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秘密组织

　　当天已经是星期五，要赴约简直易如反掌。星期六下午 3:50，我在楼下等他们。不知等的是谁，当然，叫的是我，估计他们也会知道我会到的。

　　电子表精确地显示了 16:00。一行人淡定到来。我认得出，他们就是在走廊中把我痛打一顿的人，其中一个人的眼镜换了，那拳印依然在他脸上清晰地印着，伴随着眼镜刮过的时候造成的创伤。他们老远就发现了我，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小子，身手不错，多多锻炼，以后机会多的是。”

　　我没搭理他。

　　他继续说：“那封密信，其实就是给你的。既然你会赴约，那么你一定有十足的胆量和智力。欢迎加入。”过了不久，他又问我：“你大名什么？”

　　“林杰斌。英文名 Kobe Arthur Scofield。”

　　他懂了，带了一句：“有意思，有意思，原来叫科比。”后半句似乎是开玩笑的。

　　我望了望他，一脸神气，粗眉，高鼻子，眼睛炯炯有神，透出一丝冷峻，孤傲和冷漠，甚至在某些时候会流露出一点杀气。身材高大，强壮，一个字，帅，差点把我迷倒了。我问了他：“你呢，什么名字？”

　　他淡然一笑：“梁俊超。”

　　他拉了拉我，说：“走吧，一起到一个地方。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开始你的特种兵生涯。”

　　“特种兵？”“对，你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已经发现你的潜能。上次跟你交手的时候，发现你出手特狠，速度非常快，我们几个要放倒你并不容易。”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也许你醒来后发现了身旁有一个小袋，里面装满了丸子，”他望了望我，又继续说：“那是用于恢复体能的纯生物能源，一般只用于特种部队。那次伤得不重吧，见你最后两下就晕了。”

　　“你们的人数太多，我要对付你们并不容易。”我是这样回答的，事实也正是如此。

　　俊超笑了一下，说：“也许你应该去见见丁博士，见到他你就会明白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

　　一路上我们聊得很高兴，他的粗壮的肩搭在我肩上。后来聊得投机了，我干脆拿出 MP3，耳机一头在他耳中，一头在我耳中。最后我也不留神地把肩搭在了他肩上。

　　我仔细地记住了去丁博士处的路线，根据记录，我发现我们似乎在绕圈，但不记住路线不行，不然可是回不去的。

　　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丁博士那儿。它在城市南边的一间地下室里。地下室的墙壁用了天蓝色的壁板，把里面分割得像迷宫一样，通道也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我跟着他们踏着地上的蓝色箭头，走向丁博士的房间。打开手表，看了看当前环境温度，才 20 摄氏度，当时我穿着短袖上衣，按理也不会觉得太冷的，可能是受到头顶上那昏暗的灯光和蓝色壁板的影响，我感到全身从上到下冷到透顶，几乎连血液都冷到凝固了。走着走着，周围的空间变得宽阔起来，我到了一个房间。里面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男子，大约六十岁，已经秃了顶。他正盯着屏幕看，没有留意到我们到来。

　　梁俊超对他说：“这是我们的新成员。”那老头有了反应，向我们这边扫视了一下，最后似乎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他那副小圆眼睛的镜片上反射着他面前屏幕的白光，使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冷冷地说：“什么名字？”

　　“林杰斌。”声音开始发抖，我已经开始忍受不住寒冷了。

　　“好了，再想一个代号。”老头继续说。

　　“代号？”我疑惑了。

　　“他英文名叫科比，就直接叫他科比好了。”俊超突然说了一句话。

　　老头盯了盯他，说：“火龙，这里用不着你插嘴。”又把目光转向我，和蔼地说：“想个代号吧，我们总不能老叫你杰斌的。”

　　“那就叫科比吧。”我拍板了。

　　“好。科比，欢迎加入我们冰刃部队！”老头开口笑了。突然他变戏法般地掏出一份文件，对我阴笑着说：“这是根据你的情况给你定做的训练计划，如果你没有按计划进行训练，每个月的测试不及格的话，那么你将被逐出部队。”随即那份文件就飘飘扬扬地落到了我手上。

　　我看了一下文件，先是惊了一下，但瞬间我就恢复过来。因为文件告诉我的是一个高强度训练的安排表。“见鬼！”我在心里暗暗地诅咒。俊超一把拿过那份东西，看了一下，说：“这样的训练已经很轻了，我们现在都有了三到五张这样的训练表。照单训练吧，不然下一张你可受不了。”俊超微微奸笑道。

　　“去训练吧。”那老头说道。

　　“是！”大家异口同声回应，然后我和俊超他们一起去了另一个房间。

　　在走廊中，俊超向我伸出了手，说：“在下梁俊超，代号火龙。”我和他握了握手。

　　“在下许峰波，代号黄蜂。”那个帅气的短扫帚头说。“吴同，代号梧桐树。”身材魁梧的那位终于开了口。那位相貌有点像外国人的男孩说：“我是林上渝，代号基布力，英文名 Ghibli Post Smith。”他一开始也以为我是个外国人，原因就出在我的头发和蓝眼睛上。这个误解很快就消除了，因为中国人讲英语用的是理性思维，你英语口语再 OK，还是比英国人、美国人慢啊。

　　在训练房里，明亮的灯光一开始把我照得睁不开眼，不过后来也就适应了。大家的训练强度似乎很大，不一会儿大家就汗流浃背，整个训练室也是闷热得够呛。我以前也从没接受过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一下子几乎全身疲软下来，几乎心跳、呼吸不协调得我想死。上渝看到这样，就说：“去休息十分钟吧。”这时我才看到我打他那一拳后伤疤仍能清晰可见。

　　在训练房里过了约摸四个小时，训练结束了。我全身上下都痛，俊超提议他送我回去。偏不巧外面下起了大雨，我和他全身被浇得湿透，也记不清究竟是怎样回去的，只记得到楼下以后，他对我说：“快点上去。”

　　到屋子以后，我看见志斌坐在电脑前配置系统。电脑刚刚才装完 Vista。他一见到我浑身湿透地回来，就上来“关心”我了：“杰斌你小子死哪儿了，弄得那么累，还把身子给淋湿了。能洗个澡么？”

　　睡觉的愿望非常强烈，我摇了摇头，志斌坐回椅子上装作不理我。我和他背靠背地坐着，浑身湿透在他背上睡着了。

五.开始了的神秘生活

　　自从接到那训练安排以后，除了照单做，别无他法。但是我还是坚持接受训练。没有人知道我会如此坚持，我也不大明白这是为什么，似乎是心里面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操纵着我做一切事情。这种力量强大得我自己的精神意志也无法控制它，也许它就是在身体中潜藏已久的力量，此前也一直无法被激发启动，直到被什么东西激发以后，它一直在控制我。也许是那天去了丁博士那儿时，被低温暗蓝的环境激发了，也可能是被恢复丸激发了。我一时也不知道。

　　但从训练那天开始，我买了一本厚实的日记，用来记录我的行动和心理状态。以后出现的日记记录，完全出自这里。它被我收得很严实，随身带着，到现在我哥一直都没发现。

　　进入部队以后，我像是平常一样，在阳光下行走，但实际上内心多了一副阴暗面，它甚至阴暗得不为人所知。只要我想一下杀人的情景，血液似乎会瞬间降温至冰点，然后我便立马被那股力量完全控制，不可自拔，除非已经完事，或者被唤醒。

　　志斌在星期六下午四点以后肯定找不到我，因为我去了秘密训练，那时我还没有手机，他再急也是找不到人的。他也无法忍受我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因为他最怕我不洗澡便靠在他背上睡觉。

　　训练的第一个星期，天天都是全身酸痛，做什么都像一个除了脑子之外什么都残废的人。当时我的同学根据这一切，给我起了一个外号，自从那外号传到我那里以后，我也被气得差不多要死，跟俊超说了以后，他沉思了一会儿，说：“不要受其影响。要知道，你现在是一个士兵，大部分的情绪仅仅只是外部的情感而已，你应该有一个冷酷而坚强的内心。但这不代表你要抛弃掉情感。你要像一个平凡的人一样控制情感，但应该更冷酷一点，知道吗？”他的眼镜下出现了一种很神奇的光芒，同时，露出了一丝微笑。

　　“对了，”俊超补充道，“你现在还在观察期。观察期只用一个月，然后进行第一次月考试，合格了才能正式加入部队，你知道了么？”说完就带着我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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