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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想四部曲- 檉柳 (外傳),1

[db:作者] 2025-08-16 21:17 5hhhhh 6300 ℃

一串混亂的音樂聲響,打亂我的美夢,手指、身體、呼吸,逐漸真實,掌握身體的感覺,口渴燥熱加上超大聲的手機鈴響,我從床上驚醒,頭髮凌亂,穿了什麼睡著都不記得,只知道這早上的鈴聲真夠吵的…

「喂?幹嘛?」

「喂?喂喂?有聽到嗎?」

『我沒有恨你,但…但我必須這樣做,有很多原因,我並沒有被威脅,但是這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事情…』

「你…你又想吵架是不是?一大早的不要這樣好不好」

『不…不是的,你聽我說,請不要責怪我也不要怪你自己,這都是沒辦法…』

「不要跟我講那麼多,喂?誒!有聽到嗎?」

『督………』

我看著結束通話的螢幕,看著上面的名字,我再熟悉不過了,在我以前出意外的時候是他照顧著我,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前”戀人,什麼原因分手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後來我們漸行漸遠,逐漸變為朋友,同時又有點曖昧關係,也因此弄的我有點煩躁,經常沒好氣的跟他說話。

我將電話丟到一邊,將被子蓋回頭上,想要躲避這討厭的世界,一個人在外面的宿舍,連師長都不關心我的死活,更別說是同學了,我翹課了多久?我問著自己,但昏亂的腦袋只想著等等午餐要吃什麼,線上遊戲要玩什麼角色,讀書這件事情似乎與我毫不相關,想著想著,再度入睡。

再度睜開眼睛自然地清醒,這次精神好多了,起床第一件事情當然就是看手機,一封簡訊映入眼簾。

「什麼年代了還寄簡訊,至少也是寫信或傳訊息吧…」

除此之外也無其他通知了,打開來看一下吧,簡訊來自我那位前戀人。

「re: 這是一封被回簡訊,我不記得有寄出任何的簡訊過,被假冒了嗎?還是有人偷使用我的手機」

『下午4點,音樂教室等你』

「等我?我去約他嗎?他都對我不理不睬了我為什麼還要熱臉貼冷屁股,可是這簡訊是回覆…我發送了什麼簡訊?」

我打開寄信備份,對裡面的內容完全沒印象,信上寫著。

「我很掙扎,我很痛苦,請幫幫我,我沒有人可以求救,沒有人可以幫助我,只有你能夠慰藉我的心靈」

搞什麼,這是我打出來的訊息嗎?但是看著這個寄件人,真的是我,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印象,今天大半日子都被我睡掉了,等等…現在時間,5點了,我居然睡了這麼久,昨天真不該看那些網路短片的。

帶上隨身物品慢慢往學校的方向走去,許久沒有踏出家門的我,我已經就讀這間學校好一陣子了,是最近才開始翹課的,家裡似乎用了醫療還是修養什麼的相關理由請假一陣子,但儘管請假時間已經過了但我依舊沒有回去上課,自由的校風,近乎99%的知名企業保證進入門票,來至跨國企業的學長姐們,在全世界是排名頂尖的學校,而我似乎也是努力了很久才進來,為什麼我說似乎呢,我看了看醫療紀錄,我的記憶有點錯亂的樣子,之前出了意外是什麼意外沒人告訴我,為了不影響學校操行,被家裡壓了下來,而每當我想要挖掘自己的記憶就會導致頭痛,不得不停止回想,但如果是從他人口中告訴我的資訊就沒有這個問題,所以很多後來的記憶都是靠著家人以及這位戀人告訴我的。

雖然滿頭的疑惑,這位前戀人,既然已經不是戀人了我就稱呼他為朋友,這位朋友協助了我許多事情,而根據家人所說的他也是在醫院照顧我直到清醒的人,我想…找到他應該能釐清狀況。

來到校園,一樓擠滿了人潮,有警察、救護車、圍觀的學生、老師們、連校長都站在一旁,毛骨悚然爬上我的背,我推開人群走到最前面,救護人員正在為他蓋上白布,一瞬間,我看到凹陷的頭部,鮮血佈滿地板,在夕陽的照耀下,鮮血呈現一種異樣的橘色,混雜著泥土漂浮在血面上,嘔吐的感覺刺激的我的喉嚨,我忍著滿肚子的不適感,空氣中飄蕩著鐵鏽的味道,血液還在流淌著,我從來不知道人體的血液有這麼多,尤其是流出來的時候,真的是一片血泊,不血湖才是,忍住了嘔吐感,我身體不自主的顫抖著,我很想往前看更仔細,很想再度確認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但我的腳步一步都移動不了,好噁心,好害怕,我的眼匡充滿著淚水,卻流不下來。

「請離開,請不要妨礙我們作業,謝謝合作」

「這邊有沒有家屬或認識的朋友,麻煩旁邊跟我們聯絡一下」

我該不該舉手,我們不是戀人關係了,但至少還算朋友吧,可是…我實在沒辦法丟下他,我默默的走到一旁的警車,警員很快就注意到我。

『你是他的…?』

「我是…我是他的朋友…」

警員拿著表格記錄著我的資訊,我的身體還是沒辦法停止顫抖,說話結結巴巴的,警員的動作快速俐落,很快便請我跟上救護車前往醫院,其實我不知道前往醫院的用意是什麼,現場的救護人員已經宣判當場死亡,送往冰櫃嗎?還是焚化?家屬呢?我好像沒有見過他的家人,各種思緒衝擊著我的大腦,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聞得到消水的味道,不行…好噁心。

「袋子…有沒有袋子?」

『這邊這邊,想吐的話吐這裡面』

「嘔…」

才想起我一點東西都沒吃,只吐出了酸液,接過員警的水以及毛毯,大口大口地沖去口中噁心感,緊緊抓著毛毯,卻還是發抖著。

跟著下車,坐在醫院的等候室,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員警應該會聯絡家屬吧,我應該要做什麼?我不知道,不知所措就這樣呆呆的坐在這裡,我看著手中的簡訊以及通話紀錄,回想著他說過的話,想不透為什麼早上還好好的一個人,下午卻躺在醫院,而我卻在這裡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剛才的員警向我走來,將我帶到了一間小房間,簡易的燈光、桌子兩張椅子、單面鏡,這是一間審訊室,是沒有房間可以用了嗎?而且為什麼不能外面講?員警拿著平板以及幾張報告紙,示意我坐下。

「你好,這是我的警員編號,我是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員,接下來你有權保持緘默,你所說的話將有可能成為對你不利的呈堂證供,要等你的律師來嗎?」

『律師?我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是來了解狀況的嗎?我…』

「請你先冷靜,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混亂,接下來我將會告訴你我們的調查報告,有什麼話可以聽完後再說」

『好…好,我準備好了,跟我說』

我手上還抓著剛才的毯子,雙手搓揉著,緊握著,用力到手都微微發紅。

「死者姓名,學號,從三樓音樂教室跳下後頭部著地,當場死亡,音樂教室內有許多足跡,經由比對確定為死者留下,初判為自殺,但其中有許多疑點,所以我們不排除他殺的可能性」

「目前,排除所有嫌疑人後,只剩下你的嫌疑最大…」

『你說…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去害人!尤其他…他是我的…』

「請你冷靜,請冷靜!請支援3號審訊室」

『狗屁玩意,我怎麼可能會害死他,你做了老半天的調查我在外面等那麼久就是來當個嫌疑人嗎?我害人的話我怎麼會在門口等,等你來抓…』

「先生!請你冷靜,希望我們可以理性談話…」

『理性你媽…』

激動的情緒讓我站起身,踢翻了椅子,桌子也被往前推了一小段,發出刺耳的噪音,警員見狀趕緊請求支援,我依然很憤怒,伸手想將那份報過搶過來看,還沒等我動手後方的小門被打開,兩個壯碩的警員將我壓制在地上,在我脖子注射了類似鎮靜劑的東西後我的身體變得軟弱無力,也失去的反抗的行為,等我意識回來,雙手已經被手銬扣著擺在桌上,扣環緊連著桌子的凹槽,冷靜下來聽著警員講話。

「死者,口袋中有一張黃色便條紙,紙上寫著你的名字,請問你有任何想說的嗎?」

『我的名字?他寫我的名字幹嘛?』

「所以…你並不知情,了解」

『我…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有沒有幫助,我似乎跟他約了下午4點在音樂教室』

「是的,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我們調閱通話以及簡訊紀錄發現他只有跟你聯繫,這也是讓你成為嫌疑人的原因之一」

『就這樣?這不能代表什麼吧…』

「正常來說的確不能代表什麼,但是除了你以外他甚至連家人都沒有聯絡,所以才使我們起疑」

「再來,請看這段監視紀錄」

警員打開平板播放影片,教室門口的監視器,有點模糊但還可以辨認出,樓梯間有個人影冒出,帽T蓋著頭,手上抱著一堆原文書,在教室的轉角撞到一位女同學。

原文書散開,頁面上寫著我的班級學號姓名。

抱歉抱歉,我剛才沒有看路,你還好嗎這位同學?

恩…是我不小心…

我幫你撿起來,誒?你是這班的同學嗎?

對,我正要回教室去。

這樣啊,那就不打擾你了,我已經記得你的名字摟,我下次請你吃個巧克力當作賠罪拉~

恩…嗚(點頭)

簡短的對話,帶有許多模糊的雜音聽得並不是很清楚,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聲音,但書上確實是寫著我的名字,也就是那個人應該是我?不,不對,我已經好久沒去學校了,是有人假冒我。

『那個…不是我…』

「請等等,我們有採訪到那位女同學」

警員翻開下一段影片,女同學一口咬著巧克力一邊回答警員問題。

請問那天你遇到的是這個人嗎?(翻開照片)

對啊對啊!就是他,我那天心情滿好的,走走跳跳一個不注意就撞到了,他低著頭走路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直直地撞上去了哈哈。

了解,再跟你確認一下是他沒錯吧。

嗯嗯,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還要請他吃巧克力呢,我還擔心名字不記得特別在簡書的時候記了一下長相,是他沒錯喔。

謝謝你的合作,這樣就可以了。

別客氣,不過後來就沒看到他了,下次再找他吧。

他目前正在協助我們調查,應該過不久偵查結束就可以看到他回來了。

畫面到這邊就中斷了,我看得目瞪口呆,我很確定這不是我卻百口莫辯,我很想說什麼但我明白,雖然沒有確切證據,排除所有不可能後,剩下的那個可能性再怎麼難以置信,都是事實。

「目前就這些證據,接下來我們會交由檢察官整理,起訴後今天應該就會有判決,麻煩在這裡簽字」

『我拒絕…我不要,那個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殺人』

「哀…隨便你,不管你有簽名沒簽名,有密錄在,這只是走個流程罷了,如果你坦白的話,法官可以從輕量刑,雖然殺人應該不會輕到哪裡去」

『…』

我什麼都沒說,靜靜的想著怎麼或落到這種地步,碰的一聲,小門被關上,我一個人待在小房間裡,這次眼淚再也藏不住,我不懂我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自殺,滿頭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就這樣,一個人,在椅子上呆坐著。

過沒多久我就被帶上了法庭,我沒有心思去注意有多少人,隨著我的進入,法官開始宣判。

『由於你涉嫌謀殺死者,並且在案發時間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因此有足夠的理由佐證,如果你承認,將會判處終生監禁,如果你不承認…』

沒等法官說完話,我便爆發出一陣怒吼

「我!沒有!殺人!我是無辜的!」

『好,由於犯人不承認,接下來將於12點標準時間,準時死刑』

死刑?他剛剛說是死刑嗎?為什麼?我努力回想著過往的新聞判決,從來沒有在這種不確定的情況下就輕易做出這種判決,好奇怪,好詭異,違和感…

但判決已經下來,剩餘的時間我一個人在拘留室等著,大吵大鬧也不會有人理我,自暴自棄的破壞著一切,也無法阻止時間的流逝,眼淚已經哭乾,身上片體鱗傷的掙扎,也挽回不了我這條命,結束,也許是一種解脫吧,活得好累,我看著這小小的房間,被我指甲抓的都是刮痕,但破損的也不過是我的手指。

準時12點,我被綁在病床上,以大字型固定著,手臂不知道被注入了什麼,我看不到,頭部也轉動,好睏,真的好睏,好想闔上眼,但我知道一但閉上就再也張不開了,但是…真的好累,也許閉上一下,不會怎麼樣,眼皮好重,閉一下就好…

00:01

法官的手機響起

一條訊息亮起:

「謝謝你的幫忙,畢竟學校毀在一個自殺的學員手中,受影響的可不只是他們周遭,一名學生不明不白的自殺對學校的風評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也很幸運的剛好有一個替死鬼可以轉移眾人的焦點,明天的新聞也從“知名學校學生墜樓自殺”變成“翹課殺人犯於學校殺害同學,將其推下樓…”,與其將這事件壓下,不如轉移焦點更加有效,我已經為您的子女安排好將來的入學手續,我敢保證您的子女一定是受到頂尖的師資,一流的教育,我管理的學校,要錢有錢,要資源有資源,當然要不擇手段也做得到,希望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

「您的帳戶有一筆入帳金額:3百萬 美金,如是未知的轉帳消息,請洽專櫃請專人立刻為您處理」

第二次

清醒,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取決於昨天的疲倦程度,但卻有種感覺告訴我不應該在繼續睡,是什麼?是誰?口乾舌燥,不舒服,我睜開眼睛,雙眼浮腫,身體像是從泥沼中爬出,十分沈重,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一片漆黑的室內,五官以及知覺告訴我這不是夢境,我在等著一通電話,我看著床頭旁的手機,接下來,應該,會響起。

記憶逐漸回復,就像做夢時總感覺忘記了什麼,而起床後又會被現實的記憶重新填滿腦袋。

手機響起不到一秒我就接起,這場景好像發生過,好像昨天發生過,既視感非常強烈,我剛開口就可以預測對方的回話,但…為什麼我會知道?

「喂?」

「喂?有聽到嗎?」

『我沒有恨你,但…但我必須這樣做,有很多原因,我並沒有被威脅,但是這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事情…』

「你…你…昨天是不是有跟我講過一樣的話?」

『沒有啊,你在說什麼?我們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現在是嫌我煩了是嗎?』

「沒…沒有,我腦袋怪怪的,我有個你死…恩…有個奇怪的記憶是關於你的…」

『你又在想奇怪的事情了,還是不舒服嗎?我覺得你應該在休息一下…好嗎?這不是你的錯』

「喂?………」

『嘟….』

這次我並沒有躺下休息,我知道這不是不舒服,不管是預測還是過去曾經發生,接下來的簡訊我也知道他會回覆什麼,我起身離開宿舍,距離他的自殺時間還有一段距離,我想知道那個假冒我的人是誰?還有為什麼他會寫下我的名字?好多疑問我想知道答案,我想知道他自殺的原因,但不管我怎麼回撥電話、訊息,都沒有消息,唯一的希望就是我到學校找到他,我想,應該就會明白。

來到班級,既陌生又熟悉,不同科系、專業的同學從身邊走過,唯獨我面前的教室安靜的出奇,今天不用上課嗎?不對,如果放假應該整間學校都放假才對,怎麼會只有我的班級空無一人,我緩緩推開拉門,桌子上堆積了薄薄的一層灰塵,看起來有段時間沒有使用過了,地上的腳印似乎有人進進出出許多次,留下了大小不一的足跡。

我看著教室的各種物件,照理來講我應該會有各種學生,同儕的美好回憶湧上心頭才對,為什麼我對那些完全沒有記憶,整齊並排的書桌上有一張桌子特別突兀,特別破爛吸引了我的注意,走近一看才想起這是我的座位,桌子上點燃著一根紫色的長型蠟燭,蠟燭已經燃燒一半,大量的蠟滴蔓延至桌上,覆蓋了大半的桌子,沒有被覆蓋的桌子似乎寫著什麼字,我湊近一看嚇一跳。

垃圾、人渣、去死…各種難聽的字眼,這是什麼新一代的霸凌方式嗎?太過分了,桌子也被課的破破爛爛的,雖然我不在學校但也不能這樣做吧,可惡,要是被我抓到是誰…這什麼,抽屜的凸出物吸引了我的目光,小小的粉色花朵,細小如碎片的短小葉子,如山柳的那種枝條狀,已經乾燥,樹枝的尾端掛著小小的卡片,寫著他的名字,檉柳,誰放在我的抽屜?整間教室怪異的氣氛是怎麼回事,在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答案的時間,拉門再度被開啟。

他…出現在我面前,看到他的面容我很想哭,但卻哭不出來,他並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動作,似乎已經預料到我會出現在這裡。

「你…」

『我想…有段時間沒見面了吧…』

「恩…我想是吧」

『我收到你的簡訊,感覺你很需要幫助,不過也是,你哪一次不是我幫你呢』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關上教室門,慢慢往窗戶走去,我的教室,也就是音樂教室,不知道是教室不夠用還是因為學音樂的學生特別多所以將我們一起安排在這裡。

「等等!你…你不會是要…自殺吧?」

『沒錯,今天的4點,我會準時從三樓跳下自殺,幸運的話我想會當場死亡吧,不幸的話這次就換你到醫院來看我了』

「不要…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先講完話好嗎?」

他看了看時鐘,還有點時間,他坐上窗戶,沒有欄杆,只要向後一倒我也來不及抓住他。

『看來還有點時間,只要我在4點準時自殺,接著救護車就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現場,警察也會剛好在附近巡邏,同時也是最吸引人的時段,我很像煙火吧,以血跡綻放出吸引人的一幕』

「不要!不要再說了,為什麼你要做這種事情?」

『你總是向我求救,怎麼會你來問我這個問題呢?不如說,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嗎?』

「我…?我們不是戀人嗎?後來我住院然後…然後這段日子我在家休養,不太記得…」

『我們的交往過程很快樂,儘管同性戀愛並不是這麼普及,但在同學們的祝福下我們在班級生活的滿快樂的』

「那為什麼我的桌子…我的座位上」

『恩…接著隨著我們的交往越來越深入,你在我的手機安裝了定位軟體,說會擔心我的安全,你要我時刻回報在做什麼,說會在意我,你要我減少交朋友的次數,說可能會有壞人,你的控制欲好強,強到我好像是為了你而活著』

「這樣嗎…如果我們是因為這種事情分開的話!我改,我會改的,你不要自殺好嗎?」

『你改,你也說了很多次,我像是被你戴上了一條項圈,隨著你的命令起舞著,每當我想反抗你會開始怒罵我,摔東西,攻擊我,我好害怕,我不知道你會這樣子,每當你不滿意的時候,我像是馬戲團的猴子,不滿意我的表現的時候,就要忍受你的攻擊』

「我…」

『我很害怕被你關在小房間裡,漆黑一片我不知道出口在哪,摸黑著挨餓,摸黑著睡著再醒來,我甚至一度以為我死了,當下的我甚至想說死了或許還更好吧』

『又某一次,你在享受著我的肉體,我身上的每一處都沾滿了你的體液,我害怕到了極點,我想反抗,但我的反抗只會讓你更興奮,想出更變態的方式逞罰我,一次我撞開了大門,而你剛好在門後被大門碰的一聲敲倒在地,我沒想到會這麼剛好,我本來應該逃跑,但你的額頭慢慢滲出鮮血…我不忍心丟下你,還是將你送到了醫院』

「原來我在醫院…你會照顧我,是這個原因」

『覺得罪惡嗎?我不知道…我想著你的所作所為,但又無法做到對你狠下心…』

「對不起…」

他轉頭看著後方的夕陽,完美的時刻,回頭看向我的位置,嘆了口氣。

『但是…我還是希望讓你知道,我還是愛著你…希望你不要怪罪我這最後的反抗』

「不…要!」

我才剛往前撲,他已經向後倒下,正如他所說的,腦漿像鮮花一樣在地面綻放,身上的衣服被染成鮮紅,在夕陽的餘暉下,紅寶石灑滿地面,美麗的如世界名畫。

我很快的就被逮捕,這次百口莫辯,我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帶到了審訊室。

「有人!有人假冒了我,我要看監視器!」

我大聲的抗議但這次警員卻拿出了不一樣的證據。

『我明白你的心情激動,但是請先看這段影片』

整段走廊轉角的監視錄影,學生來來去去,到了關鍵的4點鐘前只有一個女同學,蹦蹦跳跳的從轉角走出,我預期中的碰撞並沒有發生,我直盯盯的看著,多麼希望是我看錯。

「怎麼會…不一樣」

『我不清楚你說的不一樣是哪裡,整段影片只有你一個人進入教室的畫面,與死者待在教室的這段時間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我問他為什麼要自殺,他跟我講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我不能說,我不能將我以前的壞事全盤托出,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目前的我只能相信他說我的那些行為。

『可以說得更詳細一點嗎?像是他跟你說了那些事情,有沒有講過他自殺的原因?』

「我…我不能說…」

『我明白了,接下來將由法官審判,謝謝你的合作』

我躺在床上,一樣被大字型固定,靜脈注射的藥物,死刑,這次我沒有感到非常害怕,反而是覺得安心,我想他應該是怨恨我吧,想報仇吧,所以才會嫁禍給我,那我應該是罪有應得

閉上眼睛,剩餘的時間我只想好好的度過餘生,但一旁警員們的對話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還沒講出口就已經失去了意識,沈溺在無止盡的黑暗之中。

『筆跡檢測那個便條紙上的名字,並不是死者寫的,似乎是有人仿造,而且便條紙是在事後被塞入口袋中的,我們懷疑圍觀的人群可能還有意圖不軌的人…』

『另外我們有收到一本日記,裡面記錄了似乎是他們以前生活的戀情,是在死者的座位抽屜找到的,其實光靠日記上的內容就可以確定他殺害的動機,但是…總感覺好奇怪,不過既然已經結案了,我們就別再追究了』

第三次

驚醒,我感覺頭暈目眩,手機又再度響起,同樣的對話同樣的時間點掛斷,我靜靜的坐在床上,黑暗中更容易思考,缺少了趕快就會讓我更專注在其他事情上,我思考著他的自殺時間,員警最後的對話,有幾個問題我想知道,如果他是因為我自殺,那是誰留下的紙條寫著我的名字?是誰假冒我與女同學相撞?為什麼會選擇自殺這條路,我還愛著他,他明明知道我還愛著他,為何?

那些事情,真的是我做過的事情嗎?我完全沒有記憶,應該說,我的記憶丟失了好大一塊,仔細回想,又再度偏頭痛,但也準確地發現我讀書時段的記憶,與朋友同學相處的記憶,零零散散,再摸著額頭上的疤痕,我想我可能真的對不起他…

帶著懊悔,我想我應該要拯救他,是因為我的過錯造成他想要自殺,那我應該負起責任。

再度來到教室,我將窗戶封住,桌椅全部推開,就連我那詭異的蠟燭桌子也推到一旁,突然我想起那本日記,來到他的座位,果然抽屜有一本日記,翻閱著日記前面是我們談情說愛,甜言蜜語的開場,中段他的字跡變得非常凌亂,像是緊急慌亂之中寫下的,中間還有點點的淚痕圓點,最後段不斷地強調著自己有生命危險,自己很害怕,覺得隨時有可能會死掉,我不知道我自己對他的傷害這麼大,所以他才要陷害我嗎?

4點接近,拉門再度被打開,這次他帶著一把小美工刀出現在我面前。

「你…你拿刀子做什麼…」

『我不是要傷害你,我說了我並不恨你,但…』

他將美工刀舉自自己的頸邊,刺入,在拔出,再刺入,鮮血如灑水器般噴向我的全身,緊接著他癱軟的倒在血泊中,我抱緊他的屍體,壓著不斷湧出的鮮血,但泉水般的湧出一點都無法阻止,淚水大顆大顆的掉落,我無能為力,止住傷口的我卻看到他…笑了。

我多久沒聽過他的笑聲,甚至看過他的笑容,在這淒慘的時刻他卻笑了,我不理解,我不懂,是因為解脫嗎?是脫離我的魔掌而笑了嗎?

理所當然,我再度被帶上法庭,再度於12點被執行死刑。

第四次

他被掉落的電燈砸死,卻在我的口袋找到鉗子

第五次

他被意外闖入的強盜攻擊致死,卻在我的宿舍搜出了兇器

第六次

第七次…

第八次…

每一次他都在血泊中,笑了出來,而我也未曾成功救下他,幾次了,我抱著他的屍體痛哭著,我多麼希望他能夠活下來,多麼希望讓我可以好好的道歉…

但終究…無法做到

第N次

我再度翻閱著日記,回憶著與他的種種往事,內心已經麻木,等待著4點的死亡再次降臨,漫無目的的翻閱著,一股氣為吸引了我的注意,是檸檬味…

哪裡傳來的,日記?書桌?地板? 不,是日記,最後的幾頁傳來了檸檬香氣,一股全新的記憶湧入腦中,我想起上課傳紙條的場景,我們會互相用檸檬水寫下字,然後傳遞接著再加熱讓字顯現,就算被別人撿到了也不會看到我們寫的隱形訊息,該不會…

我試探性的點火,對著日記的那幾頁慢慢靠近,果然字體開始浮現,焦黑燻黑的字,訴說著他的心情。

『我好喜歡你,我還愛著你,我享受著你的暴力,每一次的反抗都讓我期待著下一次的逞罰,我內心的抗拒在與我內心的享受拉扯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每當你對我表達不滿,我好希望你好好的處罰我,我會扮演好一個受害者,我會變演成你心目中頑強反抗的完美受害者,只要能讓我繼續享用你的憤怒』

搞什麼…所以他根本就還是愛著我的,那為什麼他要這樣,而我卻困在這該死的循環中,重複著他死去的這一天?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憤怒的摔打著桌子,將教室破壞的遍體鱗傷,既然享受那我們不是應該再一起嗎?我受傷了,失憶了,然後逃脫,然後他照顧著我…為什麼?為什麼我要一再重複著這傷心的日子然後迎接他的死亡與我的結束。

我好痛苦,這些日子裡我也嘗試著自殺,但那不過是讓重複的一天提早到來罷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斷地道歉,對著空氣道歉,對著他道歉,向各種神明祈禱,但一點用處都沒有,我還是…抱著他的屍體迎接這天的終結。

我想…這就是我的逞罰吧…

———————————————————————

第一次 的前一天

夜晚的音樂教室,全班32位學生聚集在這邊包含了他,我的前戀人也在,除了我之外全都到場了。

眾人以我的桌子圍成一圈,他…手中握著金幣,坐在我的位置上,雙手合十祈禱著,沒人知道他祈禱了什麼也沒人知道金幣擲出後落下的是正面還反面,在桌上旋轉的時間,他將紫色蠟燭蓋在硬幣上,點燃…蠟燭發出微微的火光。

蠟燭融化的蠟滴逐漸掩蓋著硬幣,所有人雙手握在胸前,一個手掌包著另一個拳頭,每個人都祈禱著,匯聚著力量在他的身上。

第一位學生站了出來:

「這個人,奪去了我的生存尊嚴,讓我在眾目睽睽的講台上拿著空白的講稿出糗…」

第二位學生站了出來:

「這個人,奪去了我的生理,為了他的私慾將我的生理改造成他喜歡的樣子,接著將我拋棄…」

第三位同學站了出來:

「這個人,摧毀了我的家庭,用著我無法抵抗的財力,誘惑我的家人陷入賭博與投資的熱潮,拋棄了工作拋棄了正當生活…」

每個同學都講出了我對他們的不公,我對他們的迫害,我對他們的危險,原來…我不只傷害一個人,用著家裡的財力我在學校橫行霸道,沒人管得著我,我成了學校的惡霸,人們口中的危險人物。

而他,坐在我的位置上,聽著所有人的控訴。

「我聽見你們的語言,我傾聽你們的怨恨,我包容你們的憤怒,我愛著他,所以我要幫助他,這世界已經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傷得了他,只有我…我是唯一的利刃,我是唯一能讓他心痛的“事物”,金幣蔓延出黑色的液體,從桌上流至地面快速的像蜘蛛網張開,捕捉著在場的31位學生,成為他的養分,一個個人形被包裹著成為金幣的奴隸,最後黑色液體化為一把利刃,刺穿了他的胸口,瞬間失去生命的他與其他學生一同被收入金幣中,教室回到空無一人的狀態。

蠟燭,融化的蠟燭,在12點可以看到滴落的蠟滴,爬回蠟燭頂端,蠟燭回朔成最一開始的形狀,只要我沒有了解我的過錯,只要我沒有明白我的罪過,這蠟燭將持續地回朔,我永遠重複在他死亡的這一天,永遠痛苦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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