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快点吃完吧。”

　　小桌对面的百合铃托腮看着我。

　　面前的盘子里盛着精致的甜点，我却一边吞下一大口蛋糕，一边眉头紧皱。

　　我几乎尝不出它原本的滋味了。

　　这么久了，“撒旦之泪”的配方简直没有半点改良，无论喝几次都没法适应那个味道。

　　好在嘴里的味道很快被奶油和砂糖掩盖，渐渐消退下去。我幽怨地看了眼百合铃，最终还是默默咽下抱怨的话语，做起了甜点的收尾工作。

　　百合铃的要求是必须我一个人吃完。

　　虽然这看起来是个好差事，但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我实在是没法把心思放在享受美味上。

　　——只是因为没法违抗她罢了。

　　我吃完甜点，放下叉子。

　　“张嘴。”百合铃说。

　　她凑近我的脸嗅了嗅，确认我嘴里已经没有令她不快的味道后，便吻了上来。

　　嘴里残留的奶油在她的纠缠中又一遍涂抹到味蕾上，让我不自觉地吞咽着分不清是她还是我自己的唾液。

　　真是的……

　　明明像平常那样做就好了，百合铃却为了做这种事情逼我喝那种她自己一点都不想碰的东西。

　　不是没有提出过异议，但结果就是在百合铃的威胁之下继续按她的意思去做。

　　百合铃把我压在榻榻米上，随意地将单边眼罩摘下，扔在一边，以侵略性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被盯得有些发怵，但还是强撑着与她相对。

　　直到她碰上我的腰。

　　“唔……”我蜷了蜷尾巴，眯起眼睛。

　　她的手一路向上，最终在胸前停留。

　　“哪边？”

　　“……哪边都不需要！”

　　“两边都要是吧。”

　　“……！”

　　百合铃的手在我胸前游移，目光却始终落在我的脸上，似乎很喜欢看到我受刺激时的表情。

　　“真可爱。”

　　我有些招架不住了，狼狈地扭过头。

　　她却趁势吻上我的耳朵。

　　耳际传来湿热的触感，伴随着舔舐吮吸的声音和她唇间时不时传出的轻喘声。

　　“百合铃！……”

　　我声音颤抖，想要推开她，身体却使不上劲。

　　百合铃轻呵一声，松了口，凝视着我：“怎么了？”

　　“……”

　　我没好意思说是被她刺激过头才下意识阻止她的，只能不服气地闷哼一声。

　　而她其实也并不需要我的答案。

　　她用食指在我乳尖上刮蹭两下，再次亲吻上我的嘴唇，这个吻完全是百合铃为了取悦自己而进行的，野蛮得不讲道理，我的尾尖却难以自抑地开始打颤。

　　“好甜……”百合铃含糊不清地说。

　　我的脸颊倏地发起烫来，心砰砰直跳。那是当然的吧，刚才吃了那么甜的东西。

　　不，也许不止是脸，我全身都开始发热。百合铃身上那条复杂得令无数同人画师望而却步的洛丽塔裙子此刻正与我的肌肤紧密相贴，那些层层叠叠的裙褶蹭在身上，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百……合铃，已经可以了……”

　　我扶着她的肩膀，将尾巴绕上她的脚踝，艰难地喘息着。已经可以了。身体已经开始渴求再深入些的接触，我望着百合铃，期待她可以予我回应。

　　“不行。”

　　“……为什么？”

　　“变出脚之前不行。”

　　她完全没在回答我的问题，却一副不容我质疑的样子。通常对话进行到这里就该听她的话了，但我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有什么关系嘛，你平常不也……”

　　“你今天好像挺积极嘛？”她慢悠悠地冒出一句。

　　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我闭上嘴，咽了咽口水。即使是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不能——或者说是更加不能——得罪这疯女人，天知道她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我。

　　“那就给你个机会。再主动点表现就奖励你。”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指尖掠过我的脸侧。

　　要怎么办？

　　说实话，大部分时间百合铃都那么强势，我只有受着的份，根本不用去主动取悦她。而且，我也不是很愿意做讨好百合铃这种屈辱的事。

　　可是我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总之就从……从比较容易的开始吧。

　　我凑近她的嘴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百合铃捂住了我的嘴。

　　“还没亲够吗？小恶魔。”

　　“唔……”

　　她稍微立起身子，用另一只手的指尖沾了些盘底残留的奶油，然后将手指插进我嘴里。

　　“舔干净。”

　　“唔嗯……”

　　身体比脑子的反应更快，在我感觉到羞耻的时候，舌头已经不自觉地舔舐着带有甜味的部分。

　　比恶魔更像恶魔的笑声从上方传来。

　　克制住几乎让人想要扣下牙关的悸动，我默默清理着她手指上的奶油。

　　“很灵活嘛，你。”百合铃在我的口腔内恶劣地逗弄着，说。好几次将我弄痛。我忍耐着，在她的手将要离开的那一刻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似乎略微吃了一惊，但并不慌乱。

　　“百合铃……”

　　我眼眶发热，目光直直地与她对视，带着她的手向下移去。

　　这才不是认输，只是没办法而已。

　　她却将手从我手中抽离。

　　“已经忍不了了吗，小邪神？”

　　“是你说让我主动……”

　　“承认了就给你。”

　　“……是。”我小声说。

　　“途中变成人形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伴随着百合铃无奈的声音，一只手摸上我的肚子。

　　但在她将要碰到蛇身的部分时，我的身体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双腿不合时宜地长了出来，让我方才做的那些丢人的事情都变成了无用功。

　　要是刚才肯再忍耐一会的话……我抬起手臂挡住脸，忍着眼泪，不想让百合铃看见我委屈懊恼的表情。

　　她拨开我的手，拇指的指腹在我眼角蹭了蹭。

　　“眼角都发红了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在她的语气中听出几分怜惜。

　　正在我惊诧于她此时的温柔时，双腿之间突然有什么东西挤了进来。刚长出来的还不能控制自如的半具身体却过早地觉醒了感官，她的膝盖和手就这么分别抵在我两边的大腿内侧，迫使它们分开到一个足以令人感到羞耻的角度，那只冰冰凉凉的手在腿根逡巡，让我不由得发出轻喘。

　　那抹冰凉很快就埋入了我的体内。这副与人类构造相同的身体似乎对温度更加敏感，使得我好一会才适应她的入侵。

　　在这期间，快感也逐步累积，到了急需释放的地步。

　　“百、百合铃……快一点……”

　　她手上陡然发力，与之前任何一次都有所不同的快感袭遍我的身体，紧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我勾住她的脖颈，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了她，在紧密相贴中迎来了高潮。

　　百合铃很快抽出了手指。但不知为何，我感觉这次的余韵格外长久，以至于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时我还在发怔。

　　“弄痛了吗？”

　　我摇摇头，眼睛仍不自觉地注视着虚无。

　　她拨开我的刘海，吻了吻我的额头。

　　明明才刚高潮过一次，我却因为她这一吻萌生了反常的欲望。

　　“休息一会吧。”她说。

　　我抓住她的袖子：“我、我还不是很累。”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表情有些玩味。

　　“刚才很舒服吗？”

　　我的脸一下变得滚烫无比，呼吸也急促起来：“你胡说什么！”

　　除去途中产生的生理反应，我做这些事情，完全是被迫的。如果不是百合铃非要我这么做，不然就惩罚我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在这里陪她浪费时间和精神。

　　乐在其中的明明只有她才对。

　　“那就，再试一次？”

　　“反正你也不让我拒绝吧！”

　　已经触碰到那道敏感沟壑的手突然离开了。

　　“这次可以哦。”

　　“唔……！”

　　“刚才也说了让你休息，你现在想休息也是可以的。”

　　她从我身上翻身下来，侧卧在我旁边。

　　我咬住牙，哼了一声，背着对她蜷起身子。

　　反正我也不想对她屈服。

　　随便忍忍就会过去的吧。

　　百合铃的鼻息若有若无地呼在我背上，使我心烦意乱。空虚的感觉没有消停，腿间的滑腻感却愈发明显。

　　不得不承认的是，此刻我很希望百合铃回心转意，现在就过来碰碰我，可她一句话也不说，安静得仿佛隐形。

　　就好像正在等我向她服软求饶。

　　才不要。我攥紧拳头，闭上眼睛。

　　直到她从后面将手搭在我腰上。

　　“真不坦诚。”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只是在捉弄我。

　　我抓住在我腰际缓慢移动的手，报复一般地用力捏紧。

　　百合铃进一步地凑上来，贴住我的后背，那只手轻轻松松挣开我的钳制，向隐秘之地再度探索过去。

　　眼泪在我尝试睁眼的一瞬间流了出来。伴随着百合铃的动作，无法抑制的、带着抽噎的喘息从我口中发出，让我心中满是对她的怨恨。

　　“……哭了吗？”

　　“没有！”

　　“……看来是做过火了呢。”

　　“去死、去死……”

　　百合铃手上用力，很快让我说不出话：“给我适可而止。”

　　只剩下安静房间中的我的抽泣。

　　待我声音渐低时，百合铃停下了动作。她贴近我的耳朵，声音温柔：“我过分了，是不是？”

　　她的低语充满魅惑人心的魔力，我甚至感觉到体内有股热流随之涌出。

　　“你知道就好。”我嗫嚅着，在她的软硬兼施下没了脾气。

　　“接下来会给你好好服务的。能原谅我吗？”

　　要是在平时，百合铃肯定不会用这么大胆的词汇。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这句话撩动了一下，使我鬼使神差地应下来：“……好。”

　　她拥住我未着寸缕的身体，从身后将我包裹在温暖的怀抱里，手指在我体外似乎是名为阴蒂的地方按揉着。这一块的结构和我原本的身体很不一样，但我并不讨厌百合铃触碰这里。

　　“嗯……百合铃……”我抓着她的衣袖，嘟囔着她的名字。

　　“声音很不妙呢，小邪神。”

　　“唔唔……”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百合铃温柔的样子或许比严厉时更让人难以招架。如果在平时，我一定会奋力反驳，可现在却连提出异议的力气也没有。

　　在百合铃的刺激之下，我几乎是毫无悬念地，在没有被插入的情况下失了神。

　　“去了吗？”

　　“……嗯。”

　　“要结束吗？”

　　“也、也不是不能再做……”

　　“明明你今天在开始前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你不做我就睡了……”尽管没有和百合铃面对面，我还是脸颊发烫，下意识地低头不看前方。

　　“稍等。”

　　她从我身边离开，坐了起来。

　　我疑惑地翻身看向她。她已经解下了头上的黑色小礼帽，正在解开两侧的马尾，见我看她，脸上稍微浮现出些不自然的神色来：“别盯着看。”

　　“又……又不是没看过！”我的心砰砰跳得厉害，又把身子转了回去。

　　这不是假话，但大部分时候我都没抱着那种心思来看。要么是我现在想法太乱，要么就是百合铃的样子确实和平时不太一样……神态，或者动作之类的。

　　在我面前，百合铃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太能看到这样窘迫和害羞的一面。或许正是因为这点，才让我也感受到莫名的紧张。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百合铃说：“好了。”

　　我翻过去，看见的是赤裸着的百合铃。她面朝我跪坐着，双手撑地，酒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目光温软地看着我。

　　“稍微有点碍事……所以脱掉了。”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又这么补充一句。

　　我咽了下口水，撑着榻榻米坐起来，凑近她的脸。

　　然后在拥吻中再次被压倒在地上。

　　“……小邪神。”

　　“嗯……”

　　“有件事我稍微想确认下。”

　　“……什么？”

　　百合铃没有回答我，她的右手自上而下摸过我的身体，然后将手指探进我的体内。

　　我下意识地挣扎了下，被她轻声制止：“别动。”

　　虽然这么命令我了，可她自己的手却不安分，在我体内一寸寸地摸索着。

　　“喂、百合铃……这样好奇怪……”

　　“刚才是在这一边吧……”

　　“……什……嗯！”

　　和今晚第一次高潮时相当相似的那种感觉出现了。我连忙抱紧了百合铃。

　　“果然是有的啊，小邪神。”

　　“是说什么……”

　　“不知道吗？”百合铃斟酌着词汇，手上动作不停：“……身体比较敏感的地方之类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平时又不……”

　　不做这种事。

　　活了这么久，在来到人界之前我从来都没做过这种事情。

　　可是在这四叠半大小的房间里，我却一次又一次地体验到这种奇妙的滋味，百合铃的手法也从生涩逐渐变得熟练。也许在这方面，我们俩都已经不能算是新手了。

　　她的手指在那点敏感处滑了一下，让我自喉间发出一声呻吟。

　　“很晚了，小声一点。”她紧贴着我，将下巴抵在我的肩窝处，轻声说。

　　我怀疑这只是她拿来折磨我的借口，但我确实也不想让隔壁的米诺斯她们听见，只好降低音量小声质疑：“我声音很大吗？”

　　“虽说没有，但你声音太糟糕了……别被其他人听到比较好吧？”

　　百合铃为难的表情让我意识到她说的是真心话，一时间害羞得不行：“知……我知道！”

　　说是这么说，做起来却不容易。哪怕现在正紧紧抱着她，我也没法消解接连沿着脊背窜上大脑的刺激感，总是顾不上考虑这个。

　　但过分敏感的神经每次都会将被她用力冲击的感觉一并传回来，分散我的注意力，以至于快感已经突破了临界，高潮却迟迟没有来临。

　　“百合铃。”我颤抖着声音：“你、你换个地方……”

　　“……理由是？”

　　“……”

　　“那就不换。”

　　我只好耐下性子向她解释。

　　“你也觉得是这里比较舒服吧，难得用着这样的身体，轻易结束不是太可惜了？”百合铃说。

　　“难受的又不是你，嗯……你当……唔……”

　　她一副完全不理解我的苦难心情的样子，故意弄得我没法好好说话。

　　“何况，你现在的表情，我很喜欢。”百合铃语调温柔得让人简直怀疑在讲情话，手上却不留情，对我本就已经混乱不堪的大脑不断施加新的冲击。我说不出话，也看不清她的模样，浑身上下只有触觉越发敏锐，堆叠着足以让人溺死的快感。

　　而它也终于决堤般地一股脑倾泄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找回自己的感官。

　　房间好像突然间就静下来了，除了我夸张的呼吸声外什么也没有。

　　于是我下意识地看向百合铃。她压在我的身上，无声地打量着我，好似在欣赏我现在的模样，这让我一下找回了羞耻感。

　　“喂……你在看什么？”我问。

　　“没什么。”

　　她撑起身，将手指从我身体里退了出来，我抖了一下，能感觉到有不少液体也因此被带出。

　　“真色情。”我听见她低笑着说了一句。

　　“吵死了……”我的拳头摇摇晃晃的，朝她脸上招呼过去，被她轻易接住，所用的那只手上沾染的体液自然也粘连到了我的手上。

　　“还有精神做这种事……难道说还没满足吗？”

　　“……不、结束吧……”我避开她的目光，想要借收拾房间从这个处境中遁走，却使不出什么爬起来的力气。

　　最后还是百合铃把我从榻榻米上拉起来。

　　“我去洗澡了。”她捡起地上的衣物，连同睡衣一并拿去了卫生间。

　　我坐了一会，有些抵挡不住倦意，又躺下来。

　　然后在一边担心百合铃出来时我没打扫完会被责怪，一边又说服自己她不至于动作这么快、可以再休息一会的博弈中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有人将一个枕头垫在我脑袋下方，为我盖上了被子：“……唔。”

　　“睡吧。”

　　对方这样说。

　　我想看看是谁在说话，可惜实在太困，还没等我打起精神睁开眼睛，就在被子的温暖包裹中再度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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