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风云·一

杜筠身穿浅蓝长袖警衫，下着藏蓝包臀警裙，配上黑色丝袜和高跟皮鞋，俏丽干练的身影远远就让人认出。

「淑悦轩」的老板迎上来，一位四十出头的精明妇人，平日里总是一副能言善辩、利喙赡词的模样，又因为姓金，被店里店外的人戏称为「金雀」。

金雀看到杜筠肩上的两朵梅花，随即笑道「恭喜杜警官高升，不知来小店是为何事？」

「随便看看，例行公事。」杜筠没好气的说道，连续三天加班，她正一肚子的烦闷。「把店里男人的登记册给我。」

看得出警花心情不好，金雀老老实实交上册子，在一边陪着笑。

「你忙你自己的去，有事我自然会来找你。」

「是……是。」金雀悻悻的站回一旁，眼睛时不时的往杜筠所在之处瞄来。

「淑悦轩」是附近最大的一处勾栏场所，这登记薄上男子的姓名，足足有五十八位之多。

抬眼看去，这整个一楼大厅的两旁被分隔出好许个包间，一直绵延至深处。透过窗纱，每一包间里依稀都有人影攒动，当真是生意红火。

包间有大小之分，大的可容纳十余人，小的可容纳七八人，里面均铺着柔软的席垫，脱鞋方可进入。包间中放有一张环形的木桌，依据包间大小，尺寸各不相同，正中间特意留出一圈空位，是给男艺准备的。

淑女们落座完毕，掌起桌上的画册仔细挑选起心仪的男艺，挑选完后只需牵一牵里边的红绳，包间门外的铃铛就会响起来。一位侍女拿着纸笔小跑着过来，利索的记录起客人的要求，随后折身牵来一位带着项圈的选中男艺，将项圈的链条仔细的栓在包间的顶上，再端进茶水关上移门，好供里边的淑女消遣。

包间不收茶水费，只收取相应的服务费用。每个男艺的收费也不尽相同，越是容貌俊秀、多艺多才的，其费用也就越高，不过就算是最普通的男艺，也要收取到二金币的高价，属实是给那些拥有闲情雅致的富家淑女所准备的。

当下某一包厢传出淑女们欢快的笑声，一名长相清秀的年轻男艺跪坐在里边，低眉顺眼的做些倒茶递水的服务，时不时还接受着周边一圈淑女的言语调戏。

「兰儿，听说你还会些词曲，快给我们林司长念上一段。」

兰儿想必是这位男艺的花名，而这位众女口中的林司长，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美妇，穿着一身垂顺的碎花长裙，盘着一头华美的灵蛇髻，被一圈年轻貌美的淑女众星拱月般的围在最里边，想必是这里身份最显贵的人。

这位叫兰儿的男艺望去正处黄口之年，听闻客人的要求只好端正的跪坐起来，脑海中略一思索，腆着俊俏的小脸口齿清楚的念将起来一首来「红绫被，象牙床，怀中搂抱可意郎。情人睡，脱衣裳，口吐舌尖赛沙糖。叫声姐姐慢慢耍，休要惊醒我的娘。可意郎，俊俏郎，阿姐留情你身上。」①

显然还未成年的兰儿对这首艳曲所描述内容还不甚了解，怕是调教之人特地要求他背诵下的，好在客人面前有一艺之长。

围坐的众淑女听罢，皆抚手大笑起来，有几位忍不住伸出手在男孩光滑的脸蛋上恋恋不舍的摸上一把，惹的男孩害羞的垂下头。

「好兰儿，那你快叫声姐姐给我们听听吧。」

「姐姐……」

众女听闻后发出愈发快意的笑声，其中一位又故意问起「好兰儿，你倒是说说，想要哪位阿姐来抱抱你。」

男孩羞赧的抬起头往四周环了一圈，边上莺莺燕燕皆笑意盈盈，花容柳姿一时难分高低，顿时眼中没了准头，心中没了主意。

见男孩羞而不语，那位淑女探出俏生生的脚儿，用足尖轻轻的挠在男孩的腿上，「你不好意思说，不如我们几位伸出脚丫子，你若喜欢上哪只便伸手抓住，临到这轮茶水结束，便由这脚丫子的主人来捎你到楼上去慢慢耍，你看如何？」

男孩大致明白了这位淑女的意思，心里不由的慌张起来，身为一名初茎，他还没有被客人带上去过，眼看这回怕是要被夺了童贞。

初茎是勾栏里那些还未和淑女发生过刺蕊关系的男子，只有那些容貌才艺俱佳的男艺，店家才会特意留他一个初茎的名号，好让他从淑女身上赚得更多的出场费。而像那些年幼的初茎男艺，若是没的好皮囊和好本事，店家并不会特殊关照，不妨就做一锤子买卖，让那些钟爱初茎的淑女花上一笔大价钱来夺取这少年童贞。

男孩默默的点点头，身在勾栏，这一切并不能由他来做主。

淑女见男孩同意，大喜过望的招呼边上的姐妹们一同伸出脚来。顿时以男孩为中心四周探出形状颜色各异的淑女美脚，有些裹着性感迷人的丝袜，有些穿着软糯可爱的棉袜，还有一些光着嫩白的脚丫子，一同花团锦簇的拱卫在他身边，有如盛开的七彩花瓣。

男孩正为即将到来的遭遇心生悲怜，无心观赏起这些秀色可餐的淑女嫩足。那位始作俑者见他无动于衷，便狭促的拿脚丫子在他身上挑逗起来，其余一众淑女看见了也开始如法炮制，有的拿足掌在他大腿上画圈摩挲，有的拿足尖调皮的钻进他的腋窝挠痒，还有的直接迎上他忽红忽白的俏脸，拿足背抵在他下巴、他鼻下、他眼前，极尽羞辱挑逗之能。

一只橘黄棉袜小足钻进男孩的裙摆，轻轻一抬，男孩胯下的风光便让这些淑女看了个仔细，下边未着片缕，一根怯生生的粉嫩肉茎安静的呆在毛发未盛的阴阜上。该淑女开始得意的笑起来，朝那位华贵的林司长使了一个眼色，美妇心领神会，立刻挑起灵活的小足开始在稚嫩的肉茎上侍奉起来。初出茅庐的幼年男艺哪是这些受教于学院，深谙侍奉之道的淑女对手，羞怯的肉茎在裹着灰色丝袜的美脚侍奉下硬生生勃将起来，引得林司长轻呼道「大家快看，我们兰儿的茎儿硬了呢……」

一众淑女争前恐后的朝男孩的裙底下望去，一根包皮未翻的俊俏肉茎被丝足拨得挺拔发亮，小半个肉伞露将出来，顶端已吐出些清亮的黏液。美妇愈发得意，将足心嫩处抵在最为敏感的伞眼处小幅打着圈，眯起眼睛欣赏起未经人事的男孩儿羞欲难耐的表情。

兰儿经受不住，平时尿尿那处被那灵活的脚儿逗的又酥又麻，顿时脸上和肉茎一起胀的通红，身体里一道灵光急迫的想要从底下开口冲将出去。

「姐姐行行好……奴儿想尿……」

美妇心中一喜，口中柔柔道「乖兰儿，你尿吧，尿在姐姐袜上，不要你赔呢。」说罢加快了足心打圈的速度。

肉茎已到忍耐极限，男孩挽起最后一丝尊严，急急伸出手掌，将美妇灵巧的脚儿一把抓住，呼呼的喘着粗气，差一点就尿在她丝滑的袜上。

包间里顿时响起了清脆的欢呼，一位淑女迫不及待的拉响了铃铛，一位侍女赶到，两人交头接耳的商议起来。

年幼男艺自知已无挽回余地，不晓得一会儿去楼上将受到哪般羞辱，木木的愣着，直到侍女将他连着项圈的链条从顶上解下，亲手交给那位林司长手里。美妇得意的拉了拉链条，朝众淑女微笑致意，迫不及待的牵着兰儿走出包间，朝二楼走去……

注①：引自白朴 《墙头马上》段选，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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