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老莫好生意啊！

　　忽然，一声吆喝打断了老莫夫妇的对话。翠儿转过头，只看见一个戴着墨镜，身穿彩花T恤的中年男子，双手插兜，油头粉面地站定在了他们的水果摊前。翠儿听男人叫老莫叫得很亲切，以为是经常做自己丈夫做生意的熟人，自然不敢怠慢。赶紧跳下板车，扶着腰，挺着肚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摊位前，满脸堆笑地准备招呼起客人来。

　　然而，老莫看着站在摊位前那个男人，脸上却露出一抹惶恐的神色。他知道男人的身份，也明白他此行的目的。老莫吞了吞口水，心中感到一阵不安。他不想让翠儿卷入其中，只想赶快带着她离开。

　　可惜翠儿这边已经和那男人搭上了话：

　　大哥，买点橘子吧。刚下树的，不甜不要钱！

　　老莫，都好久没见到你了。这是你媳妇吧？哟？肚子都这么大了，快生了吧？到时候办酒席的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啊，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男人摘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了一张刀疤贯穿，瞎了右眼的可怕面容，咧着嘴巴，露出满嘴的黄牙朝着老莫道喜。

　　老莫心中一颤，知道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打起了招呼。

　　张哥，你可别闹了。我哪敢要您的红包啊！

　　翠儿看着自己五十多岁的老伴，竟然管眼前这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男人叫“哥”，脸上还带着一道刀疤，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不安。她感觉这个疤脸男人看起来阴沉可怖，不像个好人，赶紧抓着老莫的胳膊，悄悄地退到了一边。

　　老莫，这人谁啊？你认识他？翠儿低声问道。

　　熟人，熟人。翠儿，这位是张哥。老莫不敢去看翠儿，更不敢去看男人，只能尽量避开男人的目光，小声地介绍道。

　　老莫，你这橘子不错嘛！我看着都眼馋。自从胜利街开始拆迁，其他的水果商贩早都走了，也就是你每天都来这儿摆摊，我也能吃上新鲜橘子解解馋。

张哥抓起一个橘子，剥开皮，一分两半，接着将其中一半一口塞进了嘴里，大口咀嚼着。

　　可不是嘛张哥，我家的橘子都是自己果园里种的。又大又新鲜，您吃着好带几个回去尝尝？翠儿看着老莫嘴里的“张哥”这么喜欢吃自己家的橘子，急着开张的她赶忙上前卖力推销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老莫那副心如死灰的表情。

　　老莫，既然你媳妇儿都开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这一车橘子我都要了！

　　一听张哥把橘子包圆了，翠儿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她的脑子里飞速运算着加减乘除，很快便算好了一车橘子的价钱，还特意给张哥抹去了零头。然而，正当她要开口向张哥收钱时，老莫却突然插话了：

　　张哥，你别这样！

　　老莫的话刚一出口，张哥刚才那笑容满面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而阴沉，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

　　老莫！你这是干什么？人家张哥出手阔绰，照顾咱们生意，这么多天终于卖出去一车了。这下你大儿子的奶粉钱算是有着落了。

翠儿急忙拉住老莫，她不知道老莫为什么突然这样，她只知道，必须尽快把橘子卖出去。而眼前的张哥便是现成的大客户，她可不想因为老莫的情绪而影响到整个摊位的生意。

　　可老莫根本听不进去翠儿的话，他知道眼前这个刀疤脸男人是个什么货色。他快步走到张哥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张哥，你发发慈悲，给我留半车吧。我发誓从今往后只要胜利街一天没拆完，我每天都来这摆摊，你想要多少橘子我给你多少。您高抬贵手，今天就放我一马吧。

　　老莫朝着张哥不住地磕响头，声泪俱下地哀求着。他心知肚明，这张哥就是个靠拆迁款混日子的地痞流氓，自己不过只是个卖水果的小贩，哪里招惹得起这种人？

　　放你一马？好哇。让你媳妇跟我睡一觉，别说这一车橘子，今后你只要来胜利街这儿摆摊，你拉多少我要多少，价钱双倍算！

　　张哥看着自己身下匍匐身子，磕头如捣蒜的老莫，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后，将手中剩下的半个橘子全部塞进嘴中。橘子充盈的汁水四处飞溅，接着迈着大步走到了老莫媳妇儿翠儿的面前。

　　整条胜利街的娘们就只有你身后那栋楼房顶层的那个大肚子婆娘我没睡成。正好你也是个大肚子，让张哥我爽一晚，之后你家的橘子我就全包啦，怎么样？

　　张哥一脸淫笑地走到翠儿的跟前，弯着腰，伸手挑逗着她白皙的脸颊，接着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翠儿被突然靠近的张哥吓的浑身一颤，肚子下意识地向前一顶，撞得他差点没站稳。

　　有个性，我喜欢。张哥看着眼前徐娘半老的翠儿，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当即从裤兜里掏出三百元，直接拍在了板车上。说罢拉起翠儿就要朝家里走去，打算试试这孕妇玩起来有什么新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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