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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洪水(狸貓浣熊)

小说: 2025-08-17 22:35 5hhhhh 6010 ℃

挪亞將動物們帶上方舟時,忙亂錯中又有誤,竟然帶了湊成對的母狸貓與母浣熊。雖然已經盡量在洪水降臨前幾天就準備,印象中狸貓還缺了一隻,又是體型比較小的動物,看到了米白色的浣熊,稍做確認一下就往船上抱,和狸貓先後被關進牧草圈裡。

方舟分為上、中、下層,建造的木材上了易於漂浮、防止動物啃咬的膠,米浣熊非常討厭這種味道,心裡也相當憤怒難消。神用廣播系統說要用洪水淹沒世界的時候,又不是只有挪亞能聽到。感覺這一切像是充滿惡趣味的大型婚配聯誼現場,光想就尷尬,所以早就準備好逃難的方法,正在搜集糧食就被抓來,還跟一個傻呼呼流鼻涕的傢伙關在一起,在擁擠悶熱的船上被牧草尖戳刺著屁股,如果有能夠逃離方舟的方法,絕對會馬上去做!

母狸貓被抓上方舟之前正在發呆,豪雨降下,她還盯著眼前的大山坡,草皮漸漸濡濕,泥水流動,在她背後的樹幹雖然也有抓地力,但在泥沙滾落的範圍內一定也無法倖免。她還在想,出生以後好像沒有游泳過。

就連被帶上船以後,也還是無法停止地想著這件事。

根據當時人們的紀錄,方舟一天一天地隨著水面升高,越過城裡的高塔尖頂、最高山脈的樹木末梢,瀰漫了全世界。在船艙裡,感受就沒那麼強烈了,中小型的動物被圈養或放進小籠擺放在船艙中層,或被排列在梯門櫃架旁。有些各自擠成一團,只有吃飯時才會慢慢散開;有些則是一逮到機會就想往甲板上跑。

母狸貓和母浣熊待在一塊,打量著對方,浣熊直覺這傢伙年紀一定很小,搞不好才出生沒幾個月,而且絕對不是浣熊——想到人類連這種世界存亡的關頭都有辦法搞錯,咕溜地翻了個白眼,接著拱起背頂著母狸貓要她讓開,把柔軟的草堆範圍還來。狸貓卻讀錯了意思,以為是表達友好地碰碰,開心地鼓成一團就往米浣熊身上撞,兩隻小動物噗唰嚓地倒在草堆裡,滾了幾圈,撞在船艙壁面,外頭的洪水翻湧,裡面也掙扎撲咬得不可開交。

浣熊氣得想咬狸貓脖子,被逃開了好幾次,終於吧咕一口咬下,被厚厚的毛叢與柔軟的脖頸嚇得鬆開嘴。「怎麼可以……全身毛茸茸到這種程度?」狸貓甩甩脖子望向她,確認敵意的成分似乎降低許多以後,示好地蹭了過來,米浣熊想要跳開,卻又被擠進草堆裡,被撞得後腳翻仰。

「這樣下去,會很像要交配!」一察覺到氣氛走向越來越詭異,不願意讓事情就這樣失控地發展,急得兩腳抬起,不讓自己被壓在下方,狸貓看了反而更開心,手指張開想要捧住對方的尾巴。到這邊米浣熊已經又累又忍無可忍,往外一閃,假裝要去水槽就躲開了,狸貓不願意放棄結伴同行的機會,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頭,湊在她身邊看她喝水、清理自己的白色臉毛再甩乾。

米浣熊見對方呆愣的模樣,潑了一點水給她,雖然這在船上來說有點浪費,米浣熊心裡想,可是實在受不了這個什麼都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了。

大洪水後的第三天早晨,她們一起去甲板吹風,世界被淹沒了幾天,空氣倒是滿清爽的,即使會有些感傷地想起過去搭的巢穴,但越過漫漫汪洋下看過去的無邊無際,好像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挪亞架了梯子,讓船艙裡的一些小動物能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動物們有些依傍在彼此的伴侶身邊,或是三三兩兩地漫步在甲板,也有比較孤僻的隻身望向海面。

狸貓鼓起圓滾滾的背,相當擅長也喜歡四處攀爬的樣子,從甲板跳上桅杆,再到搭起的棚頂,讓米浣熊看得冷汗直流,才剛跳回她身邊,馬上就被凶狠的利爪攻擊。

「為、為什麼~~?!」狸貓有點傻住地不知該如何反應,米浣熊咬了她的手、腳、跳起來時用力最多的後腿,以示不滿。發現對方在關心自己,狸貓反而得瑟起來,扭動著拱拱背,腰內肉都擠在一起,米浣熊氣得朝她臉上又咬了一口。船隻晃蕩,兩隻小動物的牙齒差點要喀碰得很痛,焦急地手腳亂竄,最後乾脆互相追逐起來。玩耍的時候雖然很開心,毛層底下的皮膚也泛起薄薄的汗,動物們都隱隱約約感到還有什麼一樣,至少耳朵尖端挺立著的汗毛,一直都還無法自然地垂下,順著漸漸翻起的海浪影響著呼吸心跳。

過了幾個小時,還不到天黑,又一段豪雨夾帶洪水滂沱降下,從夕陽餘暉下閃動著太陽雨珠,一顆一顆地打在狸貓赤紅的面頰與肩膀;動物們開始找地方避雨,或是擁擠著回船艙,有些也還停在原地,驚訝地看著不同以往的水珠顏色。

狸貓毛皮上健康的油脂讓雨滴不斷散逸滾落,映著她的臉龐,有幾滴直接打在鼻頭上,米浣熊看著看著忍不住想,今天晚上也許可以交配了。只是,母狸貓和母浣熊難道還有辦法做些什麼嗎?顧著想這些,沒有發現自己身上也有雨滴映照的虹光流動,甚至在奶酪色毛髮上看起來更清晰。

晚上回窩裡,狸貓像是也準備好了,清理好身體與下肢,輕輕地朝她蹭近,壓低身體期待她往上騎,米浣熊用額頭撞她,怒目瞪著也同樣壓低著背;狸貓才恍然大悟,彷彿現在才知道她們兩隻是同樣性別,竟然害羞地咕咚就縮進草堆,露了一大團屁股在外面。米浣熊巴掌撲通拍了她的屁肉幾下,才淚眼汪汪地探出頭來,為自己的誤會感到非常抱歉。

浣熊又靠近幫她舔舔耳朵,聞到了遙遠懷念的泥巴味道。「身上還有泥土味耶,是不是上船後就沒洗乾淨?」有點責怪地看著她。「在船上洗起來很不方便呀......」狸貓縮起眼睛和鼻子,抽動鬍鬚。

只好要她探過頭來,從脖子開始——她們第一天開始有身體接觸的地方,慢慢地用舌頭幫她細心清理起來。下巴容易沾到口水與鼻涕,需要先舔乾;眼睛四周留有情緒激動後留下的淚水殘渣,舔的時候不要也全部吃下去了;前腳和後腳的掌心肉球,不太俐落地抬起來,一口一口不遺漏地為她舐好指頭縫隙。如果今天晚上就要開始的話,當然希望自己的新娘能夠是最佳狀態才行,不要總是像小朋友……想到這邊,米浣熊像是忽然驚覺什麼似地,湊下身去不由分說就要檢查會陰,狸貓雖然驚嚇,卻也只能任由擺布,經過一番嗅聞確認和手掌伸摸,米浣熊鄭重地抬起頭來。這傢伙根本就還未成年,剛剛卻擺出那麼放蕩要交配的動作?!想起自己原本的觀念和堅持,絕對要拒絕她。

母狸貓快哭出來了,「拜託,就算只是擠壓一下也好,從見面的第一天開始,就想一起做這件事了……」不停地撒嬌,翻過身體露出肚腹扭動,見她沒反應,又伸出舌頭想舔,米浣熊受夠了,不想再看她這樣,把自己縮成一球,沒打算再理她。

事情剛好就是那天晚上發生的,通常我們說到船底進水,會以為是船艙底部漏水,讓海水灌湧進來,但更難防範的卻是在船身中間,有些結構比較脆弱的地方,間隙被長時間的水壓影響爆裂,一發不可收拾像瀑布在船艙中層落下的話,船體從內部失去平衡,最後造成斷裂與破損的災難。

漏水的位置剛好就在狸貓浣熊那層,是狸貓先驚醒了,拔腿想逃,看浣熊還在睡,急著跳去叫她醒來;細小水柱從艙房頂部流瀉,慢慢開始形成大量的積水,動物緊張了起來,想往甲板上移動,挪亞睡前卻用大木栓把艙門固定住,用力頂也很難推開。

米浣熊還睡得很熟,臉和粉紅色的鼻子都埋在尾巴裡,狸貓鑽了她的腋下,擠擠她的腰腹都還是很難讓她醒來,水滴降落的範圍增加,有些就落在她們的草堆裡,管不了那麼多,狸貓只好將自己整隻伏在米浣熊身上,用自己還算可以防水的毛皮掩著水滴,不讓她被沾濕,努力地將尾巴將她全身圈起,幾乎是用盡小小身體的全部範圍在保護她——,其實米浣熊已經醒了好一陣子,從她剛碰到她身體的那瞬間就嚇得張開眼睛,也馬上感受到從黃昏時就坐立難安的氣氛是怎麼回事,卻又無法動彈。

獨來獨往的她、在森林裡到處覓食,因為乳酪白的毛色與其他動物格格不入而選擇偏遠樹幹築巢的她、大量儲存糧食把窩裡弄得很亂,最後自己什麼東西都吃不完的她……身體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被貼近著保護的觸感。就算交配的本能還在,以前也沒遇過能讓她產生想法的動物,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跟自己。也許到現在,才產生世界末日真的已經來臨、像是潮湧的大洪水順著害羞的心跳灌滿自己口鼻一樣的滿脹感受,水還沒退,就已經先快要溺斃在她的懷抱裡面。

挪亞的孩子半夜聽到船艙騷動過來看看,趕快把全家人都叫來補縫填漏,連夜努力把船艙裡灌進來的水清乾淨,這才讓動物們可以安心。大家清理時,看到狸貓和浣熊一紅一白緊緊窩在一起,看她們為什麼都不逃而感到奇怪。

經過那晚,狸貓與浣熊相愛依戀得無法分離,不管其他那些開始在船上無聊吵鬧、想念陸地而焦躁地來回繞圈踱步、努力遠眺想看到一點點退水跡象的其他動物們,兩隻一起躲在高起的草堆後面,不斷用力在交配。

動物之間的騎乘,並不會因為同樣性別、沒有性器插入而無法獲得快感,事實上,越是貼近的底唇開口,越容易因為絨毛與抖動的腰肢撞擊而感到舒服,兩隻不時交換上下、不同姿勢體位的扭蹭,將身體嵌緊一下又一下的抽動,不在意時間,無視所有在身旁發生的事情,雙方都不太體貼,搖盪著就只知道取悅自己的行為,反而令彼此都更加興奮,溫液黏在腿上,雙方夾緊著難以分開。

連續又做了三天,迷茫間忘記有沒有去喝水或吃乾糧,也不確定船外的情況怎麼了,只知道船體在經歷一次卡頓之後,漸漸地失去上下沉盪的漂浮感,周遭環境的動物們,有些安靜了下來,其他則是陸續往甲板上走,船艙漸漸空蕩稀疏了起來。兩隻小動物肚子非常地餓,精疲力竭地靠在一起,有些無法判斷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

隱隱約約嗅到植物的味道,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枝葉,散發著懷念的柔和草木香味,狸貓輕輕地咬了一口,覺得牙齒和舌頭都暖暖的,也分給米浣熊一起嚼嚼。枝葉殘渣咬在嘴裡,才發現這段時間一直在做這些事,都沒有好好吃東西,感覺到體內的開闔與各種器官的膨脹,狸貓覺得自己下船以後,會成為成熟的動物吧?米浣熊則是覺得,這一切實在都太瘋狂太累,餓到肚子都痛了。

隔天,挪亞在方舟觸礁的山頂放下艙門,將動物們一對對地帶出船外。到最後才知道,前幾天遍尋不著,傳給動物們嗅聞的橄欖枝,好像被她們兩個給吃掉了。仍然窩在夾層裡的狸貓浣熊,一起睡著很久很久,腳邊散著被嚙咬得有點變形的樹枝。

雖然遺失了神的信物,但是將同樣性別的動物帶上船的意外,似乎才是造成後續影響最多的地方吧?母狸貓與母浣熊異種同性卻交配多天的情況,挪亞也許沒發現,不知道也沒關係;神已經向他顯現,用彩虹與他立下約定,接下來要照顧著方舟上一對對的動物,永遠長久地持續繁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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