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三章 二节 露锋芒

“他们终将拿回他们应得的。”

“他们终将拿回他们想要的。”

“他们终将愤怒，将生命燃烧殆尽。”

我和乌特拉、众观率领全村共二百三十一人一路来到了离这座城市不远的山上，俯瞰远方那混乱的、鲜红色的光景，暴民和军阀们的血液在这片土地上流淌，贪婪的欲望在这座城市尽头的真理之处闪烁。

“那里面现在真乱啊，咱要是打，真的能赢嘛……” 村长的儿子有点害怕的挽住我有点纤细的胳膊，细嗅我身上那难得的香气，想要在我身上寻找那来自母性的安全感，最后被我身上蔓延的杀意中止了他的行径。

“能赢，那些被改造过的村民会失控的进攻每一个人……只要我解放了他们，你要知道，我们是那样的怪物，走上这条路之后我们注定会荡然无存。” 我把那畸形的角碰到了他的头上，那角上的金属将他的额头划破，流出他的血，他畏惧的后退了几步。

“我从来不是什么领导者，human，闭上眼睛！乌特拉！” 乌特拉听话的闭上眼睛，那些村民在众观的引导之下活脱脱的穷尽自己的生命跑下山的数百米之外，带着那不负责的怒火燃烧这座城市。

鲜红色的烛龙在这座城市中如我所愿的伴随着他们的怒火产生了杀戮，使苍穹中出现一丝杀戮的龙影，那个影子正在刺破这个世界的时空，让我透过一个宏大的机械眼睛注视到这个世界河的流向。

“砰！” 手中的水晶刃爆开，红色的闪电和烛龙缠绕在我的手臂上，那水晶刃化为了机械烛龙组成的剑锋，巨大的鲜红色烛龙从地面里钻出来将我吞噬。

这世间的怪力乱神和那些人们的生命线都在机械烛龙的驾驶舱里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们身上燃烧的火焰在空中俯瞰的时候，他们如同星空一样淹没这座城市。

刺耳的警报声在这座城市中回荡，那些军阀的战斗机从远方密密麻麻的飞过来，掠过那些本就无可救药的混乱之地。

“那又是什么样的怪物啊……哪个国家制造的秘密武器吗？” 几名军官在屏幕上看着那条鲜红色的机械生物，我可以看到他们在电子设备上窥视我的视野，这是极其致命的……他们的作战信息链，被我无阻碍的畅享。

我完全可以无条件的结束这一切，但是我知道烛龙为什么要选择“玩”，那是因为看尽了世间万物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供自己享用的乐子了。

“你越来越疯狂了……周琦。” 乌特拉浑身是伤的倒在我的面前，“那个人，让我来控制住你……”

“周琦！你在杀人……杀的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啊……你都在干什么？”

“我在平复这里不是吗？我只是把一切交付给未来而已！” 我有些生气，那些红色刀痕在每个平民百姓的胸口上浮现，撕裂他们脆弱又倔强的身躯，所谓的恐惧和愤怒扭曲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要亲眼见证自己身躯的破碎。

那些战斗机在空中支离破碎，被杀戮的人们化为无穷无尽的灵魂涌动进恶魔棋则和烛龙系统里面，让我的量子棋则得到了巨量的恢复，无限地接近于完整。

“周琦！” 乌特拉在那驾驶舱尚未照耀的黯淡之处嘶喊着，我立于那苍茫天边的尽头注视人们的悲剧和那些战斗机繁星般的爆炸，刀痕在我的周围隐约浮现，我堕入了那杀戮的快感中……

“呃啊啊啊啊啊……” 我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我感觉到两个棋则在我的身躯里孕育而出，它们割裂着我的棋则来汲取我的养分，我又通过杀戮来补充这些养分。

那衍生出来的两个棋则和恶魔棋则、黑夜一同湮灭着我的人性，让我走向遥遥无期的罪恶之途，我知晓我在迷失，在我的预期里。

“我这是在哪了？你是谁？” 帝刻从黑黝黝的山洞里醒来，离她不远处有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身影，那绷带里透露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况且还渗透出黑色的汁液。

“你猜猜？帝刻…我为了这个时刻，等你等的好苦！” 那全身的绷带飞散，帝刻认出了她的存在，那是她年轻时，那已经化为怪物的师父。

“师父？！你为什么会活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帝刻拔出剑挡下陈长历重重的那几拳，她的全身长出了大大小小的黑色疙瘩，脸上长出了很多黑色的尖牙利齿，那些青绿色的鳞片在洞里闪耀着寒光。

“你低估了怪物的再生能力，不过，现在的你似乎衰弱了很多啊，你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帝刻……” 陈长历松开了拳头，后退几步，帝刻不是很理解。

“为什么不进攻我了？”

“没必要了，你耍的一招一式都是我的东西，你已经行于我的道路上了，那往日的仇恨我该放下了，我的心又不是怪物。” 陈长历面对帝刻，还是软下了心，坐在地上用那空洞无神的黑色眼球仰望那洒落下来的几丝月光。

“不杀了我吗？我曾经是如此的可憎。”

“如果我打算杀了你，就不会把你抱回来了，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徒弟了，不知道横跨了多少年，我仍然羡慕你的帝王之姿；怎么？如今只剩下你的不朽，没有以前的荣光和力量了？”

“这是对我的惩罚，我还在赎罪。”

“杀了那个红色的烛龙吧，也算是拯救这天下的苍生了，我们一起……” 陈长历从地上抽出一根黑色的棍子，用握剑的姿态握住了那根棍子，上面竟然还流淌着陈长历身上那怪物的汁液。

“你靠意志一直撑到了现在，怪物也没有吞噬你……” 帝刻说着低下了头，陈长历握住了帝刻的手，帝刻再次抬起头时，陈长历仿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容貌，像从前帝刻虚伪拜师学艺的那时一般认真的把帝刻看待。

“去做那帝王应做的事情吧，用现在旧神州对帝王的信仰，将这场杀戮…再度平复。”

“再……度？” 帝刻如梦初醒，握住了那把剑，也同时握住了师父的手。

“不论怎么样，你始终都是旧神州最优秀的王者，我见证了你如今这般的模样，而不是过去的魔鬼。” 陈长历用欣慰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帝刻，帝刻回过神的时候，师父的身躯已经成了一具握着她的枯骨；只剩下帝刻孤身一人望向那山洞上面洒下的一丝月光。

在那些哀鸣回荡、充斥战火的废墟上，帝刻迎着那无数红色的刀痕，骑着摩托车举剑冲锋，不断地加速，连摩托车都融化成一团火焰的时候跳上天空。

“周琦！给我回头！” 帝刻撕心裂肺的在云端嘶喊，剑锋在月光下闪烁寒光，无数繁星在帝刻的身后簇拥，周琦的红色身影已经在帝刻面前出现。

“轰！” 周琦那纤细的剑刃与帝刻宽厚的剑锋对碰发出激烈的响声和那滋滋啦啦的火花，苦难的影子和杀戮的欲望正在周琦的身边不断扩散，那瞳孔里哪还有属于周琦的意识……只有怪物般的杀戮和那人间地狱的光景。

回到旧时。

“那里还有流星！走吧，我们去劈开那些流星，当做我们今天的练习，不许用那些奇奇怪怪的力量，要徒手握着刀或者剑来劈开那些飞过来的流星。” 姬秋泽从白泽创造的梦中醒过来晃醒了陈月锋，眼睛紧紧盯着远方的那些流星群，她用白泽刀改变流星的轨道砸向自己这里。

“这场比试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做到的事情，因为在劈开流星的时候，还要靠兵器的气来破碎天空上闪烁的星星。” 姬秋泽用力挥出一刀，那些砸向自己的流星被斩的粉碎，白泽的瞳孔跨越数千光年盯到了天空中那星星的实时情况。

那股气流穿过世间的桎梏斩爆了那颗闪烁的星星，陈月锋在鼓掌，这是陈月锋所做不到的事情，陈月锋也不屑于进行这样小孩子一样的比试……主要是因为姬秋泽一击都把流星全都斩碎了。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明明是人类的身躯吧？” 贝利尔特从帐篷里走出来，此时已经是凌晨的三点了，天空那洁净的银色星河是贝利尔特在未来城市所看不见的绝美之景，那条星河黑暗中静悠悠的旋转，伴随着月光显得尤为明亮。

“别看我这么年轻，其实我已经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了，什么样的果实、什么样的力量和什么样的人缘我都结下了，虽然是仇人更多一些，不过足以将我提升到这个世界上相当有实力的地步。” 姬秋泽高傲的挺起她的头颅，那白皙的、有些欧洲人感觉的脸上充斥了自信和光彩。

“多大了啊？”

“我才十几啊，十岁我就开始了那大约八九年的旅行了，我现在的力量就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切，不会因为悲剧无能为力的人；那么多年苦难的旅行算对得起我这份力量了。” 姬秋泽躺在草丛上看着那片星河，似乎她什么时候都不会停止她的笑容，连严肃都是如此的自由自在的笑着，那是踏遍苦难和悲伤之后的释然。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抓帝刻一个现行，将帝刻的罪孽昭告天下，不过五个家族肯定会为了各自的颜面来加急追杀我，而不会在乎真相了。” 姬秋泽沉思了一下，随后起身对陈月锋那些人说：“我有东西忘在那个琉璃塔了，你们不用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陪你！” 陈月锋想抓住姬秋泽，却发现姬秋泽早已经没有了影子，陈月锋感到很惆怅，随后跟着姬秋泽的味道也跑了。

“好了，我们现在被抛弃了。” 贝利尔特回去想喊墨羲明，发现周围正在弥漫的杀意，连忙操纵墨羲明强制醒来。

“呃呃，贝利尔特？” 墨羲明从帐篷里走出来揉着自己的眼睛，“我还没睡够呢。”

“用装甲！” 贝利尔特嘶喊着看见那些巨大的箭穿透帐篷，直击墨羲明，自己已经来不及了。

“嗡！” 被斩落的星星坠落下来挡住那些箭，姬秋泽在云彩之上横起白泽刀偏转着身躯从空中翩翩落下，手中挽出的刀花具象化为那星星的光芒推向远方那些树林。

只见姬秋泽头上复现出那蔚蓝色的、燃烧着烈焰的机械皇冠，那片丛林便在眨眼间化为熊熊的火海吞没里面的杀手。

“我们得走了，五个家族盯上你们这两位变量了，没有别的，就因为你们是棋者；他们想要你们的棋则来做些事情。” 姬秋泽看见那些从火焰中跑出来的士兵，把贝利尔特和墨羲明一把扔下了悬崖，随后陈月锋如期而至。

“我是你们永恒不变的对手。” 陈月锋握着剑，只身一人拦住千万军马，然而只是拦住他们的那个时候，那些头颅已经纷纷滚落在地上了。

那些凡人的肉体在见过陈月锋杀人无数的剑锋的时刻，他们的大脑便自动放弃求生的本能，将脖子的细胞和骨骼本能性的散开使其脱落。

最终只剩下了那些自动机器人包围了陈月锋，然而毫无作用，陈月锋在此前斩落了几颗星星已经被吸引到这里，将这些机器人用那些星星的残片轰碎。

陈月锋从火焰里跑出来跳下悬崖，明流走在这片战场的废墟，踢了踢那不成模样的帐篷和火堆，又向下看了看那些悬崖。

“逃了吗？你们为什么与棋者同流合污啊，真是的，是那些思想封建老旧了吗？” 明流摆弄起那些残骸，随后化作一只狐狸跳下了悬崖，寻找他们的踪迹。

“有人跟来了！分开走！” 姬秋泽掳走墨羲明拐弯上大路跑走了，陈月锋强行拽住贝利尔特往另一边的森林里跑。

“别出声，我们是诱饵，贝利尔特，虽然我们还不太熟，但是在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和我相似的后辈吧……”

“陈天骄吗？那个有点傻。”

“别管她叫什么，要是想和我相处，就假装是她便好了，傻？说明我和她差得远，好了好了，我们是需要被追踪的那一方，所以由我们两位来给他们断后。”

回到过去。

剑锋在红色的刀痕之间勉勉强强抵抗着，一片片龙鳞被帝刻硬生生靠着技巧斩切了下来，不过那一身的铠甲也被划出了许多的划痕，有的已经穿透露出帝刻模糊的血肉。

“为什么？周琦！”

“这个世间太肮脏了不是吗？” 周琦回应帝刻，“我杀了他们有什么错？”

“暴民和那些劣质的人们一定来源于高高在上的！暴君的剥削！你是要否定全人类的吗？你在未来不是这副模样！” 帝刻砸碎驾驶舱向着周琦砍过去，周琦拔出烛龙的剑锋与帝刻对峙。

“我们会夺回我们的土地！” 美界举起那旗帜，靠着强大的力量竟然稳定住了那些暴怒的村民，在缴那些军阀的装备和枪械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

“周琦……我答应过你，我会把这支队伍坚持到与黑尔会面的！” 那些暴徒们也在美界的演讲下变得温和起来，是美界帮助他们避过了一部分周琦的杀戮。

“准备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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