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年的共同演化以来，人类已经普遍自然地接受了那些出没在他们身边可见亦或是不可见的、被高度概括地统称为“不可名状”的“邻居”。祂们有的孕育于这个蓝色星球的腹内、作为原生的“自然之灵”，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包括人类在内的任何一个物种；有的则降临自宇宙、带来截然不同的规则，被称为所谓“外神”的存在。祂们有的盘踞于高山或深海，向不幸窥视了祂们踪迹的可怜人降下严苛的惩罚与毁灭；有的则端坐于神坛上、接受顶礼膜拜与源源不断的供奉，对祂们的信仰凝结成文明、透过笔墨蔓延在枯黄纸页之上。

这些非人的存在拥有人类难以企及的思维与视野，于是曾经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直被视为神灵亦或怪物、被恐惧与崇拜。但到了现代，神话中那些最为残暴最为神圣的名字的所有者早已腐朽成化石，沉没、崩塌、回归故土；幸存者们大多更愿意稍微使些手段、将躯壳皮肉扭曲成人类或是其他不起眼生物的形貌，便可在社会中利用祂们超绝的“智慧”稳定存续，与这个星球上目前最庞大的族群和谐共生。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见到祂们的真容，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倾听祂们的真言——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祂们的存在。

若叶便是这样一支能够随意变换人形的伪装、冷眼旁观着世事迁移、不可动摇地留存下来的强大血脉。究竟是来自宇宙、与陨石一同坠落的生物，还是起源于这个星球本身、与大地与天空相连的古老文明，并没有明确的记载可供外人窥探这一族的神秘。那半人半蛇的真身与原生物种的相似，会令人揣测祂们或许就是远古时代以蛇为图腾的部落信奉的神明，历史足可追溯至生命自电闪雷鸣的大海上诞生。祂们的起源所在溶解于流淌的血液之中、镌刻于基因之上被代代传承，只可用无解的本族语言言说，而那简短的音节足以摧毁一个外族的肉体与灵魂、留下一滩腐臭的肉泥。这也是寡言的若叶睦唯一未与丰川祥子坦诚相待之事，祂要保护祂的人类。

若叶一族不吝惜与同样拥有过人的智慧、居于金字塔顶尖的人类交好，这也是祂们左右逢源的生存之道。所以丰川氏年幼的女儿被欣然迎入不亚于本家恢宏豪华的宅邸，陪伴被禁锁在保护祂的巢穴中的、脆弱的神祇后裔。不仅一半躯体与蛇形似、就连习性也与蛇类同，若叶的父母自然并不懂得养育祂们的女儿，于是若叶睦终日蜷缩在房间阴翳的一隅，直到丰川祥子走进来，一把推开房间的窗户，自此阳光照进了她们的世界。

那时候祂还太过稚嫩，既不能变化出完全的人形，于是笨拙地摆动着还未经历过几次蜕皮、尚且没有变得很长的尾巴，跟在祥的身后穿过园丁打理的花园，努力不要碰坏她“喜欢”的那些花朵——祥说了“喜欢”这个音节，虽然祂并不能理解；她们应当是度过了许多“愉快”的时光，祥是这么形容的，哪怕只是在这宽阔又狭窄的庭院中，无法越过外围的铁栏。睦从侧后方盯着丰川祥子被称作“微笑”的表情，悄悄吐了吐蛇信，跟着她回到了自己变得敞亮的卧房，在她坐上钢琴凳时安静地盘踞在一旁聆听灵动的旋律，小心将尾巴梢儿卷了一圈在她腰间。

那时候祂甚至无法很好地调节自己的体温，原本似乎都要习惯了血液与带来的双重寒冷，但是祥却抱住了祂。睦，你很冷吗——祂伸出手回抱，连上半身都没法好好支撑的尾巴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裹挟着女孩将她俩一起丢上了床。纠缠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紧密，干燥的空气逐渐氤氲出扰乱心神的湿气，她们互相渴求着彼此的温度，幼蛇的身躯是非人的冰凉，贴合在身上却舒适令人上瘾；而少女的肉体温暖，是年幼的古老神明想要占有的热情。

肌肤与肌肤、肌肤与鳞片相互挤压，耳鬓厮磨，浅绿与淡蓝的发丝同样纠结在了一起，然后在某个时刻，连柔嫩的双唇也紧紧相贴。细长分叉的蛇信闯入了炽热的口腔，因比起皮肤滚烫得多的热量而退缩了一瞬，丰川祥子下意识吮吸了一下，大胆又怯懦的入侵者却好似得到了允许，立刻贪婪难耐地在小小的唇齿间不找章法地肆虐，舔舐湿润的粘膜掠夺温度。

还不够，还想要更多，像是尝到了甜头，不断地继续深入。舌尖找到了能够到达祥的更深处的入口，继续向喉中探进，那里一定更加温暖、更能够填满祂的寒冷，填满祂与身为人类的祥不同的、缺乏感情而空洞的心灵。祥没有拒绝祂，蠕动的喉咙温柔地将祂包裹，哪怕因为瘙痒的刺激而反射性地收缩试图干呕，圈在祂背后的双手也只是抱得更紧。于是祂模仿着、回以同样的力度，又或者早已同样失控地展现出了吞噬人类的天性，缠在胸脯、腰际、腿根、踝膝的尾巴一圈又一圈，滑动着磨合着像是要将她揉进体内。祥子的肌肤不断沁出液体，滋润了睦，所以祂也在口腔中分泌出源源不断的体液，与对方满到从唇角溢出的唾液混合在一起，交换着、吞咽着、顺着蛇信灌注进体内。

时隔许久的后来丰川祥子意识到，如果不是从小就不断接受着若叶睦的体液，如今哪怕只是接触到一点，都会在高热与幻觉之中因窒息而死去。或许从那时开始，她就已经成为了蛇神“宠幸”的眷属，不断在水乳交融中加深着印记，直到纽带盘根错节、将她与祂彻底揉杂于一处。但这份联系绝不仅束缚她一人，总是如小狗一样黏着她、安静地不愿离开她身边的幼蛇，如今已能将身躯彻底支撑，虽然仍比起她矮上些许、变作人形也没有改变的身高差；但强韧的尾变得更长，鳞片光滑润泽、闪烁着猫眼石般幽魅的光芒，无声地滑过幽深长廊上华美的加绒地毯，尾尖向前弯去、圈上她的手腕，亦或是钻入裙摆下缠上她的小腿。至今祂仍总是跟在她的身后。

她的肉体正如同那些广为人知的、危言耸听的传说与幻想中所描述的一样，被强大的“不可名状之物”所改造了，就像是那些被蛊惑了丧失了自我的拥趸一般，但她从不肯以“若叶睦的信徒”自居。睦又是如何看待她们之间的这份联系的呢？在她被剥夺了一切之前，丰川祥子一直被她的曾经的家人们隐秘地警告着，亲近若叶家，但时刻牢记祂们终究是以假面惑人的、没有感情的怪物。她们之间的契约固然紧密，然而若叶睦的生命很长很长，再如何深刻难分的结合，对于比之人类堪称无尽的岁月，也只能算是微不足道、脆弱易散吧。

然而若叶睦会被刺伤，当她口不择言、脱口而出的那句“高高在上”的时候，在旁人面前总是冰封着的、真的如同被骨骼撑起的虚假皮囊般的面容愣住，眸中流露出不安，看起来竟比确实是快要碎了的她还要脆弱，无比贴近于人类的情感，或许比人类更加真挚。睦，祂是在意这件事情的——丰川祥子再一次意识到了。倾泄的话语无法收回，但是若叶睦待她无比宽容，这份宽容并非是出自“神明”的傲慢；而她仍觉得自己需要弥补和偿还，并非出自“信徒”的侍奉。只是人类与半人半蛇的少女，幸好一直以来、无数次、早已不需要也不满足于止步于取暖的行为，她们足够了解彼此。

丰川祥子熟练地用唇舌盖住牙齿，努力张开嘴，将偏上的那根蛇根纳入口腔。睦的分身如此敏感，她能感受到肉柱一边深入一边明显地胀大，兴奋地分泌出润滑的前液，让她不得不勉力吞咽直到异物挤进喉口。仅仅只是一开始，就足以让做好了准备的丰川祥子依然很快就崩溃了防线，被蛇尾逐渐卷住身体时不断颤抖，在咽喉的蠕动中挤出稀碎的呻吟。更遑论下方甚至还有另一根粗大挺立的性器，却无论如何都没法一同深入她的口腔，所以只得抵着她的喉颈，在吞吐时蹭着她被内里的那根顶起的皮肉。

但她还是不愿意被若叶睦就这样取走了主动权，毕竟这是她的“报酬”而非“奉献”，所以纤细的手指摸索着抚过了另一根性器，抵在了根部下方、掩盖在鳞片之下只为她无意识敞开的生殖腔。收缩的腔口被她侵入时，睦的喘息显然变得混乱了起来，喉间变得剧烈的颤动让她难受却满意地眯起眼睛，挤出眼角的泪花，手指的抽插也使得对方的孔穴泌出晶莹的体液。两方混杂的水声中传来细气的抽息，她分不清那是若叶睦的呻吟，还是祂在本能下被逼得念出了本族的语言——但无所谓了，哪怕睦所说出的是饱含未知力量的古老咒语，其意义也一定是她的名字。

上面一根有她的舔舐，下面一根有埋在腔内的手指隔着肉壁灵巧顶弄，若叶睦很快在三处刺激下被人类赠予的“欢愉”吞没，两根性器都释放出浓稠粘腻的液体，灌入了女孩的食道、洒在了她的乳间，甚至一直挂到了小腹上。半蛇的分泌物将丰川祥子原本就被激起的火苗催生得更旺，身体觉得愈发滚烫，于是在一圈圈缠裹她的蛇尾滑动时，没有压抑自己舒服的喟叹，拔出手指，果然看到睦的两根分身因这刺激又再次缓缓挺立起来。卷住大腿的尾段托着她湿滑的股间，连同包绕了更多的在她腰间与肩臂处的尾巴，施力将她抬起，与浅金的蛇瞳几近平持。

若叶睦凑了上来，细长的蛇信撩拨着她的耳廓轻舔。在祂无声的注视中，丰川祥子将自己沾满体液的手指缓缓伸向下方，轻轻分开自己同样潮湿的阴唇，缓缓地、被上面的那根肉柱蹭着肿胀的阴蒂、向着还未进入她体内的另一根蛇根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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