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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番外:曼达斯篇

[db:作者] 2025-08-18 20:03 5hhhhh 6390 ℃

(一)

逆之塔讨伐战二十五年前,在可以远眺萨尼亚皇家魔法学院那巍峨城堡的山巅,一名有着阴暗笑容的少女解除了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魔法屏障,缓步走向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你把我教的太好了,凯特老师,呼呼呼,现在你后悔了吗?”

男人的双腿和胸口都遭受了重创,不可能逃跑,更无力反抗。

“咳咳咳,这个小姑娘在说什么啊,当年不是说好了,我一定要把你训练到能杀死我的水平,现在为师高兴还来不及。”

男人每咳嗽一声,都有一股股鲜血从嘴角滑落,聚集在身下形成一个血潭。

“只用基础法术的融合就已具有这样的威力,你的‘融合即创造’已经炉火纯青了。期待你今后将各种禁术融合成新的法术,为师是看不到了,真是可惜——咳咳咳——”

勉强着自己保持老师风范的男人,其生命已如风中残烛,但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他仍旧没有忘记给予自己的指导。

他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

“那些呆子们说,学识,实践,想象力,是评价一名法师优秀与否的三大准则,但我一直都觉得,狡诈,也是法时必须学习的一门课,作为拥有超出自然规律存在的法师,必然或多或少地被普通人所妒忌着,在这妒忌之中,诞生了诸如‘割舌之刑’这样切断我们通往自由之路钥匙的丑陋刑罚,你必须用狡诈对抗他们,让魔法不再受到犯人们的束缚,让那座世俗的城堡,在获得自由的魔法下化为尘埃。。。”

男人举起伤痕累累的右手,指向了山崖下庄严肃穆的萨尼亚皇家魔法学院。

“我从没想过继承你的意志哦?呼呼呼,你没看出来吗,凯特老师?我这三年里,每天晚上偷偷跑出来拜你为师,单纯只是想将你的智慧全部榨干而已,毕竟作为萨尼亚皇家魔法学院最有前途的学员的我,没有必要冒着将我与通缉犯法师有联系这件事公之于众的风险,做一件对我根本没有利益的事情。”

名为曼达斯的少女露出了轻蔑的表情,似乎正为凯特的愚笨而耻笑。

但是凯特听到少女的嘲笑后,一边轻咳,一边抬起头缓缓回忆。

“呵呵,额,咳咳咳——说起来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因为学院里的基础法术太无聊了就翘课出来而遇到了我,你说你想要创造出古往今来谁都没见过的法术。”

“是哦,现在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哦?明年毕业之后我就要加入一个殷实的冒险者小队,然后到世界各地搜集那些学院里没有的法术,那些法术一定很稀有吧,到时候用那些法术融合出的法术一定会更好玩。”

提及无人传授,沉浸在世界历史长河中的那些法术,曼达斯少有地露出了真正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笑容。看着那样的笑容,凯特慢慢合上了眼睛,用安详的面容轻松地说出了最后的遗言。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只要你还这么想,那么总有一天,你必将继承我的遗志。”

“都快死了还这么啰嗦,真是个让人不爽的老师。”

曼达斯抬脚跨过了凯特逐渐变的冰凉的身体,在学院的更夫发现她偷溜出去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二)

逆之塔讨伐战二十三年前,冒险者公会,法兰城分部。

一个冒险者小队滞留于此。

“凭什么还要交钱?交通税在入城的时候我们已经按人头交过了。”

队伍中,职业为战士的队长狠狠将拳头砸向柜台。

柜台小姐见惯了各种怒气冲天的冒险者,对于这种程度的威胁丝毫不以为意,只是重复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要求。

“各位所下榻的这个城市的领主康纳斯·弗伦刚刚喜得贵子,其名为欧康纳·弗伦,诸位刚刚都吃了城门口摆放的庆祝饼干吧,所以请各位缴纳份子钱吧。”

“就那个干巴巴的,比饲料都难吃的饼干?这敢管我们每个人要五金币?”

队长的脸气得通红,他几乎无法平息内心的怒火,偏偏这个时候,他的几个队员还在阴阳怪气地说着风凉话。

“呵,真不愧是队长,放着另一条大路不走,非要今天在这个城里休息。”

“没关系啦,我们队长不是家境很殷实嘛,五个人一共25金币,他还是给得起的啦。”

“说的是呀,当队长这么气派,家里还有钱,难怪他换女朋友都这么快呢?你说对不对呀,队长的新女友,曼达斯小姐?”

普通级冒险者曼达斯此刻正端坐在公会内一把小椅子上,翻看着小说,对于外界的一切风凉话和小队不和谐的气氛视若无物。

(又在为被我挤走的前队员而愤愤不平嘛?那个傻呼呼的丫头有什么好的?)

曼达斯从没有一刻为抢走别人的男朋友而自责过,作为绝对的利己者,如果抢走别人的多金男朋友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在一个小队里舒舒服服地旅行,不用再为了金钱发愁,那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到这个城镇来是自己向队长吹的枕边风,为的就是顺路寻找传说中这附近保存着矮人法术的遗迹。因为绕路耽误了正事,还要多缴纳什么礼金,这几名队员想必正是因此才把陈年旧账都翻出来了吧?

“出道三年才只是一个普通级冒险者,真不知道队长看上她哪了?非要拉她入伙。”

“想必是脸蛋够漂亮加上床上功夫了得吧。”

“除了脸蛋外其他本事都一般的话,那还不如带上一个花瓶更好一些。”

“你再说什么呀,我们不是已经带着一个花瓶了吗?”

“你这说的倒是哦——哈哈哈哈。”

曼达斯瞥了他们一眼,用书本遮住自己的下半边脸,用他们看不到的阴暗表情恶狠狠地咒骂着他们。

(切,一群白痴,要不是得隐藏我的自创法术,谁会还只是个普通级,不搭理他们还越说越来劲儿了,等我脱离小队后,一定要找个机会用我的魔法把你们胖揍一顿。)

就在此时,队长终于算是同柜台小姐谈好了价签,以20金币的价格缴纳了送给领主的庆祝礼金。

他满脸不开心地回到队员之中,对大家说道。

“钱我已经缴纳好了,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早点走,这样委托的事情应该还赶得上——曼达斯,你跟我来,其他人也早点休息吧。”

众人多少还是敬畏着他们的队长作为精锐级冒险者的实力,因此都不再说什么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队长搂着曼达斯上了楼,以名队员狠狠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呸!不要脸。”

过了几个小时,办完了床上事的曼达斯与队长二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公会提供的免费房间内的大床上。

“呐,曼达斯,你说我是个合格的队长吗?”

队长起身坐到床沿,双手放在身前,神情落寞。

“我觉得很适合当队长哦,性格十分果断,而且很有男人味——”

曼达斯假情假意滴从身后搂着队长宽阔的臂膀。

“是吗?我那些队员们对于我的命令越来越不当回事了,真是有时候我自己都怀疑自己,多亏有你啊,曼达斯。”

“是啊,我真高兴你能这么说。”

“你还记得上次,我问过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家里结婚,怎么样,有答复了吗?”

曼达斯眨眨眼睛,随后用为难的表情说道。

“无,我是很想和你结婚,但我也想更多地看看这个世界,如果只让我在一个地方呆着的话,我会抑郁的。”

队长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前几天我的父亲去世了,家里来信说,如果我再不回去继承家产的话,就让我的弟弟继承了。为了能和你继续冒险,我最终还是没选择回去,现在是我弟弟在管理生意和财产。我弟弟是个吝啬的人,想必今后他应该不会再支持我了,家里那边应该不会再给我邮钱了吧。加上最近委托做的也不顺,如果不是你在支持我,我肯定就会放弃我冒险者的道路了吧,谢谢你,曼达斯。”

队长说出这番话后,曼达斯的双手从他的臂膀上滑落,在自己的包裹中翻找着。

“不用这么做,曼达斯,你的钱就留着吧,队里的费用我来考虑。”

队长闭上眼睛,忍着感动的泪水,但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摆在面前的是曼达斯加入小队时签订的公会契约。

“那个,我又想了想,果然这个队伍的氛围还是不太适合我,这个契约你签个字,明早我就去下楼找柜台小姐解约了吧。”

曼达斯一脸认真地说道,那表情和刚才的含情脉脉简直判若两人。

“喂,喂,曼达斯——你这是什么意思?”

队长的声音变得颤抖,曼达斯知道,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别开这种玩笑,曼达斯,这不好玩。”

“我没开玩笑。”

曼达斯冷冰冰的话语让队长’腾地’一下站起,抓着曼达斯的肩膀摁在了墙上。

队长咆哮着。

“我做出了那么大牺牲,放弃了家产,放弃了队友,放弃了我前女友,就是为了你,曼达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不行,绝对不行,原来你是为了我的钱才来的是吗?你这个女骗子!”

“我绝对不会签字,绝对!在契约时间内,你都得呆在我的小队里,这时间内,我会拿你当性奴使唤,直到你的性服务足够把这一年从我这里花的钱还干净为止!”

“凭什么?那不是你送给我的钱嘛?”

“就凭我比你强,知道了吗?你这个普通级冒险者!”

队长愈发激动,胸口的冒险者铭牌叮当作响,双手的力气陡然增大,曼达斯已经开始感觉到臂膀酸痛了。

(这就是资深冒险者的实力给他的自信吗?真是麻烦——)

曼达斯叹了口气,无吟唱化先后发动了三个魔法:护盾魔法,火焰魔法,腐烂魔法。

在蓝色,红色,紫色的三个魔法融合之后——

燃烧着的黑色屏障瞬间充斥在整个房间内,队长健硕的身体逐渐干枯、燃烧起来。

“嗷嗷嗷——这是什么!”

“我叫这一招为‘腐炎’,你要是刚才签了那个契约该多好,毕竟之前的几个队里,只要我这么说了,那些男人就乖乖都签了,只有你这么麻烦。”

“啊——嗷嗷嗷——”

一个人形的火球,倒在曼达斯面前,扑腾了两下就彻底没了动静。

(啊,不小心做过头了,看样子应该是死了吧,唔——这下该怎么跟跟队里的其他人解释呢?)

一不小心使出‘腐炎’的曼达斯刚想结束这个魔法,其他队员说过的那些风凉话灌入了脑海。

“害,这还解释什么了,呼呼呼。”

冷笑着的曼达斯将‘腐炎’的范围慢慢扩大到整座冒险者旅社。

(三)

逆之塔讨伐战二十年前,曼达斯正同一老一少两个向导行走在狭窄的山路之上。

年纪大一些的名为怀特,已经年近六十发须皆白的他依旧精神矍铄,声如洪钟,步行如风,是名即将退休的老斥候。

年纪小的那个就是个小孩子,名叫巴林,是老人的关门弟子,沉默寡言,看向曼达斯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曼达斯哪一个都不喜欢。

而之所以雇佣他们两个,完全是因为曼达斯现在的身份尴尬。

因为公会的身份契约在‘腐炎’的大火中烧毁,曼达斯之前的身份没法被公会承认,她也没法证明自己上一个小队的契约已经失效,所以没有新的队伍会冒着陷入契约纠纷的风险接受她的入队请求。

哪怕经过考核,曼达斯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精锐级。

怀特一路上都在自夸自擂,时不时探听着曼达斯此行的意图。

“哈哈哈,姑娘,独身一人去那个破庙是为了观光嘛?不要怕,别看我老了,我可是能好好保护你的。老子当年也是有字号的,‘白狮之眼’怀特,怎么样,这名字威风不,感受到安全感了吗?”

怀特喋喋不休,巴林用余光偷偷斜眼瞥视着曼达斯。

“。。。”

“不爱说话,嗯,跟我那个笨蛋徒弟一样啊,他师傅有这么多本事,他学的最好的就是熬各种各样的药剂。啊,你别担心哦,我们不会熬制什么像催情药,催乳药,安眠药那样奇怪的药剂,就算做了也不会偷偷把它们用在客户身上的。”

怀特喋喋不休,巴林用余光偷偷斜眼瞥视着曼达斯。

“。。。”

“啊,话说回来,这次的报酬真少啊,平日里这么远的路,向导费和保护费,加一起怎么也得70金币,我一共才收您50金币,真是亏翻啦,想当年我给皇帝大人当向导的时候,我还给他亲手擦过屁股呢——”

“够了,真是的,别烦了!”

被说得心神不宁的曼达斯实在忍不下去了,她生气地对怀特吼着。

“没完没了,你上辈子是哑巴,这辈子来还债嘛?这么能说,搞得我连看书的性质都没有了,再磨磨唧唧的我就把你们爷俩都用火烧咯。”

见曼达斯急了,老怀特赶紧打着哈哈。

“哈哈,没事,人老了,嘴就勤快了。说到火我一下子想起来一个事,法兰城的冒险者公会失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这事你知道不?”

曼达斯抿了抿嘴,‘啧’了一声,整张脸都变得僵硬了。

“不知道!”

“哦,据说有人那晚看见有一个裸体的美女从窗户里跳出来逃走了,真是个幸运儿啊,毕竟除了她整个公会上上下下几十人都被那大火烧死了,听说还有一名研习火魔法护盾的魔法学院研究员也死在里边了——诶,别那个表情看着我嘛,我意思是啊,有的时候魔法也不保靠,火魔法护盾不也是没保护得了那个人么,还是得靠身手和脑子。”

“哼——”

曼达斯扭过了头,快步向前走,她想走得离那个家伙远一点,因为他说的哪句话都让自己感觉到不舒服。

(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单纯大嘴巴?)

耳边此刻又传来怀特教导自己徒弟的声音。

“听到我说的了没,得靠身手和脑子,别的什么呀都不能让你活下来。”

这场面似曾相识,一瞬间曼达斯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老师凯特在教导过去的自己。

(你必须用狡诈对抗他们——)

“这个时候还偏偏想起他,真是烦死了——”

又过了一天,两个向导终于将曼达斯带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古老的精灵遗迹,是古代的时候精灵们用来埋葬亲人,封年祭祀的场地。

因为情报说这里的陪葬品中有一些古代精灵的禁术的缘故,曼达斯被吸引至此。

但她不知道这个遗迹所在何方,只得花了大价钱找来了向导,让他们将自己带到那个遗迹之中。

而肯带路的人只有这二人,一个比一个另曼达斯不爽。

(赶快去把坟墓挖开,拿走魔法书就离开吧,真受不了那两个人了。)

曼达斯刚抬腿想向庙内走去,就被身后的怀特叫住了。

“喂喂喂,姑娘,你不是真想从正门走进去吧?那些古代精灵不是傻子,正门一定有很多陷阱的哦?来我们这边,我们知道一条小路。”

怀特的话语让曼达斯充满了犹豫,而犹豫影响了曼达斯的判断力,让她最终还是跟怀特走去。

那是一个存在于精灵祖庙背后山体的大山洞。小巴林正在门口一边喝水一边向她挥手。

等到曼达斯靠近山洞,老怀特掏出了酒壶咕咚喝了一口向曼达斯解释道。

“这个山洞啊,应该是连接到坟墓的深处的山洞,从这边走可以绕开很多陷阱,这是老斥候的经验哦,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你也不用担心,这洞穴安全得很,最多也就有一窝哥布林,喂,姑娘,你不怕哥布林吧?”

“是嘛——我倒是不怕哥布林,但是我的探测魔法感觉到洞穴内的魔力十分浓厚,绝对不是哥布林那个等级的怪物能散发出来的。”

“嗨呀,作为法师,这你怎么不懂呢?包含古代禁术的魔法书,那本书肯定也带有极强的魔力,你感觉到的魔力应该就是那本书吧,这恰恰说明我俩没骗你,带你来对地方了啊。”

“。。。”

曼达斯警惕地看着二人。

(果然事情办完,就把他俩都杀了吧,以绝后患。)

但是老怀特和小巴林并没有任何紧张感,二人主动先曼达斯一步走近了洞穴。

“看吧,我俩什么事都没有,你进来吧,曼达斯,这里边好东西可不少啊!”

曼达斯狐疑地观望着。

“哇,这是精灵文的羊皮手稿?天呐,上边记载的东西我都看不懂呢。”

不一会,里边传出了老怀特难以掩饰的惊讶赞叹。

“是啊是啊,我这边还找到了一本用铁链锁死的书,师傅快看看这上边写的是什么。”

这是小巴林发出的由衷的喜悦之声。

如此场景之下,曼达斯再也顾不上多考虑,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进了洞穴。

然后她就发现洞穴内并没有老怀特和小巴林的身影,地上只有一块石头。

魔法学院里或多或少教过,那块石头叫回音石,可以将事先对着这石头说话的人的声音不断重复。

“切——”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在曼达斯发现事情不秒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山东的顶端盘旋而降,堵住了唯一的出路,接着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了炽热的龙炎。

龙炎过后,使用具有绝对火焰抗性的‘腐炎’防御的曼达斯站在原地,安然无恙。

此时,两个向导在进山洞前喝下的,酒壶中的、水壶中的变色药水失去了效力,两人在洞穴外显露出了身形。

“这下确定了,你不光是个卑鄙的盗墓贼,还是个法兰城冒险者公会的纵火犯呢。尾款我不要啦,你就好好享受和这头守墓火龙的相处时光吧,另外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老怀特的声音渐行渐远,眼下只剩下了有着厚实龙鳞的火龙与曼达斯。

(下辈子——)

(火龙的鳞片和开启了’腐炎’的我都对火焰具有绝对抗性,彼此的杀招都奈何不了对方,但是——)

火龙伸出了利爪,轻易拍碎了曼达斯刚刚站立之处的岩石,而曼达斯则依靠短距离传送魔法躲过一劫。

(果然啊,力量上是我处于绝对劣势,而且一旦我的魔力耗尽,就任它宰割了——)

(偷溜走的机会也没有,短距离传送的距离不够我逃出洞穴——)

(真的要下辈子了吗——)

(嗯~呼呼呼,临死前试试那个新招吧——)

思量至此,曼达斯先是用短距离传送位移到一个安全的距离,随后无吟唱化发动了短时巫妖化魔法,冰霜魔法,傀儡魔法。

。。。

天色已晚的时候,一具爬满了阴森冰霜的骷髅从洞穴中爬了出来。

之所以是爬,是因为那骷髅的一条腿被锐利的龙爪齐根切断,此刻那断腿正捏在她的一只手上。

这是场惨烈的胜利。

洞穴内的火龙已经完全被冻成了冰雕,整个洞穴都寒气逼人。

骷髅爬出来后,借着月光,它将断腿和身体重新对齐,接着用那阴森寒冰将断口覆盖连接,然后用手中的傀儡木偶控制着自己刚接上的腿,前后摆动了几下。

断肢再生,这本就是属于不死者的独特优势。

确保自己的断肢完全恢复后,骷髅张了张嘴,没有舌头的嘴巴凭空发出了声音。

“’巫冰’——解除。”

全身的寒冰褪去,肌肉重组,心脏跳动,血液流淌,皮肤更新。衣服破破烂烂,魔力几乎完全耗尽,唯独身体毫发无伤的曼达斯恢复了原貌,她注视着满天繁星,在心里自言自语着。

(你说的对啊,凯特老师,我感受到了,那些非法师的人们对于我的恶意,我只是想找本魔法书而已——)

(你说过的话大多数都是对的,唯独说错了一件事——)

(龙什么的,也就那么回事吧。)

(四)

逆之塔讨伐战十九年前,萨尼亚皇家魔法学院,灭法地牢。

刚刚经历了学院议会的审判,被注射了魔力封闭药剂的曼达斯被几个灭法者士兵架着丢入了监牢之中,其罪名为纵火,盗墓,盗窃与修行黑魔法。尽管看在她剿灭红龙的功绩上饶了一命,但仍然被判处了‘割舌之刑’。

(四肢,没有什么感觉,骨头应该是断了。要是能用‘巫冰’就好了——唉,早知道就不回到学院的禁书库偷书了。)

这么想着的曼达斯张了张嘴,随着咒文开始念诵,她享受着最后一晚作为法师的自由。

但由于魔力已经被那药水彻底封闭,体内的魔力并没有按她的调动充盈全身。

冰霜没有覆盖她的身体,血肉也没有开始凋落,傀儡木偶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手中,一切什么都没有改变。

“咒文,如此美妙的音阶,明天以后我就再也无法念出来了啊——”

曼达斯仰着头抵在地牢冰凉的石墙上,曾经她以这里最优秀毕业生的身份离开,如今又一最危险的魔法师的身份被抓进来。

身败名裂都是小事,曼达斯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

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为了获取魔法学识,收集各种咒文。

可明天以后,这些事情就再也没有做的意义了。

对于魔法师来说,没有什么比夺走他们的声音更残忍的事情了。割舌夺走法师们的不但是外在的声音,更在于法师们内在的声音。因此经历割舌之后,哪怕是无吟唱化施法也不再能够做到。

“凯特老师,对不起哦,你在我身上花的时间,这下算是白费了——”

平生第一次,曼达斯表露出了对他人真心地愧疚,连她自己都很惊讶,作为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凯特老师在自己的心中居然有这么大的分量。为了驱赶这个异样感,曼达斯考虑起今后的事情来。

“明天之后又该怎么做呢——买个舌头盒子?还是这辈子就这么算了——”

曼达斯自言自语着,而另一个声音从阴暗的灭法地牢角落发出。

“要我说,你还有第三条路。”

“是谁?”

曼达斯问去,对方并没有显露身形,地牢内昏暗无比,根本看不见是谁在说话。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说说你都做了什么嘛?”

曼达斯以为只是另一名狱友排解苦闷的寒暄,就毫无保留地,一股脑将自己所有做过的事情吐露了出来。

讲完了曼达斯这几年的一切,夜已深了,夏夜的蝉鸣响彻到了地牢之中。

“看来你也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呢。”

“大概是吧,但我只是想收集魔法而已,很多事情都不是我想去参与的。这个世界真的很麻烦啊,为了收集魔法我还得做出那些事。”

“至此为止,你还有什么遗憾没有完成吗?”

曼达斯轻声笑了,天底下那么多的魔法,自己还没有收集,怎么可能没有遗憾呢——

不,不对,曼达斯发现她自己此刻并没有因为那些再也无法吟唱的魔法而伤心。

她此刻真正的遗憾是凯特老师的遗言——

“那些呆子们说,学识,实践,想象力,是评价一名法师优秀与否的三大准则,但我一直都觉得,狡诈,也是法时必须学习的一门课,作为拥有超出自然规律存在的法师,必然或多或少地被普通人所妒忌着,在这妒忌之中,诞生了诸如‘割舌之刑’这样切断我们通往自由之路钥匙的丑陋刑罚,你必须用狡诈对抗他们,让魔法不再受到犯人们的束缚,让那座世俗的城堡,在获得自由的魔法下化为尘埃。。。”

是啊,这件事自己恐怕是再也无法完成了,相反地,自己反而要成为那个刑罚的受罚者了。

真是可笑。

于是,曼达斯回答了阴影中人的问询,说道。

“有啊,当然有,我的遗憾就是早些时候没有提前把这个破城堡毁了,省得我现在被抓进来活受罪。”

“哈哈哈哈。”

听了这话,阴影中的男人放生大笑了起来。

“有趣,我觉得你很有趣啊,曼达斯——”

不知何处传来了一阵清幽的笛声,那笛声吹着一首恬静的曲子。月光照耀过地牢的天窗,在地上投射出了那些栏杆的投影,就在那投影之中一只白净的男人的手臂突兀地从中伸出来。

“这么有趣的人,如果不能再说话了,真是件令人难受的事情,只要你抓住这只手,我就愿意带你走哦?你将成为我的队伍中的第一个成员,让我们一起推翻这本不该存在的一切吧。”

曼达斯毫不犹豫地拼尽全力地抬起骨头碎裂的手臂,抓紧了伸过来的男人的手,接着她就被那只手拉入了那栏杆倒影的阴影之中,立刻消失无踪了。

(五)

逆之塔讨伐战十五年前,至高角斗场,观众席。

乔装打扮的曼达斯混迹在观众之中,一边用望远镜观察场内的使用着未知的道具,隔空同另一个男人讲话着。

“那个科瑞塔,真的很有潜质呢,果然你的眼光没有错。”

“你问今天啊,今天应该是角斗士科瑞塔的最后一战了吧,毕竟这一场他要车轮战面对100个精锐角斗士。”

“战况?他已经杀掉99个了吧,还剩一个,是伯爵的大儿子。伯爵一家都来观战了,这次安排应该就是借此为伯爵的儿子积攒政治资本的吧,毕竟击败前角斗士冠军怎么说也是个好名声,虽然手段很卑劣就是了。”

“唔——科瑞塔的话,貌似没什么精神呢,是之前连续99个人的挑战让他精疲力尽了吗?你说我现在用不用出手呢?再观望?真的吗,要是他就这么死了的话,就太可惜了。”

“唔——诶?天啊,科瑞塔他居然把伯爵的的大儿子杀掉了,呼呼呼,真是有趣,伯爵的脸色太有意思了,观众们也是一片哗然啊,你真该来亲眼看看——哦,科瑞塔被压走了,果然伯爵不打算饶了他。”

“嗯,之后的事情就按原定计划来吧,我这就去接我们的第七名准新成员,你就等好吧,阿卡纳团长。”

挂断了连接,曼达斯走下观众席,一路上她优哉游哉地看向了四周的情形,因为看到了意料之外结果的对局,观众们还在震惊和激动之中陷入着混乱,斗技场场内伯爵一家还在围着大儿子的尸首悲痛地哭泣。

(呼呼呼,那就让一切更加混乱一点吧——)

捏着紫色,红色,蓝色的法阵的曼达斯邪笑着释放了‘腐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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