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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一心(六)

[db:作者] 2025-08-18 09:00 5hhhhh 5710 ℃

前排预警:大绫小托的年龄差捏造文学,同时也是双方共同的成长史,注意避雷,感谢合作。

——

绫人最近开始让托马学着熟悉稻妻语。

托马的父亲是稻妻人,所以他对稻妻语基础的读写没什么问题,只是看到太复杂的语句还是会稍微思考一会儿,并且字也写得不大好看。

绫人思索片刻,从桌上的梦见木笔盒里拿出一支毛笔,这支笔是绫华平时用的,比较适合初学者,现在借给托马,让他从头开始练习字迹。

托马没想到绫人会让自己练字,甚至还是手把手教。他坐在绫人怀里,一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但是闻到绫人身上淡淡的柏香,心里又很快平静下来。绫人是一个让人安心的人。托马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儿时在蒙德读书的日子,本应是枯燥的学习时光因为有绫人的陪伴,也不那么索然无味了。

白天绫人不在神里屋敷,托马做完家务后,偶尔出去逛逛,回来没事就对着绫人以前的习作摹写。绫人干脆给托马整理出了一本字帖,好让他方便练习。

晚上绫人回来后会先检查托马的练习情况,然后让托马陪自己一起看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书。

“三奉行对将军负责,分权执掌稻妻事务。”绫人翻开一本书,对着纸上的字,一句一句地指给托马看,“神里家所主持的社奉行在三奉行中主管祭典与礼仪,像平时在鸣神岛举办的烟花祭也是属于社奉行管理的呢。”

“原来是这样。”托马若有所思,“这么多琐碎的小事居然都归社奉行管辖,难怪家主大人平时忙得不行。”

“身为三奉行之一,自然不会轻松的。”绫人笑着解释,“说到社奉行,虽然我现在是神里家的家主,但还未完全接过社奉行一职呢。”

“唉?这是为何?”托马有些疑惑,“社奉行由神里家主持,那社奉行的职位也理应由您来接替呀。”

“按理来说的确如此,这也是父亲的期望。”绫人的笑容意味深长,“只是……罢了,托马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托马略微撇嘴,没有追问,只是抬手理了理绫人的鬓发。

再聊下去就是一些严肃的话题了,绫人暂时还没有打算让托马了解这些,这些东西对十五岁的少年来说有些早了。

虽然绫人自己十五岁时便已经接触某些事了,正因如此他才更希望维护一些天真单纯的东西,那是自己早早就失去了的。

绫人还有工作没做完,所以学习时间结束后他劝托马先去休息。但是托马说自己不困,想再陪绫人一会儿。

然而嘴上这样说着,但当绫人准备掐灯去歇息时,发现少年早已靠在一旁睡着了。

托马眉头紧锁,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嘴里似乎还在说梦话,念念有词的。无限的怜爱顿时充盈了心间,绫人俯下身去亲了一下托马的额头,然后将少年拦腰抱起,准备把托马送回房间。

将少年放在床上平躺后,绫人在一旁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准备离开时,听到托马喊了一声家主大人。

“托马?”绫人轻声问。

托马并没有醒,看来刚刚只是在说梦话罢了。

绫人垂眸,嘴角是无奈的笑。他在托马身旁躺下,将少年拥入怀中。平日忙起来连面都见不到,现在就让他抱一会儿吧。

父亲逝世,社奉行一职一直空缺。依惯例的确是应该由神里绫人担任这一职位,然而社奉行下并非只有神里家一个家族,在神里家因为一些旧事失势后,不少附属家族便心思活络起来,企图在这权力的乱局之中分一杯羹,甚至是独吞果实。这段时间,绫人除了忙着与其他家族的家主共商日常事务,也在努力推进社奉行继任仪式的举行。然而那些老家伙们却一再推脱,想尽各种借口敷衍搪塞,都不愿意在社奉行归属一事上给出明确的答复。其他两奉行也是作壁上观,暗中观望社奉行的局势。

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算盘,除了落魄到几近无力参政的枫原家,神里家竟无一家支持。更有甚者直接出言嘲讽,质疑绫人资历尚浅,有何资格担此重任。

绫人微笑,并未接话。

只是回到神里屋敷,绫人便能感觉到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疲惫席卷而来。母亲的情况愈发不好,家中仆从散去大半,神里家怎么看都在江河日下,其他家族异心日盛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绫人向来不喜欢让他人看出自己的真实状态,只有像今日这样无人得见的时刻,他才能松懈一二吧。

托马在他怀里动了动,靠得更紧了些,似乎在贪恋绫人身上的温度。

绫人将下巴靠在托马的头顶,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托马的脊背,慢慢地也闭上了双眼。

托马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学东西很快,也愿意下功夫去学。绫人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教导托马的,那个孩子,就算什么都不懂,只要养在身边就可以让自己开心,然而现在他却似乎在把托马培养成自己的心腹。他不禁质问自己,自己真的如此相信托马吗?神里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托马真的愿意继续留在神里家吗?若是托马选择离开,他又应该怎么办?

那一瞬间绫人产生了一些隐秘的不可言说的欲望,他希望托马可以一直这样留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可是现在的神里家能带给托马什么呢?如果留在神里家对少年不仅无益而且有害,那他宁愿少年离开,永远不要回来。

托马不知道绫人心中种种,他只是每日维持着这样的生活。对稻妻语愈发熟稔的他,偶尔还能帮绫人看看简单的文书,甚至模仿绫人的字迹来写下批注,倒是让绫人的工作轻松了几分。

然而夫人的情况的确不好了,清晨托马在庭中看见绫华哭着从夫人的房间跑出,手里攥着一方带血的帕子。夫人食不下咽,药也喝不下,只是不停地咳血。

绫人暂时推下了手上的工作,一言不发地坐在母亲身旁,握着母亲的手。托马将汤药重新热了热再端进来,置于夫人床头,担忧地看着夫人,随后又于心不忍地移开视线。

“绫华呢,她去哪儿了?”绫人问托马。

“小姐她,哭着回了房间……”托马小声回答。

“让绫华过来吧。”绫人轻叹,似乎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事。

“绫人啊……我昨晚梦到你父亲了。”母亲睁着双眼,眼神却放空望向远方,嘴里喃喃道,“是我初次见到他的那天,那天天气一点都不好,他在雨中看着我发呆,结果受了风寒,他身体本来就不好……”

神里华代说着,又开始咳嗽,这回在被褥上滴了些暗红的血迹。

“母亲,您好好休息吧,别说话了。”绫人低声说道。

母亲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着:“你父亲走之前拉着我的手,说他此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明明说好要一直陪我走到最后,可他却食言了。”

“……”绫人知道母亲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了,便不再劝,只是静静聆听。

“其实先前我还是有点怪他的,但是现在反而不生气了,我看见他在等我。”母亲说,“他在等我,他在等我。这家伙也真是的,总是这样任性……”

等绫华过来后,托马就悄悄退出了房间,给他们一家子一点说体己话的空间。他靠着门框,身体慢慢滑落,最后蜷缩着坐在角落里。托马也想自己的母亲了,父亲杳无音讯,那母亲在蒙德还好吗?会不会也在担心自己?

世间至亲之离别竟是这样苦痛,想着想着,眼前竟渐渐模糊,心里也是无比的难受。托马把头埋进膝间,肩膀微微耸动,直到绫人和绫华出来,对托马说神里华代唤他进去。

托马没想到夫人对自己单独有话要说,迅速抹掉眼泪,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进了房间。绫人的视线捕捉到了托马眼角的泪花,淡紫的眼眸垂下,看不清神色。

神里华代对托马招手,托马上前,乖巧地坐在一边。神里华代看着他,半晌才慢慢张口。

“托马,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不,说是请求都不为过。”

“夫人不必如此。”托马有些惊讶,“有什么事您吩咐就好,请求二字还是太过重大。”

“正因为确是重大之事,所以才想请求你。”神里华代说。

“……您请说。”托马恭敬地低头。

“我想请求你……”神里华代咳嗽几声,“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你是否还留在神里家,请你一定要相信绫人。”

托马抬头,眼里满是讶异。

“绫人是个好孩子,什么事都如鱼得水,所以很多时候他也是个孤单的孩子。”

所以,不要让他太过寂寞了,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最后的请求了。

托马走出房间时,双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绫人一直在门外等他,看到托马出来,什么也没有问。托马怀抱住绫人,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身体宛如脱力一般,再没有力气支撑。

母亲最后葬在父亲旁边,夫妻二人操劳一生,鞠躬尽瘁,但求远在天国能事事顺遂,一切安好。

那天突然下了很大的雨,绫人很晚都没有回来。托马不知道绫人去了哪里,撑着一把竹伞守在神里屋敷门口痴痴地等着,等到值班的守卫都替换了一轮,还是没有看到绫人的身影。

托马决定出去找一找,他披着一件大氅就离开了。进入镇守之森,沿着小路一直向下,在路旁的鸟居边停下。托马只穿了一双木屐,在雨中不过走了一会儿,脚上的白袜就被雨水浸湿,寒风一吹,冷意彻骨。

然而寻找绫人的心却更为急切,稍停片刻后他继续前进,最后远远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小溪边。

“家主大人!”

托马向绫人奔去,却因为雨天路滑而重重摔倒在石板路上,衣裳被打湿得泥泞不堪,手边的竹伞也直接折了。但是托马顾不了这么多,迅速爬起来,抬头看着绫人的背影,在大雨中显得如此寂寥。

“家主大人!您不要淋雨呀!”

托马赶到绫人身旁,看见绫人全身都湿透了,想必是在雨中站了许久。

“家主大人……您这是做什么,雨这么大,得病了怎么办……”托马的语气有些嗔怒,而后又渐渐带了点哭腔。竹伞已经坏了用不了了,于是他脱下了身上的大氅盖在绫人头上,尽可能替绫人挡掉一些雨水。

“托马……你怎么来了?”绫人仿佛才回过神来,摸了摸托马的头,勉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托马双手捧着绫人的脸,他看见绫人浅蓝的发丝服帖地贴在肌肤上,发尖儿还淌着水,在绫人的脸颊上留下几道水痕,看上去就像刚哭过一般。

没有人知道绫人那天是否真的哭了,就算是,绫人大抵也不可能承认。可是托马却是货真价实地流下了眼泪,他第一次看见绫人这个样子,这样脆弱呆愣的样子。

“托马,别哭。”绫人温柔地抹去托马泛红眼角边的泪花,“是想家了吗?想回家吗?”

托马没有听懂绫人的意思,只是点点头:“家主大人我们回家吧,我回去给您煮一点热茶暖暖身子。”

绫人垂眸,千言万语化为无声长叹。

神里屋敷门口驻守的武士见到被雨淋湿的家主和托马都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站着,不敢说话。

托马替绫人煮了茶,然后又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他站在绫人面前,一件一件地帮绫人解开湿润的衣裳,只剩最后一件时,托马感觉到绫人因为寒冷而微微地瑟缩了一下。

“家主大人,您身上好冰。”托马担忧地说,将绫人的衣物放在一旁后,迅速让绫人坐进温暖的汤泉中。绫人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去给您倒茶,您先自己泡一会儿,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就好。”

托马转身正欲离开,手腕却突然被握住。

“你的手也很冰。”绫人说,“一起来吧。”

“唉?这、这不好吧——!”不容托马拒绝,绫人就把托马拉进了水里。托马被吓了一跳,在汤泉里扑腾了几下,所幸绫人托住了他,防止少年呛水。

“家主大人!我……我衣服都还没脱呢!”

托马在热水中脱下自己的衣服,随便地丢在一边。绫人看到托马膝盖上有擦伤的痕迹,便问托马这是何时所受的伤。

托马说是方才在镇守之森不小心摔的。

绫人沉默良久,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您不必对我说对不起的。”托马低头,没有看绫人,“只要家主大人能保重好自己就够了……”

绫人看着托马,张了张嘴,想再次问出托马没听懂的那个问题。可真到了此时,他却没有勇气开口了。

这一晚的事情仿佛从未发生过,当事人第二天也默契地不再提起。一切的生活还是回归本应有的样子。

绫人没有时间能停下来,多余的悲伤都不能有,早出晚归已成常态。托马已有许多日未能好好见过家主,只能偶尔在书房的书桌上瞥见绫人留给他的纸条。

今日不归,勿念。

绫华情绪低落,望多加陪伴。勿念。

晚餐不回来吃了,你与绫华多加珍重。勿念。

几乎每一张纸条后绫人都会写上请勿挂念,可越是这样,托马脑海里便越会浮现出绫人那天在雨中的身影。

家主大人他……也很寂寞吧。

思念愈发浓烈,托马也学着绫人开始留纸条,将家中日常写下放在书桌上,没想到第二天真的得到了绫人留下的回复。

家主大人,今天我学会了做味增汤,小姐说很好喝。

好,下次回来给我也准备一碗。

家主大人,小姐她突然开始特别努力地学习,不像以前那样好玩了。

绫华愿意勤奋学习是好事,你和她都注意不要太累了。

“最需要注意不要太劳累的应该是家主大人吧……”托马小声嘟囔。

后来,家中的家臣们若有什么事,也纷纷开始留纸条禀报给绫人,绫人虽然常常不在家,但因为有了这些小纸条,对家中情况倒也能及时得知。绫人对托马的纸条每一张都会写下回复,让托马感觉绫人仿佛并未离开,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绫人不在家时,托马对家政事务愈发得心应手。古田婆婆几次提出将来想让托马接替她管家的职位,托马都拒绝了,他觉得自己没办法担此重任。

托马给绫人留的纸条写的都是家中的琐事,很少写到自己。因为他对绫人的思念之情几乎都要满溢出来了,却不敢将这份感情写出来,平白增添绫人的烦恼。

他不知道怎么办,自己无论如何也见不到,也无法将那一份憧憬依恋与担忧之心传达。

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偷偷在绫人的书桌上留下纸条。

家主大人,我想您了。

写完后,托马关上书房的门,悄悄离开,期待着第二天能收到绫人的回复。

然而等到了第二天,那张纸条还是托马离开时的样子,静静躺在书桌上,没有绫人的字迹。

托马问轮班的守卫昨夜家主是否回来了,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家主大人一直没回来,但往常也有过几次这种情况。”

托马不再追问,只当是绫人的确太忙了彻夜未归,可是心中的不安却愈发浓重。

他进屋,看见绫华正在练习书画,于是站在一旁默默观看,想以此来缓解自己不安的情绪。

然而这份情绪越来越大,最后连绫华都察觉到了托马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

托马连忙摇头,说没事。

没过多久,门外突然传来异响,托马出门去看,发现古田婆婆一脸焦急地跑过来,似乎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古田婆婆?发生什么事了?”托马扶住古田,低声问道。

“托马,你快带小姐从后门离开,越快越好!”古田气喘吁吁,声音都变调了。

“到底怎么了?”托马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也不知道,外面突然来了一群武士,将神里屋敷围住了。”古田领着托马走到隐藏后门的位置,“听他们说,似乎是家主大人犯了叛国之罪,天领奉行正四处捉拿!”

托马顷刻间感觉天旋地转,世界都突然崩塌一般,绫华闻言也是差点站不住,桌上的墨砚被碰倒,腥浓的墨汁洒了满地。

“怎么可能……兄长大人他怎么可能会叛国!是不是哪里弄错了……”绫华双手握拳置于胸前,不停颤抖。

“来不及解释了,小姐,你们快离开吧!”古田急得老泪纵横,“我相信家主大人肯定有冤屈,外面的人来者不善,不像是天领奉行的人。当务之急是先护好小姐,你们快走吧!”

托马心下一横,拉着绫华迅速离开,回头看了一眼古田婆婆,古田点点头,关上门,将后门的伪装还原。

二人从神里屋敷离开,一路逃到海滩边,寻了个隐蔽的山洞暂时躲藏。绫华用手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托马喃喃道,“家主大人他不是这样的人,是哪里出了问题,有人在陷害他吗?”

托马敲了敲自己的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些人……见我不在神里屋敷,肯定会找过来的。”绫华抹去眼泪,看着托马,“托马,你先走吧,我好歹是神里家的女儿,现任家主的妹妹,我对他们应当还有价值,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绝对不行!”托马说,“不知道那群人到底什么来头,古田婆婆不是说不像天领奉行的人吗,万一那些人正是陷害家主大人的凶手,那岂不是让小姐您自投罗网了!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丢下小姐一个人逃命!”

“……”绫华闭了闭眼,“……只是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哪里,又是否安全。”

“不管怎么说,要先把小姐送到安全的地方,这里还是太危险了。”托马思索片刻,抬头往上望去,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托马曾听绫人说过,鸣神大社是雷神眷属八重宫司大人的神社,三奉行对宫司大人都要敬让三分。

若是去请求宫司大人,能让小姐得到鸣神大社的庇佑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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