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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死角(全) - 1,3

[db:作者] 2025-06-23 08:42 5hhhhh 7720 ℃

   语珊似乎有些为难的踌躇了一下才说道:「因为……前几天有人问我想不想当公婵……还说要带我去享受大锅炒,所以我才想了解……」

  听到这里,理查便以既严肃又急切的音调说道:「谁跟你这样说的……在这里出入的人吗?」

  也许是理查正经八百的态度吓到了语珊,使她原本想和盘托出心里疑惑的念头突然打了个转,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说出谎言:「不是这边的人啦,是前几天我在西门町逛街时碰到的几个小太保说的。」

  其实对语珊说这些话的人,正是之前和吴思仪搅和在一起的那群男人,他们是一支保龄球队的队员,虽然这家运动俱乐部里并无保龄球馆,但他们却时常窝在这里喝酒、玩扑克牌,感觉上就像是一群终日无所是事的混混,而最近这一个星期内,他们当中有人已经好几次趁机接近她,在她面前用那种极其暧昧和诡谲的语气,对她说出那些也不知是在试探还是挑逗的双关语,因为语珊自己并无法确切明白那些话的含意,所以,她心里的困惑不但越来越盛、那份看不见的压力更是与日俱增,但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终究没把真相告诉理查。

  理查一听只是她偶然遇到的小太保说的,当下便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裴裴,以后听到有人跟你说这种话就必须提高警觉,因为大锅炒就是让男人集体杂交的意思,而公婵就是「公产」的意思,那个婵其实是台语田地的「田」的读音,所以公田就是指任何人都可以耕作、也都可以从中分一杯羹,衍生出来的意义公田就是指一个女人变成一群男人的共同财产,如果你还是弄不懂意思的话,把它当成「公产」就会懂了,就像时下的年轻人把这种女孩称为「公马」,意思其实都完全一样,明白了吗?」

  理查一口气说到这里,语珊已是羞人答答的低垂着螓首说:「知道了……反正是下流话就对了!大锅炒就像是报纸上说的轮奸案……对不对?而被轮奸的女孩就成了那些加害者的公产……这样对不对?」

  一时之间理查也难以釐清语珊的这个讲法是否百分之百的正确,他在连喝了两口柠檬红茶以后,才忖度着说道:「差不多吧,反正差别就在於有人是自甘堕落、有人可能是真的被迫,总之你明白了就好,以后自己要懂得提高警觉。」

  语珊轻轻「嗯」了一声,但随即她又以一种含羞带怯的神情望着理查问道:「那像小仪呢?她之前那样是被人强迫还是自甘堕落?」

  理查再度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语珊今天的重点怎么尽是在这方面打转,他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小仪这半年多来的改变,确实对他们这群球友造成不小的心理震撼、并且也成了俱乐部里人人窃窃私语的话题,所以他想了一下之后,乾脆直截了当的反问语珊说:「你今天这些问题是不是和小仪有什么关连?」

  语珊并未回避他的质问,她只是稍微迟疑了下说:「你先告诉我小仪的事,我再跟你说原因,因为我目前就是弄不清楚和吴思仪有没有关系。」

  理查点了点头说:「好,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问我小仪的事?」

  语珊这次瞋视着理查说:「谁不知道宽志是你的好朋友?而且……小仪说你曾经劝过她,所以,她现在觉得对你很愧疚,也因此才一直刻意的避开你,是不是?」

  对这个说法理查似乎有所保留,不过他并未对此多作回应,因为他比较关心的是:「你什么时候和小仪碰过面、聊过天的?」

  语珊很迅速的回答道:「这几天她都有找我聊天、喝咖啡,就是在这里的贵宾室,听她的口气,好像很想回来像以前那样跟我们玩在一起。」

  「是吗?」理查用怀疑的口脗说道:「她还能恢复学生时代那份单纯与天真吗?」

  语珊垂下眼帘,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说,她真的被那群人……都睡过?」

  理查凝视着语珊的眼睛说:「你对小仪和宽志的事了解多少?」

  语珊略微思索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是和阿盛在一起以后才认识他们的,感觉上他们就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可是后来就完全变了样,不是有很多人说小仪前阵子都在当那些人的公产?」

  理查望着落日余晖,片刻之后才略带感伤的说道:「那是她自己太任性,自甘堕落,其实……随便和男人滥交,除了伤害自己又能报复到谁呢?」

  语珊没有答腔,而理查也在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以后,才简明扼要的向她陈述小仪和宽志那段既青涩又混乱的爱情故事。

  吴思仪──一个娇小玲珑、但身材有点浑圆的高三学生,既说不上有沈鱼落雁之姿、也没有什么足以吸引人的高贵气质或特殊才艺,如果要勉强讚美她几句的话,那就是有着情窦初开的清纯,以及拥有一付活泼健康、充满青春活力的胴体,除此之外,她那骄纵的性格和凡事自以为是的个性,委实叫人不敢恭维。

  没人知道她怎会和整整比她大十岁的宽志认识、相恋、进而同居在一起,当宽志首次带着她在众人面前亮相时,她那搽红抹绿、满身名牌的穿着打扮,令很多人不禁都皱起了眉头,因为在她那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明显有着对大都会生活的疏离和恐惧,而她可能为了掩饰这种先天环境所带来的自卑,所以经常会装出一付与她年龄完全不匹配的世故和老成,然而,不管是名门闺秀或是小家碧玉,人类与生俱来的某种风采与气质,绝不是用名牌物品所能替代或混淆,所谓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又岂是东施效颦者所能及其项背?

  因此,一个被男朋友宠爱一时的小女生,在根本不知天高地厚的情形下,宛如就像一只愚蠢而艳丽的孔雀,自以为是某个男人的唯一而可以目空一切,其实以她的中平之姿和虚荣的心态,在茫茫人海里又能拴住那个男人的心呢?

  宽志之所以会和她在一起,说穿了主要就是嚐鲜的心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一个尚未被破瓜的处女,除此之外,她几乎是一无可取,但是毫无自知之明的小仪,压根儿不晓得她只不过是宽志兴之所至的临时玩具,因为与朋友合夥经营地下钱庄的宽志,早就懂得利用金钱去打动女人芳心的许多伎俩,而对那些爱慕虚荣的拜金主义者而言,他的猎艳手段可说是所向披靡,乐於任他宽衣解带的女人还当真不在少数。

  像这样的组合看在许多朋友眼里,小仪会被宽志弃之如敝屣的日子只是迟早的问题,说穿了,小仪的下场不仅没有人会祝福、而且还都等着要看她的笑话,唯一曾经想点醒她的人可能只有理查,但正被激烈的男欢女爱沖昏头的小仪,哪里听得懂理查叫她不要整晚耗在俱乐部里,应该好好读点书、准备考大学的事,少不更事的她依然每天作着白日梦,期待着毕业以后要马上嫁给宽志当少奶奶。

  就在小仪还老是娇滴滴、动辄耍小脾气的时候,宽志已经悄悄的兵分两路,同时搞上了俱乐部里的一位新进会计、还有一名百货公司的售货小姐,左右逢源的宽志虽然还是让小仪任意的挥霍金钱,但是他心里早就在盘算着要怎么摆脱小仪的纠缠。

  浑然不觉的小仪还以为自己一定是宽志的正宫娘娘,尽管已经有好几个一起和她打网球的女伴不断的在提醒她,但她就是执迷不悟,还差点因此和球伴闹翻脸,到了后来,连语珊都曾当面想要把她点醒,然而一心一意正等待着要为宽志披上婚纱的小仪,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她的白马王子业已移情别恋。

  不过纸永远包不住火,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就在小仪也终於警觉到自己根本无法掌握宽志的行踪时,那位会计小姐却喧宾夺主、主动出面找她谈判,而更使她为之气结的是对方竟然还把她当成了第三者,那份震惊和羞辱,在宽志彻底站到对方那一边以后,立刻转变成了小仪心底无边的愤怒和恐慌,也许接下来的几天,小仪曾经找过宽志又哭又闹,或是她也曾想尽办法要挽留这段感情,但是实情局外人根本无法明瞭,因为大家只知道后来小仪红着眼眶在俱乐部出现过几次,然后她便消失了大约十几天。

  当她再度现身在俱乐部时,不但打扮的像个阻街女郎,而且也学会了抽菸喝酒,那付烟视媚行的浪女模样,叫人很难想像她是个高职刚毕业的女孩,她不仅开始和男人勾肩搭背,有时还会公然的坐在不同男人的大腿之上,除了不时与他们接吻,甚至还任凭他们上下其手。

  她如此自暴自弃的行为,也不晓得是在向宽志和那位会计示威或抗议,因为一个星期后,宽志和会计小姐便双双从俱乐部内销声匿迹,但理查比谁都清楚,小仪幼稚无比的报复行动对宽志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从这里撤退之后,不过是转移到另一处人肉战场去继续他的猎艳游戏,对老於此道的精明玩家而言,小仪的自甘堕落,正好成为她被人甩掉的最佳藉口。

  没有谁会为小仪去论断这种感情世界的是非,所以不管她有多少的冤屈与怨怼,她的复仇之火终究只是别人眼中的一场儿戏罢了,没有人会给她什么公道,更没有人能帮她挽回什么,涉世未深的她在任性的我行我素以后,换来的只是旁人轻蔑和嘲弄的眼光,俱乐部的常客都知道她成了某一群男人的公产,至於她是主动和那些男人搭上线、还是意外遭到那群男人的蹂躏,对旁观者来说其实无关紧要,因为她不止已经被人贴上荡女的标籤,在另一项更为不堪的流言里,她更是一个夜夜任人免费大锅炒的下贱货色。

  对原来就认识小仪的球友而言,她的堕落确实是让人感到触目惊心,但在其他有心人眼里,一只折翼的小鸟无疑是午夜的最佳小点心,果然就在不久之后,俱乐部里便传出小仪开始接客的消息,尽管理查和语珊他们并不相信,但像阿贵等大多数的球友,却早已认定小仪是个无可救药的妓女。

  理查明白这是再怎么与人争辩也毫无意义的事,所以除了私下找宽志谈过一次小仪的状况以外,他是既不多嘴也不想批判,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宽志都忍心让小仪去如此飘零,他以朋友的立场又能多说什么?

  然而就在大家都对小仪极度齿冷的时候,她却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每个人都发觉大概从十几天前开始,一向浓妆艳抹、老爱打扮得像只花蝴蝶的小仪,忽然就像个洗尽铅华的酒国名花,不但穿着装扮都变得端庄朴素起来,就连难得见到笑容的脸庞上,也出现了清新可人的笑靥,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还会主动的向一些老朋友问候致意,彷彿是刻意要弥补她以往的过错似的,她不但改掉那付满腹委屈的苦旦表情,而且还经常表现的温婉有礼,隐约有了名门闺秀的雏形。

  不过最叫人感到惊奇的,是她忽然与那群保龄球队员疏远开了,虽然双方不是形同陌路,但顶多也是彼此打个招呼而已,没有人知道小仪到底是怎么摆脱那些人的纠葛,那种被极度贬抑的肉体关系,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然烟消云散,任谁都看得出来,小仪和他们的交集已变得云淡风轻,如果是不晓得她曾经有过那一段的人,一定会认为小仪和那些人只是点头之交的朋友。

  理查当然也注意到了小仪明显的改变,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吊诡,因为他可以明确地感觉到,小仪其实在尽量避免与他撞见,尽管在俱乐部里大家难免会碰头,但每次碰面时小仪那种过度客套的寒暄,反而使他轻易的便可以感受到小仪那份心虚。

  尤其是小仪虽然不再和那群保龄球员同进同出、或经常泡在一起,但她目前所接触的老史这些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理查眼里,老史和他那几个死党,说穿了也都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不过他们这票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倒是个个都有正当职业,像这家俱乐部的体育用品贩卖部就是老史所经营的,而且听说他在市区里还有好几家连锁店,但是话虽如此,曾经是网球国手兼教练的老史,在男人圈里却是个恶名昭彰的老色鬼,只是,男欢女爱这档事外人永远难以置喙与明白,所以不管老史他们这类人如何恶名在外,愿意与他们拍拖的女性还是大有人在。

  因此,小仪就宛如一头刚逃出狼穴、却又立即跌入虎口的羔羊,理查比较无法理解的是那群狼与这群虎,是如何取得协调与共识,因为要让渡一个人尽可夫的公产,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谈妥的事,但是因为事不关己,所以理查心里虽然颇为怀疑,终究还是不可能耗费精神去过问这种狗屁倒灶的鸟事。

  让语珊大致明白了小仪和宽志的事情以后,理查才用徵询的眼光望着语珊说道:「怎么样?跟你说了半天,理出一点头绪了吗?」

  语珊在沈默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那应该跟小仪没关系,可能是有人认为我和小仪是朋友,就误以为我是和她同类型的女孩,所以才会胡说八道。」

  理查听得出她的话必然事出有因,因此紧盯着她问道:「是不是你还听到了什么闲言闲语?」

  语珊点了一下头说:「嗯,前两天有人打电话到贵宾室的柜台找我,问我想不想玩团体游戏……还问我有没有被注射过大支的点滴……这些都是肮髒话,对不对?」

  理查紧皱着眉头说:「你知不知道对方是谁?」

  再度沈默了片刻以后,语珊才摇着头说:「不知道,原本我以为是小仪那些朋友……在恶作剧,但前天我在贩卖部买东西时,却意外偷听到三个人正在讨论说如果把我抓起来轮……一定很过瘾……而那三个人我都从未见过,所以我才说这些事应该跟小仪没关系。」

  「他们的口气是在开玩笑、还是很认真?」理查朝贩卖部那边看了一眼说:「还有,最近常常和老史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语珊略带踌躇的说道:「是有点像在穷极无聊的开玩笑,但是又一直在那边说个不停……还说要把人家绑起来……吊在树上玩……」

  说到这里语珊又是满脸羞赧的低垂螓首,在轻轻咬了一下香唇以后,她才转移话题说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老史的太太,听小仪说她上个月才从老家高雄上来,好像要在台北开店。」

  理查若有所思的漫应道:「高雄来的吗?」

  不像,那张表情冷淡而白净的脸蛋上透露着一股老江湖的狡狯之气,特别是那身入时的衣物,让理查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绝对不是单纯的良家妇女,尤其是她那匀称的身材和抽烟时的姿态,都像是来自特种营业场所的一流老手,不过既然说是老史的太太,理查也不便多说什么,他把话题拉回来问道:「那三个人你这两天有再碰到吗?他们说台语还是国语?」

  语珊摇着头说:「他们都讲台语,所以有些部份我并不是很明白他们说的意思,不过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们了。」

  理查望着语珊那红潮尚未完全退去的娇靥说道:「那你有没跟阿盛提过这些事?」

  语珊再次轻摇着螓首说:「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坏脾气……加上他还在这里当教练,我又不晓得对方是谁,所以我才会急着要找你谈这件事……」

  其实语珊并未说出她心里真正的担忧和秘密,因为她原本是担心那群保龄球队员会误认她和小仪一样,是随便可以让他们玩弄的公产,可是经过她正色的请那些人自重以后,他们便没有再来骚扰她,但是接下来在贩卖部里那三个人的那席话,总是让她有坐立不安的感觉,如果排除了小仪的因素,那么,敢如此放肆而无耻的说要轮奸一个女人,一定是有某种引子所导致,因此语珊直觉的便想到了黎茂,那个偷偷摸摸奸汙了她的男人。

  只要一想到他的嘴脸和言行,语珊便会毫无来由的连想到──黎茂正在到处散播她被他奸淫的丑事……尽管没有任何根据或佐证,但语珊潜意识里就是这么认为,而这种难以向别人诉说或告白的苦闷,逐渐在她心里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压力。

  隐藏在语珊内心的秘密理查当然无从得知,他只能关怀的看着语珊说:「如果那三个人没再出现就没关系,否则你最好让阿盛知道这件事,因为过几天我得出国一趟,至少有一、两个月没办法来这里,所以你自己要小心一点,还有,跟小仪也要保持安全距离,毕竟她已经不再单纯……明白吗?」

  语珊点着头说:「嗯,我知道,我自己会小心的,还有,你一回国要马上跟我连络喔。」

  理查笑着:「我会的,包括你最喜欢的那款香水我都会帮你带半打回来。」

  说完,理查忽然又正色的叮咛着语珊说:「裴裴,要记得色不迷人人自迷这句话,你自己随时都得提高警觉,因为,你实在长得太漂亮、也太迷人!所以也很容易引发别人犯罪,记住,没事不要自己一个人往外跑,了解吗?」

     听到理查这么关心自己,语珊开心地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涂了层蜜似的,娇嗔道:「那你还要出国去那么久,不会早点回来照顾人家?」

  理查的笑了起来说:「又来了,裴裴,该照顾你的人是阿盛不是我,不过我还是答应你,只要那边的生意没什么问题,我会尽快飞回来陪你喝咖啡就是。」

  语珊这下更乐了,她眉飞色舞的凝视着理查说:「这次是你自己说要陪我喝咖啡的喔,一定不能骗我喔,而且我不要喝这里的咖啡,我要你带我去山上或海边喝。」

  理查耸了耸肩说:「到哪喝都没问题,只要你记得找阿盛一起去。」

  一听到这个,语珊马上不依的说道:「才不要跟他一起去……你就不能单独陪我一个人好好的喝次咖啡吗?」

  看见语珊那幽怨的眼神,一时之间理查倒也不敢随便接话,幸好这时黎盛刚好是空档时间,跑过来一起和他们喝饮料聊天,有了黎盛的加入,语珊自然没再提起喝咖啡那档子事,不过她那双灵活而慧黠的眼睛,却不时的瞟着理查的脸,那意思彷彿就是在向他宣告──你这次再也跑不掉了!

  等黎盛和理查一起向练习场走去时,望着理查的背影,语珊不禁有些感伤的思忖着:「唉,要是那天晚上偷偷奸淫自己的人是理查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朝黎盛多看了两眼,语珊心里明白,在她和黎茂及黎盛这对兄弟档之间,肯定还会有一些难解的习题需要面对,只是身为女人,遭遇这么难堪的问题,她也根本不晓得自己该如何是好。

  随后几天,困扰语珊的事情虽然再也没有发生,不过那群保龄球队员依旧会不时的打量着语珊,他们那种看起来就不怀好意的眼光,总让人感觉很不舒服,除非语珊刚好是和小仪在一起,那些人才会将眼光转移到别处,否则他们尽管不再用言语骚扰语珊,但那种虎视眈眈的注视,还是把语珊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这种状况演变到后来,语珊甚至开始对小仪产生了一种依赖,虽然理查提醒过她要与小仪保持距离,但自从被黎茂玷汙过身体以后,语珊难以平静下来的心湖,是亟需别人安慰的,因此她在天天与小仪碰面及聊天之下,自然会和小仪越来越亲近,当然,她也就忽略了理查的那项警告。

  也不知是幸运或巧合,就在理查出国之后,小仪便刚好取代了理查在语珊心目中的某种地位,她虽然还不足以充当语珊的守护神,但扮演一个称职的倾听者和知心朋友的角色,她不但显得绰绰有余而且还极度的亲切与热心,不管语珊是在练球或枯坐着在等黎盛下班,她总是会主动的与她接近或陪她聊天,尤其是最近这几天,她们俩要不是在一起打网球、便是相约泡在女子游泳池里像对无所不谈的手帕交。

  不过即使是在没有男客打扰的女宾这边,语珊火辣而充满活力的曼妙身材,在时髦的比基尼泳装衬托下,依然惹来了不少嫉妒的眼光,就连小仪都不只一次的告诉她:「裴裴,你的身材实在太棒了!不但腿长、胸部又挺又大,连脸蛋都长得比电影明星还漂亮,我要是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有一次,小仪甚至还紧盯着她泳衣下半裸的硕大乳房说:「裴裴,如果我是男生,一定要把你追到手。」

  小仪那种充满羨慕又带着点嫉妒的讚美,当然让语珊感到非常受用,只是她望着表情有些哀怨的小仪,不禁连想到她自从被宽志抛弃以后,那段自暴自弃,遭人不断非议的日子,而一想到这点,语珊便忍不住轻轻拉住她的小手说:「小仪,我们女孩子不管再怎么漂亮,终究还是需要遇到好男人才会幸福,要不然人美命不美又有什么用?所以我们应该忘记那些坏男人,勇敢的去追寻属於我们自己的真命天子才对,来,让我们一起加油!」

  语珊说这话并非只是在安慰或鼓励小仪而已,事实上她也是在为自己打气,因为在她的芳心深处,一个坏男人的嘴脸和一个好男人的背影,正不停的在互相抗衡和尖锐的对立,只是这种感情上的煎熬,小仪当然不会明瞭。在静默了好一会儿以后,小仪才幽幽的叹道:「我知道,裴裴,谢谢你……我以后再也不会做那种傻事了,唉……我要是有个像你这样的姊姊,那该有多好?」

  看到小仪眼眶里闪烁的泪光,语珊更加不忍的紧握着她的手说:「小仪,我明白……那些不愉快的事,你就不要再去想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姊姊好了。」

  听到语珊这么说,小仪有点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像在自言自语似的问道:「真的吗……?」

  等她确认语珊正笃定的向她点头微笑时,她竟然就泪眼婆娑的一头栽进语珊怀里,也不管游泳池畔还有多少人在,便呜呜咽咽的抱着语珊啜泣起来。

  语珊轻拍着小仪颤动的背脊,看着眼前这还算丰腴、但却娇小玲珑的身躯,语珊实在难以想像,她怎么承受得了那群保龄球队员的折腾和蹂躏?何况那种遭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心理压力,又岂是这么年轻而稚嫩的心灵所能承受?

  经过这次亲密的互动以后,小仪和语珊的关系便更加热络起来,小仪不但随时随地都会打手机找语珊聊天,而且只要是在俱乐部里,无论是运动、吃饭还是休息,她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的整晚腻在一起,尽管黎盛也不太赞成语珊和小仪走得太近,但语珊却反驳他说:「这是你对小仪的偏见,你想想看,对一个正在努力改过向善的女孩子,我们怎么可以弃之不顾?何况宽志还是你的老朋友呢。」

  就因为这句话,所以黎盛也不再干涉她和小仪的交往,而更重要的是小仪这段期间看起来也相当自爱,听说她白天都在老史的另一家店里帮忙,下班以后才会到俱乐部这边来运动、休闲,因此表面上已经恢复单纯生活的小仪,使黎盛也对她失去了应有的警戒。

  而就在这个时候,俱乐部忽然接下了一个海外高尔夫之旅的大案,因为连续有两个球队要出团,所以一向便最受球员欢迎的黎盛,便被指定为随团教练,这项为期各一周、分别各打五场球的友谊赛,第一队是在泰国举办、第二队则是在马来西亚进行,因此黎盛整整有两个星期都必须旅居国外,无法留在台湾陪伴语珊。

  原本想拒绝这次任务的黎盛,却在俱乐部老板极力请托和语珊的鼓励之下,终於还是接下了这项辛苦的工作,尽管他一毛钱都不必付、而且不管有没有下场打球每天都会有一万元的收入,但他对这次别人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却依旧显得有点意兴阑珊,因为他既不想和语珊分离这么多天、也对东南亚炎热的天气颇有微词,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黎盛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始准备行李。

  这场接力式的球队旅行,再过两天就要出发,而很明显的黎盛和语珊的情绪都有些不稳,因此小仪眼看语珊那付心不在焉的模样,便索性停止与她对打,在买了两杯冷饮之后,两人便坐到推桿练习区旁的凉椅上,夜风沁凉、月光皎亮,在俱乐部这处最僻静的角落里,小仪故意调侃着语珊说:「裴裴,没想到你还真多情,阿盛才不过要出国两个星期,你今天竟然就十个球有九个打不到,那要是过两天阿盛离开台湾以后,你岂不是要学人家大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虽然明知道小仪只是在开玩笑,但是语珊仍旧有些讪讪然的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只是感觉会有点孤单倒是真的……

  你也知道每天晚上我都会来这里陪阿盛,他突然这么一出国,恐怕这十几个晚上我都得关在家里看电视了。」

  听到语珊这样说,小仪不禁斜睨了她一眼说道:「原来你是怕寂寞?你看,裴裴,你都没把我当朋友,怕无聊你不会打电话给我吗?还是你觉得我不配和你出去逛街?」

  小仪这种说法当然会使语珊感到更加不好意思,因此她赶紧摇着头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小仪,你应该明白我不是那种人才对,老实讲……我只是怕耽误你的时间,而且阿盛人不在这里的时候,我也不好每天来俱乐部里逛来逛去,那样感觉总是有些奇怪,对不对?」

  其实真正让语珊感到心情低落的原因,是除了阿盛即将出国以外、连理查她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回到台湾,这份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才是令她显得郁郁寡欢的主要症结,只是由於事情牵扯到理查身上,所以,她根本无法向小仪说明原委。

  小仪当然也无从了解语珊心里的这件秘密,因此语珊话才刚说完,她立即接口说道:「那还不简单,乾脆我们这两个礼拜也都不要来这里耗时间,到处去游山玩水好了,要不然每天去看场电影、或是把台北的夜市轮流逛一遍,不是也很过瘾吗?」

  听见小仪的说法,语珊心里虽然不表赞同,因为,真要她每晚没事便到处乱逛,她可是兴趣缺缺,但是为了避免打断小仪的兴致,她只好婉转的说道:「你还真不怕累呢,这样每天往外跑?」

  没想到语珊话才一说完,小仪便低垂着脑袋嚅诺道:「我就是宁可累死也不愿意每天晚上都作恶梦。」

  尽管小仪说的很小声,但语珊还是被她那种无奈和伤心的语调吓了一跳,她不明白小仪的心情为何会急转而下,所以连忙关心地问她说:「怎么了?小仪,你为什么说你会作恶梦?」

  小仪并未马上回答,她先是把脸转向旁边,在停顿了片刻以后,她才泪眼汪汪的转过头来啜泣着说道:「裴裴,其实是我才需要有人陪伴,我好怕……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漫漫长夜,因为,我只要一想到那段日子便会作恶梦……」

  一听小仪这么说,语珊立刻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但是对於小仪那段不堪回忆的历史,基本上语珊也只是道听涂说而已,因此她在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小仪的情形下,只好轻拍着她的手背说:「小仪,那些事……那些人……就不要再去想了。」

  谁知语珊不说还好,经她这一说,小仪竟然更加泗泪滂沱的摀着脸呜咽道:「对……对不起……裴裴,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其实,要怪的话……一切都只能怪我自己太笨……太傻……。」

  眼看小仪如此的自怨自责,语珊反而更为不忍的紧握着她的手说:「小仪,你别这样……如果说出来你心里会比较舒服的话,那你想说什么就都说给我听好了,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告诉我的事。」

  已经哭得像泪人儿的小仪,这下更整个人倾倒在语珊怀里说道:「谢谢你,裴裴……如果我不是在心里就一直把就你当成姊姊看待的话,我就不会在你面前说这些了,我这么失态……你不会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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