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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歌-1

小说:【兰利x女局xR】哀歌 2025-08-18 14:40 5hhhhh 1000 ℃

1.

天是阴沉沉的,冬日难觅太阳,狄斯镇上的人们也自是不愿在街上溜达,生怕待久了把身上唯一的热乎气也刮走了——这才刚到十一月份,之后的冬日难熬得很哩!

狄斯镇绝不是什么叫得出口的好去处,这是上庭那些官老爷们说的——至于上庭又是哪,可能在街上逮再多的人都得不出个确凿的答案,新城街的酒吧里的服务生说说那是个连喷泉水里都满是黄金的富贵之处;屠夫却说那里尽是些用鼻孔看人的官老爷——只有瞎了一只眼的老太太、一个人住在巷尾的琼老太太颤巍巍地说,那是个吃人的地方。

总之,上庭是哪对于狄斯镇上的民众来说并不重要,而他们宁愿在阴沉的冬日里离开家门的原因也分外简单,那就是满足人皆有之的好奇心。

人人都说今天从上庭那边搬来了一户人家。

人人都想看看这从上庭搬迁而来的稀奇人物,来填补一整个漫长冬日里的闲暇时间。

而也有人说,从上庭搬来的原是个站街为生的小姐,被曾经包养她的金主抛弃后只能带着孩子搬迁至此。

好奇的人群围得街道近乎水泄不通,但仍是没见到传闻中女人的半点影子,于是更加嘈杂,议论声也愈发吵闹。

而这就苦了一旁逆着人流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身材并不高大,混在人群里并不显眼,只是人群中愈发离谱的传言也被她们一并听了个一字不漏。

“这群*文明狄斯*……在说什么东西!”眼见已经脱离了人群,为首的粉发少女愤怒地扯下头顶上米白色的针织帽,“我*文明*要撕烂这群人的——”

“海拉,不可以冲动。”她身后略高的蓝发少女伸出手拦住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可以给母亲添麻烦。”

一听到“母亲”这个字眼,粉发少女立刻打了个激灵般后退了一步,嘴上却仍旧喋喋不休,“可是……”

天仍旧是阴沉的,没有太阳的下午天幕发乌且浑浊,少女的愤怒被迫收敛,只有远处热闹的人群里传来更为龌龊的猜想,刺耳的同时,也衬得寒风更为刺骨。

但孩子毕竟是孩子,收敛的愤怒像是火星般点燃年少特有的冲动,名叫海拉的粉发少女仿佛离弦的箭,甚至已经攥了拳头,眼看下一秒就要向那群人奔去——

“好了,孩子们,”一只苍白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浅薄的皮肤下几乎能瞥见青紫的血管,凸起的骨节并没有为这只手带来任何的生气,反而让其更加骇人,“不去看看你们的新房间吗?”

传闻中的神秘女人终于现身,但是吵闹的观众似乎并没有人发觉她的登场,这名有着灰黑色长发与惨白肤色的女人仿佛鬼魅般无声无息,凛冽的寒风中她瘦削的身躯上只有一件灰色长外套,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御寒的作用。

“可是……他们说……”粉发少女避开了女人的视线,没有摆脱那只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他们说……”

后半句话最后还是没有被她说出口。

“该休息了,孩子们,”女人听罢只是垂下脸去望向自己身边的两个孩子,另外一只苍白的手同样搭在了略高的蓝发少女身上,“尤其是赫卡蒂——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你们该好好睡一觉了。”

女人自然是听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但她只是带着两个孩子继续向她们的新住处缓缓走去。远处的人群狂热,她们的身影冷清,落尽树叶的枝丫投下模糊且凶恶的荫翳,显不出任何的乔迁喜意,反而像是某种即将到来的谋杀预告。

女人抬起了脸,难觅血色的脸庞上一双灰蓝的眼望向远处——直直穿过吵闹的人群,仿佛利刃又或者标尺,瞄向遥远的上庭方向。

搬迁的新住处中规中矩,落在狄斯镇的正中,既不向阳也不向阴,装潢算不上华丽倒也不显寒酸,孩子们已经拖着自己的行李向楼上走去,而作为一家之主的瘦削女人则把自己裹在灰色的外套里,缓慢地跟着自己的孩子们,只是用冷清的声音提醒她们注意脚下。

“知道了知道了!”名叫海拉的粉发少女忙不迭地回答着,然后下一秒就一个踉跄狠狠地摔了一下。

“*文明狄斯*!”

“母亲!”

少女的叫骂还没结束,她身后的行李袋已经崩裂开来,其中的杂物仿佛潮水一般沿着楼梯翻滚下去,而女人显然来不及躲闪,被滚落的铁盒击中了小腿,身体因重心不稳而晃了一下,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用手握住了护栏才没有摔倒,而走在前边的两个女孩脸都吓白了,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没事,”顿了顿,女人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而这也恰到好处地安抚了两个心惊胆战的孩子,“不过下次收拾行李袋的时候还是要把尖锐的东西收纳起来比较好。”

说罢女人就俯身拾起身边散落的物件,好巧不巧,她身边落着一只毛绒玩具熊。

“你还留着它呀,”说这话的时候女人的语气是柔软的,甚至还带着些许调侃,“还以为早被你弄坏了。”

“怎么会呢!”海拉急急呼呼地开始解释,“这可是丽贝卡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在“丽贝卡”这三个字出口过后,她立刻闭上了嘴,“……”

“她还会回来吗?”压低了声音,少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许吧。”女人轻轻地拍了拍手里的玩具熊,确认上边没有尘土后,才走上前去将其递给了女孩。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去新学校,”

几近只剩骨节的掌抵着少女的脊背,女人这样叮嘱道,“晚餐我已经提前放在冰箱里了,自己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就好——我还要出一趟门,不用准备我那份了。”

“好的,母亲。”

清脆的关门声响起,女人只在玄关处的衣架上留下了那件单薄的灰色长风衣。

从狄斯到传闻中的上庭实际上只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但当车最终停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女人已经换上了黑色的呢绒大衣,与风衣相比略短的大衣不能包住她的双腿,于是大衣下便露出一角裙摆,只是绸缎一样的材质并不能抵御深秋的寒冷,连带而出的赤裸的小腿已经泛红。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女人这一身的衣衫其实价格不菲,可贵重的衣服并不能给她染上一丝一毫的贵气又或者是暖意,她看起来就像是仅仅是“穿着”这身衣服。

女人最终在一栋装潢华丽的府邸前停下——与这栋严密而精致的府邸相比,女人显得格格不入,而当她刚推开府邸的大门,便有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员围了上来,竟将她周遭围得水泄不通。

“夫人,希望您配合我们的调查,”为首的警官正了正帽子,甚至不等她回答就举起了一纸书文,其上鲜红的通缉章刺眼,“嫌疑人丽贝卡于一周前携带着机密数据潜逃,作为他的妻子,您同样有作案嫌疑。”

“……”女人的目光扫过围着她的这圈警员,脸上仍旧没有半点表情,“我对此毫不知情。”

“您不知情没关系,”警官似乎已经料到她的回答,只是再一次重复道,“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冰冷的手铐已经铐上了她的手腕,女人皱起眉,“我家里还有……”

“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的。”警官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但动作并没有丝毫犹豫地押住了她的肩膀,甚至女人都能感受到他不加掩饰的厌恶。

他甚至都不愿意听她说完“孩子”两个字。

“感谢您的配合。”

女人的余光扫到玄关角落处的花盆上——一簇蓝色的绣球花开得鲜艳,娇艳欲滴,宛如一盆栩栩如生的仿生假花——要知道这个季节并不是绣球花的花季,而花朵仿佛并不知晓季节一样仍旧怒放着。

“丽贝卡……”

直至此时女人终于流露出了些许软弱,但押着她的男人并没有再言语,反而手上又施加了些许力度,好像疼痛能让他获得有关那个名字更多的讯息一样。

女人没有发出任何的闷哼又或者是吃痛的声音,浅色的眼只是低了下去,冷清的脸在半暗的光线下硬生生渲染上一层圣母般的悲戚。

“丽贝卡是毫无征兆地失踪的。”

女人并无任何隐瞒之意,她名义上的妻子的失踪仿佛一场不可追寻的幻梦,如果可以她甚至还能够复述失踪前的夜晚——但女人知道即使再多复述那些平淡无趣的生活也没有任何用处。

即使调查局的审讯椅坐起来是如何不适,女人都没有再吐露出更多的信息,强光照在她的头顶,无端地赋予她久违的暖意,但瘦削的身躯陷在冰冷的座椅里呈现出的只有憔悴——她符合外界对“寡妇”又或者是“遗孀”的所有印象,指节因紧张而攥紧泛白,喉咙滚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唯独那双浅色的眼里笼着一层厚实的霜。

“这是我唯一知道的。”

漫长的审讯最终以女人这句不容置喙的话语结束,她仍旧陷在那张审讯椅上,瘦削且脆弱,但无形之中她的周遭仿佛生出了无数尖锐的棘刺,牢牢地保护着她。

就像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自己的妻子,也就是丽贝卡精心挑选的那束蓝色绣球花为何还在怒放一样。

“长官,听说丽贝卡府邸的夫人口风很紧,FAC特别调查组都碰了一鼻子灰。”

“看起来之前那些过于顺利的审讯已经让他们都不记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被称为“长官”的似乎是名女人,但在一片灰白的办公室里她的座椅还朝向窗外,不给人更多打量她的机会,“那个女人并不简单。”

“那您的意思是……”

“切忌打草惊蛇,”女人说到这里才缓缓转过身来,长款的皮质手套间夹着一沓厚厚的资料,“我会亲自出马。”

女人离开调查局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路灯打在她大衣的毛领上好似一层薄薄的霜——但这仅仅是错觉,因为女人只是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大衣便开始急匆匆地赶路。

但她似乎比之前更憔悴了些,冷色的路灯打在她瘦削的脸上仿佛能看到凸出的颧骨,而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肌肤只会让人觉得这像是一具对人世间还有所留恋的尸体。

诚然,女人是有所留恋的,不然她也不会急匆匆地赶路。

泛白的指节又攥紧,女人吸了口气,蜷缩的掌呈现出一个夹烟的惯用手势,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这动作不甚清醒,甚至出现在她的身上显得过于茫然且不知所措,与审讯室里那副尖锐且无可撼动的样子相去甚远。

丽贝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终于打到了愿意载她回狄斯的车,女人却无暇休息,而是倚在后座上静静思考。

天幕全然黑尽,她的视线仍旧死死盯着已然无法辨认的天际线,想象着朝阳,又或者是夕阳落下的景象。

丽贝卡……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率先想到的是金色。

丽贝卡的长发是金色的,惯用的洗发水味道是淡淡的兰香,同她缠绵的时候兰香就汇聚成花海,柔软地裹着她。

然后她便想到了灰白的烟雾——上庭的天空总是阴云密布,以至于日出时阳光都被漂成冷色的黄。

而丽贝卡总是夹着细长的烟,火光在灰白的烟雾里闪烁,同她暧昧的语调一样虚无缥缈。

她的妻子并不吝啬自己的爱意,总是搓着她的发旋说着情话,甚至她们的生活也可以说得上是富裕,甚至还收养了两个孩子。

可到头来,女人却惊觉她从未了解过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同朝阳般温暖美丽——也同朝阳一样浅淡遥远。

“嘀。”

大衣内的手机久违地响了一声,女人像是被惊醒一般急忙地查看讯息,不曾想那只是个更大的噩耗。

“——很抱歉,在您的妻子丽贝卡没有归案之前,您名下的所有资产都将被冻结……”

……真是疯狂。

女人皱了皱眉,碍于仍旧在出租车上,她只是默默地收起了手机,又拢了拢自己的大衣。

分明还没有到严冬,这寒意就已经刺骨。

“您回来了。”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灯,蓝发少女乖巧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摊着课本,一旁的练习册上已经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海拉呢?”

问话的时候女人已经抬手打开了另一盏灯,暖色的光让整个客厅温暖起来,她把大衣挂在衣架上后便向少女走去。

“海拉已经睡了。”少女抬着脸回答了她,在望见她的脸色后又问道她,“您看起来不太好,需要我给您倒杯水吗?”

“不用了,”女人一愣,旋即很快地拒绝了孩子的关心,“已经很晚了,你应该休息了。”

催促完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问出口,“那群治安官是不是找过你们了?”

女孩眨了眨眼,似乎想要隐瞒,但最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们说……您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被冻结了。”

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女人这才想清了缘由,她弯下腰把手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上,小声地安慰起女孩,“没关系的,我会搞定这一切的。”

然后,女人又提高了声音,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妈妈不会让你们无家可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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