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一章 十八节

“嗨呀，妈妈看见你发的朋友圈啦，人都成杨过了~吓得妈妈我呀，赶紧就坐上了头等舱和爸爸赶过来了；耶，这还找了个小龙女呢？角呢？”

周启敲了敲陈的头想在上面敲出个龙角来，可惜这里不是界能、也不没有真烛龙附体；又看了看周那空空如也的左手臂，故意拿起自己的左手在周面前来回抓握了几下，拿着苹果放到那左手的断臂处。

“抓起来？抓起来抓起来？” 周启调皮的说道， 周看着自己母亲那张笑盈盈的脸有点不开心。

“是我不好看了吗？” 周启拿出镜子照着自己，有点肥嘟嘟的脸上有一双水晶般的桃花眼，弯成了两道月牙形，扎着黑色简约的高马尾来回在镜子面前甩了几下。

“哼……我没想让你们来的。” 周用右手碰碰周启的小鼻子，有点倔强的说。

“不啊，我只是听说你养的这小龙女想杀我？来吧，让我的女儿在这个时候变成一个蝙蝠侠就在此刻~” 周启拍了拍陈那圆圆的脸蛋儿笑眯眯的说，周启的眼睛无时不刻都是在笑着眯起来的，睁开的时候很少。

“你那职业性的假笑，你分不清自己的表情的样子比你的女儿都要可怕……” 陈看着那周启时刻都维持的笑容，仿佛所有事情在她手中都能游刃有余，甚至时不时都能感觉出那种警惕别人到每一丝细节的恐怖。

哪怕是她靠近陈，她也总是刻意的把双手放在随时都能够卡死陈脖子的位置，唯独对她的女儿则是百分百松懈的搂抱。

“我难道不可爱吗？你这女人都能和我同年龄了吧，怎么见识和学历还跟个刚上幼儿园的龙崽子一样……就像这样？” 周启提溜起陈的衣服，直接把陈悬浮在了半空，然后又松开手，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身高差啊？哪个小笨蛋想拿你这个一米六八的小孩儿杀我这个一米八九的女人，真是直升机撞不上科比——门不当户不对。” 周启该调侃的也调侃够了，直接坐到了周的身边，把周的身子抱过来搂在那宽广庞大的胸怀里。

“喂喂喂，妈妈别这样，陈看着呢……” 周的脸色羞红，躺在那高昂的乳房里面，陈只是眼神沾点苦涩的盯着周的生活。

“哇哦，看看这是谁，上门女婿，龙家赘婿。” 一个金发的外国人走了进来，那是格林，周的父亲。

“欸？为什么你们都把我当成周的恋人？周你在朋友圈里说了什么？”

“啊，家人们我炸了手臂捡了一只猫，她超级喜欢我……” 周从母亲的怀里坐起来，越说越小声，最后实在是没脸说了，把头埋在陈的怀里。

“哇啊啊啊埋错了！” 周才发现胸的大小不对，又埋在了自己母亲的怀里。

陈有些难堪的看向周启，这让她很难为情，陈很显然并不是一个女同性恋，她只是身体上是一个女同性恋而已。

“你总会需要家的，你的身体很诚实，诚实的好比男人看见女人一样。” 周启注意到了陈的躁动不安，把周直接抱起来丢陈身上。

“哎呀！” 周和陈都是如此的惊讶且惊喜，彼此的相撞如此突然，同意也来的出乎意料，命运也在此刻缔结了良缘，跨越了另外时空的悲喜交错只剩下如今的完璧归赵。

“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怨言。” 研究员对男人说，男人撸撸自己的黄毛，一脸的麻子伴随他嘴巴的动弹也颤抖起来，野兽般的尖牙利齿展露：“妈了个逼的，那么善良干什么？”

“张秀莺！你妈了个逼！我操你妈了个逼的！你他妈的能不能给我整点让我乐呵的！你要复出了！你要活着了！你要成为虚拟偶像来复仇了！”

男人掐着张秀莺的奶子，几乎都要掐出血来了，张秀莺叫出极度恐慌的嘶吼，她丑陋的面孔流着眼泪、她丑陋的身躯流下鲜血，但这已经是这个世界乃至社会上最为纯净的东西了。

“这世上要你妈了个逼的仁义道德，你要保持那赚不来一分钱的善良干什么？人就是要活着，活着狠心压榨别人或者善良的被别人压榨！”

男人一脚把张秀莺踢翻，几拳砸在张秀莺的肚子上，拿起曾经控制过陈的机器，切开她的子宫和阴道的一部分，把机器硬生生的怼了进去。

“呃……呜……呃……” 张秀莺抽泣着，那几个研究员为她缝合着伤口，她也被机器彻底操纵了，垄资系统覆盖了她的思维，掩藏了她的善良，只剩下那根本的血肉。

“走吧。” 男人拿出一副美人的人皮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这下更像傀儡了。

“就叫，鬼面女人皮scy，既然她不能靠怨恨和其他的为我们增加价值，那就接着做虚拟偶像四处杀人。” 男人敲了旁边的研究员，那个年轻研究员挠了挠头。

“华子，一根电子华子，这是天中传统文化儿，小年轻儿。” 男人从研究员的口袋里抽出一盒传统香烟，“我操你妈，懂不懂我们这些军官都爱抽电子烟？因为我们指挥的士兵才是臭填线的，他们有战争ptsd，你什么年代还抽你妈了个臭逼的传统香烟。”

“哎呀，小的今天刚来，我是博士后，我来这里不是给你们贿赂……”

“你就是谁谁谁的儿子，你就是拿贝诺尔奖，你来到我们这里，也得敬烟敬酒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不？”

“为啥？”

“人才要是高傲了，飘了，他就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我们这叫培养人才吃苦耐劳的精神，是你们前途发展的短暂阵痛。” 男人把点燃的烟头戳在那个年轻研究员的脸上，研究员烫的后退了几步。

“别走啊！”

“啊啊啊啊啊啊！疼！” 研究员提着自己的白大褂在钢铁的走廊里狂奔。

“踏马的烟枪！抽风！” 男人拿着烟头朝着研究员冲过去，只留下满地的烟灰。

“嗯，当初说好不要走母亲的老路当记者，现在好了，你越走越深，还搭进去一条左胳膊；简直是力量的儿子，岛国的一只狼，巴西的大风。” 周启一边说着周的经历，一边拉着周的右手带她办理出院手续，那高大的女人身后跟着格林和陈，活像两个保镖保护一对母子俩。

“母亲就别说啦，你嘟嘟囔囔一点也不年轻 ，像个老婆婆。” 周不开心的鼓起腮帮，抬头看向周启。

“好好好，不说不说，到时候还要花钱给你买假手，家里的钱确实花不完，但是不能老是把钱花在身体健康上；不过能换个女婿来我还是很高兴的。” 周启瞥了一眼陈，这是自己当年就认识的人了，只不过陈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印象。

“我最近接到了一个大委托，周儿，你所在的真系报社专门来找我说的。”

“什么委托？”

“天中的秩维局，他们最近要收网一个大案子，专门邀请了我们全家人，我看他们是觉得我参与过冷战。”

“母亲？你怎么会参与过冷战？” 周咽了咽自己的口水，格林的目光也随之严肃起来。

“我们用于作为虚拟偶像的这些系统的源代码就是冷战时期诞生的，包括0几年那时候的金融危机都与这些系统有关系，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创造信息茧房和信息差的源头……他们被创造的目的就是加密的、不知不觉的将垄断概括在世界人们的头顶。” 周启抬起头望向那浩瀚的蓝天，阳光被云彩遮掩起来，地上的阴影也越来越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国家也算一种垄断，战争的侵略和殖民也是垄断，国家创立也算是垄断了这片名为国家的土地，出于这样和那样的想法，垄资系统就在长期的战争中诞生了，宛如幽灵一般不为人知。”

周启说到这里特意咳嗽了几声，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监控摄像头也不再凝视周启等人，转向了其他的地方。

“打败苏联人的武器就是用别样的思想来污染苏联，垄资系统应运而生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两国的命运……毕竟人类是胜利了、庞大了就会飘飘然的存在啊；

“只要战争和革命过去了不到五十年，那烙印就会逐渐淡化，成了浪漫的传说和史诗，在博物馆里、在课本里、在任何可能记录的地方中，但唯独不会在人们的脑子里——于是一切都会在这里轰然倒塌，忘记了革命和战争，只剩下腐败的烂肉。”

周启严肃又神秘的讲述了这些事，陈又看向周启，她仍然没有睁开她笑的月牙一样的表情、仿佛是在嘲笑人类的咎由自取一样，最终一切都促成了她理所当然的笑意；

这是娱乐的时代，所以要笑着娱乐至死，在一切都没有倒塌之前，一切都是她爱看爱笑的乐子。

“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当下最大直播平台涉及冕丽器官贩卖诈骗的证据，也就是我们经常PK打垄资系统的那个平台，视维度，这是许多家媒体公司联盟做出来的，最统一最大、功能性最齐全的网站……如果曝光了这家，其热度自然是蹭蹭爆炸。” 周启亮出周的虚拟偶像账号，上面写着已封禁，距离解封时间还有16天。

“妈！你拿我的账号做了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攒到了二十万粉丝！” 周痛心的夺过周启的手机，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账号。

“没什么，拍了几张视维度工作人员的小照片，然后发出去被封了，他们急了呀。”

“你这样不是打草惊蛇？”

“我查过了，你粉丝不过五十万，是个ai审核，接下来我们三口人要一起潜入进去看看那个视维度的大楼了，在秩维局的帮助下~一切都会很轻松的。” 周启把手机夺过来揣在兜里，她依然在笑。

“啊啊啊啊啊啊！明天要和视维度的人谈合作可真是太棒了！这样的话，我们的热度不是狠狠上涨啊。” 墨三镜激动的跳起来飞速旋转了一圈，身体来回抖动，摘下来自己的礼帽，又推了推木框眼镜、撩了一下自己身后的那些大辫子。

“准确来说是这样，但我们估计要……要和视维度的人暂时断开合作了，因为秩维局要来查。” 许梦低声看着工作群里纳兰天地发的断绝合作消息。

“啊？为什么？” 墨三镜点开自己的手机看了看确认是真的才敢相信，因为许梦经常喜欢和自己闹着玩。

“哎呀，错失大好前途啊！我昨晚还做梦我的粉丝从160万到200万！然后被你逼着女装庆祝。” 墨三镜狠拍大腿，躺在真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没办法喽，我的一百万粉丝也没什么希望啦，还是好好躺下睡觉吧，咱俩的演唱会是办不成了。” 许梦打着哈欠，躺在另一个真皮沙发上一觉睡了过去，她不久前和纳兰霜鸰做了一个耐久打游戏直播……到现在才刚睡。

“笨蛋，打游戏被纳兰霜鸰那个菜狗来回虐，你才是真的菜就多练，现在困都给你困完了。” 墨三镜吐槽道。

“哇呜！哇呜！哇呜！哇呜！Don't wanna be an American idiot！”

那是一个白色短发的女性，一双狐狸眼的旁边染着黑色的眼影，亚洲人的白皙脸孔和有些尖锐的下巴，开着跑车在美国的大路上奔驰，穿着一身炫白色的亮片晚礼服，两坨大奶子在随着风摇摆吹动。

“喂？怎么啦？” 女人手边的手机铃声响起，马上接了电话。

“苏流，咋样了？我操自从你当虚拟偶像赚大钱了就没回国了，啥时候回来看看，村里发金条了，好几吨。” 一个来自遥远彼岸的乡音传达到苏流的耳朵里面，苏流皱了皱眉：“老实说，我不是很想回去了。”

“他们把你的庙砸了，把我们的村子里的房子拆迁了，还没有给我们买好房，拆迁款也没有给到……算我求求你了，大家都没地方住了啊……大狐仙儿，就算在那些村民们给你祭拜了几十年香火不断的恩情上……”

“呃……噢……” 苏流的眼睛里有一丝泪水，那随风飘动的短发都慢了下来，她旁边座的女孩问她为什么停下车。

“嗯，小红愿意跟我回国玩一趟吗？还有那个小狼儿，你们俩可是纯正的吸血鬼和狼人种啊，如果再把那科学家手里的小弗拉过来就好了，可惜实在是没什么钱儿。” 苏流拍了拍这个绯红长发的女人，她带着斗笠，一身都是漆黑色的斗篷，脸上是惨白惨白的，微微露出那两颗尖牙。

“如果你想，那就跟，我去办个签照，说实话我也挺好奇天中什么模样的。”

“哈哈哈哈哈哈！那就走！去办！” 苏流开着跑车，一脚踩到了最极限，向前猛奔，“聚集到的希望会化作星星！加！我超快没油了！我们加油怎么加？他妈的！能开多少是多少了！”

车载音响上仍然悠扬的唱着那不停的音乐，一次次的循环，宛如押韵的历史：“Television dreams of tomorrow，”

“We're not the ones who're meant to follow，”

“For that's enough to argue，”

“Don't wanna be an American idiot，”

“One nation controlled by the media，”

“Information nation of hyste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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