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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太太 - 4,1

[db:作者] 2025-06-23 08:41 5hhhhh 7840 ℃

           第八章用做爱证明丈夫的权力

  嗓子又痒又干,还有一些灼痛,乔果想,喝点儿水润一润大概会好,于是就拿起杯子,到热水器那边接了水。往写字台上放杯子的时候,手一抖,杯子竟然翻倒了,乔果糊里糊涂地用手去抹水,被狠狠地烫了。她一边尖叫着一边甩着手,把水珠甩到了对面戴云虹的脸上。

  “云虹,对不起,对不起——”乔果连连道歉。

  “没关系,你没烫着吧?”戴云虹拿出手绢,为乔果擦手。“乔姐,你是怎么了,脸色不大好哎。”

  乔果掩饰着说,“是吗?我觉得挺好的呀。”

  戴云虹说,“是不是没睡好觉,瞧你眼圈都黑了。”

  乔果心里一惊,连忙笑着打哈欠,“可不是,在家里看影碟,都快看到天亮了。”

  “哟,什么好碟子,借给我看看呐。”

  “行啊,”乔果随口应了一句,然后说道,“云虹,有件事你得帮忙。今天的电话都请你接。不管谁找我,都说我不在,到外地出差去了。”

  “哎哟,你这是什么意思?”戴云虹想听到乔果的解释。

  乔果避而不答,只说了一句,“求你了。”

  “好呀,跟我还保密。”戴云虹半嗔半笑地说,“要是你家老公打电话问呢?”

  “也这么说。”

  “噢——”戴云虹诡谲地伸着手指头,点点女友的鼻子说,“连老公也得瞒着,是不是有相好了?”

  “别瞎说。”乔果顿时觉得脸上热起来,嘴里没有承认,心里却清楚,这样做其实真是为了对付老公的。想到不得不用谎言处处设防,欺骗丈夫,乔果就觉得自己很卑劣。唯一能让乔果聊以自慰的是,这欺骗是为了爱情。

  是爱情吗?

  是的,在每分每秒没有卢连璧的时光里,乔果都会思念他。既带着兴奋和甜蜜,又带着涩涩的苦意。想见到他,却又怕见到他。每次分手的时候,都在心里流着泪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

  不,这不是爱情。乔果能够品味出来,在这种思念里蕴含的与其说是幸福,毋宁说是压抑和忧郁。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乔果坐在那里呆呆地胡思乱想。戴云虹看着她那副模样,不禁深深地叹口气说,“唉,乔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我都替你难受呢。”

  乔果掩饰着说,“是难受,浑身都难受。你听听,我嗓子都哑了。”

  戴云虹走过去说,“张大嘴,啊,啊——”

  乔果就把嘴张开让她看。

  “哟,你喉咙那儿红得很哩。可别发烧呀。”

  让人一说,乔果感到身上是有些发冷。与其这样尴尬地坐着,让女友盘问,倒不如干脆到医院去。

  “好吧,我去看看医生。云虹,那就麻烦你守摊儿了。”

  戴云虹很姐们儿地摆摆手,“去吧去吧。放心,我记着呢,不管谁问我都说,你出差去了。”

  乔果坐上出租车,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大门口。下车后正要往里走,远远地看到主楼前面的喷水池边上,有个熟悉的人影。仔细瞧,是刘仁杰。

  旁边是他的女儿吧?长裙摇曳,娉娉婷婷,苗条的个头将及刘仁杰的耳畔。她挽着刘仁杰的胳膊,正向一辆黑轿车那边走。乔果犹豫了一下,不知是躲开还是迎上去好。刘仁杰却已看到了她,远远地招着手喊,“小乔——”

  乔果也就应答着,“哎,刘市长,跟女儿来看病呀。”

  刘仁杰沉稳地笑了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天时公司的小乔,这是我爱人,康媛。”

  乔果听了,脸顿时红起来。她匆匆地向康媛扫了一眼,这才发现对方的眼眉和嘴角已经不那么光展,脸上也少了些血色的润泽。

  康媛泰然自若地伸出手,与乔果的指尖碰了碰,说道:“噢,小乔。听仁杰说过,你象画上的人。我看,应该说画上的人象你呀。”

  乔果的脸又热了一下。

  “有空到家里玩儿。”康媛客气地说。

  刘仁杰立刻接道,“听到没有,女主人发邀请了,你可别让人失望啊。”

  乔果喏喏地应着,笑着。等那夫妻俩坐上车离去,乔果的笑才慢慢地敛起来。一种恨意油然而生,这个男人,身边守着如此年轻漂亮的女人,干嘛还要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地打过来,诉的什么苦闷呀,表的什么情意呀……

  乔果心绪不佳地挂了个专家号,那专家看了,说是扁桃体有些红肿,是不是累住了,凉住了。乔果想想,可不是嘛,是累住了,是凉住了。

  医生开了药,交待了注意事项,乔果就拿着处方到大厅里去交款。排队交钱的人挺多,乔果刚刚站到队尾,忽然听到队前面有个女人说,“哎,这不是小乔吗?你也来看病呀。”

  乔果看清楚那女人是住在自家楼下的赵秀梅,心里就格登了一下,语气却尽量自然地说,“是呀,看病。”“来,我帮你交吧。”

  赵秀梅热心地伸出手,乔果就把处方和钱递了过去,心里却嘀咕着,真是不巧,碰上这么个熟人。

  赵秀梅就在乔果家的楼下住,他丈夫和阮伟雄在同一个单位。她男人出国后,就和赵秀梅分了手。一个女人单独过日子,免不了家里会碰上些做不了的事。遇到修个电灯换个水龙头什么的,乔果就常请阮伟雄去帮忙。赵秀梅虽然不是个爱翻嘴的女人,但是万一和阮伟雄聊起上午在医院碰到了乔果,那可不就出了岔子?

  从医院回公司之后,乔果心里一直存着这份担心。就象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想尽力拖延执行一样,乔果也想尽可能地延迟必不可免的回家面对夫君的那个时刻。黄昏终于来临了,公司的员工们纷纷下班离去。戴云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乔果说:“走吧,乔姐,你的出差任务可以完成了吧?”

  乔果尽力操着轻松的语调说,“可不是,我已经出差回来了。我想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戴云虹走了,所有的人都走了,公司租用的那层楼面变得空空荡荡,寂静无声。乔果独自倚在窗前,向外面的世界张望。这十八层楼犹如十八重天,从十八重天上看人间,人行如蚁车行如蚁,那些高高低低或大或小的房屋呢,不过是些蚁窝罢了。蚁们有着各自的喜怒和忧惧,有着各自的心事和秘密。蚁们或许会因之不堪其负,辗转欲死,然而,在十八重天上看来,那不过是在缈小的身体里藏着的微不足道的一点儿什么东西罢了……

  想到这儿,乔果的心境渐渐变得松弛了,变得平静了。她这才离开写字楼,骑上自行车,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站到家门前,乔果又生出了怯意,好象犯人来到法院审判厅门口,一迈步就要进去受审了。预想着见了丈夫的情景,预想着应对讯问时的答辨词,手掌心忽然变得潮乎乎的。她站在门前,把可能发生的一切在心里预演了一番,然后才掏出钥匙去开门。

  “伟雄,我回来了。”声音尽量的自然,尽量的明快。

  “妈妈!——”

  没有丈夫的回应,叫着跑过来的是儿子宁宁。

  乔果俯下身,抱起了儿子。“你爸爸呢?”

  “爸爸让我在家写作业,他到楼下帮助赵阿姨干活去了。”

  乔果下意识地长吁了一声。

  “妈妈,你等着,我去叫爸爸。”宁宁一边往楼下跑着,一边喊,“爸爸,妈妈回来了——”

  不一会儿,楼下响起了脚步声,接着走进来了三个人:宁宁、阮伟雄和楼下的赵秀梅。宁宁的嘴里嚼着油乎乎的水煎包,手里还拿着一个。阮伟雄一身旧衣服,手里掂的是管钳和扳手。赵秀梅端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摆满了热腾腾的水煎包。

  “小乔,你看看,我家那个太阳能热水器,上水阀门坏了。我又换不成,只好麻烦你们家老阮。”赵秀梅好象要急于解释什么,脸上挂满了歉意。

  “没什么,谁家能没点儿难事儿,还能不帮帮忙。”乔果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却想着赵秀梅会不会对丈夫讲,上午在医院碰上了她。

  赵秀梅显然无意多呆,她把大盘子往桌上一放,就说道,“你看看,也没什么可谢的。做了点水煎包,你们尝尝。”

  阮伟雄说,“宁宁,还不谢谢赵阿姨。”

  宁宁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咕咕哝哝地说,“谢谢赵阿姨。”

  乔果客套地说,“赵姐,别走了,一块吃吧。”

  赵秀梅连连摆手,走得更快了。“不不不,家里的火上还有一锅呢,我走了我走了。”

  客人一离开,家里顿时安静了。安静仿佛是一个威严的强者,它用缄默不语对乔果施行着威胁。乔果无法抵挡,乔果急于逃遁。

  “好,我去做饭了。”乔果说着,想往厨房里钻。

  “你累了,歇着吧。”阮伟雄说,“这儿有现成的热锅贴,我去做个鸡蛋汤。”

  丈夫的语调没有放盐,淡得毫无味道。按照他们夫妻平常的习惯,一天上班回来两个人应该是有说有笑的,——更何况她是刚刚“出差”归家。

  阮伟雄独自到厨房去了,把乔果晾在了起居室。恍惚中,乔果觉得丈夫的离去含有某种抛弃的味道。乔果紧张着,惶惑着,很快也跟到了厨房里。

  乔果进去的时候,阮伟雄只是略微偏转头,用眼睛的余光瞥了她一下。乔果也就沉默着站在水池边,动手洗着泡在盆里的西红柿、青菜叶和小葱。那也是他们夫妻间的习惯,如果一个人在厨房里干些什么,另一个就在旁边帮上帮不上地搭个手,为的是做个伴儿说说话。

  然而此刻,他们夫妻无话可说。

  乔果耐不住了,丈夫为什么不问问呢?为什么不问问她去了什么地方,跟谁去的,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样,至少还给了乔果一个解释的机会、一个撒谎的机会。可是现在呢——再不开口,就要憋死了。

  “昨天,我们公司派我去项州市——”乔果终于起了个头,她想说公司派她去那儿,是想请城建专家做小区绿地的设计,那设计很重要……

  乔果说这句话的时候,丈夫很快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躲闪着,移开了。虽然只是瞬间的一瞥,乔果却在丈夫的目光中看到了怯懦。乔果豁然明白了,丈夫其实是害怕审她,害怕面对审判的结局啊。因此,他宁愿自欺,宁愿相信乔果那天晚上说的她是出差去了的话。

  乔果感到了丈夫的可怜,她的心里软软地酸酸地动了动,下面那些已经编好的故事也就没有讲出来。那一刻,乔果拿定了主意,只要丈夫追问,她就坦白。要打要杀,任凭发落吧。

  阮伟雄也缄默着,他很快做好了一锅西红柿鸡蛋汤,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前吃那顿晚饭。宁宁吃得最开心,他大口大口地嚼着,喝着,快乐地弄出许多声响。对坐的夫妻却吃得无声无息,阮伟雄的目光时而象无精打采的窗帷一样拖垂着,时而如胆怯的飞蝇一般游移不定。他自始至终不曾正视乔果。丈夫的沉默,丈夫的无视,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迫,使乔果几乎透不过气。

  宁宁很快吃饱了,离开饭桌去看电视。

  阮伟雄忽然开了口,“乔乔,别光吃煎包啊,太干。来,喝点儿汤。”

  象往常一样,目光是温和体贴的。细瓷碗儿叮叮地响着,金黄色的蛋花儿和紫红色的番茄块儿都端到了乔果的面前。

  乔果愣了一下,她搞不清楚丈夫的态度为什么会忽然发生变化。

  “谢谢。”乔果嗓子发梗,眼泪几乎要落下来。

  就寝前,阮伟雄趿着拖鞋进了浴室。听到那边水声哗哗地响,乔果顿时生出莫名的紧张。阮伟雄并不是天天晚上洗澡的,他通常是在周末的晚上洗一次。如果哪一天晚上他例外地进了浴室,那就是说,他要行夫妻之事了。

  果然,阮伟雄赤条条地上了床。象泥泞中的蹄印一样,床单上留下了几个湿脚丫的印迹。被子犹如包装封袋一样被掀开,随后潮乎乎的水唧唧的身体就钻了进来。两个粗壮的臂膀犹如巨蟒,将乔果牢牢地箍住。

  “我想要你。”丈夫在耳边宣布。

  心理上与肉体上俱感疲惫的乔果毫无做爱的欲望,然而她却笑着回答,“好啊,我也想。”

  那是一次艰难的运转,格格吱吱的,机件生着锈,又涩又紧,仿佛摇杆呀齿轮呀镙丝呀镙母呀,所有的这些机件全都不相适配。它们切磋着,争吵着,进行着生硬的讨论。

  那是一种心甘情愿的承受,那是一种赎赔性质的给付。当丈夫就要攀向顶点的时候,乔果痛楚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丈夫的腮帮处有两个强健的肌块在痉孪地鼓跳,眉毛皱挤着,牙齿咬啮着,仿佛一个拳手正在拳台上与人赌斗。从那神情里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愉悦,有的只是一种力量的发泄,似乎要以此表达着什么,以此证明着什么……

  当丈夫沉沉睡去的时候,乔果还在苦思。最后,她终于找出了一个能够让自己通过的解释,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丈夫这是在证明他的权力——他用做爱证明,她是他的。

  罗金凤最怕女儿丹琴问这个问题,“妈妈,我们为什么住在姥姥家?”

  问到这个问题,罗金凤就只好搪塞说,“你爸爸病了,得好好休息。”

  丹琴疑惑地说,“爸爸病了,咱们怎么能把他自己扔在那儿,不去照顾他?”

  罗金凤就不耐烦,“他那病是安静病,得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养。”

  丹琴就闹,“不嘛,我想爸爸。”

  罗金凤只好叹气。

  孩子的姥姥也叹气,私下里悄悄劝自家闺女,“凤儿,不是娘嫌你们,要是你们娘俩跟着卢连璧在这儿,住多久都成。象这样两边扯着,可不是长事儿呀。”

  听老母亲这样说,罗金凤就气恼。男人的心真叫狠的,平时老婆孩子恩恩恩爱爱的,这说抛下就抛下了!人家不去,你就不知道来看看?人家不回,你就不会来叫一叫?再说啦,平时老婆孩子在跟前,他还兴风作浪呢,这回由着他一个人放羊,那还不知道咋作乱!

  便宜他了,太便宜他和他的那个野女人。

  可是,当初硬硬气气走的,总不能就那样软软瘪瘪地自己溜回去吧?

  罗金凤正躺在床上生闷气,老母亲忽然在门厅那边喊,“凤儿,你的电话——”罗金凤一边起身过去,一边问,“谁呀?”母亲回答说,“没问。听声儿,是个女的。”

  罗金凤接过话筒,问一句,“哪一位?”

  对方回答说,“我是卢连璧的朋友。”

  果然是个女的,还自称是卢连璧的朋友,罗金凤一下子紧张起来,别是那个卢连璧的相好女人打的电话吧!那女的会不会象人家讲的那样,厚着脸皮要和做太太的谈判,要做太太的出让丈夫呀?

  “什么事儿?”罗金凤尽量控制着自己。

  “明天晚上七点钟,想请你在羊城假日酒店吃顿饭。”

  罗金凤沉默了,她感觉到这顿饭的后面藏着什么,可一时又摸不着。

  “是卢连璧让你打来的吧,是卢连璧的意思吗?”罗金凤问。

  “别误会,是我的意思。”

  “你想给我说什么吧?”罗金凤索性开诚布公地问。

  “你来了,就知道。”

  “卢连璧去吗?”

  “当然,我也请他了。”

  罗金凤想想,这女人或许是卢连璧请的和事佬儿吧?管她呢,坐坐就坐坐。夫妻能见见面,总比不见好。

  想到这儿,罗金凤就爽快地回答,“好呀,我一定去。”

  “那我就恭侯了,羊城假日酒店木棉园3号厅。”

  惴惴不安的,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的黄昏,罗金凤准时赶到了羊城假日酒店。服务小姐推开3号厅的门,只见偌大的包间里一边摆着就餐的圆桌,另一边摆了沙发和茶几。看到罗金凤进来,一个陌生的女人客气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迎上前说,“是罗女士吧?”

  罗金凤点点头。

  面前这女人分明是陌生的,可是罗金凤似乎觉得有点儿熟。熟在哪里,罗金凤自己也弄不清楚女人说,“我姓夏,请坐请坐。”

  罗金凤环视了一下,说道:“怎么没人来?”

  女人嫣然一笑,“事先约好的时间,大家都会来。”

  正说着,走廊里就传来了两个男人的说笑声。罗金凤一听,就辨出其中的一个嗓音是卢连璧。罗金凤喉咙口忽然有点儿发紧,她清了清嗓子,刚想说什么,两个男人就走了进来。

  “咦,你怎么在这儿?”看到罗金凤,卢连璧怔住了罗金凤不屑地偏过脑袋,没理他。心里想,装什么洋蒜,不知道我来呀。

  其实,卢连璧还真不知道太太也会在这儿。邓飞河告诉他的时候,只说是小夏觉得给他惹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要摆摆酒席表表歉意。小夏见卢连璧觉得意外,就笑着说,“卢经理,你不必奇怪,罗女士是我特意请来的客人。”

  卢连璧就打着哈哈说,“哦,明白明白,今天太太是主客,我呢,是做陪的。”

  罗金凤瞪了丈夫一眼,还是没理他。

  一张大圆桌,就餐的只有他们四个人。落座的时候,卢连璧径直走过去,拉开了太太旁边的那把椅子。罗金凤见状,立刻起身,转到了小夏的另一侧。小夏就笑着挨近卢连璧身边坐下来,说道:“好,我就坐到这儿,好好陪卢经理喝几杯。”

  酒和菜上来,小夏端起杯子起身说道,“好了,今天要请的贵客已经来齐。开始之前,我自已先罚三杯。”

  说完,一连喝下了三杯酒。

  罗金凤看看小夏面前的三个空杯子,说道,“哎哟,夏女士,你这酒喝得让人心里不安呐。你就是自罚,也得有个罪名呀。”

  邓飞河在旁边说,“嫂子,小夏是在说,我们俩给你找麻烦了,想请你原谅。”

  罗金凤说,“咦,这就更不搭界了,你们给我找的什么麻烦呐。”

  邓飞河说,“那天晚上,是我们俩住在西花园。半夜里听到你来,怕惹你生气,就避开了。”

  罗金凤听了,不觉一愣。她的目光扫了扫邓飞河,然后落在了小夏的脸上。“是吗?”

  小夏毫不含糊地说,“是的,这事儿怪我,都是我的主意。”

  卢连璧看了这场面,不觉对小夏生出赞叹来。当时听说小夏和邓飞河躲开的时候,卢连璧心里还真有点不以为然。来人就来人嘛,躲个什么劲儿的?如果当时讲一下,也不至于弄出这个局面。唉,女人到底是女人呐,交个情人,不敢露真姓名;碰上个风吹草动,躲得比谁都快……可是这事儿真出来之后,小夏却俨然换了个人。又是出面请客,又是揽起罪名,做得还真有几分丈夫气。

  罗金凤反反复复地看着眼前这三个人,忽然笑了。“行啊,我看你们都够讲交情,都够讲义气的。”

  邓飞河陪着笑说,“嫂子,你说什么?”

  “男人们做了坏事,互相包庇互相打掩护,这情况我见多了。”

  小夏连忙说,“罗女士,你误会了。”

  “误会了?那我问问你们俩,西花园那房子里,茶几是什么颜色?”

  邓飞河当即回答说:“白茶几,白圆桌,白书柜,白写字台……,那套家具是白颜色的。卧室摆的是印着蓝花的席梦思床,床头柜上的台灯是黄灯罩。”

  话说到这儿,罗金凤已经相信、也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然而,她嘴里却说,“要是后来卢连璧请你们进去看了呢?你们看过了,当然就能讲出来。”

  卢连璧耐不住了,“好了好了,金凤,你看看小夏的脖子吧。你看那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听丈夫这样一说,罗金凤就仔细地往小夏的脖子上看。看了之后,自己忍不住笑起来。怪不得一见面,就觉得小夏什么地方有些熟,原来是熟在小夏戴的这条红玛瑙项链上。

  “好啊,卢连璧,我说这条玛瑙项链是你偷出来的吧,你还不承认!”

  卢连璧说,“哎,太太,有没有搞错,这项链本来就是小夏的。我不过是拿来物归原主嘛。”

  小夏端起酒杯说,“一条项链,害得卢经理担了罪名,惹得太太不高兴。看来这酒,还是要罚我了。”

                ……

  那餐饭,吃得皆大欢喜。出门的时候,小夏问罗金凤,“怎么来的?”

  “打的。”

  小夏就客气地说,“那咱们一起走吧。”

  “谢谢,不用了。”说话间,罗金凤自己就坐上了卢连璧开来的那辆三星车。

  车开上大道,罗金凤象是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小夏,风度很好。”

  “嗯。”

  “她比小邓大吧?”

  “大。”

  “她不是小邓的老婆吧?”

  “不是。”

  “小夏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知道。”

  “骗人,邓飞河还能不告诉你。”

  “邓飞河也不清楚。”

  罗金凤忽然提高了声音,认真地说,“连璧,以后你别跟他们来往了。都是啥人呐!”

           第九章陶醉在人类的游戏里

  乔果睡觉从来不做梦,可是这天清晨,她却是在一个梦的尾声中醒来的。乔果梦到她在自己家的车棚里推自行车,当她推起车子往外走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脖梗里,弄得她痒痒的。乔果慌慌张张地用手一抚,那东西就掉在了地上。是条毛毛虫!浑身毛烘烘的,一拱一拱地往乔果的脚边爬,看上去还想顺着脚腿再爬到乔果的脖子上去……

  乔果惊叫一声,醒了。

  旁边的丈夫问她,乔乔,你怎么了?

  乔果就把那个梦讲给丈夫听,想知道是什么意思。丈夫说,那是你平时胆小呗,梦都是瞎做的。

  然而,乔果总觉得有什么说不清的意思藏在里边。

  乔果带着那个梦到公司去,本想讲给女友戴云虹听。可是一见面,戴云虹就兴冲冲地拉住她说,“乔姐,你穿穿,我这件衣服你准合适。”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包装袋里拿出一件果绿色的体恤衫,两手抖开,让乔果看。那体恤衫是精纺的纯棉织品,做工很精细,胸前有几个英文字,GIORDANO,也算得上一个名牌。

  乔果说,“干什么呀,你自己穿呗。”

  戴云虹无奈地摇摇脑袋说,“穿不成啦,去年刚好合适,今年就紧了。说不敢吃不敢吃的,看来还是吃胖了。”

  乔果一边接过那衣服看着,一边说,“不会吧,我没看出来。”

  “你别安慰我,”戴云虹忙着去锁门,“我知道,都胖在肩膀上,胖在胸脯上。”

  门锁上了,乔果就放心地脱去衬衣,身上只留着文胸。文胸是深灰色的,愈发衬出肌肤的白腻。

  “哇,你的波好靓哎!”戴云虹惊叹着,“你瞧,小小巧巧,又紧又实。你看我的,实在太大了。”

  乔果说,“大波好啊,男人喜欢。”

  “真的?”

  “那当然。要不,市场上丰乳霜会卖得那么俏。”

  两人说着话,乔果已经将那件体恤衫套在了身上。这是件露脐装,肩背和腰身都缩合得恰到好处,软腹那一带露出一截白晰的肚皮,正当中画龙点睛地露着圆圆柔柔的脐。

  “哇,你肚皮上的眼睛好漂亮!”

  戴云虹笑着要来摸,乔果赶忙缩下身子,连声喊,“别捣乱,别捣乱。”两人正在笑闹着,门响了,是公司老总安少甫的声音。“在里边干什么呢,你们?还锁着个门!”。

  乔果对戴云虹摆摆手说,“别开门,别开门,等我把衣服换下来!”

  话没落音,戴云虹已经开了门,安少甫做出探头探脑的样子,笑嘻嘻地走进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安总,你瞧瞧乔姐这件体恤漂亮不漂亮?”

  安少甫盯着乔果的肚脐说,“哇,太光辉了!”

  戴云虹逗趣说,“安总,是体恤光辉还是人光辉呀?”

  “人和体恤衫都光辉,”安少甫说,“小乔,前天晚上要是你穿着这件露脐衫,那两个兰州客恐怕要昏倒喽。”

  乔果说,“什么兰州客不兰州客的呀?”

  安少甫说,“前天晚上,兰州那边来了两个生意上的朋友,想让你陪着一起吃饭,然后嘭嚓嘭嚓OKOK。可惜,打电话怎么也找不着你。”

  “前天晚上?”乔果心里格登了一下,“你给我打电话了?”

  “打了,手机,传呼,还有你家。”

  “家里!”“是呀,你先生接的电话。”

  “他说什么了?”

  “他说,不是你们公司派她出差,到项州去了么?”

  安少甫话一落音,乔果就呆住了。

  戴云虹看看乔果那样子,再看看安少甫,皱着眉说道,“安总,你是怎么给她先生说的?”

  “我能说什么。我说,去项州,我怎么不知道啊。”

  望望愣在那里的乔果,戴云虹叹了口气。然后使劲儿瞪了安少甫一眼。

  安少甫说:“哎哎,小戴,你瞪我干什么?我捅什么漏子,惹什么祸了。”

  “瞧你们,说什么呀,”乔果脸上强做着笑容,竭力轻描淡写地说,“那天晚上,是两个老同学拉着我打麻将,玩了个通宵。”

  “咦,小乔,你也喜欢打麻将呀,”安少甫说,“什么时候再玩,也拉着我。”

  “好啊,”乔果随口应着,她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于是便问道,“安总,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你们俩了,过来瞧瞧。”安少甫半真半假地笑着,伸出左手在戴云虹的肩膀上搭了一把,等他再把右手伸向乔果时,乔果假装去拿茶杯,让他摸了个空。

  “好,你们忙吧,忙吧。我再到别的部门看看去。”

  安少甫一走,乔果就说,“老板是在当监工呢,怕咱们偷懒。”

  戴云虹撇撇嘴,“什么呀,男人都象苍蝇,嗡嗡地围着你,总想在你身上爬一爬。”

  乔果故意说,“安总还不至于吧。”

  “哼,一个样。刚才两个指头在我这儿捏了一下,现在还疼呢。”戴云虹比划着,说是控诉,却有些炫耀的意味在里边。

  乔果点破了说,“我看,安总是喜欢你了。”

  “谁让他喜欢呐,”戴云虹有些满足地笑笑说,“乔姐,这体恤你穿着好看得很。就送给你了。”

  “好,我留着。多少钱?”

  “咱俩还说钱的事儿?”戴云虹拍拍屉子说,“这儿还装着上回你送给我的两条裤袜,我给你钱吧?”

  “算了算了。”乔果连连摇手。

  接下来,两人就各做各的事,却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乔果焦虑地想,那天晚上直觉没有欺骗她,丈夫果然知道她并没有去什么项州。丈夫为什么当时不揭穿他?这件事算是过去了,还是留待稍后再找她算账呢?……

  这样想了,乔果的心就象平底锅里的荷包蛋,被热油滋滋地煎着。

  对面的戴云虹无聊地翻翻这个,动动那个,随手拿起报纸溜了一眼,忽然高兴地说,“乔姐,咱们俩晚上去看电影吧?”

  “什么电影?”

  “外国片,《绝爱》。”

  看电影倒是个好主意,用不着下班之后,就得面对丈夫。看完电影再回家,就说累了,就说困了,上床就闭起眼睛睡觉,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想了。

  然而,这场电影乔果却想跟卢连璧一起看。这种时候,这种心境之下,她在心理上有些离不开卢连璧。她觉得卢连璧那坚实的躯体就象是一个掩体,可以让她躲一躲藏一藏。

  “这片子在什么地方演?”乔果问。

  “独家上演,大中华。”

  “哎哟,太远了。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了。”

  听乔果这么一说,戴云虹立时变得无精打采,“唉,你不看,我自己去还有什么意思。”

  戴云虹说不去,乔果心中就暗自窃喜。瞅个空子,乔果悄悄给卢连璧挂了电话。听到远远地传来对方的声音,乔果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嘟嘟,我好想你——”

  这句话诉得好沉好重,话一出口,仿佛把自己整个诉了出去,躯壳就变得又空又轻。说来也怪,原本未见得怎么十分地想,可是此时将那个“想”字一提,“想”就变得如煎如熬,如炙如焚。那情形有点儿象没吃东西的人不能提“饿”,一提,“饿”就会跑出来做怪,让人抓心搔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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