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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见闻

[db:作者] 2025-08-18 14:41 5hhhhh 8250 ℃

秋风肃杀,万物凋零。秋分之后,农时已过,缴纳赋税之后还有三五余钱,趁着熙熙攘攘的庙会,来城中置办些物件。每逢此时,城中都会开一场秋决,就在庙会街口,而这也就成为了鹅城庙会一景。

看砍头是一项很受欢迎的娱乐方式,不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穷的富的,鬼头刀之下,人人平等,人头落地的瞬间,鲜血喷涌,愚民痴妇一拥而上,争抢那热气腾腾的颈上血,也是好不热闹。

今天要斩的是一个农家姑娘,也是可怜,朝廷下了诛九族的文书,算到她这里,刚好是最后一辈,只好取她的人头一用。富贵时没有沾上光,杀头时却排上了号,县太爷可怜她,给她准备了一口薄木棺材,也免得她曝尸荒野为野狗分食。

姑娘身着素衣,身材高挑,体态玲珑,凤眼,长面,阔嘴,高颧,生的虽不算美,但也倍感亲切,一根珠圆玉润的脖颈从锁骨间生出,端的是生的一条好脖子。

姑娘眉头微蹙,若有所思,膝下垫着一个蒲团,面前两个盒子,一大一小,大的是一口薄木棺材,比她矮了一个头,是差役量体定做的,小的要精致些,四四方方,内有土布包袱,身侧有水桶一个,用来洗头,木盆一个,用来接血,还有尖头剜刀一柄,防止急切之间剁不下头来,到时候用来撬开骨缝将头剜下。

“看杀头喽!咚咚锵!”

“这姑娘犯了什么罪啊?”

“听说是株连。”

“那可真惨。”

“当家的,一会儿这姑娘砍了头,我一推你,你就往里挤,一定要让这馒头蘸到她脖子上的血,咱家小川的病可全指望她了。”

“我晓得。”中年汉子闷闷道。

“姑娘,您能不能别总盯着我看?”年轻的刽子手被看的有些发毛。

“我想记住你的你的样貌,到时头掉了,下辈子还来找你。”

“去去去,姑娘,冤有头,债有主,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你找当官的去。”干这行的,被死人记住样貌是犯忌讳的。

“就不能是记着你的样子来报恩吗?我的脖子有点粗,斩的时候需要用力些,一刀让我人头搬家。”这小妮子也是胆大,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换作一江洋大盗,此时也可能是一堆烂泥了。

“到时人头满地滚,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怕?”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怕就可以不杀我了吗?”

“你倒是豁达。”这小女子也是个奇人,起码在少年的职业生涯中,无出其右者。就算是喊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积年老贼,小腿也少有不打哆嗦的。

“你说,如果人的脖子断了,头还能活多久?”女人的嘴巴说个不停,表现的很亢奋,有很多小动作,也许是在缓解内心的紧张。

“总归是能活一会儿的,我还亲眼见识过断头眨眼咧。”

“那就是没算过时间了?”

“谁会去记那些东西。”

“诶,待会你把我的头砍下来的时候,举高一点,让那些市井闲汉好好看看!”女人越说越起劲了。

“你不害臊吗?你一个血淋淋的脑袋瓜,又有几个人稀罕。”

“他们想看啊,君子成人之美,索性便让他们看一个够。”女人指了指台下越聚越多的闲人,让执刀的少年无话可说。“我有个主意,一会儿你把我的头砍下来,便去喊我的名字,我若是疼,便会蹙鼻,若是能听到你说话,便会眨眼,若还活着,便会张嘴,你且等到我脑袋彻底不动了,便知我的人头活了多久。”

“你的名字叫什么?”少年也被撩起了兴致。

“记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做,李,嘉,怡~”

“咚~~~”锣响一声,一扫喧嚣。举头望天,午时将至。

“民女李嘉怡,你情虽可恕,然法不容情,午时将至,你可还有什么遗言交代?”县官没有用犯字,也是认可她的无辜,然法如是足矣,今日这颗大好头颅不得不人头落地,也是存了几分惋惜。

“民女有三愿,还望县官成全。”

“讲。”

“我愿有一,斩我头时,不必裸身,务使我和衣而死。”

“依你。”

“我愿有二,斩头之时,颈血挥洒,必有痴人愚妇,上前争抢。斩我之后,我颅血尽管取用,务使人人如愿。”

“本官依你。”观刑者中,几人耸身,虽心有戚戚,但也有如释重负之感。

“我愿有三,自古斩头之事,多生志异,今日还请县官,借我之首,示与众人,以正视听。”

县官起身,整顿仪容,拱手作揖,当日便是他朱笔一画,钩去了这个妙人的性命。

“午时已到~”

“斩!”斩签在地上弹跳了几下,落到了姑娘面前,刽子手拔出斩签,追魂鼓发出咚咚咚的闷响,鸦鹊无声,人人都伸长了脖子,焦急的等待着,女人捂住眼睛,又悄悄的露出指缝,孩子在好奇的张望,躲开了母亲的手掌,他们或许还不明白人头落地的意义,几个孩子在争论砍头血喷的远还是他们尿的远,他们甚至只是把这当作了一场游戏。

“你靠近些。”

“嗯?”少年有些迟疑,但还是附耳过去,女人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啄,“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女人言罢,便杏眼圆睁,银牙紧咬,两只绣拳攥得紧紧的,一副迎接疼痛的样子。圆润的脖颈也支愣了起来,微微倾斜,留出方便下刀的角度。

“姑娘,我要斩了。”在她的脖子上稍稍按捏几下,让她不要那么僵直。

“斩吧!”

“啊嘿!!!”斩断一个人的脖子需要多大的力?只靠臂力是不够的,还需要一把沉重锋利的武器,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找不到骨头的缝隙,纵使一颗姑娘的人头都砍不下来。为了支撑脑袋的重量,脖颈的肌肉会愈发粗壮,直到长成一条健康强壮的鹅颈。砍头需用腰力,在刀挥下的一瞬间,他感觉时间变慢了,一切都变得很遥远,他能看清女人脖子上的汗毛,她用力闭紧的眼睛,她大张的嘴巴在大口的喘着粗气。

“啊啊啊!!!”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喷血的嘶嘶声,漏气的呼哧声,还有重物落地的闷响。鬼头刀落下,吹过了脑后的几缕青丝,划开了后颈上汗毛倒竖的肌肤,一团红艳艳的血浆爆了出来,劈开了纹理分明的骨骼肌,厚重的刀身嵌入她白森森的脊椎骨,待到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后,那张大气温润的脸蛋便如书页般向前折去,在胸前亮出了黝黑的后脑,随即便与身体失去了联系。女人的头颅犹如无根之木,翻着跟头朝地上栽去,重重的砸出一声闷响,稍稍弹起来些,便在身前胡乱的翻滚几下,女人的脑壳不够圆,骨骼分明,有点女生男相之感。又因为毛发,鼻子和耳朵的阻碍,弹跳了几下便耗尽了下坠的动能,只能草草的以脖子为圆心滑了个扇面,随即便稳稳的躺在地上。风儿吹过了她的碎发,带着泥土的芬芳,所有人在她的眼里都变得好高大,声音也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她已经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只觉得脖子很凉,嗓子很疼,她的大脑在疯狂的分泌内啡肽,但也无济于事,她感觉自己就像被丢进滚筒洗衣机里甩了三天三夜,一阵阵剧痛让她疼得呲牙咧嘴,她总算知道那些面目狰狞的断头是怎么回事了。

断头的瞬间,姑娘的身体紧绷了下,心脏依照惯性将血液泵给不存在的头部,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血箭。女人的身体稍微抽搐了两下,握紧的拳头便松弛了,身体慢慢向前倾倒,亮出两根纤细的锁骨,碗口大的伤口还在冒着血泡,似是一处喜庆的鲜红,为这血腥的表演献上落幕行礼。

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在飞,视角慢慢升起,她被绷直的头发扯的头皮发麻,这种疼痛与断头不值一提,但也给她稍稍提了个醒。她现在已在万众瞩目之下,虽然还能感觉到身体,但却控制不了,她知道自己只剩一颗头了,她只是一个七八斤重的还没有死透的肉球。她强忍着吃痛进行表情管理,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微笑。

少年拎着她的脑袋,好大一颗,刚才还在肩膀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有种破碎的感觉,激起了刽子手本不该有的同理心。他自认砍得很准,给人头留下了一截短短的脖子,修饰出她那修长优美的下颌。但又感觉无趣,拎着她的脑袋和猪头没什么两样,只是她有头发,她的头更轻,拎起来更方便一些。被拎起来的脑袋还在滴血,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果子,因为刚刚砍下来的缘故,她的人头还很新鲜。刺鼻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嗓子里都是呛人铁锈味,那是人血的味道,令人不适,一种从远古传下来的刻在骨子里的危险。

将她的人头高高举起,就像举起了一个奖杯,被拎起来的脑袋摇头晃脑,不情不愿,把血水撒的到处都是。她的鼻子果然蹙起来了,被砍头还是一件很疼的事情。她那涣散黯淡的瞳孔里,映射出少年迟疑的倒影,女人在慢慢对焦,她的眼珠开始动了,四下转了一圈,这里视野很好,看的很清楚,她勉勉强强的挤出一个微笑,在众人眼里,这个笑容又是那么的刺眼。

“她的头居然在笑?”

“头都掉了还笑得出来?”

“怕不是妖怪变得吧?”

“李嘉怡!”没有理会台下的嘈杂,她听到了,女人的眼睛开始用力的回应,她还活着,还很有活力。

“李嘉怡!”第二次呼唤,女人又眨了眨眼,这个简单的动作比平时更费力些。

“李嘉怡!”“李嘉怡!”“李嘉怡!”场外人也像是发现了什么,慢慢的,她的名字变成了整齐划一的口号,人们知道,这里有一颗名叫李嘉怡的脑袋还没有死去。她的眼皮越眨越慢,像是灌了铅一般,渐渐的,她睁不开眼了,她只能尽力的动动嘴唇,她的嘴唇也不动了,她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这里没有光,只有无尽的漩涡,无法挣脱,越陷越深,直至沉入更黑暗的池底。她的舌头不受控制的从嘴里吐了出来,从来不知道她会有那样长的一根舌头,鬼使神差的,少年噙住了她的舌头,把舌头送回她的嘴里,他只感觉她的舌头柔柔弱弱的,湿润润的,还有一点来自于头颅的温存。他感觉女人的眼睛最后亮了一下,舌头缠了他一些,随即又不动了,像是错觉,但她的嘴角竟扯出了一个大大方方的笑容。

“李嘉怡已死!”大概有三十息了,发现这颗人头已经没了动静,戳戳她的脸蛋,还是柔软的,不过只是一块肉罢了,少年宣布了她的死亡,甚至揽起了她的腰肢,高高举起了她的手臂。台下的铜钱和散碎银两如雨点般飞来,像是看了一场盛大的戏剧。少年托起她宽阔的后背,把她放在地上,呈现出一个缺笔的大字形态,女人的头被放在了朱漆托盘上,旁边摆着几杯酒,女人呲着牙,一副笑得很开心的模样,县官举杯,一杯敬天,一杯敬地,最后一杯自饮其半,剩下半杯浇在了女人头上,县官的朱笔在额头上打上红勾,验明正身,方才礼毕,县官退场,只余二三官差,防止尸首被人拿了去。痴夫愚妇们开始上前蘸人血,李嘉怡的脑袋也开始忙碌起来,虽然不远处就有满满一盆人血,不过人们总觉得,脑袋断口上留下的那点才是最好的,为此还爆发了几波争抢。

待到人群散去,天黑之前,这里便成了孩子们的乐园。人们都说,童行无忌,所以对他们也就没有那么多约束评。孩子们起先有些拘谨,戳戳她的胳膊,摸摸她的脖子,抱抱她的脑袋。见到无人理会,举止便慢慢大胆起来,有人捏捏女人的胸脯,感觉就是一对白馒头,和自家母亲的一样,只是女人的乳头里没有奶水。几个孩子试图拖动她的身体,但死沉死沉的,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稍稍拖动了几步,有人抱着女人的大腿,用稚嫩的脸颊在她的腿上蹭来蹭去,有人用她的双臂玩起了左右互搏,还有人将她的尸体摆出奇怪的姿势,好奇的查看她身上每一个孔洞。

一鲸落,万物生。真正的主战场还在李嘉怡的脑袋这边,虽然只是一颗肉球,但却更有象征意义,这里拥有这一个人宝贵思想的全部,是象征着征服的最宝贵的战利品。叛逆的孩子将她当成了自己母亲的替代品,拽拽头发,抛来抛去,摆弄下五官,更有人过分的把她坐在了屁股底下,若不是还有二三衙役,这群孩子们怕不是不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事来。逛完庙会的父母回来了,一时间,孩子们挨揍的哭声响成一片,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屁股下面脑袋也被丢了,被衙役们挂在了街口肉摊的招牌下面。

炊烟升起,氤氲袅袅,空气中散布着烟火的气息,街头巷尾传来叫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更声响起,天色渐晚,女人的尸身已经被盛进了那口矮小的棺材里,她凌乱的衣服被穿戴好了,敞着盖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马车里。至于她的脑袋,用大粒的盐巴抹了,直到在脑袋上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盐壳,有胆大的下面捡拾掉落的碎盐,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明日一早,她便会被便送往府城,脚程快的话还能在府城吃上晚饭,或许她还可以和城墙上亲戚家的姐妹开个碰头会,就着风儿聊聊家常,说不准还能生出几分姐妹情谊。

夜深了,灯火渐稀,左邻右舍响起了造人的声音,又随着更声的渐进,逐渐安息,而鹅城庙会的一天,就此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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