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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员在火车上的遭遇,2

[db:作者] 2025-06-23 08:42 5hhhhh 4330 ℃

  我说:「我那时也爱你,只是受到良心的谴责,没有表示而已。」

  高车长说到这儿,被恋爱的甜蜜温馨感染了,神情飞扬了,看来他是喜欢琳的,是琳的出现,给他带来了幸福与快乐。他轻松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串串烟圈,又对丽娜娓娓动听的叙述。

  「毕业后我分到了客运段,琳离开了大连,主动要求和我分在一起,我们接了婚。我想人家离开了故地,为了爱跑到这里,我一定要精心呵呵她,每天我都在她睡梦中作好早餐,星期天,经常陪她逛商场,只要她喜欢的衣服,我尽量满足她。那时我经常外出,每次回家都买很多她喜欢吃的东西。年初,我刚当上车长,又给她买了一台电脑,让她在家上网聊天。结婚到现在虽然没有孩子,五年平静的生活就是从此结束了。」

  高车长愤怒了,他使劲把半截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声音颤抖了。

  「在信息化社会的今天,当时我完全没有料到一台电脑给变了她,我们的感情逐渐疏远了,琳对我冷冰冰的,我就认为结婚是爱情的坟墓,每次当我带着疲惫从车上下来回到家,她经常以合法的借口,谢绝和我进行肌肤上的交流。我认为女人到了二十八岁,性欲减退了,她又离家那么远,没有兴致呢。可是无情的现实终于打碎了我幼稚的推理。」

  「春节过后,我们车班利用五天休息时间,去北京旅游。到北京后,突然接到李段长打到我手机的电话,让我立即返回。他说有一位旅客从火车车门掉下身亡,从口袋遗物的车票发现,是我们这次列车的。我简单安排一下他们,马上到车站坐火车回到家。当时的心情很焦虑,也没给琳通电话,到家已经是子夜了。

  幸亏我家离车站近,我上了楼,轻轻打开自己的房门进屋在客厅沙发上休息。

  卧室门突然开了,琳披着睡衣慌张出来了。

  她很紧张站在我面前一脸不自然:「啊!是你?不是上北京了吗……」

  我故意和琳开玩笑:「想你,回来看你啦。琳脸上出了汗,红一阵白一阵,语无论次,支支晤晤:……我……那个。」

  我迅速站起,用力拉开卧室的门,门后,站这一个哆哆嗦嗦的陌生的男人,仔细观察很面熟——竟然是琳原来的恋人。

  我脸上的肌肉扭曲了,声音变形了,对着琳怒吼:「这是怎么回事!」琳浑身发抖,不敢看我。

  我大声命令:「穿上衣服,滚出去!」慌乱中他提上裤子,狼狈拿着衣服和一个手提包在我和琳中间,夺门而逃。

  琳吓坏了,跪在我面前。我狠很抽了琳几个耳光,她稚嫩的脸上霎时就肿了,鼻孔里鲜红的血滴答滴答染红了身上洁白的睡衣。

  「听我解释行吗……」琳低下头,声音嗫嚅。

  我用鄙视的眼光望着她,声音带有揶揄的口吻:「你不是又来月经了,把他拒绝了,是他跑来强奸了你!」

  琳脸上的汗水、血水、泪水融合在一起,带着羞愧和恐惧,说:「高峰,我对不起你,我背叛了你,我不是人。我和他是偶然在一个聊天室里相遇的,过去从来没来往,他为了我,现在仍然没有结婚,这次出差来咱们家,就是看我一眼,我过去欠他的太多了,为了你怕他继续纠缠,我只好答应他了,我就想用身体再还他压在情感中多年的一笔债务,我欠他的太多了,读大一时,我母亲患了严重的尿毒症,我父亲那点工资还不够一周透析的药费。是他帮住我读完了艰难的学习。他来了,我发现他很憔悴,心就软了,是我主动的。如果你接受不了,怎么都可以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把门一摔,愤然离开家。

  高车长最后脸上带着泪花,对丽娜说:「那段日子我很相当痛苦,万万没没想到,我爱的琳,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虽然由于各种原因和琳没有离异,但是没有任何感情了。我心中的故事就琳、我、你知道。」

  丽娜问:「后来呢?」

  「后来就是现在,你也见到了,我开始疯狂地报复了,总算出了一口气。」

  丽娜用手绢擦了高车长脸上的泪珠,用关心的声音说:「高哥,你要注意身体,和嫂子和好吧。」

  高车长苦笑了着:「没有任何希望了。丽娜,我喜欢你!坚决和琳离婚!」高车长的坦诚和不置可否的语气感染了丽娜,她主动伸出手,抚摩他的下颚,安慰他。

  丽娜诚恳地说:「我生活经历没有你那么坎坷,但是在学校也有个男朋友,我们做过爱,是他主动和我分手的。你不介意我的过去吗?」

  高车长说:「现在哪有处女了,女孩子到了十六七,稍稍帅气一些的,哪个没做过。」

  高车长接着问:「丽娜,你喜欢我吗?」

  丽娜扑哧一笑:「说心里话,我来到这里,心中就爱上你了,要不能把身体给你吗?和我结婚后可不要再拈花惹草了。」

  高车长连声说:「一定,一定。」

  丽娜很高兴,她明白了,情感的力量是多么强大,自己的付出,终于要接出丰厚的果实了。高车长用爱慕的眼光看丽娜,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包房的广播响了:「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我困在原地,任记忆凝集,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在孙楠富有激情的歌声中,彼此被对方水晶般的真诚感染了,他们站起来抱在一起了。

  。第二天黄昏,美丽的晚霞把松花江铁路大桥镀了金色的辉煌,使这座横跨南北的大桥更加雄伟壮观,北京归来的列车轰隆隆从它上面驶过,桥下湍急的江水奔流不息。

  「总算到家了,可以休息几天了。」丽娜下车后,对跟在身后高车长如释重负地说。

  「丽娜,把那五千块钱取来,我在单位门口等你。」高车长看了看表,说:「我要去李段长家,你的事要抓紧……」

  「哎,你等我。」丽娜打车回家走了,高车长走进自己办公室,把锁在抽匣三万五千元钱,装入一个黑色手包,走下楼等丽娜。丽娜的家离单位很近,不到一刻钟她到了,高车长接过后,丽娜让他数数,他说不用,没事

  上了出租车后,他对站在车外的丽娜说:「回家等我电话。高车长带着他和丽娜凑的四万元钱,直接去了李段长的家。」

  他想,办这种事情,越快越好,自己上班这几天,别人为了竞争这个车长职务肯定早就把钱送上去了。

  高车长下车,上了楼,走进李段长家。李段长刚好在家,他着笑和高车长打招呼: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看看你……」

  高车长坐到沙发上,关切的问:「身体还好吗?」

  「还好!」

  「你小子没事总也不来,说吧,什么事?」李段长递给他一支烟,把话切入正题。

  高车长把身体往李段长身边凑了一下:为丽娜当车长的事情来找你,无论如何您也要帮忙。他拿出口袋里的钱,放在茶几上,说:「这是四万,一点小意思。」

  李段长眼睛一亮,紧紧盯着那几摞崭新的大团结,皱着眉头,说:「太少了。要是十万还差不离。」

  「什么,十万?」高车长惊呆了,禁不住脱口而出。

  「是啊,没有十万,还想办事。」李段长笑眯眯地告诉他。

  高车长心里恨透了李段长,暗自骂道:你也太贪婪了!平静了一下情绪,他有气无力地说,段长你先拿着,我回去想办法。看来,他只好动用家中的存款了。

  「哈哈哈……」望着高车长的一副窘态,李段长笑的把一口茶水都喷出来了。

  用手绢擦了擦,他态度立即严肃了:「小高呀,你还用搞这个吗?把钱拿回去,我缺钱吗?我需要什么你知道吗?怎么就不领会领导意图呢?一个车长,不就是我一句话吗?明天我就起草任命书,五天让她上岗。你立即通知她,明天五点在我办公室,要考核考核她呢……。」

  听了李段长的话,高车长心中一颤,后背都湿了,他哆哆嗦嗦把钱装入自己的手包,也不记得是怎样走出李段长家的。

  他回到自己的家,妻子琳不在,屋里很寂寞。他心中很乱,坐立不安了,怎么和丽娜说呢?要不要让丽娜去见李段长呢,真是的,他有些后悔了,干嘛要怂恿丽娜当什么车长呢。只好让她自己拿主意了。想到这里,他还是拿起桌上的电话听筒。他对丽娜说,钱被退回,明天李段长要见你。他问丽娜,你愿意见他吗?

  丽娜沉默半天,才吞吞吐吐问:「不去可以吗。那样当车长的事情就泡汤了。高哥我听你的,你让我去,我就去。」

  高车长最后说:「丽娜,我心中很乱,你能出来一下吗,八点到玫瑰酒店,我在那里等你。」

  丽娜说:「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高车长垂头丧气,嗓子发干,走到沙发边,准备喝水,拿起暖水瓶轻飘飘的,只好放下,到厨房拉开冰箱门,发霉的气息迎面而来,他刚要仔细看,几个烂西红柿悄然躺在里面,他一愣神,沾满黑糊糊泥土半生不熟的鲜瓜叽里咕噜滚落下来,其有一个大个的「啪嚓」正好砸在脚面上,他痛的一咧嘴,使劲抬腿一踢,这个个瓜撞到墙上摇摇晃晃滚落到脚下,好像故意气他,居然没破碎,他使劲瞪了一眼后,不再理它。

  他非常渴望寻找点饮料准备润润灼热的嗓子,可是什么也没找到,只好手腕一甩砰地一声关上冰箱门。性急中,他拧开身边自来水,正巧是停水,水龙头滴答滴答只流出几滴水珠,就停了。

  仔细打量,厨房很久没有使用过了,空气中弥漫浑浊的气味让他恶心,排烟灶上和地面上落满了厚厚的尘土,北京买回精致的瓷器沾满了一层油垢,他又是心疼又是来气,骂了一声,这个琳,真可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鬼混,多少天没回家了。他双目喷火,气窜两肋,胸脯一起一伏,嘴里大口呼呼喘着粗气。在浑身颤抖中抽了一只烟,又抽了一只,才勉强平息住自己的愤怒。

  进入卧室,他准备换衣服,拉开衣橱,自己脱下的衣服仍然一身汗臭,一身皱褶的原封不动挂在里面睡觉呢,望着空空一片没有爱情,没有温暖,充满狼籍的室内,他对琳彻底绝望了,强烈的离异愿望涌上心头,甚至最后残存微弱的一丝感情也荡然无存了,他明天就要离婚,与这样女人多生活一天,都是一种痛苦,他要丽娜给这间孤寂的小屋带来温暖与快乐,他多么渴望她用柔情抚平自己心中迷茫的创痛。

  想到着,他拉开抽匣,几张存折也竟然不翼而飞,看来琳是有准备了,这个家中值钱的东西几乎都在他不在的时候,被琳席卷一空,除了自己的这间三室一厅的房子没拿走,唯一值钱只有这台「联想」电脑孤零零躺在乳白色电脑桌上。

  玫瑰酒店坐落在松花江边一片碧绿垂柳之中,楼房前面是一大片绿茸茸的草地,整个墙上爬满了绿荫荫的青藤,每个窗户都面临江面,环境特别幽雅。高车长对这里很熟悉,每逢高兴,他都要带朋友来这里。

  高车长从家里出来,打的来到酒店后,定好房间和酒菜后,刚好晚上七点多,看看时间还早,与经理闲聊了阵,独自坐在门口沙发上等丽娜。

  还有一刻钟到八点,丽娜推门进来了。她看到了高车长,迈着款款的步子,走到高车长这边。坐在沙发上的高车长,也看到了丽娜,他马上站起,一脸微笑迎了上去。高车长火辣辣的目光看到丽娜一身薄的几乎通明的黑色连衣裙,苗条的体型真是一览无余了,当他把目光定格在她若隐若现,非常性感丰满的乳房上时。

  「羞羞,别这么看了,人家不好意思了。」

  丽娜在嗔怪中挽着高车长的胳膊,笑了笑问:「我漂亮吗?」

  他情绪激动声音颤抖:「哦……你丫给我的感觉相当好……丽娜你太美了。」他们说着话,拉着手,走进了事先定好的房间落座。

  服侍生飞快端上酒菜,房间立即弥散出酒菜的香味儿,高车长给丽娜斟了一杯红酒,自己喝五粮液。

  「来丽娜,举杯,为我们共同为一个快乐的夜晚干杯!」

  「哟哟哟,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客气了?」

  「还用学吗?咱张口就来呀。」

  丽娜微笑看高车长,用白皙的手臂,拿起盛满红酒的杯子,和他轻轻碰了下,一饮而尽。高车长又把双方的杯子斟上,用筷子指着盘中油炸大虾对丽娜,说:「吃呀,丽娜,你喝酒进步了……」

  高车长的话还没讲完,丽娜打断:「都是你培养的呗,说以后当列车长要练……」听到「车长」这两个字,高车长心中一沉,脸上的笑容倏地飞到爪哇国去了。

  他拿起黑色的手包,拉开,把丽娜的五千元钱递给丽娜,一脸无何奈何,低声说:「这年头,办事钱也不好使了,明天去李段长那里吗?」

  「……我……那个……」丽娜低下头,不置可否的态度,更让高车长心情黯然,他端起酒杯,又放下,对丽娜:到底去不去呀?高哥,不要逼我,你让我仔细考虑一下行吗?丽娜用商量的口气,对他说。

  见到丽娜暧昧的态度,高车长猛然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下,「去不去见李段长,是你个人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你,我是你什么人呐,啊,你说,是不是我不该问你啊!」高车长的声音有些大,情绪控制不住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也不要告诉我了,我还有事,对不起,失陪了……小姐,结帐……」接完帐后,在铿锵杂乱的脚步声中,他一脸怒气冲了出去,头也不回地把丽娜丢在刚才还是充满柔情蜜意酒店的房间中了。

  丽娜惊呆了,她觉得很委屈,自己没有解释完,他就这样对自己发火,她越想越伤心,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清澈的双眼缓缓滑落,犹豫了片刻,收起放在桌子上自己的五千元钱,还是迅速追了出去。

  天已经黑了,江边小路上很难再见到人影,水上一串串忽明忽暗的灯光是跳动的渔火,丽娜在江堤上跑一会儿,停一会儿,可是就是没有高车长。他跑哪去了呢?间隔只有三分钟时间,他不可能坐车走啊!

  「高哥——」一声声嘶哑的喊声也没有唤回,丽娜更着急了,心碰碰直跳,汗水浸透了黑色的连衣裙。找了将近半个小时,他再也喊不动了,伫立在原地,茫然地看着黑夜中翻腾的滔滔江水发愣,她暗想,可千万别发生什么意外呀。

  万般无奈中丽娜决定不找了,她带着黯然的心情,走到酒店门口打的回家了。

  高车长合衣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他梦见了自己攥着丽娜柔软的左手共同走进了神圣的教堂,一身洁白的婚纱的她,脸上带有女性特有的矜持,一面走一面看着自己,他看到了丽娜的眼睛如一对黑宝石般明亮,他感到她的手异常细腻光滑,步履仍然是那么飘逸轻盈。他们的蜜月生活去了遥远的南方,他轻轻地拥着线条优美她站在柔软的沙滩上,共同眺望蔚蓝色的大海……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把高车长从甜蜜的梦中惊醒了,他在冥冥中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尽管与丽娜结婚是一个梦,而且又是短暂的,但是毕竟带给他一种如愿以偿的快慰。

  他懒洋洋从床上起来,踉跄走到门前,「谁呀?」

  「是我,开门呐。」妻子琳熟悉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他打开门,酒气和香水的气味迎面袭来,琳摇摇晃晃进来,险些倒在他怀里。

  高车长下意识用手扶了她一下,冷冷地说:「回来了。」

  「哦……」琳在嗓子咕噜一声像是自言自语,走到沙发上坐下。高车长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她,他仔细观察,发现她脸上和脖子上有好几道紫红的伤痕,显然是刚刚亲吻形成的,他暗想,这个的女人,又出去不止到和谁鬼混了。

  他厌恶地瞪着他问:「琳,这样下去总不是结果,我们离婚吧!」

  「可以呀!」她顿时来了精神,挺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扫了高车长一眼,斩钉截铁地说。她心中暗喜,在丈夫面前久违了的微笑,隐隐约约浮现在脸上,其实她正盼望早点离婚呢,他原来的那个在大学的恋人正等着他呢,据说他现在发达了,光固定资产就好几百万呢。

  想到这里她的神态恢复了无比的轻松,声音也柔和许多了。

  「高平,我觉得我们的结合就是一个错误,我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你耽误了我……」

  「谢谢你陪伴我五年时光,财产我们各分一半可以吗?」高车长打断了她的话,问:「你看可以吗?」

  不用了,我什么也不要,房子是你的,那二十万存款我都给你,我要和他开始新的生活了。「

  「还是那个他?」

  「对呀,我也不瞒你了,他太可怜了,为了我现在还独身呢。」

  琳竟然这样回答,心中仍然挂念那个含羞蒙辱的他,高车长心中荡漾起了厌恶,但是琳顺利答应,多少给他带来一种欣慰。

  他喷着烟雾说:「明天办离婚手续。」

  琳说:「可以。」

  看时间不早了,他说该睡觉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卧室谁也没有脱衣服,倒头呼呼睡去。

  第二天下午,离异后的高车长,失神地在自己的家中烦躁地走来走去,他怎么也想不到和琳夫妻五年一场,竟然结束的如此匆匆忙忙,由于是自愿解除婚姻关系,手续非常简单,走出办事处大门,琳竟然和他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便迫不及待地钻入了等在路边的出租车,她的情人在里面等她呢。

  望着远去的汽车,特别是琳与哪个男人依偎在后坐里逐渐远去的背影,高车长心中的心悸骤然被忿忿不平了取代了,他知道,女人一旦有了情人,对丈夫的肉体就不感任何兴趣了,时机成熟后,就像一只出笼的鸟,飞到人家的身边,并且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世间有很多东西,属于自己的时候,往往不注意到它的价值,可是突然在一个早上失去了,并且永远不属于自己了,在这个时候才想到了它的价值。尽管他和琳感情不睦,是他主动要求分手,但是此刻,在他心中竟然残存着缕缕恋恋不舍,他咬了一下嘴唇,骂了自己一句,我真他妈贱!他转过身,一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只想回家。

  琳带走了一些常用的东西,卧室里他和琳相依偎的照片仍然挂在墙上,他茫然地瞥了一眼,琳的笑靥仍然是甜甜的,弯弯睫毛下的眼睛里永远是那么含情脉脉。他站起,把像框摘下,放到了沙发底下。

  昨天,高车长与丽娜在饭店分手的时刻,他的离婚决定曾经动摇了,如果昨天晚上家琳在家,他是不会主动提出的。甚至和琳提出后,他多少有些后悔了,但是男人说出的话,如果出而反而,那还是男人吗?

  他的目光又盯在卧室桌子上的电脑,立即又气串两肋,双眼冒火。就是这个现代化的工具,琳和那个情人瞒着他勾勾搭搭,谈情说爱,最后导致了本来就十分脆弱的家庭利马解了体。他气呼户呼地抱起电脑,使劲摔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屏幕破碎声,鼠标和键盘的碎片散落一地。他疯了!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缭绕的烟雾笼罩了他苍白的面色,地上是一根儿又一根儿的烟头,狼籍一片,一天不到他竟然吸了两包烟。被愤怒烧灼的心情稍微冷却,高车长又恢复了理性,他拨打丽娜的手机,传来了你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声音,他沮丧地又拨打丽娜家中的电话,接点话的是丽娜的母亲。

  他问:「我是丽娜的车长,她在吗?」

  丽娜母亲说:「不在,哦,刚出去,上单位去应聘什么车长了……」

  「……噢,那好吧。」高车长不耐烦地放下电话。

  得到丽娜违背他意愿,去单位的消息,高犹如一盆凉水浇在他的全身,他像一只泄气的皮球,瘫软在沙发上,迷迷瞪瞪地睡了,他实在是该睡觉了,连日的忙碌早已经使他的心灵疲惫万分了。

  两周后,148次旅客列车在欢快的乐曲中披着晨曦徐徐启动。丽娜如愿地当上了列车长。她还要见习一段时间才能单独工作。车队里偏偏安排高车长带她。

  尽管车队领导的安排让他颇有几分不快,他还是「委曲求全」了。

  丽娜跟在高车长身后,高耸着胸脯,绿色三角形的车长标志牌端正地挂在的右臂短袖制服上。走到每节车厢,旅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多一眼这个身着淡兰色制服,年轻好看的女车长。

  高车长则是一脸失落,他无精打采,迈着沉重的步履,事务性地从车厢的后面走到卧铺车,头也不回地对丽娜冷冷地说:我头有些晕,你和乘警验票去吧……「他说完,走到一个没有旅客的卧铺旁,帽子使劲扔在茶桌上,顺势躺下了。

  一个小时后,丽娜验完票,叫醒了高车长。她给高车长倒了杯水,高车长喝完,用手背摸去挂在嘴唇的水珠,瞪着眼睛看丽娜。丽娜坐在他对面,目光移向窗外,她说:「高哥,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哪天违背你的意愿,去应聘了,本想跟你打招呼……」

  高车长不等丽娜说完,挥手打断了丽娜的话,他烦躁地:「不用说了,做什么,不做什么,是你自由,我无权干涉你。」

  他涨红了脸,一脸醋意地追问:「见到李段长了?」

  看着一脸惆怅的高车长,丽娜仍然耐心地解释:「那天下午李段长去了,有车队的人,还有业余室的人。」

  高车长一脸狐疑地问:「李段长没单独找你?」

  丽娜摇头说:「真没有,看你想哪去了。」

  高车长审视着丽娜,看她严肃的神情,脸上的愁云似乎飘散了一些,他长出了口气:「看来我是错怪人家了,都怪这段和琳离婚闹的,你别介意。」

  丽娜说:「不会的。」

  她接着安慰高车长:「高哥,你是聪明人,千万要振作起精神,不要颓废下去,看你胡子都不挂了。」

  她打开从宿营车取来的高车长的手包,把刮胡刀拿出递给他。高车长顺从地在脸上蹭来蹭去。他又去洗了脸,端端正正地把大颜帽戴在头上。等来到丽娜身边时,他像换了一个人,一扫颓废的神情,往昔的英姿回到了俊俏的脸膛上。他看到了丽娜用爱慕的眼神凝视自己呢。

  列车在恒速中前进,旷野飞速地向后退去。高车长和丽娜的交谈仍然哝哝窃窃,从高车长身彩飞扬的脸上和丽娜飘逸的笑声中,不难看出他们的关系比以前又有了新的飞跃。她也许同意嫁给他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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