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三章 十一节 烬之歌

“如果人也属于人的棋则，那么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引爆的，如果可以的话，还是适当保持一些距离……在不久之前，众观就已经将那些制胜的关键交付给全人类了；当然，这也是它们胜利的关键。”

突如其来的血肉把墨羲明拉到了周破晓的面前，陈天骄和周破晓站在离那些庞大意志舰队最接近的一艘方舟上面，告知大家关于人棋则的那些要点和制胜关键。

“欸？陈元帅刚刚不还是？” 士兵看向原本正在指挥的陈天骄，格林站在那里装作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然后目光看向士兵：“嗯？怎么了？”

“不……没什么事，陈元帅真是神速啊。”

“陈天骄就好好休息吧，接下来是我和‘黎医生’的战斗，你很累了。” 周破晓亲了陈天骄一口，陈天骄也信任周破晓，被周破晓慢慢地推到方舟打开的舱门里。

“烛龙没能杀死你吗？” 倪克斯大惊，自己和大家精心布置的棋局没能杀死她们其中的任意一人，反而冲破了棋局，使其齐聚于此。

“你们自己放弃了绝千人，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给你们绝千的世界革命了，那庞大意志也无法联系到我和贝利尔特任何一个人的身躯，因为我们已经单独分出了属于我们各自的意志。” 周破晓握着那血红色的白泽刀，插进了墨羲明的胸膛，那黎晓熠的模样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墨羲明，我赋予你的那些血肉是灰烬的燃料，接下来你只管使用，血肉与生命我来注入到你的身体里。”

墨羲明沉默不语，对着周破晓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样我还会被引爆吗？”

“灰烬太弱小了，不会引爆，只是你身为人的身份属于棋则，现在……你可是隶属于我的，血肉的人间怪物。” 周破晓的话语声转眼间愈加渺小，她的身影已经融入黑夜之中，引起那些血肉的蔓延。

“倪克斯！此刻的你才是如此的渺小，此刻的你才是如此的绝望！这是一场属于你们的悲剧，我是如此猖狂的认定这个结果，因为你们抛弃了人民。” 周破晓提起白泽刀斩向倪克斯，没等倪克斯躲开，刀锋卷起的因果已经斩开了当年周琦尚未彻底斩裂的伤口。

黑夜的流体被周破晓身上那些肌肤的红色裂隙吸收，那握着刀刃不断吸收成长的身躯无视那些舰队概念的折叠，就这样将黑夜吞噬的一干二净。

“轰！” 几千万颗的行星被姬鹿拉扯过来扔向那些舰队，密集的爆炸形成了烈焰的屏障，帝刻站在那苍白的龙骨横空出世，那龙骨的全身都在生长出黑金色的机械覆盖苍白如灰烬的骨架，并且不断地增大变长。

“好了，各位，是该这样草率的结束了。” 帝刻在那条龙上，周破晓虽然能够看出帝刻身上的颓势，但至少不是那么勉强的维持，还留有许多余力；不然的话周破晓高低都要把帝刻拦住。

“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死了，也不会再让悲剧发生，只要提防一下那个让棋则引爆的伏笔就行……” 周破晓的身上释放出黑夜的流体，每一个进入她躯体内的力量都同化成了同一个属于周破晓的意志，超越了庞大意志的控制。

那些巨大的人影在这个宇宙中接连的出现，恍惚如同梦境一般，星星已然不见踪影，宇宙只剩下那些巨人的剪影，他们张牙舞爪的捧起四个太阳。

山脉在世界河的过去上升起，那些过去的人们都看见了那座天空中燃烧的山脉，他们要在苦难下俯首称臣，化作世界河加速流淌的燃料让世界河一切的一切变得不够充足的铺满前方的道路，直至流淌殆尽。

“他们创造的那批人类，借助巴洛特祖先黑尔手稿，从历史上创造了阿兹特克的四个太阳纪结合出来的史尔特尔，复刻了另一个同属于火焰之下的‘燃烧’棋则，来安置在整个世界河上……主世界河已经变成了一面棋者……开始被庞大意志感染。”

姬鹿用黑尔的记忆和周琦和姬秋泽交给自己的那些讯息，推断出了那些关于庞大意志的事情最终结果。

“原来只要人类还存在，就算没有棋者，哪怕与我们对垒的棋手离开了，棋子仍然能在棋盘上以毁灭文明的走向继续移动……人类的历史就是苦难和斗争的根本，我们拼命走到现在的璀璨……兴许根本不值一提。” 贝利尔特在此时此刻才领悟到那些含义，从开始命运赋予自己和他们那些愚者牌和棋者牌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些。

在无数轮回的时代里，斗争方式都已经尝试了千千万万遍，每一种都以击碎棋手作为最后的胜利，却疏忽了人类其实是自相残杀的棋子。

庞大意志那人形的影子，也正映照着大家推测的一切， 绝千人拥有的……人类也拥有，绝千人塑造的概念……是在人类认知的概念基础上演变出来更深的概念。

当庞大意志那万物的真理以史山脉的姿态展现于世人的面前之时，一切都明晰了，那燃烧的山脉被庞大意志的人影背起，紫色的火焰在庞大意志的身躯上燃烧……那些绝千人和历史上的人们在那些连绵起伏的山峰上跪倒在地成为了庞大意志的燃料。

“呜——” 伴随着那鬼哭狼嚎的声音，那些进军的方舟纷纷开始了自我的燃烧，因为方舟也需要燃料，也需要“燃烧”，他们很快被指挥禁止向前踏入。

“只剩下我们还能继续前行了吗？” 周破晓问其他人，想要继续向前行走，发觉自己在燃烧的瞬间向后退了几步。

“我们所有人，都在燃烧……” 贝利尔特这下可犯了难，生命时刻都处于燃烧的阶段，无论它是不是永恒，但始终都处于那燃烧的概念之中。

墨羲明靠着那灰烬和周破晓赋予的无尽血肉踏上了那前方无尽的暗影之道，因为墨羲明本身就是已经燃尽的人了，加上那仅剩下的灰烬……仿佛宿命一般，庞大意志似乎是故意的一样只允许她的踏足。

“如果黎晓熠赢了，我们自然会随着黎晓熠的胜利土崩瓦解，但……如果黎晓熠输了，人类的概念恐怕也不能存留在这个世界河了，如果世界河燃尽的话，也是如此。” 庞大意志的声音以每个人各自的声音回响在每个人的脑海之中，它创造的绝对燃烧之墙隔绝了除了墨羲明之外所有的战斗人员。

“这是只有火焰和延续才能与之对峙的绝千之域，而你那副模样，一副完全的死相…” 黎晓熠和田茉终的身影从远方紫色的火焰中走了出来。

“我们以你们人类引以为傲的领袖姿态来代表我们的意志……我们也一样是为了生存，绝千人在与人类交好之后，他们染上了人类的习惯和情感的病毒；他们崇拜着那个名为史尔特尔的神像，将其视为两界的传奇…甚至忘了绝千本身的历史、绝千本身为了生存做出的努力。”

“你想表达什么？”

“绝千人变得不再是绝千人，绝千世界的人们变得和人类一样，践行起资本的恶习，我们的世界不想拥有经济！我们的世界不想拥有欺骗和背叛！我们的世界拒绝感情和繁华！我们的万人独一、千人归统的大区块意志，才是最稳定最适合我们的；”

“劳动者只能拥有劳动者的区块意志，欢乐者只能拥有欢乐者的区块意志，我们拒绝人类的多样化！这是我们的决策，你们人类，污染了我们的区块意志。” 那田茉终模样的绝千人说道，他们身上都背负着燃烧的棋则，贝利尔特在墨羲明体内的半个棋则还能隐约觉察到他们体内的人类棋则。

“一打二真是尽显你们的丑陋！” 墨羲明单手把权杖指向两个熟悉的人，对于杀死这种模样的人，墨羲明已经是第二次了。

“你们感染了我们的棋者，使其变成你们亲情中的一部分，难道就不可耻吗？” 黎晓熠模样的绝千人从手中燃烧的火焰中拔出了苏格鲁剑，“田茉终”则从手中拔出了历史之剑，当然这些都是没有实际能力的复制品……他们的身上只剩下燃烧而已。

“呀啊啊啊啊！” 墨羲明握着权杖，权杖上冒出火焰的光刃，向着两个人横扫，在火焰触碰到的瞬间化为幻影，两位领袖握着剑跳到了墨羲明两侧，掀起阵阵的剑风。

【全棋则双刻·无限】

两个人的剑光交错成完美的莫比乌斯环，万千的棋则凝聚在两位领袖的全身，那两把剑刃的刺击聚集起来的棋则掀起层层的崩坏之风想要贯穿墨羲明的身躯。

“作弊了吧？她只是人类而已！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账！！” 贝利尔特想要冲入那绝对的燃烧之壁，被周破晓和帝刻合力拦住了，但是另一个身影挺身而出。

“梵梦世造，灭天封像！” 罗兰转动手中的轮刃，与此赶来的还有一位没人认识的女人，握着爪刃划破了这个时空。

那至高的巨人和爪刃的光芒一同刺破了墨羲明所在的地方，握着爪刃的女人和罗兰化身的巨人顾不得自己的燃烧，奋力挡住了全棋则的攻击，同时朝着四个太阳奔去。

“太阳，那四个太阳，阻止他们的燃烧，不要听他们的话！他们只是在拖延时间！” 握着爪刃一身的白影，举起爪刃的那一刻，周破晓塑造千万的血肉来，天青色的光流焚尽了血肉无意识的生命冲击太阳。

那些棋则在决斗的领域上威胁着墨羲明，墨羲明连战斗的能力都没有，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棋则影响到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个劲地在燃烧和吐血。

人类的全部认知词概念在两个领袖的剑刃上把墨羲明砍了个遍，虽然看不出墨羲明的伤害，但墨羲明现在几乎全依赖周破晓的血肉来生长续命。

“呃啊啊啊啊啊啊！” 墨羲明痛苦地捶打起自己的胸口，那胸口的裂痕喷发出宏伟鲜红的火焰靠着后座力脱开两面夹击，举起权杖之时那些火焰的结界已经开始了飞速地旋转。

他们顶着结界向墨羲明涌动，墨羲明把权杖变成长枪在空中回旋挡开两个人的突袭之后落在一颗陨石上插起陨石砸向两个人，全身黑色的装甲在顷刻间爆裂，露出那苍白的灰烬般的银色装甲，黑白色的崩坏充斥空间把两个人逼退的同时……贝利尔特被吸收到墨羲明的身躯里。

“给我去死！” 墨羲明握着长枪崩坏了自己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棋则效果，向着那两位最伟大的领袖投掷出自己的长枪，黑白双色的雷电激荡着世界的光彩，如同灰烬般的擦过两个人的身躯。

“被躲开了？” 在墨羲明惊讶之余，“黎晓熠”和“田茉终”合力劈碎了墨羲明的头盔，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墨羲明的面孔暴露无遗。

“墨羲明？！是那个叛徒？！为什么我们的命运要被这个废物决定？” 一个指挥官忍不住的叫喊起来，其他人也是抱着差不多的想法看着这个杀死黎晓熠的医生，巴不得她在这里送命。

“呃啊啊啊啊啊啊！” 墨羲明被震碎了整个头骨，又被周破晓的血肉迅速补全，重新塑造出权杖来展开那黑与白的领域，全身熊熊燃烧的同时使灰烬在空中漫天飘落。

更高的宇宙上也洒落起了灰烬，不过这种灰烬并不是墨羲明创造的，而是那些历史和苦难臣服的人们燃烧之后洒下的灰烬，他们的火焰中映照出一段段的历史。

“轰！” 墨羲明终于刺中了“黎晓熠”，那些全棋则中一定有无敌之类的概念，但墨羲明就这样直挺挺的贯穿了他的身躯，那些历史和人们的灰烬落到了墨羲明的身上。

【全理·崩坏】

墨羲明猛地拔出长枪，向后回旋斩开“田茉终”，一脚踢飞，全身的装甲在黑与白中肆意的转变，散发着黑白相间的闪电，欧若拉那些装甲板出现了不少的裂缝。

那四个太阳被两个巨人强行向下压着，巨人的身躯也被焚烧，燃烧的频率降低了，才能留下那些灰烬得以被墨羲明使用和强化。

“你们不信任我，你们也不会对我抱有希望……我只是如此的生存，不管为了什么，我都只是如此的生存……大家都是为此而活！我亦是如此！” 墨羲明感觉到贝利尔特也在替自己分担着燃烧，在贝利尔特燃烧殆尽之前，突破这片燃烧的墙壁。

“呀啊啊啊啊啊！” 墨羲明胸口的裂痕露出那跳动燃烧的心脏，她的全身浸透成了苍白的纸烬，扬起的白色烈焰在她的身上晃动着……崩坏的尘风席卷那暗黑的宇宙。

【大灰烬·烬燃起歌】

以灰烬代替火焰，史尔特尔的虚影与贝利尔特重叠，孔雀的翎羽在张开的双翼上显现而出，它们如同黑白色的瞳孔傲视着这里，视线之内的两人被灰烬覆盖、燃烧和崩坏摧残着那意志的身躯，强行击碎了那些燃烧壁。

“给我！压下去！你们快过来！” 墨羲明冲向那庞大意志真正的影子，“黎晓熠”和“田茉终”没有死亡，仍旧在墨羲明的身后紧追不舍。

“休想了！” 周破晓和帝刻那些人终于得以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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