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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tell me how I can prove

I'm the one for your 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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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操着刀在溪水下游处理这只野猪，塞尔达蹲在旁边兴致勃勃地问道：“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吗，林克？”

林克停下动作陷入沉思，随后他把野猪大卸八块，接着回树屋提来一个篮子，用水冲干净几条肉放进篮子里递给塞尔达：“那麻烦你把这些分别送给这几户人家吧。”林克说出几个名字，又告诉她房子位置：“——最后用一吊肉去换点蔬菜，就可以了。”

本以为公主很快就能回来的林克先去卖掉野猪身上多余的部分，又赶回家腌制处理剩下要吃的肉。他在厨房边忙活边等塞尔达回来，结果这一等就到了傍晚，林克听到树屋下传来声响，便起身冲向房门，拉开门就瞧见塞尔达一手挽着两三个篮子，脸颊通红地抬头望他：“林克。”

林克忙接过那堆篮子，略扫一眼，从青菜白菜葱蒜到各种调味料都塞在各个篮子里，沉甸甸的。难怪连塞尔达这般修习弓术的人都拿得很吃力。

“夫人们太热情了……”塞尔达脸上红晕未消，低头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臂，满怀歉意道，“我费了很多功夫，但还是回来晚了，对不起。”

林克倒来水递给塞尔达，微眯着蓝眸仔细端详她——他担心公主因为村民们的冒犯而反感不适——却发现她脸肉上还有哪个婶婶留下的指印。他抿唇，忍住抽搐的嘴角，快速转身后道：“咳，没事，正好把这些菜处理完就可以吃饭了。塞尔达在这里好好休息。”说罢，林克捂着嘴疾步冲进厨房。

林克迅速将剩下的半成品料理煮好盛碟，把晚餐端上餐桌，他摘下围裙想叫塞尔达来吃饭，转遍整个屋子都没看到人。林克当即就要拿着剑冲出门，用力拉开房门时却和刚刚爬上楼梯的公主对上视线。

塞尔达惊讶地望着林克：“林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克冷静下来，侧身让出空间：“没什么，只是可以吃晚饭了。”

“这样啊，今天也辛苦你了。”塞尔达抿唇笑一下，走到餐桌前，这时林克才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束用草梗绑住的花。

这个家里闲置已久的白色花瓶，终于等来属于它的鲜花。

再怎样精心处理野猪肉，它的滋味都比不上王室圈养出来的猪肉。但这是自己亲手猎到的食物，使用的还是王室厨师们不会用到的烹饪方式，在公主的眼里，这样的料理新奇而富有吸引力。塞尔达一不留神就把嘴塞得太满，脸肉鼓起一个小包。她不好意思地偷瞧面前的林克，暗自祈祷对方不会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失态。

此外，塞尔达观察到林克是一个珍惜食物的人，瞥见他认真咀嚼的模样，她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往嘴里送饭，最后不知不觉的竟吃撑了。塞尔达暗自庆幸身上的衣裙不像礼服那样贴身，勇者大概是看不出来的。

饭后两人聚在餐桌，商量了接下来的行程。

第二天，林克带着塞尔达去看他往日工作的牛场。不知道波恩村长在牛场外同林克说了什么，他回过头让塞尔达在牛场外等候片刻，转身独自走进围栏。

这时，一头硕大的公牛盯上了他。公牛前蹄刨地，突然低下头向林克猛冲，塞尔达惊叫出声，下意识扑到栏杆上。一瞬间万千思绪划过她的脑海，还没想出什么对策，就瞧见林克双手抓住那圈牛角卸下冲劲，手上肌肉暴起，攒劲把它甩倒在地。如此压倒性的力量制服下，公牛站起身乖顺地被驱赶到应在的区域。

“林克！”塞尔达提起裙子翻过栏杆，快步追过来，“你没事吧！”她焦急地问着，却完全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两手抓住林克的手臂几乎是要把人翻来覆去地检查一遍。

在外围骑着马赶牛的男人看到塞尔达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出声，惊雷般粗旷的声音里杂着浓厚的乡音，他放肆嘲笑道：“姑娘别怕，那小子皮糙肉厚得很！林克可是我们村最厉害的相扑选手，区区一头牛罢了，倒是你可得小心别被他装可怜占到便宜喽！”

塞尔达还抓着林克的手没反应过来，面前的勇者便双眼圆瞪，红晕飞上脸颊边，他恼羞成怒般猛地回头吼道：“不要胡说啦！我才没有那样想！”塞尔达只感觉手上一紧，就被人拉着往牛场外跑。

调皮的风在两人之间穿梭，作弄公主的长发。这样的情态真叫人哑然失笑，她禁不住想要伸长脖子去瞧林克的表情，但只瞥到泛红的耳朵在咖色头发下若隐若现。

“林克。”塞尔达回忆着大叔说的话，好奇地问道，“你会相扑？”

“对，跟着村里学的。”清风吹拂，带走林克的忸怩赧态，他拉着塞尔达在某块树荫坐下，昂首用下巴指了指死亡火山的方向，“当初在哥隆族，为了解决哥隆跟卡卡利科村之间的误会，跟哥隆长老进行过一次比赛。”林克轻笑出声：“哥隆的力气可比牛大多了，赢得并不轻松呢。”

真厉害，林克的身体似乎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塞尔达低头摸着勇者的掌纹，神情惊讶而稀奇：“相扑这种运动我只在书里看到过，似乎都是体型庞大的专业人员参加。像是书上描绘的能手们个个都是身高近六尺，铜浇铁铸般的男人，我倒没想过林克也是个相扑高手。”

林克蹙眉，蓝眸里似划过锐利的光芒。他反手握住塞尔达的手，与她四目相对，郑重其事地道：“体型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如果塞尔达想看，我们这会儿可以去村里相扑场找人比划比划。”

“什么？”

“走！我带你去看！去找人比一场！”林克朗声道，拉起塞尔达带着她奔回村子。

行程转变太快，塞尔达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相扑场外围，四周都是穿着马瓦希的高壮男人。在他们的衬托下，公主显得越发纤瘦。

显而易见，林克在这个相扑场里人缘不错，他进去跟场里的大叔们寒暄，被人热情地勾着背开玩笑，不知道是说了什么，林克臊得满脸通红，抬眼偷瞧塞尔达，对上视线后又连忙撇开目光。没多久，裁判唱到他的名，轮到林克上台了。他没有带马瓦希，所以仅脱掉上衣热身完毕便翻过围栏进场。

橙色的灯悬在屋顶，照亮这方地台。塞尔达将勇者结实的肌肉看得一清二楚，比起感叹那些流畅肌理的美丽，她更惊讶的是看上去并不健壮的林克，他藏在粗布衣下那身肌肉坚实得堪比王城高阶骑士。

塞尔达心想：当然，高阶骑士未必有这位勇者厉害。

双方互相行礼，只待裁判一声令下。塞尔达抱着林克的上衣按在胸前，担忧地望向台上——对面的男人可比林克高了一个头呢，更别说宽度了。

“千万不要受伤。”她这样祈祷。

裁判下令声刚落，台上两人猛地冲向对方，或用肩冲撞，或用手箍住对方的腰。相扑是一个极需能量的运动，转眼间台上两人全身都淌出汗水，在灯光下渡出一层暖光。可以发觉林克从一开始就处于主动进攻方，变化着角度不断冲击试图压倒对手。男人受到冲撞后迅速稳住身子，下一瞬又受到勇者的猛攻。

因为发力而控制不住的嘶吼声不断传入耳朵，塞尔达攥紧手里的布料，心如撞鹿。她努力踮起脚往上看，恰好瞥见此时林克锋芒毕露的眼，恍然将她的思绪带回高塔之上。

踏着昏暗微光而来的黑狼，周身萦绕寒意和肃杀之气，昂首矗立于塔下。公主瞩望着它的身影，隔着玻璃抚摸它的面庞：“你是……”神情期盼而哀伤——她将历代王室流传下来的勇者传说铭记于心，关于三角之力的纷争，关于血脉与灵魂的诅咒。海拉鲁的命运如此跌宕，他们的命运也随之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这是出生之前就已被铭刻在生死之书上的邂逅，从此以后他们将如那连理枝叶，相扶相依，相持相生，金石不渝。

你为剑，我即是盾；我为头颅，你即是躯干，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比赛结束得比塞尔达预料的要快，她还没捋清楚心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搏击声一顿，林克就已经把人撂倒在地上，死死压制住。待到象征胜利的倒计时结束，林克喘息着走下台，他从塞尔达手里接过自己的衣服，正要用它擦去脸上的汗水，就瞥见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拿着手帕轻轻按在脸侧。

粗重的呼吸顿时停住，林克的眼睛都不敢乱动了，直愣愣地盯着面前人的鼻尖，恨不得用全部心神去感受这触摸。

“林克，恭喜你获胜。”塞尔达轻盈舒缓的动作就像隔着布料在抚摸林克的脸，她眉目含怜，话语像妖精的蝶翼翩翩掠过心尖，“看起来没有受伤……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很好。”林克将塞尔达的手连同那帕子一起握在掌心，“你有看清擂台上的比赛吗，塞尔达？”他心潮澎湃，凭着一股冲动逐渐靠近公主：“我一直想知道，你的想法。塞尔达，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不比谁差，我，你——”诡异的感知袭来，林克抬眼，就看到周身两步外已经被大叔们包围。

“怎么不说啦？”大叔们操着方言自顾自地开嗓。

“我就说林克这小子突然过来绝对不是要关心我们这些大叔的。”

“哟，瞧他的脸红得，啧啧。”

“衣服都不穿，在这里占姑娘便宜呢。”

“这是从海拉鲁王城带来的小姐吧？”大叔们渐渐围过来，“怎么让这些小姐看上你的，教教我们呗？”

“皮肤都跟村里姑娘的不一样，瞧着就是龙心凤肝养出来的。”

“林克？”林克本来被臊得抬不起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大叔们的话粗俗而直白，像利刃一样刮过他的耳朵——林克已经是个经历过无数冒险的男人，他能懂其中的意味。他终于在公主迷惑的呼唤里回过神，面色苍白地看向公主。来不及思考，他忙牵起塞尔达，奔出相扑场。

迎面吹来的风都不再似明朗晴空下的舒柔，它擦过热度未降的皮肤，在汗水的助力下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塞尔达任由他动作，转眼间两人回到树屋。

沉默萦绕在两人之间，公主欲言又止的疑惑神情被林克看在眼里，这样懵懂的模样更让他感到煎熬。幸好早上出门时曾拜托乌莉替他们烹饪今天的晚饭，此刻正好好的盛在桌面。

乌莉是托亚尔村料理水平最好的人，可以把简简单单的南瓜给烹饪出独特的口味，带着甜香又泛出藤叶的清新。林克咬着筷子偷瞧面前的塞尔达，公主把菜和饭都分成在他眼里极小的一份，轻轻勺起送进嘴里。大概是觉得好吃，塞尔达进食的速度逐渐变快，在一次勺得太多使得面部失态后，她小心地抬眼瞟向林克，却正好对上视线。

塞尔达整个人僵住，林克被看得一愣：“怎么了？”他眼睁睁看着公主的脸泛起红，她抬手掩住嘴好一会儿，才应道：“……没事，乌莉夫人的料理很美味。”

这个小插曲暂时安抚下林克焦躁的心。他躲在厨房洗碗筷，水声哗哗，藏住叹息——他是不是有点太莽撞了，明明是想让塞尔达知道自己d的能为，却让她受到伤害。林克按按鬓角，想起公主似乎听不懂托亚尔村民们的方言，一时之间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塞尔达于林克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就像狼回归到他的森林，在高处透过树叶的间隙沐浴月光。即便他们身份上的距离比托亚尔村到海拉鲁城堡的路途还要遥远，但超越这份距离的宿命注定让两人形影相依。

在此前还曾无数次畅想过往后若能够好好站在她身边，不管是做征战的剑也好做守卫的盾也罢，只要能够跨越托亚尔和海拉鲁王城的距离林克就已称心如意。当初的他那样踌躇不定，连王城都只敢远远眺望不曾主动靠近，托亚尔的树木牛羊日复一日安静地陪伴着他，却不明了他的心意，更无从寄怀。

林克安排这趟旅途的初衷本是疗愈塞尔达，让她从繁重的政务里探出头喘口气，但他很快就发觉到，随着彼此在旅途中的接触越深，他的僭越之处越多——是不是他太贪心了呢，所以现实在他生长的土地上给他当头一棒，昭然揭示出两个人之间始终存在隔阂的事实。

泡沫浮动的水面倒映出林克的脸，他用手指轻触，撩起波纹流动，撕裂他的面容。

收拾好心情后，林克向塞尔达伸出手：“公主介不介意跟我散散步呢？”

塞尔达莞尔，颔首搭上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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