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

陈宇&阿离

我的家在大海边上，小时候，外婆常常会跟我讲海妖的传说，外婆说，很久以前，海妖居住在海的对岸，也就是海的尽头。而海妖的生活坏境并不好，常常被捕猎的人们掠夺，将应有的粮食，和稀有的族群都打捞走，海妖的同伴也接二连三地被人类拐走，一去不复返，从此，住在深宫的海妖首领立下战书，从此和人类划清界限，开始了斗争。而那场战役里死了不少人类和海妖，而那片海域被染成了粉色，也称之为禁海。

而如今，禁海就在我的面前，只不过它太过于遥远，并且许多科学家都想要到达那片水域，可是调查过的人类也没有回来，而唯一有幸活下来的人类科学家，成为了一名精神病人，嘴里一直嘟囔着漩涡和妖怪。

我很好奇，从小到大，那对我来说就像是百慕大三角，抑或是亚特兰蒂斯王国，遥不可及。

我的乡人都靠着下海打渔为生，而我也学了不少技能。

放假的时候，正直渔期，晚上打渔缺人手，恰好王叔教会了我不少东西，我还能上去充一下量。

“小陈！咱们晚上去，这样子不容易打草惊蛇，大白天的，竞争对手多，更何况人家大公司，又不分青红皂白，跟海盗似的，今天晚上咱们趁机行动，争取狠狠赚他一笔！”王叔乐呵呵地打着算盘，可是天气阴的可怕，但是迟迟没有下出雨来，也就不再多管。

夜半，外婆拉着悠扬的琴弦声，慢慢地穿过了这片海滩。

出海，到半途之际，船员们热歌热舞起来，亮着煤油灯，这也算得上是乡人的庆祝仪式，渴望苍天可以保佑丰收，大家围成圈，而我站在驾驶舱外吹着咸咸的海风，无意之间瞟了一眼驾驶舱内，船行偏离航道，向着那片未知的海域航行着，我刚想对王叔说些什么，他却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任重道远地说，“小陈啊，这几年生意可不好做，还是得打捞点新鲜东西了。”

相对利益，我无话可说，可是那片海域确实是禁海，太危险了。

王叔一脸油腻地对着导航搓着手期待着，随即将劣质威士忌一饮而尽，转身向着船舱，摇摇晃晃地走。

随着距离禁海越来越近，天打响着轰隆隆的雷，雷鸣声频率愈来愈快，月光被乌云笼罩，不知是不是我失了神，恍若间我看到月光变成了传说里那片粉色，而乌云无法阻挡住这异样的光芒，诡异的月光洒在海面上，它实在是太耀眼了，我不得不直视它，我看到了传说里的那片海，似乎还有尽头。

而此刻，天气越来越不自然，狂风卷起巨浪，海浪像巍峨的大山，磅礴的气势，倾盆大雨顺势而下，排山倒海般像航船袭来，王叔这人贪心是贪心，但也不至于不要命，而且平日在捕鱼区的哪见过这番场面，而下令返航的时候，他甚至还命令船员撒网，记着捞点好处，浑然不知的是，海水已经一遍又一遍地涌进船舱，甲板上的船员摇摆着身体，站不稳身子，失去平衡的被巨浪冲击着，很快，海水将航船，淹没了。

被漩涡卷进去以后，我的身体飘浮在漩涡里，抬眼而去，船只已然被卷进巨浪，消失不见，而海水也肆意地闯入我的鼻腔，令我窒息，胸腔被拥堵，我无法呼吸，缓缓闭上了双眼。

对这个世界告别，顺便痛斥资本的思想驱使。

而当我再次醒来，也不知道是在几天以后了。

我的头有些疼痛晕眩，而我的面前，是一片海蓝色的世界，这里的所有像是被海晶石铺满了，富丽堂皇，直到我的手被抚摸，我才发现我的身旁坐着一位姑娘，她有着及肩的长发，眼睛水汪汪的，但是是水晶一样的蓝色，眼周还有几粒金刚石的点缀，而她的麻花辫子上别着一枚小海星，看起来俏皮可爱，身上是一条点缀着珊瑚的吊带连衣裙。

我艰难地想要开口，她识意地把我扶起来，我询问她此为何处，而她是何人。

她似乎有些生气地嘟起嘴唇，“询问别人之前你都不自我介绍吗！”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是海岸边的乡民，出来航船，被卷进了漩涡里。”

我说过话后，她有些惊喜地握着我的双手，很感激似的，“人类，你居然可以听得懂我的话语！太好了，终于可以有人陪我说说话了！”

这太梦幻了，我好像在梦境里，可是她触摸我的感觉却很真切，于是，我又疑惑着皱起眉头，那既然我活过来了，别人呢？

“人类，我叫阿离！这里算得上是海中的宫殿吧...我是这里的公主！不过你不要乱跑哦，对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呀？”阿离很热情，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陈宇。你没有看到其他人吗，看着比我年纪大一些的？”

阿离拼命摇头，“没有没有！只有你一个人啊，我在海底公园遛弯的时候看到你落在珊瑚丛里，一直呼唤你都没有清醒，我就把你带回宫殿里了。”

呼唤我...那刚才在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的声响不是琴弦拨动的声音，而是她的歌声。

她带着我参观了这个宫殿，对于我可以在海里呼吸，这件事情，阿离说她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起码我不用注意换气的问题。

宫殿很大，随处都可以见到不同的物种，而阿离，就是传说里的海妖，是宫殿里的上层，说是跟我们社会的上等人一样，“阿离，你还知道不少呢。”

在阿里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宫殿的图书馆，放眼望去，都有几层楼高了，由于浮力，我可以肆无忌惮地上下游动，而阿离说，这个地方专门摆放着关于人类的书籍，有远古的历史，有语言学习，还有一些图册，怪不得阿离说的话我一开始还觉得别扭，不过海妖的学习能力倒是很优秀。

而我也问道，“阿离，那你知道我怎么回去吗？”

她有些呆愣住，低下了头，声音小的几乎要听不到了，“可以让我们海妖带你们回去，不过结界还没有开启。”

不知怎的，我从阿离的嘴里听出了失落。

不过阿离保证，结界开启就会把我送回去，我也很感谢她。

晚上阿离会坐在我的床边，靠着墙就睡觉了，她说宫殿很危险，怕我乱跑被伤害了也不知道回哪去，时间久了，这样睡觉必然也不好受，于是我招呼她躺下来。

睡觉之前，阿离会问我在陆地上发生的事情，我会跟她讲很多关于陆地上的故事，小说剧情，还有很多这里没有的事物，阿离很感兴趣，如果不是我困了，她可以听我讲一宿。

海妖的睡眠时间不多，她会趁我还在睡觉的时候用空白的书页写下我对她讲的故事，而她最喜欢的，就是言情故事了。她说很羡慕我们人类的爱情，可以自由自在地，当然也很花心，海妖一生只能认定一个人，而海妖的皇室，根本不会有选择爱情的权利，我笑笑，说在陆地也一样，有钱人家商业联姻嘛，而在这里的说法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而底层一些的生物，就有了皇室所羡慕的恋爱自由，这里的文明很开放，我和阿离走在海底公园的时候，很多其他物种的可以在珊瑚丛边交配拥吻，可是阿离的父亲勒令她不许这样做，因为这有损皇室形象。

每当阿离看到他们的时候，她总是心生酸涩，散步的时候，我曾和阿离拉过手，她的脸红的不行，可随即，她便被父亲所在宫殿的地牢里，我帮着她逃出来，拉住她的手不放，跑了出来，习惯性地跑到图书馆的角落里。

这一次，阿离拿着一本海妖的生物书，她说她爸爸不让她在嫁人之前看，因为这里有交配的秘密，阿离可兴奋了，说有一种偷偷行动的刺激感，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呆呆地看着我，我不禁说了句，“阿离怪可爱的。”

她脸红着翻开了书页，翻看几页后，她一本正经地念出来，还指着海妖的生理构造图，“我们海妖是雌雄同体，我们有生殖器，也有生殖腔，如果将潮液射进生殖腔里就可以孕育小海妖，这里还有海妖和人类交配的案例，不过无法孕育物种...海妖还有发情期...”

看她冷静地念完这段话，我的心跳却跳的很快。

阿离把书本放了回去，拉着我回去房间。

回到房间以后，阿离似乎是下定决心，才对我说出了话，“陈宇，原来这就是发情期啊，你会不会有发情期啊？”

我的脸霎时间红了，“没，没有吧。”

“嗯...但是按照书上的记载，我的发情期就在这几天了。”她摩挲着下巴，好像有些麻烦地说。

阿离这几天选择不跟我待在一起，这件事情在这几天也并没有发生，随之我也淡忘了。

阿离天天都偷偷在房间拉我的手，另一手就用一种奇怪的笔记录着故事，我滔滔不绝地讲，她慢慢地记着，时光悠然。

可能是日久生情吧，我对阿离产生了依赖感，我更愿意相信，我爱上她了。

在阿离的宴会上，我被安排在坐在很偏远的位置，而宴会便是阿离父亲一手操办的，说是要举办婚礼。

也许是我也读了不少书，海妖的语言我也可以听得明白了。

每当阿离的父亲说一句白头偕老，我的心就会更痛一番，每一句祝福都像是扎在我心头的刺，怎么也拔不出来，而又一点一点地变成淤青，化脓。

而她公然逃婚，拉起我的手就跑。

她提着裙摆，在粉色的月光照耀下，跑下石英楼梯，向我而来。

此刻的我，更加确定了彼此的心意。

我回头时，只是看到她爸饶有兴致地瞟了我一眼。

回到房间关好了门以后，阿离一直气喘吁吁的，身体一直发热不停，她不敢靠我太近，似乎对我有着戒备，她往全是冰块的浴缸里跳，而这个浴缸，更像是冰柜。她沉入了水底，她的脸埋在冰块下方，发尾的海星夹子飘浮在表面。

我想要凑近，被她拉了下来，我冷的直哆嗦，而她的怀里却依然是这么温热，我的身体本能地向她的心脏靠去，这是热浪的源泉，抑或是，我的心之所向。

她的心跳也剧烈的跳动着，她的声音有些微弱，但是很清晰。

“人类以身相许是不是要靠信物啊，这个海星可以吗，我爱你哦，陈宇。”

“我爱你，阿离。”

她这幅样子，大概率是和发情期跑不掉了。

“阿宇，好难受，阿离好难受。”她紧紧地抱着我，解开我的衣服扣子，说我的身上冰冰凉凉的。

而她裙摆下的生殖器也早早地挺立起来，滚烫的触感贴上我的腰肢。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侵略我的身体，手搭在我的下体，撸动着我，笑嘻嘻的，跟恶作剧得逞的小朋友一样，“这样触碰阿宇的身体，不会讨厌吧？”

“嗯...不会...”此刻的我正像是羊入虎口，我没有拒绝的权利，或是，我放弃了挣扎反抗的机会。

不一会儿，我的下体也翘得高高的，我羞涩地转过头，索要亲吻，她的眼神全是魅惑，我可算是知道了传说里的海妖的真面目了。

眼看眼神要拉丝，她却主动轻轻合上双眼，舌头勾住我的舌尖往她的口腔里带动，随即又吮吸着我，我触及到她嘴中的獠牙，却不锋利，而她很好地利用了它们，使我流连在她的亲吻里，无法自拔。

她把我抱着扔到了床上，啃咬着赤裸的我，急切地把我的身体吃个遍，看她这心急如焚的模样，我只有抱着她才可以体会到温暖，顺势而下，我的喉结，锁骨，肩膀。

她的舌尖舔舐过的地方都变得湿热，她把我压在身下，扣住我的双手，我无法动弹，她挑逗着，把我的乳晕含在嘴中，轻轻地抿着，像个小夹子，乳尖被提起来，又用獠牙刮着，快感迫使我羞涩地将双腿缠上她的腰，她更卖力地舔舐我，更像是，示爱，服侍我。

她将我修长的双腿放在她的肩膀，如今这个姿势就被完全看光光了，但如果是阿离的话，多了解我的身体，也无妨。

她的手指伸进我的嘴中搅动，还夸我迷离地眼神很让她痴狂，而从我嘴中掠夺的粘液被放进她的口中，她吞吐着，离开时，拉着长长的丝液。

她又探下头去，被盯着后穴的我羞愧地用手遮掩，而她捧起我的手，贴在她的脸颊，很温暖，亲吻我的掌心。

“阿宇，你的穴口粉嫩嫩的，就像今晚的月亮一样，很漂亮。”

她的手指在我的穴口周围打转，我被刺激得不停地收缩，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舌尖便往里面伸进去了，很绵软，甬道一下子就被堵住了，她的獠牙会刮到穴周的肉壁，配合着口舌，我舒服得喘息声连连。

这样太不公平了，阿离，我也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我扑到她，口头命令她不许反抗，吞吐着她的生殖器，她总是得意的眼神看我，手不断地揉弄我的头发，偶尔会使坏，摁着我的头往最里面顶，好像只有顶到我的最深处，才肯善罢甘休。

“阿离，要插进来吗？”

“好。”

她将枕头垫在我的腰下，我岔开双腿，把脸埋在另一个枕头里，她摁下我的腰窝，慢慢地挺进去，后穴一下子就变得无比充实，她似乎是开发我的身体的主导者，被她触及过的地方都变得敏感，她一边操弄着我，还不会冷落我的奶子，轻轻地搓捻着，我喊的嗓子都要哑了，她也不肯放弃，甚至抽插地更加卖力，直到我高潮了好几次，她才勉强答应我换了个姿势。

她把我抵在墙上，双腿被她撑开，卧趴在墙上，手被紧紧扣住，她抵在我的身上，我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她尽兴，直到我的双腿发软，她才似乎把忍耐了很久的潮液全部都射进我的身体里。

阿离的第一次，就把我的后穴射满了，依稀有潮液顺着我的大腿根滑落下来。

阿离很满意，抱着我满心欢喜，把海星放进我的手心里。

“阿宇，以身相许哟。”

“哪有人刚刚吃掉我的身体还笑咪咪的。”

“不闹不闹，阿宇会和我一直在一起的，乖乖。”

她抱着我睡着了，我们彼此的身体都虚脱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而我醒来的时候，阿离不见了，我被其他物种带到了结界。

他们告诉我，结界一直都开着。

原来是你个阿离，不想让我走啊。

我再回头望着，繁华的皇宫，雍容华贵，里面住着我心爱的人，而如今，她却被自己的父亲，困在那暗无天日的囚笼里了吧。

我别无选择，嘴中最后也会是吐出了你的名字，还有一声微弱的，我爱你。

我直接被带回到了海岸边上，此时，已然过了大半年，家中，外婆过世，只留下了妈妈一个人，而我也成为了那群贪婪的人里活着回来的奇迹。

每当月光变得粉红的时候，遥远的禁海会传来悠悠的琴声，它随着波浪而来，只有我知道，这是海妖的歌声，是阿离。

夜半琴弦声，思念两三声。

我想告诉你，我读懂了。

你说，你用你的鳞片保证，是上天捉弄人，而你，是爱我不能。

也许是吧，上天读懂了我的心声。

在虚无缥缈的梦境里，他问我，可否折断双手，换来羽翼，飞向禁地。

我选择放弃双手，我知道，那片粉色的海洋是禁地，是危险，可我无法放下对你的思念，我并不想我们的感情，有始无终。

而我醒来时，已是黑夜。

如我所愿，我身后长出羽翼，失去了双臂。

我尽全力地飞跃着，盼望再见你一面。

只可惜，那日风雨大作，我的羽翼被天雷击中，跌落水中，迷失了寻你的方向。

而我最后的哀求是，不要再看我坠入海底了

千年以后，便是如今，我听着传说，此刻雨方停，雷不作，我借着月光感叹哭泣，让我化作传说，不论千年，守护你。

“阿宇，你说我写的好不好？这可是依照我们的感情经历写的。”阿离嘟着嘴巴求夸赞。

“好，阿离写的最棒啦，不过为何我们在故事里的结局不是厮守一生？”我不解地看着她。

“只有悲痛才会让人们铭记啊，”她举起酒杯，笑问苍天，“也许人类的感情是不幸的，而这个平行时空里的我们，不会分离。”

“也许是吧，故事里的我，值得为你这么做，无论在哪个平行时空，我都会不顾一切地奔向你，又何止只是放下双手？哪怕我是乘云踩雾，跋涉千山万水，我也会陪你。”

番外

阿离被囚禁在牢笼里时，其他物种的下等看守，望着阿离日日夜夜都悲守哭泣，询问其愁苦之因，这才明白是情爱之结。

看守将其放出，而其运用多年的人脉，给阿离开了路，所有人对着这位勇敢逃婚，提着裙摆追求真爱的公主深深地鞠躬，她用此生不再享受富丽，交换了父亲的允诺，远赴陆地，只为那日日夜夜都只为再见一面的陈宇。

在宫殿里，没有伦理一说，再后来，宫殿废除了所谓的权贵联姻，大张旗鼓只为女儿破戒，是他女儿，让他明白，爱并不是强求，而是灵魂的契合。

此后的宫殿，可以见到海妖拥抱其他物种，见到他们举办盛世婚宴。

而阿离不再回头，永远地离开了禁海。

再见到陈宇，只是一个眼神，就落了泪。

陈宇背着赤脚的阿离，游走在这片海岸，看着遥远而又尽收眼底的粉色的海，“陈宇，是我们，让所有人都自由了，不会再有所谓的阶级了，只有自由，和我们。”

肆意奔跑在沙滩上，他们拉着手紧紧不松开，粉色的月光把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依稀可以看到那双折断的羽翼。

阿离的颈窝，有一个淡粉色的海星刺青，而那个发卡，被陈宇制作成项链，而长度，正好贴近心脏的位置。

他们的存在，便是传说，真实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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