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邬琳就义，东原失陷

过了不多时，司马彦三人带着邬琳和程姝的首级来到了胡国的军营。

“末将参见耶律将军！”司马彦一行人刚进胡国军营，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凤营统帅耶律兰，司马彦和司马颖连忙行礼道，朱妍若也跟着行了礼。

“哈哈，司马将军果然守信！”耶律兰看着司马彦姐妹和身后的朱妍若，笑吟吟地说道。“我奉我家郡主大人之命，特在此处恭候诸位！不知。。那个。。事情办的如何？”

“将军大人尽管放心！这是我们的都使邬琳，这是仟尉程姝的首级，请过目！”说完，司马彦解下了程姝的首级递给了耶律兰，另一边绑着的邬琳也被推了过来。四周巡营的胡国兵看着这情景都傻眼了，自己费好大劲都没有擒住的邬琳和程姝，一个被杀了，另一个被活捉了，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很好，我就知道我家郡主大人不会看错人的！”耶律兰看着这里，心中十分高兴。“郡主大人有令，司马颖和司马彦你俩且随我过去面见郡主大人，朱妍若，你带着程姝和邬琳去向公主请功吧！”

“是！”朱妍若听到这里，抱腕对耶律兰拜了拜，然后接过司马彦手中程姝的首级，牵着邬琳就进了耶律娴的帅帐。此时朱妍若心中还是十分的开心，毕竟司马彦姐妹不在身边，程姝就剩一颗脑袋不会说话，邬琳是个哑巴，到时候就把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还怕没有荣华富贵吗？一边走着，甚至开始哼起了小曲，幻想着日后的日子。

很快朱妍若就走进了耶律娴的帅帐，看见了坐在正中央的元景公主耶律娴，还有一旁站着的季琼，朱妍若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末将朱妍若参见公主！”朱妍若跪在下面，不停地磕着头。

“身后之人为何不跪？”耶律娴看着朱妍若身后的邬琳，有一些不快。

“左右让她跪下！”耶律娴对着左右说道，身旁的几个人走了过去，点了点邬琳的膝盖，但是邬琳始终怒目看着耶律娴，就是不跪下。

“算了，邬琳将军也是忠义之人，不跪就不跪吧！”耶律娴看着邬琳依旧挺立着，也不想为难她。

“公主，我们正要弃暗投明，为胡国效力！望公主收留！”朱妍若对着耶律娴又拜了两拜，然后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季琼在一边听着，脸上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作为对手，朱妍若等人的行径确实是对胡国有利，但是季琼更希望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打败她们，这样的小人行为确实令她所不齿。邬琳在前几天的战斗时的英勇形象倒是给季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两人各位其中，季琼还是十分敬佩邬琳的。如果能在战场上通过自己的实力亲自收服邬琳，那是再好不过了的，可是如今一代女将竟然栽在了朱妍若这样的小人手里，季琼着实替邬琳感到不值。

另一边，朱妍若也是一副得意的样子，毕竟亲手擒了邬琳，斩了程姝，这功劳整个胡营，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季琼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再一想自己以后要和朱妍若这样的毫无廉耻之心的小人共事，季琼不禁就一阵恶心。

“啪~~”耶律娴沉思了片刻突然一拍惊堂木，对着朱妍若厉声喝道。“你真是大胆，竟敢诈降，来人啊，把这个人绑起来，推出去，斩了！”

“公主。。公主！！饶命啊！！”朱妍若心不由得一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几名胡国女兵就走了过来把她捆了起来，向外拉去。“公主，我是真心的啊！”

然而耶律娴并不理会朱妍若的求饶，挥了挥手示意左右赶紧把朱妍若给拉下去。

“公主~~公主！！”朱妍若这下知道耶律娴是要来真的了，连忙大声地哭喊着。双腿蹬住地面，不让侍卫拖着自己，然而这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公主你不能言而无信啊！”朱妍若还在绝望地哭喊着。一旁的季琼听着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对于这样卖主求荣的小人季琼自然是看不起，法场餐刀当然也是咎由自取。

“公主~~耶律柔将军在哪儿，我要见她！”朱妍若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地吼着，毕竟她们投降胡国的事情是耶律柔主导的，或许这时候她能过来为自己证明一下。然而四周除了冷漠地看着她的士兵，并没有人搭理他，很快，朱妍若就被按在了刑场中央，跪了下来。

“公主，三思啊！”这时候，一旁南营的副帅李瑛上前对耶律娴说道。“阵前杀降，不吉利啊！以后若要再有人归顺我们胡国，可就难了啊！”

“哼，这种不忠不义之人，留着有什么用？就算现在是真心归顺，难保明天就不会背叛本公主！”耶律娴说道。季琼在一旁听着，也是暗暗点头称是，公主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本来若是耶律娴要重用朱妍若的话，自己还有劝上几句，如今看来自己劝谏是不必了。

“季琼！”耶律娴转头对着季琼说道。

“末将在！”季琼上前抱腕说道。

“处斩这个女将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耶律娴说道。

“是！”季琼干脆地回答道。她早就看朱妍若不顺眼了，得到了命令，便大步上前来到了朱妍若的身边。

这时候朱妍若被按着跪在了刑场中央，两边各有一名女兵按着她的肩头，另一名女兵拉着她的头发向前伸着，将她的脖子拉得长长的，方便刽子手下刀。

“公主~~饶命啊~~耶律柔将军在哪，我。。我要见她！！”朱妍若跪在刑场上，嘴巴还在喃喃地念叨着什么。当初满脑子的功名利禄早就被她抛在了脑后，朱妍若此时后悔不已，早知今日，就不该听信司马颖姐妹的鬼话，来投奔胡国，结果自己什么都没捞到不说，还丢了脑袋，传出去自己还得背上叛国的骂名。一想到这里，再想到自己就要餐刀断头，她的身子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只希望这时候耶律柔能够及时地出现，把自己给救下来。

然而她并没有等来耶律柔的赦令，等来的却是季琼的劈下的剑刃。就听见“噗嗤”一声，季琼的剑刃劈过了朱妍若的脖颈，她哭喊求救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扯着她头发的刽子手在朱妍若断头的一瞬松开了双手，顿时一颗圆圆的脑袋带着一头青丝向前飞去，落在了自己身前几尺的地方，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朱妍若的身子失去了脑袋后疯狂地抽动了几下，几乎想要挣脱女兵的束缚，在一阵徒劳地抽搐后还是安静了下来，只是断颈处还在安静地一股股地向前喷洒着鲜血，将她身前染成了一片的鲜红。霎时间刑场上充斥着一片血腥的味道。

朱妍若只觉得脖颈一凉，自己便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脖颈处的疼痛感稍减，只剩最后一丝意识的朱妍若看着自己跪在地上喷血的尸体，依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就稀里糊涂在这个地方丢了脑袋。随着大脑中鲜血的流尽，眼前自己那具还在喷洒着鲜血的身体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季琼看着尸首两分的朱妍若，面无表情地上前捡起朱妍若的首级，走回去递给了耶律娴。身后的女兵见朱妍若身体里的鲜血流得差不多了，便放开了她的尸身，就听见扑通一声，朱妍若的无头尸身重重地栽倒在地上，扬起了一阵带血的尘土，一对大腿微微颤抖了一下就再也不动弹了，只剩下十根手指还在微微地颤抖着。颈部雪白的皮肤迅速退缩到脖子下面，露出嫩黄色的肌肉和惨白的骨茬，颈中的鲜血如泉水般涌出，很快在地面上汇成一道小溪。后庭之中也留下了一股一股的尸尿。

朱妍若那沾满了血污的脸庞正对着耶律娴，半睁着双眼呆呆地望向耶律娴，似乎还不明白为什么耶律娴要这样对待自己。耶律娴看着朱妍若眼神涣散的双瞳，轻蔑地笑了笑，简单地将她脸上的血污擦洗干净，然后朱妍若的首级递给了手下。

此时的邬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没有说，面上依旧是平静如水的表情。

“邬将军，请吧！”耶律娴看对朱妍若的处刑已经结束，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邬琳说道。

“公主，邬将军是忠义之人，能不能。。留她一命？”倒是这时，一旁的季琼开了腔。

“不。。季琼，你刚上战场，本公主不怪你不懂世事。本公主也敬佩邬琳将军的为人，但是季琼你要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快去吧，送邬琳将军上路吧！”

“是。。公主。。”季琼听到这里，虽然舍不得邬琳，但是耶律娴的话也不能不听，没办法，季琼带着邬琳来到了刑场中央，朱妍若的无头尸身还趴在那里，断颈处的鲜血几乎流尽，只有少量的颈血从中流了出来，十根手指还在一茬一茬地抽搐着。邬琳转头看了一眼朱妍若的无头尸身，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转过了身子。

“邬将军，我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季琼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邬琳的屁股，示意着她该上路了。

邬琳回头看了看季琼，点了点头，最后又看了一眼一旁朱妍若的尸身，还是闭上了双眼，慢慢地跪了下来。向前伸长着脖子，等待着自己最后时刻的到来。

面对死亡的邬琳也失去刚才的镇定自若，跪着的身躯开始不住地颤抖着，身上大汗淋漓，在月光的照耀下亮闪闪的。

“如果有一天，跪在地上等着断头的那人是我，我也会是这样吗？”季琼看着邬琳，心中暗暗地想着。

“时间到了，行刑吧！”大帐内传来了耶律娴催促的声音。邬琳听到这里，知道自己死期临近，微微颤抖的身躯开始了更大幅度的颤抖。

季琼看着邬琳略微失态的样子，不愿她再受这样的煎熬，决定让她体面地解脱，于是季琼挥动着手中的剑，奋力劈过了邬琳的脖颈。邬琳纤细的脖颈应声而断，一颗盘着头发的漂亮脑袋在空中打了个转后跌落到地上，向前滚了几尺远后停了下来，邬琳的头看着自己和朱妍若两人的无头身子，表情甚是平静，但又稍稍带着一丝不甘和屈辱，但很快，在嘴巴张合了几下，邬琳眼睛慢慢闭上了，脸庞变得僵硬，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另一侧，邬琳受斩时没有人搀扶着她的身子，所以在断头的一刹那，那过度紧张的身子一失去了大脑的控制，便如同脱了缰绳的野马般奋力挣扎，犹如井喷的鲜血飞溅而出，连在旁边的季琼也遭了殃，脸上身上都沾满了滚烫的鲜血。 很快，邬琳身子里的鲜血流淌殆尽，无头的腔子扑通一声向前扑倒在地，两条健美的大腿贴在地板上踢了几下才慢慢地停止活动，等脖腔子只剩血泡冒出时，本来被染红的刑场了又多了一抹鲜红的印记。

季琼想过十种，一百种战胜、甚至斩杀邬琳的场景，但是万万没想到她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结束了这一切。季琼不敢看邬琳被斩下的首级的样子，扭过头提着邬琳的首级，递给了耶律娴。

另一外，耶律兰领着司马彦和司马颖来到耶律柔的帅帐，开始了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不多时，走来一传令官，对着耶律柔耳语了几句，然后就退了出去。

“公主请你们过去，来吧！”耶律柔起身就向外走去，司马彦姐妹不知内情，也跟着耶律柔出了营帐。

越走向公主耶律娴的大帐，血腥味就越浓。让司马彦姐妹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郡主，你们胡营中有半夜处决犯人的习惯吗？”司马彦对耶律柔问道。

“嗯。。并没有，不过如果情况紧急，任何时候都会有可能处决犯人！”耶律柔想了想说道。

“噢噢，末将知道了！”司马彦也随意地应和着，三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很快就来到了耶律娴的营帐前，这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天也有些微微亮了，司马彦姐妹看到耶律娴的营帐外面用长矛插着三颗圆圆的东西，脑后都是一头长发随着微风飘着，不用说，这肯定是人的脑袋，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三颗女人的脑袋。

随着几人越走越近，司马彦和司马颖终于看清了这三个女人头颅的面容，正是程姝，朱妍若和邬琳三人的首级！除了早就被割了头的程姝外，朱妍若和邬琳二人的首级还十分的新鲜，断颈下还在汩汩地躺着鲜血，一看就是刚刚才砍下来的。示众的首级后面，是一片沾满鲜血的空地，上面躺着两具没了头的女尸，不用说，肯定就是朱妍若和邬琳的。

“啊！！”司马颖看着这三人的首级，不禁吓了一跳，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司马彦毕竟年长一些，看着这三颗女将首级，到没有吓得瘫坐在地上，但是双腿不住地颤抖着，一步也走不动了。

“郡主。。这是？？”司马彦颤抖着伸手指向长矛上插着的这三颗头颅，颤颤巍巍地问道。程姝的脑袋早先被自己割了下来，邬琳若是宁死不从，被耶律娴斩首示众，这倒也可以理解，但是明明已经投降了的朱妍若，为什么也被耶律娴砍了头？这让司马彦百思不得其解，而更让她们二人恐惧的是，自己会不会也落得朱妍若的下场？成为耶律娴的第三、第四位刀下亡魂？

“哦，刚才公主和我说了，这人是诈降，被公主发现了，于是将她斩首示众！”耶律柔似乎看穿了司马彦姐妹的心思，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司马彦心里清楚，朱妍若肯定不是诈降，当初割程姝的人头时，她可是出力不少呢！这肯定是耶律娴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她给斩了！

“耶律柔郡主，还不把司马彦和司马颖二人带进来？”这时候耶律娴的帐内又传出了一声洪亮而又严厉的声音。

“郡主！”听到这，司马彦再也绷不住了，双腿不住地颤抖着，膝盖一软，也跟着跪了下来。“郡主明察，小的都是真心归顺啊！”这时候瘫坐在地上的司马颖也挣扎着跪了起来，对着耶律柔就不停地磕着头。事到如今，耶律娴看起来也要斩了自己，凤弈营也回不去了，现在二人的身家性命，就全指望在耶律柔的身上了。

“嗯。。先见了公主再说吧！”耶律柔看着如筛糠般颤抖的二人，有些无奈，想拉起二人，但是司马彦和司马颖二人的身子如一滩烂泥一般，不管她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郡主？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二人带进来？”又是耶律娴的催促声。这声音就像催命一般，敲打着司马姐妹二人的胸膛。她们二人除了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什么也做不了。

“郡主，求求您了，去和公主说一下，就说小的是真心归顺的，如果有二心，必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司马彦二人重重地磕着头，以致于额头都磕破了，鲜血流了一脸，五官因为害怕而极度的扭曲，两人的样子甚至比示众的三人首级看起来都要恐怖。

“好了，本宫就去和公主说说，证明你们是真心投降的吧！”耶律柔看跪在地上的两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说完耶律柔走进了耶律娴的大帐，帐外只留下程姝，朱妍若和邬琳三人的首级陪着司马彦和司马颖，二人看着这三颗人头，看着她们脸上那凄惨、无神的样子，再一想到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斩下脑袋，然后插在第四根，第五根长矛上示众，还要背上叛徒的骂名，二人也只能相拥着哭泣，只能指望耶律柔能给自己说好话，让自己逃过一劫。

不多时，耶律柔就走了出来。司马彦姐妹看见耶律柔出来了，连忙爬了过去，一人抱着耶律柔的腿，连忙问明情况。

“公主说了，你们来投降，光是带来程姝和邬琳还不够。还要做些什么证明你们不是诈降。不然，就像她们这样。”耶律柔面无表情地说道。“本宫知道你们是真心归顺，但是无奈公主她不信，本宫也是尽力了。”说完，耶律柔指了指插在长矛上朱妍若的首级，面似平镜地说道。

“还要我们做什么？郡主只要绕我们俩一条小命，小的必万死不辞！”司马颖二人一听有机会，心中又燃起了一丝生的希望，连忙磕头道。

“很简单，替本宫拿下东原关！”耶律柔说道。随后她俯身在司马彦二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郡主，此话当真？”司马彦二人看着耶律柔问道

“那是当然！”耶律柔说道，本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就放心吧！

二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点了点头。当然，现在她们也别无他法，只能再相信耶律柔一次了。

这时候的东原关已经乱成了一窝粥，一个半夜起床尿尿的女兵路过中军大帐，只觉得里面有一股血腥味，原来以为是谁半夜肚子饿了宰了一只鸡煮了吃，好奇的她装着胆子摸黑走了进去。走进大帐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给绊倒了。然后她一头栽倒在一滩冰凉腥臊的液体上面，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等这名女兵回过神，她暗叫大事不好，颤颤巍巍地把灯点了起来。等看清楚帐子内的情况，把这女兵吓得半死。一具被绑着双手的无头女尸趴在地上。断颈处已经干涸不再淌出鲜血，看来她已经死去多时，尸身前面铺了满满一层干涸的鲜血，自己刚才正是被这具尸体绊了一下，一头扎进了这摊鲜血里面。现在她一脸黏糊糊的感觉，应该是被血糊了一脸。一想到这里，这女兵一声尖叫，就跑了出去，不多时，陆陆续续有人走了进来，这具女尸虽然没了脑袋，但是根据她的身材还能依稀能看出是凤弈营的仟尉程姝。堂堂凤弈营仟尉为何会在军中被人杀死，人头也不翼而飞，这还不算，凤弈营其他三名仟尉司马颖，司马彦，朱妍若还有前都使邬琳也全不见了踪影。这下整个军营就热闹了起来，乱作一团。

这时候，司马彦和司马颖带着一些华国兵打扮的士兵，来到了东原关关前。

“楼上的军士听着，我是仟尉司马彦，快点把关门打开！”司马彦对着关上的士兵喊道。守关的女兵顺着声音向下看，关下确实有一队兵马，火把通明，透过火光，守关女兵看清楚了，确实是凤弈营的仟尉司马彦和司马颖两姐妹。

“司马将军，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啊！”守关的女兵看到这里，也对司马彦喊道，随后把程姝被杀，几员将领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

“咱们营中出了刺客！”司马彦在城下喊道。“杀了程将军带着她的人头邀功去了！”司马彦定了定神，按照耶律柔教给她的话说着。

“邬都使带着本将军去追刺客去了，邬都使怕营中生乱，先让本将军回来安抚军心，她们随后就到，快点开门！”司马彦喊道。

这时候关内女营乱成一团，洛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确实急需一位将军安定一下军心。守关的女兵一看司马彦发话了，不知有诈，便放下了吊桥，让司马彦一行人进了东原关。

“司马将军，你们辛苦了！快点回去休息把！”守门的女兵对司马彦二人说道。

“后面的姐妹是？？”有几个眼尖的女兵看了一眼司马彦姐妹身后的女兵，顿时生了疑惑。她们虽然是华国人装束，但是看相貌不像是华国人。

这时司马彦姐妹互相使了个眼色，瞅准时机，乘她们不备，就挥刀砍死了守门的几个女兵，跟在她们身后的胡国兵干脆也卸了装束，抽出刀剑对着守关的女兵就砍杀了起来。顿时间关门口被杀得人头滚滚，死尸遍地。还活着的女兵看到这情况都吓蒙了，不知道为什么司马彦和司马颖为什么要对自己人挥起砍刀。加上营中因为程姝被杀一事更是混乱无比，她们根本管不了这么多，在这混乱的时候还是保命要紧。于是她们尖叫着四处逃窜，也顾不上把门了。

“快，放下吊桥，打开所有关门！”司马彦见控制了主关门，连忙对着身后的胡兵说道，顿时东原关七座关门尽数打开。

城外，凤营统帅耶律兰在耶律柔的示意下，早就带着几千凤营精锐埋伏在了东原关前面，准备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此关。

“姐妹们，上！”埋伏在一旁的耶律兰看城门大开，知道司马彦等人已经得手，于是立刻对着手下凤营的女兵们说道。一时间，杀声四起，几千名胡国兵们在一片喊杀声中冲进了东原关。

“不好了，胡国人杀进来了！”从前面溃退的华国女兵拼命地向后奔逃着，本就混乱的营盘变得更加混乱。所有人都四处逃散，连兵器都来不及拿了。

“我是凤营都帅耶律兰，尔等这些蝼蚁快来受死！”说话的是一名身着戎装的胡族少女，正是凤营主帅耶律兰。耶律兰率领了凤营两千骑兵一马当先，冲进了凤弈营当中，见人就砍。耶律兰挥舞着七尺多长的斩马刀，一骑当先砍杀着这些惊慌失措的华国女兵。顷刻间，便有二十多名凤弈营女兵被她削掉了脑袋，耶律兰感觉手有点酸，于是她干脆把斩马刀横亘在胸前，一声娇喝，策马前冲，刀借马势，五十多斤的斩马刀锐不可当，刀锋过处，人头如西瓜一般成片成片地被切了下来，一具具死尸栽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凤弈营的大地。华国女兵看着耶律兰刀片上下翻飞，砍得血肉飞溅，只道是阎罗降世，无不胆战心惊，哪里有心抵抗？只得玩命向后逃窜，但是两条腿的人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马，耶律兰带着先锋骑兵，追上这些逃跑的溃兵，尽数杀死，只见耶律兰连人带马尽被鲜血染红，不辨彼此。

“我们是凤弈营仟尉司马彦和司马颖，我们已经归顺了胡国，想要活命的，就抓住洛婷，和我们一起归顺胡国！”这时候司马彦和司马颖二人来到凤弈营的制高点，对着下面的溃兵喊道。这一下还真有用，毕竟司马彦和司马颖之前也是自己的统帅，不少她们的旧部听到这里也不跑了，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洛婷本来在自己的都使营帐中睡觉，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惊醒，正要出门看什么情况，就听见胡国人打进来的消息，又听见司马彦等人到处带人捉自己，洛婷大呼不妙，但是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摸到一位战死的华国女兵身旁，换上了她的衣服，跟着溃兵一路向南奔逃而去。一路上洛婷不要命地跑，鞋子跑丢了一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好不狼狈，但总算是逃出虎口，捡回了一条命。

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胡国便兵不血刃地攻占了东原关。守关凤弈营被当场杀死了将近四千人，俘虏了三千多人，又有一千多原司马彦和司马颖的旧部在她俩的带领下向耶律柔的凤营投降。凤弈营都使洛婷混在几百人的溃兵队伍里面侥幸逃了出来，凤弈营的八千人几乎全军覆没，损失惨重。

等到东原关的喊杀声渐渐平息，耶律柔才在几名侍女的簇拥下，缓缓走进了东原关。看着滚落一地的人头和死尸，还有周围杀气腾腾的凤营女兵，耶律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次大捷，你们功不可没啊！”耶律柔看着司马彦姐妹，踏上了自己攻了十多天也没攻下的东原关，笑着对她俩说道。“本宫一定奏明公主，对你们重重有赏！”

东原关失陷，洛思琳，洛婷和司马筠将如何抵御胡国大军，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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