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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一个万物复苏充满生机的季节,在初春的公园里老人们在凉亭底下三五成群的唠嗑,打牌,一群十几岁的孩子追逐打闹着。小镇的公园不像大城市外边都是汽车轮胎驶过的啸叫和喇叭滴滴的噪音,除了小孩的嬉闹就是老年人熙飕的方言声,间带着麻雀叽叽喳喳很是安逸祥和。两个男孩手里撺着刚从树上拔下来的柳条扮演着将军打土匪的游戏你追我敢着。“孙涛,你给我站住别跑!看本将军不把你缉拿问罪!”一个小胖墩嘿嗤嘿嗤的追着那个叫孙涛的小男孩,边上老爷爷喊了声“跑慢一点,等下摔了又要哭着回去了”回头牌友都在催他赶快继续打牌了。孙涛像个孙悟空一样来回绕着树桩和停在公园门口的电动车,小胖墩气的直跺脚就是抓不到这个可恶的土匪。这时候又来了三个小孩儿,胖墩乐呵呵的招呼道“快些协助本将军抓人啊!”那几个小孩儿前面被孙涛绕到河边甩开了现在回来看见孙涛没反应过来正是报仇的好机会一拥而上,这孙涛再敏捷的猴子也躲不了群体战术,最后小胖墩笑嘻嘻的把土匪就地正法了。小胖墩赢了游戏很高兴,大方的拿出十块零花钱请小伙伴们喝饮料,几个人一人一瓶可乐坐在公园的大树墩子底下。“哎,我爸爸说明年要带我去海市念初中了,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洛市不知道到时候那里好不好玩”孙涛喝了口汽水有些惆怅,小胖墩有些失落“那以后我们不是不能一起玩了”孙涛倒是提前想好了“我老家不还是在这儿吗,到时候我爸爸要是回洛市出差我让他带着我放假的时候一起来”边上几个小伙伴其实也和孙涛有类似的情况,除了胖墩家里在镇上是开厂的其他人的父母多半是外出务工,不管做什么行业钱多钱少孩子放在老家让老人带到上初中后各凭本事安排到外面上初中,孩子们自然是没什么隔阂的,但是以后免不了天各一方逢年过节才见一回慢慢的就断了联系。公园里跑进来一只可爱的白色小狗,孩子们立马来了兴趣跑上前去,有些胆小的就躲在胖墩后面,胆子大的已经上手摸过了“这小狗挺好玩的,比我家厂里看门的大黄听话多了!孙涛,你敢不敢摸一下?”胖子知道孙涛怕狗,故意憋着坏想看孙涛认怂。“奇怪,孙涛呢?跑哪里去了?”孩子们四下张望,发现刚才的大树墩子下面已经围了七八个大人,胖墩自己的爷爷也在那边,凉亭里扑克牌都掉了一地。胖墩和小伙伴们疑惑地上前,胖墩看到爷爷着急的模样心里也有点害怕了。再一看地上前面还好好地孙涛这会儿在地上捂着胸口痛的来回打滚。胖墩爷爷是认识孙涛外公的,老人拿出小灵通哆嗦着拨通了孙爷爷的电话,不过胖墩他们没见到孙涛爷爷过来,因为十分钟后救护车就到了,直接把人带去了洛市的医院。胖墩爷爷也是个热心肠,嘱咐胖墩自己回家去吃午饭,跟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救护车,路上也和孙涛爷爷通着电话“老孙头你别着急啊,现在你孙子在救护车上,咱们镇离洛市也就半小时车程你一会儿直接去洛市人民医院晓得不?”在救护车上医护人员给孙涛打了止痛针,让孙涛在得到治疗前不会休克,孙涛感到疼痛在满满远离,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仿佛意识与躯体被剥离了开来。
再醒来的时候孙涛已经在病床上昏迷了三天,他摘下呼吸面罩,看到了疲惫的母亲和刚从外面抽完烟回来的父亲。“呜,好痛!”孙涛感到胸口一阵撕裂感,母亲抬头发现孙涛醒了立马伏在床前“儿子你怎么样了?饿不饿?”孙涛弱弱的说道“还好,就是感觉胸口闷闷的还有些一股股的痛”母亲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孙涛茫然的眼神又退缩了,只是躲闪着说“没事的儿子,你会好起来的”孙涛父亲是一个严肃的男人,他话不多,外出打拼了几年好不容易做到了银行主管的位置,明年有望调任副行长了节骨眼上儿子出了大问题实在叫人心力交瘁。孙父走到孙母身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丽娟啊,孩子早晚要知道的,我们瞒着也没用。”孙母捂着脸跑了出去,孙涛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如此伤心。孙父坐在床沿上拍了拍床铺,眼神游离的看向窗外再回到了孙涛憔悴的脸上,伸手抚摸着儿子的头。“涛涛,爸爸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的这里有些不好,所以以后呢我们要在家里多休息,靠吃药慢慢恢复”孙父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孙涛虽然才十岁出头但作为小升初的学生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他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是说自己心脏出现了问题。父亲继续说道“其实这个病你太爷爷身上也得过,那会儿科技不发达,现在这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爸爸相信你会康复的!”这一刻在病床上十岁的孙涛眼中充满了希望,他渴望自己能够早日摆脱这折磨人的心绞痛和小伙伴们再一次在阳光下奔跑。
一年过去了,胖墩他们都从小学升到了初中,而孙涛也从洛市人民医院随着父亲的升迁转院到了海市,这是比洛市繁华数倍的国际大都市。孙涛可以从病房里病人的谈话中,电视节目里感受到和原本小镇,小城市里不同的氛围,尽管从几个月前转到海市后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海市国际医院的区域。其实这一年里孙涛的身体情况是有好转的,刚开始下不了地到可以自己用轮椅行动,后来到了海市做了一个月康复训练就可以正常下地走路了。这其中也包含着那加装在胸腔内的血液泵体的功劳,父亲的升迁让家里短时间内的医疗费用暂时不成问题,而且爷爷去世后老家的房子也卖了,否则光是心脏泵体的费用就是一个几十万的数字,弊端是对于孙涛来说现在任何一个强磁物体都能瞬间让他心脏停止跳动要了他的命。孙涛发现父母在这一年中也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母亲来看自己不再像过去那样掉眼泪了,而父亲上次来看他还是1个月以前。第二年春天,主治医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经过专家的评估孙涛可以继续进入学校恢复校园生活,只是需要定期来医院进行检查,开的药物也不能停。此时的孙涛身形消瘦,皮肤惨白,过去在医院里频繁的检查和治疗占据了他大量时间,医疗过程仅仅是为了保证他能够活着,但随之而来的痛苦呢?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孙涛不愿意再家人面前表现出脆弱,他一次又一次的说服自己父母还是在意他的,父亲只是忙于公务,而母亲也是因为太累了......
到了出院那天,父亲没来,母亲一个人开车把孙涛带到了一处房子里,路上孙涛难掩失落,他冥冥之中有预感在自己住院的时期家中应该发生了一些事情。电梯停在15层,这是一幢新建成的小区房,在海市寸土寸金的地方能买下这样一所楼房需要花费不少钱,孙涛知道母亲是肯定拿不出这么多钱的。母亲让孙涛坐下休息,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有些难以开口但又决绝的说道“儿子,你在医院里这段时间呢其实爸爸妈妈发生了一些事情,就是说妈妈和爸爸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但是呢我们还是会来看你的,这所房子是爸爸给你买的。他今天去开会了所以不能来,妈妈给你找了保姆来照顾你,以后你也要学会照顾自己.....”母亲恨不得一口气把准备的话都倒出来,但是孙涛只听了开头几句就再也没心思听下去了,他现在的脑袋里嗡嗡作响,这种感觉远比心脏的撕裂难受千百倍。这一瞬间他突然想不出来自己这样子还有什么意义苟活在世上。母亲说完后看了眼手机,拿起包包就离开了,正好保姆进门“阿姐,我儿子就拜托你了啊!”保姆是一个和蔼的五十出头的本地人,普通话不太标准但是人还和善,负责搞搞卫生做做饭倒也轻松,照顾一个体弱的孩子总好过给八十多岁的老头各种忙活,前者至少自理能力不差。孙涛住的小区算是学区房,初中距离他住的地方步行也只有六百米,在新房子里除了来做饭搞卫生的保姆外更多时间孙涛是一个人独自度过的,宅了两天孙涛知道这么下去非得抑郁不可,“他们只是拿我当小孩不肯告诉我,这房子也不便宜他们还是爱我的,他要赚钱太忙了才不来看我....”孙涛独自念叨着,在一个下午去学校办理入学手续,家里事先和校长打了招呼。这是他时隔一年零两个月重返校园,因为孙涛的身体情况特殊,校长又收了人情债,在办理入学的时候哪怕演戏也要专门跟班主任交代重视,校长先在办公室内和孙涛客套了几句“孙同学啊,在身体舒适的范围内我们尽可能多的去学习知识,充实自己,你班主任童薇老师也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教师之一,我相信只要你肯努力一等能够学有所成!”孙涛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还要陪着校长假笑,他心里知道这校长之所以这么亲切还不是为了留住自己这个残疾学生的指标。校长拿起搪瓷缸喝了口茶,还没放下杯子办公室外边就传来敲门声。“进来!孙同学,你班主任童老师应该到了”孙涛带着对自己即将加入班级的好奇转身看向进门的女老师,“张校,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个电话晚到了”一名身高一米八几,皮肤白皙的气质美女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孙涛有些看傻了,过去小学的老师几乎都是半老徐娘,唯一一个年轻一点的女老师长的还抽象,所以在孙涛的印象里这么漂亮的女老师应该只会出现在电影里。更离谱的是由于身高差巨大,孙涛坐在椅子上仰头才能看到童薇的正脸。童薇今天戴着黑框眼镜,画了淡妆对于孙涛来说完全就是心目中女神的样子。兴许是盯得时间长了孙涛自己也觉得尴尬试着转移视线结果眼镜又往下瞥见了那双黑丝美腿。“我的天啊,这.....这真的是我的班主任老师吗?这也太漂亮性感了吧?”孙涛心中暗想自己太幸运,总觉得是在做梦,可心脏加速跳动带来的疼痛感却是真实的。童薇看到坐在椅子上身形瘦弱目光呆滞的孙涛心中一股怜悯感油然而生,这孙涛不过和自家孩子一般大可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看到孙涛要从椅子上起身问候童薇连忙快步上前扶住孙涛颤抖的手“孙涛同学,你身体要注意,不舒服的话就坐着好好休息”美女老师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孙涛都可以嗅到她身上的体香,那藏在白色衬衣里面的乳团,孙涛不经意一瞥估摸着也是B+。童薇并不知道面前这个病恹恹的少年竟然脑子里有如此冒犯的想法,等到孙涛坐好后站在孙涛后边对校长说道“张校你放心吧,孙涛同学在我班上我会照顾好他的”,校长点点头“童老师,你带学生这些年有不少经验了,学校也是考虑你的能力才选择让孙同学到你班级里调入就读,既然都认识过了那你就带孙涛同学熟悉下我们学校的环境吧!”“嗯,那孙同学你先和我一起下楼吧”童薇招呼孙涛跟着自己,因为孙涛不能剧烈运动,心率始终需要保持在110以下,童薇就慢慢的陪着孙涛散步。海市是人口密集城市,初中的规模也相对大很多,一所学校上万人是常态。师生二人花了四十分钟才从东门走到西门,童薇在前孙涛在后,本就瘦弱的孙涛更衬托童薇的高大,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美女老师带着一米六都不到的病秧子走在学校步道上,还好现在是下午放学时间不然还不得吸引大把人好奇的目光,这视觉冲击力也太强了。途中他们参观了篮球场,图书馆,科技楼,教学楼,食堂等设施,孙涛也算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回看到一个初中能有这么多设施,发达的大城市就是不一样。二人行至西门,童老师的车就停在西门外的停车位上,一辆白色的宝马三系轿车。“孙涛,要不要老师送你回去?”孙涛腼腆的婉拒道“童...童老师,没事,我家就在附...附近,走路就到了”今天不知怎么的,孙涛看见童老师就有点魂不守舍的,现在说话都结巴了。每当童薇凑近他一个青春期的小男生就觉得心脏一紧,这刺痛比起童老师的关心又显得微不足道。夕阳照映在童薇的脸颊上,把小脸照的有些微红,她下意识捋了下垂落在额间的发丝,头部随着手指的落下轻微一晃。这似醉非醉的模样犹如一朵妩媚的桃花,还未等孙涛细细欣赏美景就看到童薇眉头一皱,拉开车门赫然看到一个少年正在玩手机游戏,孙涛瞥见那是最近正火的竞技类手游“皇者荣誉”,这游戏孙涛也玩,只是每次只能玩两三把因为队友太坑容易气的他心脏病发作。童老师不似刚才对孙涛那样透露出关切的温柔语气,而是训斥副驾驶的少年道“浩浩你怎么又玩游戏了?刚才妈妈不是让你自己在车上背一下英语单词吗?夏老师今天还和我说你最近英语成绩下滑很厉害!”孙涛看到这少年脸上明显的不耐烦可是却被童薇作为母亲和老师的双重气场给压制的死死的,他也不顶嘴,把手机收了气鼓鼓的戴上耳机。童薇回头笑着对孙涛说“你就别和老师客气了,上车一起走吧” 一路上童薇的儿子张胜浩因为刚和母亲闹过别扭在气头上也没什么话语,跟个隐形人一样,车辆在孙涛住的小区门口停下,孙涛下车笑着挥手和老师道别。“孙涛,明天穿的精神点,你来我们班第一天得给同学们留个好印象哦!”孙涛关上后排车门“知道了童老师,谢谢”看着孙涛离去的背影童薇长叹一声。刘胜浩摘下耳机,有些埋怨的对着母亲说道“妈,你今天怎么对这个转学生这么热情?我都在车里等了你一个小时了”童薇一边目视前方开车一边咧开了红唇“哟,浩浩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妈妈作为班主任老师关心下学生不应该吗?你看看人家孙涛身体不好还坚持要上学,你呢?叫你多背背单词,写几篇作文都像是逼你一样。”刘胜浩被母亲这样一说更加憋屈了“什么叫我吃醋了啊!我可没有!再说了我上次不是英语都靠年纪前十了吗,作文也上了校刊怎么就不如这才见了一面的残疾人了?”童薇一脚刹车吓了儿子一跳“住嘴,浩浩你怎么能这么说新同学!你忘了你爸爸他......”童薇说到这里话止于嘴边,母子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童薇有些疑惑的开口问儿子“浩浩,你平时不这样的啊,为什么今天要跟妈妈顶嘴?”刘胜浩侧头看着车窗外并未回应,从几天前听妈妈说班里要来一个身体不好的转学生他就隐约有些芥蒂了,今天看到妈妈带着那个病秧子如此温柔的场面更是让他浑身的不舒服,情绪终于忍不住在车上爆发了,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孙涛那个病秧子的身体状况和自己几年前去世的父亲一模一样,也是心脏不好,而且不能受刺激。刘胜浩并不是一个性格恶劣的坏学生,只是看见孙涛就让他想起那个一身病还要拿着家里的钱去赌博的父亲。刘父去世那天并不是死在医院的病床上,而是在一家地下赌场的牌桌前,口吐白沫死相难看,因为一次性输了三十万气血攻心直接暴毙,可怜当时的童薇带着五岁的刘胜浩独自生活。好在家里有两套房子,变卖了一套以后还上了那个死鬼父亲120多万的赌债。童薇从来没有在刘胜浩面前埋怨过死去的丈夫,可越是这样刘胜浩就越恨刘父,本来这只是多年埋在内心深处的一个地雷,现在被孙涛给引爆了。童薇并不知道儿子对死去的丈夫有如此大的恨意,在她心里刘胜浩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而自己也并不是有意要特殊照顾孙涛的,只是看到孙涛那孱弱的样子出于母性本能的举动。
孙涛吃过晚饭后保姆收拾好碗筷就下班了,孙涛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有些落寞,他回到房间里从书桌底下的抽屉中拿出一本褐色的日记本,本子很精致,封面用的意大利小牛。过去的每一天都可能是孙涛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最后一天,所以他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孙涛翻开日记本,随意翻看几页:
【5月22日,上午隔壁病房的冉冉因为心脏停跳抢救无效去世了,昨天我们还一起在走廊里玩过捉迷藏,真的让我意想不到。生命为什么如此脆弱?我又做错了什么会受到这样不讲道理的惩罚?晚上查房的时候霖医生和我聊了一些事情,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大胆疯狂的想法,我一晚上没有睡好觉,我很害怕如果自己真的同意了会不会就不再是正常人了......】
【6月10日,今天又做了许多检查,这些仪器在我身上穿刺,扫描的时候甚至于超过病痛本身,可是我不能拒绝这些,因为我还想活着。霖医生自从上次和我说过那个疯狂的想法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了,他依旧和平时一样耐心的告诉我如何保持心率的平稳,明天该做什么检查。我想也许霖医生并不是什么魔鬼的化身,他也可能是天使对吗?我现在的脑子里很混乱,我到底该不该答应呢......】
【7月3日,今天医院来了一位新的护士姐姐,她长得很漂亮,而且有着和其他护士不一样的地方,她怀孕了。也许是看到我好奇的目光她朝我走过来笑着让我摸摸她怀着小宝宝的大肚子,我试探性的伸手摸了摸,里面的小宝宝竟然踢了我一下,护士姐姐说可能是肚子里的小宝宝比较喜欢我。怀孕的女人真的好神奇啊!我不禁回想起霖医生的话,如果我真的能够住进这种漂亮姐姐的子宫里面成为小宝宝的话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我都已经忘了在妈妈肚子里的感觉了,那里面一定很舒服吧.....】
【7月8日,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晚上我的病房门被打开了,那位怀孕的护士姐姐叫醒了我。护士姐姐解开了上衣的扣子露出来白白的大肚子叫我趴在她的肚子上听小宝宝说话。我看见护士姐姐的表情很难受,应该是小宝宝在肚子里折腾她。可是为什么这么晚了护士姐姐要来找我和小宝宝说话呢?我好奇的将耳朵贴在了护士姐姐温热的肚皮上,外面一道雷电划过,我傻傻的愣住了,并不是被雷声吓得,而是我确实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我的好朋友冉冉,他还没死!他现在就住在这漂亮护士姐姐的子宫里面拥有了一个完全健康的身体!原来在我之前霖医生已经和冉冉达成过协议,冉冉通过伪装假死后被霖医生安排转移进了新的母体里面进行重孕治疗,真是该死如果当时我同意了的话或许在护士姐姐子宫里的人就是我了!.....】
孙涛翻到空白页开始动笔【今天见到了我的班主任童老师,她长得真漂亮,人也很温柔。只是她的儿子好像不太喜欢我,这个可恶的家伙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美丽的老师妈妈却不珍惜,童老师如果是我妈妈就好了,好想进入童老师的子宫里面被她当做胎儿孕育啊,霖医生要我找的母体我决定就是她了!童老师你可要养好身体等待我的入住啊......】
孙涛洋洋洒洒写了几行以后合上笔记本放进书桌柜里,内裤里一阵湿漉漉的感觉,孙涛愤怒的拍了下桌子马上就捂住胸口喊疼了。原来孙涛因为遗传病导致的并发症中就有一项性功能障碍,除了小弟弟无法正常勃起以外每次看到性感漂亮的美女只要一动念头就可能射精。刚才写日记的时候童薇老师的一颦一笑仿佛就在眼前,少年把持不住自己结果软趴趴的老二里就不争气的流出精夜了。“我真是个废物!连用右手的机会都没有”孙涛自嘲,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都无法维持,要不是求生意志强烈换其他人可能就想不开了。
开学日,孙涛穿上了崭新的校服剪了寸头尽量展现出精神面貌去了学校,童薇站在讲台上看到孙涛在教室门口抽搐招手示意“孙涛同学,别害羞啊!进来和同学们打个招呼”班上众人看见一个瘦弱的少年眼神躲闪的走进教室站在童老师身边,孙涛是准备了一些词的,但是现在真的站在课堂上时又全给忘了,断断续续的说着“大....大家好,我...我是孙涛,那个...我今天第一天来报道,多多指教啊” “同学们,我们欢迎孙涛同学加入我们班级!”童老师带头鼓掌,底下的学生们也随之响起掌声,孙涛敏锐注意到有个别人在偷笑,还有教室第二排昨天见到过的熟面孔,童老师的儿子正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童老师点名道“王鹤立同学,你坐到第三排谢伟旁边”孙涛看见童老师儿子边上的人起来收拾好书本就到后面坐了,童老师接着说“刘胜浩,孙涛以后就是你的同桌了,你作为班长要好好帮助新同学,做好带头作用”原来童老师的儿子叫刘胜浩,孙涛觉得这名字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再看刘胜浩表面答应可面部表情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班长刘胜浩心里想的是“还真是倒霉,把这家伙放我边上我以后还怎么和小美他们玩,都得笑话我”就这样孙涛也算是正式加入了校园生活。
眨眼间就到了期中,孙涛身体原因倒是没什么校霸敢对他动手动脚,欺负一个浑身是病的人也显示不出自己威风,只是暗地里一些外号开始在办班级里流传,什么“病鬼”“废物男”“玻璃心”五花八门带有侮辱性质的称号孙涛都听到过,那些人叫一声如果孙涛有反应就会引来哄堂大笑,如果孙涛不予理会反而会让他们叫的更欢。刘胜浩也没心思管这些,他现在更关心的期中考试的成绩,孙涛在过去学习上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再加上一年和校园脱节所以这次期中测试毫不意外的语文,数学,英语三门不及格,刘胜浩原本的计划是考到年级前五,结果这次考试下来还不如之前,排名又往下掉了六名。孙涛是活了今天不一定有明天的人,考几分其实都无所谓,可刘胜浩看孙涛不爽的也在这里,自己分数排名下滑了回家被妈妈说就罢了,孙涛他一个三门不及格的差生每天还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玩玩的样子无形中又刺激到了刘胜浩。期中考试结束后就是家长会,孙涛家长却是各种理由推脱不去,在电话里童薇也能感受到孙涛父母对这个孩子的回避,思来想去她还是放学后把孙涛叫去了自己办公室。刘胜浩正在办公室里面写作业,等着母亲童薇下班,看到孙涛进来了心情顿时烦躁起来,正好童老师拍了儿子的肩膀“浩浩,你先去外面散会儿步,妈妈有些话要和孙涛同学说。”“说吧说吧,正好我也闷了”刘胜浩放下写字笔双手插兜和孙涛擦肩而过。等到儿子出去后,童薇给孙涛倒了杯水“孙涛同学,老师今天有些话想和你聊聊,关于你父母......”刘胜浩在走廊透过办公室窗户玻璃看见孙涛那家伙好像是哭了,然后自己妈妈上前安慰,再然后孙涛张嘴也说了些什么就从办公室出来了。被父母抛弃的形式有好几种,比起肉体的消亡,孙涛所面临的是精神上的被死亡,童薇已经很小心翼翼的用词去和孙涛描述他父母间的事情了,可这些事情孙涛又怎会不知道,过去压抑在内心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释放了出来,哭成了泪人,童老师将他抱在怀里像母亲安抚哭闹的孩子般给人一种安全感。
周六,童薇家的门铃响了,刘胜浩穿着拖鞋去开门,打开门一瞧却是孙涛。“你....你来干嘛?”刘胜浩直接没好气的问道。“是孙涛同学吗?”刘胜浩背后传来童老师的声音“快进来吧”刘胜浩扭头有些生气的问道“妈,你叫他来做什么?”童薇穿着一件较为宽松的居家袍从客厅走到门口玄关处对着刘胜浩说道“怎么了,妈妈叫学生来补课你还不乐意了?孙涛成绩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我上回和他说了让他以后周六周末都来我们家补课!”刘胜浩抗议道“妈,你这影响我学习了啊!”童薇看到儿子如此不懂事有些生气“浩浩,你怎么越来越不听妈妈话了?你作为班长要多帮助孙涛同学,为什么要讨厌他!孙涛的数学就由你负责帮他补习,不准抗议,不然扣你这个月零花钱!”孙涛没有想到能如此轻易的就获得近距离接触童老师的机会,能到老师家里补习对于他下一步的计划能起到很大促进作用。在童老师家里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后孙涛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海市医院,今天正好是找霖医生做检查的日子。
霖医生是从外地调过来支援海市医院心脑血管科的专家,不过三十出头就已经在医学界小有所成了。虽然孙父对疾病缠身的儿子没那么重视了可是毕竟现在作为银行副行长一言一行很多人都盯着,万一以后对手抨击他个人作风问题也是个隐患所以就找了霖医生作为主治医生,后面孙涛出院买房给他也是因为不想让孙涛住进自己的大别墅里,和老婆离婚后孙父现在可是金屋藏娇好不快活,怎么能让病鬼儿子来扰了安宁。霖医生的会诊室在医院三号楼的5楼,孙涛坐电梯上了5层,霖医生会诊室的门关着,门缝里的灯光表示主人还在工作。孙涛在门口的不锈钢座位上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并没有作为准妈妈的喜悦,而是带着汗水和疲惫。这样的场面孙涛见过四五次了,一个心脑血管科室的医生在医院下班后会见这些孕妇实在是可疑,即便孙涛没有亲口问过霖医生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那就是这些孕妇肚子里怀着的并不是真正的胎儿,而是和冉冉一样是作为患者被霖医生放入这些女人的子宫内进行“治疗”的,想到自己马上也要和那些孕妇肚子里的患者一样享受到入住子宫这间特殊病房的待遇孙涛的裤裆湿了。“霖医生,我来做检查了”
霖牧云看见孙涛按预约的时间准时到达很开心,他喜欢守时的人。“孙涛啊,距离上次检查又过去了一个月,最近你感觉身体怎么啊?”孙涛叹了口气“哎,霖医生你也知道还是老样子呗,不能跑跳,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的....”霖牧云从身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递给孙涛,可随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把手缩了回去自己把可乐打开喝了一口“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不能喝太冰的饮料”孙涛看到霖牧云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然后喝了一口冰可乐。“你找到合适的母体了吗?”这是每一次见到孙涛时林牧云都会问的问题,今天孙涛不再像以前那样犹豫,而是坚定的说道“医生,请你帮我”孙涛一边检查一边把童薇的情报和霖医生叙述了一遍,等做完一系列体检后霖牧云淡淡说道“你找个时间把她带过来吧”看出孙涛藏着心事,霖牧云接着道“你还有什么顾虑吗?”孙涛有些心虚道“霖医生,目标她是我的班主任老师,她儿子也很讨厌我,我担心会失败”霖牧云冷笑一声“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以为我会让你空手去把母体带过来让她乖乖躺上手术台把你放进子宫里去?你把这个盒子带回去!”霖牧云递给孙涛一个手提盒孙涛打开后发现里面放着一瓶精油和香水喷雾。霖医生指着精油邪笑道“你把这瓶润肤精油当做礼物送给她,她帮你补习你送点小礼物没什么问题,只要她用了以后就会出现效果!”说罢又拿起那瓶香水喷雾“这瓶香水会调动母性荷尔蒙上涨,你去她家里补习的时候就喷一些在身上,还可以偷偷在她卫生间和卧室里都喷一些,很快她就会在心理上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孙涛还发现盒子里有一个凹槽里面放着一张卡片“UB club?”孙涛下意识的念出了卡片上的名字,霖医生看到孙涛前后摆弄着那张鎏金绿卡解释道“孙涛,你应该也知道我其实不是一个普通医生对吗?”孙涛点点头,他没想到霖牧云会在自己确认要找母体治疗后如此坦诚。霖牧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紫色的鎏金卡片“我是来生俱乐部海市的负责人,在我们内部的称呼叫做胎归使—也就是协助别人完成胎内回归仪式的人”孙涛聚精会神的听着霖医生的讲解“在你成功找到母体进行胎归后就会获得绿卡权限,这是每一个初级会员的象征,而绿卡后面还有蓝卡,红卡,黄卡.....当然这些是你目前没必要知道的,你只需要记住权限越高代表着胎归次数越多,自己专属的孕奴也会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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