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熊没力气只得乖乖躺下，郑公公松开怀抱让燕熊躺下。自己则起身穿上衣服，边穿衣服边说：“你从今往后就跟着我吧，我教你规矩，朱盛那边你别担心，他还奈何不了我。我去给你熬点粥去。”燕熊望着郑公公的背影，低声咳嗽，感谢道：“多谢大人了。”郑公公摆摆手，走出了房子。

燕熊至此便跟着郑公公，学习怎么伺候别人，郑公公不似其他几位教养公公，发现错误不是打就是骂，郑公公则是会细心指出错误。跟着郑公公，燕熊很快便将如何伺候别人学了个透彻。

一天夜里，燕熊伺候郑公公沐浴，给郑公公搓背。郑公公已经和燕熊熟络的很，郑公公也乘着燕熊搓背的时机，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小娃娃，你是为什么进宫啊，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穷的，壮的跟头牛一样，怎么舍得阉了自己啊。”燕熊跟在郑公公两个月，已经把郑公公当做了家人。他将自己在黎族的事情，回了京之后又是为何去兵部报道的事情向郑公公坦白了出来。

郑公公听完燕熊的事情，惊的合不拢嘴，没想到燕熊的来历竟如此曲折，郑公公下意识的将心里话说出了口。“小娃娃，你遭了不少罪吧。”燕熊从被俘后，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那些接近他的，不是从他身上找乐子就是想羞辱他，他都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冷嘲热讽。郑公公突然的一句话，让他再也忍不住了，想到过去的一桩桩，一件件事，鼻子一酸，竟忍不住哭了出来。

不同于被神医玩弄时的哭泣，此时的他抹着眼泪哭的像个娃娃一样。赤裸着身体的郑公公，转过身来，轻轻的拍着同样赤裸的燕熊。燕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我不想的，我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没有办法，他们，他们都不肯放过我，他们都逼我，我不想这样。”郑公公见燕熊哭的停不下来，他一把将燕熊抱住。此时的郑公公已经将这个外表看似坚强，内心柔软的娃娃当做了自己的儿子，而燕熊可能也早已将郑公公当做了自己的父亲，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两个没有血源关系的爷俩就这么抱在了一起，哭泣声在温暖的怀抱里也渐渐融化。

二十六、夜话往事（二）

伺候完郑公公洗澡后的燕熊，穿着一条亵裤，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而另一边上一张躺椅躺着上身套着米色马褂，下身穿着白色亵裤的郑公公，两人在院中乘凉。燕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突然他想到郑公公的胯下，郑公公的不同于燕熊这些净身房蚕室出来的太监，郑公公的胯下如一条丑陋的蜈蚣，扭曲着盘踞在他的两腿间，如此丑陋的疤痕，就连燕熊也好奇郑公公的来历。

燕熊无比好奇，虽然有点胆怯，怕让郑公公回想起不高兴的往事，但还是鼓起问道：“叔，你是怎么进宫的啊。”燕熊和郑公公此时已经十分亲近，他改了口称郑公公为叔，而郑公公还是称燕熊为小娃娃。

郑公公看着天上的星星回想着，陷入深思中。燕熊以为郑公公不想谈起，便想换个话题。而郑公公突然睁开了眼，他向燕熊娓娓道来了过去的往事。

先皇时，他郑信归原本出自军营，后来因马术精湛，调去了兵部，做了传令官。一年夏天，西南方向传来黎族叛乱的消息，黎族自梁国建立就不曾安分过，皇帝立马派兵前去镇压。而这次叛乱中京城与军队的联系就由，郑信归与陈盛一行 10 人担任传信。

那是一个闷热的雨季，大雨下得不停。

“陈盛，陈盛你听我说，我们不能再走这条山路了，万一山洪爆发，我们又要原路返回找别的路，会耽误很多时间的”郑信归冲着马上的陈盛说道。

“不碍事的，郑怂，就你胆子最小，这条路我一直走的，从没遇到山洪，再说了这军信你还不知道，晚两天早两天根本不碍事。”

马蹄声踢踢踏踏，一行人就这么在雨中疾驰。突然马匹嘶吼，一匹匹马都突然停了下来，不愿前行。郑信归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只见前方的山路上，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不好暴雨让山石滚了下来，快掉头。”郑信归一行人不敢怠慢，调转马头就是飞奔。一行人没有伤亡，可是巨大的山石还是将山路堵住。只好原路返回，重新绕路。本来 10 天的路程，足足慢了 5 天。等他们到了前线，传来的却是在与黎族的战争中先大败一场的噩耗。几人修整一番，便将这消息带回了京城。可是到了京城，几人却被捕入狱。

“为什么抓我们，我们只是送个信，前线输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陈盛抓着栏杆呐喊着。牢头挥着棒子，一下打在栏杆上把陈盛逼退回去。“谁让你们运气不好，前线出了问题，那些官老爷们一个个都不想担责任，只能把你们抓起来，把责任怪在你们传信不周上”你们就老老实实给官老爷背锅吧。

郑信归一行人在牢内垂头丧气，觉得自己性命不保。

几天后，一行人，来到了牢内。一个面部丑陋非常的毛脸汉子来到了郑信归一行人的牢前。“上头托我给你们带个消息，你们不用死了！不过嘛……”毛脸汉子身后突然窜出几人，第一个便找上郑信归，郑信归连拖带拽，被拉到刑房。他被死死按在了一张血迹斑斑的大桌上。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不是说我们不用死吗？”郑信归颤抖着说道。“当然，还是皇后替你们求得情，皇后娘娘仁慈，不愿让你们就这么砍了头，求了圣上赦免你们的死罪，让你们入宫伺候来替死罪，不过这男人入宫嘛，得丢点宝贝东西”说完便伸手一把拽下了郑信归的裤子，郑信归吓得大喊大叫“不要，不要。”这毛脸汉子哪管这些，他就是个杀猪的，哪里会阉人。官老爷找来，说阉一个人给二两银子。他也不怕损阴德，如今郑信归等人的鸡巴卵子在他眼里就是那白花花的银子。

一把握住郑信归的卵囊，狠狠捏住卵蛋，刀子一挥，卵蛋和乱囊就都被割了下来，郑信归痛的撕心裂肺，毛脸汉子不罢休，又是一手狠狠扯起了郑信归的鸡巴，又是一刀将鸡巴割下。郑信归的下体血流如柱。毛脸汉子也不懂怎么止血，竟拿起一旁烧红的烙铁狠狠的烫在了伤口上，一阵烤肉的香味传来，郑信归血是不流了，但半条命也去了。就这样郑信归趿拉着裤子被重新扔回了牢内。

一样如法炮制，陈盛几人也被同样的方式割掉了鸡巴卵子。这粗暴的阉割手法，郑信归十人被阉，最后活下来的竟只有 4 人。

回忆到此，郑信归隔着亵裤，摸着伤疤。

燕熊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他有些歉疚。“叔，真是对不住了。”“这有啥的，都过去了，一个多月前，马爷托人来传话，让我教导你规矩，你小子深藏不漏，背后靠山竟是马爷，这马爷到底是你的谁啊。”

燕熊摸着后脑勺，憨憨的说道：“叔，我也不知道，马爷只说是我父亲的旧相识别的我一概不知。”

“是吗？不过也确实，马爷是和我一个时间进宫的，我们还是一个教养太监门下的，不过和他待在一起这么久，我也对他的身世丝毫不知，那时的他只有 14 岁。不过那时他还不姓马，倒也是巧，他和你一个姓，也姓燕，马姓是当今圣上后来赐的”

“姓燕！”燕熊面无波澜，但内心已是震惊不已，爷爷和他说过，姓燕的可不多。怎么会这么巧。

“这些事情你日后有机会自己问他吧。”

“叔，你说在这后宫中，最重要的是什么？”燕熊摇着蒲扇问着郑公公。

“服从、忍耐。”郑公公闭着眼睛说道。“千条万条，你只需要记住这四个字就行。我认识的人也不多，父母早就死了，也无儿无女的。你小子可别混成我这样。”

“那我今后就给叔养老送终。”燕熊笑着说道。“你这小娃娃！”郑公公也跟着哈哈大笑，只是此时紧闭的双眸中蓄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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