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曾是一座城市，当他们经过它时，淫乱的声音便急不可耐的涌入了其等的耳朵里。堕落、失落和愉悦的喊叫声在道路上回荡。一些人影，有些是人，而另一些则相反，交错着缠绵着毫无遮拦地放纵着欲望。拉亚克注意到了这些。声音在建筑物的墙壁上响起，然后又折返而回，其震耳欲聋。人群看着他们从光滑的塔楼侧面伸出的精致露台上走过。变种的人的头长着牛角，其身体的各处肌群被抹上了油，它们似恫吓般喷吐着气，挥舞着钩形剑和缠绕剃刀链的拳头。肿胀的一层层肉裹在丝绸和天鹅绒中，用拉亚克从未听过的高昂且又轻脆的腔调咯咯作响。在它们中间，那个存在在移动，在各种形态之间转换——轻盈、慵懒、尖牙和利爪，随心所欲地爱抚和刺痛着。拉亚克的头脑被扭曲空气的搏动弄得模糊不已不清。他再也无法分辨什么是精神或物质的产物;这两者融合在一起，就像歌曲和语言一样可以互换。

“我们被监视着，”拉亚克埃开口。

“当然。”他的妻子，莉莉姆，焱回答道。

没有人阻止他们的到来。的确，他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称为防御工事的大门或建筑物，但他感知到威胁却随着每一步的推进而增加。

“不，”拉亚克说道，“我不是指魔物，也不是指巫术。这里......有股力量在看着我们。我能感觉到。”

“我知道，”莉莉姆的回答斑斓不惊。拉亚克便不再开口。

他们沿小径蜿蜒而上，绕着塔楼，绕着色彩明亮的玻璃和光亮的银色圆顶盘转。拉亚克可以从它们的线条中看出属于精灵的几何结构，但每一处都有着细微的变化，就好像那只手造了每一座塔、每一根长柱和每一扇大门，而指引这只手的意识却有意对他们进行着狡猾的嘲弄和侮辱。每一堵墙都被柔和地弯曲，其不自然的棱角斜刺入视线却没有延伸而下，直到其引导众人至一尊珍珠雕像、一池水和水塔。他们踏上了两座建筑物之间的小路，俯瞰着一条清澈的运河与背生双翼的恶魔现于其内，嘴唇和肢体皆猩红无比的大道景色交替出现，时断时续。

“我们要走哪条路?”拉亚克问道。

一个石像鬼抬头看向了他，重新折起了张开双翼。阿克塔埃看了看他，但又将目光移开。

“一条都不用，”莉莉姆说道，“但我们会到达女王的所在地。只要她想，她就会在她一直在的地方——一切的中心。他只是想在我们面前炫耀。”

当莉莉姆发话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广场上。雪花石膏、大理石和玉石的石像鬼雕像环绕着它，每一尊雕像看上去都那么完美。人群挤满了空地。明亮的丝绸在温暖的微风中飘动。戴着面具的面孔转过头来注视着他们，其上带着宝石和天鹅绒的悲伤和欢乐。

他们向前走时，人群散开了。从人群中出现了穿着粉红色上衣的稀疏柳树般的形状，以及散在空中的灰色花瓣和灰烬。拉亚克看到它们摆弄着彼此的触手和流淌的粘

当他们迈步前行的时候，灰白的花瓣落在他们脚前的地上。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修长舞者在他们的路上旋转。一个带角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脸，但他向他们举起一只手。莉莉姆停了下来，拉亚克和其他人则定在他的身后。舞者鞠了一躬，笑了笑，然后侧翻到一边，后面的最后一群人像舞台前的幕布一样分散开。

一个人影躺在他们前面的舞台上。它是盘绕在这座宫殿的一切粘液和触手的核心。拉亚克能看到粘液中伸出的胖乎乎的小手。它的王座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埋在粘液中带着陶醉的表情轻轻拥抱着她，长长的红发从他的头皮上垂下来。溅起的白灼和可能是酒的深色液体弄脏了它的皮肤。在他们走近时，它动了一下，它那庞大的身躯撑破了垫子。离它最近的人群在颤抖着。一些人被触手爱抚的欲仙欲死，爱液溅落在他们脚下的白色石头上。

“莉莉姆...”当他们走近时，它发出了嘶嘶的声音，这个词离开它的嘴唇时，形成了翻滚浓雾的形态。随行的三个使节跪了下来，其他人则像芦苇一样在风中摇摆。

这是终极的淫乱。拉亚克曾见过那些直接来自魔王的存在，并与其相绑定。但是，即使是看着舞台上的女王，也会让人感到自己的灵魂被拉长、被吸走，感到每一个被拒绝的欲望都从梦想的深处升起。

尽管他从未见过它，他还是认出了它。这是一种最神圣的升华，他很少有过如此强烈的欲望。一个经由莉莉姆堕落的夜魔被三手的缇露艾拉的伟力诱惑到濒临失去理智的边缘

他转向莉莉姆，话还停留在舌头上，但舞台上的东西再次开口。

“欢迎……”它说道，话语在它的身体里颤抖着。它笑了，粉红色的嘴唇向后拉。挂在它躯干上的触手扭了起来。“欢迎来来来……到我的城市市市……我的界域……我的世界……我亲爱的同类……”

莉莉姆盯着那东西，平静的面容毫无变化。

“不,”他说。“这不是你的城市，罗帕。”他转过身来，看向周围又哭又笑的人群。“芙兰杰西卡，给我出来。”

讲台上那个浮肿的生物如猫一般嘶嘶叫着，一条拨浪鼓似的触手从盘绕在一起的躯体里翘了起来。

“很好，我的宝贝，”一个甜蜜的声音开口道。身着紫色服装的舞者向前翻了个跟头，低低地鞠了个躬，然后把面具从脸上拿开并做了一个完美的高礼，其拿着面具的手臂举过头顶，脚趾尖维持住了平衡。

“缇露艾拉大人的姐妹似乎不怎么适合开玩笑。”芙兰杰西卡咯咯地笑了起来。“即使是一个小玩笑。”

舞者的脸上闪耀着完美的色泽。每一个线条和每一个特征都是雕刻家在最伟大的艺术作品中所追求却没有把握住的真理。他扯下头上天鹅绒般的东西，雪白的头发便披散开来，随风飘扬。他滑向了莉莉姆。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露出了象牙般的白牙。

“莉莉姆,”他说道。“我希望这会让你感到愉悦。“

莉莉姆保持着沉默。

芙兰杰西卡耸了耸肩，姿势如同风的涟漪。

“也许这对于希望来说也是过于庞大。”他转过身去，拉亚克看到舞者手里闪过一把银匕首。他便向前猛冲，准备带着妻子一同进攻……

但梅露塞把剑刃放低，横在她自己的身上。天鹅绒分开了，从雪花石膏般肌肉上脱落下来。从脱落的外衣内走出，当她光脚接触到石头时，其改变了形态。鳞片开始覆盖他的腿，肌肉肿胀了起来。他的另一条腿同时消失不见，其在她向前滑动的时候，就缩入了半蛇之躯里。戒指在手上闪闪发光，如闪耀的星辰一般明亮。芙兰杰西卡的丈夫走到舞台边缘，然后滑了上去。那个东西在迎接他的时候扭动着身体，展开它的身躯，在丈夫拥抱它的时候缠绕住他。那东西对着恶魔咕噜咕噜的发着声，露出牙齿。用手摸了摸它的头发。

“好了，梅露塞，我的宝贝……等这件事办完了，我们又可以继续缠绵，但他是我主人的家人，这意味着我应该听听他说什么，emmm，至少听听。”

梅露塞……那不是它现在的真名——那是个说出来将打破现实的存在——但在灵魂之海的界域里，它是一个重新书写的名称。拉亚克在升魔时幻视的边缘瞥见过它，听到了它的声音，但从未从未亲眼看见过它。现在它就在他面前。梅露塞……欢愉慈母，生育大蛇，独眼的厄客德娜，芙兰杰西卡的六个姐妹之一。

魔法能改造肉体是这个世界的常识，如果是诸如他妻子的这种存在，操弄灵魂也并非难事，拉亚克在与妻子交欢时就常常被她故意释放的灵魂之炎灼烧，但是眼前的三个个体，不仅仅是灵魂，在灵魂之上的更为深邃和潜在的东西都被修改了，而其中的夜魔甚至不需要被直接操作，拉亚克能感觉到，这三个个体并非完璧，只有十个齐聚，才会成为完整的存在。他们的灵魂和命运本毫不相关，但第四莉莉姆的伟力将其像拼图一样拼在了一起。

“这简直是神明的领域。。。。”拉亚克在内心深处惊叹着，他作为人类的生前以解读命运的丝线为生，但他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就宛如树上的蛮猴听不到神明无处不在的吐息一样。

芙兰杰西卡的丈夫就在那条大蛇旁边，他们的躯体随着一声叹息便缠绕在一起，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莉莉姆。寂静从广场上蔓延开来，然后扩散到了整座城里。尖叫和高歌在喉咙里抑住。音簧与长笛停止了演奏。“那么……”她说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们该谈些什么好呢拥有炎魔力量的莉莉姆?

“你需要回到战争中去，芙兰杰西卡。”拥有炎魔力量的莉莉姆开口道。她的声音低沉，但如滚雷般在人群中炸响。一些魔物跪了下来。当她的霸气浸满魔力的空气中显现之时，一道火焰的光环从她的肩膀上展开。

芙兰杰西卡的丈夫扭动着身子，用手摸了摸梅露塞的头发，然后另一只手从银盘子里拿了一个湿漉漉的红色水果递给这个蛇尾的魔物。拉亚克注意到，那个恶魔的面容是她人类时代的扭曲回响，是对曾经悲惨人类命运的唾弃和嘲弄。梅露塞吃完后，还舔舐着丈夫的手指。

“这场战争——，”

拥有炎魔力量的莉莉姆对此无动于衷，她的双眸只有罗帕女王的倒影。拉亚克可以感觉到，随着光环在她的头顶上越来越亮，环境对莉莉姆的控制逐渐微弱起来。

“芙兰杰西卡，你是我姐姐的造物，”他继续道。“你的天性是缇露艾拉的意志，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我于此来将你带回到你缺席的未竞之战。”

“那是哪场战争?”芙兰杰西卡说道，“我与世界失去了联系。时间的计数在这胡乱不堪。”

“那场对抗主神的战争，那场夺回世界的统治权柄并把它交给魔王陛下的战争。“

“哦，是的……那场战争。我记得它。它是怎么再次结束的?”

“未曾，”拥有炎魔力量的莉莉姆回答道，虽然她的眼睛微眯了起来。“虽然即将迎来终局。这就是我来为何而来，要带缺席之人归去。”

“为了魔王……”芙兰杰西卡说道，于舔去他手指上的红色水果液渍之时从视界边缘注视着拥有炎魔力量的莉莉姆。

“这场战争从来就不仅仅关乎魔王陛下，”拥有炎魔力量的莉莉姆说道。“这是原初真理对主神的谎言的胜利。”

“谎言……我一向喜欢谎言。不过没关系，你大老远跑来是想说，我应该回到你那个可怜的时代，把那些被从我身上扫去的无聊之物收集起来，然后……”芙兰杰西卡耸了耸肩，继续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虚假的狂喜，音调增幅至近乎咆哮。“我应该和我亲爱的主人缇露艾拉大人肩并肩站在一起，为正义而战，看着主神垂头丧气，为一个背弃之子的复仇而流泪?”注视着他们的人形怪物中爆发出了一阵窃笑。“那是你的工作，亲爱的炎魔。”

“你是拒绝我吗?”拥有炎魔力量的莉莉姆说。

“拒绝这词个过于强烈。真相在于……”罗帕女王在微笑间编织着回答。“事实是我根本不在乎。”

“现在你在撒谎，”拥有炎魔力量的莉莉姆说道。

“不……”芙兰杰西卡盯着莉莉姆的眼睛，笑容再次归于冷漠。“不，我可没有。”芙兰杰西卡裂开的瞳孔里充斥着了血红的恶意。“我相信你并不想把这次会面的每个细节都弄得很可悲，莉莉姆，但不管怎么说，即使没有这个打算，你也成功了。缇露艾拉会为此很不高兴。”

“缇露艾拉……”拥有炎魔力量的莉莉姆仔细地念着这个名字，发出的声音如同海浪卷过石头一样。“我不是为缇露艾拉而来。”

“你以前也说过相似的话，”芙兰杰西卡因狡猾的微笑而裂开的嘴唇再度回归。“我在想，这不可能是高尚而真实的炎魔的调情与叛逆行径，不是吗?”他因笑而露出的牙齿里闪烁着喜悦的毫光。

芙兰杰西卡原地摇了摇了寄生着触手身体，然后叹了口气。他低下头，睁开眼睛。现出的双眸为完美且湿润的酒红色。

“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比任何个体所需都要重要。它意味着一切。”

“你想让我做什么，回到缇露艾拉身边，然后在跟随你到魔王城之前把匕首刺进去?”他的话里仍然带着嘲弄的味道，但语气却很严肃。

“不仅如此，芙兰杰西卡。”拥有炎魔力量的莉莉姆说道。“你与缇露艾拉的神性合而为一。你是以人类为材料的最伟大的作品，缇露艾拉的处女坐。无论你走到哪里，环绕你的神明意志都在时刻涌动。

“奉承……且诱人……但是，就像我说的，我只是对此不感兴趣，不想加入。”他的笑容再次在脸上绽开。“你真是个傻瓜。我不在乎这一切，在缇露艾拉大人将种子植入的我的病体时，我所渴求的一切就都握在手心里了，我又不是任何种类的勇者，也不侍奉任何神明，这世界上的战争本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必向拥有自己灵魂的神屈膝。而神又赐我悟性、使我能遵行他们的命令。他们皆为神之子，此乃诸神之意。”

“你很确定?”

拥有炎魔力量的莉莉姆的面容挤出了微笑。

“我有信心。”

“你需要做的远超这些才能让一个孩子相信，这绝不是一个没有幽默感的笑话。”他转身，开始滑回舞台。不过，我将乐于看到这发生。”

“对不起，芙兰杰西卡，”莉莉姆再次开口，他的声音无比平静，但他周身灵能光环在膨胀，如同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一般。“我不能允许你做出这样的选择。”

人群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抖，发出着嘘声。芙兰杰西卡转过身来，紫色的长发突然为风吹起。

+亲爱的，现在该到你了。+莉莉姆的灵能进入了拉亚克的大脑，像打开锁的钥匙一样把它打开。

拉亚克吸了一口气。在他双目之后，其思想开始旋转。回忆、感觉与话语的碎片一同奔流。

“它……”他在炎之地的圣所里对莉莉姆问道。“那个是你姐妹的高贵存在——它是否会拒绝?”

“确有可能，亲爱的，”他的妻子回答道。“这就是为什么你同我一起，为什么我必须再次祈求你的原谅。”

“祈求原谅,?”

“你需要承受我无法承受的负担。”

梅露塞的身体即将转向他们。其手里的刀刃寒芒涌动。人们张大着嘴，发出喜悦和愤怒的叫喊。

拉亚克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空白。文字在黑暗中展开，延伸成一串串的音节，跃过语言，直接进入了永恒。但那不是语言，不是人类能说的语言。这是一个名字，为梦境之门外的梦魇所述说的名字。音节的河流在持续流淌着，像蛇一样蜷曲。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发出了尖叫，但知识的碎片却从他的内心深处接连迸发。它们每一个都是这个名字的一部分，是片片从虚空中推入他喉咙的蠕虫。

在喷出的血沫中，第一个音节在空气里回响开来。广场上的所有石头都颤抖起来。芙兰杰西卡如同被击中一般扭曲着身躯。音节于言说之时，时间的流速陡然变缓。人群发出了愤怒地嚎叫。

莉莉姆的战杖握持于手，为火焰所环绕。他的光环如烈焰般耀眼。她燃烧的黑眸锁定着拉亚克。拉亚克能感觉到那种凝视穿透了他的肉体和装甲，剥去了写在他皮肤上的防护符文，使其全身颤抖起来。脸上的面具愈发白热。他觉得自己渺小至极，如同一只昆虫飞入了惊雷暴雨之中。

梅露塞疾驰向前。地卜师的火焰风暴一同展开。人群也暴动了起来。莉莉姆则重步着挡住她们的去路，拉亚克感到另一股熔化的、翻滚的声音力量进入了他的舌头，缇露艾拉的真名的下一个音节划破了空气。

随着更多的真名的碎片划破空气出现，拉亚克的视线变得越发黑暗。他的血汗如瀑布溅落的水沫散开。其在颤抖着。尖叫在抑住的喉咙里扩散。

你想要神明的力量，他心里一个恶毒的声音在开口。那就好好地品尝它的真相。

“不，”另一个声音从那个在他灵魂中的缠绕的真名的虚空中传来。我再也不需要任何东西。我-

他感觉到自己的膝盖为重压而弯曲，魔杖从他的手指间脱落。他能听到怒吼的回响和现实的嚎叫。

最后一个音节响彻整个空间，如同敲响的钟声，音调和音量急剧升高。拉亚克的喉咙几乎于燃烧中裂开。他战甲内的皮肤上出现了伤口。时间与一切物质都在变慢，延展。音节继续着回荡。

对面的三个定在了空气里，如同一只飞蛾被固定在陈列柜中。他们的身躯已经纷纷缩小到一个四肢纤细的年轻人的模样，当他大口喘气时其白发凌乱着落下。他皮肤上覆盖着灼烧的印记，拉亚克不敢看向它们，尽管它们是他刚才所说的音节的回声。空气凝固着。唯一的声响是装甲的嗡嗡声。

莉莉姆看向了流血的天堂，然后闭上双眼。拉亚克在她的身后强迫自己站起来。他能感觉到三人的思想和意志在同他自己的意识争斗，但他们之间好像为一堵墙所隔开了，尖嚎与击打声微弱而遥远。他感到一阵空虚，仿佛自己是一个中空的躯壳。

空洞之人，这句话在他的记忆中响起时他望向了妻子站着的地方，她颤抖着，脸上流着血泪。她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凝视，将视线对上了她，然后又扭开。

芙兰杰西卡开始摇头。但莉莉姆的护手如电闪般伸出，合上了罗帕女王的下巴。雪白的肉体在紧握下灼烧。

“召集雷斯卡特耶的所有武装，”她冷冷的说，“魔王陛下即将登神，而祂的女儿们也将拥有神明力量的碎片。以创造你的神明的名义，履行你的义务！”

。。。。。。

。。。。。。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