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三章 十节 棋天下

那变成机械鳞片的下半身在脱离控制之后逐渐恢复成原本的机械身躯，上面恶心的血污和破碎的血肉盖住她发亮的眼睛，她身躯上的那些齿轮和夹缝里插进去些许的骨骼或者是硬化焦黑的血肉；

一副机械冰冷的骨架上全是失去活性、脱离控制之后的烛龙，陈天骄全身的血肉被我用棋则重新塑造，当她用温热的双手抱紧我……并且我听见了那心脏的跳动时，我欣喜若狂的流出泪水，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力量供给给陈天骄。

周破晓也意识到身后的危机，抱紧陈天骄随意的侧开，光刃擦着周破晓的头发划过，紧跟而来的还有那密集的红色刀痕；陈天骄抱紧周破晓，挤压着周破晓的乳房和肚子，想要尽力的缩小两个人的体积。

“其实……就这样死掉也挺浪漫呢？陈天骄，我好爱你……” 周破晓松开了白泽刀，双手也搂紧了陈天骄，静静地看见那刀痕出现在自己瞳孔面前的瞬间。

“一起……” 周破晓抱着陈天骄在“星光”璀璨的界空中回旋，突破那些刀痕的封锁，“不会怕吧，陈天骄。”

“当然，因为有你在啊。” 陈天骄看着周破晓那怪物般的身躯，用自己勉强称之为人的身体细细的摩擦，抚摸起周破晓身上那些为了自己长出的爪牙和生长出来的力量。

“你们无路可逃了。” 烛龙的盛怒让那些界空都充斥起刀痕，那些黑暗的界空被斩碎成大块大块的黑色虚无向下坠落，周破晓抬头仰望那界空被斩碎的缝隙，外面似乎有什么正在流动……似乎是世界河…

那些虚无融入更多的虚无，被斩开的界空长出新的“界空”，来掩饰它作为这个“无尽”的缺陷之处。

“来啊！烛龙！” 周破晓奔向那那绝千的世界河边缘，斩出几个刃芒砍在烛龙燃烧的千百万颗眼睛上，那金色的光刃瞬间将周破晓刚刚存在过的地方切裂……由史尔特尔用生命焊起的世界河中心点被光刃轻易地切开了。

“轰！” 绝千的世界河一头撞在主世界河上，开始了整个世界的崩溃，那些绝千的生物纷纷地开始了逃亡。

“你疯了吗？！巴洛特！那些绝千人是无辜的，把世界河的焊点切掉等于与绝千人彻底决裂！” 贝利尔特通讯的声音在巴洛特坐的指挥台上响起，黑尔接过通讯：“巴洛特已经死了，你说世界河的焊点被切裂？那代表什么？”

“第二个世界的毁灭。” 贝利尔特没时间管接电话的是谁，只是告诉她事情发生的严重性。

“庞大意志的进军更快了，而且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得到，庞大意志在试图创造更多更多的棋者，还在……呼唤我……” 贝利尔特握紧墨羲明的手，“我们在最前线，墨羲明，你有什么办法吗？”

“诸位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我是黎晓熠。” 墨羲明用变声器做出黎晓熠的声音用欧若拉装甲的紧急通知功能告知全人类那些消息。

“绝千世界河的焊点，已经被我以假死的名义实则暗中带队斩碎，在此之前，庞大意志率领的军队已经在袭击我们世界的路上，他们的世界河正在崩溃，此时正是我们与绝千决出生死的时候！团结一致起来，坐标已经发布，全军，进攻！”

墨羲明不敢相信自己说出了那些冒名的话语，在墨羲明那艘飞船的身后，无数艘方舟跃迁而来；墨羲明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接下来一旦自己的指挥出现错误……

“放轻松，墨羲明，你已经把那些东西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贝利尔特握着墨羲明的手说道，“Dr.墨。”

“嗯！” 墨羲明对贝利尔特点了点头。

“情报有误！黎晓熠！黎晓熠那个狗几把还活着！” 克帕特在厕所里对着一个未知的黑色物体传递信息，安雨异丝握着手枪抵在克帕特的头上。

“你是名为资本的棋者，对吧。”

“庞大意志必胜，叛徒，凭借黎晓熠那老朽且没有史尔特尔的躯体吗？一旦失去了那个信仰的神像之后，人民就是一群碎渣，你们都在踏上老道路，资本会吞噬你们。” 克帕特钻入厕所的镜子里，安雨异丝就这样看着克帕特离开了。

“不拦着她吗？” 明孤离问，明流那只白色的小狐狸从明孤离的头发里钻出来，眼睛都要弯成月牙了。

“没有必要，他们会死的，我得我的生命，交给贝利尔特。” 安雨异丝也走进了镜子里，只剩下发愣的明孤离。

“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破晓把陈天骄变化成机械武装在白泽刀上，通过血肉和机械也延伸成了世界河那般的巨大，与女武神对劈，血肉和机械互相咬合旋转着上面那些死去绝千人的蓝色骨骼。

周破晓扛起那柄被改造过分的白泽刀，靠着陈天骄的杀戮意志进行着终极的超速驱动，在界空与女武神超高速的对拼，光刃和白泽刀擦碰出如同星球般溅射出来的火花。

“呀啊啊啊啊啊啊！” 周破晓将其投掷出去，自己在那柄白泽刀上狂奔挥砍，钻入那些裂隙之中飞速游动，在女武神挡住白泽刀的瞬间；

周破晓拿着手中的白泽刀刺在女武神的装甲头盔上，刀刃贯穿了装甲，咚的一声，周破晓猛地用力将整个女武神的一只红色眼睛斩裂开来，燃烧的烛火飞射出来……顺着女武神熄灭的眼睛流淌着那些火焰。

巨大的白泽刀也被女武神斩成四分五裂 ，那些刀痕一下子在周破晓的周围充斥，将周破晓的视线覆盖成了红色。

“陈天骄！”

“嗯！” 陈天骄变成机械，伸出几条机械手插在周破晓的下面和屁股里，只剩下那肉体的头颅吻住周破晓的嘴唇，两个人在这些刀痕中相拥相爱起来。

“呃啊……” 周破晓感受那些刀痕痛苦的撕裂着自己的身躯，上下抚摸陈天骄那机械的、光滑又带着些许血污的脊柱，感受那机械发动机因为爱意和痛苦产生的轰鸣。

“嗯额，好痛……热……” 我的肉体被烛龙斩成了浆糊，陈天骄被斩成了金属的碎块，我们彼此交合，彼此用血肉与碎块链接，痛苦在地狱蔓延……

【全理四重奏·四十二章·爱欲情虐地狱的苦痛自由之诗】

更多的血肉和机械无可抑制的蔓延，我和陈天骄重组为一体，鲜红色的刃芒在白泽刀上无尽的延长，那些血肉和机械将女武神捆绑束缚，我在那烛龙袭来的瞬间斩出我的刃光。

“轰！” 我的刃光将烛龙那千万万的眼睛轰的稀碎，我亲眼见证那些“星光”的破碎，随后我便闭上了眼睛，或许长眠。

“轰！” 又是那些轰鸣，机械和血肉在界空中消逝了，周破晓从界空中坠落，落入那主世界河，陈天骄也一同坠落，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一样……那些生机全都消失了。

为了这报仇雪恨的一刀，似乎已经将一切耗尽……

“装死还真行啊……” 陈天骄抱住周破晓，两个人已经掉进世界河里面了，一切都已经平复了，“醒醒啊……不要骗我……” 陈天骄看见周破晓还没醒，急切的晃着周破晓。

“好累……已经累到连生命活动都不想进行了，不过我们两个这副怪物的模样，是要回去称帝吗？一切结束之后，我们作为如此强大的存在就只能四处漂泊了，反正……地球都被你毁了，我也杀了那么多人，我们两个……还自称是人真的有点不要脸了。”

“都听你的，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向……黑夜复仇，剩下的就交给贝利尔特他们，反正我累了，如今进化的这份力量也没办法归还……我们回到人类世界也只是两个怪物；没人会记住我们，记住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周破晓抱紧陈天骄，悄声的在未知的黑暗宇宙里说道，只要把剩下的那些事情处理掉就好了。

枪炮声震荡，可怕的概念光流和概念性武器碾碎了宇宙，又重组起来，在名为“黎晓熠”的医生面前，是比起黎晓熠的曾经来说更加危机的数千万棋者和许多概念性的漆黑色舰队；它们邪气冲天，卷起数百万宇宙破碎的崩坏风暴。

庞大意志那恍惚间的巨大身影在那些舰队的后面耀武扬威着，它发恼、它愤怒、它将绝千人推上自爆的战车、它将黑暗推向极致、它将棋者如棋子一般不要命的洒向棋盘，庞大意志的毁灭与人类丑陋的生存欲望在此刻对垒！

历代医生燃烧的灰烬组成历史的螺旋阶梯被夜晚时的曦明之光踏上，命运的战争之途在阶梯上螺旋地上升，在百万亿人民希望的眼光中重新屹立起来的“医生之影”，那信仰的神像以人们认为“老朽”姿态重新挺立。

“这是最后的终结了，你们绝千人不想要和平，那我们便给予你们终结。” 墨羲明驾驶飞船，率军冲锋，那些自己熟悉的将领们和他们的声音激情满满的在指挥系统里商讨这次战争的紧急战略。

“贝利尔特，我从来不是等待奇迹的人，尽管我心里是如此期望奇迹的降临，我做成这样也不是因为我是什么奇迹，而是我想为了一个母亲能安心的哄着婴儿，为了一个工人能有着很好的前途，为了一对情侣能在爱情中度过美好的余生……”

“我想为了那些平凡而活着，为了那些平凡战斗，这个臂护落到我的手中，我依旧平凡，用我最平凡的力量，用他们燃烧过后的余烬，奏响我自己的抗争之歌。” 墨羲明吸了吸鼻子，她害怕死亡，她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些平凡，她害怕自己就此终结；但不得不继续前进了……因为这是宿命。

“没事，那就这样燃烧吧！” 贝利尔特抱起墨羲明撞碎飞船的玻璃，女武神装甲瞬间武装，不过欧若拉从原本的银色化作了黑色，连喷发的蓝色火焰也变成了红色……贝利尔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倪克斯带领那些棋者，用黑夜笼罩了这个战线的一切，拉扯那些星球砸向方舟，四个太阳在倪克斯的黑夜之中升起，那些巨神们的战争撼动起了宇宙，他们以影子的形式蔓延在宇宙的各处。

“发生什么了？” 墨羲明用黎晓熠的声音问罗兰。

“那些巨神们的战争也开始了，没想到，您竟然还活着吗？那些巨神就是人类工程师和传说的前身，我们从更遥远的界河中坠落而来。”

“抱歉，我的意识……现在不太像我的意识了，抱歉，黎医生。”

“明白。” 墨羲明的手中长出了那灰烬组成的黑色权杖，冒出半燃不燃的火焰，孤身突入倪克斯的面前。

“黎医生？您的火焰也就那样了啊，经过长久的战斗，没有史尔特尔，你的火焰……根本没有办法燃烧了。” 倪克斯带着嘲讽的脸色，飞到墨羲明的面前击碎了墨羲明的头盔，那一头的长发飘扬，墨羲明的身姿暴露无遗。

“你……？” 在倪克斯惊讶之余，墨羲明的胸口燃烧起了火焰的裂痕，头盔被那些灰烬重组，黑红色的火焰在片刻间燎燃了宇穹，漫天苍白的灰烬如雪般在墨羲明的周围飘落。

那残破的荆棘机械王冠在墨羲明的头顶显现，燃烧起那几丝的火焰，身后略微显现出史尔特尔的身影，权杖化为长枪，长出的炎刃狠狠地刺在了倪克斯被周琦留下的伤口处。

此举在没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振奋了大家的士气，他们毫不吝啬的宣泄着那些武器弹药，并且齐头并进的冲锋，朝着那个原本他们畏惧和害怕的庞大意志的巨影。

“这是我能看见的东西真是满足了，如果能亲身体验这种战斗是极好的。” 黑尔拿着那个剑形的东西，只是看了一眼，黑尔的意识立刻被姬鹿侵占了。

“姬天玲逝去在这里，给我留下了如此狭窄的地方，还好有人身，帝刻……你说要让我来与那些部队战斗吗？”

“对……”帝刻虚弱的声音说道，姬鹿的肉身已经被周破晓的成仙燃尽了，帝刻坐在轮椅上来到“黑尔”的面前，满怀信心的看着姬鹿。

“呵，真好，把我这副骨头这般折磨，幸好我提前留了一副身体和灵魂在那个棺材里面，不然我可不会这么不在乎我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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