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善手指悦动，指尖敲击屏幕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樱唇勾起，几缕发丝划过耳边，她动手轻轻爬梳，不经意间露出的肌肤是如此令人神往，

只是如此美丽的面容之下，好像并非是温柔，

可随着她指尖敲击的越发频繁，她的表情也越发阴沉，肩膀耸动，心脏也在上下跳动，

直到关闭屏幕，鼻翼收缩，温热的白雾吞吐，凝结成雾珠覆盖在寒冬的电子屏幕上。

或许是怒火攻心，是气急败坏，如此美丽的恬静面容此刻映照在屏幕上是那么的恶毒与苍白，

这代表着她这次的劝说”失败了”

“为什么不乖乖去死？”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一个女孩子？”

她扔下手机，尖叫又怒号，面如恶鬼，状如野兽。

她修长纤细的手指刮蹭自己的面庞，在过分红润的脸颊上磨出白痕

“彭“

突然，女性直挺挺倒下，等到李言善睁眼，已经身处异处，

透过帷幕的缝隙，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巨大的舞台，身穿燕尾服的高瘦男子，以夸张的姿态站立，手指铁笼之下的自己，

“我身后的笼子中，装着的正是我们今日审判的主角！”

男子目视远方，像是在对谁做着介绍，

“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

“她的一张嘴刻薄无情，比利刃更锋锐，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

“因此，我将她判入拔舌地狱！“

她呆呆地看着，惊愕之中，灵魂像是飘到了天边，

直到关押着她的牢笼开始下坠——这让她痴呆的大脑终于抢回了灵魂，试图挣扎却无果，

身体被牢牢困在这该死的铁牢中，几根粗大的麻绳紧紧束缚住她的双手双脚，粗糙的麻绳几乎磨烂她细嫩的皮肤，

于是她想要大喊，又发现自己的嘴被固定，舌头被拉拽出来，从口腔中的铁片中挤出——不知已经被钳制了多久，血液流通不畅，舌尖发紫，明显肿胀，

口水不受控制的流下，从嘴角一路滑落到胸口，

“碰——”

铁笼子砸在地面，但神奇的是笼中的李善言却未感受到冲击，

她看了看周围，

自己正身处一个密闭的空间，四周有多个发着红光的，疑似摄像头的机器，正对着自己，

没有灯，但是有光——一点点微弱的，蜡烛燃烧起来的火光，

李言善借着那一点火光，瞧见了铁笼子开口的正对面有一道幕布，中间隐约开了一条小缝，其中透露出的黑暗几乎让李善言颤栗不止，

李言善就这么等待，影子伴着蜡烛的星火摇曳，

似乎并没有多久，幕布终于张开了它的大嘴，放出了潜藏在黑暗之下的怪异，

可随之而来的似乎并非是绝望，在李言善还没看到即将出来的东西前，她的耳朵就听到了一个醇厚的声音

“再这么下去的话，你的舌头会坏死”

随即到来的，是一个光头，

面部平和，虽然有皱纹，但每条都像是被仔细清理过一样整齐，眼睛眯着，只能露出一点点小缝，一扇大耳朵挂在头的两侧，即使是在这样微弱的亮光下，那个光滑锃亮的脑袋好像都在散发光辉，像是集中了全身的精气神，

李言善挣扎着四肢，呜呜叫着，她在恳求——都这样说了，肯定是要把她嘴里的东西取下来吧——这种一看就老实的人，最好骗了。

光头在李言善的眼中变大，但除了头部，剩下的依旧潜藏在黑暗之中，似乎四周的黑暗主动为他披上了袈裟，

“老衲是一名和尚，专为你而来，施主可知，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自称为和尚的人开始说话，他只是为未开口说出几字，李言善就觉得自己头痛欲裂，眼睛圆瞪，这种感觉甚至让她的舌头，四肢的疼痛都好像变得微弱，

李言善并未回答，仍在鸣叫，一边晃动起了嘴巴上这个为她特制的箍（①gu）嘴，

“是的，理当为你先拔下它“

“老衲模样可能有点吓人，或许你闭上眼会比较好“

李言善闻言，几乎是热泪盈眶，她尽力伸长自己的脖颈，往日如天鹅般高昂的脖子此刻却像是条老鼠般祈求，瞪大了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那老僧，

可随之看到的，就像一盆冷水泼到了李言善的头上，

这哪是和尚？分明就是怪物！怪物！

那老僧长着一张平和的脸没错，可他除了那个光头，还有不止一个脑袋！

一个头颅从老僧的后颈伸出，那脑袋连接了一根转了180°的脖子，

与正对着李言善的这颗头颅不同，后面的那个头可谓是恶心至极，

脸上的肥肉披散下来，厚厚的脂肪一层层堆积，在每一层交叠的脸皮之下，时刻在渗出一些猩红的、甚至是红到发黑的液体，

这张脸，像是在桌上放置了许久腐烂发臭的千层饼，

五官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到了，深深地隐藏在这挂在脸上的千层饼之后，

李言善只见他脸部的脂肪一颤一颤，一对泛白的眼珠像春日的新芽挤开土层一般滚动着从肥肉中挣扎而出，

“为什么要闭眼？她定要仔仔细细看我这样子“

脂肪沟裂开，浑浊嘶哑的声音从那之下发出，同时流出的，还有大量浓水与血液，

“你可认得我？“

眼珠子骨碌一转，泛白的，附着了些许黑点的眼珠子便紧紧地盯住李言善，

李言善被惊得失语，甚至一度忘了疼痛，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东西靠近自己，深处一双巨大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舌头上，

舌头？

她成功闭上了嘴，睁开眼睛，却被那突然贴上来的脸吓得不轻

“你可认得我？”

那丑陋的头颅又一次重复这句话，

我哪会认得？

李言善心中百般厌恶，但口上却只是艰难的漏出几个字：“不，不认得！”

“你当真不认得？”

“桀桀，你会认出来的。”

没等她回话，那肥肉头颅就落下一嘴，而后便缩回去，只是注视，不再言语。

李言善此刻香汗淋漓，被吓得浑身失去力气，她看着那光头和尚张张嘴，请求他解开身上的绳子，

但那光头和尚并未理睬，只是掏出一把钳子，用那上面的两根尖刺，狠狠刺进了李言善的舌头，

“啊啊啊啊啊啊”

痛，痛，痛。

从未体验过的剧痛从舌头之上传来，她疯了似的哀嚎，美丽的面庞因为剧痛变得扭曲，

“我会审判你”

“以死去之人的名义“

和尚松开手，钉在李言善舌头上的钳子被绳子拉紧——固定在一边的墙壁上，

一瞬间的大力拽动几乎让李言善崩溃，但她的舌头却没有因此而受到更多的伤

“你每崩溃一次，这个绳子就会拉紧一分“

说罢，和尚不顾李言善的挣扎与痛苦，他的大手一扯，李言善身上的衣物就被扯开

白嫩的娇躯暴露在空气中，一堆丰满的果实从衣物的紧缚下弹出，一阵晃荡，樱红的葡萄挂在上面，让人想要吮吸，

和尚大手一按，只是一只手就能捏住这硕大的白兔，他俯下身子，两个头颅一起咬在了那两颗乳头上，

光头和尚咬的更用力，比起玩弄，他更像是在——吃，

啃咬，磨蹭，尖利锋锐的牙齿在在胸上，

而那肥肉脑袋，反而是又舔又吻，伸长的舌头紧紧缠绕在胸上，肥厚的舌头上布满凸起，粘腻但是却，快活……

李善言只觉得自己两半身子仿佛正身处两地，截然不同的感觉混杂着一同进入大脑，痛苦与快感让她找不着北——如果没有舌头上这钩子的话。

痛，痛，痛，

难以忍受的疼痛传进大脑，李言善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她只能哀嚎，夹杂着几字几字的吞吐，

等到光头和尚停下，那被他占用的胸上已经布满咬痕，被揉捏至青紫，隐隐有血液渗出，

李言善借着这点时间喘息，发昏的大脑逐渐清醒——即使她无比希望自己昏厥，

喘息之中，李言善看见了那和尚身体的变化，

和尚精壮的身体颤抖起来，似乎每一寸皮肤、肌肉都在翻腾，然后变得肿大、散发恶臭，

不断有东西从他的体内翻出、落下，渗出来的浓水、脂肪、血液混杂在一起流出，这些东西滴落在地上凝结，一块又一块，他们混杂在一起聚合，形成了数个类人形状的物块，

像老人，像小孩，像女人，像男人，

最后，是那个肥肉头颅的脱落，

他们的脸部颤动，脂肪的混合物张张合合，像是在对话，

这些东西各有各的动作，他们摆弄手脚，转动肢体，但无一例外——他们由那浓水包裹住脂肪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李言善，

“你认识吗？“

“你不认识的，但他们认识你。“

和尚说，这些都是她害死的人，直接，或间接，

李善言倒是不认，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害死他们。

自己只是网上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可能就死了这么多人？

“你的心肠比石头还冷漠“

和尚闭上眼，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去打坐。

吐出了那个，被他咬烂了的乳头，

李言善一愣，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的胸口缺了点东西，

但是不痛……

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那些混合而成的复仇者，逐一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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