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回原形。美麗的大白蛇蜷縮在牢獄一隅，對踏入牢門的金色身影視若無睹。

　　「八歧大蛇。」

　　傷痕累累的白蛇埋首於自身之中，不露一絲線索給金亮的身影推敲。

　　「是你的選擇。」

　　須佐之男如是說。但他斂盡所有神力，周身黯淡，以一介凡人之姿走向擁有劇毒與獠牙的惡。

　　須佐之男盤腿而坐，撈過比他身長數倍的美麗白蛇，心疼的摩挲著片片蛇鱗。

　　他把冷若冰山的宿敵擁入懷裡，他只有一雙手，兩隻手再怎麼也抱不住龐大的蛇軀。

　　若說過往的八歧大蛇還帶著憤怒而反抗，眼下在須佐之男懷裡的八歧大蛇彷彿與須佐之男處於不同時空，無法交集。

　　連須佐之男輕巧拂過蛇身上的大小傷口，鱗片裂縫裡露出的瘀血滿佈的皮膚，八歧大蛇連隙顫抖都不給。

　　須佐之男壓抑想好好抱著對方的衝動，沒有強制八歧大蛇化成人形面對他，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撫摸過整個蛇身，在觸手可及之處給予血肉的溫暖。他不能也沒有資格試圖替對方療傷。

　　「八歧大蛇。」

　　須佐之男不厭其煩的撫摸搭配的低聲呼喚在牢房裡淺淺迴盪。

　　他們不可能和解。

　　須佐之男深知自己掌心永遠焐不暖冷血的上古巨獸。

　　他心底的衷曲不會有被亙古的蛇神傾聽之日。

　　厚掌徒勞的撫慰著白蛇的吋體吋膚。

　　至少能不刀光劍影的並肩而坐。須佐之男耽溺在對方存在身邊的事實裡；八歧大蛇不想白費唇舌諷刺他，他就能像個單純的信徒以迂迴的方法面對如此唯美的存在。

　　須佐之男心緒紛亂著，沒注意到不知何時白蛇已抬起線條優美的頸子，吐著蛇信，恨恨的瞪著對他反應視而不見的笨金毛。

　　牢裡漫著截然不同的窸窣聲，白鱗零落的蛇首纏上了須佐之男頸窩，巨蛇張開血盆大口，利齒滴著銀光，銀光幾乎就要落在須佐之男的頸動脈上。

　　須佐之男回過神，見狀低下頭，在白蛇臉龐印下個乾燥的吻。

　　吻太乾燥太疲倦。畢竟一度瀕死的不只有八歧大蛇。

　　惡蛇闔上了顎。須佐之男側過臉，輕靠著蛇臉，強而有力的溫暖脈搏倚著八歧大蛇。

　　長長的蛇軀纏著須佐之男。蛇在須佐之男耳邊吐信，威脅近在咫尺，須佐之男靜靜再喚了聲八歧大蛇，呼吸波瀾不興，十指在逐漸束縛住他雙腕的冰涼體幹上遊走，帶著情的力度。

　　「哈啊⋯⋯」

　　不知過了多久──瘀傷斑斕的雙臂箍住須佐之男上半身，銀白的蛇鱗持續遊走，軟白的髮尾帶著枯槁的氣息，人形的上半身狀似頹弱的依著腰背筆挺的須佐之男，止不住的高低喘息。

　　「呼⋯⋯」

　　須佐之男單手指尖爬上了八歧大蛇的椎骨，一節節往上數，像在清點兩人的錯過。另一手仍帶著疼惜與憐愛的慰撫蛇身，須佐之男轉過頭，迎上八歧大蛇的冷唇。

　　分秒不差直接湊進齒縫的蛇信讓須佐之男知道，八歧大蛇在等他的吻。

　　無論被傷得如何體無完膚，八歧大蛇對自己是怨是怒，這對冰柔的唇就在此刻迎上了他。

　　兩人唇舌交纏，索討著彼此。八歧大蛇喘得厲害，氣息淺薄，眼裡的恚色與憤懣網住水鏡般的金眸；須佐之男包容的回應著蛇信蠻橫的汲取，渾身散發著的氣息與在戰場上時的針鋒相對判若兩人。

　　八歧大蛇爬滿血絲的晶紫蛇眸閃過銳利的光芒。

　　「唔⋯⋯」須佐之男喉頭滾動，雙手不由得抽了抽，縱然手甲已褪那手勁仍掐出了吃疼的嘶聲。

　　或許他們的耐痛程度不相上下，對舒服的承受度卻頗低。八歧大蛇若無其事的再加深吻，柔軟蛇腹的隱匿處明目張膽的抵著須佐之男跨心遊走。

　　蛇類特有的鱗片蠕動盤著須佐之男深藏已久的慾望，須佐之男掌心渴望的摸在八歧大蛇蛇身與人體的交界處，愛撫腰窩處細膩的鱗紋，帶給八歧大蛇一波波難以自遏的疙瘩，再徒勞的想推平這些起伏，無意間勾出八歧大蛇更多沉沉幽婉的嘆。

　　兩人交手過無數次，也交合過無數次。

　　無論裡面有沒有一次是做愛，八歧大蛇知道，須佐之男不會主動開口。

　　一如眼下須佐之男喘得性慾滿溢，他卻選擇別開眼神瞪著虛黑，不再正視八歧大蛇眼與吻。

　　即使須佐之男的慾望在八歧大蛇的勾勒下雄起勃發，幾乎要撐破褲襠。

　　八歧大蛇最反胃的就是須佐之男這作態。他冷嗤了聲，手往下滑，指甲如刃隨意劃開了那層恍若無物的布料──總算是忍住力道沒把須佐之男硬邦邦的傢伙割下，而是熟練地掏出了沉甸甸的巨物。

　　須佐之男身子縮了縮，似乎沒料到八歧大蛇會這麼直搗黃龍，他回過手扣住了八歧大蛇的五指。

　　說時遲那時快，八歧大蛇優雅的張嘴，快而準的朝須佐之男頸根咬下，上下四顆牙如尖刃釘入須佐之男韌而不軟的飽滿肌肉之中，血腥味無形的噴濺。

　　八歧大蛇還帶著傷與疤的手回握大掌，咬死須佐之男頸項之際他的蛇體使勁一摁，把須佐之男的男慾連根吃進，用脆弱的腔體霸佔對方性致高昂的器官。

　　須佐之男剎那間同時陷入了水深與火熱之間，屏息間唯一的反抗就是把逞兇中的八歧大蛇抱得更緊，扣著八歧大蛇的手些微的打著顫。

　　雖說被須佐之男深情的愛撫摸得骨酥心馳，蛇鱗下的幽穴早就汁水淋漓，像顆過熟的果實輕捏就破，亟欲被須佐之男採擷，但一口吞下須佐之男堪稱凶器的陰莖對八歧大蛇而言無異酷刑。過往有前戲擴張仍苦不堪言，眼下八歧大蛇這一坐到底痛得鑽心，他咬緊須佐之男承受快被貫穿的恐懼。

　　須佐之男沒有抗拒，他摟著八歧大蛇後腦杓，動作輕柔的像是想細數懷裡人兒的每一根髮絲。

　　他們只能給對方帶來折磨，往後也只會有這樣的相處與擁抱。

　　彷彿這樣才能解釋千百年下來他們想觸碰對方、想被對方觸碰的衝動──之於蛇這是違心的強慾，但對於高天原守護者的須佐之男而言是難以背負的深重罪孽。

　　八歧大蛇撕裂著須佐之男靠近動脈的肌膚，貪婪的連血同些許肉末飲下，下體也不虧待自己，還沒適應須佐之男就開啟了久違的性愛。

　　溜滑的水聲隨八歧大蛇凹瘦的腰部動作起伏跌宕。

　　須佐之男吭哧的喘得破碎。他不是第一次進入半蛇狀態的八歧大蛇，知道八歧大蛇明明可以藉由蛇類肌理的特性輕鬆壓制著他、單用內部肌肉紋理絞纏自己慾根，但八歧大蛇選擇像人身那般浪動，拍響淫靡的肉體媾合聲，一下一下激烈的吞吐自己，用後穴吃得嘖嘖作響。

　　肩胛處的吞噬卻很安靜。須佐之男深知自己的神血對八歧大蛇而言多滋養，從以前八歧大蛇就很愛藉機弄傷他、舔食他。

　　他選擇按捺住所有電光。

　　白蛇的尾巴捲上須佐之男的腰部，白影籠罩住相對黯淡的人影，沒被握住的手熱情的刮花須佐之男背部。

　　在須佐之男身上求歡的八歧大蛇用行動無言地任性下令──

　　承受不住他，就趁早死去。

　　他才不在乎。

　　須佐之男無聲的以行動回答八歧大蛇。

　　皮肉之傷與失血對須佐之男而言無關痛癢，他連被蛇骨透心之際都不曾眨眼，牽扯他呼吸與心跳的始終是八歧大蛇放浪的交媾動作。蜿蜒的蛇體多少限制了須佐之男的行動範圍，八歧大蛇的另一隻手更是從頭到尾沒打算鬆開須佐之男五指。

　　霎那間須佐之男覺得，罪惡真如懷裡存在所述，痛徹心扉的同時也甘甜如蜜。

　　八歧大蛇就是他須佐之男的罪惡。

　　又是幾下不知輕重的抽送，須佐之男唇角洩出難為情的嚶嚀，他轉過頭去偎上八歧大蛇後頸，顫抖著氣息啄吻逐漸泛起血色的嫩膚。

　　卻在此時八歧大蛇鬆齒，放開血肉模糊的獵物，傾過頭感受須佐之男此舉裡遮掩不住的濃濃依戀，心理燒起悶火，須佐之男進出他帶來的快感也無法澆熄。

　　須佐之男不但看不清楚他，也看不清楚自己。

　　令人作嘔。八歧大蛇倒不去反思自己執著於須佐之男的原因，即使光想到須佐之男這部分就令他反胃，他始終認為是須佐之男該想方設法取悅他。

　　「……八歧大蛇？」

　　須佐之男自然意識到八歧大蛇上著他的動作變緩，以為是八歧大蛇膩了，想要他動或甚至打算終止相擁。他不捨地抬頭，幾乎纏繞他整身的蛇體驟然緊縮，連帶被他鑿得癡軟水潤的嫩穴也陡然收束，把須佐之男的性器吞到更深之處，再次激烈的吞吐肉柱。

　　繳械的預兆衝上腦門，須佐之男不能自己的閉起眼想把八歧大蛇抱得更難分你我，酥麻感滲入腦、鼻腔，也蓋過熱辣辣的頸窩傷口。

　　八歧大蛇的咿嗚聲尾韻暗藏哭腔，但他藉著須佐之男分神之機最後一次舔過自己造次過的血肉髮膚，刻意留下成片不甚美觀的癒合痕跡。

　　須佐之男的猜測也不全是錯。八歧大蛇厭了，他推搡著須佐之男胸口，在須佐之男極力睜眼面對他時黏膩的吻了上去，連連示意、扯動身子要這硬得跟木板子般的傻貨往後躺，須佐之男只好懸著射精的本能配合的抱著八歧大蛇往後傾身，空虛感猛然襲心──八歧大蛇抽離了自己。須佐之男難受的連連低鳴，無助的摸索著八歧大蛇的腰肢。

　　下一秒須佐之男的下身被埋入更濕軟禁忌的溫柔鄉裡。他愕然的對上柳眉糾結的八歧大蛇，全身的意識都隨血氣衝向私處。

　　八歧大蛇藉著一拉一推的間隙露出了雌體的穴花，一樣是毫不留情地在沒有撫慰的緊緻狀態下把須佐之男囫圇吞入，不同的是在頂到穴徑盡頭時八歧大蛇本能的止步。

　　「哈──」

　　強而有力的大手按死了八歧大蛇的猶豫﹔基於無法坦誠的理由，須佐之男狠壓了把八歧大蛇的翹臀，硬是讓自己的菇狀頂部破開八歧大蛇想守住的宮口，闖進狹小的子宮裡洩精。

　　「嗚……嗚嗚……呼……」

　　八歧大蛇由著須佐之男用濃精灌滿他絕祕深處，哆嗦著身被彼此的高潮淹沒。

　　擁抱像持續了一世。

　　當須佐之男維持著結合的姿勢翻身把八歧大蛇壓在底下，八歧大蛇懶洋洋的哼哼著，細長的人腿盤上佈滿蛇鱗勒痕的勁腰。

　　「再給我。」

　　在須佐之男吻遍他臉蛋時八歧大蛇歛著眸下令。他拉過須佐之男玩弄自己秀髮的手往下按在小腹上。

　　「這裡。」

　　八歧大蛇明確的要求道。

　　苦牢裡沒有天光。

　　但八歧大蛇知道，黎明蒞臨時，把他深抱在懷裡男人就會動身離去。

　　黎明前早些甦醒的八歧大蛇愜意的窩在須佐之男赤裸溫暖的臂膀之間。他還用著被摧殘得紅腫的女花含住須佐之男分身，八歧大蛇闔眼再數了數須佐之男沉穩的鼻息，小心翼翼的與須佐之男分離。

　　須佐之男似乎皺起了眉，吸呼紊亂，含糊的低嗚抗議，但沒轉醒。

　　經過漫長瘋狂的進補後八歧大蛇恢復了不少氣力。幾乎就在須佐之男拔離他時八歧大蛇朝相較淺短的女徑深入一指，忍著術法的刺麻感勾畫指間，封住了本該開始流淌性液的孕腔出口。

　　隨著八歧大蛇縮出纖指，他的女體性徵也被徹底藏了起來。

　　完事後帶著滿心揮之不去的不悅感，八歧大蛇枕著須佐之男上臂翻身，埋首在須佐之男胸口，打算在日夜交替前再假寐片刻。

　　＊

　　不知道塞哪的一小段：

　　在酣暢淋漓的性愛間曲中須佐之男趴下身，埋首在八歧大蛇下腹，唇手互助尋得八歧大蛇隱藏男體的肉裂，掏出裡頭洩得一蹋糊塗的兩根蛇莖。

　　蘊著怒意的八歧大蛇始終不願主動挺出他的男體，但須佐之男深知八歧大蛇多樂於被他服恃。

　　須佐之男張開被咬花的唇瓣，吃含起濕淋淋的蛇根，仔細地舔過每一吋莖身，最後連蔽護性器的腔體內本身也舔得一乾二淨，吞下了所有殘精。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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