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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恶作剧

你是我最难解的一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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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达换好健身服后提起背包走出更衣室。家里不知道是哪个亲戚买了私教课送人，兜兜转转竟送到她手里来，塞尔达辈分小，推脱不掉就只能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开始按部就班地上课。

幸好课程量正常，截止今日她已经上完了大半的课。

塞尔达在跑步机上慢跑，进行课前的热身，就在这时，一个眼熟的男人走过来停在她旁边：“早上好，塞尔达。”

塞尔达困惑：这个声音也很耳熟……

塞尔达按停跑步机，转过头来：“你好——”面前人有一头咖色头发，一双蓝色眼眸，笑起来时虎牙在嘴角若隐若现——这不是酒吧里那个酒保吗！

记忆回笼，塞尔达只觉周遭原本适宜的温度迅速上升，烧红了她的脸，塞尔达后退半步，一时之间语塞。

“快到上课时间了。”男人抬手看了眼手表，对塞尔达笑道，“一起走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塞尔达走下跑步机，神情困惑。

男人耸肩：“原本带你的教练被店里外派了，所以他手底下的学员由我接手，以后呢我就是塞尔达的新教练了。”他对塞尔达眨眨眼，含笑道：“我带得比他好，塞尔达不会吃亏的！”

两人并肩往里走，塞尔达发觉林克出人意料地话多，先是介绍自己的专长（让她意外的是他居然擅长剑术），接着又给塞尔达分析她的课程，提了几个建议。

塞尔达恍然颔首：“原来还能这样改进，谢谢你这样帮助我，林克。”能够说出这样详细的数据，他是真的花费了精力的。

对于别人给予的帮助，塞尔达从不吝啬自己的感激。

林克惊喜地转头望她，那双令人在意的唇咧出一个笑，虎牙探出头来：“原来你还记得我啊！一直没听到塞尔达叫我名字，还以为被忘掉了呢。”

“忘——怎么可能忘得掉……”塞尔达咕哝着，别开脸。

抛开酒吧的那段小插曲，塞尔达跟林克相处得不差，这次的接触更是刷新了她对他的印象——塞尔达本以为林克会是个轻浮的男人，为此还防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随着课程一节一节的完成，她逐渐真正认识林克。

比如，在指导动作的时候，林克会用教棍代替手轻点姿势错误的地方。他能敏锐地察觉到塞尔达的状态，及时调整节奏。而且，在大部分时间里他会跟着塞尔达一起运动。

这大概就是同期里好评较高的教练的水准吧，塞尔达如是想。这时，手机屏幕亮起，她点开界面就看到林克发来的信息：“楼下的猫猫今天翻肚皮啦，给塞尔达看看。”附图是四肢朝天被一只大手蹂躏肚皮的橘猫。

只是有点黏人……他对其他学员也是这样吗？塞尔达意识到这个问题，微微蹙眉，手指轻点屏幕回复道：“收到了，很可爱，看起来它很喜欢你。”

林克不知道第几次扼腕自己没能早点发现塞尔达居然报了课，以至于现在他连她是猫派还是狗派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方的课程就已经结束了。

往后的一段时间塞尔达都没有来，林克也没再见到过她。彼此之间好似回归到近乎陌生人的关系，让他不敢冒然在线上和塞尔达搭话。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林克脸上，他用手臂挡在眼前，想起昨晚上做的、到现在已经模糊了的梦——在月光如纱、静谧安宁的泉水旁，两个人的倒影依偎在一起，随着舞步贴合又分离。香氛萦绕于他的鼻尖，柔顺褐发在他的视野里晃动，他瞥见她的蓝眸含笑，深觉面前的一切都在撩拨他躁动的心。

“如果。”林克捂住脸，喃喃出声，“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一周内能遇到塞尔达，我一定要去追求她。”

“与她能有第三次邂逅，我将毫不犹豫。”

“如果遇不到——”

下定决心后的一周里，林克紧张而期待地追向每一个相似的背影，又失望地离开。

“如果遇不到就放弃——”林克揉揉脸，埋首在掌心，“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啊！如果再延长一周呢……”这样的想法会不会很赖皮、很贪心？

但无论如何，海利亚女神在上，祈求您让她出现在我面前吧！

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林克的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他知晓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大多犹如蜻蜓浮水，一掠而过，此生能两次邂逅梦中情人已是女神的恩赐，求而不得、分道扬镳恐怕也是她敲定的结局。

人一旦有了放弃的念头，天平就会不断倒向坚持的对岸。

不再刻意寻找塞尔达后，林克的生活便彻底回归到最初的模样，睡懒觉睡到中午，吃完饭就去做兼职，晚上下班回来后又对着电脑赶订单进度。这周积压了不少工作，他不得不埋头苦干好几天。

忙碌使他逐渐遗忘掉那个心愿，时间也促使他做好了放弃的心理准备。

终于把手头的文件都交给客户，林克把自己打理干净后提起精神出门觅食。他打着哈欠等红灯转色，朦胧间瞥见马路对面有道熟悉的身影，林克浑身一震，回过神来定睛去看，那人正好微微转头，清丽的侧脸清晰可见。他的双眸瞬间迸出喜色，控制不住地启唇，将舌尖翻滚咀嚼无数次的名字呢喃：“塞尔达……”

一周也好，两周也罢，期限本来就没那么重要，它只是他冀望能够再次不期而遇而对命运作出的小小“威胁”而已。

——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林克遇见塞尔达，就会毫不犹豫地归向她的身边。

林克再也站不住脚，路灯甫一变色，他便急忙通过斑马线。塞尔达的背影在人群中宛如蹁跹的蝴蝶，若隐若现，他一眼不敢错开，生怕又抓不到她的踪迹。行人接踵而来，令他烦闷不已，好像全城的人都挤到这条街，一个接一个地阻碍他奔向塞尔达身边。

记不清道了多少个歉，越过多少个人，林克终于在下一个路口前追上她。他心忙意急，抬起的手掌微颤，却只敢轻触塞尔达的肩，唯恐惊扰这场美梦，直到瞥见她讶异地回头：“……林克？”

他喘匀呼吸后咧嘴对她笑：“塞尔达，好久不见！”

一开始的时候，塞尔达并没有察觉到林克私聊她的频率变得越来越低这件事，只是有一天打开手机，她突然注意到界面顶端跳出来的弹窗是新闻推送而不是某个人发来的随手拍时这才反应过来。

一时之间，塞尔达很难阐明自己的心情，她愣愣地对着屏幕呆了一会儿，随后面容平静地收起手机，继续眼下的工作。

不过是又一段失败的人际关系，她已经习惯了。

直到那天她走在街上，有一阵风从身后吹来，轻柔的力道落在肩头，塞尔达回头，瞥见林克额上布满汗水，气喘吁吁仍强撑着对她露出傻气的笑。

也许，她在这个人的前面就不会存在“失败”两个字呢？塞尔达奇异地笃定他们两人之间存在这样的法则。

自那天以后，林克恢复了……不，比之前更频繁地给塞尔达发信息，从早安到晚安，从出门看到的一朵花，到回家时候天上的月亮，他总有许许多多可以分享的瞬间，让她惊异于他拥有一双怎样的眼睛。

那些消息显然是一个信号，迟钝如塞尔达都不会错认的信号。在“失败”法则的鼓舞和林克的试探下，她的心开始偏移，飘去他在的彼方。

这时，手机上又弹出对方的邀约——再次联系上彼此后，他们每周都会见几次，几乎有了固定的约会时间。

她悄悄下定一个决心，要在这次约会时去做从未做过的事。

塞尔达的家干净整洁，除去沙发上散落着几只玩偶——那还是林克送给她的——这套房子里生活的痕迹很少，只在书房和卧室能瞧出这里居住着一个成年女性。

门铃响起，塞尔达打开门，抬头看到林克提着一大袋东西冲她打招呼：“塞尔达！”

“欢迎光临。”塞尔达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袋子，被男人拒绝了。

一阵寒暄后，林克在厨房挽起袖子，斗志高昂地宣布：“今天轮到我给塞尔达露一手了！”话罢，他回头对她笑，一副被海利亚女神的幸运骰子砸中了的傻气表情。

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塞尔达有些欣喜，又感到不服气：明明林克不像那么聪敏的人……

她走进厨房：“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林克正拿着一颗白菜，闻言顺势递给塞尔达：“那麻烦你洗这个吧。”

“嗯。”塞尔达郑重地接过它，转身找来一个水盆开始接水。

塞尔达从上学时就习惯请阿姨在饭点前来家里做饭，待到回家正好可以吃，所以这还是塞尔达第一次给人打下手。她掰下每一瓣菜叶，挨个泡进水里用指腹一点一点的搓，好不容易搓干净一瓣菜叶却惊愕地发现上面被自己戳出好几个洞。

塞尔达心虚地瞥一眼林克，忙把那瓣菜叶塞到最底下。

等林克过来取的时候，就瞥见她低头瞅着脚尖，一旁洗好的白菜瓣瓣形状凄凉地躺在砧板上。

“嗤……咳，塞尔达辛苦了。”

“对不起，浪费了你的食材。”塞尔达捏着手指，努力镇定地道，“下次我会搞清楚怎么做再来帮忙的。”

林克语气轻快地应道：“那我们就说好了，以后我负责烹饪，塞尔达就做我的助手。”他取来菜刀开始切菜。

不管怎样，林克还是顺利地端出一桌丰盛的饭菜，向塞尔达展示自己的厨艺。

两人分享完这顿晚饭，塞尔达端着盘子去洗碗——这是她最擅长的家务。不知道林克在外面折腾什么，她隐约听到声响，洗完碗去卫生间刷牙的时候塞尔达朝林克那偷瞟了一眼，却没看清他的动作。

待到所有事都处理完毕，塞尔达倚在沙发上，瞥见林克靠近，一杯液体被他放在桌面。近乎透明的液体，低端透出清冷的冰蓝，是“CRYSTAL LOVE”。她拿起杯子，食指扣住杯沿，指尖浸入酒液中，塞尔达抬眼望向林克，笑道：“‘CRYSTAL LOVE’，此时此刻，你想表示什么呢？我一直都知晓你存在一些隐而不宣的心情……”她晃晃杯子，冰块在酒液里旋转，轨迹清晰可见：“难道是要告诉我，它像‘水晶之恋’般剔透无暇吗？”

心意被挑明，林克一手接过酒杯放回桌上，一手牵起塞尔达的手凑到唇边，将那被酒液沾湿的手指含进嘴里，含糊而坚定地回答：“不仅如此，还有……你带给了我心的悸动——”

“我钟情于你。”

塞尔达抿唇看着他动作，即便早有预料，但在亲耳听闻他的表白时，她的内心仍受到冲击，心跳砰砰。有湿热的舌头舔过指腹，在指尖擦过，让她忍不住收回手。

控制住神情，塞尔达再次拿起酒杯，她的食指在杯壁轻轻磨蹭，当双眼对上林克的视线，塞尔达的眉目一弯，执杯抬手，杯口贴上唇肉，便见酒液悠悠降下些许。塞尔达放下杯子，推到林克面前，殷红的印记明晃晃地映入他的眼里。

“林克，这杯我请你。”塞尔达支着下巴，对林克笑笑，惯常冷静的眼弯成明媚的弧度。

林克会意，拿起杯子放到唇边用嘴叼住，坐到她身边。唇印被完整覆盖、抹去，他一手揽住塞尔达的肩，一手将杯子放回她手里。

除去酒液减少外，这只酒杯回复了原貌。

酒杯在两人手中来回，杯中酒液越来越少，杯沿上模糊的痕迹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一口，林克昂首尽数倒进嘴里，手轻按住塞尔达将人拉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

唇瓣交错摩挲，塞尔达嗅到酒气混着漱口水的香，透明酒液被渡入口中，却有几滴沿着嘴角滑落脸颊，滚进衣领。卷进口腔的舌蛮横地扫荡，叩击上颚，舔舐软肉。她攀住林克的肩，渐渐无力地软下身躯，最后随着男人的力道，两人倒在沙发上。

林克隔着布料抚摸塞尔达的腰肢，顺着腰线向下，用掌心揉搓她的腿侧。塞尔达并腿夹住他的掌，抬手勾住林克的脖颈，昂头蜷起舌头羞赧地回应。

直到承受不住，塞尔达推开林克，别开脸喘息。她感觉到有热气喷洒在她的脖子上，温热的触感覆盖酒渍，留下更湿的印记，最终汇聚在衣领，软肉间的沟壑被舔舐得濡湿。

夹住手的腿犹豫着，缓缓放松下来，林克察觉后抬头：“塞尔达……”

塞尔达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手掌抚上林克的腰，滑进布料内，指尖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他的腰腹紧绷起来。

被如此摩挲，林克抿唇忍耐，不敢在继续动作——他隐约预料到，他的宣判即将来临。

柔美轻缓的女声掠过林克耳廓，引起他的一阵心动：“林克，你要如何证明，能给我‘CRYSTAL LOVE’呢？”

“用我的全部，心，灵魂。”

“我相信你。”塞尔达终于抬眼看向他，四目相对之下，彼此的情绪暴露无遗，“相信你和你的爱纯洁澄澈。”

“用行动向我证明你此刻的心吧，林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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