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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Mishap/Sunrise

[db:作者] 2025-08-18 08:59 5hhhhh 9850 ℃

20.A Mishap

葡萄酒液在醒酒器中酝酿出果味的芬芳,自助餐桌上切好的水果片围绕在烤好的鸡肉旁,大片的火腿被摆成花朵一般的形状,人们举杯中也交换着话语,这样的场景对于已经习惯的人群来说太过平常,脸上的笑意连自己也分不清虚实真假。

隔着一扇窗,则依然是带有寒意的冬风,宴席所留下的余烬化作黑青色的污水,被一双沾满黑色机油的靴子踏过。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样一个脚印,当危险向人靠近时,总是这样悄无声息。

若叶睦觉得夜晚有些太过安静了,祥今天午后醒来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看上去热潮期已经平稳度过,一行人决定明天再度启程。到了往常的睡觉时间,或许是因为近来的作息并不规律,两人都睡不太着,就拉上了海铃一起在房间里聊天,海铃提议要不要玩二十一点。

“规则很简单,就是比牌的大小。如果超过二十一点的话,就算输了,反之与二十一点差距越接近……”

“好啦,我知道这个规则,快开始吧。”

祥显得有些兴奋,她对一些新事物总显得十分好奇。

若叶睦思考着还是不要告诉她这游戏其实更多是被人们用来赌博的,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已经与祥交付了彼此的人生,两人从纽约州跑来此地,何尝不是与人生与命运的一种豪赌,这可要比几张牌面上押付的赌注大多了。

她们玩了不到十局,因为只有三人,所以每次进展总是很快,没有了赌博本质之后这样的游戏就显得有些乏味了,祥突发奇想地又要听海铃讲她过去的委托。

在听过追逐火车截获私酒贩子,帮马马戏团团长找寻走失动物,到人迹罕至的森林里寻找失踪一年的抢劫犯一系列传奇又荒诞的故事后,祥打起了哈欠,她有些意犹未尽地和海铃道了晚安。

关上自己房间的房门后,海铃仍然觉得自己应该睡在雇主所在的房间的——看上去她们两人也只会睡在同一张床上,光是隔间的沙发就够睡下她整个人,慷慨的雇主还是为她在隔壁又安排了一间。

她并没有忘记此行的职责,既然旅程还没有结束,两位雇主也还没有返回路易斯安那,那么守卫的职责就应当尽职到最后一秒。

只是雇主房间内的信息素味道,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把人扔进了还飘着雪的松柏丛林中,自己对同类的气味不会有什么兴趣,她倒是有点佩服祥子了,还是说祥子已经习惯了这种被雪松味道包裹起来的日常。

她这么想着,抬手去按门口的电钮,灯没有亮。此时夜色已经有些深了,街上已经陷入了沉静,这让房间呢开关来回反弹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

“怎么回事。”

海铃记得出门之前屋内的电路都还是正常的。

不和谐感在黑暗中悄然升起。

“哗啦”

玻璃被打破的清脆,紧接着是更强烈的撞击声,而这声音近在咫尺,就在一墙之隔。

丰富的经验让海铃迅速做出了判断,直指了唯一一个可能性。

坏了!出事了!

海铃打开门冲到了隔壁,还是迟了一步,窗户被砸出了一个足以成人能够通过的大口子,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她拿出火机擦出光亮,发现地毯上躺着一人。

“小睦,醒一醒。”

是若叶睦,她前额显然受到了重击,眉骨的位置被打破了,鲜血已经流过了眼窝,漫过左眼的眼睑,已经在地毯上印出深红色。

“祥……被人带走了。”

她抬起手指了指窗户的破口。

现在去追应当还来得及,海铃把若叶睦放到了床上,转身就要离开时却被抓住了风衣的下摆。

“带我一起去。我没事。”

摇曳的火光之中,她看到若叶睦的嘴唇在打颤,一双金瞳却死死地盯住自己。大股大股的冷气顺着那个破开的窗口灌进屋内,房间内满是冰冷的气息。

“那好,你会骑马么。”

“会……”

她早就观察过这里的情况,马厩就在窗户下,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可以从旅店的窗户翻身跃下直接跳到马背上——当然并不是自己的马,不过海铃有足够的自信借用后完好地还来。

“那就抓好。”她一只手抓住若叶睦的腰,另一只手撑起身子,翻出了窗户。

解开缰绳,马蹄踏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扑通、扑通。

若叶睦听到自己的心跳,她脸上的血迹还留存着温热的体温,她用掌心去擦,不顾其把刘海在额角黏成扰乱的一团,只为能够在这片朦胧的黑暗之中看清前方。

可是她看不清,这里太黑了,转眼间她们已经离开了城区,即便她能够听到另一匹马就在不远的前方,伸出双手却什么也触及不到。

她想不明白为何每当事情总是见到转机的时候,却转头大踏步朝向更为深重的深渊。为什么会突然有人来在深夜掠走了妹妹,她们并不招摇,为不引人注目,出门时祥还特地会带上帽子,用阴影遮住她们相似的面容,而祥就在几分钟前被窗边蛰伏已久的阴影吞噬了。

寒风被奔驰的马蹄踏成锋利的刀,让她快速地清醒过来。

她不能再失去祥了,得到后再一次失去远比从未拥有更为可怕。

“拜托快点追上他们。”她听到自己声带振动发出的声音有些恍惚和陌生。

“不会花很久的时间,若叶睦小姐,我保证。”

21.A Sunrise

月亮被稀疏的树枝分割成一片一片的惨白,一些新芽已经长出,看上去像是人稀松的牙齿,这让视线中本就不多的光亮显得更暗了,夜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恼火的咒骂,可这并不能拉远两匹马越来越近的距离。

“我们离他很近了,若叶睦小姐。”海铃说道,冷风让她的嗓子也有些发痛,不过她相信等下都会在惹出这一遭的人身上得到偿还。

“接下来可能需要麻烦您一件事。”

她把马匹缰绳递到了若叶睦的手中,下一秒纵身跃起,在靠近时,直接跳到了另一匹马背上。

“嘿,你的好运到头了。”

冰冷的枪管指向对方拉着缰绳的手臂,上膛,枪响。

痛苦的哀嚎,伴随着马匹的惊叫,如果不是已经离开了城镇,一整条街绝对都会被这吵闹声惊醒。

若叶睦夹紧马鞍,跟上那匹失控的马,她看到有人影从上面翻滚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即这匹马也停下了脚步,海铃抱着一个人跳了下来。

“祥。”

若叶睦拉紧了手中的缰绳,还没有完全停下时,就从马上跳下来。她的双腿还因为那下沉重的打击而有些不稳,伤口被冷风吹得有些麻木了,不怎么疼,却不断泛出一阵阵眩晕感,她们现在身处于城外的一片树林里,这让她脚尖绊倒在凸起的小小土堆中。

身体已经失去了平衡,若叶睦本能地伸出手掌想要支撑,却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睦,你没事吧,你在流血!”

祥的声音伴随着火苗散发的光,一并亮起。

那种被粘稠的黑暗包裹着的窒息感也一并被冲散了。

“他晕过去了,刚刚在身上搜出来了这个。”

海铃举着打火机走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已经被揉成了一团。

“他打算把这个吃下去。”

东西递到了若叶睦的手中,她借着火光找到了边角,把皱在一起的纸张一点点展平。她突然想起临别前父亲的嘱托,一种莫名的担忧从心里升起。

很快纸上的内容就印证了她的猜想:

齐刘海,金色的双瞳,浅绿色的头发。

是冲着自己来的。

多半是夜色让人认错了人,被掠走的人原本不是有着水蓝色头发的祥。她抬起眼,发觉妹妹此刻也在一言不发地盯着手上的纸,她沉默着,或许也同自己一样在思考着为什么这样的麻烦这么快又找上了她们。

“小睦,你们家的人也太心急了。”海铃见到信纸上的内容,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她把打火机递到了若叶睦手里,她转过身走向一旁,表示要把这个人先给绑起来,以免再节外生枝。

若叶睦跟着丰川祥子一同离开家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她的父亲即便如此还是在第二天向着家族人宣布了若叶睦仍为若叶家的第一继承人。

但这也释放出了另一个信号,所有的人都明白,如果第一继承人发生意外,原本独属的遗产就会变成家族人人可以揩一手油的共有物,深究具体是谁写下这些字迹的已经不再重要,这更像是人性的丑陋欲望所汇聚而成的罪证。

纸张因为指尖的用力,被捏出了新的褶皱,若叶睦看着这些文字,到了这一刻她才真切的意识到,不仅仅是祥,在凝固的时间的源头,她们二人从出生的一刻就被命运赋予了赠礼,这份礼物随着幸福的升温,融化之中显露出原本的面目,变成可憎的诅咒,在过去的五年时光里裹挟着彼此,她们逃避、懊悔、怨恨、麻木,而如今,她同样也明白,时光的流逝也终将冲散这份阴霾。

若叶睦把手中散发着唯一光芒的火源,放到了纸张的下方。

与有着感情的人不同,火焰触到易燃物,会无差别地吞噬一切,很快这一封短短的信也成为它的燃料。

“我们离开这里吧。”祥在一旁拉着自己的手,她捏了捏若叶睦的手心,火光在她的眼光中跃动出温暖的弧度。

“嗯。”

“不是离开田纳西的纳什维尔去路易斯安那,我是说我们……”

“我知道,祥。”

若叶睦回握住她的手,她扭头去看自己的妹妹。

“伦敦如何,我记得你小时候有说过想要去大不列颠看看。当然,那边总是阴天,如果你更喜欢太阳,我们可以去维也纳,我在报纸上读到那里将要修建新的音乐厅了,负责人说要取名为金色大厅,应当会很漂亮,你也可以在那里演奏钢琴……”

若叶睦开口说着,她印象中自己很久没有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话,那些不着调的畅想,现在被一股脑说出了口,在这有些荒诞的此刻,却显得没那么异想天开了。

她看到祥眼中的笑意,手指穿过指缝,交握的双手变成了更为亲密的姿态。

人生又到了一个岔路口,前方的选择通向何方依然不明,但现在她们都不再恐惧,不管有什么,她们已经能够共同面对了。

风吹散了信的余烬。

天边泛着一层梦幻的粉色,像是有人把厚厚的油画颜料盖在夜幕上,变得与真实疏离。在高悬的夜空中,一颗星星悄然划过这样的幕布,顺着它的轨迹,可以看到遥远的地平线上已经泛起微光,正一点点地挣脱地表的束缚,把暖色洒满大地。

今天一定是一个晴天。

几缕晨曦映照在两人金色的瞳孔中。

未能看到的新年的日出,以更为真切的意义重现在她们的面前。

她们安静地对视着,十指紧扣在一起。

一如她们的童年,她们一同躺在洁白柔软的床单上,明亮温暖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窗,给两人身上镀上一层美好又朦胧的金色柔光,祥实践着在睦身上练习许久的手艺,她白皙的双手像是在琴键上舞动的蝴蝶,翻飞在两人柔软的发丝间,很快她就编出一个漂亮的辫子。

仿佛是彼此的人生,自伊始到终结,缠绕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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