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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故事,7

[db:作者] 2025-06-23 08:41 5hhhhh 2870 ℃

 “你干嘛离开『城建九』?”我明知故问

 “外企不是更好吗!”?他什麽也不想对我说。

 “因为那张传真吧?”我停了一会儿问。

 “你怎麽知道?”他将眼睛从电视上移开,警觉地看着我。

 “我去那儿找过你,我吓坏了,生怕你出事!”

 “哼!哪至于呀!”他苦笑一下,眼睛又盯着电视。

 “你为什麽不来找我?”我问

 “找你有什麽用,反正那个单位也呆不下去了。”他声音平淡地说。

 “至少我可以帮你找个其他的工作!”

 “┅┅”他像是在看电视,可我知道他心思不在那上面。

 “後来你去哪了?”我又问

 “瞎混!反正饿不死!别说这些了!”他不耐烦地粗声说。

 他微微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我看着,心感觉很疼。又是沉默,我先开口∶

 “那是我老婆干的!”

 他惊讶地看着我∶“真他妈黑!!你就找了这麽个婊子!”他骂道。

 我无话可说。

 他平静下来∶“都过去了,只要不是你干的就行。”

 “你会想是我写的?”我大声问他∶“我他妈都快急疯了,我把北京的每个几角 旮都找遍了!我就怕你┅┅”我说不下去。

 “也没什麽的,有些事当时觉得很可怕,咬咬牙就过去了。”他眼光仍放在电视上,平静的说。

 “其实传真的事远没有咱们分手让我绝望。”他转过脸,看着我说。

 那忧郁的眼睛,我曾经那样熟悉、迷恋,它曾调起我无数次的欲望,可现在,它就像把刀插进我心里。我看着他,由于做爱的疯狂,他前面的头发湿漉地贴在额头上,黑漆的眼睛注视着我,他的嘴唇紧闭着┅┅我吻他,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上下轻柔地舔,他也回应着┅┅我们没有做爱,就那样一直亲吻┅┅

 清晨,他很早就起来,他说在那个日本公司上班绝对不能迟到。我和他一同出楼,我想问他要不要我开车送,可我没敢开口。他匆匆忙忙地向车站走去。临走前,他对我说他会和我联系。他一定是暗示我不要轻易找他,我不在乎,我承诺过的,他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当我和蓝宇在一起时,我觉得离他很近,特别是我们狂热做爱时,我知道那个人就是蓝宇,他没有变。但更多的时候我感觉我们离得很远。我第一次陷入了那种单恋的痛苦,我肯定那是一厢情愿。我试着努力摆脱这种状态,并结交其他男人,甚至女人。但蓝宇就像一剂毒品,当我得不到时拼命想,享用时有如坠云雾中的快感,清醒後却是无边的痛苦。

 我们仅保持着性关系,对他的生活我从来不问,他对我也是漠不关心,我们对过去更是只字不提。我们只谈性不谈情。起初蓝宇很久才找我一次,但渐渐的变得频繁,为什麽?我比其他男人对他更具吸引力吗?┅┅

 那天我去『天话』接他,在路上,我建议我们去『北欧』,我实在不习惯他的那间简陋的屋子。

 “咱们今天去『北欧』吧?”我问。

 “我不去!”他断然拒绝。

 “那是你的房子。”????“我不要!”

 “你就这麽恨我!”我无奈地说。

 “我不恨你。”

 “那你为什麽不要?”

 “哼”他冷笑∶“你一千块钱买了我的童真,还想用桩房子卖我的感情?”

 “┅┅”我气得手开始发抖,将车开到路边,踩住煞车∶

 “下去!!”我说

 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下车,向反方向走去。

 

 ????????????第?二十五?章

 没过太久我们合好了。我觉得蓝宇是对的,我们之间除了性以外还是什麽都不要谈的好!我好像预感我们将真的分手,彻底、永远的分手。

 一次我在他那里给个朋友打电话,我需要记下个电话号码,我问蓝宇笔在哪,他说在抽屉里。我打开抽屉,使劲往里翻,我没看到笔,倒是几张照片映人眼帘,大部份都是个男孩的照片,看起来很像那天傍晚我在车中见到的。他长的不算英俊,但端正、清秀,戴着眼镜,有很浓的书卷气。只有一张照片是他们的合影,两个潇洒的男孩分别坐在两块大石头上自然地笑着,可我心如刀绞。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蓝宇约我去他那里。他一般很少周末约我,我自我解嘲地说,我是他的星期二恋人。我告诉他我晚上有个重要的饭局,必须去。他问我在哪儿,我说在『仿膳』。

 应酬完,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喝得头晕脑涨,勉强走到车旁,正准备拉开车门∶

 “陈捍东。”是蓝宇在叫我。

 我惊讶地看到他站在车对面∶

 “你怎麽在这儿?”我觉得奇怪。

 “我等你半天了!”他笑着说┅┅

 那已经是十月底,天很凉,蓝宇站在外面等了我两三个小时。他什麽意思?他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吗?他在玩儿什麽把戏?

 我让司机自己回去,我们一起来到『庆贺』,我问他为什麽等我,他说反正也没事做。周日的上午,我们蜷缩在被子里,他的小屋暖气给得很少。我抱着他,将他贴在胸前。

 ┅┅

 “我希望我们像过去一样!我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我要做最後的努力。

 他又是那样不声不响,躺在我怀里。

 “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我对你的感情┅┅有增无减,我是当真的!”我说的是真话。

 “你又不是真正的┅┅,你怎麽当真?”他说。

 “我是!我现在对女人毫无感觉!”我肯定地说。

 “你现在没感觉,也许以後就有了!再说你还有老母,事业。”他平淡地说。

 “┅┅”我又能说什麽呢?

 “我有朋友,他对我很好,我们感情不错。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不能再伤他了。”他突然轻声说。

 蓝宇,他这样躺在我怀里,向我讲他要对另一个男人好。我恨!

 “这两年,你就认识他这麽一个人?”我放开他,平躺着说。

 “哼!不少人呢,大部份上来就干,真他妈的!”他笑着。

 “你们怎麽认识的?”我问。

 “在『华大』,那天我在『孤岛』的椅子上坐了一天,我知道有个人注意我。直到很晚,他才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失恋了,给我递烟。”?????

 “你们是校友?”

 “不是。可我们很谈得来,他给我很多┅┅”他也平躺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以前和你在一起,无论心里多害怕,可一想到你就什麽都不怕了。分开後,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太难了!”他又说

 “我当时恨你结婚,可现在理解了,像你这样挺好的,和男的女的都可以生活。”他仍说着。

 “你要愿意也可以结婚。”我说。

 “我不会!”他说得很坚决。

 我不想再和他谈下去,不想听他说那个男人有多好,我摸他的身体,看他迷人的脸,这个漂亮的大男孩,就让我来和他尽情的疯狂一把吧!

 我让他平躺在床上,从桌子上拿来我的领带,我们互相笑着对视,我将他的两只胳膊举起来,用领带将他的手绑在床头的铁架子上,那是我从‘毛片’上看到的玩儿法。蓝宇惊讶又兴奋地看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睛∶

 “乖乖的听话!否则我不客气!”我说。

 他含笑望着我。

 我拿起枕巾蒙住他的眼睛,然後开始亲吻他。我吻得一点也不斯文,像个猛兽在它的猎物上啃食。我不但亲他还咬他,我痛苦又兴奋地看着我留在他身上的牙印。我凑到他的阳具前,就像看到什麽美味一样一口吞下,我贪婪的吸吮,我觉得无比幸福。可我的眼睛有些发涩┅┅他的“家伙”在我的口中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床架┅┅

 我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拿开,他激动地看着我,他一定看到我眼中的滢滢泪光,他有些吃惊,但很快的也和我一样┅┅

 “转过来!”我命令道。

 他侧身转过去,绑在手上的领带早已松开,可他仍抓住床架不放┅┅

 我抱住他,缓缓地将阳具送进去┅┅

 我高潮了,可那是一种痛苦的兴奋。我紧搂住他的身体,我哭着∶“我真受不了像这样!!我们结婚吧!我能和别人结婚,为什麽就不能和你呢!┅┅我什麽都不要了!你要我做什麽?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什麽他妈男的女的,我给爱这个人!!我变态、流氓,可就爱上个人!”我像疯了似的痛哭┅┅

 蓝宇的身体在我怀中颤抖∶“我什麽也不要!就要你!”我听到他哭着说┅┅

 当我们走出房间,来到街上,我们就如同两个普通的朋友,甚至比那还远,好像我们之间什麽都没发生过┅┅

 

 ????????????第?二十六?章

 自从那年开春,我就预感到有什麽灾祸会降临,没有一件顺心的事。老妈又和我彻夜长谈一次,她要我马上结婚,反复地给我讲着不结婚的危害性,她谈到了她的一生,我父亲,告诉我人生有多麽的艰难。她劝我不能任性胡来,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惊讶地听着,还从不知道我国高毕业的老妈竟然是个哲学家。

 一天,我发现我的小妹用鄙夷的眼光看我,後来我妈说林静平早已将我的事告诉她们。我不再是个有威严的大哥了。

 生意的情况也很不好,『知行』的行长被捕了,他是我最大的财神爷。我更怕牵扯到案子中去,不敢轻举妄动,静观事态的发展。

 我开始冷静考虑和蓝宇的关系,无论怎样,我比他大十岁,并已过了而立之年。我不能再像个少年似的陷入感情的泥潭。我不清楚蓝宇究竟需要我什麽,我只想给他我所能做到的一切。我不再介意他做什麽,和谁来往。我只珍惜我们在一齐的每一分钟。

 三月的一天,我被蓝宇召去,我们做爱、闲聊。

 我们聊起一些虚无的事,谈到灵魂、来世┅┅

 “你下辈子还愿意再巾到我吗?”我再次问他这个困扰我的问题。

 “不愿意!”他简单地回答。

 “就是说你後悔了?”我笑了。

 “这辈子不後悔,下辈子也绝不这样过。”他说。我无法理解。

 ┅┅

 “嘟、嘟┅┅”他的CALL机又响了。他看了看,仍没理会。他在看一个什麽学校的简介。

 “唉!我这辈子肯定是去不了『MIT』了!”他说。他告诉过我,那是个有名的工学院。

 “将来让你儿子去。”

 “我哪来的儿子呀?”他笑着看我说。

 他的CALL机再次响起。我将手机递给他。

 “我还是去楼下回吧。”他有点尴尬,转身出门。

 他回来的时候满脸兴奋。

 “什麽好事,这麽高兴?”我不想问,可忍不住。

 “他接到录取通知了,一年两万四,太棒了!”看得出,他很为他高兴。

 “什麽两万四?”我不懂。

 “全奖呀!足够了!他今年肯定走成了!”他说话的神态就是个毛头小子。

 我总算明白他是说他的朋友要出国留学了∶“那麽老了,还出去干吗?”我不无讽刺地说。

 “他才二十八!没你老!”他笑着,一副得意状,我讨厌。

 “那你可得加把劲了,弄好了今年一齐走。”我没有和他一般见识。??

 “谈何容易?建筑太难联系了。一大堆录取通知,可都没钱。”他说着神色黯淡下来。

 他想了想又说∶“也许我应该再考一次GRE?差一点就上两千了┅┅”他像是自言自语。

 那个晚上,他又变得沉默寡言,他一定是为将和他朋友暂时分开而难过。???

 四月份,我得到通知,因为涉及『知行』案件,要对我公司的帐目进行全面调查。我陷入了空前的危机。

 我很少回家,害怕面对老妈的眼睛,她近来少有笑容,她大概对我已经绝望了。

 蓝宇每周找我两次,我开始躲避或者拒绝。另外,我忙着另一件事。

 那天,我和蓝宇做完爱,我问他∶

 “你原来的那本护照呢?”

 “在我这呢。”他奇怪地看我。

 “大概过期了吧,你给我护照,我帮你一个星期内办个新的,也换个出境理由。”我说着下床,打开我带来的信封∶

 “这是国内及美国银行的担保,你不是有录取通知吗,拿这个签证就行了。”蓝宇惊奇地听着,可我说得很平淡。

 “这种很难签证的。”他还挺在行的。

 “放心,我有个朋友,她专管『经部』的公务签证,和使馆里的中秘很熟,和两个签证官交情很好,等护照下来,她会带你去的。”

 “能行吗?”他将信将疑。

 “没问题,等你到了美国後,你再想办法。我给你存了五万美金,要是走投无路了,就先借着用,以後还我。”我说。

 “┅┅”他没说话。

 我想他一定是挺感动的。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我笑了,很轻松,可带着嘲讽∶

 “其实你真用不着这样。我早就看出来你又腻了,躲着我。又要把我打发到美国去。”他笑得更厉害∶“那点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早晚都能联系出去。”他说完,开始起身穿衣服。

 我没说话,也穿衣服,穿戴好,我拿着自己的东西,并将一个名片递给他∶

 “蓝宇,这是那个人的名片,等你护照下来,就打电话找她,我和她说好的,她肯定帮你。这是个机会,你不是想和你情人相聚在美国吗!你要是不想办,就把这些材料一把火烧了,扔拉圾桶里。”我也嘲笑地看着他。

 他静静地看我。

 “以後别找我了,床上比我强的人有的是。”我说。

 他脸色很难看,忧郁再一次浮现在脸上。

 “我们从第一天认识,你就认为我对你就是个钱字。我们从第一次争吵就为了这个,你觉得耻辱?可我更觉得羞辱┅┅我付出的就是几个臭钱?!哼!”我自嘲地笑了。

 他低下头,一声不吭。

 “今晚我不在这儿住了,你这儿太冷。我早就烦了!”我说着走到门口。“不送送我呀?!”我打开门问∶

 他站在那里∶“你自己不会走?”

 他说得对,我是该自己走。????

 ┅┅

 我们这回该是彻底分手了。我不是很痛苦,只觉得心被伤的已经麻木,我想当初蓝宇也是同样的感觉吧。後来蓝宇电话里找过我两次,他说要请我喝酒,我说我很忙,也想戒酒。好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我领略这份爱的痛楚,一个月後我就被逮捕了。

 关于那个案子我不想谈太多,只记得被捕那天,几个便衣走进我的办公室,他们给我看逮捕令,让我签字,我将双手伸出来,被他们拷住。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可那天我异常的冷静。在这之前,我早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做了很多努力,可我发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朋友都不再是朋友,我能理解。

 指控我的罪名很多,行贿、参与走私,非法集资┅┅预加之罪,何患无词,大家都那样做,但我的後台不够硬,另外我不够心黑手辣。商场上混了这麽多年,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幼稚、书生气十足。

 

 ????????????第?二十七?章

 我被关在『分局』,我的任务是写交代材料。一开始,好像情况很可怕,我有可能被判死刑。我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我曾做了不少坏事,算是罪有应得。可我不平衡的是,那麽多人比我邪恶,然而他们却活得比谁都好。那时我心里唯一想到的人就是老母和蓝宇,特别是老母,我的死将对她意味着什麽?对于蓝宇我不很牵挂,我只是觉得遗憾,他是我这生唯一的爱情,可他不理解,他也从没告诉过我他爱我。我不再想我是个同性恋者还是个异性恋者,在死亡面前这太微不足道了,唯有情感的获得与付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很快,我发现事情有了转机,律师告诉我这个案子有可能拖很久,因为有关“上面”的权力之争。城楼失火,殃及池鱼,我只是个小鱼罢了。起初我谁也见不到,除了那个没用的律师。後来我见到了刘征。

 在预审科的办公室里,我和刘征有了一次单独见面的机会,他们为此一定是不少破费。刘征告诉我很多消息,我个人的及公司名下的资产全部冻结。调查仍在继续,公司也基本上停止运转。高层人员都另寻高就,大有树倒猴孙散的架式。他正想尽一切办法疏通关系,解救我出狱。

 “我妈还好吗?”说完案子的事,我问刘征。

 “还行吧!你别担心。”

 “拜托了!哥们儿!替我多看看她。”想到老妈对我最基本的请求,我无法满足她,现在又要她面对身陷囹圄的儿子,我真是无地自容。

 “放心!捍东,你妈就是我妈,跟我亲妈一样。我现在差不多天天去看她或者打电话┅┅不管你出什麽事,我就是她亲儿子,给她养老送终┅┅”

 我眼圈发红∶“谢了!”我说。

 朋友,这是我真正的朋友。蓝宇教过我。

 “对了,这有蓝宇一张条,让我带给你。”刘征说着从兜里那出一张纸条。

 那是蓝宇的笔迹∶捍东,大家都在为你想办法,你一定要有信心。你肯定能出来,我等你,无论多久。你欠我一辈子,你说过的话,不能反悔,我等着!千万千万保重!!宇

 我看着那个“宇”字,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我们之间从没用过这个昵称,可我懂他的意思┅┅

 “他怎麽知道我的事?”我问刘征。

 “他打电话找你,特着急。他今天和我一起来的,因为和郭提(审员)讲好的,就我一个人见你,所以他等在外面。”

 “你让他赶快出国吧!我和他到此为止!”我说

 刘征没回答,他又说∶“小林也打电话问你呢!她也挺为你担心的,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别提她!”我心里难受。

 “那女人心是黑点,可对你不坏。”刘征永远为林静平辩解。

 ┅┅

 那是很难熬的三个月,监狱的生活可想而知。没有审判,没有任何法律程序,我就这麽被关在里面。提审员和行侦处负责调查的人对我还好,特别是後期,都快成了朋友。终于有一天,我被告知可以出狱了。真是莫名其妙地逮捕,无缘无故地释放。

 和刘征、律师走出『分局』大门,我看到蓝宇远远地站在汽车旁,也许因为经过一个夏季,他看着特别的黑瘦。当我们注视时,他仔细打量我,好像要从我身上看出缺少了什麽。我们没说一句话,但蓝宇的眼睛时刻盯着我的脸。我和蓝宇坐在车後面,刘征开车。我看着窗外,我又自由了,我还活着回到这个熟悉的城市中┅┅突然间,我感觉手被轻轻触摸,那是蓝宇,他犹豫着将他的手放到我的手上,我看他,他目光坚定、执着,他明亮的眸子含情脉脉,我紧紧啜住他的手,两个男人的手,那麽用力地握在一起,我感觉生疼,他也一定觉得痛,可我们谁也没松开,反而更加用力的握着┅┅

 刘征将车开到我家,蓝宇说他在车里等着我们。我和刘征还没走进家门,老妈早已等在门口,当我走到她面前,她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啊”的一声痛哭起来,我搀扶着她,尽量使自己平静∶

 “没事了!妈!您干吗呀!这不是都好好的吗!”我声音哽咽。

 我妈哭得更厉害了┅┅

 我的妹妹们和刘征都上来解劝,老妈好歹算是止住了哭泣。在家中,我看着老妈渐渐地笑了,开始惦记车中的蓝宇。多大的无奈,我生死关头唯一想到了两个人,却不能同时在我身边。我骗老妈还有些重要的事情去公司处理,然後和刘征一同出来。

 “怎麽这麽快就出来了?咱妈好些了?”蓝宇关切地问。

 “好了!她见到我就行了。”我笑着说。

 “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刘征问。

 “你们饿不饿?咱们去吃饭吧?我请客。”蓝宇提议。

 “还是我请客,算是庆祝捍东平安归来。”刘征说。

 “我想先洗个澡,也不想去外面吃!”我厌恶去餐厅吃饭,虽然我已是几个月没见到油水了。

 “去我家怎麽样?”刘征建议。

 我们决定去刘征家。那是男人的聚会,房间里很快弥漫着酒气和浓重的烟雾,还不时伴随着咒骂声。第一个喝醉的是我,刘征也有些晕乎,蓝宇那天喝得很少,他看着挺高兴,听我和刘征大骂世道不公。

 “刘征!我要敬你!我要报答你!我们是患难之交,我一定要报答你!”我借着酒劲说出心里话。为了帮我出来,刘征将自己全部三拾万存款都搭出去了,这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

 “别提这些了,只要你能出来,就没白折腾。”刘征说着和我乾杯。

 我转过脸,看着蓝宇,他不声不响地饶有兴致地听我们乱侃。

 “谢谢你那张条,我在那鬼地方都呆不下去了!”

 他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喝!”他说着向我举杯┅┅

 那个案子终于有了结果。因证据不足,撤销对我的起诉,但因公司存在许多财务问题,如偷税漏税等,被巨额罚款,其馀资产退回。对这个结果我已经十分满意,虽然使我原气大伤,但我仍可以东山再起。

 那是我人生的一次劫难,我侥幸逃脱了,可也从中学到很多东西,它改变了我的人生哲学,我开始活得更平淡、自然。

 

 ????????????第?二十八?章

 在蓝宇的小屋,我躺在他的怀里,他端详我、不时地亲吻我∶

 “我这次变化大吗?”我指自己出狱後的模样。

 “不大,就是瘦了。”

 “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了!”我说。

 “我怕你想不开。记得我接到传真的时候,公司所有领导找我谈话,保卫科让我写材料,还要写细节┅┅真挺担心你的。”他不善于表达,可我懂!

 我翻身起来,将他搂在怀里,细心地观察他,他真的和我刚认识时大不一样了,眉宇间多了那份成熟。从前他看我的眼神透着不安,怀疑,可现在,他看我时自信,坦然。他比我们重逢时略微消瘦,为什麽?难道和我在一起使他痛苦吗?

 我低下头,用我湿润的嘴唇贴到他的眉毛、眼睛、鼻子上,然後慢慢地滑到他的唇上,我细致地为他舔,他也伸出舌头回应。我将头低得更深,我们动情地接吻┅┅我抬起头看着他,手在他的头发中轻轻爱抚∶

 “告诉我,为什麽给我的条上只写个‘宇’字?”我问。

 他笑了,没回答。

 “你要我还你的债,你说怎麽还?”

 “你自己看着办!”他笑着说。

 我看着他,他为什麽不告诉我他爱我,我只能靠感觉。可这足够了,它比一千句甜言蜜语更让我激动。

 “我要你!除非我死了,我们就一直这样,好吗?”我眼睛紧盯住他的眼睛问。

 他又是那样轻松地笑∶“要是我们老了呢?”他问。

 “除非你嫌我老!”我说。

 他还是笑。我被他笑得无可奈何,有些失望。

 他一定是观察到我沮丧的表情,他凑过来亲我,再次和我接吻∶

 “你是毒品,明知道不能巾,会毁我一辈子,可还是又巾了。”他笑着说。

 天!我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将对方看作毒品。我没说话。

 “那你又泄上毒瘾,怎麽办?”我也故作轻松地问他。

 “等着下次再戒毒!”他说,我不明白。

 “你什麽时候准备再戒毒?”我猜想他暗示我最终要分手。

 “等到你再结婚,或又找别人时。”他依旧笑着、轻松的、不在意地说!

 我看着他的笑容,听着他的话语,那种感觉真是难以言表。他完全不信任我,却义无反顾地和我在一起┅┅

 “你今年还能出去吗?”我要换个话题,问他出国的事。

 “早没戏了!”

 “他走了?”我问。

 “嗯。”

 “那你们不就断了吗?”

 “┅┅”他没回答。

 “他一定知道我们不少事吧?”我问。

 “他一点都不知道。我从没对他讲过。”我很惊讶,无法理解。

 “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咱们的事。”他又说。

 “为什麽?”

 “我不愿意别人分享。”

 ┅┅

 我只有呆坐在那里看着他,沉默。??

 我们认识七年多,我知道他很重感情,但我无论如何没想到他会这麽痴情!

 那天晚上,我们尽情做爱,蓝宇兴奋极了,他疯狂地享受着性爱的欢乐。我也兴奋,却做得小心翼翼,生怕他会溶化在我的怀中。後来我几乎一夜未眠,他一直躺在我的臂膀里睡着,他睡得很沉。我想着我的人生,事业,母亲,想着在监狱的日日夜夜,我对自己发誓,除非蓝宇厌倦了这种生活,我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清晨,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我们又开始各自忙碌,我将蓝宇送到单位,然後回公司收拾我那个烂摊子。我好像又回到了创业阶段,虽然艰辛,但充实。我早已退了饭店的长期包房,也将『临时村』和『运动村』的房子卖掉,因为我需要资金周转。除了偶而回我妈那里,我几乎每天住在『庆贺』,蓝宇的小屋中。我戏称是落破後到他这里逃难。

 他工作很忙,那个日本老板特别苛刻,他总对我讲这些外国老板太黑,他要当希特勒,把小日本全部干掉。我说他是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他说没错儿。但他干的很好,那天他高兴的告诉我老板给他加薪了,于是我们来到餐厅,我狠狠地宰了他一把。

 蓝宇从不谈过去,更不谈未来,他不相信未来。我们现在很幸福。那天,我远远地等在他公司门口,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和他一齐走出来,他们有说有笑的。当蓝宇钻进我的车里,我笑着逗他。

 “你丫行啊!勾上这麽漂亮的女孩!”

 “是她老缠着我。”他挺得意。我可以想象。

 “你还不顺水推舟,弄上手?”

 他疑惑地看我,然後轻蔑地瞟了我一眼∶“那不是害人家吗!”

 我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开个玩笑!我还以为你喜欢那女孩呢!”我不得不给自己找个台阶。

 “我不会的!我这辈子不结婚!我不能理解为什麽我们中大多数人最後都选择结婚,那没有意义,也不道德。”他说。

 “哼哼!”我乾乾地笑了一下。

 

 ????????????第?二十九?章

 我住在蓝宇那里,除了在外面吃饭,大部份花销由他负担。我们都忌讳谈钱,那是蓝宇心中的结,也是我的。我常想,若我们不是那样奇特的相遇,我们一定会更快乐。

 一天蓝宇告诉我,房东明年不想租给他这间房了。

 “他是不是想涨价呀?”我问。

 “我问过了,他说是因为明年房主可能回来。”

 “那就再租个地方。”我说。

 “特难租!”

 我想了想,小心地试探着问∶“要不我们回『北欧』住?”

 他没说话,接着做他的蛋炒饭。

 我将盐递给他,留心观察他的表情,他肯定是不高兴了。

 “算了,那个房子你要是真不喜欢,我就卖了它,正好我现在特别需要资金。”

 他仍没回答。

 “你同不同意呀?”我问。

 他将煤气火关掉,笑着看我∶

 “我已经把它卖了!”他轻松地说。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

 “你不是说给我的吗?又反悔了?”他像是在有意逗我。

 “你卖给谁了?怎麽卖的?多少钱?”

 “一个深圳做房地产的,三十八万美元。”他观察着我说。

 “┅┅”

 “那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不喜欢就买掉,我听你的”他潇洒地笑。

 我也僵硬地笑了∶“你就这麽爱我?”

 “没错儿!”他还是笑,同时一把将手伸进我的上衣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没问他那钱怎样处理,做何安排。

 ┅┅

 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忧。

 钱!静平曾说过,我把钱看得太重。的确,自从知道蓝宇接受了那笔财富,我觉得我们之间平等了,我不需要像过去那样谨小慎微地同他相处,我也不再有负疚感。

 星期日的早晨,当我还在熟睡,我感觉有人在我身上不停地摸,尤其在我的阳具上反复揉搓,“这个臭蓝宇,讨厌!”我心里笑骂,仍佯作熟睡,看他怎麽办。他掀开我的被子,在我身上舔,然後像是在仔细研究我的身体,甚至在我的下身细看,我实在忍不住想笑,大喊一声∶

 “干什麽呢?”他吓了一跳,然後阖身扑到我怀里。

 “我还从来没好好研究过你呢!”他笑着说。

 “你当我是图纸哪!还需要那麽研究?”我也笑。

 “哈!我在想为什麽平时我们差不多大,可到时候你比我的大点”他更笑,压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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