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深时，香与愁……】

　作者：小豆子/manila

　2010年/6月/5日发表于：SexInS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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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靠在我身上，看着我打瞌睡，犯困。

　　“我想休息一下，让我躺下吧。”我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她闭着眼，却牢牢搂着我的腰。

　　“不！”她看了我一眼，“就这样。”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夜里十点三十分。我想了想，闭上眼。

　　突然，我听到了床下面传来手机的声音，我警醒起来。她的手不再牵强，松开了我。几秒钟后，我在沙发上找出裤子，从裤兜里捉出手机。手机闪着光，屏幕上写着“老婆大人”。

　　“喂？……嗯，到了……怎么那么安静？哈哈，这都几点了？你以为我是来跳舞的啊……”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下面黑暗中空无一人的花园。不穿衣服的感觉真好，我一边听着我老婆的唠叨，一边应付着。

　　“嗯，后天结束，但我明天下午就回来了……孩子？……嗯嗯。好的……你明天打的去吧，我下午五点左右才能出会场的……好……”

　　我看了看她，她象小女孩一样趴在床上，双手撑着头，看着两三米外的我。

　　“哈哈……哎呀……别这样，哈哈……多肉麻啊……哈哈，好好好，‘啵’”，我故意转过声，尽量小声地对着电话亲了一口，“早点睡吧……，好，我会梦到你的，亲爱的老婆。……好好好，……亲爱的，我会梦到你的，哈哈，梦一些不好的事儿，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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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真的太肉麻了，哈哈，……别说这些了……一会和我住的就回来了，人家听到了还……嗯，好好好，‘啵’……哈哈，够了吧？哈哈，真肉麻。我会梦到你的。晚安，亲爱的。”

　　我转过头来，前面床上，她仍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突然间感到心里酸酸的，下意识间，我低下头，还好黑暗掩饰了我的尴尬。我光着脚走着床边，摘下眼镜，把手机一起放好。她突然把身子移过来坐在床上，她拿起我的眼镜给我戴上，“你还是戴着好看。”她笑了笑。随后，她拿起我的手机，打开。

　　“她真漂亮，你儿子象她多一点。”

　　她拉我过来，紧紧搂着我，什么话也没说。我微笑了，轻轻拍着她的肩，微微摇晃着她。

　　“嗯，是的。现在已经二年级了。”

　　她似乎有些惊讶，她合上手机，放回去，看着我，“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啊。”我看了看她，点点头。七年时间，能保持这样的身材，她可真不容易，我仔细地看着，带着一点坏笑向她眨了眨眼。

　　“哈哈你真讨厌，你经常这样对其他女人的吧？”她有些不甘心，一边笑着，一边拿手轻轻打了我一巴掌。

　　我没躲，傻傻地笑，看着她不说话。

　　“那我再打一下？”她看着我，笑起来。

　　我点点头。

　　打了两下，不痛。我一伸手，一把搂着她倒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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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轻点啊，哎……压着我了。”

　    ……

　　我又坐到了床上，背靠着墙，左手搂着她的肩，右手压在她的左手背上。她的左手紧紧攥着我，面贴面地伏在我身上紧紧搂着，我的胸膛被她的胸部紧紧压迫过来。但这并无关于色情，至少现在，没有使用色情的力气。她告诉我，这是她最喜欢的姿势，她说，搂着我的感觉很好，象小时候抱着家乡村口的那棵大树一样。这么多年，她一直没变过。我闭着眼睛，困意使我不知已经睡去多久。

　　“醒醒……你醒醒。”

　　很温柔的声音伴着她的蠕动让我醒来，“怎么？”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有其他女人吗？”

　　“怎么又问这个？……哈哈，偶尔吧，……”我看着她的眼睛，“逢场作戏的那种。”

　　她凑上来，“逢场作戏？”，我点点头，看着她。

　　“我呢？”

　　“你不同，”我看着她，很认真地小声说，“第一次，你差点救了我，然后就到了现在，七年了。这戏要演，怎么会演那么长。”

　　听完，她脸色有些复杂，但笑了。“也许吧。我女儿都那么大了，哎……最近，我爱人想让她去美国了。”

　　“美国？”

　　她点了点头，“我最近……他现在好象外面也有女人。”她幽幽地说。

　　我转过头看了看她，“怎么？难过了？”

　　“嗯，有一点。不过……”她看了看我，“我知道，但是也没讲什么。和他结婚那么久了，他去找一个人，希望……哎……我觉得我们这样不也挺好的吗？你说呢？”

　    我点了点头，沉默……

　    “你们这些男人啊，哎……”

　    我没说话，也跟着她叹了口气。

　　“……如果有一天，……”她说话了一半，停住了。我感到有些奇怪，睁开眼看着她，“什么？”

　    她低下头，没有直视我的眼睛，“你现在还在跑业务吗？”

　　我心里突然狂跳了几秒钟──七年时间，她所知道的仍只有那么多，她从不查问什么，甚至我的车牌号、手机号，……只要下点功夫，她早应知道一切。

　　一秒钟后，我仍象原来那样，微微点了点头，“嗯，好一些。现在手上有几个人了，不用亲自跑。好一点了。”

　　“我马上要进董事局了，上头才批了。……集团最近要组织招聘，大约四月份的时候。”

　　见我无动于衷，她复叹了一口气，“嗯，也是，你也应该有你的生活。我怎么能这么自私。我不好。”

　    我没说话。

　　她慢慢靠过来，“我下面也有几个男的，始终对我挺怪的那种，很有意思。哈哈，尤其是那个新提拨的，最近常常来我办公室聊聊。……其实，我知道他们想什么。我也知道他们也很郁闷。我觉得很怪，过去大家总认为是女人为了爬上来，追求更好的生活，所以才那样。没想到，现在，男人也这样，想着走捷径。”

　　我笑了笑，没敢说话。

　　“我其实也清楚他们的动机。可我不鄙视他们。各人活法不同，只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的人，都太局限了，成不了大器。心胸不宽，怎么做事业？”

　    ……黑暗中，我们俩就这样沉默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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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果遇上不错的，何必呢？”我若有若无地说了一句。

　　她轻轻拿手指捏住我那里，轻轻地抚摸着，“如果他们和我是同事，那只好是同事了。……其实我有时候也感到很遗憾。你就不同了。”

　　“哈哈，是啊，我是一个很不错的玩具。”我笑了笑。

　　“是的。不过，我没有那些不好的意思。”她低着头，继续说，“所以，我们不应该打扰对方的生活。这样一起无所顾忌地说说话，多好。”

　　“嗯。是的。”

　　她看了看我，“你女人配得上你，你很强壮，温文尔雅，有男人的样子。”

　　我听了感到有些诧异，我转头看了看她的脸，“你爱人不是也很好吗？”

　　她笑了笑，“是啊，他是个好丈夫，长得不是很帅，也不年青了。但为了我和女儿，一直这样，挺不容易的。”她低下头，“最近，他不举了。我有些内疚。其实，比他对我的内疚还要多些……前一阵，我发觉他精神好多了，后来知道他们学校来了一个女同事，年青漂亮。”

　　“那你刚才说的是她吗？”

　　她点了点头，“我只是猜猜，不想查证。那些事儿，哼……不讲自有不讲的道理，……知道了反而不好，何必追个没趣呢？……因为我看到他现在很快乐，对我和女儿还好，……哈哈，我现在都这把岁数了，我觉得这样很好。人有时候不能太不知足了，有时候看得太细了，把自己也看进去了，就没意思了。只要他快乐，就好了。”

　　我看了看她，她的眼睛里似乎飘浮着迷惘，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感到很可爱的小兄弟的模样，让我总忍不住爱怜你。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七年前认识你，真好。”

　　我的思想回到七年前的那个夜里，我对她说，自己明天就要离开了，提前离开。她眼睛里流露出稍许的不舍，“哦，我还没给你我的电话呢，你等等。”

　　我记得她飞快地跑去几米外的柜台，不多时，一个写了她详细地址和电话号码的烟壳纸放在我手里。

　　“我们俩个城市离得不是很远，到时候，你出差就可以来找我了，我和你聊天，感到很有意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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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结果我们俩就一聊聊到了今天了。”我笑着对她说。

　    “第一次的时候，还记得吗？”她看着我，眼里带着笑。

　    我点点头，怎么能不记得呢？

　　那个暖热的黑夜里，在我倡议下，我俩在黑夜里一起散步，远离身后的人烟。我的手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了很远。

　    ……

　　“我们俩差了好几岁，可是我感觉你竟象个大男人。”黑夜里那块礁石上，她两只手环抱着我，靠在我的肩上。

　　那一夜，带着倦恋和不舍，带着一种彼此间的呼应，一切顺应而生。可转瞬即去。至今想起来，我大约觉得那是一个很偶然的春梦，总会感到一丝不真实的情绪。尤其是在我控制不住情绪时给她打了电话。电话里，她却小声而冰冷地告诉我，她不希望再重复这个错误。一切似乎又因此嘎然而止……

　　直到一年半以后的一天，我接到了她的电话，说她到了我所在的城市，仍很想见见我。如果还能记起她，就一起聊聊。

　    ……

　　从那后，我们彼此间默守着一些不成文的规定，而连接我们两个城市的这条高速公路，成了一条带着盼望的红线。

　　原来的时候，坐火车，坐长途客车，直到自己开车去，一年年，走过了那么多遍。而这往往返返间，又承载了那么多的不明不白和不了不然。

　　我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事情，有自己的亲戚朋友，有自己的生活，也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一面，而这一切，我们总需要真诚面对。那我和她之间……

　　三年前那天，她带我来到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里，把一把钥匙一个门卡交给了我，“拿着它，”我记得她把我的手心打开，然后把钥匙交给我。这间房子成了一个秘密，一如那瓶子里的水，稳定，透明，却又让外人不知何味。我们的“家”装修极简单，甚至到现在，连电视都没有，可是我却爱来这里，我喜欢体会她和她给我的关怀，一如她给我的温暖和激情一般。我从不问这间房子的来历，我只知道它属于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当然也不问我来自何方，因为她只需要我的身体和我的关怀。

　　在这里，我永远不会被斥责，没有儿子追着问一大堆问题，也不会有老婆的尖叫声，甚至连“你少抽两口会死啊”的责难的声音也听不到。她总是那么安静地看着我，很温柔地抚摸着我，从不拒绝我的一切。每到离开这里的时候，最让我放不下心的，往往是她。而最让我眷恋不舍的，是她的温柔和怜惜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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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是这样，太闷了点了。不象刚刚见面的时候那么能说了。要是你和我多说说话，那多好啊。”她温柔地说着，轻轻地抬起身子，摸了摸我的额头，再伏下身，亲吻着我。

　    “看到你，还能说什么呢？”我也笑了笑，“都这么久了，哈哈。”

　　“如果我们俩能再回去那里一次，多好啊。七年都没再去过了……”她幽幽怨怨地看着黑暗的屋里，似乎看穿了时光后面相逢时的我和她。

　    我拍了拍她，“会的，下一回，会有机会的。到时候好好陪你。”

　　“我怎么能这么不知足啊？你今天真是辛苦了，我真是舍不得你。可是又怕伤着你了。”她笑着，拉着我一起倒下来，“我搂着你睡行吗？”

　    ……

　　中午十一点，我再一次累得倒在她的身上，伏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我幸福而舒服地瘫软在她身上。她头发略有篷乱，带着幸福的眼神看着我。

　    “来，我亲亲你，宝贝小熊。”

　    我翻了个身，就这样搂着她，疲惫中，我和她纠缠着……

　    “今天我真舍不得让你走了，可是……”

　    我没说话，……

　    我身下传来热呼呼的感觉，我知道，那一定是她。

　    “啊……你……，今天不行了……啊……我……”

　    ………………

　　下午五点钟，我锁上铁门，下楼时，我回过头再看了看那个窗子。十六楼上，那盖着窗帘的屋子，不知多久后，两个主人会再重逢。

　　车子开到转盘，一个穿灰色连衣裙的女人的背影在我眼前出现，我刻意慢下来，经过她的时候，我按了一下喇叭。

　    她回过头，我看到，她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的笑，但飞快地，她转身而去……

　    ……

　　“回去一定要对你老婆狠点，要显得饿一点啊，坚持坚持，要不，她会怀疑的。”，“你一回家，马上去洗个澡，我怕她会闻出什么来。你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很灵的。”，“我知道你累了，可是……哎，你……”

　　一直浮现的，仍是她的温存，而这一切，似乎如那路边的风景，飞掠而过。家的方向在前方，而我的方向盘，仍牢牢抓在手中。不远处，那浮云处，似乎一抹霞光正在山那头。

　    电话突然响了，我拿起手机，屏幕上仍写着“老婆大人”。

　　“喂？……哦，哈哈，……正在赶回来……路上呢。嗯……嗯，……嗯……，嗯，……好。你说了算，……好……”

　    你会看到，一个没有表情的男人，正独自开着车，正驶回一个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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