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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爷我才不爽!(委托),1

小说:逝者之歌逝者之歌逝者之歌 2025-08-18 20:01 5hhhhh 3510 ℃

东外闭环,东海岸,边境渔村。

风浪侵蚀出嶙峋的礁石,阴云聚起黄昏的孤独,伴随着潮水的消褪,便显现出绵延的湿咸白沙,还有零星散落的贝壳和海螺。

他坐在礁石上看着远洋天际的风景,凌乱的雪色鬓发随风而起,一只暗红深沉的弯角顶开了刘海,屹立在左额上,顶端还有一抹清亮的湛蓝。未穿足履的脚爪还在空中摇荡,两爪悠闲地撑在身侧,任由蓝黑色的半面披风在身后飘飞,颇有一副自在闲散、俊秀恣意的气质。

自从来到了岸上,似乎以往灰色的回忆便不再重要,如同这褪去的潮水般全然沉入了幽深的海底,淹没了剩下的族人和唯一的朋友。

“你的状态......好像......好了很多......”一道幽朦空灵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但兽少年的周身并无它物,只有身后轻轻抖动的鲨尾彰显着淡淡的存在感。

他“唔”了一声,然后撑起身子,“噗通”一声便径直跳到了湿软的沙滩上,才一边拍拍爪子,一边臭着脸自顾自道:

“小爷我什么时候不好过?明明是你想太多了!那些家伙早就被我忘得干干净净了,你也是!”

说着,他双爪插兜,哼哼地在沙滩上漫步,神色颇为悠闲享受,不时还使坏踢飞几个小螃蟹、小海螺,似乎很喜欢这种恶趣味的感觉。

不过那道空灵幽朦的声音却不依不挠,有些疑惑地追问道:“可是......你之前......哭得很厉害......”

“呸呸呸!”

兽少年神色一僵,立马打断道:“我都说过了那时候不是在哭,是眼睛进沙子了!你这家伙,不准再提那件事了!”

“嗯......好吧......”那道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我很高兴......你现在的状态......至少在去城里之前......恢复过来了......”

“这样的话......我就要......继续休眠了......渊瑆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秦渊瑆愣了一下,身后摇摆的鲨尾都停滞下来,然后才皱着眉头道:“啊喂喂,不是吧,你才陪小爷几天啊?突然的出现,现在又要搞消失,我可不准!”

那道幽朦空灵的声音似乎有点疲乏,只轻喘过一道晚风般的呼吸,缓缓道:“灵体状态......很虚弱......我依附的时间......不能太久......如果完全加持你的身体......最多只有十分钟......”

不是吧.....秦渊瑆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甚至连继续逛海滩的心情也消散下去。他立马就注意到自己失望的情绪过于明显,便强压下情绪双爪抱胸轻哼了一声,但还是不死心道:

“那你不加持我的身体不就好了,我现在也不需要你的力量啊?就,就.....”它顿了顿,然后揶揄地小声嘀咕道,“就聊聊天也行嘛......哪需要耗费什么精力......”

“.....算了,你要休眠就休眠吧!反正我也无所谓,切!”

狼鲨少年的情绪显得有点幽怨,但嘴却很硬,一点也不愿意示弱,气鼓鼓地在沙滩上漫步,爪印却踏地很深。

那道幽朦空灵的声音沉默了下去,似乎因为朋友过于苛责的语言有点伤心,但很快又轻轻响了起来,只是更加疲惫:“抱歉,渊瑆......就算是维持基本活跃的状态......我也需要耗费力气......能坚持这几天......看见你恢复状态......我已经很累了......”

狼鲨少年却不管不顾,对着空气一扭头,哼了一声:“说了你累就去休眠罢!我什么事也没有,不需要你照顾!”

说着,他又把目光投向远方波光粼粼的黄昏,看着沉入天际海面的半轮落日,强撑着小脸自顾自道:“哎呀,这海岸的黄昏真不错!等了这么久,原本是想给某个家伙分享来着,可惜呀可惜,现在只能让小爷我一只兽享受了,啧啧啧......”

秦渊瑆一边说,一边还双爪抱着后脑勺,摆出了一副欣赏景色、神情沉浸的模样,不知道的或许还真以为这是一只在享受难得美景的悠然兽少年。可他高高支棱起来的耳朵却暴露了真正的意图,似乎在捕捉空气中的每一缕声音,不想错过朋友的每一句话。

那道幽朦空灵的声音却似乎体悟不到狼鲨少年别扭的心思,只觉得朋友的话如同一根根小刺扎在自己心里,就算是如今灵体的状态也觉得颇为难受。

空气里沉默了一阵,就连秦渊瑆自顾自的“表演”也缓缓停了下来,他本就强撑的“悠然”表情更是逐渐颓然,双爪垂下,独自嘀咕抱怨着什么。

突然,他的左爪边缓缓出现了一只透明虚幻的爪子!仅仅到半截手腕的部分,看起来毛茸茸的,很是稚嫩,年岁估摸和秦渊瑆差不多大,十五六岁的模样。

这只虚幻透明的爪子轻轻挽上了秦渊瑆的爪腕,缓缓握住了狼鲨少年的左爪。

“这样......会开心点吗......”那道幽朦空灵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却不像之前一样在四面八方回响,而是如同耳语般轻轻徘徊在秦渊瑆的耳侧。

狼鲨少年愣了一下,扭头看去,下意识握了握左爪,触感很是真实,并不像看起来那样虚幻飘渺。

“陪渊瑆看黄昏......我会尽力的......不过之后......就要休眠了......”那道幽朦空灵的声音似乎在此时有了实体,呈现出明显的源头和呼吸,就像正站在秦渊瑆的身侧,一同看向大海天际的落日黄昏。

只不过这次的声音却比起之前都更为疲惫,带上了明显的轻喘,如同阳光下徐徐升起的泡沫,似乎在下一秒就会破裂消散,了无痕迹。

这样低迷的状态甚至连粗神经的秦渊瑆都意识到了,他神色愣愣看着身侧空荡荡的空气,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这个家伙......

秦渊瑆最终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便紧紧握住了那只虚幻的爪子,然后扭头看向远际天边的黄昏,低声哼哼道:

“小爷我......我本来就很开心的......”

“就算是只看完这个黄昏也行,你要累了随时去休眠我也不介意,小爷可是很大度的!”

虽然是这样说,可狼鲨少年的爪子却握得紧紧的,似乎生怕那只虚幻的爪子陡然破散,生怕自己再也抓不到一丝朋友的痕迹。

那道幽朦空灵的声音似乎因此有点高兴,紧了紧虚幻透明的爪子,轻轻“嗯”了一声,便再无回应。只于落日余晖的勾勒下,在秦渊瑆的身侧描绘出了隐隐约约、难以看清的少年身影,背向黑夜,面朝霞光。

狼鲨少年也不再说什么,默契地沉默了下去,好像是害怕朋友的回答会消耗更多的精力,让这久违的重逢难以支撑到太阳彻底落下。

不过他们都知道......

黑夜,还是会来的。

......

次日清晨,边境渔村,祭祀祖屋。

作为荒芜之境内的聚居地,渔村并没有跟上东外闭环「拟世界」的步伐,尚停留在相对落后的原始奉神社会。

对于这些稍显愚昧但纯朴的普通兽人而言,能安抚死者、倾听魂灵的秦渊瑆显然和神灵派遣的使者无异。即便这位狼鲨少年岁数略小,但仍旧被最高规格礼待,请入了祭祀的祖屋里歇息,每日按时送来熟肉和水果。

最先也有蔬菜类,不过被秦渊瑆严词拒绝了,理由是“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蔬菜会影响发育”。村民们不懂这些,但仍旧尊重了秦渊瑆的意见。

当然,这一切并非坐享其成。作为回报,秦渊瑆在渔村暂居的这些天需要给逝世的村民入殓,以及安抚简陋墓园内那些尚未消散的魂灵。

这样的工作在村民们看来很是诡异和恐怖,漆黑寂静的夜间小屋被惨败的烛光映照,显现出奇怪的阵图、晦涩的咒文,以及毫无声息的僵硬尸体。而在坟堆墓园内的安抚工作则更为赫兽,甚至连好奇的旁观者都不曾有,只是偶尔在夜里远远看见那边幽幽昏暗的烛光。

不过于秦渊瑆而言,这一切带给他的并非恐惧,而是宁静。似乎死者的魂灵比起生者更为可亲,更加单纯,显得无比真挚。

自从离别海中的族群来到陆地,狼鲨少年自以为摆脱了受兽排挤的童年生活,可现实却不怎么照顾他,甚至连唯一新交的朋友也在自己14岁那年死去。秦渊瑆不得不接受现实,亲爪为自己的朋友入殓,流着泪抚慰那道和自己一般大的稚嫩魂灵,至此陷入了长大以来最低迷的状态。

经过两年的奔波和旅行,他至今也未曾结识新的朋友,而是执着于一件事——唤回死去的魂灵。

不管经历多少次的失败,至少现在,秦渊瑆做到了。就在前几天,他通过挂在右耳的鱼骨耳饰成功唤回了朋友的魂灵,那是朋友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唤回魂灵的必需品。

“朋友”,也就是那道幽朦空灵的声音,记忆还停留在当年死去的那几天,记得狼鲨少年跪倒在自己的尸体面前默默流泪的模样。他被唤回来的时候,秦渊瑆的模样也和当时没什么差别。这种低迷浑噩的状态,秦渊瑆持续了近两年。

这几天二者已经理清了头绪,“朋友”再一次担起了朋友的职责——生者安抚完死者之后,现在便轮到死者安慰生者了。

秦渊瑆的心结终于被解开,再加上本就是乐天派的本性,在“朋友”的帮助下状态恢复的很快,回到了最初上岸时那副恶趣味的坏坏模样。当然,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或许也只有它自己才知道。

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柔和地透过木屋缝隙,铺洒在了狼鲨少年的脸上,使得他有些不情愿的嘟囔了几句,然后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床头摆着一杯有些混浊的绿色果汁、一块被树叶半包裹的喷香熟肉。村民们总是起得很早,悄悄地送来早餐,又默不作声地离去。

“好人啊......”秦渊瑆嘀咕了一句,坐起身来,拿着那杯绿色的果汁大大咧咧地往嘴里灌了一口,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扭曲。

“啧......”

算了,至少不是蔬菜汁......

他挣扎着努力咽了下去,长长吐了口气,才一边拿起那块树叶包裹的熟肉啃咬一口,一边整理起来尚未清醒的思绪。

在渔村滞留的时间已经足够久,秦渊瑆来这里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收集「魂灵唤醒仪式」的材料,在前几天终于大功告成后,他便要准备开始自己真正的任务——给日械城某位贵族的爱人入殓。

作为荒芜之境内小有名气的入殓师,狼鲨少年虽然没什么朋友,但找他委托的人却是不少,以至于「拟世界」的某些小贵族也经常给他发出邀请函——日械城便是「拟世界」在荒芜之境内的边境驻城。

“希望是个讨喜的家伙......”秦渊瑆腹诽了了一句,又扯下一块香喷喷的熟肉,把枕头下的暗金色邀请函拿了出来,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翻看起来。

您好,大师:

我是日械城的中枢研究所名誉教授,裕盛。

想来必要的信息已经由终端机传输给您,亲人的逝世总是让人难以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她的魂灵是否安眠我不可得知,只是日渐冰凉的躯体昭示着一个热烈、真诚的生命已然逝去。

我并非对大师的能力有所怀疑,只是这一切过于梦幻而不可思议。希望您在安抚她魂灵的时候,能允许我在一旁陪同?让鄙人最后再听听她尚存的声音,即便是一句话、一个字也好。

水晶棺让我对她的思念更甚,但魂灵或许并不能永远困束其中。希望大师早日提上行程,在抵达日械城时提前由终端机告知于我,让鄙人有机会用最高的礼仪招待您这位贵客。

末,祝君途行不止,朝日拨云。

予寄人 :裕盛

元历7441年6月24日

信纸的质地厚实柔韧,上面的墨迹干练有力,似乎承载了寄信人的极为浓郁的情绪。

秦渊瑆虽然性格颇为顽劣,但此时却还是认认真真看完了信上的内容,摸摸鼻尖又重新收好了信封。

“看来是个古板认真的雇主啊......”他在心里嘀咕道,这种事情其实也没必要专门写封邀请函,毕竟终端机上就能处理好各种联系委托的需求,很是方便。

至于终端机......这就是「拟世界」堪称最伟大的民用发明,功能之多几乎让每个初用者眼花缭乱,但本体却只是巴掌大、平板形状的机械琉璃造物。

秦渊瑆咽下最后一口熟肉,意犹未尽地摸摸略鼓的肚皮,才穿上衣服,捆好脑后的束发带,背着早就收拾好的包裹走出门去。

渔村的村民看见它的打扮并没有多问,一如既往颇为尊重地打了打招呼。昨晚他们就知道这只和逝者打交道的少年要继续开始旅行,所以也没有挽留,只是默默注视着那个逐渐远去的孤独背影。

日械城和渔村的距离并不算远,但这是在乘坐“穹舟”的前提下。而距离渔村最近的“穹舟泊台”也足足需要翻越七八座大山,再穿过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毕竟是荒芜之境的边境驻城,人烟稀少。日械城对外的泊台并没有建设多少,密度非常稀疏,互相间隔也甚远,仅仅作为基本的信息交流线路,或许建设初衷就没有拿来载人的准备。

“至少还有穹舟可以坐......”秦渊瑆撇了撇嘴,便也不在多想,随意挥挥爪子告别了村口的渔民,便径直走进了层峦叠嶂的大山内。虽然步行到穹舟泊台的路途仍旧略显遥远,但好在秦渊瑆有其它的东西可以解闷——「拟世界」家喻户晓的终端机。

他一边刷着屏幕上面的各种有趣资讯,一边独自走在山间小路上,不时还对一些资讯吐槽几句,但没有扣字发表评论。因为这事它以前就做过,然后和其它意见相驳的终端机用户在网上互喷了几天几夜,几乎要气的爆炸。

不和傻子玩......秦渊瑆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翻过了那条争议性极强的图文专栏,继续游览起下一条标题为“物理学专业的所有结局......”的搞笑短视频。

由于「拟世界」在东外闭环的统治地位,这整片无垠大陆的生物几乎都处于对某种虚无概念绝对信仰的状态——「拟世界」对外宣称其为“科学”,并且还建立了完善的知识体系,“物理学”便是其中之一。

秦渊瑆自然不懂这些,他可是从深海族群里脱离上岸的,是会水系魔法和治疗术的奇幻生物!这不在“科学”的解释范畴内,但不影响它使用「拟世界」的各种造物,并且如今似乎对终端机形成了重度依赖。

当然,会魔法并不代表秦渊瑆就能在「拟世界」的辐射范围内恣意横行。无论是那些精密得让兽头皮发麻的热武器,还是悬于整个大陆之上的天基武器,都足以让任何一个敢去挑衅“科学”威严的势力在瞬间灰飞烟灭。

不过利用魔法赚钱却是一个很舒服的渠道,秦渊瑆在上岸游历的这些年,就是凭借入殓师的身份逐渐融入了「拟世界」的生活。这完全得归功于他与生俱来沟通魂灵的能力,而且在最近又得到了巨大的开发,“朋友”的魂灵唤回就是新的效果之一。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升到最高点又缓缓落下,秦渊瑆终于赶在黑夜到临前走出了终端机导航显示的原始森林。目之所及便是开阔的荒原,以及不远处占地几十公顷的穹舟泊台——由一条长长的跑道和一个停站室组成。

“简直比首都那边的车站还要简陋啊......”秦渊瑆颇为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尽管心里没对这种荒芜地方的穹舟泊台有什么期待,但现实显然比它想的还要差很多。

好在至少这座泊台尚处于使用状态,他摸了摸鼻子,便背起行囊朝那边走去。

......

日械城,中枢研究所,18:02。

办公室内,一只披着白大褂、戴着单边眼睛的年轻狼兽人正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地游览着爪里的文件报告,旁边还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突然,半掩着的门被叩响了几声。

“请进。”狼兽人头也不抬道。

门旋即被推开,一只身穿西装的阔耳狐兽人走了进来,一边把一沓文件放在办公桌上,一边弯腰尊敬道:“裕教授,那位大师已经在乘坐穹舟来日械城的路上了,应该今晚七点左右就能到。”

狼兽人微微点了点头,这才放下爪里的文件,拿起咖啡浅浅喝了一口,眼睛看向办公室上空空的相框,神色有着难掩的疲惫。

慧君......

“嗯......招待会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通知安庭酒店那边安排晚宴了,乐团正在赶过去,能赶在大师到西泊台之前准备好。”

狼墨轻轻吐了口气,抬头对着面前的阔耳狐兽人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干得不错,小翰,这些天麻烦你了。”

阔耳狐兽人摇摇头,认真道:“裕教授这些天都坚持下来了,我还算什么辛苦?只希望夫人她......想必那位大师能让您不留遗憾吧。”

狼墨闻言,目光又缓缓转到了那张空白的相框上,“既然那位大师都赶过来了,慧君的事便不急于一时,今晚先好好安顿大师吧。”

说着,他便起身脱下白大褂,穿上一旁沙发上的外套,打起精神道:“走吧,开车去泊台等着,不要怠慢了大师。”

阔耳狐兽人顿了顿,看着这位年轻的狼兽教授,目光中饱含敬佩,但又参杂着担忧。他最终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便又跟在了狼墨的身后,充当着司机、保镖兼管家的身份。

......

日械城,西泊台。

“喂?哈?!你们都到了?”秦渊瑆下了穹舟,一边接着终端机的通讯,一边挤过密密麻麻的兽流。周围的声音十分嘈杂,还夹杂着停站楼不厌其烦的清冷广播,即便是在傍晚也显得热闹非凡。

它顺着终端机那头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随着熙熙攘攘的旅客们一齐通过检票站,约莫耗费了十来分钟后才抵达这座巨型穹舟泊台的出口,在围栏外看见了正在招右爪的阔耳狐兽人,左爪正拿着终端机抵在耳边——应该就是终端机里自称翰胡的兽人。

“行,看见你了。”秦渊瑆挂断终端机,摸摸鼻尖,背着行囊就径直走了过去,姿态自若,颇有神气。

“您好,大......大师?”翰胡看着走来的狼鲨少年,忍不住皱了皱眉,显然对于秦渊瑆的年龄有点疑惑。让裕教授等这么久的大人物,居然其实是一个小孩?

秦渊瑆看他这副模样不免神色一僵,“啧”了一声,“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它举起爪里的终端机,上面是自己在委托平台的主页,臭着脸道,“如假包换!”

翰胡顿了顿,似乎是下意识想教训一下面前有些嚣张的小孩,但磨了磨牙,旋即又强堆起笑脸弯腰道:“抱歉,是在下逾矩了。裕教授正在车里等您,还请跟我来。”

秦渊瑆撑着栏杆一跃而过,嘁了一声,“小爷我不跟你计较,带路吧。”

臭小鬼!翰胡嘴角抽了抽,总觉得裕教授请来这位“大师”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但他也没有多说,沉住气,一言不发地走在秦渊瑆的前面。

秦渊瑆悠然地跟在翰胡身后,目光只是在他身上扫了几眼便又抽开,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没什么有趣的地方,还不如那些纯朴好欺负的渔民呢!

二者各怀心思地走出泊台,越过热情招揽客人的出租车司机,一路走到了一个比较冷清的路边,这里正停着一辆全黑的低奢轿车。

“请。”翰胡拉开后座车门,面无表情地对秦渊瑆说道。

没意思......秦渊瑆不去管翰胡的态度,大大咧咧地坐进车内,这才注意到里面还有一只身穿休闲服的黑狼兽人,体型匀称,脸上戴着单边眼镜,模样看起来很是帅气、干练,棱角分明,目光锐利,只是神色略显疲惫。

他本来是在看爪里的一张照片,此时车门打开才回过神来,看见身旁坐下的狼鲨少年不免稍稍一愣,然后立马伸出爪子柔和笑道:“大师,您好,我是裕盛。”

这不比刚才那家伙好多了......随着车子被翰胡发动,秦渊瑆伸出爪子和裕盛握了握,点点头道:“我是秦渊瑆。”

“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如果要和她进行接触的话,会很耗费精力。”他说着,对着裕盛摆了摆食指,撇嘴道,“不过,你现在这个状态是不行滴。”

“虽然小爷我是拿钱办事,但雇主要是出事了,那不是就拿不到钱了不是?”

裕盛听见少年开门见山的话并没有怎么失望,反而眼底显现出一抹光彩,轻吐了一口气,柔和道:“没事,只要大师能做到,那我就放心了。这两天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慧君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行吧。”秦渊瑆扭过头,舒舒服服地靠在座位上,懒懒道,“不过得说好,小爷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从委托开始的日常开销都得算在你们账上,这个之前就说过了,知道吧?”

裕盛点了点头,没有因为少年的脾气而有所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性格或许才配得上“大师”。他笑着说:“这个自然,我们也不可能亏待了大师。”

随着二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车窗外的风景也迅速往后倒退,俨然是一副高楼大夏、钢铁森林的景象,即便是在夜间也灯火通明、霓虹辉映。

......

两个小时后。

日械城,安庭酒店,地下一层。

闪烁刺眼的灯光,拥挤喧闹的人群,巨大的地下庭室被建造成了类似罗马斗兽场的存在,随着阶梯往下,最中央的是一个装有铁笼的拳击台。

“蠢货!快起来干死他!”

“我艹,爆冷就这么难?nmd这才过一招啊!”

“好好好,一拳干没我一千,有你的。”

“玩nm!退钱!”

......

随着台上的一只兽人倒地不起,观众席上顿时喧闹起来,混杂着怒骂声和埋怨声,俨然是一群押错注的赌狗。

主持人的声音在空中转播的屏幕上响起:“喔喔喔,谁躺地上了?这就躺地上了?仅一拳就得胜,恭喜我们的铁骨拳王——百峦!”

拳台中央的龙狮兽人高举起了右爪,像观众们昭示着自己的胜利。他的体型十分壮硕,足足有两米多高,大大方方地暴露出自己的完美身材,仅靠一块缠腰布遮羞,模样狠厉非常,有一股野性凶悍的美。

而在观众席的最上面,在一间豪华包厢内,随着龙狮兽人高举右爪,便传出了一道得意的欢呼。

“嘿,小爷我的判断能有错?这不就来钱了?”秦渊瑆大大咧咧地侧躺在沙发上,模样很是悠闲。他看着落地窗外转播屏幕上的结果,随意抓了一把干果塞进嘴里,对旁边的工作人员嘟嘟囔囔道:“再去压五万的胜注,还是这个百峦。”

身穿西装的侍者恭敬点点头,从茶几上堆满的注牌里抽取了五万的码值,便弯腰退了出去,而新的一场拳斗也即将开始。

显然,地下拳击场的赌博并不在裕盛安排给秦渊瑆的娱乐活动之内,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安庭酒店居然还有这种活动!

而秦渊瑆之所以现在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裕盛给他的门卡是昂贵的贵宾级。在酒足饭饱后,他回房间把贵宾卡跟终端机一绑定,便在功能栏里发现了安庭酒店的地下一楼还有这种娱乐,凭着好奇心驱使才乘电梯刷卡进来了。

本来秦渊瑆是没有赌博的意思的,他大多数的财力都用于购买施法材料了,流动资金仅仅只有几千而已。这在小赌场勉强够玩玩,可在这种大型的地下拳击场却完全不够看,随时都有倾家荡产的风险。

不过耐不住秦渊瑆“运气好”,明明只是试水的压了一百注,结果就爆冷翻了两百多翻!而后半个小时内更是在斗时、胜败、击拳数等玩法上接连压中,茶几上堆的注牌很快就破了二十万大关!这可是跟现金一比一兑换的!

或许我真的有赌博天赋?秦渊瑆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颇有点大器晚成的模样,有点恨自己居然没有早点发现这个拳击场,要不然自己现在就已经是一方赌神了!

“秦少爷不愧是火眼金睛啊,能连续压中这么多次的,我可还是在赌场内头一次见呢。”旁边一位身着正装的犬兽人献媚道,他的左胸上还贴着“区域经理”的铭牌。

秦渊瑆看也不看他,哼哼道:“小爷我可是才发力,这点注牌算什么,今晚必须赢波大的!”

经理听见这话,眼角笑意更甚,连忙道:“对对对,秦少爷这实力,二十几万算什么?不过是挥挥爪便过去了,不上个千把万的,恐怕都体现不出您的实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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