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劳干黑吃黑这一套已经很多年了，从最开始的犹犹豫豫到最后的轻车熟路，促进他成长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带给他的宝贵经验。

曾经有一次黑吃黑的计划败露之后，他为了获得合作伙伴的宽恕，不惜跪在地上舔净便器；为了骗取一个变态富商的信任，不惜为其做了一个月的男宠。

类似的屈辱还有很多，对于伯劳而言与其说是屈辱，不如说是成功路上的关键一步。

道德与廉耻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能否有足够的利润才是他所最关心的一点。

而这一次，他似乎又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计划——以乘客的身份充当内应，然后伙同其他人一同洗劫科恩老爷的运奴马车，同时在抢劫过程中精妙地卖掉所有的队友，使得自己可以卷走所有的钱财销声匿迹。

以上是很久之后我才从别的人类口中知道的，不过为了让你们和我一样，能好好记住这个家伙，我将他以前的故事简单地写出来，提前告诉你们。

伯劳已经将车外的人扫荡一空，正哼着小曲向马车车门靠近。

那里的门已经锁死，车上的人也都是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弱小家伙，自己只要将他们用枪杀掉，再取走所有的财宝就行，这简直是易如反掌。

“那个老爷子应该是看出我来了吧？”

伯劳回忆着之前在马车上自吹自擂，然后半路下车的酗酒大爷。

“而且今天的事情一旦传播出去，他见过我的脸，一定会举报我的。毕竟公会对我的悬赏应该也有不少钱。”

伯劳并没有错估自己的价值，在赏金猎人的眼中，他就是一大袋子行走的金币，因此他干成了的活从没留下活口，这一次也理应不该有例外。

“嗯，干完手里的活，走回头路去找找他吧，这一次也要斩草除根。”

正如此轻松的想着，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爬上了他的脊梁，多年在生死之间走钢丝让他感觉到了小鹿被狼群盯上时候的感觉，有一群欲将自己扒皮拆骨，生吞活剥的敌人正在暗地里看着他。

”危险的眼神——是谁？”

伯劳猛地转身，抽枪瞄向了目光的来源地。

那是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是——狼嘛？”

绿油油的眼睛亮出了身型，那不是狼，而是一只哥布林，它黄色的头发上插着一根羽毛，通体赤裸，浑身脏兮兮的，胯下的生殖器暴露在外，散布着恶心的味道，手中握着不知从哪个人的腿上拆下来的被磨尖了的大腿骨。

“额——嗷——噜噜噜。”

“只是个哥布林？”

伯劳放松了一些，一只哥布林的战斗力甚至不如人类中强壮一些的小孩子，根本不足为虑。

“喂嗷——噜噜噜。”

那只哥布林发出了另一种嚎叫，随后更多的绿油油的眼睛在森林间亮起，接着现出了身形。

那些哥布林大概有30余只，所有的哥布林正向伯劳慢慢逼近。

“你们不要过来！”

面对这种数量，一时间猎人就变成了猎物，伯劳咽了一下口水，他举枪威胁着面前的哥布林群。

但是哥布林们并没有胆怯，或许是因为不知道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无知使这些哥布林变的同他们的本性相反的勇敢。

我知道，那些哥布林一定是听到枪声之后，在附近偷偷观察好久了，并且它们一定闻到了车内女人的味道。眼见现场两败俱伤，只剩下了一个人类，这些哥布林就敢现身出来，准备对这次意外收获截胡。

是的，哥布林们很擅长于捡漏，毕竟身形矮小，本性胆小自私，也没积累下多少智慧的哥布林们如果与人类展开了正面的冲突，那么被屠杀的一定会是哥布林。

砰——

伯劳开火了，一只哥布林应声倒下。这枪声阻止了所有的哥布林前进的脚步，他们面面相觑，彼此都被这枪声吓住了，一些哥布林开始暴露胆小的本性，逐步开始后撤。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最开始出现的头带羽毛那一只哥布林，它又指着伯劳手中的枪发出了怪声。

我没有在哥布林中长大，因此我不知道它说了什么，只是看到在它说完了之后，四周的哥布林脸上的胆怯消失了，它们虽然没在前进，却也不再向后退却，所有的哥布林都饶有兴致地看向了伯劳手中的枪械。

是了，如果这些哥布林早就埋伏在附近，那么它们之中必然有人注意到了马车夫小姐手中的枪有时也不会响。而这样的细节只有族群中最聪明，最有经验的哥布林会立刻理解。

是了，这样的哥布林就是族群的首领，往往由活得最久的哥布林担任，因为活得久等于经验多。

人类也有类似的传统，因为我以往见到的一些尽管不是很有钱，但是整天泡在图书馆里的邋遢老头也会受到人类普遍的尊重。

这也让我想起了前一天晚上对付的那群狼。

眼见自己的威胁没有起作用，伯劳只得像一个方向不停开枪。这让哥布林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个小缺口，然后伯劳就凭借飞一般的奔跑速度从这个小缺口里冲了出去，灵巧地翻过那颗倒塌的大树之后就消失无踪了。

哥布林们也没有任何一只去追逐他，所有的哥布林的注意都被地上的尸体和马车吸引了。

然后他们用石头和骨头撬开或砸开了马车两边被锁头锁住的车门。

我已然脱去了养蜂人的伪装，露出了我哥布林的脑袋。车内剩余的三人都看到了我的脸。此刻惊恐的三人一定会认为我是这群哥布林的卧底吧，尽管我和这群哥布林并不互相熟识。

从车门蜂拥而入的哥布林们也被我的样子搞糊涂了，它们看见一名穿着人类礼服的同类在马车之中，而我又和它们不是一伙的。如此让哥布林困惑的场面使得它们甚至忘记了掠夺，只是小心地注视着我。

为了表明我不会同它们作对，我举起了双手。

这是我在人类那里学到的，用来表示投降的姿势。

然而这造成了反效果，哥布林们以为我要反抗，一个个都聚齐了手中简陋的武器对向了我。

我只好把手又放下来，现在的我尽管看起来像是哥布林，但是一切习惯和文化都和他们不一样，我不会哥布林语，哥布林也听不懂人类语，这让我的表现更像是个人类。

直到那个族群的首领被骚乱吸引过来为止，这些哥布林都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乌拉拉？”

那个族群的首领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我身后的母女和那个灰袍法师。

我听不懂它的话，但看手势应该是问我和那些人类是不是一伙的。

我摇了摇头。

“乌拉拉？”

那个族群的首领抓着自己的生殖器，用生殖器的头指向了我，另一只手指向了我身后的人类。

我更加没懂，于是我只得又摇了摇头。

哥布林的领袖眼中也出现了疑惑，为了避免这种疑惑变为怀疑，我一只手指着我自己，另一只手指着首领，口中模仿着首领刚才的叫声，

“乌拉拉，乌拉拉。”

它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他身旁的哥布林也让出了一个位置。首领轻轻一撇头，示意让我过去。

我干净利落地通哥布林们站在了一边。

在解决了我的问题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首领带着哥布林们逐个检查起了车上剩余人类的性别。至于手法很是简单——他让手下们挨个用刀划破了剩余三个人类的下衣，将她们下体剥得赤条条的，然后强行掰开她们的大腿去看她们的羞处。

令我惊讶的是，我才发现那个灰袍法师原来也是个女人，还有着一对巨乳。她之前一直用灰色的法袍隐藏了自己的性别和火辣的身材，而我也因为穿着养蜂人的衣服而嗅不到她身体的女人味道。

此刻她正和一只哥布林拉扯着手中一直紧紧抱着的小包裹，看来哪里的东西对她确实很重要，因为刚刚哥布林撕开她的衣服都没有遭遇这么强烈的抵抗。

灰袍女人是个哑巴，她说不出话，只看到有泪水滑落，口中不提你给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手中紧紧抓着包裹的带子不放手。

但是最终她的力气还是不如三四只哥布林，那小包裹被抢走了，联同那对母女的黄铜铸造的奴隶证书和其他车上一切看起来闪闪发亮的东西都被哥布林们充当了战利品。

接着这三个还活着女人，车外边的尸体就被哥布林们一同被带回了哥布林的巢穴之中。

我也半被迫地跟着哥布林们回到了这个巢穴，在巢穴中前进的途中，我第一次了解到哥布林巢穴的样子。

首先是七扭八拐遍布死路的迷宫般的阴暗小路，如果不靠着嗅觉辨识，很难一次性就走到正确的路上；接着正确的小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泥土大厅，哥布林们将山体的中心挖空作为它们日常生活之所；然后就是族长和它亲信的专属大房间，比外边的泥土大厅要小一些，不过因为居住的哥布林也较少，因此这里格外的宽敞，被掠夺来的财宝就堆积在此处；最后就是通过族长房间才能抵达的一个阴凉洞穴，里边充斥着血腥味，这让我立刻回想起了我的出生地。

没错，这里就是被哥布林掳掠来的女人和尸体的贮存之处，哥布林们在这里割下尸体的肉来果腹，也用同样的肉来饲养作为它们性奴的女人。

我用夜视看到这个洞窟内除了被啃食得仅剩一半的尸体之外，还有没有死透的怀孕的女人，这些女人里有皮肤光滑的人类也有毛茸茸的亚人，不过她们已经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的反应，已经成为了一具具行尸走肉。

一些得胜回来的哥布林已经迫不及待，立刻对这些女人又一次展开了暴行。而长时间的折磨已经让这些女人麻木，连惨叫的声音都不再发出，只是机械式地忍受着哥布林们的行径。

在脚下踩到人类的骷髅，手上沾上滑腻腻的人血之后，那对母女中的女儿立刻就被吓晕了过去，而那个灰袍女法师尽管还在强行保持镇定，但腿脚明显已经软了下去，她意识到了之后将会有什么发生在她的身上。

洞穴很暗，她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往何处，

作为身材在三人中最性感的女人，她被首领优先享用，几个哥布林按着她的四肢，然后首领就轻松地占有了她。因为无法发出声音，她只能厚重滴喘息，然后发出凄烈地啊声。她不愿意配合首领的暴行，不停地反抗，甚至试图去咬首领的鼻子。最后首领不得不用一块大石头将她砸晕后才得以继续。

我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但我没有阻止。

我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胆量。

如果是柯蕾娅在的话，她一定会出手阻止，但她应该不会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你有着好心肠，格林，我相信你心地是善良的。）

柯蕾娅温柔的话语在我脑海里萦绕不绝，在这样包里的场面之下，那只甜蜜的声音变成了最为残忍的诅咒，无时无刻不拷打着我的心。

首领在满足了自己的兽欲之后离开了灰袍女法师的身体，满意地回身向我走来。

“哦？乌拉拉？”

它指向我，又指向了剩余的那两名母子，女儿依然昏迷着，母亲则保持着清醒，正在奋力抵抗。

我顺着首领的手指看了过去，母亲身上爬满了哥布林，首领的亲信们调戏着她的抵抗，并以此为乐，尽管母亲奋力保护女儿，但是这份努力徒劳无功。

“不要碰我的莉娜，滚开，你们这群怪物，唔——”

一个莽撞的哥布林将自己的鸡巴塞进了母亲谩骂着的嘴，脸上露出了舒爽的表情，但那表情立刻变得狰狞起来，呜嗷一声惨叫跌倒在了地上。

那名母亲将这个哥布林的鸡巴齐根咬断，然后吐到一旁。

“呸，滚开，滚开。”

母亲的嘴角渗下了哥布林的绿血，眼中饱含着愤怒。

“先是卖做奴隶，再是遇上劫匪，最后是你们这群肮脏的生物!我受够了，没人再能碰我的女儿。莉娜，支持住，妈妈很快就救你出去。”

“妈妈再也不会让你被卖到任何地方了，再也不会了。”

她回头怀抱着护住还在昏迷的女儿，另一只手用尽一切手段抵抗着。

首领沉沉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背，然后指向了那对母女。

“噜噜噜！”

他似乎在命令着我，叫我去摆平那位母亲，我看向了首领的眼睛，那里充满着命令与威胁。

是了，它们还没有完全信任我。

除非我证明我是只哥布林。而证明的方法就是和其他哥布林一同制服这名母亲，凌辱她的身体，最后亵渎她的女儿。我估计着，就算我不去助纣为虐，那名母亲在车轮战般的折腾下，早晚也会筋疲力竭，无法再保护她的女儿，最后母女一同沦为哥布林们的生殖工具。

（你有着好心肠，格林，我相信你心地是善良的。）

这句话又一次在我脑海中响起，我到底是就此成为一只哥布林？还是继续当着一只人心兽面的怪物。

（格林，我相信你，我会和他当面对质的。）

我做出了选择。

我大步走向了还在挣扎着的母亲，学着其他哥布林的样子扑到了她的身上。

然后我俯身低声在她的耳边说。

“你的女儿叫莉娜是吧？你想不想救她？”

母亲的抵抗略略迟疑了下来，她努力睁大眼睛找寻着声音的源头。

“谁？哦？你是车上的那只哥布林。”

就在这迟疑的功夫，她立刻被几只哥布林压制了，但她还没有放弃，她的执念很强，看起来她这一次一定要救出她的女儿。

“放心，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现在问你，你想不想救出你的女儿？”

我继续搭话，一边搭话，一边在四周摸索着。

“想！”

她坚决地，小声地回答着我，我想她也别无选择。

“那么好，现在你需要用一切办法吸引其他哥布林的注意，然后我就能想办法浑水摸鱼，首先——”

我细致地讲出了我的计划，然后等待着母亲的回应。

“也就是说我必死无疑。”

“是的，但是你的女儿一定会得救。”

那名母亲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我的方法，同时我也终于从地上摸索到了两个我想找到的东西，一个是一块亚人骷髅的尖锐的尾骨，另一个是刚才母亲咬断的那只哥布林的鸡巴。

我将尾骨悄悄递到了她的手里，同时，装作在她身上乱摸的样子，趁机用那几巴里渗出的绿色的哥布林血在她女儿的身上胡乱地涂抹着。

过了一小会，涂抹完成了，我对那名母亲的耳朵边说道。

“就是现在。”

那名母亲怒吼一声，突然爆发出全身力量，以为母亲已经就范的那些哥布林一时间居然被甩飞出去很远，我也装出被甩飞的样子，滚落在她被涂满了绿色血液女儿身边。

“来吧，哥布林们，今天你们休想让我活着受辱。”

母亲拿着我给他的尾骨向附近一通乱划，几个试图靠近的哥布林立刻受伤了，然后她迅速摸索到洞穴的墙壁靠在上边，以防有其他哥布林对她绕后偷袭。

洞窟内立刻乱作一团，首领和他的亲信们被迫参战，一些大厅里的哥布林也被骚乱吸引了过来，一时间洞窟里几乎哥布林满为患。

我趁机背起了熟睡着的莉娜，偷偷摸摸地向入口摸去。

我果然是留着哥布林的血液，在我第一次进这个洞窟的时候，我就理解了哥布林为什么能在黑暗的洞窟里行动自如。

一方面是它们夜视的能力，另一方面就是它们狗一般灵敏的嗅觉。

不过我让母亲作为牺牲品吸引了其余哥布林的注意，我用哥布林的血液涂满了她女儿莉娜的身体。

这下一定会万无一失。

而实际也如同我想的一样，我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阻碍，所有的哥布林都被暴怒的母亲吸引了注意力，而莉娜的身形十分瘦小，加上哥布林的血液散发出的气味，没有按只哥布林识破这个把戏，我很快凭借嗅觉，跟随新鲜空气的指引将莉娜带到了洞穴的出口。

洞穴的入口在一处隐蔽的小山坡上，小山坡最下边就是被大树阻拦而截断的马车道路，一路上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我估摸着母亲应该已经撑到了极限，如果我不能及时回去，其他哥布林一定会发现我偷走了一名女性，我没法将莉娜再送出更远了。

于是我将她从坡道上滚落了下去，这个坡很缓，坡上长得都是柔软的嫩草，滚下去应该不会伤及她的性命。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我立刻返回了哥布林的洞窟最里面，那名母亲此刻已然是强弩之末，她被哥布林团团围住，一只眼睛被戳瞎，身上已经划出了多道伤口，手中的尾骨也折为两半。

哥布林的伤亡也不小，她的脚下已经有三只被刺破了肚皮，或者刺穿了喉咙的哥布林尸体，其他的哥布林尽管将她围困起来，但在前车之鉴的面前，谁也不敢第一个动手，只是无能地对着母亲咆哮着。我混入了这帮畏畏缩缩的哥布林之中。

“莉娜已经走了！”

我将这声音混在其他哥布林的咆哮声中送给了那名母亲，而那名母亲也露出了释怀的表情。

“我看不见你在哪，但是，好心的哥布林，我求你，杀了我吧，我快撑不住了。”

（你一定会是个好人，格林，我坚信如此。在我看来你和其他的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如同猛兽般从哥布林群里奔出，推甩开四周还在观望着的哥布林，然后一跃而起，踩在首领的脑袋上使自己飞得更高，将那母亲扑到，两手紧紧摁住了她的脖颈。

“谢，谢谢你。”

这是那名带着微笑的母亲在被我扭断脖颈前最后的一句话。

第一次杀人让我血管暴涨，脑子中嗡嗡作响，直到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已经被其余的哥布林抱起来，像英雄一般抬过头顶，它们用响亮的咕哝声欢呼着。

“乌拉拉！”

而我却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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