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二章 十四节 贫瘠之土

“黑尔·杰特在美洲失踪了，与她深爱的美国一同沉没，东中优秀的领导班子都溺死在了酒与金钱的大海，欧洲以及俄罗斯已经步入了群龙无首的状态。” 贝利尔特翻看着那些老旧的报纸，上面是这些国家辉煌的瞬间，不知几万人的寿命在她的眼前停留了这一刻便匆匆翻过，最终被贝利尔特洒落在地上。

“违背规律的人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你，已经失败了。” 贝利尔特看着那周琦的遗像，她已经感觉不到周琦的气息了，连最微弱的一丝棋者的反应都没有了，周琦应该是在那场战斗中伤重不治死去了。

“砰！” 海上一些渔船，那些带着天狗面具身体溃烂的渔民环绕着这艘远航的欧洲的军舰，对这艘军舰发起了袭击。

贝利尔特刚听见动静，通讯器就在她的胳膊上响起：“贝利尔特先生，我们遭遇了那些变异渔民的袭击，请您稍等片刻。” 通讯器里转瞬即逝的惨叫声在枪响之前回荡，机炮轰烂他们腐朽的渔船，坠入人造地狱的人造血海。

“现在情况很妙，他们都在抗议，又有其他势力借助抗议来进行暴动，我们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日本岛的地壳被辐射割穿，预计在2100年的时候就会沉没，我们要趁着核仪天和他们暴动的时间抢占日本岛在上面做社会性和生物实验。” 贝利尔特把报纸放到桌子上，桌子的对面是一个被斗篷盖住全身的人，她一言不发，只是用那清澈的眼睛注视着贝利尔特。

“伊邪那美，可不要光认黑尔，我也是黑尔的二把手不是吗？信任我便是。” 贝利尔特用手指叩了叩桌子，伊邪那美才勉强伸出那苍白的手捏住那张报纸，那腐臭又咸腥的海味在她的手上弥漫开来。

“你和地球海洋的味道一样呢。” 贝利尔特有些难堪的捂住鼻子，女孩赶忙把手缩了回去。

“抱歉……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抢占的。” 伊邪那美的身体颤抖着，那个女孩的意识刚刚苏醒的瞬间又被那伊邪那美的意识压迫回去，贝利尔特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的意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贝利尔特很惊奇，惊奇于他们到底从哪里创造出这个伊邪那美意识的。

“低沉的怨念，用逝去的灵魂和尸体来铸就的力量，他们被沉入大海，美国人用别样的方式将这些被沉入大海的灵魂用界能和识影力凝聚起来造成了我。”

“你说识影力？用黑尔的戒指吗？” 贝利尔特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对，她还活着，我感觉得到。” 伊邪那美说道，那漆黑的斗篷下透出许多微弱的红色光芒，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海水变得潮红。

“是现在，对吧。” 伊邪那美与贝利尔特对视，那些舰艇从隐身状态显现出来，直奔日本海域，此时——正值核仪天。

“就当做一碟开胃小菜，周琦死了，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阿嚏！” 我在上课时打了个喷嚏，摸摸自己的鼻子，我想大概是人类的身体占据全身的缘故，没有那些棋者的抵抗力，正常的一些感冒之类的应该还会存在吧。

“要专心。” 奥弥莉特走过来敲了敲我的脑袋，其他人都在写作业，唯有我连本子都没拿出来在这里发呆。

“不，我会背这些，不用写。” 我指了指书上一大段字，“而且死记硬背不是很教条主义吗？”

“如果考试拿不到学历的话，你连遵循教条主义的机会都没有，你有信心次次考试满分吗，虽然你成绩一直都处于全校第一，不过人外有人。” 奥弥莉特对我没有什么质疑，只是说了我几句就离开了我身边，人类的题对于棋者来说太简单了，几乎看上一眼就会解答出答案。

她教的那些班已经成为了追随奥弥莉特的狂热者，不过仍然有一个女孩忠诚且理智的跟随在了我的身边，她似乎有点神秘。

“她对你很宽松啊，启明姐。” 陈青曜是我的同桌，也是刚和我凑到一块的，她对这些人的狂热感到恐惧，和我在一起才能感受到那一丝人性的温热。

一头飒爽的黑色短发，直挺挺的半遮半掩住她那清澈和天真的双眼；眼睛很大，脸很圆，光滑白净的双腮让我忍不住想捏，还有那葡萄一样水嫩的小嘴。

“呦，染发了？” 我掀开她的短发悄声说，发现里面那蔚蓝色的发丝，她打下我的手，嘘了一声：“别说出去啊。”

“我怎么会说出去，你家里不是没钱了吗？怎么还染发？” 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嘴唇都吻到了她的耳朵上。

“我爸不想让我埋汰，想让我变得时髦点，就多加了几天的班。” 我听到这里心一酸，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有了这种对小事情的触动，她的眼里也带着泪光，也知道父亲的不容易。

“过几天医院让我试药，你要不要陪我去，药试完有不少钱，应该够我和我爸多吃几个包子，嘿嘿。” 她说着傻笑了几声，我扫了她那穿成乞丐装的黑色长袖衫和牛仔裤，不禁眉头一皱。

“你都穿几个月了吧。” 我扯了扯她的这身衣服。

“等我毕业了，拿了那本科学历就有钱了，考个研究生什么的，今天依旧是吃两个馒头，你的菜水交给我啦！” 陈青曜舔了一下我的脸，“我的大好人！”

“不过试药的话，我劝你还是小心点。” 我对她有些担心，她的神经太大条了，她全身都在彰显着蠢才，那来自底层人的目光是那么短视的，只顾眼前的低劣。

“能赚钱就好说，就像加班才能赚钱，赚钱多一些，我现在就是把能薅的羊毛全都薅上那么一遍。” 陈青曜拿出碎成蜘蛛网似的手机，在卡顿中划拉出来那些软件，不是刷短视频赚几毛钱就是拉几个人赚几毛钱。

“陈青曜！” 奥弥莉特的粉笔头砸在陈青曜的头上，陈青曜连忙收起手机，带着歉意的笑站了起来。

“天天成绩那么差，跟周启明学点好的啊……” 奥弥莉特嘀咕道，陈青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头看了我一眼。

她其实已经足够努力了，我几乎没有一天看见她不读书的样子，就算这么努力每天也只有区区几分的提升，到现在停止在了恰恰好的及格线，什么也不是。

几天后，我在周末的学校门口喝着奶茶仰望那蔚蓝天空上的太阳，等待陈青曜来去医院试用最新的渐冻症治疗药物；此时正值六月天，火热中震颤着蝉鸣，犹如那远方战乱的地区。

“走吧，抱歉迟到啦！” 今天的陈青曜格外精神，穿了一身崭新的衣服，那是一个名牌的黑色t恤，那是最低的档次，大概有四五百块钱左右。

又换了一个高仿的配套黑色运动裤和黑色运动鞋，估摸着总价不超过一百，因为高仿的很劣质，不过意外的结实耐用。

走在那树荫茂密的人行道上，她又蹦又跳，“这次的试药费用是四千多块钱！我抢了好久才抢到的资格！” 她在那街道上激动的好似跳起了芭蕾，我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么大的医院应该挺正规的，不过我还是陪着你过去，别再推托我了。” 在那高大的医院门前，她一直带着倔脾气不想让我继续陪了，我还是强硬的拉着她陪到了试药的实验室里。

我目送她走进了实验室，那几位医生摇晃着手里的药瓶，拿着铁针管吸收药瓶里那些蠕动的金属，大概是纳米机器人吗？我心里有强烈的不安感，在窗外握紧了拳头，陈青曜的眼睛一直在瞄我，她眼神里也有紧张和恐惧。

“加油……” 我这样默念，直到我窥见里面的魔能水晶反应，陈青曜的眼睛还在注视我，她的瞳孔正在变得无神。

“操他妈！你们干什么！” 我从旁边拿起灭火器哐哐砸门，附加恶魔棋则的力量直接砸穿，用身子撑开那个洞钻进实验室。

“陈青曜！还听得见声音吗？！” 我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双手的血管贯穿皮肉变成了许多条机械龙四处挥舞。

“烛龙！？怎么可能！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什么组织！？” 我抢过桌子上的手术刀划破了自己的动脉，动脉喷出的血液凝聚成我的长刀，我握住那把刀刃，割的我手上流淌出血液用来持续强化这把刀刃的强度。

“用魔能水晶激发这些烛龙身上的金属迫使金属速成完整的烛龙，方便我们找到烛龙系统，找到杀戮世界的兵器，她的血脉是真的很合适呢……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超能力者，至少现在…你可以在这个杀戮的兵器中恐惧！”

其中一个医生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陈青曜全身长出更多的机械烛龙，同时更多的魔能水晶也撑破了她的肌肤，足足让她的身体壮硕了数十倍。

“只是碎片而已吗？” 我捡起地上那碎裂的、红色的魔能水晶，另一只手又拿起桌子上的影屏石，双手交错着插进我的脖子里，血液在我脖子两侧喷涌而出。

“你这个学生是中二到死的疯子吗！？”

“我要救回我的同学，只是如此而已。” 正在化为影屏石和魔能水晶结晶化的爪子，脊柱上正在长出那些水晶结合的水晶刺，那些刺在恶魔棋则的催动下爆展开黑色与红色的一对水晶羽翼。

那些机械烛龙在她的全身肆意的生长，亮出獠牙朝我冲击而来，我徒手拽下一条机械烛龙插在我的刀刃上作为刀柄，又用刀贯穿一条机械烛龙作为我的刀鞘；趁我组装刀刃的时机，双翼喷涌出大量的水晶爆炸出能量屏障作为掩护。

“沙——” 能量屏障被我握着的刀鞘割破，银色的机械烛龙在我握着的情况下剧烈的颤抖，左手握着的烛龙刀鞘不断颤动加热我的刀刃同时输送我体内多余的魔能水晶和影屏石的力量，闪烁着红黑相间的闪电。

“来吧？怪物们。” 我握着刀鞘和刀柄横在他们面前，红色和黑色的闪电在我的全身和刀鞘上流绕，双翼收拢起来化作信号干扰器烧毁那些监视我的监控摄像头，同时创造魔女幻觉领域隐蔽我的身姿。

“启明姐……疼……好疼……我的衣服……” 陈青曜的脸扭曲着，哭泣的望着我，带着那不属于自己的杀意，她身上的那些衣服都被撑破了，烂的粉碎。

“冲过来吧，一切痛苦都会结束的。” 我闲暇之余撩了一下我的长发，它们从黑色被能量烧成了白色，红色的瞳孔凝聚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变慢了。

“你对抗不了这种兵器！” 陈青曜手中的机械烛龙化作机械剑，鲜红色的刀痕瞬间充斥整个空间；然而我的刀鞘早已经因为扣动扳机爆开，带着那双色的闪电直击她手中的机械剑。

“咔嚓！” 机械剑被我斩的粉碎，带着那棋则的力量贯穿陈青曜的心脏，那些机械烛龙马上合闭心脏把我的刀弹了出来。

六芒星阵在她的心脏处展现，刀刃上不断生长出魔能水晶，我的影子从我的侧面竖立了起来，握住和我相反的武器——剑，伴随和我相反的动作飞速斩击从她心脏捅出来的口子。

水晶炸裂和刀剑冲击金属的声音震耳欲聋，乒乒锵锵之下击爆了那些机械烛龙把她的身体震开，双翼飞速扇动快速推进过来想要追击时刀又被更多的烛龙弹开。

“你做不到！” 我的刀在那个医生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便划开了他的脖子，陈青曜开始失控了，更多更多的机械烛龙从她体内涌动而出，把她的全身皮肉都撕裂的不成样子。

“砰砰砰砰砰！” 我的刀在连续不断地挥舞中甚至砍成了碎片，好在我身上受伤足够多，那些血液可以及时填补，我的眼睛注视着那些烛龙之间每一个缝隙，看见了那短暂的破绽。

“轰！” 那些烛龙被我用识影力创造的影子吸引迅速分散开来，卷起巨大的音爆，露出较大的、可以直通心脏的缝隙；我用尽全部的力量穿刺进心脏，引爆刀刃上长出的全部魔能水晶和她体内的魔能水晶。

“轰！” 她的全身炸开，身体开始如泄气的气球迅速缩水。

“启明姐……” 陈青曜很快恢复了正常的体型，身上那些皮肤全是伤口，她那青红色的瞳孔和受伤最严重的心脏处交缠着那些机械烛龙的时候，我就已经忍不住发火了。

“这样，活不了多久的，没有烛龙系统的供应，这些蚕食人类生命的机械烛龙会很快枯竭，除非用杀人来供养……” 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她那瘦弱的身躯压根支撑不起来，杀人更是底线的事情，她已经变成了将死不活的怪物了。

“合作吗？周启明，这是我为了逼出你现在这副模样，特地设计的局，要想让陈青曜活着，就用陈青曜来找到烛龙系统，我们来喂养陈青曜。” 贝利尔特抱着胸，走到了我的身边，她并没有发现我是周琦的事实，这正符合我的心意，因为我可以利用她了。

“谢谢你了，陈青曜。” 没错，我也在利用陈青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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