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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之狼──凝聚暗沉的雨雲》回閃 第一章 魔術師,2

[db:作者] 2025-08-16 21:23 5hhhhh 6330 ℃

「今天比較忙。」用牙齒撕開包裝,我大口的灌著略帶草腥味的乳白色液體,接著將垃圾扔到回收區分解。

「派對?」我轉身往食堂準備區走去時,哥在我身後又問了一次。

「如果我有趕上的話。」揮了揮手,向他作出不明確的承諾以後,我便穿過食堂內場滑門進入準備區,開始了我苦修兼打雜的「作業」。

我將身上的髒污還有汗水,集中成顏色有些一言難盡的小球,不在乎是不是有衛生法規禁止這麼做的將那團東西扔進水槽中沖掉。

當從員工通道離開時,我確定了自己真的很討厭洗碗,而且討厭的程度已經快要超過想要精進異能技藝的渴望了。

嘆了口氣,試著將心思放在比較樂觀一些的地方,比如說食堂的雇員終於不再因為我的出現而大驚小怪,但是那種恭敬的態度,實在是讓我有點……煩。

再次嘆了口氣,我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由於新生活並沒有如預期那般,在新環境順遂的展開,所以不斷累積的挫敗感已經將我的耐性侵蝕殆盡,讓我愈來愈容易煩躁、對什麼都有意見,又或者純粹因為我就是那種非常難搞的怪人。

好在,還沒得到任何一種更加自我厭惡的結論之前,就被更討厭的事情給佔去了心思無暇分神──打掃房間。

不是抱怨,我不太相信真的沒有更好的手段來練習意識聯合,大師場域說不定只是想要增加我的挫折感而已,或者這是某種龍族教導「謙遜」的手段。

我只能又嘆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骨子裡深埋的所有大灰狼服從基因啟動,來讓自己充滿尊嚴和榮譽心的清掃滿是細碎晶體的地板,停止沒有幫助的腦內牢騷。

在研究室中移動時,我修改命令式,調整了兩打環繞我飛行寶石的軌跡,讓閃爍各異光彩的小點更加緻密,同時避開其他隨意堆放的物品。

看了眼那數顆拳頭大小的寶石,我從它們飛行時所產生的波型特徵判斷種類──祖母綠、黃玉、蛋白石、尖晶石……在大師場域的指導之下,我對礦物晶體的知識有了大幅的增長,而且建立在這之上的理解,使我能夠不太費力的於室溫下弄出冰六晶體,還有其他更加複雜的結構。

即使我仍然無法弄出超臨界流體水,但其他時候以意志號令晶格堆疊成形時,那近乎讓熵在掌中流動的感受實在非常微妙,好像能直接碰觸到亂度似的。

我想,這就是蓋拿沒辦法教我的東西吧。所以不管我再怎麼懷疑大師場域讓我做的事情毫無意義,我都不應該像個被寵壞的小狼崽那樣無理取鬧的抱怨。

原來我的大灰狼基因還挺好說話的呢。

可是,我真的有點想念蓋拿,那個穩定、堅毅、可靠的劍術大師……

冒著泡的滾燙沸水濺到了桌面上以後,我才注意到玻璃壺中早就燒開的液體。

「邏輯謬誤!」慌亂之中,我趕忙抽掉火源周圍的氧氣,把還冒著煙的穆斯貝爾海姆移到另一張桌子上。我上次不小心弄濕了這酒紅色的球體,結果整塊裂開來,讓大師場域非常生氣。

為了避免悲劇重演,我慎重的先將穆斯貝爾海姆收回專用的保存容器,確認沒有任何異狀後將整個盒子鎖回櫥櫃。

這東西是大師從穀神星帶來的,用特殊的方式摩擦便會燃燒,除了鬼魅般的靛紫色火焰之外還有很特別的氣味,有點像薄荷和著胡椒。我相信這大概是某種熟悉味道的概念,不過大師場域似乎並沒有想對我傾吐鄉愁的打算,即使我很好奇這東西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

我會猜有紅磷,可是那個晶格的形式……

研究室滑門打開的聲響讓我立刻從思緒中脫出,趕緊確認玻璃壺輻射出的紅外線強度和波長,在精準的攝氏八十五度時將熱水沖入經過充分研磨的咖啡豆。

這次我花了很多心思,確保無論是尺寸和形狀,每一顆細小如粉塵的咖啡豆,都完美符合大師場域的要求,誤差都限制在微米等級。

我不需要回頭,都能感覺到大師的視線對焦在我身上的壓迫感,那翠綠色眼睛中的紡錘形瞳孔,甚至把我從夢中嚇醒過幾次。

但我扛住了壓力,以意識圈將咖啡的過濾系統包裹,依靠改變重力場調整液體滴落的速率。

「你的支配中心上限,現在是多少個?」大師場域問道,語氣中沒有透露出任何明顯的情緒。

「有意識聯合輔助的話,差不多三萬個。」比起去年,數量上已經翻了一倍。

「太少了。」龍族語氣中那帶著斥責的語調還是讓我有些失落,即使我很確定自己沒有想要討好他。「你能靠意識分離餐具上的髒汙了嗎?」

「還是沒辦法,」我低聲說道,耳朵在頭上貼平。「大師。」

「那你最好加把勁,不然我都要以為你其實很喜歡洗碗呢。」大師場域哼了一聲,走到桌邊拿起用來盛裝咖啡的白色瓷杯。

「是的,大師。」低垂下吻端和目光,在高大的龍族自他手中那個看起來極度袖珍的杯具中啜著咖啡時,我以服從語氣低聲說道。

「勉強有點樣子了,就當及格吧。」大師場域示意我交出支配以後說道,將咖啡套組放到一旁,以另一個玻璃壺接著濾好的棕色液體。

發現自己的尾巴居然因為這種程度的稱讚而擺動兩下時,我真是有股想要抓個洞鑽進去的衝動。

「當然,除非你進入學院的目標,是想要學會怎麼沖泡咖啡,不然這實在沒什麼值得高興的。」我的耳朵因為大師場域譏諷似的評論近乎要燒起來,那混雜著羞恥和氣憤的情緒跟著血流湧上大腦,我所剩無幾的自尊差一點就要展開屏蔽掩飾自己的情緒波動了。

大師不知道是沒注意或者單純不在乎,並沒有繼續對我的反應發表任何看法,只是將我們周圍的物品都推開,清出一個空間。

「大師?」突然其來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湧至,我鼓動意識接下衝擊,向龍族投去疑惑的眼神。

「你不是遞交了登塔的申請嗎,我現在剛好有空審核。」大師場域比了幾個手勢說道。「而且大灰狼那套唯唯諾諾的樣子,看了就煩!」話語像是敲向鐵砧的巨槌,強大的衝擊隨著字句的節奏襲來,我只能鼓起更強的力量防禦。「你最好快點長出條脊骨來。」

我緊緊咬住牙齒,辨認出波動的漲退韻律,以此調整輸出,一次次的擋下大師的攻擊,沒有任何餘裕花在自怨自艾上。

藉著波形特徵,我解讀出大師使用的波動類型,以此採用最合適的防禦策略。我還沒有辦法光靠意志力就破壞他的意識聯合,但是全部的攻擊,我都靠著鼓動意識接了下來。

我懷疑自己聽見了他在哼些什麼,和偶爾能辨認出龍族特有的說話節奏一樣,他們稱之為「歌」。那如同要將我打碎、重新塑造的力量,一波一波的迎面衝來──是炙熱到無法直視的烈焰,是千錘百鍊的鍛造,最後是冷冽徹骨的淬鍊。

「畢竟還是我看上的原石嘛,至少有點打磨的價值。」隨著一邊比出複雜的命令手勢,高大龍族的眼睛變得鮮紅,像是火山裂縫之間燒紅的熔岩。大師展開了他巨大的雙翼,揚起一陣風壓。閃亮的翠綠色符號在空間中刻蝕顯現,在我們四周環繞飛舞,而如同巨震般的波動自他足下奔騰轟隆。「現在,閃耀!」

溫室大門的面板是綠色的,大概十分鐘前我有通知晨曦關於我的到訪。

「嗨。」我向正在一株藍綠色植物前忙著什麼的大灰狼打招呼,腫起來的臉頰讓我的語句聽起來有點含糊。

「理性啊,里希特。」晨曦嘆了口氣,將手上的金屬工具放到一旁,脫下手套以後朝我走了過來。「拜託告訴我,你和人打架了。」

「只是一點訓練的小意外。」我用十分有說服力的語氣說道,同時依序碰觸了心臟和額頭。「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顯而易見。」她嘆了口氣,握住我的下顎,讓我將頭擺向幾個不同的位置。「典型的斯諾式有毒男子氣概。」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回應,所以只是默默的感受治療的能流同調和構築過程,同時試著辨認出命令式。幾秒鐘的時間,臉頰上的浮腫就消了下去。

「鼻子是你自己處理的嗎?」晨曦挑起了一邊眉毛,歪著頭一邊繼續檢查一邊問道。「還不錯。」

「我先加壓止血,然後促使皮層再生,從血管開始。」我的嘴角揚起,不由自主的甩了幾下尾巴,盡量讓語氣中有太多自滿的成分。

「你有認真聽嘛。」大師輕笑出聲,從一旁的桌上拿了些東西回來。「但是有些結痂的位置太深了,我得刷開傷口,讓皮層重新癒合。」

晨曦將某種拭子插進我鼻腔裡面的時候,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忍著點,很快就好了。」大師安撫道,而突然湧上來的淚水讓我用力眨了幾下眼睛,但盡量維持姿勢不動,直到晨曦幫我處理好傷口。

當視線恢復正常以後,只看到大師將沾滿紅棕色血漬的拭子扔進裝有透明液體的試管中。鼻頭上的搔癢感讓我反射性的想要去抓,但晨曦出聲制止,在我頭上拍了一下。

「別像小狼崽似的。」大師語氣中的責備意味讓我不好意思的放低耳朵,看向地上,讓她繼續檢查其他我自己處理,只是皮肉傷的部分。

又過了一段時間,大師發出滿意的哼聲,將手套丟進廢棄物處理槽中。

「我覺得這樣很不健康,」她示意我坐上工作檯邊的其中一張椅子,自己則走到溫室另一側,放著許多小紙包的桌子前。「有需要我去和場域說說嗎?」

「不……」我喃喃的回應,再次低下視線。「大師場域只是比較……求好心切。」

「如果你堅持這麼認為的話。」大師晨曦端著兩個小碟子回來,其上的瓷杯冒著溫和的水氣,聞起來像是某種花卉或水果。

我本來想要再說些什麼讓她放心,但我和那滿是擔憂的灰色雙眸對上時,完全無法繼續講違心話。所以只是拿起碟子,把吻端埋進茶杯中,避免與灰狼直接對視。

「大多數的時候課程都挺正常的,只有偶爾才會像這樣……」沒有要替誰開脫的意思,我只是陳述事實。「通常是我對支配的掌握能力,進步得比預期慢的時候。」

「你的支配中心有多少個?」晨曦看起來對這話題產生了興趣,挑起一邊眉毛問道。

「三萬個左右,可以做出高精確度命令的程度。」不確定是不是茶水中的某種成分,我好像感覺到自己比較放鬆,早先訓練時的痠痛也舒緩不少。

「場域自己的極限也才十萬個,」灰狼翻了個白眼,語氣不悅的說道。「我看他恐怕是覺得自己找到帝國之心的主人了。」

「德意志家的帝國旗艦嗎?」我歪著頭,不太能理解這段敘述。「我以為帝國之心的主人是德意志公爵。」

「嗯……」晨曦端起碟子,對著茶杯輕輕啜了一口。「這非常複雜,之後有機會再解釋。」

我應了一聲,將空掉的茶杯連同碟子放回桌上。在這個寧靜的空檔,我環顧室內一圈,同時對著空氣嗅了幾下。

或許是想像力太豐富了,但我總覺得溫室裡好像有自己的四季變化那般,每次來都會有些許的不同。種類繁多的各種植物,生長、開花、結果,甚至是凋萎,都會有著獨特的氣味,複雜的層次構成了色彩斑斕的世界。

我能分辨出幾株植栽的味道,和大師剛剛端來的茶很相似,或許就是配方中的材料。如果再配合波動的分析,或許我能夠……

「附肢骨骼,上肢?」晨曦突然開口,將我自思緒中抽離。

「肩、上肢、腕、手。」我開始自記憶中喚起圖像,一塊一塊骨頭的拼起來將畫面完成。「肩胛骨、鎖骨、肱骨、橈骨、尺骨……」我得想一下腕骨的口訣是什麼──「有些多情種子總會嘗試自己無法駕馭的體位」?「手舟骨、月骨、三角骨、豌豆骨、大多角骨、小多角骨、頭狀骨、鉤骨。」輕觸自己的手腕,我確認何有遺漏。「掌骨和指骨。」

骨折的分類?」大師捧起我的右手,順著毛的紋理緩緩撫過。

「依照傷口閉鎖與否、骨折的程度、結構位置,還有物理方向性區分,診斷會影響到後續……噢!」突然一陣字面上刺骨的劇痛傳來,讓我不禁叫了出來,但忍住沒有抽回手臂。

「你漏掉這邊了,雖然不嚴重,但放著不管很有可能惡化。」晨曦說道,從桌上拿起掃描儀放到我的前臂上方,顯示尺骨上的一道裂紋。「等你夠熟練了以後,應該能更精確的靠波動診斷,不過現在先仔細看好。」

大師將我們的波動同調,她以指尖輔助指令,能流開始在我的手臂上遊走。

「硬骨結構?」晨曦一邊修復結構,一邊問道。

「呃……硬骨……」要同時專注在大師的操作和提問上有一點困難,我採取感受能流觸及的結構來提醒自己。「骨膜、皮質骨、骨小樑、骨髓,以同心圓形式排列的哈維氏系統為骨單元,中央有哈維氏管讓血管和神經通過,系統彼此之間以小管相連,而縱向的空間則是由弗克曼氏管負責……」

之後的時間,大師繼續替我複習和實際示範,偶爾我會因為疼痛叫出聲來,但專心在腦中的世界,好像有助於忍受身體上的不適。至於大師晨曦帶有讚許意味的點頭動作,則讓我好像感覺到了某種可以用驕傲來稱呼的情緒。

我又感覺到了小腿邊,那陣涼涼的清風。

離開溫室的時候,我的體力已經近乎透支,長時間鼓動意識的高度專注消耗甚至比承受大師場的域痛毆還令人疲憊。

但我回到居住區域的交誼廳時,還是設法替虎徹前輩擠出笑容。

「那是你的血嗎?」阿爾泰馬鹿自沙發上站起,看起來已經等了一段時間。他將終端收回手臂的綁帶上,表情有些擔憂的對我上下打量了幾次以後問道。

「如果不是的話,有幫助嗎?」我低頭瞅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汗衫,才真正注意到有多少紅棕色污漬沾在上頭。不得不承認,單看那個血跡噴濺的圖案有些嚇人。

「哈哈,很高興你還有心思說笑。」虎徹前輩翻了個白眼,然後豎起食指左右晃了幾下。「然後是『不』,你絕對不可以用這副德性出席評估,只要你還是我的直屬後輩的一天,我就絕對無法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我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啊?」我歪著頭,向前輩折下了右耳表達我的困惑。

「沒什麼問題?」虎徹前輩嘆了口氣,在額頭上拍了一下。「算了,我都差點忘記自己在跟誰說話了。」

我對這個明顯意有所指的評價有很多疑問,但就在開口以前,前輩直接握住了我的吻端制止我說話。

「去換一件至少沒有全都是血的衣服,」阿爾泰馬鹿的表情不容質疑,我的耳朵貼了下來,甚至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咽嗚。「立刻!」

幾分鐘以後,我在衣櫃前發現了一個更尷尬的狀況。

「昨天是洗衣日……」我抓了抓耳朵,有點尷尬的說。「送洗還沒有回來。」

「你沒有留任何一件替換的,或是預備……」前輩說到一半就停下來,看起來更懊惱了些。「算了,我在說什麼呢,你當然沒有。連擔心你會挑場合不對的服裝,都已經是奢望了……」

阿爾泰馬鹿再次直直盯著我,棕色的眼睛閃過無數思緒,我有點尷尬但又不想亂動,只能承受著那深邃的注視。

「我很想叫你直接去列印室弄一套都比較快,但今天他們應該很忙。」最後虎徹前輩嘆了口氣,從口袋翻出一個小金屬罐。「衣服給我,這東西還原性很強,會腐蝕毛皮。」

看著阿爾泰馬鹿朝我伸過來的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快點。」前輩語氣中的不耐煩戰勝了我的猶豫,所以便將上衣脫下遞了過去。他以衣架將汗衫吊起,用那個小罐子對著大片血跡噴著。「本來只需要幾分鐘,但這麼大量的……就等吧。」阿爾泰馬鹿將罐子擺到一旁,雙手抱在胸前嘆了口氣。

「前輩你為什麼會隨身攜帶……呃,這種東西?」那刺鼻的味道讓我不禁後退了一步,刷了刷吻端上的毛髮。

「在學院這種超現實的地方,你根本沒辦法想像有多容易遇上各種黏液、爆炸,或是次元通道開啟的狀況。」虎徹前輩攤了攤手,從那語氣判斷他是認真的。「儀容,是作為人的最基本原則,那向他者宣告了,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人,還有希望別人怎麼看待你──肋骨骨折無所謂,但一定不能讓衣服有皺褶。」

我思索著這好像沒什麼道理的陳述,想要從中得到一些啟示,但總覺得似乎單純是某種讓人無法呼吸的社會壓力──而我還是在元老院生活超過十年的大灰狼。此時阿爾泰馬鹿又用帶著點批判的眼角餘光瞥了我一眼,然後開始在口袋裡翻找。

「如果連自己都打理不好,要怎麼讓別人相信,你是有能力而且可以被信任的?」他掏出一把梳子朝我走了過來,我只能低垂吻端和目光接受將要發生的事情。「你那個可憐巴巴的樣子,弄得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樣。」

虎徹前輩應該是在說笑,但還是讓我耳朵一陣燥熱,完全貼平在頭上。

「噢!」我小聲抗議,在他一直強硬的想要梳開我頭上打結的毛髮時。

「你多久沒有整理毛髮……算了我不想知道。」虎徹前輩又再次嘆了口氣以後,將梳子舉到我面前,展示著上面卡滿的白色細毛。

「最近在換毛……」我有點尷尬的別過頭,看著落到地板上的狼毛,提醒自己要記得清理。

「你知道,異能者對自身形象的認定,會影響到存在圈支配的效果嗎?」虎徹前輩問,而我點點頭表示知道這件事情。「如果從來不覺得這麼邋遢有任何問題,那就算可以移山倒海,你也沒辦法靠支配梳理自己。」

大師場域之前有提過類似的原理,但前輩這樣舉例以後,我才真正理解到,為什麼我沒有辦法控制眼淚的原因。

所以,我拒絕承認,那是我的一部份是嗎……

突然,右耳後方被輕撫的觸感傳來,像是一陣電流沿著脊椎傳遞,讓我耳朵彈起、尾巴直豎──更糟糕的是,我好像呻吟了一下──理性在上,希望只是幻聽。

對於我的反應,虎徹前輩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那讓所有湧上頭部的滾燙血液,立刻像瞬間沸騰那樣開始氣化,但耳朵完全貼伏到頭頂上無法洩壓,所以我的大腦當場燒壞再也無法運作。

「不用太害羞,我有一次意外碰到漢普脖子的某個點,他也發出了類似的叫聲。」前輩說笑似的語氣對情況一點幫助也沒有,我只是更尷尬了──雖然我想他大概是故意的。「犬科動物矜持的反差感真是挺有趣的。」

我沒辦法做出任何回應,只好撇開視線,試著讓自己分心在其他什麼東西都好。

因為這樣我才注意到,前輩已經把那卡了滿滿糾結狼毛的梳子給放下丟在桌上。所以……他正徒手幫我理毛。

我不知道對草食動物來說,彼此理毛是不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但……

「我倒沒想過,大師場域是這樣的人。只能說,傳聞畢竟其來有自吧。」虎徹前輩語氣中的某些東西,讓我轉了回去,和他對上視線。

「訓練多少無可避免……」我喃喃說道,並不完全是想要替大師場域辯護的意思。我自己很清楚,這和訓練其實沒有太大關係。還在哈德良長城時,如果我在訓練過程受傷了,蓋拿總會照料我。但是大師場域,更像只想要看見璀璨的珍寶閃耀的那個瞬間,而絲毫不擔心或足夠在乎,原石在過程中有可能粉碎。

「當初就讀聯邦海軍學院時,前輩和教官們也常常『訓練』我。」虎徹前輩的笑容是這樣的完美,所以要不是我如此熟悉其下深埋的情緒,一定會忽略那無法言說的苦澀。「阿爾泰馬鹿並不太討人喜歡,你知道的。」他聳聳肩,看了忠雄的位置一眼。「但我把全部的『訓練』都吞了下去,不論好壞,盡我所能的學習,讓一切都成為我的力量。我最後成為了比他們都更優秀的存在,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獲得高層的賞識,被推薦分發到前途大有可為的單位。雖然後來獲得議會的青睞是一個大意外,但了解自己將成為聯邦最強大的異能者,讓我很確定完成訓練以後,只會對我未來的仕途更有的助益。」

前輩棕色的眼睛閃動著,我似乎從中感受到了某種理解。

「所以,我只是想跟你說,總有一天,這一切都會過去的。」他聳聳肩,笑了一聲。「不管過程有多痛苦,最後光是那些人臉上的表情,我可以和你保證,絕對非常值得。」

「謝謝……前輩。」我其實不太知道該怎麼回應比較好,所以只能低下視線,呢喃似的吐出了幾個字。

瞥了一眼掛在衣架上的汗衫,血漬的顏色確實變淡了一些,但照這個速度看起來,還需要不少時間。

前輩再次碰到耳朵後面那個點,害我差點跳起來,但至少這次沒有呻吟了。

真是的,實在太尷尬,尷尬到我都認真開始考慮,以後是不是需要花一點時間理毛了。或許練習用支配處理也是個方法,畢竟就像虎徹前輩說的,這是關乎於我對自身的理解,所以如果保持著更大的彈性,就會有更多的可能。

當我準備詢問前輩相關問題時,他又從那個位置輕撫而過,使我打了個大大的冷顫,同時終於注意到,他是故意的。

不是那種玩鬧的故意,而是……意圖明確的故意。

我感覺到耳朵立刻豎直,還有尾巴上炸開的毛髮,很確定阿爾泰馬鹿一定也看到了。我習慣性維持收起意識圈的狀態,所以沒有特別感覺到什麼來自前輩的情緒波動,但是……

為了避免這真的是過度解讀,所以我鼓起勇氣,緩緩轉過身,和壯碩的鹿對視。

那皇冠似的巨大鹿角還是那樣的雄偉,而他棕色的深邃眼睛,正直直的向我看來,如同穿透了一切,直抵內心最深處的靈魂那般。

他順著毛髮的紋路,從耳朵後方劃過臉龐,輕輕捧著我的下巴。然後,前輩再次緩慢的移動手指,撫過頸部,途經鎖骨、胸膛,最後停在腰際,沿著皮帶的邊緣,用指甲輕輕刮搔著我的腹部。

過於強烈的刺激使我無法控制的打了個冷顫,反射性後退一步,馬上感覺到自己用背抵在了衣櫃上。前輩則是靠了上來,沒有打算給我怯場的機會。

「前輩……」我的呼吸開始紊亂了起來,狂亂跳動的心臟只是讓過於飽和的情緒氾濫到全身每一處。

「如果你想要的話,可以摸。」阿爾泰馬鹿用另一隻手,輕輕握住我的手掌,放到他自己的襯衫下擺。「你該不會以為,我都沒有發現你在『打量』我吧?」

要不是我的耳朵已經著火了的話,前輩這番嘲弄應該會讓我更不好意思。所以,我只是聽從本能,讓顫抖不已的手,從他的襯衫下擺滑入,感受著那細緻絨毛之下的壁壘分明腹肌。

虎徹前輩解開了自己的釦子,將襯衫脫下,丟在我的椅背上。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壯碩阿爾泰馬鹿的軀體看起來……更完美了。明顯的肌肉線條,甚至是透出自頸部一路往下延伸的淡色毛髮,產生了疏密有秩的輪廓。我大膽的將手往上移動,讓撫過絨毛的搔癢感在我掌心流淌,接著按上胸口,在那結實的巨大胸肌上抓了一把。

阿爾泰馬鹿發出了某種低沉的聲音,像是在……低吼一樣。

我完全沒有想過,草食動物能夠發出這種聲音。

接著前輩猛然以單手抱住我,輕輕拉扯著背上的毛髮,另一手在我胸腹面遊走,然後將吻端湊到我的脖子旁邊。陣陣濕暖舔舐的麻癢,還有那溫柔的撫觸,讓我近乎要痙攣,只能盡量壓低呻吟的音量。

前輩濕濕的鼻子在我右耳後方磨蹭了幾下,然後一路向下吻去,每次毛髮與唇的接觸,都使我的喘息更加急促、更加無法控制。最後,他終於把吻端停在我肚臍下方,才沒讓我的心臟當場炸開。

「如果你不想要的話,我隨時可以停止。」前輩從蹲姿抬頭看著我說道,一手在我捲到兩腿之間的尾巴上抓搔著,另一手則玩弄著我的腰帶扣環。「不過要繼續的話,我需要你的明確同意。」

我很肯定,自己的腦袋已經被高溫煮熟了,完全無法思考,更別提說話。

所以在鼓膜被轟隆跳動的脈搏震破之前,我聽從了本能唯一允許的事情,將雙手微微握拳舉到胸前,然後袒露出腹部。

前輩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那讓我害羞到馬上撇開頭,無法正視他。

「這也可以。」阿爾泰馬鹿近乎呢喃的輕聲說道,解開我的腰帶。

我再次無法控制的發出了呻吟,在全身到處亂竄的強烈感受已經導致肢體末梢開始發麻,微微的顫抖著。

而當被溫柔又潮濕的暖意給完全包覆時,過於刺激的神經衝動讓我每一寸肌肉都收縮到極致,不由自主的繃住身體、緊緊咬住牙齒,那似乎無窮無盡的浪潮片刻間便將我徹底吞沒。洪流的奔騰之中,沒有任何喘息的空間,只能載浮載沉,順其漂蕩。

「這個嘛,」前輩強忍著笑意說道,語氣中的調侃意味非常濃厚。「還挺快的。」

對於這非常直白的評價,我只能把自己縮成一團,將頭藏在尾巴下。

「嘿,幹嘛啦。」虎徹前輩側過身,將我抱住。「搞得好像處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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