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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剑诗篇(1-125) - 6,3

[db:作者] 2025-08-16 09:48 5hhhhh 2690 ℃

  她总是那么慈祥,不管我遇到什么麻烦,只要能在她怀里撒娇,我就会感到很温暖、很有安全感,仿佛任何事情在这之后都能迎刃而解。

  我很任性,有时候想要一个玩具,就吵着让姥姥买给我。姥姥如果买不到或者买错了,我就会生气得大哭大闹。

  「姥姥真讨厌,我不要姥姥了!」

  我总是说这种很过分的话,但是那个时候,我却并不以为然。

  姥姥会向我道歉,说都是她不好,假如我哭了,她还会哄我。不管我说了多么过分的话,不管我有意无意地伤害了她多少次,她都没有发过脾气。对她来说,她爱我更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我一天天长大,她却一天天地衰老。

  弹指间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岁月。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姥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只及我的肩膀高了,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抱着我、背我了;她的头发几乎全变得花白,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走路也变得越来越慢,现在已经完全跟不上我的脚步了。

  但她还是那么疼爱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永远也不会改变。

  有一天,我看到姥姥站在家门口。

  「姥姥,你要出门吗?」我问。

  「嗯。」姥姥转过身来看着我。很奇怪,为什么她脸上的表情那么悲伤,又似乎想再多留恋一会儿的样子?

  「你要去哪里?」

  姥姥的眼睛闪过一片黯然:「我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忽然有了种不样的预感,紧张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姥姥摇了摇头,我看到她哭了,并且恋恋不舍地看着我。

  「埃唐代啦,我真想永远在你身边照顾你,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呀……我要走了……我……我舍不得你……从今以后,你自己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也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姥姥在不停地流泪,她用那双已经哭肿的眼睛最后一次不舍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她就已走了出去。

  「姥姥!」我大叫着跑过去,想要阻止她离开我。但是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将我们之间阻隔住了,不管我如何奔跑,却始终停留在原地,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姥姥离我而去。

  我嘶声大喊,喊声很快就变成了哭声,但姥姥却越走越远,我终于连她的背影也看不见了。

  我的心仿佛被完全掏空了,我跪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

  一片柔和的白光浸没了我……

           ***  ***  ***

  「……」

  我睁开眼睛,呆愣愣地躺在床上许久,然后才慢慢地坐起来。

  「我做了一个梦。」

  我小声地自言自语,并且发现原来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我听到了雨声,这雨难道还没有停吗?

  他妈的。

  我不禁感到一丝寒意,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

  真不敢相信,自从那天以后,已经过去整整六天了。

  我不禁再次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姥姥被皮埃尔·恩格勒曼兹杀死了。

  想到这里,我只觉心在绞痛得似已滴出血来,整个人都在绞痛,痛得几乎忍不住要蜷缩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仿佛已经和我完全无关、也毫无意义了。我好像变成了一个死人,不会说话也不会动,整个人都已停顿、麻木、僵硬。

  我看到普尔拔出了剑,准备对我砍下去。

  我很清楚我还是有能力避开这一剑的。

  但我不想那么做。

  既然姥姥已经死了,那么我也不想活下去。

  我等待着他的剑劈下,等待着死亡降临。

  但是普尔却没能劈下这一剑,因为皮埃尔突然发出一声很凄厉的惨叫声,令他不禁一怔,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住。

  原来是瑞贝卡干的。瑞贝卡和克里斯蒂娜不久之前已经从昏迷中悠悠醒转,并且恢复了些力气。瑞贝卡看到我命悬一线,急忙掷出她身上最后的一枚暗器。

  她深知射向普尔是起不了作用的,所以她射向了皮埃尔。

  皮埃尔那时正在兴致勃勃地等着看我被砍头,根本全无防备,手臂立即中招。

  ——瑞贝卡后来告诉我们,她本想直接干掉皮埃尔的,但她那时身体还很虚弱,准头无法拿捏得牢,因此不敢冒险。

  皮埃尔中镖以后疼得惨叫起来,不但令普尔的动作一滞,就连他身边的那些骑士也都吓了一跳。

  「可恶!好疼啊!普尔快过来保护我!呜啊!我的手臂没有知觉了,我中毒了!」皮埃尔吓出一身冷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地大喊大叫。普尔再也顾不得杀我,第一时间跑回到皮埃尔身边。

  那枚暗器上的确涂了毒,但不是剧毒(涂有剧毒的几枚暗器已经被瑞贝卡在攻击普尔时全部用光了),只不过是能令人的肢体暂时麻痹的毒素。可是皮埃尔却并不知情,他以为自己就快死了。另外,好在普尔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对毒却了解得不多,一时间也被吓得不知所措。

  瑞贝卡和克里斯蒂娜这时候已经从士兵手中挣脱出来,来到我身边。瑞贝卡掏出解药给皮埃尔看,并命令他们所有人都把武器丢得远远的。

  普尔的神色半信半疑,骑士们也很犹豫。但皮埃尔为了保命,想也不想地就厉声喝令手下们照办了。

  克里斯蒂娜趁这时候,急忙拉起我的手带着我开始逃跑。我没有抗拒,也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只是像行尸走肉般任凭她带我走。

  看到我们两个都已安全地撤离,瑞贝卡在把解药掷给皮埃尔以后,也迅速逃走了。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那天晚上,夜空忽然簌簌下起雨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停。

  我掀被下床,站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帐篷里阴暗潮湿,还带着霉味。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从帕迪科索尔村逃出来以后,我们为了躲避领主军对我们的追杀,不得不逃到了离村子较远的一片森林里。人们搭建起了帐篷,组建起营地,并轮流站岗放哨。起初,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大家吓得不轻。但最近领主军一直也没有出现,这就令大家绷紧的心弦都渐渐松弛了不少。

  「领主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村子已经被毁掉了,我们对他再也构不成威胁了。我猜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把咱们斩尽杀绝。」

  「也有可能是战争已经对他越来越不利的关系,他最近分不开身。」

  人们不禁议论纷纷。

  「主人,你醒了!」特蕾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我站在这里,脸上露出微笑。她手上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那几天,在我神智崩溃、萎靡不振的时候,什么话也不想说,饭也不想吃,每天都只是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都是特蕾莎把我扶起来,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我喝粥。克萝伊只来看过我一次,然后就被她的爸爸叫回去了,之后就再没来过。

  特蕾莎把粥放在床旁边的小木柜上。这些家具幸运的在那场大火中幸免于难,都是人们跑到帕迪科索尔村的残骸那里搬过来的。

  就算领主今后再也不来骚扰我们了,想要重建家园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瑞贝卡跟克里斯蒂娜呢?」

  「她们出去打猎了。」

  我点点头。

  「克萝伊拜托我告诉你,她其实很想见你,但她父亲不允许。自从那天德纳提凯瑞先生看到你杀人以后,他就有点害怕你,说什么也不同意克萝伊再靠近你了……」

  「我明白。」我说。

  这时候,雨停了。我跟特蕾莎走出帐篷,外面阳光普照着大地,阴霾已经被驱散,天空下现出一弯彩虹,使这里看来说不出的宁静美丽,空气中充满了木叶的芬芳。

  我一步步向前走去。

  「主人,你要去哪里?」特蕾莎有些担心地问道。

  「去见姥姥。」

           ***  ***  ***

  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她的周围还有许许多多的坟墓。

  死者已埋入黄土。

  我不知道我在姥姥的坟前跪了多久,我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我没有流泪,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然后,我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姥姥,我很快就回来。

           ***  ***  ***

  「哦?埃唐代啦,是你?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

  「关于杰西卡,我很遗憾,我从前也受过她不少关照,她对所有人都那么亲切、那么善良。唉……」

  「没错,我在这儿收拾东西。帕迪科索尔村虽然已经被毁了,但这里毕竟是我的家,还有很多东西值得留下来做纪念。你看,这把剑还能用,这幅盔甲还完好无损,看来我的铁匠铺所受的损伤并没有我想像的严重。」

  「埃唐代啦,你这是要……」

  「是吗。我懂了……说真的,你这种做法真的很愚蠢,你很可能有去无回,但我不会阻止你,因为假如换做是我,我想我也会这么做吧。」

  「抱歉,我不能去帮助你。我知道我很可耻……」

  「我的武器还剩下很多,不论是盔甲还是刀剑都随便拿吧,希望它们能帮到你。」

  「啊!原来你要找的是……呵呵,也该轮到这家伙出场了,我知道你肯定会用它砍掉皮埃尔·恩格勒曼兹的狗头!」

  「祝你好运,埃唐代啦!」

           ***  ***  ***

  午后。

  恩格勒曼兹城的城门前。

  「喂,小子,你给我站住!」

  我停下了马。

  「你看起来很可疑啊。把你身上披的斗篷拿下来,让老子看看那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我扯下斗篷。

  卫兵们脸上的表情立刻从嚣张跋扈变成了恐惧。

  「你、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伸手握住巨剑的剑柄。

  开始吧。

              第四十八章:复仇

  那个卫兵的表情凝固了,巨剑夹风而下,毫不费力地将他的头颅砍掉,另一名卫兵惨呼一声,欲上城楼拉响警报,但他刚刚转过身体,就已经被剑锋拦腰斩断。

  我催马狂奔,目的地是远方的那座城堡。即便从这么远的地方也能够仰望到那座城堡,它仿佛永远高高在上、俯视众生,而这座城堡的主人就是皮埃尔·恩格勒曼兹!

  我持剑在闹市中策马奔驰,造成街道上一片混乱,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很快,我的对面就迎来一队骑士,他们是这个城市的警备队。

  领头的骑士一马当先,瞪着我厉声怒斥:「他妈的!你这小子竟敢来恩格勒曼兹城撒野,简直活得不耐烦了!看老子宰了你,再把你的头割下来插在枪上!」

  他是一名彪形大汉,使的是一柄长柄战斧,他的双臂粗壮有力。当他准备挥舞起那把战斧的时候,巨剑将他的双臂齐肘切了下来。

  「呀啊啊啊!」

  我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全身血液沸腾,脑海中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就冲向那些骑士,双手挥剑,一路砍杀!

  我看见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肉横飞而起,我能听到刀锋砍在骨头上的声音。骑士们虽然穿着盔甲,但在我的巨剑面前,盔甲似已全变成了纸糊的。人的身体、马的身体,都被巨剑毫不留情地砍飞,有的人手臂飞撞在店铺的招牌上、有的人上半身被斩断,下半身却还骑在马上跑出好远一段距离、有的人连人带马被砍成数段、还有的人正想用剑去刺我,才发现自己拿剑的那只手连带着一大片血肉都已经和身体分家,一根根肋骨暴露出来。

  我浑身浴血,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但身上已不知受了多少处伤。枪尖刺穿盔甲刺进我的身体,使我感到疼痛,我的嘴角溢出了鲜血,但我竭力让自己忘记疼痛,专心杀敌。直到将这些人全部杀光,我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哇地咯了一口血。

  剧痛从伤口蔓延全身,我咬牙切齿地强忍住疼痛,抬头望去,在远方,那座城堡已遥遥在望。我要复仇,我的仇人就住在那里!

  我片刻也没有停留,继续朝城堡的方向策马疾驰。

  一路上,我的敌人源源不断,越是接近那座城堡,数量也越来越多。有骑士、有士兵、有弓箭手。

  我身上的伤口不断地增加,疼痛令我满头青筋暴露,我的双手紧紧握着剑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只管不断地挥剑!

  我永远也忘不了姥姥死时那双黯淡无神的眼睛,它就像梦魇一般不停地折磨着我。

  我已经再也见不到姥姥,再也不能和她说话,再也听不到她的唠叨,再也无法握住她的双手,再也看不到她脸上慈爱的笑容……「呀呀呀呀呀呀呀!」

  我的巨剑疯狂地收割着人命,血光飞溅,数不清的残缺不全的肢体被剑风带动飞到很远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鲜血淋漓!

  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个骑士团长坐在地上,坐在血泊中,他的双腿在冲锋时被我用巨剑从膝盖处齐膝砍断,连带他的战马也被腰斩。

  他疼的额上汗珠如豆,他望着我,嘶声求饶,脸上带着一种绝望的铁灰色。

  「饶、饶了我吧!我只是听命行事,真正作恶多端的人是领主!我罪不至死呀!」

  巨剑带着一股尖啸劲风砍下,他的头远远地飞了出去,鲜血从断颈处泉水一般喷出。

  我拔出那根插在我肩膀上的箭矢,把它扔在地上。在我周围,到处都是被剑砍得支离破碎的肢体,血流成河,发出浓烈的血腥味,令我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今天,恩格勒曼兹骑士团全军覆没。

  那座城堡就在眼前。

  我一步步朝它走过去,走到离它很近的距离后,停下脚步,闭上双眼、全身放松,就连持剑的手也已经放下。

  士兵:「难、难以置信!他一个人就把骑士团全干掉了!」

  「他、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别管那么多了!难道你想等他走过来把我们全杀掉吗?还等什么,放箭!

  快放箭啊!」

  我开始在体内构建虚空,但伤痛和浓烈的血腥味令我体内的虚空刚刚构建起来便开始动摇了。

  不可以!

  我要用虚空包围自己,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最大限度地摒除杂念,并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想像一把剑。

  蓦地,我睁开眼睛,有一缕夺目的光华,自我手中挥出!

  我的全身燃烧起火焰,火焰幻化为无数把剑的形状,编织在我周围,那些剑就如同翅膀上的羽毛般密集,煞是壮观!突然,只见那无数火焰所形成的剑以语言无法描述的极快速度,疯狂攻向城门!

  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整面城墙被「剑神」轰得土崩瓦解!剑气横飞,就连那些士兵也连带着碎石一起被剑气切碎!

  沙尘滚滚,弥漫四野。

  我的全身早已被汗水湿透,不停地大口喘着气,就连身上的伤口也开始转变为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

  该死!只一剑竟然令我的体力消耗得七七八八,身体都似已虚脱。而我使出这一招时,威力尚不及安受伤时所使出的「剑神」的一半。

  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我,也许是仇恨,总之,我并没有倒下,待沙尘逐渐开始散去之后,我又摇摇晃晃地开始迈步向前走去。

  我经过已经被剑气摧毁的城墙,来到城堡庭院。

  我看到有大约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那儿等待着我。

  「到此为止了,埃唐代啦·多拉埃姆!」为首的指挥官对我怒目而视,「我早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他妈的,你难道想血洗整个恩格勒曼兹城吗?我看你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已到了强弩之末。不如这样吧,若你乖乖投降的话,那便没事,不然的话,就要在这里死掉!」

  我嗄声道:「别阻我!滚开!」

  指挥官脸色一变,又诧异又愤怒地道:「你打算一个人对抗五十名士兵吗?!

  可恶!弓箭队!不用客气,放箭!」

  站在前列的一队士兵拿出弓弩,对我射出弩箭。

  弩箭锐利快疾,我这一路上吃了它不少苦头。但我既然没有死,总归有办法对付它们。

  在士兵们射出弩箭之际,我就用力地挥舞起巨剑。巨剑呼呼作响,带起一股气流,将来犯的弩箭全部吹飞。

  「什么,用剑……」指挥官和那些士兵大吃一惊。

  与此同时,我快速冲到他们面前,不给他们切换武器的时间,巨剑闪电般横斩那些士兵!

  惨绝人寰的哀嚎起处,鲜血迸溅,那些士兵有的头颅被一分为二、有的被拦腰斩为两段,尸身分别各飞出数米之外、还有的被砍掉了头和一只手臂,无头的尸体痉挛着跪倒在我面前。在一瞬间,那些用弓弩的士兵就被我全部干掉了。

  鲜血飞溅在指挥官的脸上和铠甲上,他骇得面无人色,失声命令其他士兵:「你……你们还在等什么!攻击吧!」

  六七根长矛齐刷刷地刺向我,我没有后退,而是紧握剑柄迎了上去。在枪尖即将贯穿我的身体的那一刻,我立即蹲下身体,长矛顿时刺了个空,枪尖全都交汇在一起发出一阵脆响。

  我一言不发,挥剑猛攻!巨剑硬生生切开了铠甲、切开那些士兵的身体,哀嚎之声,响成一片,肢体横飞,鲜血四溅!

  「岂有此理!我要杀了你!」指挥官怒吼着拔剑出鞘。我顿时感到森寒的剑气迫在眉睫,看来这个在巴尔德死后新接任的指挥官,实力也不弱。

  我挥剑横扫,将他逼退,尔后不待他再重整攻势,冲向他,挥剑当头劈下。

  指挥官急忙举起他的盾抵挡我的攻击,但巨剑削铁如泥,一口气就将他连盾带人劈成两半。

  转眼之间,场中就已血流成河,断臂残肢抛满一地。现在我面前还剩下十余名士兵,但是他们在看到指挥官惨死之后,已经再也不敢和我战斗了,眨眼间就跑得连人影也看不到。

  「呼……」我松了口气。

  其实经过连番激战,再加上为了破城而使出「剑神」,我的体力几乎耗竭。

  等士兵们跑掉以后,我只觉得全身如散架一般,不禁以剑拄地,喘息不止。

  ——等等!

  突然间,我感到背后赫然出现了一股凛厉的杀气!

  他妈的!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的?我太大意了!

  「什么人!」我吓出一身冷汗,厉声喝道,旋即飞快地转过身体。

  只见一个身材瘦削但肌肉紧绷的中年汉子站在我面前,他的脸上有眼镜蛇的纹身,一双眼睛很小但双眸崭亮,隐含毒光。

  蛇王?!妈的,盗贼公会的老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到蛇王拔出一把精芒四射的短剑,他出手了!他的动作非常快!

  我想反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在一次心跳的时间里,剑锋就已经来到了我的眼前!

  可恶!

              第四十九章:雪耻

  我手足冰冷,我的皮肤已经能感受到那道剑芒所带来的寒意。在这个时候,不管我施展什么手段防御或者反击,都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突然间,蛇王停止了动作,他目中那恶毒的光芒也瞬间消失。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竟然有三枚手里剑从左边分别钉在蛇王的太阳穴、脸颊和脖颈处。

  蛇王当即毙命,身体像一个失去了提线的木偶一样倒在地上。

  「主人,你要小心你的背后呀!」

  「瑞贝卡!?」

  瑞贝卡突然出现了,她就站在离我不远处的那堆碎石旁边。

  「主人,你也太不讲义气了,要为姥姥报仇也不叫上我!」

  我淡然笑道:「哼,你想来便来吧。」

  瑞贝卡跑到我面前,仔细看了看我的伤势,简直吓坏了:「主人……在那之前,是不是应该让我为你包扎一下?」

  「不必。」

  我知道自己的伤势,如果换做平时早就倒地不起了。现在我还没有倒下,全靠满腔复仇的决心在支撑,所以为了维持这股气势,我绝对不能停下来休息!

  「那、那好吧!不过从现在开始,一路上杂兵交给我收拾就好了,等找到皮埃尔,咱们再合力对付他!」

  「呵,好啊。」

  这时我无意中瞥见,在蛇王的脸上除了那个眼镜蛇的纹身以外,他的额头上居然还有一个屎壳郎的纹身。

  噗,哪有人会纹一个屎壳郎在脸上的?而且这应该是新纹上去的,因为我记得当初在斗技场,并没有看到蛇王脸上有这个纹身。像他这种堂堂黑道大佬,把屎壳郎纹在脸上除了丢人以外,根本没有用处。他就仿佛被人羞辱一般,脸上多了这个耻辱的烙印。

  而且我知道这是谁做的。

  忽听一个声音冷冷地道:「哼,在到达领主大人身边之前,你们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瑞贝卡脸色一变。我握紧拳头,恨声道:「普尔!」

  普尔从城堡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手里自然拿着那根双天戟。

  「我们又见面了,埃唐代啦·多拉埃姆。」普尔看着我,双眼射出森寒的光芒:「我派蛇王守在这里是为了以防万一,但是没想到他根本没派上用场,哼,真是废物!」他又看了看被毁掉的城墙和那些士兵的尸体,一张脸立时气得涨红了,最后把目光重新落回到我身上,那眼神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我提醒过领主大人,不要把精锐全调到前线去,我也提醒过他一定要防备你。可他从来就不听我的劝告!该死的,我受够了。如果不是为了大把的金币我真的不想再待在那蠢货身边了!」

  我冷笑道:「哼,别担心,我马上就让你解脱!」

  「就凭你?」普尔盯着我不屑地冷笑,「那天如果不是你的女奴那些小花招,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块了,今天你可没那么幸运了!」

  「来呀!」我想到当日他所带给我的耻辱,怒火顿时在胸中熊熊燃烧起来,全身的肌肉紧绷,双手握剑,将剑锋对准他。

  「主人,让我也来帮忙吧!」

  「你退后,不必出手!」

  「可是……」瑞贝卡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只好点点头,退到了一边。

  「哦?你换了一把巨剑。哼!不是巨大就是好的,若不能擅长地使用的话,便只会碍手碍脚!」

  我的面前骤然亮起一道强光,劲风割面而至!

  「震雷」发动!

  我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盯着双天戟,在它击中我之前,挥剑一记横斩!

  叮!星花四溅,巨剑砍在双天戟的刀刃上,成功格挡下了「震雷」的攻势!

  我听见瑞贝卡在不远处难以置信地道:「啊!竟然把那个『震雷』给挡下了!」

  「什么?!」普尔脸色也不禁一变:「我的双天戟是用秘银打造的,籍着我发出的『震雷』的威力,即便是同样用秘银打造的武器也会被绞碎!为什么你的剑……」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很惊讶?还没结束呢!」

  我大吼一声,挥剑劈向普尔。普尔撤回双天戟后看到剑锋已至,便下意识地举起左臂抵挡。只听一声断金裂石般的声响,普尔那用秘银打造的臂甲硬生生地被巨剑劈开一个裂口,鲜血飞迸!

  「什、什么?!竟然连秘银打造成的盔甲也——」普尔双目圆睁,整张脸都已经因为不敢置信而扭曲变形,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

  我一定会赢的!只要用这把剑!

  「呀啊啊啊啊!」我大为振奋,发动疯狂般的攻袭,剑势连绵不绝,毫无章法地对普尔展开狂轰滥炸!

  普尔方才被我唬得一窒,但很快就已经恢复常态,面对我疾风暴雨般的剑势,用双天戟见招拆招,丝毫没有怠慢。一连串兵器相拼的声响不绝,星花四溅,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普尔用手中的戟将我的攻击抵消大半,但碍于兵器上的差距,他双天戟上的刀刃几乎被我削得七零八落,全身的秘银铠甲也渐渐如同鱼鳞般被我一片片削落,全身挂彩。

  「他妈的!」见战况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已经战得双目赤红的普尔一声怒吼,发动「震雷」,戟尖打在巨剑的剑身上,我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巨剑被那股强劲的力道震得向后弹开,我连忙紧紧握住剑柄,才努力站稳,不让巨剑脱手飞出。

  「埃唐代啦·多拉埃姆!来吧!做个了断!」普尔声嘶力竭地大吼,手中的双天戟顿时光芒大盛,发出最强最狂暴的一记「震雷」!

  我只觉一阵血气翻腾,手里紧握剑柄,把全身的精神气力都凝聚在这一剑上。

  一剑挥出,一道厉电似的剑光和「震雷」迎面相撞!

  城堡内院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普尔所使用的双天戟被斩成了一截一截,连带着他被斩下的双臂,洒着鲜血飞向天空,飞出很远很远。

  失去双臂的普尔双目凸出,目不转睛地瞪着我,嘴里流出鲜血,巨剑砍进了他的胸膛,血液无法遏制地从伤口处涌出,迅速染红了剑锋,染红了地面。

  我听到瑞贝卡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我把剑从普尔的身体上拔出,普尔仰天倒地,双臂的断口处血如泉涌。

  「我输了……」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天空,喉咙里泛着血沫,嗄声道。「但是……

  只凭这把剑……是无法战胜领主大人的……「他裂开嘴笑了起来,笑声仿佛鬼哭一般凄厉,衬着满嘴鲜血,更显恐怖:「领主大人他已经……已经是不死之身了!

  然后,笑容就永远凝固在了普尔的脸上。

  我甩去剑上沾的鲜血,继续前进。

  最后的阻碍也已经被清除,皮埃尔·恩格勒曼兹,你洗干净脖子等着被我宰杀吧!

  「主人。」瑞贝卡跟在我后面。「他刚才有说过什么『不死之身』!」

  「我没注意听。」

  我朝着城堡大殿走去,沿途甚至连一名士兵和侍从也没有遇到,真是奇怪,莫非这里的人全都走光了吗?该死的,皮埃尔·恩格勒曼兹不会也逃走了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一脚踹开大殿的大门。只见整个大殿金漆彩绘,左右两侧各整齐有致地排列着雕工精细、镶金戴玉的巨蛇石柱,为大殿更增添了几分奢华。

  而在这空旷的大殿尽头的宝座上,皮埃尔·恩格勒曼兹就端坐在那里!

  一见到他,我的怒火不禁直冲上来,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握剑的手紧了又紧。

  刹那间,我感觉满身伤口都已经不再疼了,本已快将耗尽的体力此刻也已经完全恢复。

  皮埃尔·恩格勒曼兹,我一定要杀死你!

  我没有说话,皮埃尔先开口道:「竟然能来到这里。了不起呢,埃唐代啦·多拉埃姆!」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真奇怪,他今天看起来,气场和当初迥然不同,好像变了个人一样。那天晚上,他就像一个小丑,穿着可笑的衣服,像个小孩子般任性、易怒,很喜欢吵闹。

  而如今,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宝座上,他依旧穿着那身红色的华服,依旧五短身材,肥头大耳,唇上两片浓重的八字胡,但给人的感觉却多了几分冷酷与威严?

  不,去他妈的!这些不关我事。他变成怎样都无所谓,反正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被我杀死!

  皮埃尔微笑道:「果然,普尔那脓包也拦不住你,我终究还是太小看你了呀!

  呵呵呵!」

  他那双带着笑意的双眼跟我冰冷的目光交汇,好似两柄利剑相拼。

  「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你要杀我。」皮埃尔淡淡道,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现在我就坐在这儿。埃唐代啦·多拉埃姆,想要为你外婆报仇就过来吧,就让本领主试试你有多少能耐。」

  瑞贝卡忽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主人,他不是在虚张声势!我能感觉到,他和那天不同了,他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他变得……很可怕!」

  「我也感觉到了。」我说。「你不必出手。」

  瑞贝卡忙道:「啊!我……我不是在害怕,我只是……」

  「我知道。瑞贝卡,你很勇敢,一直都是如此。但这家伙必须要由我亲手杀死,任何人都不必帮忙。」

  「我……我明白了。」

  我点点头,一步步朝皮埃尔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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