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中出。这种事情想都不敢想，更何况尚文是男人，这本就是不符合常识的事情。即将被一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骑在身下内射，也许是恐惧到极点，也许是出于被毁坏的尊严。尚文终于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崩溃地哭出了声音。

随着这哽咽的泣声，一直在尚文体内乱撞的性器涨大了一圈，竟真的释放出了一股微凉的精液。来历不明的黑影就这么深埋在尚文的体内射了出来。对方牢牢掐住尚文的腰窝，直到灌不下的部分从被撑开的穴口溢出、流到腿根，祂才像是满足了似得放松了钳制，失去支撑的尚文的腰一下子软在地上，光裸的肌肤上依稀可见泛紫的掐痕。

（…这……你还好吗？）

然而刚从激烈的性事中回过神的祂却好像被尚文的痛哭震住，迟疑了一下，侵犯的动作竟慢了下来。似乎是对这种情况感到手足无措，那家伙按在尚文小腹上的手像是要安抚他似的，慢慢移到了脑袋上。动作柔和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但笨拙的安抚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尚文只抖得更厉害了。

（过…过分了吗？）

试探的问话没有被回应。眼见着颤抖的尚文不断发出呜咽声，对方似乎终于按耐不住，抓住尚文的肩膀，尝试把他翻过来——

而后，祂的红瞳中倒映出一双瞪得凶狠的绿瞳。

那张脸上分明只有一点生理泪水，完全看不到哭得那么崩溃的痕迹。岩谷尚文的表情几乎是可以用狰狞来形容。紧接着，一道白汽随着他猛然抬手的动作、骤然在二人间升腾起来。

“——！！”

“嘶——！！”

二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被灼伤的痛呼。尚文紧紧攥着手中趁机从茶几上拽下来的保温杯，里面剩余的滚水还冒着炙热的白汽。而他自己裸露的肌肤也被落下来的开水烫红了一大片。

不过比起这些，对方的下场似乎更为惨烈。

伴随着那种尖锐的哀嚎，那漆黑的鬼影用惨白的手捂着似乎是脸和脖子的部分，痛呼着退出他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往后倒去。祂所踩过的地板上不断流淌下血红的痕迹，好像那泼在身上的并非热水、而是有着剧烈腐蚀性的酸液。尚文一时也被祂过分惨烈的哀嚎所震撼，一边慌忙地后退，一边惊恐地看着如雪人融化般、边滴落着血浆边痛苦地扭动着身躯的黑影，战战兢兢地扶着墙起身，顾不得还在从后穴中滴落的黏腻液体，一点一点地挪向玄关。

就在他再次尝试逃跑的过程中，身后的哀嚎慢慢变得虚弱，其中依稀能分辨出一点人类的呼声。

“啊……啊……不…………”

“对，对不……起……不要……不…………”

尚文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捏着杯子就想要给对方再补一下。然而就在他转过身的同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动弹不得，愣在了原地。

从那向他伸出的惨白的手开始，从被渐渐剥离的血浆中浮现出来的，分明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疯长的金发几乎遮住了脸，只能从摇晃的发间窥见那双熟悉的红眼，那双眼睛像是褪尽了戾气，低垂着眉头投来哀求的视线。浑身赤裸的男人在血泊中摇晃了两下，似乎想要走近尚文，却最终像是失去了气力般，砰地一声倒在尚文眼前。

…………哈？

下半身赤裸的21岁男大学生岩谷尚文，与眼前的金发裸男面面相觑。

许久，紧闭的公寓门中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

上一次醒来是什么时候？

北村元康已经没法回答自己了。自从前任租客嫌弃老时针的声音吵人，把房间里的钟表拆走后，一直被束缚在此地的元康也彻底丧失了对时间的概念。

说不上是活着还是死了，或许更接近死了也说不定。所谓的地缚灵就是他这样的吧。没法离开这里，没人能看到他，意识很混乱，能触碰到的东西只有两扇门。

以及，桌上的红色马克杯。

元康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被放在那里的。可能一开始就在了。只是不知为何，每一任搬进来的租客都没有去动过它。兴许是忌惮，又或者是完全是没兴趣，总之它就被放在那里，同元康这个存在一样无人在意。

自从元康发现自己能够完全控制这个杯子后，他便从移动杯子来吓唬租客中找到了乐趣。毕竟做鬼的生活也太无趣了，再者搬进来的大多是些无聊的猪。整日吭哧吭哧地叫着让他心生厌烦，也就在目睹马克杯在空中漂浮、发出惨叫的那一刻能让他得到些许慰藉。

在上一次住进屋子的猪被他吓唬得连滚带爬地逃走后，这间屋子便变成了真正的凶宅，陷入了一段长久的沉寂。就连玩杯子也让他感到索然无味。就算是鬼，整天只能从一扇窗户中看着后山的太阳起起落落，只能和一个毫无生气的马克杯作伴，也会产生倦意。

……困了。

元康的眼皮渐渐沉重下去，只记得自己好像本能地起身去了卧室，在床铺上蜷缩着打算睡一觉。

如果能一睡不醒就好了。

为什么以为自己早就睡着了，还会被叫醒呢？

等到他被一阵眩目的亮光刺激得睁眼时，一片死寂的胸口竟正剧烈地起伏着，正试图汲取空气。他在喘息……这种梦醒的感觉就像是，他还是个活着的人一样。

……做了个什么梦来着？

啊，对了，对了。他梦到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和至今见到过的，以及还活着的时候见到过的都不一样。那个孩子很特别。从搬进来的那刻他就看上那孩子了。新奇地打量着屋子，身高差也是理想型的，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稍微低头就能看到黑色的发旋。双叶的造型很可爱，是天生的吗？

自己应该是更喜欢女孩的类型，但这个孩子身上的吸引力让元康第一次有了被击中的感觉。

真可爱啊。坐在茶几上聚精会神地打游戏的样子很可爱，指挥队友时严肃的样子也很可爱，晚上睡觉时候的样子毫无防备，很适合袭击吧？尤其是站在灶台前做饭的那个模样，和以前交往过的有母性一面的猪的身形重合了起来。不过眼前的孩子比猪们可爱得多，是个慈悲心肠的人啊。

将从自己碗里分出来的面推到元康面前时，如果不是早就失去了心跳，元康差点以为自己的胸口要冒出不存在的悸动了。

双手合十，诚恳地说着什么呢。

……他不会不知道这是供奉吧？随便供奉家里的鬼真的没问题吗？

苦恼地皱起来的眉头，那眼神中分明有着货真价实的怜悯。元康低下头，凑上前像嗅闻猎物的野犬一般试探着眼前的碗碟，身为地缚灵的他虽说不会有饥饿感，但从供品中飘出的食物的温暖香气，却让他实实在在地感到了满足。尝了一口，没有味觉，但直觉告诉他、喜欢的孩子做出来的东西这一定很美味。

正当对方似乎填饱了肚子，眼神透过挪到他旁边的元康、落到那碟已经要凉掉的供品上时，翡翠色的眼眸似乎在为难着什么。元康的心情在这时提到了嗓子眼。

而后，他做出了元康想也未曾想过的行动。

……吃了。

当着他的面，吃掉了供奉给他、被他舔过了的东西。

……这不就是交杯吗。想到这个词，无名的兴奋和悸动同时击中了他。那一刻，北村元康许久未能进光的双眼慢慢亮了起来。在他的时间停滞的这许久的时间里，第一次找回了爱。身为非人之物的那一份执拗的本能几乎是立刻就认定，这个孩子就是能够和他联结、被他所爱的人。

果然世界上是有命中注定这种事的啊。

他第一次对住在这间屋子里的孩子产生了迷恋。以至于不自觉就在为吸引他的注意力而行动着了。那摇曳的绿瞳好像要融化了似得，非常可爱。感到舒服的时候的反应非常坦诚，在这方面很有天分啊。性是增进感情的技巧，元康确信自己能通过让对方舒服来传达爱。他渴望着有朝一日，对方会察觉到他，回应他的这份爱意。他期待着对方的瞳孔里映照出的脸会是他的，期待着对方叫出他的名字。

毕竟爱意是他现在唯一能奉献的东西。

一瓢凉水从头浇到胸口，元康大口吸着气，从惊厥中回过神来。

“啊，醒了。”

耳边是他熟悉的声音。几乎是睁开眼的瞬间，逼近的热气把他的神智拉回了现实，元康本能地浑身一颤。

这个东西……危险！元康吓得浑身颤抖，正想挪动身子躲开几乎凑到脑门上的水杯，然而手脚却动弹不得。仔细一看，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拧成绳的外套牢牢捆着，眼前的始作俑者手上拿着盛满滚水的杯子，正用他所渴望的那双绿瞳冷冰冰地打量着他。

“不想挨烫就说实话。”

“咿……！”

为什么会这样？元康吓得拼命扭动身子想逃开。眼前的东西光是逼近就已经让他被烫过的肌肤再次隐隐作痛。元康抗拒地扭过头，随着他的动作，本来敷在脸和脖子上的毛巾也掉了下来。

“啊……、”眼看这家伙跟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蜷缩四肢，一副委屈害怕的模样，尚文也有些迟疑起来——不久前他刚经历了残酷的心理斗争，心中的道德感迫使他勉强忍着恐惧、上前把这个裸男搬到了沙发上。刚剥开潦草生长的金发，被层层发丝覆盖的脸庞着实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说呢，非常端正的五官。即使是放到外面也会是人群中数一数二的焦点。如果忽略过分惨白的肤色，好好打理一下头发，说是明星般的长相也不为过。

就算对方是个诡异的裸男，尚文也不由得对这张脸咽了口唾沫。然而屁股里隐隐作痛的触感却在这时警醒了他，哪怕是绝世帅哥，这家伙也毫无疑问是怪物、是强奸他的罪魁祸首！想到这里，刚刚满溢的怜悯立刻烟消云散，尚文冷着脸站起身，从卧室拿出几件外套，麻利地捆好这个随时有可能暴起的威胁。又觉得不放心，搬出家里的所有热水壶烧了好几壶滚水，这才拿着保温杯一步步倒退着走进卫生间，心有余悸地关上了门。

先前被开水烫到的大腿已经红肿了起来，甚至起了水泡。尚文忍着疼痛用凉水一遍遍冲洗着伤处，顺带清洗了身体上的黏液。至于那些欢爱留下的青红痕迹，他无论如何也冲洗不掉，只得作罢。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布满齿痕和青红吻痕的上半身时，一阵难耐的恼怒袭上心头。

于是他一边给伤处上了药水，一边拿着一杯开水警惕地靠近沙发上死气沉沉的家伙——金发的惨白帅哥睡得安安分分的，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紧闭着眼的神色在苍白的肤色映衬下竟有些阴郁美。

前不久精神十足地强暴了他的罪魁祸首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睡觉，而他不仅要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收拾残局，还得冲洗地板上莫名其妙的血迹！

尚文心下火大，强忍着立刻把滚水泼到这家伙身上的念头，一边嘀咕着“帅哥爆炸吧”一边上前掰过对方的下巴。这一看把他又吓了一跳：那张精致的脸上竟有着被灼伤后的骇人痕迹。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脖子，就像被腐蚀了一样，肌肤皱缩在一起。看起来刚刚那一泼的确让他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毕竟是被开水直接泼到了脸上。破坏了这张好脸使得尚文被愤怒冲散的道德感又慢慢凝聚，终究还是不忍。一摸他的体温又冰得不像常人，不知拿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如何是好的尚文只得用毛巾敷在对方的伤处，然后一瓢凉水下去，强行唤醒了这个待机中的裸男。

当然，他也没有放松警惕。知道了这家伙害怕开水，便将冒着白汽的水杯悬在他的头顶，用以逼问。

尚文默默回想着自己的惨状，放弃了心软，维持着冰冷的态度：“别装可怜，你这强奸犯。刚刚不是还很暴躁吗？”

“我问你，你有名字吗？”

对方战战兢兢地点头。

“叫什么？”

“…北村元康。”

“北村元康？”好拗口的名字，尚文的眉毛拧了起来，“啊啊，姓氏读起来也太难了。叫你元康好了。”

话音刚落，眼前惨白的帅哥的脸上竟浮现出了雀跃的笑容。如果情绪可以具象化，那么估计正有一条尾巴在他的屁股后面疯狂摇动。

“名字……！”

“啊？”

“你叫我的名字了！我好高兴…那个，能再叫一次吗？”

叫个名字就这么兴奋……这家伙的思维果然不能用常人来理解啊。尚文警惕地咋舌，果断打断了对方的期待，又把水杯逼近了些：“搞清楚，我可没想客气地对待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

“什么东西……”对方皱起眉头，眼神很困惑的样子，“我也不知道……算是死了吧，但也不能说完全是死了……”

“那种事……什么事？我只是想多摸摸你而已。尚文不是也很高兴吗？”

“你在说什么！？完全不可能觉得高兴！还有你这家伙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看了你的学生证啊。”眼前的帅哥用几乎可以说是无辜的语气，小心地吐出了不得了的字眼，“趁着尚文睡着的时候翻了一下口袋，xx大学啊，我还活着的时候也是那所大学的，和尚文是校友哦，说不定还是学长……啊哎？”

……这家伙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尚文只觉额头青筋直跳，更为自己刚刚凝聚的怜悯感到不值。“啪”一声把水杯重重磕在桌上，抬起膝盖就往这家伙的腿间压去，尚文用上半身沉沉地压向元康，对方惊惶地吐出疑惑的音节，瞳孔里倒映出尚文几乎可称黑沉的脸。

尚文拉开领口，一只手按住元康的脑袋，逼迫着对方把视线固定在自己身上。咬着牙吐字：“没想到除了强奸犯，还是偷窥狂和盗窃癖啊？仔细看看你干的好事。这样你还会觉得我很高兴吗？”

“……我只是想了解你……”元康不知所措，干巴巴地辩解着。身体却连动一下都不敢，只好乖乖地看向尚文的脖颈——视线扫过渗血青紫的牙印，而后是红白相间的吻痕，再然后是掐得发青的指印……无不在指证刚刚失去理智的他对眼前的尚文犯下了多么荒唐的罪行。兴许是回想起那场几乎可算野蛮的性爱，男人苍白的脸颊和耳尖竟泛上了一点可疑的绯红。

“你没有要忏悔的吗？”尚文低沉的声音把目光闪躲的元康吓得双肩又是一颤，只听他小声嘀咕着什么，而后主动把脑袋凑了上来，诚恳地用额角蹭了蹭尚文的胸口。

哈啊……？想像狗一样求饶期待我原谅你吗，完全不可能。要是长得好就可以肆意妄为那还需要警察干什么。尚文厌烦地啧了一声，完全不吃这一套，抬手就打算撇开对方毛茸茸的脑袋：“别来这套。我不会就这么放过……咿！？”

话音刚到嘴边就被刺激成了上扬的音调。尚文被陌生又熟悉的湿润触感吓得惊呼出声，往下一看，贴在他胸口的犬男竟伸出舌头舔舐着他脖颈的伤口。男人的体温冰冷，口腔却是温热的。湿热的舌头刮过渗血的齿痕，尽管万分讨好，还是克制不住地用齿尖碾了碾。酥麻的感觉激得尚文浑身一震。

“呜哇啊……！！你这家伙变态吧！！”

尚文感到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顿时从手臂爬到了后颈。想也不想便拽着对方的头发、硬生生地扒拉开了在自己身上乱舔的脑袋。难以置信地看向罪魁祸首，元康挂着无辜的神情，两眼甚至可以说是清澈中依稀见一丝愚蠢，哪里还有之前那种阴沉得让人发毛的视线。

“那样说也太过分了吧…之前是做得有点太过火了，嗯，对不起。尚文惩罚我是应该的。”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因为是鬼吗，舌头和眼睛一样红得瘆人，完全符合尚文在恐怖片里看到的刻板印象。

“所以我也想补偿尚文。”

男人不依不饶地拱了上来，大概是因为双手还处在束缚中，只能用嘴叼着尚文的领口，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你看你看！”

顾不得消化他所说的疯言疯语，尚文只好用手制止还想凑更近的那张脸，一边伸手去摸茶几上的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不得不说帅哥的杀伤力真的太大了。红玉一样的眼珠，如果还是活着的人大概会是靠眼神就能吸引一众异性的，那种让人火大的焦点角色……

……被这种焦点角色夺取处女一点都不爽啊！更火大了！

看向手机屏幕，尚文正想着如何制裁色鬼的思绪便被眼前的景象夺走了。

被舔舐过的肌肤，原先还在渗血的齿痕就像被擦除了般，只留下了浅浅的红色。而吻痕之类的更是消失得连痕迹都没有。不可思议，这种程度的愈合速度绝对不是正常的，而且从刚刚起，光顾着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厉鬼身上了——

自己的头痛和乏力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在被强暴之前都还烧得很厉害。本来被那么折腾了一通，应该没有再和眼前这家伙周旋的力气才对。现在却精神十足地和元康辩论。尚文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弯起眼睛傻笑的裸男，鬼使神差地调整了屏幕，切换成后置摄像头。

果然屏幕里空无一物。而他的身上却像是被什么压着似得，出现了凹痕。

……这家伙真的是鬼啊。而且好像还是有超能力的那一种。

“因为，尚文供奉我了。”元康把脸贴在了尚文的胸口，一脸陶醉地，像是在说无比幸福的事情，“尚文吃了我的供品，和我完成了交杯……现在我们是结下契约的重要的关系了。”

“像这样，我的体液帮你治愈伤口，我也可以影响到和尚文有关的东西。尚文也可以对我这样做。”

“不分彼我，独一无二，相互扶持……这样的，不就像是「结婚」一样吗？”

直视着裂开嘴唇，双眼迸发出狂热神采的非人之物。

尚文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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