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在一艘船上，好像是要去迎接某个人。天色昏暗，日光幽微，小船顺流而下，穿过一片飘着细雨的榕树林。森林安静地出奇，他感到片刻的快慰，铅色的云朵倒影在水面上，好像锡纸做的飞机飘来飘去。

他侧耳倾听，万籁俱寂，只有河水的流动不绝于耳。他停止了思索，因为他又看见了灯光——灯光从远处河流的尽头传来，他凝视着那稳定的光芒、那冷酷无情的光芒，它和他如此相像，又如此不同。那光柱穿过曲折的河流和歪斜的树木，照射到小船上，他着迷地、被催眠似的凝视着它，好像它要用它银光闪闪的手指轻触他头脑中某个密封的容器，那个容器一旦被打开，就会使他周身充满了喜悦——他曾经体验过的喜悦，美妙的喜悦，强烈的喜悦。那光柱给汹涌的波涛披上了银装，显得稍为明亮，当夕阳的余晖褪尽，河水也要失去他的蓝色……

于是小胡醒了。黑暗的宿舍里同样寂静无声，安稳的呼吸声有节奏地充满了整个空间，让人联想到男孩们健康阳光的身姿。河水褪去了，小船褪去了，树林和光柱都褪去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小胡唯一能感觉到的东西就是那个”密封的容器“，锁在自己的下体上。

被教练上锁已经快一周了，期间他得以免除各种惩罚，但是必须得看着教练随意侵犯晓洋——晓洋，这个自己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的男孩就躺在自己身边，像个纯真的婴儿一样酣眠。

小胡在黑暗里分辨着晓洋的五官，他感觉自己呼吸有些不畅，口腔里满是一股铜屑的味道，手脚都有些发烫。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解锁。“

教练的话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那个男人明明可以强迫自己做任何事情，却要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主动求饶，乖乖诚服。

带锁的那天，小胡还以为自己可以暂时得到解脱，但一个青春期精力过剩的男孩如何抵挡得住一日比一日汹涌的欲望？这种感情发泄起来不可收拾，见到谁就要倾泻到谁身上。于是，回想起晓洋和教练的淫行，这个可怜的孩子就感到血涌上来，奔腾咆哮，无可名状的力量在全身发起了攻势，要横冲直撞出一个出口，却在锁笼上撞得头破血流，只留下经久不衰的胀痛——和日益沸腾的情欲。

杂乱无章的思想在他的头脑里崩腾起伏，他也搞不清楚。就像山谷里升起的茫茫大雾，他心里升起了迷迷糊糊的念头。他在欲望的迷雾里迷失了方向，就面无目标，向四面八方寻找出口；但他转来转去，其实只是在原地打转，总也离不开一个朦胧的念头，一个神秘的欲望，有可怕、又诱人的欲望，就像飞蛾离不开灯火一样。这是盲目的自然力的自然力在搏动，就像地壳亘古积累的力量总要从火山口爆发……

”请、请帮我解锁……“

跪倒在教练面前，小胡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恳求。

”你应该记得解锁的条件吧？“

”是，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太好了。“

教练拿出摄影机对准了小胡，下令道：“开始吧。“

“大家好，我是主人的二号奴隶，我是阜阳高中足球部的守门员，名字是……”

以羞耻的自我介绍为开始，少年手持学生证和身份证的“认主视频”拍摄开始了。

“这是我的乳头，在主人的调教下变得更加敏感，只要像这样拨弄我的乳头，我的下体就会情不自禁地起反应……”

“这是我的鸡巴，疲软五厘米，勃起之后14厘米。现在被主人锁在贞操锁里，因为我是一个淫荡的性奴，不能擅自勃起或者射精，我的鸡巴和精液都只是主人的玩具，全都是为了供主人娱乐而存在……”

“这是我的后穴，是供主人泄欲和排泄的存在，为了能更好地服务主人、储存主人排出的精液和圣水，我正在努力地开发后庭……”

像个真正的娼妓一样，小胡把自己的乳头、下体和后穴在摄像头前一一展示，吐出种种本以为说不出口的台词。

在麻木和羞耻的纠缠当中，漫长的视频终于拍摄完毕。被人掌握了这样的视频，自己已经再也不可能反抗了。

教练欣赏完了小胡的表演，不紧不慢解开了小胡的锁，又对着一边旁观的晓洋招招手，左拥右抱地搂着两个男孩的裸体。

“那该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了。”

教练对着电脑摆弄了两下，只见一个直播间跳上了屏幕。

屏幕上清楚地映出了这个夸张的场面，两个男孩赤裸的身影温顺地靠在一个中年男人身边，三人的面部都经过了特殊的处理，看不出面目。健硕的少年身躯展露出久经锻炼的颜色，而最为吸睛的就是那两根勃起的下体。

弹幕很快在直播间铺开：

“噢噢噢，开始了！”

”欸，这次是有新的角色吗？“

”会有新老联动吗？“

......

自己和晓洋现在被很多陌生的人视奸着，小胡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但这是解锁的唯一办法，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大家好啊，今天给大家带来一条新的小骚狗啦~“

在教练的要求下，两个男孩红着脸比出”耶“的手势，对着屏幕打招呼。小胡忍不住多瞥了晓洋几眼，看起来哪怕是晓洋也还没有习惯直播这种形式。

”500元打赏：想看他们两个用一个飞机杯射精。“

”好，今天的首个打赏来啦！那就让我们赶快开始吧。“

直播不仅意味着被陌生人视奸，更意味着不能违抗别人的命令，而自己的羞耻和尊严全都变成教练钱包里的一笔笔收入——小胡和晓洋面对面，感受着飞机杯包裹着自己的下体，像公狗做爱一样摇着自己的腰肢，每次进出都能触碰到对面的下体，龟头碰着龟头，时不时两根阳具还会紧紧贴在一起。

但无论是下体的碰撞，还是体温的传递，都不及两人目光的偶尔触碰，这才是真正羞耻的时刻，让这本就淫乱的气氛大幅膨胀。但他们目光闪躲的模样怎么能逃过教练的眼睛，男人粗暴地按出两人的脑袋，逼他们把嘴唇贴在一起，这下避无可避——小胡只感觉一阵身体和心灵的激荡一同袭来，首先是第一股，唤起了大脑里沉寂已久的快感；接着说第二股，比第一股晚半拍，像是在声援；然后是晓洋，仿佛在做出答复。两人的精液在小小的飞机杯内融成一片，下体也像意乱情迷的爱人一样贴在一起。他们都屏住了呼吸，回味着这种难以言喻的欢愉，简直是一个宏伟无比的蜂房发出的钟声，空气和头脑都震动了。这是野性的呼声，是属于生理本真的自由世界，而人类智慧所驾驭的尊严和理智，比起这生命最初的悸动是多么微不足道啊！他们像是沉浸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情欲的大海之中，忘记了自我。

等到这雄伟的欢愉安静下来，等到最后一丝颤音在神经末端消失之后，小胡才苏醒过来，他正像喝醉的舞者一样配合着弹幕的指示、回应着教练的安排，用刚刚射出的精液作润滑，把自己的下体插入了晓洋的后庭。

失去信仰和得到信仰一样，都是上天的恩典，都是瞬间的闪光。理智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要一丁点东西，片语只言，片刻沉默，一阵战栗，那就够了。你在纠结，你在苦恼，你无所期待。忽然一下，一切土崩瓦解，周围只剩下了一片废墟。你无依无靠，你失去了所谓的信仰。

小胡吃了一惊，他也说不清这是什么原因，是禁欲的时间太久，让自己失去了理智吗？是性爱的氛围太暧昧，自己一时难以自拔了吗？是深埋心中的某种欲望终于苏醒，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吗？

这些都不过是借口而已。破灭和动摇都不是外因造成的，真正的根源来自于他的内心。小胡感受着下体在对方的身体里顺畅地进出，看着晓洋在自己的进出下露出沉湎的模样。他感到内心有无以名状的妖魔在兴风作浪，而他不敢低下头去检查自己的思想，面对面正视内心的病魔——是病魔吗？这是不是坏事？他只觉得气息不畅，如痴如醉，焦躁难耐又流连忘返。他已经身不由己了。他知道自己在像一个避无可避的深渊滑落，他面临着永久的、重大的转变。他试着回忆自己前几天的抵抗精神，但不过是白费劲，他感到教练来到了他身后，把那硕大的阳具插入了自己的后穴。前后夹击的快感支配了他，随着教练加入了这场交配，小胡只意识到自己胯下动得越来越快——噼啪一声，立刻山崩地裂。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世界，热情奔放，野性洋溢，无拘无束……这个世界淹没了心智！......

这只是片刻间的事，但这一片刻就此打破了原本的平衡。

小胡倒伏在晓洋身上，他们握着手，心跳得厉害。他们几乎不敢看对方一眼。

他们感到害怕，既怕自己，又怕内心神秘的冲动；思绪飞快地闪过他们的脑海，毫不停滞，如饥似渴，强烈需要，复杂的感情在他们胸腔里燃烧。

晓洋的呻吟、起伏的胸膛、喷射的液体，温存的体温，种种意象萦绕在小胡脑海里，如愿如诉，互相回应。在错综复杂的情绪里，飞出了模糊的梦境、往事、欲望、向往——他不知道如何称呼这种感情。

他们失神的面孔和淫荡的模样在弹幕上引发了一阵欢呼，教练让他们展示自己被内射的后穴，男孩们听话地对着摄像头掰开自己的后庭，任由白浊的液体从那个小穴里流淌出来。

人本来以为自己活着，以为自己有生活的经验；但是等到事情怎的发生时，就会忽然发现自己以前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见过，过去的生活笼罩在精神的幻觉中，幻觉掩盖了现实的真面目。快感的观念和性爱欢愉的现实完全是两回事。堕落的观念和肉体的抽搐、灵魂的挣扎也完全是两回事。人类的语言，人类的智慧，比起交配这种根植于肉体身处的动物性来，也不过是一场木头人演出的傀儡戏罢了——这些泥土做成的血肉之躯，可怜巴巴地自诩为文明和灵长，却永远无法摆脱兽性的本能。

教练揉搓着他们刚刚射精过的龟头，极端的刺激冲刷着敏感的下体，他们一前一后地失去控制，尿液失禁般喷涌出来，洒在对方的胸膛、腹部和下体上。

可怜的男孩，在他心智未熟，身体稚嫩的脆弱时刻，他人的伤害、乱七八糟的欲望、见不得人的思想，这些成年人也未尝能对抗的阴险的敌人把他推向堕落。他不知道这是敌人的圈套，他沉湎于这爱欲和激情的昙花一现的骗局里，被解除了心灵的武装，就要束手就擒——他即将成为一个成年人的性奴，他却以为自己陷入了和同龄人的爱河。

摆出69的姿势，他们替对方清理着尿道口的残液。他们交换彼此的体液，把自己的精子和尿液送进对方身体里。他们手里拿着黑色的记号笔，按指示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种种羞辱的字眼和图案。

既然看不清现实的真相，他就只会忍受，一个人不需要非得了解生活的真相才能活下去。他把这些无妄之灾都看作是爱情的必要条件，是连接他和晓洋的坚固纽带——他从这些淫乱里体会到快乐和羞耻，所以他就把羞耻当作是快乐的交换条件。在这样一张幻想的温床上，他是永远也不用醒来的。

蚕蛹刚刚脱离旧壳，正在新壳中伸个懒腰，只觉得兴高采烈，哪里知道新壳也是一个牢笼呢？

小说相关章节：阜阳高中足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