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 - 6

[db:作者] 2025-06-23 08:41 5hhhhh 9800 ℃

                33

  德广狮子一样狂吼很久,才与电话那头的人约好在红磨坊咖啡厅见面。

  他放下手机,就厌恶地命令我:“快换换衣服,马上去见你的姘头!”

  “你要是真想要我去,就不要疯狗一样对我狂吠!”我靠在床头并不起身。

  “不想要你去,我跟你的野男人联系什么?我还嫌他的声音脏了我的耳朵呢!”

  我这才起身,去洗了把脸,又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谁知道往镜子里一看,左脸上竟有几条指头印,他对我下手太狠了。我心里揪得难受,真希望忆槐能打德广一顿,为我出一口恶气。忆槐不是被冤枉为野男人吗?既然被冤枉了,索性就当一次野男人也没什么不好!我拿出粉底涂在脸上,又拿起粉扑往脸上扑粉,我得把那几条指头印给遮住,不能让忆槐看见我挨了打。一个挨丈夫打的妻子是没脸见人的,是被人看不起的,我不能让忆槐看不起我。既然他给我送了那么多花,我在他心目中肯定是高高在上的。

  “我说你跟那野男人不清白吧,不然找他去对质还有心打扮?”德广阴阳怪气。

  我没有再理睬他,我彻彻底底厌恶他了,不再把他当人看。我无论出门去哪里,都要化妆的,这是我做人准则的一部分,谁也别想改变我。我要以最美丽的一面示人,给人带去愉悦,同时也愉悦自己。

  细心打扮停当之后,我审视着镜中的自己。粉紫色的上衣,低低的领口缀着细小的蕾丝花边,长卷发一部分盘在脑后,一部分垂在胸前,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本来就是的,今天我是个受气的小媳妇,要被丈夫逼迫着去见我的“野男人”。既然如此,我何不抓住机会,让我的“野男人”怜惜我、保护我呢。

  我和德广来到红磨坊,一个男服务生把我们带到8号包厢门前,敲了敲门说:“林老板,客人已经到了。”

  里面的忆槐说:“哦,那请进吧。”

  不知为何,这种时候听到忆槐的声音,似乎跟别的时候不一样。他被德广怀疑是我的野男人、我的姘头!因为他、因为他送了花,我挨了打。刚才车子里拿出小镜子看了看,脸上的几个指头印还是那么清晰,不知他能不能看出来。——想到此,我心里禁不住涌上一阵委屈,眼前顿时变得模糊一片。

  服务生打开门,请我们进去。谁知抬眼一看,里面坐着的除了忆槐,竟然还有一个艾琳!她冷着一幅面孔,看看我,又看看德广,并不说一句话。我尴尬得不知所措,四个人的关系,竟如此错综复杂,看来今天要有大戏唱了!德广显然也吃惊不小,站在门口,好像地上有粘胶似的,让他的脚迈不进来。

  就在这种窘迫时候,忆槐忽地站起来,径直走到我面前,张大眼睛,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喃喃道:“你这边脸上怎么有几条红印?你不是突发奇想,自己打自己嘴巴玩吧?”

  忆槐的话当然是与众不同的,我听得心里热乎乎的。是了,他在第一时间发现我挨打了,这就够了。不知不觉之中,我的泪就开始顺着脸颊朝下淌,身体在剧烈地抖动,几乎站立不稳。

  忆槐见状,旁若无人地搀扶着我,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

  “不准你动她,她是我老婆!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德广的粗俗竟暴露得这么快。

  忆槐不卑不亢:“我现在动的不是你老婆,是一个挨了粗人的打、伤心欲绝、需要关心的女士。你也算个高级知识分子,并且在美国生活过一段时间了,西方礼仪怎么半点也没学到?你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没有权利质问我跟她的关系。我告诉你,你老婆最终要由我接管,我坚信这一点!不过在我把她牵上红地毯之前,半根毫毛也不会动她,你逼我动我也不会动。因为我比你知道怎么尊重女人、怎么尊重爱情!”

                34

  德广听罢,眼中又露出鄙夷神色。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我至今可能都不会发现他还有这种神色。这是一种浅薄的神态,有品位的男人是不会表现出这种神态的。

  房门开了,服务生送来了四杯红酒和一个水果拼盘。当服务生把德广的酒放在他面前时,他端起来就泼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我差一点儿笑出来,这种举动真是幼稚得像个无知孩童。

  倒掉酒后,他的自我感觉非常不错,冷笑一声,斥责忆槐说:“说什么大话,还言必称美国,我看你也不过是个街头混混。说什么尊重女人、尊重爱情!你尊重的女人还没离婚,还是我老婆。你懂中国的婚姻法吗!你尊重的爱情在她的婚姻中不允许出现!否则就是犯罪!”

  艾琳听不下去了,使劲咳嗽了两声,伸手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忆槐拿出打火机帮她点着了。——忆槐的这个动作,使我想起了为艾琳点烟的殷勤的小白。他们的职业不同、地位不同,却都是十分尊重女人的那种男人。

  艾琳抽了一口烟,把烟雾吐向空中,斜眼看了德广片刻,不屑地说:“德广,若茵是个乖乖的小妇人,你在她面前显摆两下子,估计能把她镇住。可你在老娘面前拿腔作调,那可真是瞎了眼。别拿什么婚姻法来唬人,我敢用人格担保,若茵和忆槐是纯洁的,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

  德广听到这里,神经显然松弛了许多,交叉紧箍的十指也散开了,不易觉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艾琳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要真是用婚姻法来套你,你现在应该正在蹲牢房。你那次强暴我时,我还没离婚,还是你同事的老婆。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不论从法律上还是道德上,你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罪犯!哈哈,你还说忆槐是个街头混混。告诉你,要是真的比起来,哪方面你都比不过他。具体的我就不说了,说出来你这张老脸怕要挂不住!”

  德广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估计是怕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历史惹怒我,竭力狡辩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你自己也数一数,一共给你老公派发了多少顶绿帽子?你不整天浪不够,一幅招蜂引蝶的臭美样儿,我怎么能上你的套?”

  艾琳反唇相讥:“你就是个纸扎的男人,平时看你还人五人六的,一遇到事情就垮成这样?明明是你把我强暴了,我没告你都是你福大,现在竟倒打一耙,反说我勾引你了?就算我是个有缝的鸡蛋,你也可以不做追腥逐臭的苍蝇啊!”

  他俩这一番不留情面的互揭,把我的脸都丢尽了。结婚这么多年了,我从没看到德广如此肮脏丑陋的一面。

  他俩还在唇枪舌剑地争吵,我渐渐听不进去了,无非是一男一女做了那种事,既然我对德广绝望了,也就不想关心得那么具体了。我的目光游移了一会儿,落在忆槐脸上,他朝我递来鼓励的目光,让我感到了片时的温暖。我恍然觉得,今天的他与平日的他不大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在如此纷乱的思绪之下,我暂时还理不清楚。

  就在他俩越吵越激烈的时候,忆槐说话了:“好了艾琳,今天你也算出了一口不大不小的气。我看你跟他吵还真有点掉价,他根本不算个男人。说真的,我的女人不多,但凡是做过我的女人,都会得到一处房产和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对女人来说就是灾祸。”他转过脸来,温和地对我笑了笑,又柔声说道:“所以你的命不好,遇到了一场灾祸。这样吧,我支持你离婚!遇到灾祸不怕,怕的是不懂赶紧避开。你离婚之后由我来接管你,包括你儿子。我不仅给你一份优越的生活,还会给你婚姻,给你一生一世的爱情。我爱上你了,二手女人!”

  在如此嚣张的情敌面前,德广又一次失去了理智,只见他红了一双眼,朝忆槐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他妈不过是个街头混混,再不准你跟我老婆有任何联系!只要你再敢打我老婆的主意,别怪我找人废了你……”

  忆槐神态自若,不还嘴也不还手。直到德广骂起他的祖宗,他才用力拍了几下手。旋即,就有几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黑压压地闯进来,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德广从包厢里提了出去。

  艾琳哈哈大笑,拍了拍忆槐的手臂,张大眼睛说:“忆槐,你好帅哦!想不到这红磨坊也是你的产业!你到底是什么来路?有多少钱呀?你娶若茵当大老婆,我给你做小吧?哈哈哈……”

                35

  就在这时候,忆槐的手机响了。他从裤子后袋里拿出来接听,说了一阵我听不懂的闽南话。之后又把手机放进口袋,对艾琳笑道:“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我是一夫一妻的虔诚拥护者,这辈子我要对若茵从一而终。我只接管她的儿子还不够,她还得再给我生上个一儿半女呢。”

  我苦笑一下,叹了一口气:“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能说这种笑话。”

  忆槐说:“二手女人,离婚算个什么事?你把它当三座大山了?我不是说过了?你最终要由我接管的,不管你再在你老公身边耽搁多少时间。你怎么总以为我在说笑话呢?难道真要我把心挖出来,让你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又开始无厘头了!我跟他道了声再见,临出门时强调:“千万再不要跟我有任何联系了,不然火上浇油,除了给我添麻烦,没有任何好处。”

  我知道,这句话说得有些言不由衷,我爱上了每天收到鲜花的感觉。但是,在离婚之前,我必须斩断这种属于非分的念想。

  他认真地说:“别怕我,二手女人,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只会让你一辈子笑着过。明天我就要出远门了,我的主要生意在泰国,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我会跟你保持联系的。我的手机为你永不关机,你随便什么时候想我,都可以打。”

  我根本听不下去,硬着头皮走出了包厢。他走就走吧,反正与我的关系不大,特别这阵子德广在家,我还真怕他给我惹出什么事来。我对他还没有什么好感,若是有心里话,我宁愿去找小白说,也不会找他。相比小白,他不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他又叫住艾琳说:“若茵的老公已经开车回去了,你就送若茵回家吧。”

  艾琳又笑得咯咯响:“你也真会偷工减料,自己开车送她回去多好。”

  “我马上要去赶飞机,不然哪有叫你送她的理?”他做了个鬼脸,朝我们摆摆手,就径直走到门外,钻进了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车子里。

  看着那辆黑色轿车绝尘而去,我竟有些莫名其妙的怅然,仿佛闻到了百合和玫瑰的香味,有些微醉。

  艾琳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知道我需要安静,特别绕道把车子开到海边的一条路上,徐徐而行。我忽然想起小白说艾琳包过他好几夜,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逼他做稀奇古怪的动作。还说她那张嘴巴特别贪,吸盘一样成夜粘在他身上,把他的私处折腾得红肿好几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真的佩服艾琳,她能把痛苦深埋起来,在人前表现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这其实是一种驾驭生活的能力,而怨妇们则不具备这种能力。比如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怨妇。

  “你怎么打冷战了?要不要把冷气关小点?”她关切地问。

  我忙说:“不用的,我打冷战不是因为冷。”

  她看了看我,又转过头去,专心开了几分钟,才开口说:“我说,你不要把什么事都看得像天大好不好?你越像受气媳妇似的,不是越合德广的意?你回去他肯定会求你不要离婚,他已经相信你没给他戴绿帽子。到时候你叫他一丝不挂跪在你面前,狠狠抽他十个嘴巴,捞回来!哈哈哈,对了,抽二十个,代我抽十个!”

  这个女人!我冷不防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你既然那么恨他,现在肯定支持我离婚了吧?”

  “不!”她将车子减了速,认真地说:“我还是坚持原来的观点,不支持你离婚。爱情的寿命也就是那几个月,你离了婚就变成了胜利者?以后是一辈子一个人过,还是再结?如果还想再结,能找到德广那种条件的吗?他这次表现得是糟糕了点,还打了你,不过是有原因的,他以为你给她戴了绿帽子。你已经30岁了,现在60岁的老头子都想娶16岁的小女孩呢。你不会以为忆槐真的会娶你吧?告诉你,我见过他的一个女人,是个泰国美女,就住在海边的一套别墅里,你要是想证实,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我忙打断她:“我去证实那些做什么?他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小女孩,怎么会把他的话当真?”话虽这样说,我心里却感到一阵空荡荡的凉意。世上的男人都是这么无趣吗?真正的爱情真的只存在于小说和影视里吗?

  艾琳对我的话没有深究,继续开导我说:“再说了,即便找到一个爱你的,你敢保证结婚若干年后,他不变成第二个德广?反正德广至少在美国工作5年,天高皇帝远,你要是真的耐不住,就去找小白。玩腻了小白,豪门艳影里还有小黑小黄小蓝,不怕不够你五年用的。只要做好防护,别染上脏病,即便你给德广戴一百顶绿帽子,他也不知道!哈哈哈……”

                36

  刚回到家,就接到德广的电话,说他在他父母那里过夜,明天是周末,由他去接儿子。他说完正经话,正想跟我套近乎,我就啪地一声,把听筒扣了下去。在他打来的这一通电话里,我从头到尾一声没吭。

  果然不出艾琳所料,德广已经变得低三下四,怀疑我偷野男人时那种近乎愚蠢的嚣张无影无踪了。艾琳不是对我说,等他跪下求我不要离婚时,让他扒光衣服,狠狠地抽上他二十个耳光吗?想起他抽我的那一巴掌,我恨得牙痒,真想现在就下手。

  来到卧室,我看见了那些花儿,瓶里的和倒在地板上的,还有地板上的积水。我曾把这些花儿当成宝,可是刚才艾琳说忆槐的一个女人就住在海边的一套别墅里,我忽然就觉得这些花儿不值得珍惜了,虽然我并不是嫉妒那个女人,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

  我找来一个很大的塑料袋子,把花儿全部装在里面,扔进了门外的垃圾箱。之后我收起了那些花瓶,用拖把揩干地板上的水,这才感觉处理干净一件事情。——也许绝大多数男人在爱情上都是平庸的,只有极少数的情圣,却不会被我们这些民间家庭主妇遇到。但是有一点我坚信,天底下没有长久的爱情,只有长久的痛苦和无奈。

  我坐在镜前卸了妆,又去洗了个澡,这才关掉卧室的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我感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之中,阴森冰冷。丈夫背叛了我,忆槐给的那份浪漫已经死掉,小白不过是个鸭子,又比我小足足十岁。没有男人了,除了他们,我的情感领域可以说是荒漠一片。在人的一生中,有多少时间属于滋润的爱情?能让人在心里偷着笑上一会儿?那种时候少得可怜!绝大多数的生命里,我们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差不多0点的时候,我还没睡着,夜深人静,稍微大点的声音就会感觉刺耳,我听见窗户外面的小楼上有钥匙开门的声音。陡地,我的心就被提了起来,我坚信我的直觉很准,忙翻身从床上跳下去,走到窗前。

  果然是小白回来了,小楼走廊上昏暗的路灯光把他照成了夜的主角。今天回来得早,看来没有富婆包夜。身体也没有摇摇晃晃,看样子酒也没有喝多。他那修长的背影,线条明晰,每次去豪门艳影粉墨登场,他都会穿得如此性感。我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异样的热流,想起他在海边把我抱在怀里的感觉。我真想大喊一声他的名字,当他回过头发现我,该有多么震惊、多么甜蜜呀。——想归想,我根本没有那个勇气。

  我一直站在窗户前观察他。很快,浴室的灯亮了,估计进去洗澡了。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浴室的灯灭了,里面卧室的灯亮了,灯光很弱,虽然他只关了防盗门,我还是看不清楚他的身影。估计他上床躺好还没入睡时,我离开窗户,上床躺下,胆大妄为地拿起手机,摸黑按下了他的号码。

  小白听见是我,十分吃惊,忙问:“若茵姐姐,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怎么手机一直关着?”

  听到这里,我的心就暖了很多。“关机是为了拒绝听我老公的电话,不是想防备你。那个老色狼已经回来了,我正跟他闹离婚。”

  “啊,已经回来了?他同意吗?”

  “看样子不会那么轻易同意的。他打了我,那个死鬼!他回来发现一个男人送我的几束花,就怀疑我跟那个男人有关系,给他戴了绿帽子,刚才还拉我去跟那个男人对质了,好在艾琳给我作证……”

  “这么复杂?艾琳姐姐也认识那个男人吗?”小白疑惑地问。

  “哦,你不问我倒忘了!你还跟那个男人有点关联呢,他是豪门艳影的老板,名叫林忆槐,你知道吗?”

  小白呵呵笑了两声,淡淡地说:“我们只知道他姓林,很少能见到他。他是个神秘的人,据说生意都在东南亚,但没人知道他做什么生意,也没人知道他的来路。他很年轻,不知道怎么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估计有家庭背景……”

  我对忆槐的话题不感兴趣,在我心里,他还没有小白值得亲近。也许人与人之间确实是讲究缘分的,小白能给我暖意,而忆槐只能让我敬而远之。于是,我打断小白道:“不说忆槐了,我跟他是偶然认识的,也没什么过深的交情。这次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你支持我离婚吗?”

                37

  “不。”他不假思索地说。

  “可是这次他回来又暴露出不少卑鄙的本性,你还不支持吗?”

  “那些所谓卑鄙的本性一直在他身上,这回暴露出来,是因为他的利益受到了威胁。比如他怕你给他戴绿帽子;怕被他伤害的女人找他算帐。姐姐,你也明知道你老公是有缺点的,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的人吗?起码他是不想毁掉一个家的。为了出一口气离婚是不明智的,关键你要考虑好,离婚是不是必然能换来一份幸福生活。如果不能,那最好不要急着离婚。一辈子的时间还长着呢,你可以先忍着点儿,考验他一段时间。”

  我一筹莫展,陷入了矛盾之中。艾琳和小白都是能看得开的人,他们不支持我离婚、寻找和经营新的爱情,说白了,也就是对爱情和婚姻绝望了。爱情和婚姻太脆弱了,一次越轨就能将之打碎,一个耳光就能将之摧毁。

  小白又接着说:“姐姐,我没能力给你爱情和婚姻,但可以给你关心,只要我还在这个城市。”

  “你怎么关心我?拿什么关心我?”

  说罢,我才感到自己的贪心。一个身在婚姻中的女人,为什么向一个鸭追问这种暧昧的话?为什么对一个鸭有所期待?

  小白迟疑了片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老公总得去美国工作吧?你一个人在家肯定是有需要的,我可以在这方面满足你,并且不会收你的一分钱。别问我为什么,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没人能左右我。”

  “别,先别说这些……”

  “别怕我不干净,姐姐,做我们这一行的定期体检,每次做生意都必须戴套,这是最起码的一项自我保护措施。我19岁入行,之前是个童男,第一次给了肥婆秋姐,她发现我是童男,单是红包就封给我两万。”

  “……那肥婆很贪婪吗?”我紧张得手都在哆嗦了。

  “嗯,脸皮很厚,欲望很强。她先是抚摸我的下体,之后又脱了我的衣服,直接骑到我身上来了。我很难受,就拼命咬住嘴唇,血都咬出来了。漫漫长夜,她一秒钟也不要我闲着。反复做了几次之后,我再也没能力伺候她了,她就威逼我亲吻她,从上吻到下,从里吻到外,我实在忍不住恶心,只好跑到卫生间吐。吐完回来,她又逼我继续亲吻。我向她求饶,并说可以不要她的钱。她还是不肯,威胁我说,如果我不从,她就让老板惩罚我……”

  “不要说了!太可怕了。我听不下去了!”

  “好,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若茵姐,到时候我跟你可以不戴套,也算是我把实质上的第一次给你。毕竟做生意时与女人都隔着一层膜,也没有任何快感可言,算不得数的……”

  我懂得他的心思,不过是为了给我安慰。性对他来讲已没有吸引力,甚至会害怕、厌恶,因为那是他的职业,那样的职业带给他的除了钱,就是屈辱。

  挂断电话,我在黑暗中张大眼睛,陷入冥想之中。在这种痛苦纷乱的时候,我哪里还有半丝肉体欲望!只是希望能有一个怀抱,能让我偎在其中,得到绝对的安全和温暖。可是,没有!我已不把德广当人看了;忆槐不过是个四处飘飞的风筝;而小白不过是个做鸭的,即便他想给我温暖,在我看来,他的胸膛也过于单弱,不足以让我依靠。

  第二天上午,德广带着儿子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他的父母。不知德广他们已经给儿子的小脑袋里灌输了什么,小家伙一进门,就冷着脸问我:“妈妈,你不要我了吗?回答要还是不要!”

  这孩子,不知道从哪部卡通片里学来的大人话。我听得心头一颤,忙蹲下身,拉着他的小手说:“好孩子,妈妈要你。不论妈妈走到哪里,都不会不要你的呀!”

  “你不是说爸爸靠不住,你老的时候要靠我吗?要我长大保护你吗?只要你离开咱家,我长大就不保护你。你生病了我也不去看你,不送你去医院!”说罢,只见他眼圈一红,很快转过身去,走到阳台上朝外看,只留给我一个轻轻耸动的背影。

  我的好儿子,他只有七岁呀,怎么能说出这种让人震惊的话。七岁的孩子,竟像个大男人一般,在这种时候,没有扑到妈妈怀里哭,而是倔强地背着妈妈流泪。顿时,我的胸中涌起一阵巨大的热流,这阵热流迅速传到眼眶之中,泪水紧接着便江河一样奔流起来。

  我走到他身后,轻轻把他揽在怀里,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他的头,泪水啪嗒啪嗒打在他的身上。既然我给他的诺言不能兑现,为什么当初要生下他?他的命不好,摊上了一对在维护婚姻上无能的父母!这么好的儿子,我怎么舍得把他温暖的窝一朝颠覆?怎么舍得用离婚这把刀子亲手将他的心割伤……

                38

  过了好一会儿,儿子才挺了挺脊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转过身来,望着我的脸,眼眶里还噙着泪水。

  他奶奶拿来一片纸巾,要给他擦泪,他却把纸巾拿过去,自己把眼泪擦干后,安慰地对我说:“妈妈,你一生气就心口疼,千万别生气啊。今天我不在家吃饭了,跟爷爷奶奶去。我明天晚上就得去学校,你要跟爸爸和好,让我高高兴兴去学校。”

  婆婆也抹着泪说:“唉,多好的孩子!你们就是看在孩子份儿上,也不该吵吵闹闹的。我生养了三个儿子,生活又不好,要不是老头子脾气好,凡事让我着,那真不知离几次婚了。德广在这一点上,就比不上他老子。现在我也了解了,这回你们闹别扭,责任大部分在德广身上。德广,你要好好给若茵道歉,有必要的话,就写个保证书,以后好好对待她!不管你的事业有多大,不好好顾家,就不能算个聪明人!”

  公公也数落德广一番,德广愧疚地说:“爸妈别生气,是儿子不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给你们添乱。你们先回去吧,我跟若茵好好谈谈。”

  之后,公公婆婆就带着儿子走了。我看也不看凑上来想跟我说话的德广,径直走进卧室,关上房门,泥一样瘫在床上。此时此刻,我多想有个属于自己的空间,谁也不让进来,一个人默默舔舐伤口。可是,我还没有离婚,德广还有进这间卧室的权利。我真的一眼也不想看见他,连他的呼吸声都令我反感。

  很快,他就跟进来了,声音里都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今天下了点儿雨,天气还是很闷闷的,打开空调才好。”说着,就拿起遥控,将空调打开了。

  之后,他在床边坐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若茵,是我错怪了你,你没有给我戴绿帽子。”说着说着,他便有些义愤填膺,声音也放大了:“给老公戴绿帽子的都是浪货,就像艾琳,荡妇相!”

  他一说艾琳的不是我就很反感,明明是他强迫艾琳上床的,还口口声声在背后说人家的不是,算个男人吗!他没权利评判艾琳,本身就是个色狼,还贼喊捉贼,实在让人恶心。

  “你有什么资格说艾琳的不是?她老公的绿帽子是你戴的,不是她!”我怒了。

  德广讨好道:“好好好,今天我不惹你生气,我是求你和好的。你想骂我就狠狠骂,想打也行,我保证不还手。只要你不离婚!不说咱儿子,要是离了婚,我老爸老妈估计就挺不过去!”

  我又想起他打我的那一个耳光,感觉浑身的血都窜到了头顶。加上又想起艾琳说,要是德广求我不离婚,就把他的衣服扒光,抽他十个嘴巴,再代她抽十个。我一定得报那一个耳光的仇,就命令他:“把衣服扒光,跪在地上求!”

  他迟疑了片刻,真的把上衣和裤子脱了,身上只剩一条短裤,嘻皮笑脸地说:“扒光就扒光,跪着就跪着,在老婆面前做什么也不算丢脸。还要不要继续脱?”

  我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大声说:“现在自己打自己嘴巴二十下!”

  他果真左右开弓,双手在自己脸上煽得啪啪山响。我觉得此刻他的模样有些滑稽,忽地就想哈哈大笑,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德广果然是个出色的演员,他不是个实诚男人。实诚男人风情少些,但绝对不会做自打嘴巴的事,因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越轨,肚子里根本没长那根花花肠子。

  “这回出气了吧,我的好老婆?”德广可怜巴巴地问,两边脸颊红得像猴子屁股。

  我一时竟语塞,不知以下该怎么做了。我很快发现,艾琳教我的这个出气办法只对了一半,而让他扒光衣服则错得离谱。一对分开半年的夫妻,在这种情境之下,太容易出事,而我是极度厌恶这时候出事的。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德广身上已点着了火,眼珠子又习惯性地变成微红,紧接着就饿虎扑食一般,朝我压了过来。

 

小说相关章节: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