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看着桌上地图的图样，和脑海中的印象一一对照，提笔圈划掉一个又一个标记，墨笔悬在一处标记上空，他皱眉思考，随后打了一个问号。

“这里是？”大哥克罗西斯见他犹疑，放下手上的资料凑过来。

“雪山，自新龙族诞生以来应该从未核实过。”帕拉泽一边说着，一边翻着手边的厚书。

“母亲大人也未曾去过？”克罗西斯看看标签。

帕拉泽再三确认，然后点头答应。

大哥嗯了一声，随即道：“那这里就麻烦你了？”他顿了顿：“正好最近烈夏，去雪山避避暑气正好。”

他不置可否，只是提醒：“那这段日子要劳烦大哥了，我不在时还请千万注意身体，有些活也可以交给那头鲸干干。”

“那是当然，你嫂子也会看着我的。”克罗西斯笑笑，“倒是你，久违的出外勤，一路小心。”

（二）

极北之地的雪山，天寒地冻早已不足以形容，生物的肉体在凛冽寒风中如琉璃一般脆弱，只有实力过硬的生物才有资格穿越风雪。

帕拉泽起初不是很明白当初旧龙族为何要将传承之树安置在这样的地方，传承者如何能到此等险恶之地，但仔细想想也就释然。

神树所在的山洞入口几乎被积雪掩埋，若不是他已经很熟悉神树的气息，几乎不可能找到其所在地。

拨开积雪进入山洞，出人意料的，山洞里不算太过寒冷，至少和洞外相比可以说是温暖如春了，他甚至看到洞壁上有些许绿意。只不过……

他一低头躲开从山洞深处射过来的冰凌，从掌间推出一道火幕将接踵而来的冰凌全部挡下，狭小的山洞顿时被迷蒙的水气充满，山洞深处传来警告的鸣叫。

水气散去，一头长得很板正的小雪龙踱步而出，金色竖瞳警惕地看着他，口中寒气凝聚。

剑拔弩张。

但他行事向来果决，不想就这样僵持下去，果断显出了原身，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释放出来，把幼小的雪龙吓得够呛，嘤咛着缩起身子收起龙翼示弱。

“明白了吗？我不是野兽，和你一样是货真价实的龙。我只是来巡查一下，对你没有恶意。”帕拉泽看她已经示弱，于是也就收起威慑，变回了人形。

小雪龙歪着头看了他一会，也跟他一样蜷缩起龙身，化作光茧，从光茧中走出一个冰蓝色长发的年幼少女。帕拉泽看着这个年纪看起来只比缇瑞娅的大儿子大一点的小萝莉身前那颗巨大得近乎恐怖的肚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虽然这肚子的规模在她原形时就已初见端倪，雪龙一族本是相对纤细优雅的龙种，这条小龙的身形却显得十分臃肿，那时他就猜想这条小龙大抵是怀着数量不小的胎儿，但没想到这数量远超他的预想，预计是有至少六胞胎往上。再配合上她明显发育不良的柔弱娇躯，这肚子似乎要把她压垮。

一般龙族肯定不能有这样的生育能力，缇瑞娅那样稀有的四胞胎还得拜她的海兽丈夫所赐，但还有另一个办法可以做到。他的视线搜索到了意料之中的东西——山洞深处一棵呈现出枯败样子的神树。看来是这棵树因为长久没人看护，已经接近崩溃，正好这条小雪龙误入其中，最后造就了这样的结果。

帕拉泽对她招了招手，看着她颤颤巍巍地抱着肚子凑过来，接着把她小心地拉进怀里，手悬在她的肚子上方，遥遥地探查着里面的情况，虽然他不是治愈专精的龙，但通过龙力等能量的波动做一些基本的判断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二，三，……，八，九。

任他天性再怎么平静淡然，越数还是越感到心惊，甚至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感应力，毕竟这个数字更像一个极其恶劣的玩笑。这么多胎儿别说是这个小家伙了，连成年的龙也根本负担不了，每一个胎儿发育成长所需的能量都极其庞大，对母体负荷能力的要求是指数级提升的，要是让她这一肚子孩子继续成长下去，轻则流产重伤，重则活生生将她的肚皮撑破，当场毙命。

这小家伙可能还不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一边呜咽着难受一边往他怀里钻，他还没见过这么没有戒心的孩子，一时间也只好把她稳稳地搂住，同时抚摸着她硕大的孕肚，一丝一缕地把自己的龙力输入她体内，稳住她的胎像。这样脆弱的身板要是因为流产再伤一次，这辈子大概都会落下不小的病根。

思来想去，还是得先把她带回龙族古树再做打算，看能不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们安全的取出来，毕竟不管是她还是她肚子里被强行塞进去的胎儿，都是龙族的一员，他当然是要尽力保下。

小雪龙看着他揉按着自己的肚子，没反抗，只是好奇地看着他。“小家伙，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他指着她的肚子，她果然摇头，估计她是从小就在雪山里长大，根本没人教她这方面的知识。

帕拉泽稍微思考了一下，感觉还是得告诉她一定的知识，后面的很多事情都需要她自主才行。“这里面是小宝宝，你以前也和他们一样窝在妈妈的肚子里，等到时间一到，小宝宝就会从妈妈肚子里钻出来。”他苦恼于如何清晰明了地让这个小家伙了解到她自己目前的处境，并且不至于把人家吓坏。但她只是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皱起精致的眉毛，看起来不怎么开心：“……不喜欢……肚子……难受……”

“难受就休息吧，等你稳定下来，我就带你去一个能认识到很多新朋友的地方。”帕拉泽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让她窝在他怀里，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减轻她的负担的办法了。

即使在深夜，小雪龙靠在他身上很温暖的孕肚也会偶尔狠狠抽动一下，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他的瞳孔映出山洞外越发疯狂的风雪，雪山常有的暴风雪就这么不合时宜地来了。

因为小雪龙这脆弱的身体，肯定不能带着她强行穿越暴风雪，那就只能等。他每天仍然固定给她输送龙力保胎，偶尔出去想办法给她觅一些食物，她境界不够，还不能吸收自然能量补充自身，食物是必须的。

小雪龙倒是日复一日地更加喜欢黏着他，也许是知道这位是来拯救自己的好人，只要看到他一定要凑上来讨一个搂抱。但就算这么照料她，情况并没有明朗起来，每次他出洞归来总是能看到她蜷缩着幼小的身体忍受避无可避的疼痛，肚子里的崽子们更是如同久旱逢甘霖，开始一个劲地长，没几天她的肚子就大了整整一圈，肚皮已经被绷到了光滑如镜的状态，比她其他部位的皮肤白了快一个色号，能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而且连碰都碰不得，一碰就她就哼唧。

他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只能祈祷暴风雪快点停，但她肚子里的崽子们终于还是等不下去了。

半夜，帕拉泽被怀里小雪龙痛苦的呻吟惊醒，他猛地睁开眼，发现他垫在她身下的衣物已经被温暖的液体润湿，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马上清醒了，上手一摸，她肚子硬得像一整块石头。他打个响指升起一堆篝火，地上蔓延开的如蛇般的暗红血迹触目惊心。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雪龙漂亮的眼睛已经被疼痛折磨得茫然无措，眼角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他拍拍她的脸让她清醒，现在只能用那个办法，否则可能母子都保不住。

“小家伙！小家伙！”他摇晃着她。

“呜——难受——”小家伙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好像根本听不进去。

“听我的！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跟我念！”他捧着她的脸，把两人的额头凑到一起，通过精神力把一个咒术输入到她脑海里。他看着她翕动着嘴唇，生疏地把那个咒术念了出来之后，立刻把手按在她肚脐的位置，彻底放开龙力的限制。

术式成功发动，本来是要从母体吸取能量，现在转而吸收帕拉泽那边的，他感觉到大量的龙力被从他身体里抽离，涌入她孕育着九个胎儿的巨大孕肚。小雪龙已经失去意识，软软地瘫在他怀里。

此刻，复杂的变化正无声地在她的肚子里发生，龙力注入羊水，特殊的术式将包裹着胎儿的羊水变成胶状的软体，新产生的膜把每个胎儿分开来分别包裹在一定量的软体内，这些膜将在产道内逐渐变硬，变成保护胎儿的坚硬卵壳。

也就是把胎生变成卵生，这样既能解决母体无法承受的问题，也能解决早产儿的生存问题，但万事万物从没有真正的捷径。为了保证幼龙在破壳而出前能获得足够的营养，蛋的大部分体积都是带有大量龙力的软体，这就导致产出这些蛋并不比正常生下一个足月的胎儿简单太多。

小雪龙没能安逸地休息上太久，胎生转卵生阶段结束之后接着又开始宫缩，这次是要将子宫里的卵排出来，结束这次太过困难的妊娠。

………………………………………………………

帕拉泽让小雪龙靠在自己身上，抓着她的大腿摆成m形，给蛋留下足够的空间，她下意识想把腿并拢，却被他再次硬生生分开：“这样生不出来的！听话！”

“不要！……肚子…好痛……”

“呜……不要生……”

她使劲扭动着笨重的身子挣扎，宫缩的疼痛和下身憋胀的感觉让她只想赶紧逃走，年幼的身体让她根本没办法独力把这些蛋生下来。再挣扎了好一会，她已经基本把力气耗完了，他才终于看到小家伙的下身顶起了一个弧度，原本紧闭的穴口被里面的物体撑开，从娇嫩的缝隙中能看到一块雪白色，那是好不容易被推到产口附近的蛋。

“加油，能看到一点了，再使劲！”帕拉泽赶紧鼓励小雪龙，她也努力随着本能用力，但也许是实在筋疲力竭再加上产口太小，最好的程度就是蛋露出一个小头，然后在用力的间隙再缩回去。

帕拉泽看着这个蛋来来回回吞吐了三四次，知道这么耗着不是办法，毕竟这样的东西，她的肚子里还有八颗。他当机立断，双手交叠后摁在鼓起的肚子上端，手底下能感觉到明显的弹力，他狠下心，开始加力。

这下效果很显著，雪白的蛋随着胎内逐渐增大的压力强行通过了稚嫩的产口，带着一股粘稠的液体和一声清脆的拔塞子般的声音从产道里挤了出来，带着温热的白气滚落在地上。压肚子和产卵的剧烈刺激让她下意识弓起身子试图缓解痛苦，帕拉泽几乎要按不住她。

上一个蛋才滚落在地上，下一个蛋已经堵住了产口，如果能看到她体内的情况，可以发现刚刚压肚子的行为已经驱使她子宫里的卵一个接一个地挤进了产道，可怜的稚嫩产道被一个个成人拳头大的蛋硬生生撑开，可怜的小雪龙已经几近力竭，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连喘气都费劲，下身只是偶尔随着宫缩无力地挤出些许晶莹的粘稠液体，距离把剩下的蛋生出来遥遥无期。

帕拉泽把她脸上的汗水和泪痕擦了擦：“乖，接下来可能会很难受，再忍忍就结束了，好吗？”

她眼泪汪汪地看向他，委屈地哀求道：“求求你……我……我不想生宝宝了……好痛——”他虽然也心疼，但他知道这非做不可。“痛得话就大声叫出来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没关系的。”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脸，否则他可能真的下不去手。

她瞪大了漂亮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他的手再次摁在她身前高耸的肚皮上。原本圆滚滚的肚子上半部分被强行压扁，下半部分变得更加膨胀，她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要当场裂开，她胡乱地蹬着小短腿试图缓解那种撕裂的感觉，但无济于事。产道里的蛋随着帕拉泽向下推挤她的肚子的动作互相碰撞着往下走，又一个蛋撑开已经到达极限的产口滑了出来。

…………

到了后来，小雪龙感觉自己已经麻木，她已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大开的双腿间荒诞的惨状，感觉似乎是在看着别人，一个又一个的雪白的拳头大小的蛋混在粘稠的液体中滚落在地上，在寒冷的雪夜冒着腾腾的热气。

“第九个，结束了。”他再四处按压了一下小雪龙已经瘪下去的肚子，确认没什么东西残留着，用冰化成的热水把她一片狼藉的下身清洁干净，再给她裹上厚厚的毯子。在被折磨了许久之后，她总算能够睡一个还算安稳的觉了。

帕拉泽轻轻地把她安置在旁边，再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容器，把这些蛋从地上冒着热气的混合物小水潭里拿出来擦干净，小心地装好。接下来就要把她带回龙族，让她接受古树彻底的治疗。这些蛋也要带回去，之后让古树为它们物色几个新的母亲。

……………………………………………………

（三）

等到风雪稍小一些，他就带着这头小雪龙火速回了龙族驻地，将一切安顿好方才能够安下心来。等到终于能够缓过一口气，帕拉泽看着自己有点发抖的手，苦笑着摇摇头。

这一路上他都将龙力外放以求护住小雪龙脆弱的身体，力量肯定是逸散了不少，估计是离晋升龙王又远了，当然，他明白，救了这么多条性命，这个代价已经足够小。

“二哥，你脸色好差。”

回府的路上碰见小妹缇瑞娅，她担心地打量着帕拉泽：“大哥还跟我说你去雪山度假呢，但你这样子仿佛是去渡劫了。那小姑娘还好吧？”

“她，应该没什么大碍，至少古树那边主要是要求安静疗养就好。我也就是有点累，没什么问题，不必担心我。”他摸摸缇瑞娅的头发。

缇瑞娅晃晃脑袋：“大哥让我告诉你一声，最近就好好休息，不用忙其他事情啦。他已经征用了巴利纳帮忙。”

帕拉泽答应一声，弯下身捏捏缇瑞娅牵着的小男孩的脸蛋。“小艾弥，你父亲最近很忙，你要多帮你妈妈照顾弟弟妹妹。”

“呣——舅舅，我知道了……”未来的海龙王此刻正因为脸被捏而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但是很认真的答应。

帕拉泽与这对母子道了别，想了想，似乎无事可干了。平日不是和大哥一起忙新龙族的相关事宜就是出外勤，现在这两件事都做不了了。他沉吟片刻，到居所随便挑了一本书，回了古树下的疗养室。女孩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沉睡，双手规矩地交叉在身前，气色和初见那时相比好了不少，肌肤莹润，略显凌乱的长发闪着冰蓝色的光泽。

帕拉泽默然看着书，偶尔目光游离在女孩的身上，不知不觉竟看着她发起呆来。这样子一细看，这孩子也是十足的美人坯子，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上落下两扇轻盈的影子，小巧精致的五官组合得恰到好处，浅色的唇瓣在呼吸间微微开合，在年幼时便显出些未来冰山美人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他竟就在椅子上睡着了，也许是最近一段时间都在照料她，所以没能好好休息，心境一轻松，倦意便如潮水涌来，手中的书籍带着哗啦声落在小桌上，帕拉泽靠着椅子陷入迷蒙深梦。一抹冰蓝色的月光趁着此刻温柔的夜色，悄然爬上他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和往常一样从他那里汲取温暖。

前来巡夜的医师轻轻推开门，看到这温馨的一幕，犹豫了好一会，最终只是拿起一条被单，将那抹冰蓝色的月光好好地拢进帕拉泽的怀里。

（未完待续）

（四）

他是被前来检查的医师叫醒的。说是叫醒，其实医师小姐只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悄声告诉他要带小家伙例行检查身体。

怀里不寻常的重量和温暖让他一下子明白过来，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孩，帕拉泽无奈地笑笑，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把她抱给医师小姐。

“家属是吧？昨天你不在，我没说，她太轻了，身子也弱，记得多补充营养，还有平时注意点，养好身子之前最好不要再怀孕了。”医师小姐颇为熟练的哄着因为离开温暖的怀抱而睡得不太安稳的小雪龙，轻声提醒道。

他很想反驳一下，以免自己龙族二把手的一世清名毁于一旦，但最终还是认命地低声答应。

小雪龙并没有在疗养室待很久，这也得益于他当时的应急处置，没有让她再受到过多的伤害。医师稍微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准备让他把小雪龙领回家了。

“注意事项就是这些，还有，多休息，适度运动，好好吃饭，身体会自然而然好起来的。”医师小姐摸摸规规矩矩坐在诊室床上的小雪龙的头发，看着她乖巧的点头，医师小姐温和地对她笑笑。

“医师小姐，你那边能否帮我联络一下育幼院的人，方便的话，这孩子出院时候就转到育幼院去吧。”

“？”

帕拉泽看着一脸诧异的医师，无奈地把小雪龙的由来简略的讲了一遍，补充道：“我平日里也不是什么精致的人，也没有照顾别人的经历，怕是养不好她，还是让专门教养的人来照顾她比较好。”

医师小姐眼神复杂地撇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明白了，育幼院的同事我会去通知，但……你也看到了，这孩子这么喜欢粘着你，我建议你再考虑一下。”

“小家伙，你愿意去育幼院吗？”

“我……我……”似乎是帕拉泽的问询太过突然，小雪龙娇小的身躯抖了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回答，只是低下头抱紧自己的腿，缩成很小的一团。

在医师小姐越发严厉的视线里，帕拉泽感觉自己的背上都要开始冒出冷汗，无奈道：“小家伙——”

“我，我会乖乖在那里待着的……”

小雪龙突然哽咽着小声说话，她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

“只是，以后，以后可以记得来看看我吗？”

她磕磕巴巴地请求道，抬眼怯怯地看着他，脸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嘴唇因为紧张抿得发白，是在害怕连自己这个最微小的愿望也被拒绝。

医师小姐赶紧凑过去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哎呀，乖乖，不哭了啊，都哭成小花猫了。”医师小姐帮她擦干眼泪，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瞪了帕拉泽一眼，继续说：“他随便乱讲的，不会把你送去育幼院的，你就跟着他一块生活，让他好好儿照顾你。”

“真，真的吗？”她吸了吸鼻子，从医师小姐怀里抬起头，期期艾艾地看着帕拉泽。

他感觉自己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无措，相比医师小姐严厉的眼神，小家伙在泪水中闪闪发光的眼睛才是让他不安的根源。

罢了，他重重叹了口气，不就是带孩子吗，实在不行他就麻烦一下自己的兄弟姐妹，找他们取取经。想罢，他蹲下来对着小家伙张开双臂拍拍手：“小家伙，过来吧，我带你回家。”

“真，真的吗？”她一时停止了抽泣，睁大了深蓝色的漂亮眼睛，“我真的可以留在哥哥身边吗？”

“真的，有这位姐姐作证。”

下一刻，小家伙已经欢天喜地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他下意识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声音不自觉的温柔许多：“小家伙，不哭了，我们回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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