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帕佩先生，在这个步骤中，受刑人就好像有一万颗大脑，每颗大脑里都有一万把利刃在搅拌，有一万处魔法在爆裂，却又无法因此抵达真正的死亡，仿佛瞬间就一切都恢复如初，接着就是无尽的重复……呃啊啊……肏！！”

奥娜咬牙切齿地说着，很快按耐不住，噗噗两指，扎爆了帕赛丽莎的眼球，好在帕佩已经完成了颅脑部分的工序，将天灵盖合上了，便干脆借着这两个新开的空洞，把永固凝胶咕咚咕咚地灌了进去，封死了七窍。

“呼……好了帕佩先生，我不想管她了，缝合的工作就交给你了。除了眼皮和嘴唇，我想请你把这骚贱女人的鼻孔和耳道也封死，反正都要从这世上永远地消散了，还要那些空洞做什么，哼哼哼……真是痛快！！午夜之前可以拿来给我吗？我可以在寝宫等你。”

“当然，女王陛下，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到时我会派人将固化好的头颅标本罐给您送去，不过我本人的话，恐怕……”

“哦对了，我答应过你，宫里那些‘垃圾’都要给你打包带走呢！还真是可惜。那你忙完就直接回去吧，不必再来告辞。今天辛苦你了帕佩先生，希望以后我们还能有这样愉快的合作！”

帕佩再度鞠躬，抱着帕赛丽莎的脑袋从御座边退下，离开喧闹的大堂，来到侧厅的休息室里，以魔法挥起针线，轻车熟路地缝死了头颅的眼鼻口耳，并帮她将秀发在脑后盘起，擦净了脸上的污垢，清洁干爽地投入凝胶罐子里，安详地悬浮着。

“你们可以将她带走了。”帕佩把罐子递给一旁的侍卫骑士，伸了个懒腰说道：“封印非常完美，不会有任何问题。至于把她安置在哪里，按照你们女王陛下的指示就好，我就不参与啦！”

说完，帕佩就整理好物品，打着哈欠从侧门离开了王宫。他径直穿过御花园，来到一扇平日里紧闭的侧门外，在这里，奥娜答应他的满满一车‘垃圾’已经装好，由两匹高头大马牵引，一位骑士长忠诚地恭候着。

“帕佩先生，您来了，需要我驾车吗？”

“不必，你回去吧，我自己就可以。”

帕佩跳上车厢，用手一点，两匹骏马的意识中便被魔法写入了目的地，于是各自嘶鸣一声，开始在夜色中阔步前行。

“前任女王的珠宝首饰一盒，王室博物馆珍藏的古代花瓶五对，王家骑士团的顶级长枪十把，高阶魔法师的帽子和法袍十二套，唔……这些都只能收藏起来或者卖掉啊，对我没什么用处。”

帕佩坐在满满当当的车厢里，轻声念着奥娜给他的赠品列表：

“魔法植物的烘干种子二十包，全属性史莱姆核心十五袋，新锻解剖刀组十份，高档镶金餐具十套，及其他各类试验原材料八箱。这些倒是不错，能省下不少购置的精力。

然后是……原骑士长巴托莉娅的人格凝胶性玩具（空），现首席大臣玛吉娜的公开处刑视频，边疆魔法学校的秘密教学档案，我的天……以及王室御厨历次宰杀顶级美肉所剩的混合残渣？！”

帕佩苦笑一声，将表单扔下，皱皱眉头，感叹道：“这位奥娜女王可真……该说是别出心裁吗？不过其实看起来最像‘垃圾’的那些肉渣，搞不好是这车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研究需求的呢……？也许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肤浅……”

找到所谓的美肉残渣，帕佩解开包袱发现，其实里面东西的状态要比想象的好很多。一眼就能认出的，就是今天烹饪的帕赛丽莎，大概是奥娜特意为他留的小半扇排骨，烤得外焦里嫩，将牛皮纸浸得油乎乎的。

至于其他的，就来自于此前历次宫廷宴会的宰杀，有零碎的皮肉，也有完整的纤手、玉足、酥胸、甚至是全套性器，各自分属不同的母畜。但毕竟年深日久，这些部件不是制成了肉干，就是做成了标本，只有极少数以魔法封印，裹在凝胶里，保持着生前的光泽。

“虽然不能和活体相比，但这么多材料，也足够用一段时间了。嗯？这是……？”

帕佩拿起凝胶中最大的一块，里面封存着一颗面容姣好的头颅，然而脖颈处被粗暴的破坏，身体已经不知哪里去了，并且七窍由熟悉的手法紧密封死，眉心以上也被平滑地切开，在凝胶的断面中央，暴露着她空荡荡的颅腔。

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里边其实蜷缩着一小团颤抖的脑质，勉强能看出原本的核桃形状，正在努力分裂重生，令灰白逐渐褪去，好像一只蠕虫状的粉嫩史莱姆，正拼命吞噬着因颠簸而落在身旁的碎肉。

“这颗脑袋我认得！！这是奥娜原先的肉体！是我当年在帕赛丽莎面前亲手封印的！”

帕佩大声惊呼，差点激动地跳了起来，又很快稳定心神，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起那条粉白的脑虫，举在眼前好奇地盯着，迫不及待地观察这小东西，先用美肉测试，初步判断它并无复杂的感官和意识，只是会对食物进行最低级的反应。

“呼……这东西……大概就是那位真正的命定之人了。不经由外界输入魔力，仅靠宝石和银针的脱落，就能自行开始重生吗？不可思议……但是这等顽强的生命力，按说只有炎凤的血脉才可以……莫非是换脑期间与奥娜的原生肉体深度融合导致的？”

帕佩取出随身携带的试管，将小东西和几粒碎肉装了进去，放回贴身的腰包里，脑中开始飞速构想回到实验室之后的各种研究，喃喃自语道：

“命定之人……作为瓦鲁多大陆自古以来的传说，果然不只是推翻一名君王那么简单啊……如今它落在我手里，又是要导向什么样的命运呢？哼哼！看来这次穿越，还真不是到处宰宰美肉，平静地享受生活就可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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