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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世界存在着一种完美

那我相信，你就是我绝对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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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你该回去了吧。”林克靠在沙发上，再一次拒绝某个女人的邀约后不耐地对旁边的男孩道，“来酒吧的事你和贝丝说过吗？这次我不会给你打掩护了。”

“我又没有在这里胡来！才不怕贝丝呢！”塔罗握着酒杯好奇地打量周围。年轻人总是对所谓的成人世界抱着奇异的幻想，然后莽撞地试图闯入其中。显然，林克的面前就是一则事例。

“好了好了。”抬头看一眼时间，林克起身就要伸手去拎塔罗的衣领，“你家准备到门禁了，快给我……”话未落音，隔着沙发，他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女人挑眉瞥来一眼，迅速低头道歉：“对不起。”而后拉上滑落的披肩离开原地。

林克愣在原地，目光追随过去，只隐隐约约听到她温柔的声音穿过人群，不轻不重地抱怨道：“米多娜，都怪你，我撞到人了。”

“撞谁了？帅不帅？好看的话就认识一下呗！”

“别闹了，我只是来给你做个伴而已——”

刚逃过一劫的塔罗用肩膀碰了一下林克：“看什么呢，突然在这里发愣。”他顺着林克的视线望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林克吓一跳，连忙回神，虎着脸把塔罗赶出门：“好了，回家去吧你！到家记得报平安！”

终于把烦人的小孩赶走了，林克倚靠在吧台，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塔罗和马楼总是认为他是所谓的夜店常客，事实上他来的次数两只手就数得过来——比起酒吧这类，他更乐意去健身房、剑道馆。不过由于外貌条件尚佳，作为酒吧老板的朋友总想让林克来做临时工充当门面。

所以……林克用酒杯挡住半张脸，半遮半掩地用眼睛四处寻觅：她跑哪去了？

林克鬼鬼祟祟地将这个酒吧扫视了三轮，才在舞台下发现一直想找的那个人。她正被一个橘发的女人拉着，满脸无奈地拒绝面前的男人。林克蹑步靠过去，就听到——

“这都第几个了，再拒绝下去的话，今晚除了一肚子的酒什么都收获不了的哦？”

“米多娜……”她似乎长叹一口气，“我真的不需要，也没有发展的想法。”她的声音里带着祈求：“你自己好好玩，就当我是你的保镖，你的随身挂件，好吗？”

“哇！那个长得不错！”显然这位名叫米多娜的女人完全没听懂她朋友的意思，拽着女人的手就冲向下一个目标。

“米…等下！你自己去就可以啦！别、哎！”

林克正要跟上去，就瞥见她就扯着自己的朋友回来了。他忙转身背对两人，装作镇静地喝酒。尽管两人并没有离开，但林克猜测，以她朋友那样的性格，不一会儿又会叫上她一起去做什么事。

果然，林克还没喝上几口，就听到那边米多娜兴奋地开腔了：“这首歌！我喜欢！我们去跳舞吧！”

“……”林克听到她似乎松了口气，“好呀。”

霓虹灯下，每个人的脸庞都那么朦胧，跳舞的喝酒的在角落亲昵的，都像是蒙在纱里般迷离暧昧。即便如此，林克仍一眼看清她的面容。她姿态矜持端庄，舞步不似旁人那般热烈开放，而是柔软地、轻盈地摇摆扭动，身姿优雅，步履闲适。

封闭的室内音乐环绕片刻不歇，林克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敲击耳膜。

又有人来搭讪了。林克咬着杯沿，看到陌生的男人向女人靠了过去。俗气的发型，油腻的面庞，柴火一样的身材，哪来的勇气去搭讪她的？林克不知不觉间开始给男人评分，把人贬得一文不值。

果然，被拒绝了。林克控制不住，脸上浮现些许赌赢后的得意。他放下酒杯，仔细端详自身，思考着搭话成功的可能性。

“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

不不，这太老套了。

“你好，你的舞很好看，可以一起跳……”

等等，他不会跳舞！硬要说的话，他只会摔跤。

“你好，健身房开业酬宾了解一下。”

要不还是算了吧？

林克捂住脸，突然想起来，自己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呢，怎么她的朋友不叫她的名字呢？

接下来几天晚上，塞尔达都被米多娜拉去酒吧做人型跟随挂件。橙发红瞳的女人像是钟情于装扮小游戏似的，给塞尔达准备了好几套行头，嘴里还囔囔：“好不容易你休假了，就要好好玩嘛！呀，我眼光真不错！”

塞尔达无奈地闭上眼：“那为什么老是去那家店呢？我们也可以做别的事啊。”她努力地争取着，希望可以改变今晚的行程：“去商场怎么样？我记得有家店的首饰很适合米多娜。”

“因为……他们家的酒调得不错……？”米多娜支下巴思考，很快她就放弃回答问题，转头把塞尔达按到梳妆台前，“不管了！接下来是米多娜的时间，禁止塞尔达继续发言。”

等到米多娜强制为塞尔达化完全妆后，城市也挂上夜幕。

“走啦走啦，出发！”米多娜挽住好友的手，直奔酒吧。

“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想法。”

“很抱歉……”

“不了，谢谢。”

不知道拒绝了多少男人后，塞尔达甩掉麻烦的挚友，疲惫地躲在吧台的角落，握着酒杯独酌。

“打扰了，女士。”耳畔又传来男人的声音，塞尔达心头升起些许烦躁，但仍维持住面上的表情，循声望去。

甫一回头，她就对上一双澄澈蓝眸，那双眼底完完整整倒映出她略带惊讶的半张脸。太近了……塞尔达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这是送您的酒。”男人嘴角含笑，手里正执着一个酒杯。

“你——”塞尔达垂眸看看酒，又抬头瞧他。

“对了，这是那位先生点的。”他似乎想起什么，侧身指向卡座里的某个人。塞尔达顺着看过去，一张……自以为是的脸进入视野里，瞧见她的目光，那人还咧开嘴对塞尔达笑。她不耐地蹙眉移开视线：“我不需要，谢谢。”

“那我为您处理掉。”

“辛苦你。”

男人处理完那杯酒后，迈着悠闲的步子回来，走进塞尔达面前的吧台里。塞尔达垂眸轻抿杯中的酒，唇在杯沿留下漂亮的红痕——这几天的酒吧经历让她发现这款很合胃口的调酒，只要躲开米多娜，她都会来喝。

塞尔达的视线在菜单上扫过，再次瞥见这杯酒的名称。“crystal love……”水晶之恋。她垂下眼眸，凝视着杯中液体，神思游离：这世上真的存在那样晶莹无瑕的感情吗？

不多时，酒杯见底，塞尔达抬头，又瞧见那个男人站在面前。

“需要续杯吗？”男人对她笑笑，爽朗俊逸的模样。

“嗯，麻烦你。”塞尔达把杯子往前推，这时她想起方才的事，又嘴角含笑地道，“刚刚让你为难了，这杯请你吧。”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您，女士。”男人接过杯子放在一旁，拿起调酒的工具开始动作，“说起来，我能否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塞尔达。”塞尔达坐得久了，忍不住稍稍调整姿势，却还是那副矜持端庄的模样。她平静的眼睛追随着男人的动作：“你呢？”

“我叫林克。”林克又对她笑，他将酒液从容器里缓缓倒进酒杯，轻声问道，“塞尔达说，这杯请我？”

“嗯。”塞尔达颔首。

“再次谢谢你。”酒液刚好停止在唇印下方，林克转动酒杯调整好角度后拿起，就在塞尔达以为要递给她的时候，他却将酒杯送向自己的唇边。

“等一下——！”塞尔达差点站起身来，惊愕道，“那是我的……”

“唔？”林克含住那角杯沿，挑眉看她，“不是塞尔达说，‘这杯’请我的吗？”他的声音被酒杯阻隔，变得模糊不清。说罢，林克嘴唇微抿，淡色酒液连同那抹红痕都被送进嘴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塞尔达感觉面颊上温度上升，她鬼使神差地没有立马扭头就走，而是僵硬地坐在原处，喃喃解释道，“我意思是，再买一杯。”

“好吧。”林克耸耸肩，把杯子转好放回塞尔达面前，“那这杯还给塞尔达。”

“请用吧。”

“我……”杯中酒液仍有大半，塞尔达双手握住杯子，脑海中思绪纷杂。她抬头望向林克，恍惚感觉他此刻的唇色是与初见时不同的殷红。在这样的心乱如麻之下，直到嘴里泛起酒精的呛味，塞尔达忙不迭放下手，才发觉自己顺着林克的话再次贴上那个位置。

像是懵懵懂懂地接了一个吻般，塞尔达顿觉手足无措。

林克躬身探向塞尔达，眉目含笑：“塞尔达喜欢吗？”

“我……我还有事。”塞尔达烫手似的扔开杯子，从钱包拿出几张纸币拍在桌上，“先走了，不用找了。”说完面红耳赤地冲出门。

迷迷糊糊地回到家，塞尔达一股脑把自己洗漱干净。她刚刚躺到床上就听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塞、尔、达！”电话里传来米多娜的大叫，“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自己走了！要不是我发现你不见了到处在找你，我都不知道你先走了！”

“对不起米多娜……”塞尔达心虚不已，低声下气道，“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米多娜震声，接着她的声音缓和下来，叹道，“你没事就好，那我也回去了。”

“真的很抱歉……米多娜，路上小心，到家了和我说一声。”

“哼……知道啦。”

挂掉电话，塞尔达埋首在枕头里，深觉今晚遇到的事过于超出她的羞耻度。

希望不要再遇到他……太尴尬了。

时间回到几天前。

林克会认识酒吧老板，得益于他常去兼职的健身房，酒吧老板是那家健身房的老顾客。

“今天刮了什么风，你居然同意来我这做几天工？”老板稀奇地揽住林克的肩膀，摇头晃脑地道，“我都问了你这么多次，你都没答应，这次居然主动来了。”

“缺钱罢了，问那么多做什么。”林克不自在地用手肘把他顶开，目光望向别处。

“行，你说啥都行。放你在吧台可以吧？”

“我想……学这个酒。”林克没回他的话，反而指向挂在壁柜上的菜单，花体字“crystal time”被写在角落的位置。

老板抬眼望去：“这个酒太甜了不够辣，喝的人不多，不如学个比较热门的？”

“不用。”林克抬手掩住下半张脸，视线一错不错地凝望那组词，暗自思忖：当初看到她喝第一口时，眼里闪着微光，大概是喜欢的。

她果然是喜欢的。

林克一边擦拭手里的容器，一边偷瞟不远处的那人。她今天的妆容跟之前的差别很大，瞧着更加娇艳动人，以至于今晚跑来搭讪的人数暴增，令他心堵不已。

瞥见她手里酒杯见底，林克迅速就位，问道：“需要续杯吗？”

她的眼里有些讶异，但仍将杯子递向他：“嗯，麻烦了。”女人抿着唇笑，眼睛弯成明媚的弧度。

林克接过酒杯，瞥见透明的酒杯里残留些许酒液，杯口处印着形状完美的痕——她饮酒时有意识地只含住那一角杯沿。

真是可爱的习惯。

林克装作闲聊，借机问到她的名字。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林克差点握着容器笑出声来，幸好塞尔达坐在面前，目光一错不错地瞧着他，让他堪堪稳住姿态。

此时此景，林克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在行动之前，他还是委婉地询问道：“塞尔达说，这杯请我？”

塞尔达给出肯定的答复。

林克握住酒杯，心跳如鼓。他绷住表情，蓝眸一动不动地锁在塞尔达身上，将唇印和酒液含入嘴里。

果真瞧见她精致秀美的脸飞上红晕，眼里满是错愕。

“塞尔达真漂亮啊。”林克将酒杯递回去，心中暗想，“这一定是自己见过最美的人了。”

或许是那晚上的冲动把塞尔达吓到了，又或许只是她真的不感兴趣，之后连着好几天林克再也没见到过她。

既然如此，林克决定推掉这份工作，老老实实回去上几天班，让自己从邂逅的悸动中冷静下来。

下定决心后，林克起了个大早，难得在早上就到了兼职的健身房报到。相识的同事用肩膀碰他，打趣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克居然会早起？”

林克对他咧咧嘴，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表示自己还在起床气状态。

同事习惯了他的态度，耸耸肩：“行行行，不碰你。”说着，他想起什么，挤眉弄眼地道：“不过这还是你最近第一次早上来吧，这段时间有个女学员可漂亮了，隔几天就在这个点来上另一位教练的私教课，记得今天她也会来，你可得好好瞧瞧。”

同事咂舌：“明星都未必有她好看吧？”

林克嗤之以鼻，有了几天前的那段经历，现在在他心里，担得上“漂亮”“好看”的只有塞尔达。随着名字一齐在脑海里自然浮现的是她那张羞赧的脸庞，林克顿时一阵心动神驰，回过神后又低落下来，深觉那恍如梦境般的邂逅或许是彼此之间仅存的接触，往后就会如过客般错开再无重逢时机。

“够了，少在人家姑娘背后说些有的没的。”林克说罢不再搭理这个烦人的同事，换好衣服就转身离开。

话虽这么说，但同事成功挑起林克的攀比心，绕过玻璃门，他好奇地瞟了一眼那个私课教练的工作区域：万一呢？

只这一眼，林克就被那头如瀑褐发夺去了心神。

来不及多想，林克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隔着诸多器械，他终于见到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塞尔达……”林克险些唤出声，待到回神，他忙转身跑向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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