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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直 紙花竹馬皆殺 玖,1

小说:五直 紙花竹馬皆殺 2025-08-16 17:34 5hhhhh 8970 ℃

“嗳,别那么悲观嘛~”乐观的声音由最年长者发出,“想想~”

“想想两个凶神恶煞的强盗跟在一位乐善好施的小和尚后面,小沙弥舍一件,拦路打劫的两恶人就抢回来,想想活菩萨看到那些失而复得的布施时露出的表情呐?多有意思啊!”

“搞不好会以为是佛祖显灵,更坚定了他……”五条清的声音在五直二人的眼神威势下渐渐小去,躲到木头身后,只露出半张分外无辜的脸,很小声地说:“弘扬佛法的决心……”

“悟君……”禅院直哉眼神恨恨地盯着辈分悬殊的不老顽童。

“我知道。”五条悟安抚地轻拍了拍他的手。

“说说而已,那么凶干嘛?”五条清还怪委屈的。

禅院直哉此时哪有心情理他?心不在焉,神情郁郁,半晌,吐出一句:

“我好想见宝宝。”禅院直哉轻轻摇晃着五条悟的手,撒娇似地,难以用言语表达的牵肠挂肚。

是了,这就是为人父母的感受了。

从那个小生命诞生,你便心神不宁,只有将对方牢牢看护、片刻不离,含着怕化了,托着怕摔了,才稍觉心安。

时时刻刻为对方操心。

把心掏出来都甘愿。

自私凉薄的人有了孩子后,对自己的骨肉便像转了性。

禅院直哉一向瞧不起那些对宠溺孩子的女人,直到他自己有了孩子,方深有体会。

这是他和五条悟的骨血。

血中血骨中骨,虽然只是匆匆一眼,禅院直哉也没见过婴孩时的五条悟,莫名就觉得那孩子和五条悟很像,连眉眼都一模一样,是淌着他和五条悟的血的真人。

五条悟又何尝不是。

听过禅院直哉对孩子的描述,心被那小小一团肉牵着。

“悟君……”禅院直哉两只手比划,仿佛郑重抱着个小西瓜,“我们宝宝的手指也肉嘟嘟的,可爱极了。”

“是吗……”五条悟应和。

“嗯,他小手蜷着,张都张不开。”禅院直哉拉起五条悟的手,“悟君的手好大啊,感觉一只手就能盖住我们宝宝上半身……”说着说着哭腔都冒出来了。

五条悟除了搂住人,轻拍他的后背,不知道还有什么自己能做的。

“那脚趾呢?”这不着边际的一句打断了两人的哀思。

五直同时望向说话的人。

“看我干嘛?”五条清少见多怪地回瞪,“我是问他有没有少脚趾?”

“宝宝怎么可能好端端少脚趾?”禅院直哉的心现在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是和宝宝连在一起的,十指连心,五条清提出这个假设,禅院直哉疼得仿佛是自己的十根脚趾被人一根根剁下来。

“不是啊,你们听我说嘛,我好好的咒我曾曾曾曾曾曾曾孙子干嘛?我问他少脚趾是想确认他的身份啊。”

木头看父亲着急上火,急忙说明:

“传闻金蝉子转世的玄奘法师,自小身世坎坷,父亲遇害,母亲殷氏被仇家所挟,为保全孩子的性命,将他放入江中漂流,故乳名江流儿,但鲜有人能想到,殷氏为了保全一个母子相认的凭证,咬下他左脚的小拇指。玄奘法师得证金身后,封为旃檀功德佛,左脚那根小指也始终缺憾。”

“哪个狠心的母亲会咬下自己孩子的脚趾啊?”禅院直哉大不赞同,口气里还有对殷氏的责备。

“噯,你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就别瞎说了。这天底下最恨的事就是亲子离散,最最恨的事就是将他人的骨肉误当成自己的骨肉,含辛茹苦养大十八载,都为他人做了嫁衣。”五条清这话说得意味深长颇有深意,木头脸色奇怪,鵺的眼睛则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禅院直哉不知其故,五条悟却是知道的,事后悄眯眯同禅院直哉说了。

都知道这位家主情人众多,但他夫人是真正宽容大度。

嫡子,也就是木头,是货真价实的嫡子,这点不消质疑。

但是在次代家主人选确认的关键时刻,有人放出了消息,说十八年前嫡子被家主偷偷换了,现在的嫡子是冒充的。

五条清的夫人首当其冲,是最大的受害者,她对自己儿子态度大改,有仆人亲耳听见夫人对来请安的嫡子说“给我滚出去!”还有故意用滚烫的茶水招待嫡子,嫡子的饭菜里特意放了他过敏的食物,百般刁难让其吃下,最离谱的是送给嫡子的礼物里放了能让人不育的药物,完全不再是往日爱惜儿子的温柔模样,最最出格的是完全不顾往日贤惠大度的名声,撕破了脸,和五条清大吵大闹了一次。

这次争吵之后,这位嫡母就对,和自己嫡子同龄的礼,丈夫最疼爱的那位私生子慈爱有加,多有照顾。

虽然五条清亲自辟谣,对族人向来宽宏大量的他,一改以往的作风。

佣人洒扫了三遍都没洗干净家主屋前那一院血迹。

五条家经过了一次清洗,再没人敢提那个流言了。

但是曾子杀人,邻人疑斧。

到最后连礼的亲生母亲都信了这个话,越看木头越像自己儿子,越瞅礼越不顺眼到恨之入骨的地步,还动手残害礼的骨肉,直到礼心灰意冷,自我放逐,离开了五条家。

五条清死于御前比武,新任家主平稳过渡后。

幕后黑手才慢悠悠地和已经变得不太自信的亲生儿子说。

不存在什么换子,都是她编的。

“你当然是我的亲生儿子。”

“母亲为什么没和我商量就执行这么重要的计划,我都被您骗过了。”

“成大事者,不谋于众。我如果连你都不骗过,怎么骗过其他人呢?”

“那……那母亲……就不担心……”

“说话吞吞吐吐真叫人不快,你是我儿子,我如果不弄得像真的要害你,别人怎么相信?五条家那么看重嫡子,怎么可能让你出事?我们养的那么多人都是死的吗?大丈夫做事瞻前顾后怎么成事?”

“可是……”

“你如果是同情礼的孩子,‘父不受诛,子复仇可也;父受诛,子复仇,推刃之道也,复仇不除害。’”

*出自柳宗元《驳复仇议》中提到的《春秋公羊传》,父亲无辜被杀,儿子报仇是可以的。父亲犯法被杀,儿子报仇,这就是一往一来互相复仇的做法,(这样的)报复行为是不能根除(彼此仇杀不止的)祸害的。

“你是读书读傻了,别忘了你也有儿子。”

“怎么?你的亲生骨肉被掉包过?”禅院直哉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五条清一脸晦气,不愿多谈。

禅院直哉一看他这反应更来劲了,“哈哈哈,不会吧?”目光饶有趣味地扫过木头和鵺。

五条悟担心禅院直哉说得太过火,打了个岔:

“为什么六祖你总往佛家那边猜呢?”

“是啊。”禅院直哉一脸狐疑,“你喜欢和尚?”

“咦~~~~” 五条清打了个夸张的寒颤,急忙否认,“别乱说!”

“噯,我可是很认真的!”可惜他这话没人信。

“靠!”五条清爆了一个不符合他身份的粗口。

“我大概能体会父亲大人的想法。”

“你说!”五条清像找到帮手,带着期盼地望向这个他不喜的长子。

“咒灵是人类泄露的咒力沉淀物似地堆积而形成的东西。而咒力的来源是人类的负面感情。咒术师不会产生咒灵,当然术师本人死后变成咒灵的情况除外,这是特殊情况。咒术师可以将这种负面情感转化为咒力,而非术师会发生咒力泄露。我直接点说吧,咒灵的来源就是非术师。”

“这点谁不知道。”禅院直哉打断他,“你啰啰嗦嗦的到底想说什么啊?”

鵺对禅院直哉的态度很不满,刚想发作,被五条悟及时打断:

“所以您的意思是?”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有两种方法可以打造没有咒灵的世界:1是去除全人类的咒力,2就是……”

“怎么可能?”禅院直哉没等他说完,嗤笑这天真的想法,禅院家自古秉持“非禅院家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的残酷信条。除了五条悟这等能让禅院直哉臣服的强者之外,就是继承了祖传术式的御三家血脉,即使是如咒灵操术这种稀有术式,禅院直哉都嫌弃它是野路子,很瞧不上。

“你是说让全体人类成为咒术师?或者至少习得能掌控咒力的方法。”家入硝子说出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这个方法太过理想了,我的意思是……眼下就有个好机会……”

“把全体非术师杀掉?”禅院直哉天真地说出这个想法后,收获其他人的震惊眼神,这其中就包括五条悟。

禅院直哉立马补救:“这当然是不可行的咯。”委屈巴巴地看向五条悟,“我们的使命不就是保护猴……非术师吗?这是强者的责任。”禅院直哉说得正义凛然。

“嗯。”五条悟刚才真是被禅院直哉的想法吓了一跳,此时听对方这么说,心里好受很多。

“咒灵多出产自日本,可以说,只要将日本的非术师的负面情感抹杀,保证其不会外泄,就能从根源上消除咒灵。”

“你要给全日本的非术师做前额叶切除手术?”家入硝子惊恐地问。

“那是什么?”木头好奇地问。

“哎哟,一种盛行在19世纪的手术,就是用电钻从脑子这打洞。”五条清用手指了指自己右边额头,“然后把钢针伸进去搅碎你的前脑叶,让你变成傻子。叫你有空补补现代知识了!”

木头惭愧地低头。

“六祖你好清楚啊。”禅院直哉恭维道。

“那当然了!”

“但是把咒灵都消除了,要我们咒术师干嘛?”禅院直哉可是很自豪自己的咒术师身份的,不明白身为五条家历代家主之一的人怎么能说出这种假设。

“不是我们想不想,是事情已经这么发展,我们不得不这么想了。”五条清做了个没趣的表情,“我的想法就是,如果这次代表咒术师参赛的是佛家的人,可能要把日本打造成‘佛国’,就是人人信佛,无欲无求,七情六欲都灭杀干净了,那咒灵的来源不就……”五条清比了个手刀,“到时我们还得给人家歌功颂德。”

五、直、硝三人被他这想法震得说不出话。

“但但……”禅院直哉都结巴了。

“也不用全体日本人信佛,只要感化非术师就行,自奈良时代起,我们咒术师就和宗教相性奇差。“五条清一脸往事不堪回首,挥挥手,“不吃他们那套,薨星女院还费力搭桥,都是白搭。”

*女院:“院”起初是指太上天皇,“女院”则是指接受等同待遇的女性。

一条天皇正历2年(991年),皇太后藤原诠子出家,并随之失去了皇太后宫职(照料服侍皇太后的政府机关)的服侍,一条天皇因而特赠与东三条院的院号,让藤原诠子即使在出家后仍能享有一如往昔的生活与服侍,这便是“女院”称号与制度之滥觞。

“薨星女院是……天元大人?”家入硝子还没见过天元真容,此时第一次知道对方的真实性别。

“是啊,因为天元大人喜欢躲自己窝里不出来,一条天皇索性给她一个女院的封号,不过她从来没用过那些特权罢了。”

“天元是女人?”禅院直哉皱眉。就是这个鬼天元给悟君派任务,害得悟君……和甚尔君对上。此时更讨厌她了!

“是,而且是大美人呢!岁月催人老啊。”五条清想起红颜犹在,自己已成白骨,颇是感慨。

五条悟没理这两人的奇怪关注点,“但是,全日本都信佛的话,那……不是没人生小孩了吗?”

“有咒术师啊。”禅院直哉奇怪地看向悟君,“减少非咒术师的数量,让咒术师的血脉延续下去,低贱的非咒术师没有生育的资格,要终生服务于咒术师,性工具之类的,如果生下小孩,有咒力就当做咒术师培养,没有咒力就做预备奴仆。将日本净化成只有咒术师的国度,打造咒术师的乌托邦。”

禅院直哉说得太顺畅,自己都震惊了,但比他更震惊的是五条悟。

“你真的这么想?”五条悟问道,“你是把禅院家那套实施到全日本了吧?”

禅院直哉不满他话里的指责意味,毫不示弱道:“是啊,我还宽宏大量地让猴子的后代也有机会成为咒术师,他们应该感谢我。”

五条清拱火架秧子,“呐,怀抱他这种想法的咒术师,藤氏、禅院家就有不少,那群傻子都在隔岸观火,等我五条家烧没了,他们还要拍手叫好。”

“不然我怎么说是禅院家呢?”五条清用力过猛,五条悟醒悟过来,恢复了理智,提出了个假设:“如果……我们的孩子没有咒力呢?”

“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禅院直哉立马反驳,但是他想到了伏黑甚尔,便再说不下去。

“我记得……”五条清的表情认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心慌意乱的枕边人,“你堂妹就有一个是天与咒缚吧。”

“真希……”禅院直哉因为要给禅院真希讲话,舌头都打结了,“真希她有咒力……只是比较少……”

“哦?”五条悟的眼睛像要看透禅院直哉一样,“我记得我小时候,妈妈打着一把红伞带着我,下雪的路上,有个奇怪的男人跟在我们身后,我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咒力,他以为没有被我发现,但是我回头的时候,他很震惊哦。他是你们禅院家的人吧。”

自从被天与咒缚杀死后,五条悟脑内就没停止过回想在哪里见过对方,直到刚刚,“天与咒缚”四个字勾起他久远的回忆,那个在雪中尾行的男人和杀死自己的人,那标准的禅院家长相,还有嘴角那道疤,都重合了。

“他要怎么解释呢?”五条悟追问。

禅院直哉内心升起一种巨大的恐惧,他害怕说出答案,他害怕五条悟知道后的反应。

但他不肯承认,他抓住五条悟话里的漏洞,控诉道:“什么‘你们禅院家’?到现在悟君还这么说?”那受伤的眼神看得五条悟心里漏了一拍。

禅院直哉没有错过五条悟的反应,眼神更恳切了,“悟君是在和我兴师问罪?”看得五条悟主动示弱。

“对不起嘛。”五条悟语气软下来,和禅院直哉诚挚地道歉。其实他内心已经有了答案,禅院直哉的反应现在更验证了他的猜想。没有说出疤痕这个明显的特征,不也是在欺骗自己吗?

“我还没原谅悟君……”禅院直哉语气绵软,眼神里的控诉、不甘和嗔怪,种种情绪,百转千回,萦绕其中,配那微微上扬的外眼角,看得人心都酥化了。

家入硝子作为围观群众之一,在刚有一点吵架苗头时就想开溜,却忽然想起这里是地府,不得不留下亲眼见证只有半张脸能看的禅院直哉如何让五条悟主动“降服”,此时脑内不禁浮现一个名字——织田信长。

织田信长的妹妹阿市是战国第一美女。

但其兄的美貌并不输给她。

听说织田信长十三岁时,打扮成仙女的模样,围着火盆跳女舞,竟让许多男子为他动心。

还有一次众将庆功,信长迟迟不来。不久,忽见一绝色妇人径直坐上信长的位置,居然是信长乔装改扮而成。四十九岁时,也就是在信长死前不久的一次骑射表演上,史家记载形容其风姿卓绝,无人能比。

而五条清则想到另一个人,忧心忡忡地对五条悟说:

“他可帮你挡不了什么啊。”

禅院直哉面露不解,五条悟则一笑置之。

禅院直哉向五条悟投来疑惑的目光,得到一个轻轻的弹脑嘣。

“历史太差了你。”

“什么呀!”

*织田信长死于本能寺之变,抵抗到最后时刻,对森兰丸说:“帮我挡一下。”随后进入寺中从容赴死。

兰丸放火烧寺,追随而去。

“六祖,您刚才也说了,这只是一个想法,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一向任性肆意、不需要考虑后果的五条悟此时有点怀念挚友了,如果杰在就好了,不需要他做这些。

“太甜了。”五条清玩了个同音梗,摇头叹息道:“其实啊,刚才曾曾曾曾曾曾孙媳妇说的那个地方,历史上已经有过了,但不是属于我们咒术师的。”

“还真有这种地方?”禅院直哉危机解除,心情还有些松弛不下来,此时积极转移话题。

“我跟你们说一个习俗,你们就明白,在这地方,宗教的地位有多高了。”

“什么习俗?”

“当地有个叫‘阵毯’的风俗,少女在七至十一岁出嫁之前,父母出钱找来僧/道破处,在破童身之后,父母再出钱赎回,‘阵毯’之后才可以出嫁,父母还得花钱赎女儿,不然女儿就一辈子归帮她破身的僧/道所有。”

*元•周达观《真腊风土记》中《室女》:人家养女,其父母必祝之曰︰“愿汝有人要,将来嫁千百个丈夫。”富室之女,自七岁至九岁;至贫之家,则止于十一岁,必命僧道去其童身,名曰阵毯。盖官司每岁于中国四月内,择一日颁行本国应有养女当阵毯之家,先行申报官司。官司先给巨烛一条,烛间刻画一处,约以是夜遇昏点烛,至刻画处,则为阵毯时候矣。先期一月,或半月,或十日,父母必择一僧或一道,随其何处寺观,往往亦自有主顾。向上好僧皆为官户富室所先,贫者亦不暇择也。富贵之家,馈以酒、米、布帛、槟榔、银器之类,至有一百担者,该直中国白金二三百两之物。少者或三四十担,或一二十担,随其家之丰俭。所以贫人之家至十一岁而始行事者,为难办此物耳。富家亦有舍钱与贫女阵毯者,谓之做好事。盖一岁之中,一僧止可御一女,僧既允受,更不他许。是夜,大设饮食、鼓乐,会亲隣。门外缚一髙棚,装塑泥人、泥兽之属于其上,或十余,或止三四枚,贫家则无之。各按故事,凡七日而始撤。既昏,以轿伞鼓乐迎此僧而归。以彩帛结二亭子,一则坐女于其中,一则坐僧于其中,不晓其口说何语。鼓乐之声喧阗,是夜不禁犯夜。闻至期与女俱入房,亲以手去其童,纳之酒中。或谓父母亲隣各点于额上,或谓俱尝以口,或谓僧与女交媾之事,或谓无此。但不容唐人见之,所以莫知其的。至天将明时,则又以轿伞鼓乐送僧去。后当以布帛之类与僧赎身。否则此女终为此僧所有,不可得而他适也。余所见者,大徳丁酉之四月初六夜也。前此父母必与女同寝,此后则斥于房外,任其所之,无复拘束隄防之矣。至若嫁娶,则虽有纳币之礼,不过茍简从事。多有先奸而后娶者,其风俗既不以为耻,亦不以为怪也。阵毯之夜,一巷中或至十余家。城中迎僧道者,交错于途路间,鼓乐之声,无处无之。

有女孩子的人家,父母一定会祝愿女孩子,“愿你有人要,将来能嫁千百个丈夫。”富家的女孩从七岁到九岁时、穷人家的女孩到十一岁时,一定要请和尚或者道士为她们破去处女之身,这叫阵毯。官府会于每年四月,选择一日通告国内有女孩要阵毯的人家到官府申报。官府就会那家人给一条大蜡烛,烛上有一处刻有画。说是到了夜里点上蜡烛,烧到烛上刻画的地方,就是阵毯的时候了。通常父母提前一月或者十天半个月,就会为女孩选择一个和尚或者道士。不管寺庙道观的地点,都由经常光顾的斋主来请。有名望的僧道都被当官富商先预约了,穷人是没有选择的。富贵人家,会向阵毯的僧道馈赠酒米、布帛、槟榔、银器等物,最多时有一百多担的礼品,价值中国二三百两白银。少的也三四十担或者十几担的礼品。礼品多少看家中富贵程度决定。所以穷人家要十一岁才能办此事,就是因为阵毯太费钱的缘故。也有富人家花钱为穷人家的女孩阵毯,这叫做好事。每年一个僧人只能和一个女孩子阵毯,僧人如果应允了人家就不允许更改。阵毯那晚会大摆酒宴,鼓乐喧天,亲戚邻居们都会来参加。他们会在门外搭一个高棚,棚上放著泥人泥兽。有十来个的,也有三四个的。穷人家就没有这些。这些泥像都是按故事传说塑造的,放置七天才撤下来。到了傍晚,就会抬轿撑伞吹奏鼓乐来迎接僧道。用彩帛连着两个亭子,一个亭里坐着女孩,一个亭里坐着僧人,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语言,只听鼓乐喧天,夜里也没有宵禁。到了该阵毯的时候,和尚才与女孩同房,亲自用手帮女孩子破处,然后用酒帮女孩洗身。父母亲邻就会用此酒点额头,或者喝了祈福。有人说和尚和女孩性交,有的说没有这样的事。但是当地人不让中国人看,所以也只是听说罢了。到了天亮之时,又抬轿撑伞吹打鼓乐送僧人回寺院。之后还要送给僧人布帛为女孩赎身,否则女孩终生都要归该僧人所有,不能嫁给其他人。我见到上述这些事是在 1297 年四月六号的夜里。阵毯之前女孩一定要和父母同睡,之后就不能了。父母也无需担心女孩男女之事。到婚嫁时候,虽然也有纳聘彩礼,但是比起阵毯就简单的多了。

有很多夫妻都是先有奸情再结婚的,这在当地风俗来看不奇怪,也不觉得羞耻。阵毯那夜,一条街巷十几家都在迎接僧人,人们和僧人的轿伞穿梭在街道中,到处都是鼓乐之声。

五、硝二人都像是听到毛骨悚然的事情,禅院直哉反应没有他们那么夸张,但也一脸难以置信。

五条清像主治医生看手下的三傻缺助手,用一种慈爱的眼神,却让人感受到了侮辱,为自己的表现感到羞耻。

“你刚才说非咒术师还能做主人的玩物。”五条清这话是对禅院直哉说的。

“这地方比你想的还激进。”

“奴仆之间是可以互相通婚的,但是主人一生都不会与奴仆发生关系。如果客人和奴仆发生了关系,第二日主人都不会和客人同坐了。奴仆和外人结合生的孩子,主人家也会给一口饭吃,因为孩子长大了还能做他的奴仆。

当地人骂人最恶毒的词汇就是撞贼,撞贼就是对这种自卖为奴的人的蔑称。奴仆没有进屋的资格,平时只能在楼下候着,主人宣召才能上楼,而且要先合掌、跪拜、顶礼。

若你不是出身禅院家,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去过,不然怎么对当地规矩这么清楚?”

*详见《真腊风土记》中《奴婢》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家入硝子仿佛在听天方夜谭,在听到“阵毯”这个习俗时她就深恶痛绝。

“富贵真腊,听过没?”五条清一脸老生常谈的模样。

“柬埔寨?”五条悟狐疑道,“日本学者藤田丰八提出过:据《云麓漫钞》之‘真腊亦名真里富’一语。推测“真理富”(Siemrap)是‘暹粒’(Siem Reap)的对音(音译),‘暹粒’意思是“击败暹罗,但是真腊最后恰恰就是亡于暹罗。”

*《云麓漫钞》:南宋赵彦卫撰写的笔记集。

暹(xiān)罗:泰国的古称。

“书没白念。”五条清吝啬夸奖。

“真严格。”禅院直哉嘀咕。

*富贵真腊是中国古代对柬埔寨的称呼,清朝张廷玉《明史》卷三百二十四 列传第二百十二记载:其国城隍周七十余里,幅员广数千里,国中有金塔、金桥、殿宇三十余所。王岁时一会,罗列玉猿、孔雀、白象、犀牛于前,名曰百塔州。盛食以金盘、金碗,故有“富贵真腊”之谚。

“打个比方吧,真腊曾经是超级有钱的败家子。”五条清摊摊手,“地主家再有余粮也架不住傻儿子修建那么多奢豪的寺塔、宫殿,就是在告诉别人‘我家很有钱’,引了一堆土匪过来,打电话给爸比也没用,完蛋咯,爸爸也顾不上你啊。”

*真腊国首都吴哥。明宣德五年(1430年)暹罗入侵高棉帝国,包围吴哥城七个月,最后攻破吴哥。因为吴哥太靠近暹罗边境,高棉帝国放弃吴哥,迁都金边。此后中国历史文献中称此国家为柬埔寨。

“等于想祸祸别人家,结果自己先被灭了。”禅院直哉不屑。

“这是他们那的风俗,抢了新地盘,就得改名,不然别人怎么知道?真腊也叫占腊,就因为他们灭过占城。结果碰上硬茬子了。”

*《明史》卷三百二十四 列传第二百十二:真腊,在占城南,顺风三昼夜可至。隋、唐及宋皆朝贡。宋庆元中,灭占城而并其地,因改国名曰占腊。元时仍称真腊。

五条悟补充:“除了国力空虚和战乱,真腊的灭亡和麻风病也有关系。”

“和尚道士呢?”禅院直哉好奇。

“那里的和尚道士都是吃白饭的,元朝一个官在那里待了一年,他的同乡待了35年,愣是没见过他们做法事。”

*元成宗铁穆尔在元贞二年(1296年)派遣周达观出使真腊。周达观和他的大使团驻吴哥一年,在调查中,遇见寓居真腊35年之久的温州同乡薛氏。回国后周达观写了关于真腊风土民情的报告《真腊风土记》。

“你猜他们平时都干什么去了?”

“有些有名望的高僧,在国王有无法决断的军国大事时会帮助提供咨询。”木头补充。

“你是逍遥为王好?还是有人掣肘好?”五条清睥睨问他。

木头顿时哑言。

*详见《真腊风土记》中《三教》

“他们那也不讲究火化,家里有人死了,就一路吹吹敲敲,抬到野外,就地丢弃,都不埋的,若是有老鹰、野狗来吃掉尸体,说明父母有福气;如果没有,或者吃不干净,说明父母有此业报。”

*详见《真腊风土记》中《死亡》

五条悟记起刚才听到的,这是个封建王朝,“那国王死了呢?”

“说到国王,我正好要和你们说一件极诡异的事,这也是我最想和你们说的,可以说是引发这次三兔大乱斗的导火索。”

“什么事那么重要啊?”

“六祖你别卖关子嘛。”

“国王可能也是喂野兽,但他不是喂一般的野兽,是这个国家的守护女神。”

“什么守护女神?”

“女神是野兽?”

“好诡异啊……这真不是小说吗?”

“更诡异的在后头呢。”五条清甩了下拂尘,“我前面不是说了,变成如今局面,都是由一场认亲之旅掀起,现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孔雀明王睡的就是那只蛇精,但是关于那只蛇精到底是哪方的,公说公有理……”

“六祖你别绕圈子啦!急死人了!”禅院直哉催促地使劲拉拽五条清的袍袖。

“哎呀别晃我。”五条清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很享受被小辈这么撒娇。

木头眼里流露一丝艳羡。

“就是那个……”五条清刚一松口,禅院直哉就不晃了。

“哎呀,你不要停嘛。”

禅院直哉立马继续,但这次是改成捏胳膊捶背了,哄长辈开心这种事,只要禅院直哉肯做,还真没有哪个他拿不下来的。

“嗯……”五条清满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摆足了谱,方道,“国王的寝宫有个金塔,他死了也是葬塔里的,就是不知道葬尸体还是葬骸骨。”

*《真腊风土记》中《死亡》

“这有什么?”

“这样反而比较正常。”

“我也觉得。”

“听我说嘛。巴比伦塔的传说你们肯定都听过,那金塔据说能和巴比伦塔相媲美。”

“开始吹了。”

“我就知道是瞎编的。”

“神话传说都出来了。”

“宗教果然有共通性啊。”

“那这个你们肯定没听过了。这塔里还住了一只九头蛇精,国王每晚都要来伺候她,王后都得靠后,把蛇精伺候过瘾了国王才能去睡自己后宫。如果国王去了,蛇精不在,那国王死期就到了;如果国王有一夜不去,敢让蛇精独守空房,那就有大祸发生。”

*《真腊风土记》中《宫室》:国宫及官舎府第皆面东。国宫在金塔、金桥之北,近门,周围可五六里。其正室之瓦以铅为之,余皆土瓦。黄色桥柱甚巨,皆雕画佛形。屋头壮观,修廊复道,突兀参差,稍有规模。其莅事处有金窻棂,左右方柱上有镜,约有四五十面,列放于窗之旁。其下为象形。闻内中多有竒处,防禁甚严,不可得而见也。其内中金塔,国主夜则卧其上。土人皆谓塔之中有九头蛇精,乃一国之土地主也,系女身。每夜(则)见国主,则先与之同寝交媾,虽其妻亦不敢入。二鼔乃出,方可与妻妾同睡。若此精一夜不见,则番王死期至矣;若番王一夜不往,则必获灾祸。

皇宫中有一座金塔(空中宫殿),国王每晚都会在里面休息。当地人都说塔内有一只九头蛇精,是吴哥帝国的守护女神。她每晚化作女人之身,国王与之同寝交媾,即使是国王的妻子也不敢擅自闯入。

到了二更的时候,国王才能从塔中出来,与妻妾同眠。如果蛇精一夜不在金塔中出现,那么国王的死期就到了;如果国王一夜不去金塔过夜,就一定会有灾祸降临。

*空中宫殿(Phimeanakas),原名金角山,位于巴方寺北侧140米的吴哥王宫宫墙内。目前仅剩一些石造地基和浴池,其中最大的男子浴池(Srah Pros),雕饰有迦楼罗,那迦,鱼类和许多水底生物,十分生动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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