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的水流声停止了，吱呀一声开门小凯出了浴室，示意晓翀去洗，晓翀翻身下床 抱了衣服过去浴室洗澡，两人交错之时还默契地击了个掌——浴室交换！

晓翀站着淋浴下面，感受着温热的水流划过身体。那种感觉很舒服。独自洗澡的时候晓翀很少会唱歌，他经常会头顶着水流，闭着双眼。听着水洒在自己身上的声音，感受着水在身体上的流动，幻想自己身处一眼泉中，又或是瀑布之下。冥想着。有时总结一下这一天的言行或是过失；有时遐想一下未来（又或是瞎想一下未来）。但今天晓翀什么都没有想，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像进入了真空的宇宙。晓翀伸手糊了一把脸，洗去了脸上的粘着。

很快晓翀擦干了身子，穿好了内衣裤。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小凯已经穿戴整齐了，把房间也简单收拾了一下。被子也铺平了，就是这满床的精液得麻烦店家洗一洗了，不过估计这也是常有的事，人家说不定早就司空见惯了。

两人穿戴整齐就下楼退了房，重新回到了来时的街道上，刚出酒店的门，不同于房间里面的温热，冷空气扑面而来，深吸一口气，凛冽而清新的空气涌入肺中，让人感觉肺里有些刺痛，但也打起了几分精神。正直午后十分。太阳懒洋洋地挂在空中。撒下来的几道光束倒也给世界带了几分微不足道的暖意。

既然时间还早，那就走走吧。二人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S市是一座历史名城，这条商业街在百年以前就已经存在了，近些年来又施行历史建筑保护，因此中央大街是一条连接着过去和现在的纽带。民国时候的银行大楼现在也是银行在本市的总部。现代的钢架建筑和旧时候

的砖瓦建筑交错在一起，大有一种错位时空之感。因此这里也是拍照打卡的圣地。晓翀便掏出手机给小凯抓拍了几张氛围感写真。小凯的衣品很好，常穿的是那种突显青春活力的运动休闲装扮。人长得又很帅。白皙的皮肤几乎不需要开美颜。晓翀最爱的是小凯的那双眼睛。他在做爱中，与小凯深情对视时，仿佛看得见小凯的眼底似有群星闪烁。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一片海，海里沉着星星。那该是一片繁星之海。

晓翀的摄影水平不错，掌握了许多构图的技巧。几张抓拍都非常成功。人物是青春的大男孩，背景是老建筑。一种新与旧的冲击，更给照片添了几分人文色彩。这其中最令两人满意的是小凯坐在几幢耸入云霄地高楼下面，抬头仰望天空。晓翀的相机顺着小凯的视线也仰向天空。几栋入云的大厦构成了引导线，使观者的视线同少年一起望向了那绝美的黄昏下的天空。

二人就这样边走边拍，转眼日已西斜。阳光退场，寒意又更胜了几分。二人准备打道回府了。看着人流中形形色色的人，有挎在一起的情侣，有带着孩子的母亲。令小凯注意到的是街边一位卖红薯的老妪，穿着一身单衣叫卖着，那烤红薯的圆炉，既是生产工具也是取暖工具。晓翀也注意到了，不由得想到了：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小凯听了晓翀念叨的词。若有所思地想说些什么。但还犹犹豫豫地没说出口。

晓翀没注意到小凯的犹豫，拉着他过去买了两个红薯 一个丢给小凯，另一个扒开了自己吃。边吃边说道：“吃一个暖暖身子，就当照顾生意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穷苦人。”随即又想到了自己也不过半斤八两，现在只是在家长的保护之下。凭自己这个学渣成绩，考不上好学校，长大了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吗。想到此不由得有些丧气。

这时候小凯突然说道：“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晓翀一开始没明白小凯的意思，打趣道：“你学习那么好，家里也好，将来要靠你拯救我们这些劳苦人。哈哈哈哈。”

小凯说：“你别捧杀，我是说你可能只是选错了方向，你明明擅长的是文科，为什么选了学理呢？”旋即又说：“我下个学期也要分科了，我会选文，你可以考虑转来我们学校，我想了很久了，我问问我爸，应该可以帮你转学过来的，可行性很高。”

小凯其实很早就注意到晓翀在文科方面的天赋，并且想拯救在学业上有些自甘堕落的晓翀，但是又考虑到晓翀的想法，就一直没有提起。今天也算是一个契机，一个比较牵强的契机。

晓翀很惊讶，他惊讶的是小凯居然为自己想了这么多，他很感动。但是他也有些害怕，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真的有勇气迈出这一步吗？他也曾多次思考过如何改变现状，但都停留在纸面上，没有实践的勇气也没有实践的能力。再说，这真的可行吗？会不会到最后刚燃起希望之光又转瞬即逝呢？

晓翀的思绪被打乱了，陷入了沉默。小凯看见晓翀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太冒失，过度干预了晓翀的生活。也没在说下去。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小凯思前想后还是不想放弃就又补充道：“总之，你想好了就跟我说一声。”晓翀点了头，对小凯投去了一个感谢的微笑。

两人在路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路上晓翀沉思着小凯的提议，小凯也没有打扰他，低头刷起了手机，看见晓翀已经把今天拍的照片发到自己微信上了。小凯选了最满意的《仰望苍穹》换成了自己的头像。

很快车便停到了小区门口，两人开门下车，慢慢地往家里走。走近小区绿化坪时，两人看到了令人发指的一幕，不禁同时握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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