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二章 十一节 金属摇滚

他们来不及感受痛苦，骨肉已经被格林手中的刀刃剥离，妻子、孩子和所有爱他们的人都来不及知晓，那些满身疲惫的人便这样陷入永恒的长眠。

“我称之为救赎。” 格林浑身都被浸染上了血液，咧嘴狂笑，踩碎那些人的骨头，用刀刃把那些血管和神经挑出来；直到他回头看见了一个女生，再度握紧了刀刃。

“很难忘吧，你报警了，就让那些警察来吧，同学。” 格林抚摸了那个被吓呆的女生，他手上的血液顺着女生的长发流到了女生因为惊恐而扭曲的稚嫩的脸上，青铜色的机械乌鸦头在黑夜中发着幽幽的红光。

“我好继续杀了他们，好吗？”

“杀了我，好吗？” 女生的反问让格林觉得有些许的惊讶，张开鸟喙的瞬间将女生的双眼啄去，扒下了自己的裤子把那冒着黑烟的生殖器顺着眼窝贯穿了她的大脑，黑色的火焰将那女生优美的姿态燃烧。

“我要把你塑造成另一种模样，一种能存留于永恒的模样，然后成为我永世的傀儡，你窥视了我的罪恶。” 格林射出的精液在女生的大脑里流淌，改变着她的思想，改变着她的模样，直到黑夜消逝。

回到现在。

“这是什么。” 黑尔拿起陈天骄手里那剑形状的虫子，她印象里总觉得在过去的某种时间段里见过。

“破晓呢？” 陈天骄躺在床上，看见自己已经躺在床的时候，多少有点惆怅，只有黑尔和羲和在她的身边……那熟悉的身影离自己而去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元帅！来喝茶！” 时月达端着一杯茶放到了陈天骄旁边的床头柜上，陈天骄郁闷的皱皱眉头，叹了一口气，端起茶一饮而尽。

“那就帮我找到破晓吧，我估计得养上一段时间了，拜托了……黑尔女士……虽然不是太信任你。”

“嗯，我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真是和陈洁有很多相似性呢，你是她的孩子吗？”

“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原生父母是谁，我的人生是从周破晓开始的，记忆亦是如此。” 陈天骄诚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黑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不明白为什么周琦的女儿能让别人为自己死心塌地做到这种地步。

“忠诚。” 黑尔没有多说什么，拉着羲和便走出了门外，“走吧，这次你不帮也得帮了不是吗？”

“只帮一次，因为我的店需要有人来看守。” 羲和小声说，眼里是忧愁和不舍，苍白的头发彰显了她现在的有心无力。

“这会是宿命吗？” 羲和抬头仰望那黑暗的天空，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回到过去。

我从长远的睡梦中醒来，才发觉我们已经抵达了俄罗斯地区，梦里是那些水晶中呈现出来的回忆，我在那些回忆中看见了未来。

“乌特拉。” 我晃了晃抱着我睡着的乌特拉，她惊醒过来，仔细看着我身上的那些伤口又开始那忙碌的包扎。

“不，不用，我们现在在俄罗斯的什么地区？我们经历了什么。” 我连忙阻止她，赶紧询问乌特拉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们得跑，这里没救了，核弹会被接连引爆，奎斯，现在外面的核辐射已经扩散开来了。” 乌特拉晃醒正在睡着的奎斯。

“你昏迷之后，我们抢了那些欧洲人的装甲车跑到俄罗斯的莫斯科，俄罗斯的核武器系统已经被启动了，有人要拉着整个欧洲和那些进军的美国人一同葬送。”

“那样他们得不到任何利益，那没有任何必要，怎么可能？” 我惊奇的说，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人类这种自私的生物不至于这样同归于尽。

“鬼知道，我看这个世界已经疯了，那外面全是核辐射的话，我们要怎么出去？” 奎斯看着屏幕上的闪电轰鸣，我们就这样躲在了防空洞里，然而防空洞没有任何能让普通人存活下来的资源，通讯器也坏了。

“你们在哪？” 江寻雨的声音从我给他留下的一丝头发里面传来，是我偷偷把通讯器改变成了头发的模样来与江寻雨、黑尔等人保持最秘密的通讯，这点通讯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能与他们对话。

“莫斯科，你呢？”

“和你预想的一样，驾驶nox前往俄罗斯地区。”

“记得接收云极穹的电话，别挂了，这里的俄罗斯人民需要救援，包括那些欧洲人民也需要，把他们引导向纳忒塔的群岛避难。” 我这样嘱咐江寻雨，然后操纵了奎斯的行动将他洗脑，并赋予了乌特拉和奎斯抵抗核弹作用的加护。

“走吧，爬上去，乌特拉和奎斯去引导那些人们避难，我叫了黑尔的军舰靠近了俄罗斯的海港，让黑尔吸纳那些人群运输他们及时避难，离核战争全面爆发还有多久？”

“三个小时。” 乌特拉小声说，我微笑了一下，义无反顾的向着俄罗斯的中心地带跑了过去，并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核辐射正在平均给全世界，一定是平均棋者来做出的这个事情，用作摧毁文明的前一步，那就是混乱和不团结，击溃每个国家。

“好了，事情渐渐明朗了，混乱是人类自己的事情，平均才是我的事情。” 我握着那把刀刃，就像是一颗闪烁的流星穿过阴云密布的苍穹一般向前飞速穿梭。

回到现在。

“好啦，我们要穿越那损坏的跨界门了，如果出现问题的话，被传送到哪些地方都说不定！” 罗兰托着那和平的方舟，所过之处摧毁那万万千千的怪物，身后那些繁星一般的爆炸带来的冲击波不断让罗兰和安加速。

“轰！” 蔚蓝色的光芒从巨人的手掌中释放，跨界门在巨大能量的输入下强行重启，迎接的是那无尽黑暗中运作起来的血肉，那些巨大的影子在这个世界中厮杀。

“果然，这里不是绝千。”

回到过去。

“来的挺早啊，你知道这是陷阱，还是来这里了。” 倪克斯的声音从那黑暗中传来，平均的身影也展现在我的面前，贝利尔特在她们两个人的身后，她的手指是很多棋子的模样，那些棋子上缠绕着操纵她们的银色丝线。

“一群庞大意志的傀儡而已。” 我拔出刀刃，这次我没有让世界被梦境覆盖，因为要切切实实的杀死他们，只要杀死平均……剩下的应该会杀死我吧。

这三位棋者都被庞大意志亲手操纵，也就是三位全理级别的棋者，对我来说当然是螳臂当车，不过无所谓，因为我知晓自己的死期才敢来到这里赴“死”。

“你以为掌控了美国就等于掌控一切，你以为欺骗俄罗斯引爆核弹就能让文明陷入混乱，你以为东中的腐败是个好机会，那我只能说你不够理解。” 我打了个响指，江寻雨驾驶的nox开启了启明星一样的救援灯，在阴云中穿梭。

“东中有那些不愿做奴隶的士兵和百姓，美国有不愿意执行霸权的军官、俄罗斯仍然有继续战斗的士兵，国际上依旧有不为利益的救援人员。” 我举起刀刃，启用了我自己的棋则，就当是为了因为我逝去的人们偿命。

“即便我不存在这里，即便我不是什么棋者，也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因为人一定会站出来，至此……我对人类的感情已经磨灭殆尽。” 我的眼神冷漠，再也说不出关于人类的话语，要做的只要握紧刀刃向前挥舞便是。

【全理·量子调律】

当光辉闪烁的时候，那三位棋者的眼睛已经充满惊讶和不可思议，墨绿色的粒子在这世界的黑暗中挥洒。

“妈妈，如果是以前的你，会有很风光很果断的时候吗？我现在……有些迷茫。” 周破晓坐在我昏迷时的梦境里，我也在，在那个黑暗的、巨影厮杀的世界，我们一同坐在地上，我手里握着刀，让她侧躺在我怀里。

“我就是以前的我，站起来拔出刀就好了，后果那是之后的事情，迷茫的时候，只要出鞘就能解决一切，伤口和悲伤不用在意，活着就在这个世界上……” 我抬头思考了一会，笑着看向她，我们素未谋面，亲切感是来自心底的自然。

“一直锐利下去就好。”

借助与庞大意志的联系，我重新化身为那被操纵的棋者，开始了我的全理形态，我以前极力压制的、不被操纵的我自己被庞大意志控制，并用乌特拉血液的欲望来强行回归“我”的理智。

在此行之前，我的下体被切下了一大块肉放到了江寻雨那边。

“你要让我一直痛苦，我把我的下体割下来放在你的面前，在你驾驶救援机的时候，用刀刃也好、反正让我又痛又爽就行。”

“如果失败了呢？”

“做就好了，后果那是之后的事情，不知道成功还是失败的事情，做完才会知道。” 我这样对他说道，我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了来自人类肉体的痛苦。

“世河乃唯之心海，浸透思之法则，为时，为空，为破，为苍生无尽、拓宽命运的量子之道！变量、操空、衡行一线！”

大陆化为了墨绿色的量子海洋，我张开墨绿色的八羽翼，身体也棋者化，化为那光芒的巨身，身躯因为巨大被排斥到世界河之外；超越了世间的一切，在界河之外拨动命运与科学的琴弦，颤动希望的声音。

没有人能注视到我的身影，我的人类身躯在地球上只化作了力量的传输端口，我的真身已经无形无貌，只是那无穷变化的类似人的光芒漂浮在世界河之外轻轻拨动。

“轰！” 视线回到我在地球的身躯，那些异变和那些怪物全都盯向了我，都在向我一个人靠近，这是为了方便那些人们出逃的缓兵之计。

世界上所有的怪物和异变都在追逐我的脚步，这是给地球的未来铺路，平稳住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多年没有那些变动发生。

那三位棋者理解了我的意思，我们四位棋者的思维此时因为庞大意志的原因，彼此相连在一起，我的进攻方式必然都被他们一一了解，所以我挥出的攻击都是那些棋者只能抵挡而无法闪避的攻击。

墨绿色的粒子化作一道道的剑气横扫整片大陆，粒子拼凑的海洋在大陆波动，我们在这命运之中游荡对轰，黑与白的均衡和那黑夜的侵蚀扭曲成那宇宙最原始的混沌想要重置我创造的一切。

不过因为我改变的命运而无法重置，这样对拼耗的始终都是双方的基底，我需要保存我的基底，于是竭尽全部的力量分开三个棋者的合并；握紧我的刀刃，界河外我的真身通过思想的链接输入刀刃的数据贯穿了庞大意志的胸膛来牵制住他们的操纵，刀刃输出我的全部力量彻底摧毁整个平均棋者。

坏处就是贝利尔特和倪克斯趁机击碎了我的腹部和心脏，那棋则崩坏的力量将我全理的身躯渐渐溃散， 黑夜的侵蚀让我开始昏昏欲睡。

“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我不在乎。” 我拔出刀刃，扛着崩坏和黑夜的侵蚀硬撑着强行劈碎她们的棋则，同时摧毁庞大意志的控制，紧接着几刀让她们的身躯泛散出彩色的流光，我的全身都在因为力量的缺失变得苍白。

两个棋者在我的刀影中消失，最后的力量引爆了整个美洲阻止了那因为未知发生的异变，同时摧毁了那些被我吸引的怪物，世界在一瞬间被接连不断的爆炸覆盖。

整个美洲在黑尔的视线中沉没 ，我的身躯也在不断地白化，用刀支撑着的身体也在逐渐下沉，喘着粗气，意识在模糊了。

“砰！” 刀刃因为使用过度破碎，在我的手中消逝了，格林在我的身后把我抱起来，将他一半的棋则安置在我的身躯中，我才勉强维持住如今的生命。

“谢谢……” 我贴着格林宽大的胸怀，格林一身都是血腥味，一言不发，只是这样在这个世界注视着我。

直到核弹引爆的光芒将我们两个人完全覆盖，“抱歉，来不及拆除那些核弹了。” 格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在核辐射的灼热中差点没笑出声。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核弹的爆炸引发了时空的变动，奎斯在引导群众的时候，那闪电劈落，使他迷失在了那错乱的时空。

那是黑人运动，他们正在抗议，抗议反黑运动的执行，奎斯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这是什么时空，举起手臂引导那些制造混乱的黑人。

“所有同胞！听我说！” 他高呼着，他的眼睛流出了血泪，也许是同胞的枪响，也许是敌人的攻击，他倒在了同胞的脚下。

“周琦！” 乌特拉在军舰上嘶喊，看着那升起一朵又一朵的蘑菇云，光芒在那阴暗的暴雨中闪烁。

“我会抢救周琦的，等辐射散去，美国人民也会居住在俄罗斯这片土地上。” 黑尔的身后是无数的轮船和战舰，列夫塔尔早已经潜伏于此，等待着带领俄罗斯人民重新掌握这片土地。

“周琦……” 江寻雨看着那块在自己裆下枯萎的肉块，他捂着心，看着那些人们在自己的引导和救援下挨个跑了出去虽然感到温馨，但他目前最在意的人还是这么离开了。

一切仍在混乱，一切仍在争斗，一切尚未平息。

2030年6月25日。

“你什么时候还会回来呢……” 乌特拉吃着包子，走在依旧腐败的东中街道上，不同的是抗议和各类势力越来越多了，反抗和热血、镇压和封建同时存在于这个国家。

“做爱吗？” 我拍了拍乌特拉的肩膀，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红的可怕的恶魔眼睛与黑红色的长发，一身经典的jk服，黑白色的格子衫和黑白色的格子短裙，穿着漆黑的长筒高跟鞋，比以前娇小了许多。

“周琦吗？” 乌特拉猛然转头，惊喜的眼神注视着我。

“当然啦，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our doctor story。” 这是我在罗兰回忆里瞥见的东西。

回到现在。

“准备启动飞船吧，船长~” 贝利尔特拽了拽墨羲明的头发。

“没问题，崭新的旅程我很期待，如果这就是真相。”

“对了，听点歌曲吧，我花了重金买了一个唱片机和唱片，都是老货色了。” 贝利尔特搬过来唱片机，把唱片放上面，“在飞船上了，也得享受享受旅程。”

“真闲啊。”

“and my soul is full scars from all the battles that I fought，I broke down a thousand times on this battlefield of life……” 唱片机里播放出优美的歌声，贝利尔特看着蔚蓝的天空逐渐逼近自己。

回到过去。

我和乌特拉坐在天台上，看着那些抗议和镇压，因为身体还有许多伤痕的缘故，多少有些累了，便趴在乌特拉的身上昏昏欲睡。

“I tempt fate and won and I can say I did it all right，When I’m done and when I sleep……”

“活着吧，周琦，我知道你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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