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幽藍森冷的光映射在他腥紅的眼眸裡，將他眸裡的愣怔、掙扎與戾氣照得清清楚楚。

　　「我只會愛你啊，弔。」

　　「我愛你。」

　　黑死病斂眸，半屈著膝蓋俯下頭顱，閉起眼睛笑著輕蹭死柄木的臉頰，汲取他身上熟悉到刻印在每個細胞裡的氣息。

　　死柄木的呼吸滯了一瞬，隨後垂下眼眸，掩去眼裡愛情與憎恨交織糾纏的風暴，一如往常的回幾了句：

　　「隨便你。」

　　我也愛妳。

　　「妳再不放手我就崩壞妳。」

　　妳敢放手我就崩壞妳。

　　「離我遠點，妳的手不想被做得像父親一樣的話，就快滾。」

　　抱緊我，不然就把妳那雙蒼白卻美麗的手留在我身上，永遠的。

　　「再不去看著那小鬼，小心她把微波爐弄壞。」

　　偶爾看看她，別讓她像下午一樣差點弄傷自己。

　　瞥見黑死病笑得異常燦爛的臉，死柄木只感覺心底的鬱氣如同結了霜的冬霧似的，刺得他難受。

　　牙齒不自覺磨了下，他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我討厭妳。」

　　「走開。」

　　黑死病放開輕巧卻令人窒息的擁抱，歪著頭對他說：「沒關係，我愛你就夠了。」

　　「我走了，別熬得太晚。」

　　黑死病在死柄木唇邊落下一吻，踏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房間，徒留滿肚子話說不出口的死柄木一人獨留，盯著螢幕發愣。

　　……

　　我也愛妳，可一旦說出來的話，妳肯定就對我失去興趣了吧？

　　我要妳一直看著我。

　　永遠。

　　即便是死亡以後，也要讓妳的手像大家那樣，附著在身上。

　　枯骨也好、活血也罷……

　　妳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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