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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丽姐妹(下),2

[db:作者] 2025-08-17 06:38 5hhhhh 4060 ℃

忽然,马烨浑身一激灵,一股热流涌入肉棒根部,再一股脑喷射出来,被内裤全部接受。强烈的快感让马烨大脑宕机了一瞬间,他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射精,而射精的快乐又是如此让人沉醉。

马烨就这样不断地想象着母亲被各种各样的人侵犯的场景,女人淫乱的身姿让他兴奋,其他男人的加入让这份想象变得十分微妙,既让马烨感到烦躁不安,却又让他更加地兴奋。于是他一边想象着,一边隔着内裤飞快地搓弄着肉棒,自慰了整整一晚。

“呼……妈妈的味道……啊……妈妈……妈妈……要,要射精了!……”

此时的马烨还不知道,这一晚的淫事会对他的未来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不过那就是后话了。

说回到蒋静娴这边,当她第二天神清气爽地醒来时,看到抱着自己打呼噜的瘦猴,蒋静娴立刻陷入了深深的羞愧和自责中。虽然这些情感对她来说早就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了,不过这份羞愧与自责仍让她痛苦不堪,也许对于顺从的母猪壶奴来说,保留这份时刻拷问自己的良知正是她仅剩的徒留其表的反抗。

不过一个或许可以称之为好消息的坏消息是,瘦猴并不打算兑现他前一晚的告白。也许那只是气氛恰到好处的调情。又或者那确实是他的真心话,不过他也绝没有可以相应的能力和与王叔与马哥决裂的资本。即使退一万步讲,如果瘦猴真的把蒋静娴带回家当自己的老婆,那么这么一个虽然年近四十岁但脸看起来仍十分年轻,眉眼间又带有不惑之年特有的成熟,身体线条也呈现出十分丰满成熟的梨形的美女老婆,恐怕又很快会被他的那几个大哥们占有。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小喽啰而已。

在那天之后,被绑在床上的生活又持续了一段日子,瘦猴仍时不时来一次,为蒋静娴授精,再抱着她睡一宿。对此马哥并没有说什么,好像他和蒋静娴没有一点关系一样。到头来,尽管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蒋静娴还是对他一无所知。

马烨仍在代替蒋静娴照顾那些壶女,同时也照顾着蒋静娴自己。自那天之后,二人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蒋静娴变得有些不敢直视自己的儿子,但又不得不依赖他的照顾。而马烨虽然仍然对自己的母亲十分冷淡,但却时常“不小心”碰到蒋静娴的乳房,帮她擦净下体的排泄物的动作也放慢了许多。虽然看不见马烨裤子上顶出的小帐篷,但蒋静娴对儿子的小心思多少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出于是自己先去诱惑儿子的自责,蒋静娴也就默许了儿子的小动作。而蒋静娴自己或多或少也在贪恋那“不经意”的触碰所带来的欣悦。

不过蒋静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享受这样的小乐趣了,她变得越来越嗜睡,清醒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到后来,蒋静娴每次都会睡上六七个小时,每次清醒的间隔不到两个小时。与此同时,蒋静娴已经几乎感受不到四肢了,既不再疼,也不再痒,只留下了最微弱的触觉。四肢也几乎变成了紫黑色,蒋静娴甚至能闻到上面散发的腐臭味。

日子一天天过去,蒋静娴开始频繁地做梦,梦中的自己又重获了健康的四肢,她梦到自己走在潮巡镇的夜间的滨海路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走,但她却不想停下来。路上有很多女人,脸上混杂着苦闷和快乐,有一些蒋静娴熟悉的面孔,也有她从未见过的。她感觉身上好像有一张网在向后拉,减缓了她行走的速度。很多人超过了她,而她也超过了很多人。

小镇上所有的灯都熄了,但是月光照亮了这个黑暗的世界。虽然这光相比阳光黯淡很多,但是一旦适应,就会发现这月光竟也如此明亮。

耳边传来海浪的声音,微凉的风拂过人们赤裸的身体,让所有人心情舒缓。蒋静娴和梦中的其他人一起,沿着滨海路一直走着。

滨海路的尽头是废弃的庭院,人们排成长队,一个个地通过庭院。蒋静娴本来有些担心那些杂草锋利的叶片会不会划破皮肤,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些草叶是那样柔软,就像风一样。

走出杂草丛,蒋静娴看到了那片光溜溜的被月光照成白色的沙地,赤裸的女人们组成的队列歪歪扭扭地延伸到漆黑的山壁与漆黑的海洋组成的直角中。

蒋静娴跟着队伍继续向前走,穿过沙地,贴着岩壁前进,爬进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山洞,只不过,她此时对这里没有半分憎恶或害怕,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像是回到了家里一样,不是和马哥与马烨组成的畸形的家庭,而是有着爸爸妈妈,还有静淑的那个温馨幸福的家。在这样的安定与幸福的包围下,蒋静娴走向山洞深处,挑中一个积有海水的坑洼,坐下去。海水有些凉,但是有很舒适。蒋静娴看看周围,一些女人还在像山洞更深处走去,而其他同样席地而坐的女人正抱住自己,从她们的皮肤里不断冒出的浑浊粘液正将她们包裹起来,随后凝结成灰色的壳,最后形成一个依稀可见人形的圆锥状甲壳。而在她们周围,还有更多已经嵌入或者半嵌入岩壁中的灰色圆锥状物体,那是在很久以前便来到山洞中的女人,是她们的前辈,早已被灰色的壳包住,与岩壁逐渐融为一体。

蒋静娴的身上也开始冒出粘液,已经知道自己的终末的她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感到无比安心。她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蜷起身体,将自己团成一个卵形,然后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粘液在体表流淌,包裹全身,然后慢慢凝结成卵状的壳,一点点变得动弹不得,直到自己的意识在这令人安心的壳中一点点消散……

蒋静娴猛然从梦中惊醒,她感到了强烈的不安与恐慌,这前所未有的恐惧敦促着她回到那个令人无比安心的山洞。她急切地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仍被锁在墙上,无法动弹。于是她崩溃了,发出凌厉的尖叫,疯狂地扭动身子,想要挣脱锁链的束缚,松垮垮的下体因剧烈的活动而失禁,搞得小屋里充满排泄物的臭味。等到第二天清晨,马哥来到水泥小屋,只见精疲力竭的蒋静娴昏倒在床上,脖子上的项圈将颈部的皮肤磨破,渗出的血液染红了周围的皮肤。而她那已经几乎完全坏死的四肢也被挣扎时的强大力量硬生生扯断了三条,而最后连在身体上的一条左腿也被撕裂了半边,黑色的带有腐臭味的血流了一床,但蒋静娴本人却并未过多失血。在被潮丽虫寄生的这段时间里,潮丽虫既控制着肢体细胞的凋亡坏死,也在肩部与胯部搭建新的血管,仿佛宿主天生就没有四肢一样,尽可能将肢体脱落的副作用降到最低,毕竟潮丽虫舍弃四肢的目的是防止宿主逃跑,同时减少不必要的营养浪费,使得宿主可以存活更长时间,而不是让宿主因失血过多而早早死掉。

当蒋静娴从昏迷中苏醒时,她又来到了熟悉的地下室中。这一次,她眼中的地下室发生了些许变化,只不过,地下室并没有变,而是她变了。原先的蒋静娴的视角要比池中的壶女们高上不少,而现在,她则被壶女们包围着,视平线只比水池边缘高出一些,先前还残留在身上的四肢此时被连根切除,做好包扎。蒋静娴的屁股半坐在水池中,另一半的体重由吊住头发的绳子承担,这是为了不让头发散下来,贴在身上,被裹进壳里,那样的话会使壶女的头部活动受限,对壶女来说也极不舒服,除了将头发剪断以外别无他法,但头发对壳的凝结产生的影响又对壶壳的美观度来说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因此在最初的几次经验教训过后,每个壶女都要把头发吊在空中,尤其是最开始凝结壶壳的时候。

“静娴姐,你也……”一个声音在蒋静娴身后响起,可她如今却没法转过头去,甚至连点点头都做不到,只能淡淡地应道:“是啊,我也……”

“可是,为什么连你也?……”身后的壶女问道。

蒋静娴苦笑两声,闭上眼睛,无尽的疲惫像潮巡镇的海浪一样打过来:“因为我就是这样下贱的人吧……”

真正成为壶女的生活开始了。早上起来,马哥会来到地下室,把已经凝固在脸上的薄薄一层壳剥下,擦净脸上粘稠浑浊的汗液,然后将一勺白色的糊状饲料送到嘴边,早已经饥肠辘辘的蒋静娴毫无顾虑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喝着。吃完早饭后直到晚饭前的这段时间,她都和其他壶女一样沉默着度过。并非是壶女们不愿意与蒋静娴交流,而是这里的日子千篇一律,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聊的东西。至于过去,几乎所有的壶女都不愿意多说,好像一块始终没有愈合的痂,哪怕揭开一角都会血流如注。这点对蒋静娴来说也是一样,自从蒋静淑从地下室中消失后,蒋静娴也就再没在他人面前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妹妹,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小姨。

时间一秒秒过去,富含钙质物的汗液也在不断分泌着,等到金色的太阳升到头顶,温暖的阳光穿过天窗照在蒋静淑身上时,她的脸又一次被粘液覆满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汗液中的水分会在太阳的照射下快速蒸发,剩下的钙质物和其他物质则会沉积凝结成一层薄薄的壳。之后这些壳又会被壳下持续分泌的汗液撑裂破碎,蒋静娴甚至能感受到脸上的壳裂开时的轻微声响,以及碎片浮在汗液上向下滑动时在皮肤上留下的微妙痒感。她的身体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只不过身体上的壳和汗液不会被清除,因此在壶壳积淀到一定厚度后那些响声和痒感也就逐渐消失了,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几乎被壶壳全部覆盖,只在下体留下两个孔,用来产卵和排泄。说道排泄,蒋静娴在被潮丽虫寄生后便逐渐减少了排便的次数,排出的粪便也逐渐变稀,截止到失去四肢的这段时间里她的粪便已经几乎变成了略带黄色的粘液。

脸上凝结的壳只有等到晚饭时才会被提着饲料桶前来的马烨清理掉。奇怪的是,似乎只有蒋静娴身上的壳会凝结得如此之快。她曾经询问过地下室内的其他壶女,大家的壳的生长速度各有不同,但都不像蒋静娴这样迅速,让蒋静娴困惑不已。

吃过晚饭,食欲得到满足后的蒋静娴开始为性欲所苦。她忍不住出声呻吟,甚至又像诱惑起自己的儿子来,只不过在成为壶女之后,她也学着其他的壶女一样管马烨叫“小主人”。小主人的性格很像他的父亲,沉默寡言,神情淡漠,但毕竟还是孩子,耳根太软,在蒋静娴的苦苦哀求下,他终于同意帮蒋静娴搔弄一下一直在发痒的小穴,并在手指刚刚接触到穴肉的一瞬间就高潮了,将自己的一张高潮母猪脸怼到儿子面前。其他壶女见状也纷纷央求起马烨来,毕竟蒋静娴被绑在床上的这段时间都没什么人来帮她们处理性欲,潮巡镇的男人们在“关照”那几个新来的观光客,而马哥又绝不会帮她们泄欲,这是王叔的意思,因为在他看来,就像腌制泡菜一样,被浸在淫欲里腌透了的壶女才是出色的壶女,如果满足了她们的欲望,就像在腌菜到一半就打开坛子一样,坏了风味。不过话虽如此,王叔却不会对这方面特别较真,因为这说到底也只是他个人的所谓“艺术追求”,而那些买家也只对壶壳的成色和花纹感兴趣。

不管怎么说,壶女们的小穴终于在被放置了将近一个多月后得到了些许慰藉。大家都憋坏了,以至于没人在意那个抠挖自己小穴的甚至只是个还没上初中的小孩,不过在意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在成为壶女的那一刻起,所有的礼义廉耻和伦理道德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东西。而为这短暂的快慰欣喜不已的她们同样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个男孩似乎对那些更加年长的,年龄和蒋静娴相仿的壶女更加偏爱,给她们抠挖小穴的时间也似乎更长一些。

两个多月后,蒋静娴产出了大量的雌性潮丽虫卵。想象中分娩的痛苦并没有到来,而更像是生理期时经血从下体流出的感觉,不过敏感的阴道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卵的颗粒感。马哥将产下的卵全部收集起来,带走了,蒋静娴知道,这些卵会孵化成新的潮丽虫,寄生其他来到潮巡镇的不明真相的游客。

在那之后,蒋静娴便以三个月一次的频率排出无数的卵,因为没有受精,这些卵只能孵化成雄虫。蒋静娴没有问过这些卵的去向,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是只有被雄虫寄生的男性的精液才能让被雌虫寄生的女性的卵细胞受精。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一天,当蒋静娴醒过来时,发现马哥正将自己抬上那个带走了无数个壶女的底座。接着,吊着底座的绳子微微晃动,然后绷直,将底座连同蒋静娴向上拉去。

蒋静娴再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蓝天,白云,漆黑的山脉和混杂着白色石子的黑色沙地。王叔就站在天窗边,将吊上来的底座挪到地面上。与此同时,马烨也从起吊装置边走过来。马烨已经上了初一,个子噌噌地往上长,蒋静娴刚刚成为壶女时儿子还和她一边高,一年后的他却已经比自己高了一头了。

蒋静娴看向王叔,他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皮卡小货车,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终于,她说:“你们要把我卖掉了吗?”

“是啊,”王叔说,“长了一年多,你已经成为很漂亮的壶了。”

“一年吗……”蒋静娴垂下眼睛,她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在地下室的日子实在是太过千篇一律,让她分不清时间的流逝。等她回过神时,一年的时间就突然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而此时,蒋静娴身上的壶壳已经厚到让她再也没法活动躯体了,体表的汗液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清澈起来,不会再凝固成壳,反而更像是一种保湿润滑液。

“我会被卖到哪里?”蒋静娴又问道。

“……我不能说。”王叔略一迟疑,答道。然后他把手放到马烨背后,将他往前推推,说:“马烨,跟你妈妈说再见。”

“再……再见……”马烨扭捏着说。微微凸显的喉结上下翻动着,声音也变得粗了一些。

“小主人……不,小烨……要多吃饭,要用功读书,考一个好大学,妈妈希望你……多去看看这个广阔的世界。”蒋静娴说着,眼眶就湿润了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她真的对这个与自己没什么接触的孩子抱有那么多的感情吗,也许这只是本能的母性的表现吧,

余光里,马哥正抱着木箱走过来,蒋静娴还想说什么,但是眼前一黑,被罩进了木箱。接着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箱子被钉死在了底座上。在黑暗中,蒋静娴感觉自己又一次被抬起来,接着被放下。不一会儿,耳边响起了汽车的发动声,轮胎碾过沙地的声音,和底座与货箱颠簸碰撞的噪音。

在汽车的颠簸中,蒋静娴不禁回想着迄今为止的人生。这是一个生性懦弱的人的一生,爱上了本不该爱上的人,却没有直视自己感情的勇气而逃跑了,但是那个人却追了上来,将自己拉回到她的怀里。当那个人在自己的面前被侵犯时,自己唯一能做的却只是卑微地乞求,像是在保护爱人,可实际上确实为了自保,对恶徒唯命是从,放任所爱的人一步步堕入深渊,而自己也没能逃脱,甚至因为恐惧,委曲求全,成了恶人的帮凶,将更多受害者推入深渊,连那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都没放过,好留下自己站在一旁心有余悸地庆幸着。这就是一个生性懦弱的人,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如果能再勇敢一些,妹妹就不会被卖掉,不会被侵犯,不会来到这个充满了恐怖秘密的潮巡镇,甚至从一开始,她就不会逃避自己的感情,依旧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一切。可她什么都没有做,从一开始就没有反抗的勇气和觉悟,只有逆来顺受地像落叶一样漂在命运的激流中,等待着自己被漩涡撕碎的那一刻。作为惩罚,她没能保护住最爱的妹妹,最后失去了她,甚至在接下来的十余年里连回忆都不敢回忆一下,而自己也也没能独善其身,终于也沦落到被人当做商品一样地卖掉。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她骨子里的懦弱。

“静淑……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蒋静娴小声地抽泣着,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记忆中妹妹的形象都已经模糊了,她已经快把这个最爱她也是她最爱的人忘掉了。

车子不再颠簸,道路变得十分平稳,从背后的通气孔中传来的风声来看,像是已经驶入了城市的高速路上,身边还不时有汽车驶过的声音。蒋静娴哭了一会儿,哭累了,终于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总之,蒋静娴在半梦半醒中似乎意识到车已经停了,但是她却还想再睡一会儿懒觉,连自己被抬起来,又放到地上,甚至是拆除木箱上的钉子的噪音都没让她睁开眼。

震耳欲聋的噪音过后,蒋静娴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就是她吗?”

“没错,就是她,所以我才特意亲自给您送过来的,要不现在就打开,您亲自看一下?”王叔说。

“都是熟人,你办事我放心,不过现在看看也好,把箱子打开吧。”中年男人说。

强光一下子打在蒋静娴的眼皮上,即使是闭着眼,蒋静娴都不太能适应这样的光线,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过了一会儿,蒋静娴试探着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王叔,和一个穿着休闲西装,鬓角斑白,神情坚毅的中年男人。

“主……人?……”蒋静娴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中年男人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让蒋静娴不自觉地便接受了要被其支配的命运。

那男人仔细地端详着蒋静娴的脸,点点头,说:“像,确实像。”然后又俯下身,仔细地端详着蒋静娴的壶壳,又用指尖划过一道道堆叠的纹路,连连称赞到:“不错,真漂亮,真是个好壶。”

男人站起身,对王叔说:“那这壶就留在这儿吧,待会儿你去找我助手拿钱。这单你办得不错,我很满意,下次还得麻烦你了。”

“这叫什么话,我们可都仰望着您关照呢,叶先生您太客气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浪费您时间了。”王叔满脸堆笑地退下去了。

“我……在哪?……”蒋静娴问道。

“在我家。就在国内,别担心。”叶先生说:“你叫蒋静娴对吧?”

“我是……您认识我?”蒋静娴有些不解。

“算是认识吧,因为是我指名道姓要买你的。”叶先生说着,向旁边招了一下手,一个女仆打扮的人推着一个小推车走了过来,将蒋静娴抬上小推车。

“可是,为什么是我?”蒋静娴追问道。

“嗯……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小林,把她带到花园去。”叶先生,说完,转身就走了。名叫小林的女仆推着蒋静娴跟在后面。

蒋静娴好奇地观察着周围,这里是一个现代风格十分浓厚的庄园,纯白色的水泥墙体和大面积的玻璃幕墙构成的庞大几何体建筑在群山的包围下极富视觉冲击力,透过玻璃墙,蒋静娴看到了室内简约但又奢华的装潢,而在建筑的周围,恰到好处的植被又让建筑极好地融入进自然,取材自传统园林的设计更是让蒋静娴沉醉于沿途的景色,而叶先生的话又很快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十多年前,我买下一个潮丽壶,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壶,我尤其喜欢她眉眼间带着的一点哀愁,在雾气缭绕的时候格外美丽。但是一年前,她的哀愁变得愈发悲戚,已经到了有些惹人厌烦的地步,于是我不仅好奇起她的哀愁从何而来。”

叶先生顿了一下,说:“然后我听说,那个壶有一个姐姐。”

“姐姐?难道说——”蒋静娴连忙问道。

叶先生推开面前的小门,来到一片空地上,地面上铺着白色的鹅卵石,在空地的中央凹出一个优美的弧线,里面蓄着一池清水,几片荷叶浮在池中央,显得十分典雅,而在荷叶不远处,座着一个灰色的圆锥体,蒋静娴一眼就认出,那是发育完成的潮丽壶女的壶壳,而壶口上面那张灰白色的脸,蒋静娴更是熟悉不过了。

“姐!”蒋静淑喊道。

“静淑!”蒋静娴一下子热泪盈眶,她努力向前探着脑袋,想要离自己的妹妹近一点。

“静淑,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喜欢吗?”叶先生走到蒋静淑身边,摸摸她的头,和蔼地问。

“喜欢!谢谢主人!谢谢主人……”蒋静淑泪流满面,用力地点点头,然后便两眼发直,脑袋一歪,昏睡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蒋静娴惊恐地喊道。

“这是正常现象,”叶先生解释道,“被潮丽虫寄生的女人一般都不会活太久。为了繁衍,寄生虫会让宿主拼命地产卵,甚至会在食物匮乏时逐步分解不需要的肌肉和内脏,好提供充足的营养。不过通过外界给予充分的食物就可以避免这种现象,使得宿主的寿命被延长到十五年左右。”

“十五年……那静淑岂不是……”蒋静娴喃喃道。

“对,静淑的生命已经只剩下几年了,现在的嗜睡只是寄生于体内的潮丽虫衰老的表现,一年前的她正是察觉到了自己寿命将尽,才会愈发的哀愁。”叶先生说

“所以,你是想要我来陪陪她吗?”蒋静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明明以为自己要永远失去最爱的妹妹,却在十余年后和她再度重逢。明明又可以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却得知了爱人命不久矣的消息,这算什么事呢?

“对,让她和她最喜欢的姐姐重逢,也许会让她脸上那过于浓厚的哀愁减淡一些吧。她现在的感情对于一件摆设来说有些过多了。”叶先生说完,又对蒋静娴身后的小林说:“你待会儿把她俩摆在一起,要让她们俩互相能看到对方,其他的事明天再说。我下午还有会,先走了。”交代完,叶先生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里。小林也在将蒋静娴摆在蒋静淑身边后就推着推车离开了,只留下重逢后的姐妹二人。

蒋静娴细细地端详着蒋静淑的睡脸,记忆中已经朦胧的身影又渐渐清晰起来,十多年过去,妹妹也该30多岁了,但看起来似乎没有变化,还是那个青春靓丽大学生的模样,唯一的变化或许就是她的神情,那个总是开朗地笑的女孩现在即使是睡着后表情舒缓的时候,脸上也仍带有一丝隐约的哀色。这么多年,她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生活的呢?

蒋静淑的头发梳剪成了齐肩的短发,发尾和刘海剪得十分平整,头发也十分光滑,一看就是经过了精心的调理。而在黑色的发丝之间,插着一些小巧的植物和花朵,装点在黑色的发丝幕布上,精致的小花,美人的睡脸,略显粗放的灰色容器,将蒋静淑变成了这世上最杰出的盆景。

蒋静娴死死地注视着着蒋静淑的睡脸,她想要把妹妹此时的样子牢牢记在脑海里,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忘记了。

“姐姐……”蒋静淑的声音让蒋静娴回过神来,她露出一丝喜悦的微笑,说:“姐姐,我们又见面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话未说完,她的表情已经扭曲起来,大滴的泪珠从眼角滚落。

蒋静娴也鼻子一酸,视线跟着模糊一片,她赶紧深吸一口气,还以微笑,说:“是啊,但是我们又见面了不是吗。”

“可是,连姐姐也变成了壶……”蒋静淑眼中的光又黯淡下去。

“这也许是我的宿命吧,从我们来到潮巡镇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我会变成这幅模样。”蒋静娴安慰道。

“对不起,姐姐,是我的任性害了你……”蒋静淑小声抽泣起来。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是姐姐太过软弱,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蒋静娴说。

“姐,我真的好想好想你!”蒋静淑边哭边说:“我其实很讨厌这样!但是我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我想试着坚强起来,告诉自己,只要姐姐能幸福我就能忍受一切的折磨苦痛,但后来我被买到了这里,之后我才意识到,只有姐姐在我身边我才能坚强起来,能让我忍受一切的不是姐姐的幸福,而是姐姐在我身边这件事……姐……我好想你……我不能没有你……”蒋静淑在姐姐面前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放声大哭。

看到妹妹哭出来,蒋静娴也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也好想你!……为了不让你担心,我一直在努力变得幸福起来,我想爱上在那里的生活,想爱上那个人,但是我做不到!你突然就消失了,我感觉好像我在失去你的那一天就死掉了,每天都行尸走肉般地活着……静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静淑,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除了你以外我已经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姐妹二人相视而泣。

许久之后,两人平复了心情,互相注视着彼此,虽然没有说话,但谁说交流就一定要通过语言实现呢?

忽然,蒋静淑的眼珠颤动着,眼神躲闪起来,嘴唇也抿在一起,神情又变得忧愁起来。终于,她慢吞吞地开口到:“主人他……和你说了吗,我的事?……”

“……”蒋静娴犹豫着,她似乎知道答案,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不愿打破现在这一刻的喜悦和幸福。

“看样子你都知道了……”蒋静淑叹了口气,小声说:“对不起,姐姐,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但我已经……”

“没关系的!”蒋静娴打断了妹妹,说:“我们现在还在彼此身边,这样就够了。”

……

几个月后。

清晨,一丝淡金色的晨光正驱散着淡蓝的夜色,雾气在山间缭绕,映出光的影子,显得美轮美奂。

小林推着小推车快速行走在庄园间的小路上,身上的女仆装很好地隔绝了山间的凉气,又不至于让她感到闷热。清爽的气温和庄园优美的景色让她心情舒畅,脚上也轻快几分。

推开小门,走进花园,小林一下子沐浴在晨光下,远处的太阳正从山的夹角间缓慢升起,在周围连绵的山脉上留下的清晰的明暗分界线,那是无论何样的画家都难以想象的自然的伟丽。

不过小林却没有闲情欣赏这幅美景,她快速绕过花园中央的水池,来到两个被阳光镀上半边淡金色的潮丽壶旁。

小推车在鹅卵石上颠簸的声响吵醒了壶中美梦的丽人。蒋静娴和蒋静淑,姐妹二人缓缓睁开眼,看到小林的到来,她们微笑着向这位女仆打招呼。

“早上好,静娴,静淑,”女仆也向两个壶女打一声招呼。从推车上取下两个碗,碗里各盛着一些淡橙色的清澈液体,这是专门配置的营养液,可以给壶女们提供所需的充足营养。

“来,吃饭吧。”小林将碗送到蒋家姐妹嘴边,说。

蒋静娴露出一丝难色,而蒋静淑则很熟练地将碗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看着妹妹,蒋静娴叹了口气,也将自己碗中的营养液全部喝尽。

经过专人调配设计的营养液虽然保证了营养,但口味却并不怎么样,又甜又咸又酸又苦,还有某种一场就知道是化学合成品的怪味,尽管喝了一个多月,但蒋静娴却还是没法适应这个味道。

见蒋静娴将营养液全部喝下,小林笑了笑,从围裙上的口袋中掏出两粒葡萄,给姐妹二人一人吃了一个。果汁的酸甜和清香冲掉了口腔里残留的怪味营养液,让蒋静娴皱起的眉头放松了很多。

接着,小林又拿出一个花洒,来到蒋静娴面前,蒋静娴见状,也乖乖闭上眼睛。

小林倾斜花洒,一些淡蓝色的液体喷洒出来,淋在蒋静娴头顶。这淡蓝色的液体也是一种营养液,不过并不是给蒋静娴,而是给生长在她发间的小型植物们使用的。在来到庄园的第二天,叶先生就让园艺师给蒋静娴剪出和妹妹一样的发型,又从蒋静淑的头上剪了几个枝条插在姐姐的头发里。经过一个月的生长,这些小型植物生长得很好,甚至从头发中支棱出来,让美人变得更加美丽。如果说有什么美中不足,就是植物的根须一路向下,攀附在后脑勺和后颈的皮肤上,让蒋静娴瘙痒无比。因此营养液中也或多或少加入了一些止痒成分,将其淋在蒋静娴的头上,营养物质和止痒药物会渗透进蒋静娴体表的粘液中,溶进粘液的营养物质会被植物吸收,而药物也会通过粘液被皮肤吸收。

一直在冷藏环境下保存的营养液从头顶浇下,让在湿凉的山间室外冻了一宿的蒋静娴哆嗦连连。这一切都被小林收入眼底,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壶女的定位终究还是物品,只不过还具有人的智能而已,但作为物品的本质却不会变,因此对待她们也只需要保持和对待一般的家具或摆设同样的态度就好,不需要对她们投入过多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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