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三章 十三节 终途烬

“这是最后一战了！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除了极乐那些难以抑制的未知之外，一切都会得以停歇了……”

那黑色巨影上的黑暗正在逐渐崩解，显现出庞大意志真实的身姿，它正在复刻和窃取人类至今所有的成功之事，以史尔特尔无限的身躯降临于世。

火焰缭绕在它的身边，权杖与长枪在它的手中树立，那灰白色的无限延长的羽翼直达两侧深不见尽头的界空，当那些人们看到自己最终的敌人竟是史尔特尔的模样时，他们愣住了。

“你们才是庞大意志，当你们这些领袖人物全部沾染上棋者的气息之时！”

【四十二之审·棋愚一逆】

“你们忘记了史尔特尔是棋者的事实，你们忘记了棋者是我们创造的事实！想要颠倒我们创造的史诗……一直都是你们！” 黎晓熠从那史尔特尔的头顶上屹立，那些方舟此时在史尔特尔的身后，正视着墨羲明这个罪人。

周破晓、陈天骄、帝刻那些人已经被列为棋者的罪人，被强行拉入了界空之中。

那些人类因为有着那人类棋则的碎片，他们在历史中已经模糊了，借助史尔特尔的威名……犹如那次黎晓熠带领他们胜利的那个时刻一般！

“我们……是庞大意志？” 贝利尔特看着墨羲明被自己改造的、这副面目全非的怪物模样，手里握着那些人们的脊梁和指骨，隐约渗透出的鲜血……证据已经确凿了……

“陈天骄杀戮了人类，周破晓是人间的地狱，帝刻则是封建制度的遵循者，安雨异丝让人们陷入蜜糖的幻想之中、贝利尔特让一切礼崩乐坏，最后是墨羲明将人类历史的一切……燃烧成了灰烬！你们！你们才是庞大意志！你们才是罪人！” 史尔特尔指着那些棋者，人们的目光如炬，人们的正义如山，如同一道道光明打照在罪人的身上。

“怎么……怎么可能…？” 墨羲明对这些事情明明问心无愧，但那些人们好像从来没有对自己和周破晓等那些人的记忆；只是一味的批判、只是一味的认定自己是那些邪恶。

“羲和……连你也不愿意认定这些吗？” 姬鹿握着羲和剑低声说，不知不觉中这些原本奋战的大家，成了全人类的败类。

“你们盖住了光明的四个太阳！羲和杀死了多少人？”

“罗兰又因为自己故意把职位让给把洛特！周破晓为了陈天骄舍弃了全人类和我们的世界河！打破了我们人类和绝千的和平！”

“墨羲明冒充黎晓熠诈骗了全人类为了墨羲明自己的生存而战！你们都被骗了！”

每一言一语都化为了人们“觉醒”的动力，命运将棋者和愚者的牌玩戏般的调转，只剩下墨羲明等人如同伊卡洛斯般追随着那最原本的太阳，即将要在人们的审判下摔的粉碎。

“史尔特尔……把黎晓熠骗了……在我们的面前，那不是燃烧棋则，那就是史尔特尔！货真价实的史尔特尔！” 安雨异丝和明孤离赶了过来说道，墨羲明还想好奇地问上几句，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周破晓，还有你母亲也是，这都是为了凑成如今的逆转，我们都被这些间谍棋者骗了！” 安雨异丝想握住周破晓的手，但周破晓直接推开了。

“当我们开始怀疑火焰的时候，我们就要输了，史尔特尔没有骗我们，我的母亲更不会骗我！火焰永远是火焰！如果这火焰是真的！它燃烧起来操纵世界河能将我们贯穿！那我们就是错误的！我们承认！但……真货要试试才知道！” 周破晓拔出白泽刀，仿佛姬秋泽在过去的影子，陈天骄也拔出剑锋指着史尔特尔。

“那便来吧。” 帝刻驾驭那条长龙率先冲了上去。

“明羲天地！吾和唯一！” 姬鹿和黑尔的声音叠在一起嘶吼，意念将三个灵魂聚拢在一起化作那金色的玄鸟向前冲击。

墨羲明握紧那灰烬的刀刃，和贝利尔特一同展开了棋盘，此时的棋盘已经黑白混淆，只剩下分辨不清的混沌物质。

“我们继续切开那些太阳，为他们争取时间，虽然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但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羽长梦对罗兰说道，他们因为身份的特殊性根本没有被拉入其中，反而消灭那些太阳和黑影争取宇宙的存续。

“对不起……主世界河……真的由我们操纵！” 那主世界河燃烧成赤红，化作史尔特尔的烈焰，铺天盖地的轰向那些冲击而来的大家。

那些人类融合成了女武神·众之后被史尔特尔胸口处的漩涡凝聚起来，一切都成就了那命运中的人棋则，伴随着烈焰将那些棋者的身影撕裂。

更多的灰烬从主世界河中散落下来，安雨异丝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举起墨羲明被烈焰撕开的头颅，那些灰烬化作幻想的力量企图扭曲那命运赐予的现实……在那些历史往复的周期律中寻找出一丝突破未来的幻想之可能。

“没有人会因此退缩的！” 那银色的剑流向着那烈焰的幕墙突破，即使那完全无效，明孤离也要竭尽全力的用尽全部的身家涌动那些剑流。

【四十二之光道·世界河审判】

“史尔特尔·众·无限！燃烧全人类的灵魂击溃那庞大的！压迫我们的意志！审判！赋予他们命运之绞刑！世界河的叛徒！万恶的棋者！以愚者之名！判落其身！” 黎晓熠洪亮的声音犹如太阳一般照耀着身后的人们，真正追随太阳者却要陷入熄灭的境界垂死挣扎依赖那幻想的力量，勉强的重新组织起来。

“呃啊啊啊啊啊啊！好亮！” 周破晓、陈天骄率先在前的两个人已经被世界河冲干净了血肉，帝刻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姬鹿只是紧握着羲和剑闭紧双眼让黑尔的身体苟延残喘。

“什么时候你也那么畏惧光亮了？”

“你不是最喜欢光明的世界了吗？” 面目对墨羲明说，墨羲明也不知道这个声音从何而来，大概是那世界河的灰烬留下了自己母亲曾经的声音了……记得那是一个无光的夜晚，一个工厂发生的爆炸将一切照亮了。

“姬秋泽曾经也瞎过，看不见光明，哪怕她的身边都是光明，却要一直追随光明和救世的目标……” 这是史尔特尔传达给自己的声音，这是姬秋泽当年周游各国的时候，史尔特尔的记忆灰烬沾染在了墨羲明的身上。

“我们……我们在爆炸之中，我们的世界濒临灭亡和崩溃，又充斥着光明，我们在爆炸中幸福又痛苦的活着……因为我们死了所以我们安全无恙，因为我们活了所以痛苦无比……42……42……42……史尔特尔！我听见了！我理解了！这是必将胜利的火焰！”

借助头颅中大脑的幻想，握紧了世界河了那真理的权杖，那是灰烬中周琦的真理棋则……这是贝利尔特和安雨异丝为什么要拼尽全力的保护自己头颅并让自己幻想的原因。

“我们不会让火焰在颠倒的黑白中再次熄灭了！时隔或许不过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但我们终将燃烧并相遇！就这样粉碎！” 墨羲明举起那权杖，那些人们燃烧殆尽的白灰顺着沾染在墨羲明的身上，那是庞大意志燃烧的他们……

它失去了众，人类棋则的碎片重新在墨羲明和贝利尔特的身躯上通过幻想凝结。

“众之观天，原初之崩坏，后制幻想同理想于现实之河而生！击碎历史长河的周期律！贯穿人世之希重燃的火焰颂歌！颠倒的正义和审判无法再将其压抑！此刻……只剩下燎原之火！”

墨羲明的全身都是苍白燃烧的灰烬，完全就是灰烬模样的人形，踏在灰烬铺成的荒原之路握着灰烬的利刃向“史尔特尔”走去。

“我们不再需要任何领袖，我们不再需要任何历史，超脱这一切！将你这个意志彻底斩碎！” 墨羲明握着利刃从走到跑，跳起来与“黎晓熠”的苏格鲁剑对拼，脊梁与那早已经不是火焰的金属碰撞，击打出了金属的裂痕。

“呀啊啊啊啊啊！” 刀光剑影的乱缭，两个人的嘶吼响彻界空，崩坏与火焰激撞，棋盘展开后又破碎，火焰燃起后又熄灭！完全回归到最初的战斗技巧，只剩下生存之刻的生死搏杀！

握紧了拳头砸过去，黎晓熠将其挡住，顺便左手的剑也随之击刺，墨羲明用刀弹开剑刃，连拳带刀一并抬起来向下重锤！

黎晓熠一剑把她扫开的同时，墨羲明后撤躲开，猛蹬灰烬的大地一跃而起从高空重击，剑刃向上猛刺，墨羲明踩在剑尖上一个空翻到黎晓熠的身后回身一刀。

黎晓熠也回身一剑，刀剑相撞时激荡出黑白色的光纹，火焰和崩坏在刀刃上显现，那庞大意志的剑锋在长久的僵持下被直接砍断了一节，黎晓熠向后撤了几步跳起来连环几腿，每一腿都踹出了轰烈的冲击波，粗壮的大腿狠狠发力踢在格挡的刀刃上扬起一人高的烟雾和灰烬……每一击都发出声声闷响。

墨羲明顶着那股力气向前猛掀，黎晓熠被掀翻在地的时候，墨羲明腾空而起在空中翻滚着握紧刀刃贯穿黎晓熠的喉咙。

每一刀都扎的血液冲天，每一刀都在让这个灰烬的荒原重返世界河的常态，伴随着墨羲明身上那些灰烬属于自己的幻想，在一刀刀的贯穿中……一切都要回归正轨……一切都要将其复原。

继续扎！直到那旧世界的血液洒满了新世界！

继续扎！直到那旧世界的灰烬成为了新世界的养料！

继续捅！直到那腐朽的枯木成为了新芽的契机！

继续刺！直到旧世界在自己眼前！彻底粉碎！直到那血液盖到自己满脸都看不清为止！

继续粉碎！ 直到力气用光！把一切都奉献给自己的理想世界！

继续！

继续！

继续！

直到生命燃烧为灰烬！直到我看见人生终途的天堂也焚烧成灰烬为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

墨羲明从轮椅上睁开了眼睛，她的全身缠满了绷带，贝利尔特趴在自己的身上呼呼大睡，手里拿着那张病历单，那黑白相间的发丝耷拉在墨羲明身上的那些绷带上……贝利尔特的温度和呼吸的气息都清晰地感觉得到。

窗外是明媚的阳光，麻雀们在发绿的杨树上吱吱喳喳，清风顺着打开的窗户吹来……没有梦中的血腥和杀戮，只剩下那无名的清香缭绕心间。

“呼呼……” 贝利尔特酥软的乳房蹭着墨羲明，在她的身上蠕动自己的上半身，一身有些破旧但还算干净的黑白色皮裙上还趴着一只白色的小猫……抓着贝利尔特的屁股，狠狠地挠了一爪子！

“哇啊！” 贝利尔特吃痛小声的叫了一下，摸了摸那只白色的小猫：“安雨异丝老实去和明流玩去，万一吵醒了墨羲明……欸？你醒了啦？这是几？”

贝利尔特摆出了耶的手势，对墨羲明眨了眨眼，“嗯……二……” 墨羲明小声说道。

“你全身烧伤很严重，好在神智清醒，不过你的下半身算是瘫痪了，因为你的脊柱神经受到了很大的损害……因为灰烬棋则，不过没关系！我照顾你一辈子！” 贝利尔特抱紧墨羲明笑嘻嘻的说道。

“恭迎我们的新医生苏醒！” 罗兰打了一个筒子，花花绿绿的条子洒落在墨羲明的身上，还有帝刻、黑尔她们也一起来了。

“周破晓呢？？” 墨羲明疑惑的问。

“她们去宇宙私奔了，而且你的医生身份也是不被公众认可的，只有我们来认可你，真是抱歉……” 帝刻道歉道，“因为你杀死了黎晓熠之类的，不过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退居幕后让罗兰来听你的旨意。”

“不……不了吧，我……好累啊。” 墨羲明握紧了贝利尔特的手。

“哦哦哦哦哦哦，没关系的，要想和贝利尔特结婚的话，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办个正经的！” 帝刻微笑着捏了捏墨羲明的脸。

“不过你仍然是我们公认的医生喔，一切都结束了，安心的生活吧。” 罗兰说道。

“那么，就过着这种永远幸福的生活吧！”

“亲亲~” 周破晓吻着陈天骄，在那些星球中悠然自得的散步，时不时亲一口，时不时抱一下的很是亲密，两个人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向世界河的最前方，脱离了人类的世界之后……一切都是那么悠然自得。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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