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考试的日子了.朔曦前几天晚上就调整了睡眠,今天起了个大早.吃了一些清淡的早餐,就准备前往考场了.

可是为什么黑莉也要跟来啊.这是考试,又不是娱乐项目.她本来该去其他地方玩的吧.

``看我干嘛?我就是来看你乐子的~''小萝莉砸着嘴,在自己身旁蹦蹦跳跳的.要不是提着包不方便,朔曦真想把这个东西的小脸搓花.

对,朔曦现在没有带拘束具,而是装进了提包中.按流程来说,上午考的是笔试,下午才会用到它们.

一段车程之后,两人到达了考点.法师工会,在招牌之上又贴了一条硕大的红字横幅:初阶法师资格考试,洛德瓦尔考场.前面已经有考生在陆续入场了.

笔试的考场只允许考生进入,分别之前,黑莉抱了抱朔曦,把连着手铐的双手环过朔曦的头顶,用脸和头蹭着朔曦的双峰.``别紧张,朔曦,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怀抱解除了.两人分开.黑莉看着朔曦的身影越来越小,看着人群中的的她隔几步便回一次头.直到她在一个拐角消失.

她的包真重啊.这个包朔曦能提起来,但黑莉只能抱着.后来忍不住了,就向志愿者要了一辆小推车,把包扔了进去.

``您是考生的陪同家属吗?看起来不是本地人.'' 志愿者是一位中年男人,身穿红色的制服,上面印着``米利科志愿者协会''的徽章.

``嗯,我是她的,朋友吧''黑莉这么回答着.说真的,她和朔曦的交情也只是在旅馆待了几天而已,不过就是这几天,她们一起度过了很多时光,她的身体,她的举手投足,不论是被束缚着高潮的冲击性初见,还是夜市中的``第一次接触'',与她坐在游船中,看着她的短发在风中凌乱,或者盯着她做题,一遍一遍地复习着自己看来简单到无聊的知识点......

``或许您可以熟悉一下考试的流程,这样也方便您确定接下来的日程.''不管这是培训好的措辞还是志愿者临时想到的内容,总之很有用.黑莉就简单的嗯了一声.

``您的朋友报考的是哪一科目的考试呢?''

``是马娘科......是叫这个名字吧''

``它的正式名称是`拘束代偿科目'.这门考试在下午有特殊的内容,但不论哪一科目,上午都要参加通识考试.魔女小姐您可能不了解米利科的考试规范......''

顺着志愿者的叙述,黑莉在脑中幻想起朔曦的身形.

``为防止作弊,考生不能佩戴其他的体内设施,在考场中须佩戴统一提供的手铐------像是那种.''

``朔曦''从考场中取下一副手铐,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缓缓地调整着呼吸.胸腔一起一伏之间,她解开手铐的搭扣,用无感情的皮革包裹手腕,系紧搭扣.铐环之间用绳索连接以减少噪声,长度约有小臂之长,不会影响答题.监考员开始分发试卷,并逐一为考生的手铐上锁.

``考试时间为一个大时------''

钟声响起.朔曦抓起了笔.面对已经练习过很多次的题目,她快速而谨慎地书写着答案.第一次是在试卷上,检查无误后,再誊写到答题卡上.答题卡上一行行娟秀的小字,记录着少女背后的艰辛.寂静的考场只有刷刷的笔声.

``考试内容包含基础的理论,初阶魔法的使用原理,注意事项,以及紧急救援措施等.总计为十二道选择题,六道填空题,六道解答题与两道附加题.正常部分总计二十四题.''

最后的四道题有多个小问,既有记忆内容也有计算内容.朔曦先写了文科的部分,在倒数第二题的第二问上,有一道元素转换题.朔曦在草稿纸上列了方程,却发现``空''到``光''的转换中,``空''的一端有一个二次项.之前的方程都是线性的,列完方程梯形消元就可以解出来了,可是......难道是这个题型自己没有复习到么?后面的问题都依赖第二问的结果,可惜时间不够了.朔曦只好把方程誊写到答题卡上,赶紧去下一题先做容易的.她瞄了一眼两旁.左边哥们答题卡的对应位置有字,但是右面的哥们也空了这一题.看来这题确实不好写,朔曦心里也稍微缓和了下来.

钟声响起,考试结束. 所有考生停笔.监考老师收集试卷,确认无误后,才依次解开考生的手铐,考生也有序退场.考场外出现了嘈杂的声音,有叫唤的,有对答案的,有凡尔赛的,不一而足.朔曦没有加入他们,径直走出了考场.因为她知道,黑莉一定在外面等候着她.

黑莉就在分别时的那个角落.她坐在包裹上,两手里各捧着一杯``里瓦''.右手边的已经喝了一些.见朔曦出来,就把左手的一杯递给她.``考咋样?''

``一个题不会....其他全答上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对错.''

``那应该是稳了.休息一会,下午还有重头戏呢.''

``下午的项目有,魔法基础操作,单人越野,协作越野,长跑四个项目,按往届经验推荐依次来.''朔曦一边吃饭,一边说着.

黑莉听者这些,稍微皱起眉想了一会.``协作越野是让另一个人骑着你走吧.''

``是啊,一般是专业的骑手来.''

``我行吗?''

黑莉?真的要让她来配合自己么?朔曦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还是不太能决定.``还是到场再问吧.''她如此推脱着.

下午的考试在法师工会的操场里进行,因为要穿脱拘束具,所以朔曦提前换好了短袖和运动短裤.黑莉从志愿者手上拿了一份马娘科目的考试清单,自顾自看着.

《拘束代偿科目实践考试项目》

``使用咒语穿脱拘束,及格标准:20秒内完成.共两次机会.''

``使用咒语拘束静止目标,及格标准:10秒内完成.共两次机会''

``障碍越野, 及格标准: 2分钟内完成.共三次机会''

``协作项目: 与骑手配合行进,在路途中击破标靶.及格标准:2分钟被完成,共两次机会''

``拘束行进: 在拘束状态下完成一由旬跑.及格标准:1小时内完成.''

看来最耗体力的被放到了最后面.一由旬......都够从米利科南端跑到北端了吧.希望朔曦能坚持住.

操场上有很多人,都在进行排队.朔曦轻装上阵,黑莉用小车推着包.排着排着就到了第一项:穿脱拘束.上场之前,黑莉拍了拍朔曦的小屁股.``这次不要把口衔再召唤出来了哦~''

朔曦走至场地中央,她的各种拘束具就放在一旁的带子中.监考员掐好了秒表,注视着她.

``准备------''

朔曦深吸一口气.

``三,二,一,开始.''

朔曦闭上了眼睛,开始咏唱.``胡廖各,玛如各......''用心灵的触觉感受着包装中的装备.将它们引诱向自己的身体.主动穿脱拘束具需要最大程度的配合.朔曦将双手背后,感受着单手套从背后穿过,将手部的各个部分包裹其中.高筒马蹄靴先是裹上右脚,朔曦抬起右腿,脚尖轻点,供马蹄靴系紧.右靴穿戴完毕后,交换立足,身体微微右倾,以平衡抬起的左足.等左足也最终落地,一匹神采奕奕的马儿就出现在了场地中央.

``12.4秒.''监考员记录着时间.``现在请脱下拘束具.''

目前看来一切顺利.

``三,二,一,开始.''

``胡廖各,卡苏......''少女双腿并拢起跳,两靴的鞋带应声解开.等到单手套的一边带子解开后,朔曦用右手一卷,就把单手套翻到了前面,左手握住另一端,整齐地折好.

``5.4秒.''总共小于20秒,这一项就算是通过了.朔曦向考官鞠躬,离开了场地.

一出来.黑莉就狠狠地掐了她的腰.``啊~干什么------''朔曦刚想要抱怨,却发现黑莉的左手紧紧地攥住了......口衔?如果考试的时候把口衔也召唤出来了,那......``我错了还不行吗.''朔曦只好悄悄地抱怨.

下一项是拘束静物.这种测试往往是上一次测完的同学当下一个人的靶子.朔曦的前面是一位稍大一些的女青年,身材健硕,曲线突出,一看就是练过的人.

朔曦在考官的指示下开始了.``巴各斯,咗仑斯......''朔曦指向面前的标靶,拘束带和口衔爬上了女人的身体,以最快速度封锁了女人的手腕和膝盖,然后快速地拉紧口球.这种拘束专门封锁关键部位,简单粗暴,对考试和实战都很适合.``7.4秒.''果然没问题.朔曦向考官鞠躬之后,就走向被拘束的青年,解开束缚,向她点头致敬.

后来她又为下一个人做靶子,那是一位少年,拘束的时候弄得手忙脚乱的,重试了一遍才过.看着他拆解拘束时那个躲闪的眼神,朔曦心里好像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障碍越野之前,朔曦在黑莉的帮助下穿上了拘束具,做了几组高抬腿来热身.一开始手臂还因为被拘束而不适应.她调整着气息,把注意力集中在双腿,感觉双腿的触觉和平衡感都增强了.代偿正在生效.

每轮越野过后,监考员都会重新排布障碍,但是无论怎么排都是那几样.横杆,木箱,台阶,水池,每隔十米为一组,共有四百米.在这个项目中速度不是决定性因素,平衡和反应才是关键.

哨声响起,她迈着中等的步伐前进着.踮脚的姿势和厚重的马蹄鞋底延长了小腿的长度,让这个步伐也变得相当大.朔曦越过横杆,跳过台阶,趟过水池,面对木箱时直接一只脚起跳,另一只脚直接蹬上了即腰的木箱.这是十分难得的姿势,因为之前的几个选手用背部滚翻过木箱的.一旦能够登上木箱,那么后面的几个箱子也可以直接跨过,非常的省时间.众人惊叹之时,朔曦正在跃下最后一个木箱.

------ !

她后面的右脚被箱子别了!

黑莉的视野好像凝固了,把朔曦钉在中央.

视野中心的马娘身体偏移了.

视野中央的马娘匆忙地收回右腿.

视野中央的马娘匆忙地调整重心,左脚轻点地面,身体赶紧向前一倾,右脚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四分之一圆,在前方牢牢止住,简直要扎进地里一般.

朔曦稳下来了.

黑莉还没有稳下来.

良久,马娘做了一次深呼吸,又一次深呼吸,终于调整好平衡.

在急切的注视下,马娘缓缓地加速,走完了剩下的路程.直到她冲过终点线,黑莉才放下心来.小萝莉冲上前去,抱着马娘的腰和屁股------她现在的身高只能抱到那里.``笨蛋!''她狠狠地拍打朔曦的屁股.``笨蛋朔曦!为什么要逞能!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差点就在那里摔倒了啊!很疼的啊,脸着地会破相吧,胸都磨平了......''

朔曦看着这个眼泪汪汪的爱哭鬼,感受着屁股上的疼痛,心里暖暖的,又像是被重压着一样.想摸摸萝莉的头来安慰她,却突然想起来,马娘不可以使用手臂的.朔曦只好弯下腰去,用胸蹭着爱哭鬼的额头.``对不起啦黑莉,朔曦会注意的.''

``哼!你是我的!谁都不许伤害你,你也不许......''看来小萝莉一时间是哄不好了.

过了一会,黑莉才放开朔曦.成绩是1分48秒,看来大部分时间都被那个趔趄消耗了.

协同越野的考核在同一片场地,只是有几位志愿者来举标靶.黑莉抱着朔曦不肯松开.``等会你要背着我,不能背别人!'',为了让小萝莉消气,朔曦也只好答应了.

朔曦加装了鞍具.这是一种环形鞍,与单手套类似,只是中间有一个o型的开口,可以供骑手乘坐,两手在背后呈托举之势,手掌的上方就是座椅.脚蹬通过链条系在腰带上------这条腰带已经有束腰的一半宽了,可以分担负荷.她的主人黑莉从考场拿了一条制式法杖------骑手须使用考场指定的武器,热门的选择是长枪,弓和法杖.

``请,我的主人.''朔曦单膝跪地,让黑莉登上座位.黑莉左脚踏入朔曦背后的 o 型空隙,右腿接着踏入,让右脚踩牢脚蹬.在座位上坐稳之后,左脚也踩上了脚蹬.朔曦听到背后的``咯噔''一声,知道是安全带系好了,就起身站了起来.

同样的跑道,但是背后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挂念.也许是作为马娘的形式更加完全了,朔曦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代偿的力量充实着.

这一次,她走得很稳.踩准了每一步.后面魔素的呼啸声中,跑道两侧的标靶应声碎裂,即使看不到后面,她也感到一阵安心.

在降下木箱的地方,她缓缓地迟疑了一会.而后蹲下来,坐在木箱上,移下双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这一次的时间是1分37秒,比上一次还要高.黑莉发现这个姿势能够很方便的玩弄朔曦的酥胸------她没有任何办法来保护自己------但是周围有一群人,所以只是小摸了几下,最终也没敢大快朵颐.

``呼~''朔曦卸下了拘束具,坐在工会的长椅上休息着.刚进行了运动,躺倒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趁这个时间,黑莉为朔曦擦拭身体,换上了备用的短袖和短裤(当然也有胖次).再过四十分钟,就是五点档的长跑试炼了.即使有马娘的加护,一由旬也不是能够随随便便跑下来的距离啊.

最后一场考试在米利科内城的城墙上举行.

城墙是收费的旅游景点,但是对考生和家属免费.米利科把这场考试做成了节日:跑道之外的地方放置了座椅,在一片空地上还有``兑换筹码''的标牌,应该是官营的赌马场.因为不想给朔曦增加压力,黑莉没有下注.赛道总长为一由旬,从南门的起点开始,绕内城总共两圈,再多跑四百米才到终点.一些聪明的商业头脑已经在终点线附近搭好铺子,售卖椰子汁,葡萄汁等高糖饮料,供疲倦的选手补充能量.

一由旬,一小时.平均下来每千米的配速就需要五分钟.这场试炼需要有过硬的身体素质,最大程度发挥加护的效果,以及一颗坚强的心.黑莉一边叮嘱着,一边为朔曦穿戴战衣,将她的头发绑在脑后.两人最后抱了一抱,黑莉注视着朔曦走上起点.

朔曦和其他选手在起点前立定,深呼吸.考官在锣前就位,手中的鼓槌举了起来.

铛------

选手们鱼贯而出.

不要争抢,为后面的段落保存体力.当其他选手争抢的时候,朔曦只是不紧不慢地跑,在初期就落到了队伍后面.朔曦在黑莉的视线中越来越小.

三步一呼,三步一吸.此时过了一千米,队伍到了西门.一千米正是体能的存量消耗完毕的时候,人不能继续维持刚才一样的速度,并且肌肉也会开始酸痛.之前一些争抢的马娘已经呼吸紊乱,步伐也慢了下来.朔曦这时也在最难熬的时候,但是由于之前刻意压制了步伐,现在好歹能够忍住.这时她超过了一些人.

马娘不能用双手保持平衡,只能依靠腿部力量.而她们穿戴的马蹄靴只有前脚掌有鞋底.这种特制的靴子在鞋底上装有厚而弹的鞋跟,用韧性结构平衡小腿,脚踝,脚掌的受力.朔曦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她的迈步很慢,但每一步都很大.在高度集中的触觉下,脚掌下方的弹力都清晰可见.朔曦的身体暖和起来,开始出汗了.凉风吹拂着马娘的身体,带走身体中多余的热量.城墙的砖石上落下了脚印和汗珠.

马娘的体能不同于战士的体能,这场考试的目的也并非要马娘用身体硬抗.在调整中,朔曦的身体逐渐稳定下来.她忘了双手的触感,她忘了前后的竞争者.忘了脸上的汗珠,甚至忘了自己处于哪里.她只要迈一步,迈下一步.三步一呼,三步一吸.她像马儿一样,修长的腿掠过粗糙的砖石,敏捷的身躯轻巧地移动,仿佛在跑道上飞舞.

这时,黑莉仍然坐在观众席上.焦急地注视着跑道的另一端.一些强大的选手已经率先达到半场------不同于朔曦,她们毫不减速,甚至在加快.每一人掠过观众席,都引起一阵高呼.

而后是一阵短暂的宁静.大部队尚未赶来.

那个粉白色的短袖------是朔曦!黑莉不知道自己怎么从人群中一眼看到那个人的,她只是欣喜着,从观众席上站了起来,挥舞着自己矮小的身体,动作之奋力,仿佛自己也是运动员一般.``朔曦-----加油啊------加油------''她喊着,虽然自己的声音在茫茫的观众中并不起眼.

这声音被朔曦听到了.把她从沉醉的状态之中拉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找到声音的源头,明明那个粉毛萝莉已经被人挡住了大半,自己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一个大号的草莓布丁,软软的,甜甜的.朔曦用仅有的注意力yy了品尝大号布丁的过程,抿掉了嘴角的汗珠,满足地笑着.好像真的吃到了草莓布丁一样.

相逢是短暂的.朔曦没有回头.黑莉看着她的身影远去,一下子瘫到了座位上.

下半场,马娘不是和别人赛跑,而是和自己的身体赛跑.人体的糖分已经消耗殆尽,从而启用体内的脂肪,把它们分解成糖分,继续支持身体的运转.由于呼吸和出汗,朔曦的喉咙已经干了.她慢了下来.全身都很酸痛,她更慢了.短袖已经湿透了,呈半透明状贴在身上.她想脱下这个短袖,可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单手套里.

朔曦的节奏乱了.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着.她的肚子痛像绞弄,肺里痛像烧灼,腿痛像腐蚀.

不过别人也在走吧,朔曦环视周围,视野中的选手也大多在走,只有几个人还在咬牙前行.

前面的一位马娘从右侧跨出了跑道------她放弃了.

朔曦只是在走.等身体恢复.也许自己能接着抗一会?都到现在了,放弃掉确实很可惜.

后面也有人退出了比赛.并非所有人都有毅力完成试炼.

朔曦仍然在走.马靴没有脚跟,不方便停下来.她走得很慢,像其他人一样.

至少现在肺里好些了.她缓过神来.重新发现自己的位置:朔曦在内城的东北角.左后方是联邦公园的边界,左前方是皇宫和御花园.右侧是各色的民房屋顶.夕阳刷在宫殿的大理石墙壁上,反射出一层金黄的亮光.

有机会到联邦公园里也这样走一圈,感觉应该会很好吧.那只草莓布丁的音容又浮现在朔曦的心头.傍晚的空气有些凉了,衣服被汗浸湿,有些冰冷.

那么现在再跑一会吧.朔曦的面前是夕阳与晚霞.

马有两种姿态.人们往往只记住了驯化的马,那种被缰绳紧缚着,迫于鞭子而不得不奔跑的可怜东西.被忽视的另一种姿态,是处于大自然中的野马.它们用近乎360的视野感受着大自然,它们的四蹄属于自己.它们奔跑的姿态不加修饰就是美景.它们是草原的精灵.

少女效仿马的神韵,挑起了步子.北门下,车水马流.在行人的眼中,少女有如追逐着夕阳的流星.

朔曦只是在跑.无关乎速度,无关乎姿态.感觉在跑就是在跑.疼痛褪去后,肺中的气流如此的清晰可感.她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肺,在风景中找回了自己的眼睛.在地板上找回了自己的脚,甚至找到了被拘束在单手套中的双手.朔曦好像把自己找回来了,她这么欣喜着,感受着自己的身体.

夕阳已经转到了少女的右手边.城砖和垛口投影在地板上,呈现出凹凹凸凸的痕迹,每一步,每一步,仿佛在丈量着少女的速度.只不过朔曦毫不在意就是了.西门里面不远处就是.教堂,翡翠的墙面令少女眼前一亮.朔曦平时也喜欢去家门口教堂,不过往往都是去蹭免费的水果糖.家门口的那个小教堂没有这座中心教堂豪华,但是也承载了很多的回忆呢.

又回到了起点. 黑莉已不在观众席上,她应该是去终点了. 朔曦如此的期许着.明明半个小时多前刚见过面.不过终点也马上要近了.

远处是那个粉毛萝莉.黑莉小小的身影跳跃着,在朔曦的视野中如此治愈.她的左上方是一条大横幅,叫做``终点''.

时间还够,但是朔曦不想让黑莉接着等了.她最后加了一次速,冲过了终点,稍微减减速就冲进了小萝莉的怀抱,差点一口气把她扑倒.

``你好湿呀.''黑莉一边笑一边搂着朔曦,原来自己已经到处是汗,连黑莉的袖子都沾湿了.

``那就快放开,我得接着走一些.刚剧烈运动完不不能骤停.''

``那你能换衣服吗.''

``应该不行,你先不要拆单手套,我没了加护肯定会坏掉的.''

``给你暖暖总行了吧.你一边走,我一边擦.''

一团温热的东西敷上了朔曦的身体.这个应该是``净化'',水和火的复合魔法.看来黑莉释放这种中阶魔法不需要咏唱.这个触感就像一只手在抚摸朔曦的身体,所以在它经过胸部时和耳道时,朔曦还是不由得顿了一下.

两人又走了大概十分多种,朔曦的心跳已经恢复了.等黑莉施法完毕时,朔曦的身体已经全干了(当然私密的地方也被清洁了).黑莉给朔曦买了一杯热椰奶.由于朔曦还没解开,黑莉就自己举着杯子,让朔曦可以含住吸管.

太阳最终落下,西方的天空由鱼肚白变成了翠绿,再变成绀青.城墙的灯光尚未开启,两人的身影覆盖上了大自然的模糊.她们并排坐在城墙的长椅上,黑莉直接把杯子插进了朔曦的胸间,然后杯子正好被固定在了那个角度,刚好可以让朔曦喝.

``预祝你考试成功,小马驹.你今天很漂亮呢.''黑莉偏过头笑着,背后是满天繁星.

``如果你喜欢,我就再跑一次.还要载着你跑.''朔曦畅快地笑出来.``我们到联邦公园去,到郊外的里拉地里去,或者你想要去哪,我就去哪.''

``今天晚上可要好好犒劳你呢.''城墙上的灯光以此展开,照亮两人的归途.

在内城的高级饰品店,黑莉给朔曦买了一身全新的马装,皮革打了充分的油,黑中透着锃亮,金色的丝线游曳其中,宛如缠绕在双臂上的蔷薇.还有......一套带缰绳的口衔?``这个可以增强马娘的代入感,''店员如此推销着.好吧,那么这只马尾巴是什么,插件吗? 朔曦坚决拒绝这种东西,但是黑莉还是偷偷买了下来.黑莉给自己买了一套鞍具,看着鞍上的一支``棒状固定器''斗争了好久,然后被朔曦怂恿着买了下来.其实据店员说,这套马装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功能,但是骗骗外人就行了,根本入不了黑莉的眼睛.钱都是黑莉出的,她的千元大钞好像多得用不完.

虽然很尽兴,但朔曦实在是太累了,两人回到旅店,朔曦单手套都没有脱,就直挺挺地栽进了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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