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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趣史(小豹猫修正新版)(全)明古杭艳艳生 - 1,2

[db:作者] 2025-06-23 08:42 5hhhhh 4780 ℃

 真君又奏道∶「微臣还有一事上奏,臣打从松果山经过,偶遇一队妖手厮杀,臣已降伏,未敢擅戮,特解在此候旨发落。」

 玉帝见了二精道∶「汝在山中修炼也有地仙之分,如何反在那里胡行,今被擒来有何话说?」

 燕精道∶「我在山中静守,谁知那狐精化作一个妇人,奈我俗眼不认的真,被他漏了元阳,使我难成正果。所以气他不过,只得兴兵剿灭他。不料他施法术,将我战败。幸遇真君解救,不然一命几丧。」

 狐精道∶「谁教你贪花恋色,也是作合该如此,与我何关?」

 玉帝道∶「你二精罪当斩首,既蒙真君奏道,你等修行数百馀年,不忍诛你,姑免死罪,但你凡心未退,欲念未除,焉能得成正果?罚去凡间再转一世,权为万民主母,你二人今日虽仇雠,来世当为姊妹骨肉,相依得寿终,尔后再来度你。切不可又造恶业,永世不得超升。」

 自是玉旨一出,谁敢有违,傍边闪出送生娘娘,收了二精,竟出南天门外,送往下界托生去了。真君自赴蟠桃会宴不题。

 此时,正是大汉孝元皇帝在位,国号永光,天下太平,人民安乐。江都有个王司律的舍人姓冯名唤大力,在他家中工理乐器。生下一个儿子名唤万全,聪明伶俐,身材俊雅,十分标致。到了十六、七岁,就死了父亲,只好戏耍。终日唱曲游戏,球打弹,品竹弹丝,无所不通,他那祖传家业都废尽了。自己技撰编习乐声,又无章曲,任为繁寺哀声,自号为凡尘之乐,却也好听,闻者莫不心动。江都中尉赵曼访知,留他府中承应,最喜欢他,出入跟随,饮食同坐,夜则共睡,打扮得十分华丽,到与妻子疏了。???

  一日,赵曼与万金睡时,对万金道:「你这样竭力供我的欲,我后日娶个绝色花月极美貌的妇人与你为妻何如?」

 万金道∶「妇人虽然貌美风月,终是要我供他的快活,不若我在老爷左右,使小人常得受用,这便是小人终身事了,何必分外要老爷费心。」

 赵曼说到兴动之际,把万全紧紧搂定,极力弄了半晌,万金尽力凑趣也不消。赵曼费力得趣异常,自此赵曼分外喜欢他,穿房入户,毫无顾忌。

 那赵曼的夫人,原是江都王孙女姑苏主,生得美貌丰毅,不亚西子,淫行并肩於则天。只是赵曼宠爱万金,一月之间不过到他房一二次,亦不甚尽其所欲,想这淫行妇人怎当得独守空闺?时常临风对月,长叹浩然。有词为证∶

                                 浣溪沙

  花样妖娆却样柔,合情俊眼逞风流;对人佯整玉骚头,斜倚翠屏娇又怯。艳妆初试控帘钓,依前春恨锁重楼。

 一日,时值端阳,赵曼家宴,与姑苏主对饮。叫万全坐在横头,歌唱品箫、传杯递盏。姑苏主看了万金这般人物,丰韵嫣然,声音嘹,恨不得将万金抱在怀里。

 少顷,赵曼对万金道∶「我已醉了,你可敬夫人一杯。」

 一边口里喃喃的说,一边已靠在桌上睡着了。万金即将大杯斟了一杯,双手递与姑苏主,又唱一曲儿。姑苏主屏退了服侍丫环,便对万金道∶「你再斟杯敬我。」

 万金又斟一杯敬将过去。姑苏主看见万金执着这黄亮亮金杯,照得他十指尖尖,如同玉笋,更觉可爱。一时欲火难遏,色胆如天,即立起身去接万全的酒杯,速将他双手捏住,低声道∶「我吃半杯,你吃半杯何如?」

 万金忙忙低声道∶「夫人休得如此,倘或老爷醒来看见,怎生是好?」

 姑苏主道∶「你奉承老爷欢喜,夺了我爱,何不奉承我欢喜吗?」

 万金道∶「夫人有心,我岂无意?但惧耳目众多,故尔不敢造次。」

 姑苏主道∶「若得空时,我着丫环来唤你,却不可负约。」

 万金正要说话,只见赵曼睡梦中叫万金∶「你快扶我房里去睡。」

 姑苏主笑道∶「你看他这样醉得,还叫万金搂进房去。」万金红了脸出去了。

 姑苏主唤了丫环铺上床,又吃了几杯茶,解衣而寝。丫环散去,只有一个贴身丫环名唤翠钿,年可十五六岁,生的伶俐乖巧,是姑苏

 主极得力的。往常要做些勾当,也是他在里边做过牵头。年纪虽小,做事熟惯。

 这一日,姑苏主见赵曼睡熟,欲火难禁,忽然想着冯万金∶「我与他约的,不若来他沈醉,料来未醒。况且万金又独自在书房,今着翠钿悄然地唤他进来欢乐一回。」即低声叫道∶「翠钿。」

 翠钿睡梦中听得叫响,连忙走起来道∶「主母有何吩咐?我正睡去,梦见一个男子缠我,再也挣不脱,苦楚万状。幸得主母叫醒,真个快活哩。」

 姑苏主道∶「怎的缠你?」

 翠钿只是笑个不止。

 姑苏主道∶「我晓得了,这是极有趣的事,如何有许多苦楚?」

 翠钿道∶「只是我不曾经试,不知是苦是甜,怕的紧。」

 姑苏主道∶「你看月明透户,最是动人。老爷又睡熟了,他的旧病直到天明方醒。我今意欲偷香窃玉,你若肯成就我的姻缘,重重赏你。」

 翠钿道∶「主母有事,任凭差遣,怎说个赏字?」

 姑苏主道∶「我看外边,冯万金性格温柔,宛如君瑞,姿容出世不减潘安。若得与他谐一夕之欢,遂我三生之愿。不知你肯去唤他来否?」

 翠钿道∶「我去唤他不打紧,倘他不肯来时,明早对老爷说,咋日夜间翠钿来唤小人,说夫人叫我去谐一夕之欢。那时老爷知道,不惟夫人不好看,连我的性命亦难保全。怎么使得?」

 姑苏主道∶「这个丫头果然有些见识。我实对你说了,当老爷睡着时节,我就约他了。你今去唤他来,成得此时事,我没世不忘你的恩德。」

 翠钿道∶「原来如此,主母放心,待我去唤他来。」

 遂把门儿轻轻开了,下楼而去。姑苏主独坐在窗下看月,专等万金来到。有七言绝句一首为证∶

                    经纬秋蹄金井栏,微霜凄凄蕈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却说翠钿执了纱灯,轻移莲步,心中暗想道∶「万金这厮不惟,我翠钿想他,原来夫人早已约他了∶事勿错过,待我叫他,或者先到我手亦未可知。」

 那时夜净更深,行到书房门首,看见里面还有灯哩。把个指头轻轻的在他纸窗上湿透了一个洞儿,却好万金书房中独坐。

 又因日里被姑苏主勾引了,便有些高兴,把一本春意儿在那里看,看到兴动之际,见翠钿走来,半惊半疑问道∶「翠钿姐来此何干?」

 翠钿道∶「特来报喜。」

 万金道∶「我有何喜?」

 翠钿道∶「主母因老爷醉酒熟睡,着我来唤起你。」

 万金道∶「怎么敢去?」

 翠钿道∶「有我在这里怕甚么的?」

 万金道∶「若蒙姐姐用情,结草衔环难报。」

 翠钿道∶「那里要报你结草衔环,如今只要你供我一个快活,便罢了,你适才在这里看甚么?却便这等高与。」

 万金道∶「是春意儿。」

 翠钿道∶「怎么叫做春意儿?」

 万金道∶「女人不要看他。」

 翠钿道∶「便看何妨?」

 两个夺了一歇,万金故意翻了几幅。翠钿看得心动,一把搂了万金,脸上咬了两三口道∶「适时夫人方才说你是极有趣的,你今快与我试试看。」

 万金就把翠钿裤子解下,把麈柄骚骚的插进去。翠钿是个处子,你道如何进去的这样顺利?一来是翠钿骚兴发作,早把麈柄湿透,二来是万金想得动兴如火,所以竟进去了抽一会。翠钿兴发起来,再忍不住。其心如雨打花叶飘飘扬扬一般,不住的摇动,连忙将手抱住万金道∶「今日快活死我也。」

 万金又着力抽了数百馀抽,翠钿竟自昏晕过去了。万金慌了手脚,将舌尖放在翠钿口中,吐了十数口气,方才醒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万金把手帕去与翠钿拭了牝户。整整的把个帕儿湿完了,扶了起来。

 翠钿道∶「主母来着我来叫你,为何到忘了须索,就行不可再迟。」

 万金道∶「与你弄了一会,只恐精力疲倦,怎好?」

 翠钿道∶「后生可畏事,知来者不胜於今也。」

 依先执了灯笼,万金把房门关了,一同走到楼下。

 翠钿到楼上对姑苏主道∶「冯万金来了。」

 姑苏主道∶「你为何去这几时?可不焦死了我。」

 翠钿道∶「说不得的苦,方才遇着老爷遣坐在中堂,教我无处躲得,直等他睡了,方敢走进来,几乎吓死我哩。」

 姑苏主道∶「快教他上来。」

 翠钿走下楼来,把这话与万金说通了,领他上楼。

 姑苏主道∶「等你多时,好不心焦哩。」

 万金道∶「蒙主母呼唤,非敢来迟,奈好事多磨耳。」

 姑苏主此时芳心荡漾,不能自持。急搂过万金亲了几个嘴叫道∶「悄心肝;教人越看越动情,恨不得一碗水吞在肚里。」

 说罢,二人搂了上床。颠鸾倒凤,意兴倡狂。弄到酣美去处,姑苏主把万金麈柄双手捻住,不忍释手,那阴户又痒发难,当放进去又不是,放出来又不是。着他就是热石板上蚂蚁,手脚何曾有一歇儿停息。

 对万金道∶「心肝,你这样有趣人物,又生得标致,我怎舍得你,欲要嫁你,今生不能够了∶欲要你在身边,又恐老爷知道,却怎生是好?」

 万金道∶「只要常常如此也罢了。」

  就一气抽了百馀抽。姑苏主就如久旱逢甘雨一般,才觉称心满意,淫水淋漓得透了半席。

 姑苏主道∶「好个风流婿,若要今日不遇,你辜负我一生的愿欲了。」

 万金道∶「把帕儿替他抹乾於新。」

 又弄抽了数百馀抽,姑苏主道∶「乐不可言,只是教我熬不过哩。」

 两下用力把麈柄夹住,把两手攀了万金的臂,尽力乱摇乱送了一会,那万全也支撑不过,却便泄了。

 姑苏主叫万金并枕而睡。把他麈柄握着叫他将粘着阴户,万金道∶「此时已是四更多了,天色将明。倘我一时睡熟,被人知觉怎生奈何?」

 姑苏主道∶「我岂不知?但与你尽了云雨之情,又看你俊俏风流,怎割舍得你去?」

 万金道∶「小人亦舍不得主母,怎奈梨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但愿主母常常呼唤,小人自当尽情。」

 说罢,执手起来,两情愈密。只得呼翠钿点灯仍送出去。翠钿执了灯,姑苏主挽了万金的手,送下楼来。又一连亲了几个嘴,说不尽许多绸缪之情,分别之苦。万金辞去,姑苏主只得撒手,上楼睡了。有词为证∶

                                 南乡子

  月色浸妆楼,短烛荧荧悄来收。雨点春山愁未解,悠悠,望得伊家见始休。鸾凤意绸缪,恼杀多情兴未用。画角声残空帐望,休休,一般离恨向西川。

 却说翠钿送万金归到书房中,对万金道∶「你方才看的春意儿送了我罢。」

 万金道∶「你是内家宅眷,要他何用?」

 翠钿道∶「便要他,管我怎的?」

 万金执意不肯道∶「恐日后老爷知道,不当稳便。」

 翠钿道∶「这春意儿你就不肯送,还指望日后我容你进去!」

 就使个性儿起来,往外竟走。万金连忙扯住,跪下道∶「非是我不肯相送,只为恐人知道。若是姐姐要时,尽意拿去便了。」

 就开了书箱捡了送与翠钿。

 翠钿道∶「好人偏不肯做,如今待我把这春意儿拿去与主母,看熟了都要你一件件做完方才侥你哩。」

 两个又顽了一会,送翠钿出了书房,各自去睡,不必细说。

 却说姑苏主在床里思想万金,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一时身子疲倦,朦胧有些瞌睡,忽然梦见一个婆婆,领着两个孩儿,走到床前

 道∶「姑苏主,你与冯万金交媾,今当有孕,我有两个孩儿送与你为女,来日当与冯万金收去,日后自有好处。」

 姑苏主醒来,却是南柯一梦。心中暗想道∶「此梦甚是奇异,若是果有此事,怎生是好?且未可全信。」

 又睡了一觉起来,梳洗已毕。那赵曼还睡在床上,姑苏主走近床前叫丫头端了一杯茶来,与赵曼吃了。又闲话了半晌。赵曼着衣而起。梳洗了,到了外边料理家务。闲时只与冯万金戏耍。

 万金得空时,姑苏主也时常唤上楼来取乐,不觉光阴易过,日月如梭,又是个月日。腹内渐渐有些大起来,姑苏主终日忧疑,恐怕赵曼知觉。赵曼生性又是嫉妒,克暴戾,最惫赖的人。若是做出来,性命难保,心下十分忧愁。

 悄悄地叫翠钿道∶「自头一次与万金相会之际,五更时分梦见一个老婆,领着两个孩儿对我道∶『我这两个孩儿送与你为女』,醒来时还不信。不想如今我腹中渐渐大了,倘若老爷知道,你我性命难保,怎生计较方好?」

 翠钿道∶「有这等异事,必须处置,得万全才妙。」

 只见他思想了一会道∶「我有计在此了,老爷所喜的是万金,又不常常到主母房中来的,主母不若推托有病,要到王太太家里养病,请医调治。那时到了王家,再作区处。待生产了就叫万金收去,再回府中有何不可?」

 姑苏主道∶「此计甚好,全仗你干得妥帖便是。」

 翠钿道∶「我自然一力承当,不必挂念。」

 姑苏主自此之后,就假装有病起来,赵曼闻得有病,进房来望他。见姑苏主容貌黄瘦,心中大骇。

 姑苏主看见赵曼,掉下泪来说道∶「妾身有病,不敢惊动相公。不料日重一日,却怎生是好?」

 赵曼道∶「不知夫人患了甚么病?」

 姑苏主道∶「腹中胀满,饮食少进,心里烦闷,兼我府中往来人众,更觉烦心,妾正欲禀知相公,暂回娘家,请医调治,免得相公费心。」

 赵曼道∶「既在这里不像意,暂且归家调治也好,但盘缠日用,我自着人送去。」

 姑苏主得了这话,便不胜之喜。赵曼备下轿子马,着翠钿送姑苏主到王家好生服侍。

 姑苏主上轿,回到家中,一家人都来迎接。进内父亲王孙问道∶「这几日身子健否?」

 姑苏主道∶「便是有些不健,因此回来调治。」

 翠钿道∶「家府中人来往甚多,夫人怕人搅扰,以此回来。要寻一间清静房子,调养几时。想得太太西院书房十分幽雅,更有花木可以消遣,故此特来。」

 王孙听了,即命家僮打扫西院。当晚整了一桌酒,父母与姑苏主同吃共饮,讲了些家常话儿。姑苏主假意不饿,吃了晚饭就到西院中安歇去了。

 那西院果然十分幽雅,再无一个人影出入。就是父亲也不过歇,三五日来望一次,早晚只用翠钿陪伴。好不像意,却是神仙一般快活。赵曼差人来望,只说未好,心下时刻记念。却遇孝元皇帝差赵曼去外国封王,前来与姑苏主作别而去。

 不觉光阴似箭,又早到了一个月日,腹内更大。冯万金见赵曼不在家里,便思想姑苏主旧时恩爱。去香铺里买了几帖合香袋儿,又买了些时新果子,来到王家探望。

 走到门上向门公说道∶「小人是赵府一个长随,赵爷寄信回来,要见主母。」

 门公听了通报姑苏主。姑苏主道∶「着他进来相见。」

 门公出来领了冯万金一直走到西院。万金见了姑苏主,十分亲热得紧,把香袋儿果子都送与姑苏主收了。

 翠钿道∶「冤家,都是你前日与主母作乐,有了孕。如今教我冷清清避在这里,亏你下的狠心,再也不来望望。」

 万金道∶「小人实不知主母抱病有孕,故不曾常来看,怎敢忘了主母厚恩。况老爷在家不敢来此,今日特地前来,只说寄信方得到此。既是有孕必要寻个方法。」

 姑苏主道∶「正为着这件事情专等你来。若后,分娩之后,你可悄悄藏了出去,抚养成人,也不枉了我与你恩爱之情。」

 万全道∶「未知几时分娩,小人可来。」

 姑苏主道∶「你约莫月尽来便是,千万不可忘了。」说罢,万金辞别而去。

 出了大门,心中悒怏,忙去城隍庙里祈签。又不十分明白。万金出了庙门,恰好遇着一个论命的先生。这先生不是凡人,原来是送生奶奶变化的,来指点万金。

 万金见了即忙打了一个揖道∶「先生,我有一个内眷怀孕在身,未知几时分娩?特来叩问灵课。」

 那先生答道∶「你祷祝了,看卦上如何?」

 万全拿起卦筒,向空祷告了递与先生。先生通试了,把金牌掷下占得个天风,妒卦道於卦上,就该分娩了。只是嫌他带了钩陈,到念九日寅时准产。

 万金送了卦钱回身思量∶「带个孩儿出来不打紧,怎得一个乳母乳他方好。」

 转到府中日夜心焦,只是放心不下∶看看又是念六日了,再没摆布。正走出府门来,这也是天下主母降生,自然有机会凑他。

 却好撞着一个婆子,对万金道∶「特来与大叔作线。」

 万全道∶「是何人家女子?」

 婆子道∶「说起话长。所说的不是女子,是个寡妇,生的十分美貌,作事伶俐,如今廾一岁了,上无父母公婆,只生得一个遗腹子,才得九个月,不料五六日前死了。终日在家啼哭,我见他孤苦,再三劝他再嫁丈夫,以了终身事体,他便应承了,我就说起大叔来。他说曾住过赵府房子,也是认得大叔的,若得应允,今晚便可成亲,不识尊意如何?」

 不想这话正合冯万金要寻乳母的意思,就满口应承道∶「使得,使得,只是我未曾寻得房子,怎么好?」

 婆子道∶「不要寻房子,他是要坐产招夫的。」

 万金道∶「这样更好。」

 便去袖中取出一两银子递与婆子道∶「拿去摆酒,待我进房中收拾行李,取了聘金便来。」

 当晚,两个成亲不必细说。

 过了一日,已是廿八日了。万全道∶「思想启课先生说姑苏主廿九日准产。」

 便对妻子道∶「我有一事对你计较,不要怪我。」

 妇人道∶「我与你是夫妻,诸事由你,怎么说怪字?」

 万金道∶「我在赵老爷府中走动,夫人与我私通。不料如今怀孕十月,若是老爷知道,我的性命难存。前日夫人假病在王家,见我道∶『待我产下,你可悄悄地领去抚养成人,也不枉了相叙一场。倘或生得一男半女,我与你抚养成人,大来也是我与你后来指望。』又得夫人欢喜,时常照顾不小。但只是怎的带了出来?」

 妇人道∶「这事有何难处?必须如此,如此。」

 万金听了欢喜道∶「此计甚妙。」

 未知如何?且听下卷分解。

                             昭阳趣史卷之二

 却说姑苏主到了二十九日子时,腹中疼痛起来。正是瓜熟蒂落,到了寅时,一胎产下两个女儿。翠钿服侍主母上了床,把些茶汤来吃了。还是姑苏主平日调理得好,身体也不至十分辛苦。

 翠钿去看两个孩儿,身也不动,声也不出,就是瘫软了一般。便拿去一并丢在壁脚边,把些草纸来遮了。外边有侍女来望,只说咋日偶冒风寒,不能起身。

 翠钿心下思想,万金不来,十分忧恐。道∶「天杀的,为何不来收?是忘了?」

 正在疑惑,只见万金急忙忙挑了两个盒子走将来。

 翠钿见了骂道∶「天杀的,害死人也,夜间夫人生下两个女儿,专等你来哩!」

 万金道∶「夫人健么?」

 翠钿道∶「夫人倒健。只是这两个冤家怎么得出去?」

 万金道∶「且去见了夫人自有道理。」

 万金来到房中,姑苏主道∶「你来了,我方才生下两个女儿,只见红光满室,想他长大必有好处。你须好好藏了出去,用心看管。倘得他日后成人,也不枉了我与你相叙一场。」

 万金道∶「小人拿两个盒子在此,只说府中差送供给,如今就把他放在盒内藏了出去。小人外边乳母房子俱已停妥,不必主母挂念。」

 姑苏主道∶「这等我放心了。」

 翠钿就把孩儿装在盒内。万金别了主母,挑了盒子,大踏步走出门来。竟到自己家中,开了盒子取出孩儿,交付与妻子。

 到第三日,才开声啼哭。这妇人看他胜如自己生的,万金欢喜,自与妻子过活,也不敢十分到府中去了。

 不一日,赵曼封王回来,去王家见了丈人,又去见了姑苏主道∶「夫人如今身体健否?」

 姑苏主道∶「妾自相公去后。病体渐觉好些,如今已好了八九分了。」

 赵曼道∶「今日就请夫人回府。」

 遂辞别王孙,差人迎接夫人回去。

 到晚饮宴毕,赵曼出去几时,一路风霜劳顿,不要说女色,就是男色也不得见面。如今回来怎禁得欲火倡狂,便与姑苏主百般快乐。万种欢娱,绣被中慢效鸾凤,牙床上共谐秦晋,耳畔啧啧哝哝,惟是钻心密语,枕边咿咿哑哑,都是动兴淫声。

 赵曼弄了一会道∶「我一向不与你同衾共枕,那知你这般知趣。」

 姑苏主道∶「你虽然有了冯万金,不到我房中,我无日不思想你。如今却教我怎的不快活?」

 把两腿勾了赵曼的腰,赵曼麈柄齐根放进,直到酣美去处。姑苏主遍体趐麻,赵曼又将麈柄在牝中四围绞了一通。姑苏主提身不住,赵曼又尽力抽了一会,却便泄了,把个帕儿揩得牝具乾乾净净,交颈而睡。有词为证∶

                                 误佳期

  一自那人去后,满口凄凉,依旧一庭芳草。怨清幽,却把人愁。此夜结同心,霞滴花心透,今朝得意慢追欢,不许催清漏。

 那冯万金也知赵曼回来,便对妻子道∶「赵爷回了,我去叩见,若得搬进府中,又好与夫人往来,强如在此居住。」

 妻子道∶「如此甚妙。」

 万金即去叩见趟曼。

 赵曼道∶「你为何不在我府中?」

 万金道∶「小人新取得妻子,不曾禀过老爷,不敢擅自进来。以此权在外边居住。」

 赵曼想道∶「如今有了妻小,年纪又老成了,留他在家穿房入户,也不是道理。」

 便对他道∶「你既有了妻子,我府中也不稳便,与你白银二十两,在外边做些生理过活;倘有事,便来唤你。」

 万金只得些白银子,叩谢归家。

 不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女儿也是七八岁了,大的取名宜主,小的取名合德。宜主天性聪慧,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看过就能解惑。

 一日,在万金箱内检得一件医书,是彭祖留下方脉,拿来看了一遍,正觉有味。里面有一款道∶「凡女人与男人交媾过了,须如此如此,运气之日还如处女。」

 不觉嘻嘻的笑,拿到房中细细看了,便晓得运气诀窍。虽然有些动情,只是年纪尚小,万金夫妻管得紧,便胡行不得。他姐妹在家只得做些针指,看些诗词,习学音律,不在话下。

 常言道∶「坐食山空。」这冯万金赵曼又不来唤他,因此再无出息,家业日渐凋零,只好去帮些闲过日子。

 宜主、合德到了十五岁,姿容出世,窈窕无双,纤腰袅娜,小脚妖娆,宜主便觉举止翩然。就是花枝风颤的一般,都是天生就的。这一段轻盈弱质,哪里是常人学得来的?当时的人都取名叫他做飞燕。

 你道他为何这样轻的身子?只因前世是个燕精转世,所以不重。合德生的比飞燕略肥些,却也肌肤润泽、出俗不濡,性格幽闲,丰姿俊雅,熟於音律,工於词赋,尤善於谑语。每出口轻缓可听。振振有词,单道那妇人美貌。

 他姐妹二人常夜坐谈心,皆有凤求鸾配之想。不料万金愈加贫穷,食不聊生,郁郁成疾。

 一日叫妻子道∶「我病十分沈重,多分不济事了,我原在赵府中走动,赵爷极喜我的。待我死后,你们都到赵府中投生便了。」

 说罢便哽咽起来,呜呼哀哉。一命已归泉府。妻子无银殡殓,只得到赵曼处,借几两银子收殓了。母女三人在家做针指,卖些银子,将就度日。

 不想江都大旱,田中颗粒无收,兼之时气大行,这飞燕的母亲也患病在床。唤飞燕、合德二人到床前吩咐道∶「你二人虽非我所出也,是我乳哺一场。今已长成,望配过女婿,养我半世。谁知我今病重,倘或死后你可将我箱中几件衣股卖了,殡殓我。你二人生长闺门,年纪幼小,那得能过活,可往赵府叩见夫人,倘或另眼看顾也不见得。」

 说犹未了气绝归阴。撇得飞燕姐妹二人,朝无呼号之食,夜无鼠彘之相,四壁萧然,室如宁馨,只好做些针指过活,值此荒年,哪去卖?二人商定,还按父母所言,去叩见赵府姑苏主,再作计较。

 出得门来,只见挂着孝,二人看见是姑苏主王氏的。二人大惊∶「我与你这般苦命,今夫人也死,倘进去投他,做了死下贱人,不是投生竟是投死了。」

 闻得人说长安成熟,只得流转长安居住,姐妹做些草履到市上换些柴米度日。那市上人都称赞他标致,指望看上他来换时节,分外多与他些。

 内中有一个风流子弟,生得聪明俊俏,专好打鸟的,人就绰号他做射鸟儿。年纪有二十多岁,家财约有数百金,只是未曾取妻。

 你道缘何未有妻小?只因他浪荡闲耍,长安城中家家晓得,因此不肯将女嫁他。他偶出来看见飞燕、合德,将草履来市上换柴换米。果然天姿国色,体态妖娆。打听得他止有姐妹二人,别无父母亲戚,意欲取他为妻。常常着人送些柴米蔬菜,去结识他。飞燕、合德想他与我非亲非戚,难得这般厚情,心中也有些歆动。

 事不觉秋尽冬初,朔风正起,忽然降下一天大雪。一连三日,姐妹二人在家柴米都吃完了。哪里出门换得?看看挨到将晚来,雪略住了些。合德到市换米,挨到家中,天色已晚,哪得个柴米炊煮,正是屋漏又遭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

  二人叹息了一会,只得忍饥而睡。睡到半夜,饥寒难忍,再睡不得。飞燕道:「天气又冷,肚中又饥,我和你贴背坐了罢。」

 说到伤心之处,不觉大哭,二人坐到天明。

 只见那射鸟儿,夜间思想飞燕、合德道∶「这几日不曾着人送些柴米去,明日不若到他家间耍一回,就探他声口何如?」

 到了天明,叫小厮提一壶酒,装几个果碟,买了些点心,自己打扮得齐齐整整,亲来到飞燕家中。

 飞燕、合德出来迎接道∶「草茅之舍,得君光顾,蓬荜生辉。」

 射鸟儿道∶「村夫俗子得亲芳颜,实出万幸。我思昨夜天气寒冷,孤身极难消遣,特备一壶淡酒,为二位姐姐解寒。」

 飞燕道∶「往常多承君家周济,无可报恩,又承厚情何以充当?」

 射鸟儿道∶「这些小事何劳致谢?」

 即令小厮暖酒来。三人吃了几杯,彼此便有合情之意。又吃了几杯,酒己完了。

 射鸟儿道∶「酒没了,再去买些来。」

 即去袖中取了银包,解开取了一块银子,约有五分重,递与小厮道∶「亦去槽房内沽他几壶好酒,家中再整些蔬菜来。」

 小厮应声去了。射鸟儿见他姐妹两人,一点欲火发起,那里控制得住,又不敢大胆,只得假意道∶「二位姐姐,这样天气何苦甘自冻饿,不如待我替姐姐做一个媒,择一佳婿,遂了姐姐终身之事。作承小弟赚几媒子,不识尊意何如?」

 飞燕道∶「虽然要嫁丈夫,哪得人来娶我这穷鬼。」

 射鸟儿道∶「休得太谦,请问姐姐要嫁何等人家?」

 飞燕道∶「只像君家这样人材便够了。」

 射鸟儿道∶「若像弟的,恐不称佳婿。」

 飞燕道∶「我姐妹二人,屡受君家恩惠,无以为报。倘蒙不嫌弃,愿奉箕帚。」

 射鸟儿道∶「既承姐姐厚爱,今且权效一夕之欢。待小弟后遣媒妁,取二位姐姐归家,永谐伉俪。小弟一身之愿足矣。」

 飞燕道∶「妾见君家风流慷慨,济困扶危,固献以身事。今欲苟合,不待媒妁之言,今人耻笑,妾断不为也。」

 射鸟儿便双膝跪下道∶「姐姐今若不肯垂怜,小弟实难再生,愿就姐姐前自尽。」

 合德连忙扶起来,对飞燕道∶「姐姐只此一次,那里便有人知觉。」

 射鸟儿道∶「还是二姐之言有理,只此一次。后来再不敢胡行,直待娶得姐姐归家任凭我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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