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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不懂得什么是爱的舰长,就要由温柔的丽塔小姐好好教导一下,2

[db:作者] 2025-08-17 11:57 5hhhhh 1720 ℃

温度里,热潮裹的他喘不上气,大脑吃力地运作着防止人昏死在淋浴间,即便大敞窗户仍无济于事。热水从头顶流淌,滑过皮肤的触感舒适难耐,漂游无离的恍惚,体内躁动的热量,肆肆水声‘啪嗒啪嗒’地于耳畔回荡,搅扰着支离破碎的神经。万籁俱寂的夜里,哪家户人敞着灯,一股风吹进,抚平无处发泄的软热,舰长艰难地洗完了澡,擦干净身子换好衣服,迷迷糊糊地走进卧室。

里面昏沉一片,星无声,月朦胧,不知从而来的浅浅鼻息在安静的小屋里缓缓发酵。空调是开着的,窗子也是开着的,风与风轻轻摇曳男人醒目的红发,体内心脏的跳动濒临极限,脑袋的沉重让他无暇顾及那么多,只是走两步路然后一头栽倒在柔软的白床上,甩掉拖鞋舒服地翻了个身,毫无觉察身旁被他扰醒的诡计多端的魔女。

“舰长大人,晚安。”

“丽塔......?”

那蔷薇色的眼瞳在暗夜里泛着微光,萦绕于她身的香味充满男人整个胸膛,他的意识在毫无察觉的安心中下沉,他的身体只是寻找最合适的姿势扣住了她的腰。丽塔没有坐起,没有欠身,也没有撑脸,她应他无意识的请求轻柔地抱住了他的头,把他的脸埋在自己傲人的胸脯里,虽然那湿热的鼻息弄得阵阵瘙痒,不过比起此时此刻,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清醒的梦境下,眼前画面翻滚,香味撩拨心弦溅起阵阵涟漪,在越过午夜十二点的凌晨,对丽塔·洛丝薇瑟的记忆将留存于他的生命中直至最后一刻——睡梦里,人们可能会见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景象,或一些无伤大雅的画面,那画面在大脑的保质期很短,一眨眼便过期被丢到一个无人可知的角落慢慢氧化。每个人的梦都是如此,丽塔不例外舰长也不例外,在洛丝薇瑟火热的拥抱中,男人清脆的心跳声无处可躲,内心无意间赤诚坦荡的情绪也裸露在外,他睡得很深、很熟,月水里,星河闪亮,满载一船梦乡。

他的思考被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世界,这里有古老的城堡,中世纪的海盗,失修已久的城邦,风光淳朴的村落,和早已灭绝似的生与死的爱情:他不是以前观察的第三人称,不是清醒后一眨眼就忘的记忆废料,更非什么大脑睡蒙的幻觉,而是切切实实的伫立于此,充满实感的呆坐在店内一角,注视着马路中央。

鼻前,是黑咖啡的苦,耳边,唱片机划出丝绸般的小调,店内弥漫着的咖啡的稠苦和牛奶的香醇流进人们味蕾,坐落的客人窸窸窣窣仿佛吟诵无名咒语,回过神来的舰长环顾了一圈周围,男男女女说话的音量他几乎听不到。唱片机的曲调中和着门外车轮滚过路面的嘈杂,他转过头来,盯着手边已经温下来的黑色毒药,问服务员要了几块糖块后一饮而净。

“呼......”

长吁口气,舌头划拉两下牙齿,不止是早晨吃的沙拉酱有问题还是别的原因酸蚀的滋味在咽喉里倒着,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烟盒敲出一根,碍于店内禁烟的缘故只是叼在嘴里,百无聊赖地把玩起手里的打火机。注视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走过,当时针清晰地指向下午一点,他等了半天的女士也可算到了。

她推开门,悦耳风铃发出一阵脆响,一旁的店员稍看了来人一眼便回身柜台滤煮起了咖啡。今天的她身着一袭长夜,那裙尾直垂小腿,收身的设计衬显出她纤瘦但不失丰润的体态,礼服的胳臂和胸前描绘着的淡漠而华丽的纹路仿佛折叠的岁月的背影,左侧缀有一朵香艳的紫玫瑰花,飘飘长发遮住了她的左眼,藏在发丝后闪烁微光的眼眸看得人心生渴望,耳垂挂着丰饶的紫烛好像一盏幽灵的灯,纤纤玉手套着舞会上女士应戴的丝绒手套,红润白皙的脚丫踩着一双纯黑高跟鞋,更显出她身为女人的婀娜妖娆。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微低,嫣然一笑,使人心魂荡漾。不知是为了引人注目还是什么别的理由,她头上头纱似的缀着朵花的样子给人一种被什么注视的如真似幻的奇异感,等到店里的人们回过神时,他们发现自己的目光已经被这位神秘优雅的女士深深吸引。

“抱歉,我来晚了吗?”

“本来我是这么说的。”舰长指尖冷静地点了三下桌面,在迷迭心中敲出清醒的三个鼓点:“不过既然打扮的这么漂亮,我也不好说什么。”说罢,男人摆摆手,又问服务员要了杯咖啡。

而她含笑,坐下,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妩媚又危险的气息:“是嘛......”

“所以,这次把我叫出来是因为什么?”

“东边,庄园,有人要结婚了。”

春花在嫩枝绽放,鲜花在风中飘摆,绿叶抖落澄净化作泥土养分,太阳的光芒映亮整个世界,悠远的蓝天白云携着新的诗篇。街道上有花落,有纸飞,车轮滚起尘土人脚踩进水泊,整时的远处传来神圣的钟声,肃穆庄严的教堂人满为患,拥挤如潮水,春天结果正盛的时节,便是男女成婚最高最快最多最幸福的时刻。

不过对此毫无兴致的男人只是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热咖啡,抿了一口,问:“怎么了吗?”

“他们邀请我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淡淡道,往杯里放了点糖,又抿一口:“我又不认识。”

见状的迷迭轻叹口气,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跟自己打交五年的朋友,开始是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儿,这不免叫她感慨,时间对每个人的效力是不是还有程度之分。

“是我希望您去。”

“我不去。”

“那里零食甜点免费。”

他眼角抽搐了一下:“你把我当什么了?”

日落在窗台,分化一行淡漠的阴影,与她们尺隔数里的新娘满怀期待今晚的洁白婚礼而早早准备,彼时还在睡觉的主角意识到爱人不在后也起了床打理着装面貌,排置今晚庆宴的所有。这个聪明且辛辣的男人站在工人中央一边刷牙一边指挥,将一切捯饬地井井有序。不远处,牛羊成群,浩浩荡荡地穿过树林,顺着旭光而去。他得心应手地收拾好了所有,需要他帮忙的不需要他帮忙的他都帮了,天上洪波涌起,在园里漫步的佳丽身着礼服款款而来。他们难以抑制拥抱的冲动,视线交织的刹那于花叶的窸索声里紧紧相拥。

而另一边,新娘的好友还在劝好友给他们捧个场,可这个死劲的男人就是不愿意去,既不是和新郎有矛盾,也不是另有别事脱不开身,只是单纯气量小看不惯别人得到他久久渴望的幸福罢了。

一番称不上交谈的交谈后,迷迭杯里的咖啡见底,她望着半白半黑的杯底,最后问了他一遍:

“您真不打算去吗。”

“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闻言的女人思忖了半会儿,然后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小肚鸡肠的男人,说:“您在那里指不定能找找您想要的,毕竟那里美女很多。”

下午,他给他回答说不去,女人便耸了耸肩离开了;晚上,他循人们口中家喻户晓的战争英雄的名号的传颂磕磕绊绊进了今晚主角的大庄园:春夜,微寒感性,头顶无望的星甸一闪一闪连结成雨,抬头的恍惚间已成星海一片,今晚的新月高调地顿在半央,随风抖落一身清辉。霎时间,花与草与树都染上星光的颜色,男人拨开树丛,不远处篝火与熏灯的光亮占满了半边视野,清爽夜风拂过流光星璃,澄澈河水静静淌过落幕庄园,干净自然的音色与气味沁人心脾,使人有种中毒似的瘾。

他往前走去,甜甜的砂糖味道散漫鼻腔;他往前走去,灯光下黑影愈发密集;他往前走去,欢声笑语不绝于耳,雍容华贵的制服接连不断;他继续往前走,看到人群中央的天气丽质的舞台模特。他不知道她是否注意到他,但他希望她别注意到他。炫目的光影中,花香裹挟夜弦,古典的大提琴优雅的小提琴随风而淌,估计等到新郎新娘正式入场,这两样声音就该变得隆重浩荡而沉厚了。

他走到白桌边随手拿了个小蛋糕吃起来,目光在那些精心打扮过的女孩们间穿梭,确定没什么出色人选后又走到另外一边,半分钟的时间里扫过好多脸的他同样在被好眼扫视,因为古怪的黑色套装搭配一顶法式礼帽在这个昂贵服装满天飞的环境下过于惹人注目了。

他走着走着,注意到一个在这个大环境下显得有点格格不入的姑娘:没有金珠银珠,没有奢侈礼服,一件沾有尘土的男装套在身上,躺在大树底下好似在乘凉。她的脸不那么出众,化的妆也不好看,但不妨碍这女人里外透露的一股节俭而温厚的气质,比起闺秀,她倒更像一个年轻的主妇,一个贤妻良母,怀着赤诚的心态将一切无私地献给家庭和信仰,她不是平常女人那样的忍气吞声,也非床上甘愿落后的春雀,她能找到自己的舌头,知道自己该在何时屈服。这个姑娘,这个天生适合结婚的女人,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和善文雅的气息,仿佛被荒野放逐的无主之花,等着人采摘。

男人正欲询问她的姓名,身后徒然传来一股熟悉的力道让他截断了这个春花念头,他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好友熟悉的脸,熟悉的笑,只是眼神有点奇怪,叫他有点无奈。

“...你想干嘛。”他问。她没说话,视线越过男人目标明确地望向不远处躺在树荫下痴痴望着月亮的姑娘,眉头一挑,饶有意味的问:“您喜欢那种类型?”

“你要给我说媒吗。”

面对调侃,迷迭没回答他,淡淡道:“婚礼要开始了,来看一下如何。”而他本要拒绝,但一想她绝对不会这样简单放弃便放弃了,因为他深知这人做事前总会衡量一下,或用别样的手段勾住别人心思。一番踟蹰的沉默过去,耳边传来洁白的奏乐,舰长心血来潮握住迷迭的手,笑言:“走吧。”突如其来的温度使她顿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回以同样珍重的力道,应道:“好的。”

说罢,他们握紧对方的手,向银云满月和红地毯走去:春夜,没蝉鸣枯叶,没雾霭白雪,一望无边的草地上只是鲜花和掌声铺满半边视野,舰长和迷迭呆在人群的最外围静静望着那位身着新款白纱的新娘挽着父亲的臂膀款款走来,她面颊红润,秀发飘逸,纱裙如月光编织,纯白头纱是大自然丰润的回报,一切的种种都令舰长难以形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登台的女主角,心间散漫着一种空虚。

“迷迭,你说...结婚是为了什么呢?”听到他失神般的疑问,迷迭思考了一下,她诱人的双乳在满月下淫荡地晃动着,好像是故意给他观看挑起他的生理欲望一般,玩笑似的说:“可能是因为冲昏了头脑吧。”

“那为什么...他们看起来那么开心呢,明明是一时冲动,难道是在强颜欢笑?”

她收起笑容,螓首微抬,眼里星河月光漫天,像一只小船,承载无数日夜。这个问题她本人也答不上来,只是会根据科学依据和周身时而的观察作出合理的解释。她没体验过爱情,不管是闲暇之日的慵懒时光,还是工作结束后他人臃肿的赞美,亦或包括此刻眼前那位的那些所谓家底丰厚功绩显赫的男人,没一个能在她阴晦的心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夜光。她再去看身边正牵自己手的人,和他肆无忌惮的喧闹,同他无所事事的度日,在玩笑和调戏的喧吵中渐渐加深了一种隐约的情感。

女人叹了口气,任思绪在往日回忆中徜徉,坦白道:“我没体验过那种感情不知道,不过所谓爱情啊...一个人的付出肯定不够的,两人的互相理解才成就伴侣的终生,那位女士肯定做了哪些让我们男主角感动的事,不然...他们只可能是家族婚姻的牺牲品了。”

“那他们要是婚后在培养情感呢。”他问。

她摇了摇头:“没人能保证这种婚姻一定美满,人为、事变、时间,各种各样的事都考验着男女的情感,这之间一定有走不下去的,”随之,话锋一转,她望向这个一直为没有伴侣而发愁的人,问:“倒是您,您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孤独终老呗。”他苦笑不止。不过迷迭分明看得出来,他不是找不到,只是不想尝试并怀疑如今的爱情。像极了一种疑难杂症,始终找不着处方药。就算哪天找到了,这人也早埋进墓里了吧。

女人静静看着他,手心的热量彼时就在膨胀,一直暖进她的心底,这样未知的感受让她有点错愕,有点痴迷,同时心里不禁怀疑,假如是和他的话,摒弃怨恨,只剩宽容,会不会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她情不自禁幻想起来,但两三秒后,这种幻想便荡然无存。

因为她明白,只剩宽容的爱情不过是种惩罚罢了,在沉默里遭受重击,完整的形态下便是未来不堪的形状。她不会将人生交给一个人品都不一定得到保证的人手里,她想获得自己的幸福只能经过时间的沉淀,通过层层考验,才会站上巅峰。

她缄默两三秒,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笑吸引住舰长的注意,他扭过头来,便撞进了那人妖润的眼眸。

“那么舰长大人...有没有兴趣接受在下的余生呢。”

“你什么......”

从心底浮起的错愕还没诉出于口,新娘已踏入爱情中央。瞬间,月更明了,人群爆发赞美和祝福,云层变得稀薄,耀眼的繁星露出脸。微风伴着花香,花香伴着嫩叶清新的味道,从林的那头吹向林的这头。流星划过,愿望倾注,然后沉湎黑暗,炫彩琉璃于天空闪烁,弥漫圣洁气息的婚礼上,夜色愈深,掌声愈响,头顶飞来衔着嫩枝的白鸽,洋洋洒洒地落满他们婚房。紧接着新郎姗姗来迟,他威严不失风趣的面容,在战争中浴血奋杀的功绩和是非分明的性格赢得了太多民心,以至于在他抛头露面的刹那,人们就已三五成群将他团团包围。

舰长不想在这种场合去分辨那些人的脸和笑,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可不合时宜的,迷迭要去充当证婚人松开了他的手,走之前还揶揄他一句‘现在随便吃什么都没人管你’令他异常难受,但始终吐不出一个字询问她彼时话语的含义。

舰长望着丽塔走远的背影,空空荡荡的脑袋里,只剩那个过于沉重的词汇:“余生。”

嘈杂声中,树上开放着古朴的花儿,清醒冷意拂过,撩起男人火红的发梢,他内心无比郁闷,却只是走到摆桌台便,拿起一块面包吃了起来,身前五六米,数不清的人如茶如火地吵叫着,证婚人刚刚讲完她的说辞,新郎新娘开始接吻,他们吻的深情,吻的柔腻,把云朵都软成了棉花糖,世界瞬间变得甜腻腻的。他不在意地又吃起一块面包,众人的欢呼还在继续,男女的接吻还在继续,他感到厌倦了,便转过身去,想要离开,可不知为何脚下却像生了根迈不动路。

他坐下来,眯起眼凝望星空,夜风裹挟情绪,吹醒明澈的月,洁净夜空上璀璨繁星漫无边际,鸟唱声嘹亮,澄净的银色倾倒于每个人的肩头,眼前波光粼粼,风与夜辉映绘画出明亮轨迹,溢彩星光之上无数郁金香开的灿烂,有一朵生在他手边。

“......晚安。”他闭上眼,睁开时一抹软糯的栗色映入眼帘:“早安,舰长大人。”

“......这天还黑着呢你在说什么屁话。”

“但您睡的时间不短了。”

意识回温霎时,黑暗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至海底,背部的舒适和胸前的柔软叫他不想起身,一片不清醒里,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墙上的秒针发出微弱的足音,他松开环扣丽塔纤腰的手,晃了晃脑袋坐起身来,看着一旁为自己贴心暖床的下属,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不过一场绮丽的幻梦。

他无限遗憾地长叹口气,起床欲去洗漱准备早餐,但走近钟表后才看见此刻不过清晨。恍惚和迷蒙的眩晕感让他不知所措,想要睡觉脑袋却精神地不得了,他又挠着脑袋拉亮床头灯,暖熏熏的颜色铺满了半个房间,也照清了不请自来者的面容。

丽塔冲舰长笑笑,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仅仅盯了她一会儿,然后走出门去,窸窸窣窣的浑浊动静过去,回来的他手里多出两杯温水,递给她一杯道:“你怎么没去自己房间睡。”

“呵...让您做个好梦吧。”丽塔轻轻笑了笑,杯里的水一饮而净。他也笑了,讥讽道:“真谢谢啊,你个昂贵的婊子。”

诚如所言。上身只穿了一件文胸的丽塔在这有点暧昧的气氛显得分外诱人,不知是否感到热的缘故,香汗沾湿了她的发丝,在玉颈上淌着,微醺里白皙透红的肌肤勾动男人本就麻乱的情绪。她身体轻轻一动,那对丰盈的乳球就跟着摇晃,纤细的腰柔弱无骨,没有一点赘肉的腹部每当她呼吸空气便会微微鼓起,轻柔的喘息声给人一种淫秽的妄想,健康的大腿白嫩紧致,摸起来手感一定很好,还有脚掌、脚趾,红扑扑的,大概是因为走太多路的问题,至于别的让人过火的地方,舰长不打算细想,因为他猛然发觉自己意淫下属就是件不可理喻的事了。

“您看入迷了?”注意到这点的她问,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薄唇在熏黄薄暮下泛着水润的光泽,给他一种想要亲吻她的冲动。“是又怎样?”他耸耸肩,没有深入这个话题的打算:“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来我床上如何?”

“不都说了,为了让您做......”

“你骗不了我的,丽塔。”他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伸出恶意的手揉揉她的脑袋,眼睛一眨不眨:“我跟那帮小年轻或那些恶心的老上司不一样,我虽看不见你的真面目,但你心口不一我看得可太清楚了。”

“...躲不过您呢。”她没反抗他,任宽厚的手掌把自己头发揉的乱糟糟的,那布满老茧的大手擦过头皮的触感对洛丝薇瑟而言甚至意外的舒服,叫她有点上瘾:“明明只是个没人要的老处男。”

“......我顺从你,美丽的婊子。”他苦笑着收回了手,接着问:“所以,真实理由是?”

“关于这个嘛......”这次,她不是梦中的阴晦,没有那时的冲动,只是脸颊浮起绯红,喷出一记不平稳的鼻息,眼里的深情不知是否恍惚迷幻的一瞬,言:“让您理解一下,什么是爱情。”

话语落地,在男人心里悄然生了根。天上明星闪闪,没有一缕风声,恬静的群星以月亮的光芒弹奏炫彩的诗篇,诉说金色的情话,夜里的花朵含羞待放,枝茎上夜露闪耀斑斓色彩,它们微笑着,无声细语,铺满一院甜蜜的香味。近处绿叶葱葱,窸窣的动响描绘梦的形状,酣眠的人群于太空漂游。天边的云雾转瞬即逝,月辉怀抱半边大地,星灵的晚灯赞颂夜空的星光,草将露珠串成链,又滴落土地,永驻时光。

“......噗!”他没忍住,毫不避讳地笑起她来:“哈哈...噗哈哈哈...谁?啥?爱情?我?咱们睡觉吧丽塔,看得出来你确实太累了,晚安晚安。”他说着就要拉灯,但手腕徒然被一股力道握住,男人扭过头来,眼前,是丽塔·洛丝薇瑟淡然的神情。

“......您不可能忘得这么快没错吧?”

“这就是你乱给我脑袋里塞东西的理由?”

“那是您意识的投影。”她纠正道。换来他不屑的嗤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您缺少欲望和自我。”

“这是你从心理书上研究出来的?”他又问。

“您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呢。”

他不再发话,凝视着自鸣得意的女仆小姐,而另一方显然是某方面的心领神会,充满媚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严肃的脸,期待这死板的上司到底会有什么反应。半晌过去,舰长主动投降了——他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易燃,再这么纠缠下去怕不是要动手打人的节奏,况且他并没有一丝不落的反驳她的必要,因为她实实在在说中了自己:从成年到现在经过的十六岁,他竟然没有一缕想要去拼命得到什么的欲望,不管女人、金钱、物件,或者别的意义非凡的东西,一个都没有。可就在昨天,自己在洛丝薇瑟身边找到了自己丢失的野心,和想要去体验的情感,而这一点,被她完完全全看穿了。

他叹了口气,橘红的瞳眸如夕阳下的暮云之舟,载着无法形容的幻想恣意遨游:“对不起,我冲动了。”

“...抱歉,我也是。”

互相道歉后,两人平复了一下情绪。只是话题还在继续,她早就不甘他整日摆着一副半死不过的表情度日,也不甘自己为什么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而现在她明白,她不是找不着而是他压根没有。既是如此,那洛丝薇瑟距离完成自己目标的路上又远了一步,那么她就更有必要让他感到满足。

“所以...舰长大人跟我一起漫游世界如何,在下用性命保证您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丽塔......你要是困了就去睡觉”他说,神色在微薄的光亮下显得悲哀:“就当我是个衰老的幽灵吧,缩在自己世界的壳里哪儿都不想去。”

“......您憎恶这个世界吗?”

“我只是憎恶自己。”

她不语,时钟的转动清晰可闻,一分一秒牵动着洛丝薇瑟的情绪。她抬首,一片熏黄的朦胧中望着舰长忧愁的侧脸,忽然身体像是不受控制般趴到他宽阔的胸膛,红唇贴到耳旁,嬗口微张,蛾眉微皱,耳语道:“我喜欢您,请接受我的余生吧。”

这是丽塔认识他到现在的第一次任性,而多年过后,她会感谢这次气血上涌身体失去控制的任性:只因这般听起来义无反顾的献身话语,他答应了她环球旅行的建议,不过待老去后舰长和丽塔会不约而同地想到,当时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叫人尴尬且轻浮的话呢。

不过不论过程如何,手段怎样,洛丝薇瑟达到了她的目的,那一刻,舰长露出愕然表情的那一刻,这个多情婊子的脸如同一张静画,顿时感到世界陷入一片沉寂,冥冥中一盏泥泞的灯,替代他挑起了她的责任:届时,晨月渐渐消褪,向太阳喷薄色彩,那轮巨大的红日炙烤万物天地,分明的光影映在丽塔·洛丝薇瑟精致的脸庞。他不语,向她伸出一只手,暂且...当是敞开了心扉。

“你想把我带到哪去。”

“哪里都行,只要能让您开心。”

他没说话,佯装感动地吻了她的脸颊,潮热厚沉的鼻息扑在美人脸蛋惹得一阵瘙痒。一小时后,幽兰戴尔结束了训练准备出任务;两小时后,德丽莎醒了,按时穿衣洗漱吃早餐喝牛奶,准备整理资料;三个小时后,所有人都醒了,整个世界熙熙攘攘,无数攒动的人头看得姬子恐慌;四个小时后,学生们开始上课,偶然路过舰长办公室的琪亚娜发现室门紧锁,里面没有一缕活人的气息;五个小时后,火烧眉毛的德丽莎摔开了男人办公室的门,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她以为他睡过头了打算叫他,但进到客厅里,她发现他的气味消失了,宛若从来没来过一般了无踪迹。

“.........人呢?”

即便向整个学院发布命令找到他,三十个小时后仍一无所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浑月下,德丽莎借不晰明的光线呆呆盯着手里的一叠计划书,她本想叫上所有人为他的生日好好庆祝一番,为这个该三十四岁还一个对象没谈的老男人庆祝一番,连气球和横幅的买好了,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上面清清楚楚的午夜十二点即将到来,秒针一步步地走动癫颤着她的心脏,一秒、两秒、三秒,脚步到点,分针扳动,紧随而至的‘滴答滴答’敲报声让她不着头脑地想到了某位魔女,总是游走在他身边的那个幽灵:‘丽塔·洛丝薇瑟’,她什么时候没了音讯的。

她想着,匆匆忙忙找到了她的屋。打开灯,这里一如既往地整洁朴素,只是那股如真似幻的奇异香味淡了好多。窗户微开窗帘半拉,阳台洗好的衣物已经晾干,桌子上干净的没一丝尘土或污垢,唯有一封烫金封上的信静静躺在月光下,引起她的注意。直觉告诉她这封信就是给她写的,便心无旁骛地撕开读了起来。月腹清凉的薄香顺窗飘进德丽莎腔鼻,她一动不动地把完美女仆留下的密密麻麻字迹读完真后,叹息一声,隔日取消了关于舰长的搜索令。

姬子问为什么,这位小大人只是含糊其辞没有吐露半分,用未来她自己的话来讲那时的她也跟着那对没有爱的爱人背叛了——他们走了,离开了这个学园,跑到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寻找自己一直以来未曾希冀过的事物,在芸芸众生间,在无茫无边的大地之上,建立起只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

姬子还在问:关于他们的下落德丽莎沉默,关于出走的原因德丽莎不言,关于何时何地德丽莎表示不知道,跟已经放弃寻找似的模样看得姬子忍不住抓狂,她愤怒地摔掉了桌面的笔筒和文件,冷漠的白纸铺盖了半个办公室。纸片飘落间,德丽莎躲避了姬子的目光,只是把那封信丢给她。接过的那方仔仔细细读了十几遍,直至上面的话失去原本的意思才停下。这个像是提前进入更年期老处女跟矮个子白发老妪一样寥寥地叹息一声,离开了。

“既然他们都不想我们找他们,那我们就省省事干好自己的工作吧。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

她在门合上的刹那这般安慰道,但姬子没应答,因为她深醒德丽莎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不会回来,甚至都已经想到如果再无法见到那整日表情要死要活的男人的话,自己干脆也离开寻找孤楚的幸福得了。三个月后,事实没有如她所愿,不是他们重新出现在学院里,而是她已经重建并适应了新的秩序,其他人也心照不宣地接受了这份不舍的空落。

时间不多不少地过去两年又六个月,这两年多里,德丽莎醒的一天比一天早,最后甚至见不着她夜里睡觉,因为不论多晚,总能有人见到她在学院内漂游,宛如月下的水中幽灵,疲惫、苍白、失去生气而枯萎。直到新年夜的那晚,学生们惊讶的发现她的寝室灯竟一早熄了,且不允许任何人敲门。第二天姬子一脸新奇的问她为什么,她刚刚抽完烟,满是烟臭的手浸在水里,脸颊微红地说了句:

“他们回来了,告诉我别熬夜。”

女人愣了一下,问:“那人呢。”

“走了,现在应该跑到大西洋了。”

“他们对你说别的了吗?”

她点了点头,手从水里抽离,嗮干,道:“说了啊,说了他们都看到些什么找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这样啊...听起来挺无聊的。”姬子百无聊赖地思忖道,屁股很自觉地往沙发上一坐,笑道:“能复述一遍吗,正好我也挺无聊的。”

“可以哦。”她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简单的说?”

“两个闲人毫无目的的满世界乱跑罢了。”德丽莎轻描淡写道,开始了记录。

事实非也,关于丽塔·洛丝薇瑟和舰长的路程用当事人的话来说,是很有趣的,毕竟他们见到了自己从没见过的东西,经历了不少有趣的事,接触了许多形态不一的人,鲜明的足迹短促地踩在无数个世界里,然后成为岁月史书的一笔。没人见过他们第二次,只是脑海里有过这两人的身影,有过一男一女唱双簧似的又笑又恼地从路的那一头走到了这一头。他们的身影遍布每一个角落,他们的足印铭刻在见过他们的人的脑中。对洛丝薇瑟和舰长而言,里面有很多很多个闪耀瞬间,也有寥寥无几的失心感受,尽管到最后他们也记不清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要脑袋稍微一想,便会不由自主流露笑容。比如普普通通的在海边看夕阳沉落,相反悬疑小说里直接一锤定音侦破案件,亲手送走对自己意义深远的陌生人,或是于挂满素馨花的阑珊夜里沉浸在鸟唱中不由自主的喜笑颜开。

死前的日子,丽塔仍能隐约忆得他刚入其他世界泡里茫然无措的样子,那时的他刚满三十四岁,捎来梦境的暖风吹得他面颊红彤彤,苍白的嘴唇也红润起来,塌陷的身躯在微风中摇摇晃晃。他习惯地咬掉一块死皮,鲜红的血流出,用了三分钟的时间镇静下来,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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